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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鼎尊-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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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顶处,齐齐望向大海,正是:“地尽天无尽,沧波一望惊。”涨潮时分正是登岸之时,蕴藏着巨大力量的千堆雪浪在乱石中澎湃翻卷,崖下织起层层玉色雾帐,晶莹的万朵银花丛蔟拥着礁壁,似炸雷腾滚,声裂长空,便是无风亦起三丈之浪,在这浪的背后,似恶魔梦魇的灰雾之后,有一条狭长的黑影在缓缓迫近。

众人一字列趴在繁密乱织的草丛中向外观望。尚启雯想了想,对卓酒寒道:“卓少侠,我知此时讲这话不是地方……但怕一会儿便没机会说了。”


卓酒寒目视正前方,嘴上道:“要问我杀人凶手是否能在我们中间?”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又聚向他。卓酒寒看了看面带钦服之色的尚启雯,道:“这我不能断言。在不在我们中间不是界定他真正身份的标准。我可以猜测他是死者,也就是海盗的同伙,他们自一开始出航便盯上了咱们的船,只不过偶遇风暴,才极其背运地跟咱们一齐漂流至此。所以这其间死于海难和膏于鲨吻的人中,难说没有他们的同伴。亦或是另一种可能,我们中有人早便发现了海盗的身份,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直不公开,待到海盗放鸟出岛,威胁到他的切身利益时,才气急败坏地杀了他。还有最后一种可能,不算可能,也就不必说了。”

尚启雯天性聪颖,直追水一方与独孤思贞,便问道:“你是说,岛上本就有人?”


卓酒寒道:“若是岛的主人——假使这岛真有主人的话,那么此人应该是对海盗充满敌意,或是干脆说他们是仇家对头。因为岛主单纯要保护岛屿而抗击外来者的话,早会在第一批登岸的我们身上下手了。然而事实上他没对我们不利,而是有选择性的,证明起码他有根本的是非念头,知道海盗是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他多半是比我们更先一步入住岛屿的海难幸存者。”

冷香凝不由道:“那这人的武功……”

卓酒寒像个不谙时事的婴儿,纯然笑道:“不怕,他还是打不过哥哥。”

卓酒寒总是作最坏的打算,仍峻然道:“没人能向你保证对方就一个人。”


骤然间,一声极其刺耳的海螺号角声传来,透过厚重凝滞的雾壁,直射入岛,信佛来自……遥远的几千万年前。卓酒寒与景教三女都精悉教义,不由一阵毛骨悚栗,同时忆起莱茵河教徒讲述源自神秘故乡的古老传说:“大海深处中居住着的精灵们在渔民月夜归航之时,唱出充满魅惑的动人诱歌,这些海妖被称作“罗兰”。水手们一个个都会发狂,不得不被同伴绑到柱子上,成为罗兰的血祭之物。最终在妖歌的诱导下,船被自己的船员弄沉。


一支独角鲸般尖锐巨大的黑色冲角在撩剖开最近的雾纱后,如一柄锋利之极的锐刃直刺向岛屿,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极深的致命伤口。冲角之后是三根主桅,同样是黑色不过略显浅些的帆布如同巫婆身着的冥织,在伴着凌厉无俦的海风激烈地颤栗。舰体的三分之一已然突现,棱角十分狭长,却远远比薜老六的“逐浪阁”,那条号称北方最大的货船庞大得多,像是一个巨型黑色幽灵在步步迫来。舰体自龙骨至外表尽皆玄然一片,有轻有重,似是雕着什么刻纹装饰,最令人触目惊心的自然是冲角旁比帆布鼓得更猛的旗帜,尽管它的大部分仍没脱离传统单一的俗黑,但整条船唯一的一点白尽在此处,因此也显得格外惹眼:那是一刀一剑交叉列开,中央绣着一只狰狞呲裂的骷髅头颅,这正与卓酒寒在北方朔漠的古城中见到的一样。船尾还有两面大旗,各绣着一字,中土汉文篆体的“汉”与“雷”,在远离中土数万里之遥四面环海的茫茫孤屿上,还能看到汉字,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其巧的事,但却又是一个必然,他们没有产生丝毫的亲切感,因为没有人会曲解那面髑旗所代表的死亡含义。

加洛旦等人清晰瞧见此旗,立时面色大变。杜兰塔结结巴巴地掩饰道:“卓……卓少侠,他们的船至少能载百八十个人。”


卓酒寒轻轻道:“只要汉帮的海盗船一驶进这里,数量多少也就无所谓了。他们有数万人,只要一发火药讯号,便会有上百艘船赶来支援。在他们没有发现岛上有人之前,我们还算是安全的。可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要么我们把船炸了,要么把上面的人杀干净,否则一旦来了援军,我们长年生活在陆上的人根本占不到半分优势。”


船一靠岸,大批蓝黑色的兵卒腰挎长刀,手执铤矛与铁盾一字排开下船,列成方阵,分毫不乱,约有近百人。卓酒寒心中不由暗自佩服,想那当帮于海上称雄近百年,若无铁般严律,像普通海贼那样粗豪放歌,着五花八门的服饰,张扬个性,究是不可同日而语。他们的部队前站着四个人,看样子是些首领。当帮自帮主以下有渤、黄、东、南四海分舵,又分章鱼、箭鱼、巨鲨、巨鲸、海马、海龙、水母、珊瑚八大堂,共应有十三名大小不同的首领。现下汉帮虽明有“海煞”雷喆独女雷娇掌政,实际大权却尽在南海舵主蓝霹雳一人之手。想来其中必有雷娇与蓝霹雳了。不过其中有一人,单只远观姿势动作,凭卓酒寒的眼力已然辨得极为清楚,不由脱口而出道:“是他?”


冷香凝一怔,奇道:“是谁?”

卓酒寒看了看她,道:“是我一个……算故友吧。他姓水,是这世上唯一不会半点武功却又绝非凡夫俗子的人。”


冷、尚、袁三人一怔,同时飞霞扑面,难以自抑。卓酒寒见了,心中大致也明白了几分,只道:“这个人我还算了解,他总跟自己的敌人混在一起。我相信他是我们这一边的。”他自背上抽出“沉碧”剑,又道:“你们在这儿别动。我向下走走,再凑近些,便可听到他们讲话。”

尚启雯忽拉住他恳求道:“卓少侠,那水公子是个好人,定然是被海盗们绑架至此的,你得救救他!”


卓酒寒瞄了瞄她,鄙夷地笑了笑,摇摇头道:“你所托非人,我只救我自己。”他身形既起,除了快迅,更是柔轻至圣,耀飞寒铓,竟尔笔直向空中射出,而后猛扎下来,却半点声响也无,忽而疾骋,忽而蹇踬,大含宏宇,穷出极渺,差池间已至山脚,距岸有六百步之遥,若换了别人仍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但见眼前的四名着领装束的人,最高者竟是唯一的女子,身形挺拔颀长,双肩不窄于一般男子,白洁干净的脸孔上似方施粉黛般浮起一丝天然健康的海上人独有的红潮,浓眉大眼,沐在雄厚激壮的海风中显得格外飒爽英朗。她的衣饰并不似传说中守着成堆宝山的海盗那般穿金披银,但细细瞧去,那深蓝衣衫紧贴而结实,又不厚重,将美好的曲线一展无遗,如此干练劲装更是实用,故而没有半分起装饰作用的纹章。但脖颈间的肤肌上却有着鲜红色的纹彩,这是东南海域居民的独特喜好。最矮的竟不是水一方,而是一个近似侏儒的四十左右的汉子,声似鸦鸣,衣饰中有几道蓝色的闪电,可见是所谓的天下第一聪明人蓝霹雳了。没料他如此貌不惊人。水一方仍旧笑脸可鞠,充满自信与开朗,卓酒寒猛然想到,他们是多么地相似,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令卓酒寒开心地笑,而同样没有任何事情能令水一方不能开心地笑,这种相同也许又是他二人选择生存之路的最大差别。最后一人比那女子略矮些,却仍算是个高个子,只是他纯黑色的衣饰中赫然绣着一个血红的掌印,正是“暗黑杀旗”血影家族轩辕氏的标志!


卓酒寒几近粗暴地抓着胸口,竭力克制住自己如火山熔岩般几欲喷薄的巨大怒气,仍低伏在那里,听他们说什么。那个血影家族之人──卓酒寒认得出是轩辕正系的长子轩辕翔!轩辕一氏武艺单传,极重视血统纯正,自认为是黄帝之后,是以“暗黑杀旗”号称天下第一杀手集团,事实上唯有轩辕氏正系、侧系共九名男女方是真正的杀手刺客,其中仅有三名男子,而只有男子方得授予“血影神功”,自卓绝之后,“暗黑杀旗”汲取前痛之训,再不传外来入赘之婿。故轩辕驰为当年轩辕长恨最看重的孙辈,恃宠而骄纵,自以为背景强大,既不勤加习练来之不易的“血影神功”,又不学祖传射“噬心鑽”之法,最终因狂妄自大而为卓酒寒所乘,饲机杀掉。余下两个男子轩辕翔与末子轩辕游的武功如何,无人知晓。自卓酒寒懂事之后,在父亲的遗物中发现了轩辕家族所有人的画像,他凭此日夜记忆,加之仇恨心极盛,可说永远也忘不掉。

那轩辕翔指着水一方喝道:“姓陆的!你他妈颠来倒去瞎三活四没一句真的,别再卖弄那点儿娃娃伎俩了,到底宝藏是否埋在这个岛?”


卓酒寒一愕,随即笑了,暗忖道:“原来他自称姓陆,这倒有意思了。他姓陆,看样子我也可以姓椅了。他定是因柳府之事为血影轩辕氏追杀。‘暗黑杀旗’猖狂数十载,竟在一个半大小子身上失手了,岂能不怒?他抓住海盗们求宝的心理为痛脚,令雷氏成了他的后盾,这个人真是太不简单了。……如此说来,汉帮也没得到宝藏了?或是他们的先祖或前辈未将藏匿的地点传下来?”

水一方故作惊吓状,一蹦一跳地闪到雷娇身后,一吐舌头道:“雷姐儿,他真不要脸!”

雷娇一怔,奇道:“他怎地不要脸了?”

水一方笑道:“当着年轻女子的面,怎可光着屁股?”

雷娇愈发奇了,扑哧一笑道:“他?光着屁股?我怎地没看出?”

水一方指着轩辕翔道:“他满嘴臭屁乱放,不是屁股难道还是脑袋么?”


雷娇格格地笑个不停。轩辕翔大怒,伸手抓来,雷娇侧身一挡,两股力道一撞,雷娇退了好几步,但无什大恙,众海盗纷纷挺矛相向。雷娇冷冷道:“轩辕翔,这不是在你的‘暗黑杀旗’,我汉帮海域,你敢撒野?”卓酒寒见此一估,便知此女武功不弱,自己三个月前绝非其敌,轩辕翔亦不逊于宋师渊。

轩辕翔见她总是护着这小子,且汉帮势力极盛,舰船横行七海,无论如何也开罪不得,便忍气吞声地道:“雷帮主,这小子油滑诡佞,你怎可轻信他的话?”

雷娇笑道:“我瞧着陆兄弟很是讨人喜欢,又很会说话……”水一方续道:“轩辕翔大侠你别冲动,雷帮主并未信你真的光屁股头朝下呀。”


轩辕翔几愈发作皆强行忍住,卓酒寒见了不禁极是好笑。雷娇敛起笑容,剑眉一展,更显飒爽英姿,朗俏不凡,果是大帮之主风范,她缓缓道:“行了,陆远方,玩笑开大了。你严肃回答我,此岛是否便是宝岛?”

水一方嬉笑道:“是啊,你的手下不是也给你飞……飞鹦鹉传书了吗?”


雷娇道:“那是另一回事,说明这岛有古怪。是吧,蓝叔叔?”她对一旁的蓝霹雳极是尊敬,可看出实权集于谁手。而蓝霹雳只唔了一声,态度甚是张傲,雷娇面上却无显任何不悦之色。卓酒寒暗忖,这蓝霹雳怕是并无传闻中那般聪慧绝顶,而雷娇才反倒真是个巾帼枭雄。


雷娇转而道:“轩辕兄乃‘暗黑杀旗’中的重要人物,当年血影长恨公的面子,我父亲都要给足,小女子岂敢有怠?陆远方,你若没有骗我,我保证这位轩辕兄不会拿你如何。既在此岛,劳烦你道出具体方位。”

水一方耸耸肩道:“这岛能有多大嘛,你们来回搜巡一遍,土地爷也无处藏身。”

雷娇僵冷地笑着:“我要你说。”


水一方一拍脑袋,眼珠转得迅急,信口胡扯道:“忘……忘了,我那个什么,我真忘了,……其实也不是全忘了,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等等……给我充裕的时间,我保证肯定有想起来的那一天!让我们一起期待……”


话未讲完,雷娇突然闪电般出手,“啪”地一记重掌,将水一方掀翻在地。水一方连吐几口淤血,方才镇定,但暂时仍无力立即爬起。这一击大出水一方本人及卓酒寒的意外。林中听不见声音却能瞧见行为的景教众女更是惊诧怪奇。袁明丽恨死了水一方,虽口中要杀他雪恨,心中仍是不忍,见此情景却不由一阵痛快,觉得此子满嘴打滑被人教训也是应该的。尚、冷二人本见水一方与雷娇态度亲密,备感嫉忿,但见雷娇突然毫不留情地一击,将水一方打伤,都不由心中狂跳。好在她们平日熟研教义,方能忍住,否则被敌发现或是一时冲动下山,无论如何也是赢不了的,只是好生难过,唯盼卓酒寒能适时出手,莫让水一方被杀。


卓酒寒见雷娇自出手至现下,除笑容隐现不定之外,面色基本不变,可见此女心狠手毒,绝非善与之辈。雷娇续道:“陆远方,想活命的话就立即说出宝藏的所在!我已经没有耐性了!”

蓝霹雳见水一方一脸惶然,以为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便扶起他,拉到一旁,悄悄道:“姓陆的小子,你不用害怕。不告诉她也成,你跟我说啊。”

水一方微微一怔,悄声道:“你?……你又不是帮主。大家都得听帮主的吩咐。”


蓝霹雳轻蔑地笑了笑,回头望向那近百名海盗,而似乎与此同时,他们齐刷刷地望向蓝霹雳,似乎心领神会。水一方嘴里说着孩子气极浓的傻话,心中暗自吃惊,知此刻真正掌握自己的生杀予夺之人,正是眼前这形貌猥锁的老侏儒。


雷娇似是毫不在意蓝霹雳背着她说话的不敬,但这并不表示她猜不出其中的内容,于是她缓缓地躲开蓝霹雳自以为威风凛凛的逼视,转而对水一方道:“小子,我汉帮对待俘虏与奴隶的酷刑,这世上再无第二人能及。你若执意不肯叱露,咱们就慢慢来,反正这岛又没长腿自己跑了,有的是时间。”她喝令手下道:“去,把装鳄鱼的笼子抬出来!”


正在此时,林中突然传来疾速的行进声,卓酒寒自这声音发出的第一响便已察觉,待三四声后,他已断定了大致方位,而景教众女与六胡人皆以为是卓酒寒的动静,唯有其中武功最高的独孤舞与加洛旦方才明白此人与卓酒寒仍有极大差距。但那人脚程颇为惊人,纵便无独孤舞之轻柔,亦也能在速度上与其拼较一日之长。由于他的奔跑声尽数隐在松风如涛的林响中,但听它“呼”地一声跃出,滩边众人方才大惊。


蓝霹雳头一个醒觉,大吼一声道:“保护教主与陆小鬼的安全!”他怕轩辕翔会乘乱饲机杀死水一方,又恐来者将水一方掳走寻宝,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心实是多余。因为自林中跳出之人一身浓密的黑毛,看不清面孔,身材还是高大魁伟,手掌粗大如熊,仅仅在腰间围了一条豹皮裹布为衣,近处看去更显骇然可怖,如同一头庞硕的巨猿怪物。它口中发出阴沉晦郁模糊不清的呜呜声,每一声都酝酿着随时可以爆发的强大力量,它虽在与众人对峙,却仍显得蓄势待发,似立时便要扑上来似的。它的脸被极长的乱发所蔽,但唯一能露出的凶恶目光却隐喻野兽的疯狂。可谁都明白,这野人并非什么怪物,亦不是天性野蛮,他更似一个因久居荒岛而失去记忆与理性,终日茹毛饮血为生的古老船员──早在他们之前的海难幸存者。


雷娇、蓝霹雳、水一方、轩辕翔以及身后近百人的队伍都不约而同地一声惊叫,自血液中流出一般极寒的悸惧。轩辕翔已在手中扣住两枚“血影噬心鑽”,他虽是“暗黑杀旗”中为数不多的暗器高手,射击百步穿杨,但他有一种感觉,即便中了两枚鑽,这皮糙肉厚的怪兽仍然未必就死。雷娇渐渐抖开右手的袖套,手的位置上赫然替着一柄烂银弯月钩,这便是她的兵刃,卓酒寒暗自推测,她用此钩必定如真手一般灵活迅巧。


那野人偶然瞥到了蓝霹雳,突然一声烈吼,双手向地面一拍,两腿先行弹起,更像是一头大得可怕的蛤蟆。众海盗本集围在雷娇身周,此刻不约而同齐齐挡在蓝霹雳前面,主仆易位。蓝霹雳丝毫不会武功,但冷静沉着如深藏不露的高手一般,对于手下的行为只是默默认同,不再去管雷娇死活。


野人轰然一掌甩出,巨响声中,最前面的三个人高马大的盗贼便斜向三个方向飞去,只出一招,力道却一分为三,这表明他决单非力量惊人,内功之深亦难以揣度,他步步挪近,脚下平稳,并非一味死拼滥打,一招一式都迥然成形,似是从娘胎中带出的习惯,始终未因失忆或是别的什么缘故而将它抹杀。卓酒寒面前跌落下一个尸体,他一眼便瞧出这尸体早在半空中便失去了生命,身上仍瞧不出任何明显的伤痕,足见此人武功之绝,至少乃衍允那般级数。倘若中原肯再让出一位名衔,那他必可登上武林第五极之座。卓酒寒暗自想道:“我费竭心力推测出的法果,居然一样也未应中,杀那海盗的竟是一个不为任何目的的疯狂野人,看来这世上的诸多烦恼与误会,便是将一切俗事尽数复杂化的结果。这世上果真还有非常简单的事,只是……我却从未遇到。大概这是我个人的悲哀罢。”


眼见那野人直冲蓝霹雳过来,手下已杀了三十多人,身上中仅中了一刀一矛,且在无碍之处。蓝霹雳见他只对自己反应强烈,眼神似是在哪见过,武功路数也仿曾相识,最终陡然忆起一事,心中不由大是骇然,暗自忖度道:“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可是……太像了,难道真是他?……他明明死了呀!我亲眼所见,他被抛入这附近的深海中,且船后尾随着大批鲨鱼……尽管二十年过去了,但我仍记得很清楚,绝不会错……那他呢?他又是谁?举手投足之间……怎会如此相像!”

雷娇见野人直取蓝霹雳,不伤自己,便亦不前去参战。眼见野人接近,而身边的人尽是一群废物饭桶,大急之下,福至心灵,智自险中生,忙叫道:“娇儿!快来看看!”

雷娇似等着瞧蓝霹雳如何被撕成碎片,面目有些亢奋得露骨,只冷冷道:“看什么?蓝叔叔你要小心了。”

蓝霹雳以极快的速度连续一口气吼道:“我以为老帮主当年失足附海而死,可他……”

雷娇大惊,叫道:“你说什么?……说这些干什么?那不是你亲眼所见吗?”

蓝霹雳指着眼前的野人叫道:“那我现下算不算亲眼所见?”

雷娇颤声呼道:“遮莫……他是……?……爹!”


那野人似中雷击,周身狂战,猛一转头,一双闪着邪芒的兽瞳死死地咬住雷娇。蓝霹雳暗自惊道:“果是老帮主!但他似神志不清,亦不会戳穿我的谎言。但接下来想要攫取汉帮帮主大位,怕是难上加难了。”


雷娇缓步上前,颤声道:“爹……是爹?爹吗?”言毕,伸出左手向野人毛乱的面颊轻轻摸去,那野人没有反抗,任她真实地触到。蓦地野人一声排山震岳的暴嗥,一把将其粗暴地推翻在地,接着身子一拔,看似笨重无比的巨躯居然腾起一丈多高,随后堕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趁其剧栗不止时又换另一棵,来回互化下坠之力,终于消失于丛林深处不见。


雷娇惊诧许久,眼眶中热珠盈滚。蓝霹雳亦愣了半晌,突然不见了轩辕翔与水一方,气急败坏地叫道:“快,快追,把陆小鬼抢回来!”即便他大发脾气时,仍不显暴虐失态之色。


轩辕翔一路挟着水一方至另一处高坡的茂林中。水一方虽仅十五岁,却并不矮小,只是长年行乞,身单体薄,故不沉重,轩辕翔又是身负高超武艺之人,只需一掌,二十个水一方也会打死了,因此挟他上山,根本不费什么气力。

轩辕翔见滩下众人还忙于斗殴,无人瞧见自己,便松了口气,放下水一方来,喝问道:“说!宝藏在哪儿?”


水一方也知他不立即杀害自己,为图宝藏尚属其次,此岛距中土数万里之遥,唯有长年在海上奔波的海盗方能明辨方向,顺利避过飓风与海啸,礁石与漩涡的威胁,何况他现下连艘船也没有,船是海盗的,若他杀了自己,也定会遭到因得不到宝藏而恼羞成怒的海盗们的毒手。于是道:“你要知道宝藏在哪儿,便先自己蒙上眼睛!”

轩辕翔手中已多了一枚“血影噬心鑽”,极其暴怒地叫道:“臭小子,我不会杀你,但你若不说,我先将你的四肢打断!”

水一方一惊,强笑道:“我可是会妖术的!你想像轩辕驰那般送死,便上来吧!”


轩辕翔并不知自己的二弟为卓酒寒所杀,他甚至并不知卓绝在这世上还有遗孤,见弟弟的尸首赫然有着“暗黑杀旗”独门暗器“血影噬心鑽”,心中大骇,找到水一方,又被水一方胡扯瞎诌地骗了一通,由于水一方骗术极高,于是以为水一方真是以妖术令射出的暗器回转,致二弟死命的,此时却再也按捺不住,叫道:“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了,说是不说?”

水一方确不知财宝所在,自觉能将他与汉帮众人骗至无名岛,已算极是不易了,现下这个谎话无论如何也再编不下去了,只得长叹一声,道:“你不信便试试。”


轩辕翔再也按捺不住,一道红光暴刺而出,突然又一阵疾恶烈风卷过,砂尘四起,竟将那鑽转了方向,遂即以更迅猛如电的速度射回,正中轩辕翔的右腿,此鑽向来专击人体要害,此时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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