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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鼎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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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城负和胡城青相互瞅瞅,缓缓地走上台。
宋师渊问道:“徐师侄练的什么功夫?”
徐城负战战兢兢道:“问师叔,弟子生性愚钝,悟性极差,不能参透本门武学之万一,只勉强算属略窥门经,有负恩师多年教诲——”
聂灵哲“咳”一声,淡淡打断道:“问你练的什么功夫?”
徐城负只得硬着头皮道:“回师祖,练过本门的升龙剑法,说来惭愧,练了七年有余,毫无建树——”
聂灵哲又道:“说说你不惭愧的。”
马春希道:“师父,这孩子不会说话,不过——他的‘五魁手’练得也还算不错。”
宋师渊道:“那这位胡师侄呢?”
胡城青亦诚惶诚恐道:“弟子什么剑法都练得不好,唯独这庐山笑拳倒还过得去。”
宋师渊道:“如今是为本派争光,同门师兄弟何必谦让多礼?来,切磋一下。”
两人走上前来,相互行礼,却半晌也不动,宋师渊奇道:“如何不还动手?”
胡城青无奈,大喝一声,冲上前来,徐城负也迎过揪住他,扭成一团。二人方才还自你“五魁手”“庐山笑拳”练得好,此刻却好似市井泼皮一般拳打脚踢,撕抓掐咬,直打得地面灰尘滚滚,咚咚作响,众弟子忍俊不禁,纷纷偷笑。
宋师渊一脸铁青,顺手在茶几上一按,木桌角便给捏下一块,“倏”地射出,正中徐城负“风池”穴,徐城负只觉一阵酸麻,肥胖的身躯压降下来,将胡城青扑到地上,正中“肩井穴”,动弹不得,两人叠在一起,形象十分滑稽。
宋师渊怒道:“这是干什么?这里是武林圣地!庐山剑派!你们以为是在扬州的蓬春街吗?“下面的弟子笑得厉害,宋师渊喝道:“还笑什么?”登时大堂内安安静静,鸦雀无声。其实“五魁手”是岳城歌的得意之技,“庐山笑拳”则是展城南使得最精,众弟子都怕得罪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急切地只盼自己立即败下阵来,愈快愈好,同时这般打法,也可以显得展岳二人比试时将“五魁手”与“庐山笑拳”使得更为精妙,是以便尽其告朔饩羊之能事,应付下来。
宋师渊一指展城南道:“城南,过来!”接着对大殿内所有弟子说道:“这样罢,谁能打得赢我这徒儿的,站出来!”一时间无人敢应,只闻得殿堂外的风声猎猎作响。
葛宣向岳城歌示意,岳城歌昂首走出,抱拳道:“宋师伯,弟子狂妄,想领教这位展师兄的高招。”
展城南回敬道:“真是巧了,我也早对岳师弟心仪已久,想不到今日终于能跟岳师弟过招,还望师弟不吝赐教。”
宋师渊道:“不必多说,开始吧!”
展城南又一拱手,长剑一斜疾点岳城歌胸部“天池穴”,岳城歌也不转身,足下一点,向后飘走。展城南一剑不中,右手竟交于左手,复而连转两圈,再复一剑射出,这招从庐山升龙剑法的“如影随形”变化而来,展城南虽心术不正,但悟性极佳,尤其临敌时应变奇快,右手交左手,再转两圈递刺,比连抖五剑既快且更狠,招式尚不易变老。岳城歌有些吃惊,但并不慌乱,身子向后一倾,借剑于地下抵去堕力,双足翻腾空中,这一下拿捏十分之准,竟尔夹住展城南的剑身。展城南蓦地一凛,右手运气,剑锋疾转追电,若然不是岳城歌也及时松开向外弹出,脚筋也非给挑断。展城南攻得凌厉无俦,岳城歌躲的也如鬼似魅,直如有心配合般纤毫不爽。众人都看得冷汗涔涔,随即是一阵震天价的喝彩。宋师渊不由微微颔首,捋须含笑,同时也对岳城歌能如此应变,不落下乘深感讶然。
岳城歌借这一弹之力,横踏殿间大柱,转身将剑递出,身体在空中似陀螺般急转如风,剑花舞错,环环相扣,攻严守密且狠辣有余。展城南一声清啸,使“粘”字决,算准对方来路,一剑戳出,“哧哧”作响,恰到好处地粘到岳城歌剑身之上,岳城歌想要甩开却愈发粘得紧。众人看得惊心动魄,心下皆啧啧称羡。
原来这招乃升龙剑法中至高至奇的一招“獴蛇之斗”,虽与少林达摩剑法中粘剑之式相似,但却别有出入。当年创此剑法的“武林四极”之一的羡仙遥乃武学至人,游历九州大地,曾见山洞一獴一蛇相斗,那獴比蛇小得多,蛇的两招杀手锏之一的毒液对獴无效,往往用另一招:卷缠对手。獴是蛇的天敌,对这一招早已滚熟,先瞅准时机,再一跃而起,咬住蛇头,蛇必然翻身挣扎,卷身来缠,獴却随着蛇不停地打滚,蛇身向何处来獴身便向相左之处躲闪,便仍紧咬住蛇头不放松,几个回合下来,蛇便颅穿脑烂而死。羡仙遥武功已臻化境,心若光风霁月,霎时福至心灵,顿悟武学至高境界,便创了这一招“獴蛇之斗”。
粘住对方之剑教对方有力无处使,但同时要以“紧咬蛇头”耗损其体力为主旨,因此此招隐含内力相拼,内力高者往往通过剑身将内力源源涌出致对方死命而取胜,故而这一招庐山剑派本门习练切磋时决不可用,否则便是生死之搏,若非两人都是武功高手,必然会一死一伤,端的凶险之极。是以此招展城南一使出,全殿上下尽皆动容,但岳城歌这一击密不透风,展城南武功虽强于他,却仍是避无可避,凭他聪慧即可在转瞬间想出别的破招之法,但他一心想致岳城歌于死地,而岳城歌这一击也毫不容情,所以自己也毋须让步,反正换作在场任何弟子也应变不来,本派前辈不致怪罪。而以内力而论,展城南平素潜心修练内功,宋师渊也私自相授庐山内功心法要诣,故而内力要胜岳城歌一筹。岳城歌性子焦躁,贪功冒进,急于求胜,平日重剑而轻练气,武功徒有其表,华丽虚浮,两人这一战恰似“獴蛇之斗”,展城南胜出已是无疑,便凭他内力仍不能收放自如,岳城歌受重伤是再所难免的了。
葛宣心下急切,又不便亲自出手,便向宋师渊看去。宋师渊素来自……大,更是偏向自己的弟子,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不予理睬。但见展城南内力每递出一分,岳城歌脸色便愈显蜡黄,头上白气蒸发,实在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岳城歌忽然心念一动,撇开一掌,直扑对方胸口。展城南大惊,两人以内相搏,实不可受外界一丝一毫的影响,哪怕被蚊虫轻轻叮咬一下亦即会毙命,何况岳城歌倾全力一掌。这一掌打出,岳城歌自己也空门大开,把要害全卖给了对方,展城南应激之下内力自然而然地如暴风骤雨般倾泻而至,岳城歌内息走岔,亦焉能活命?眼见二人就要同归于尽了。
陡然间此时一条白影疾至,双手朦胧在划了半个圈子,众人看得模糊不清,只觉得像是马上便要睡去一般,登时展城南与岳城歌二人内力都向来人这边转化。来人双手分开,各持对方一臂,自腋部下向外引导真气,最后直至“少冲”指尖射出,将殿间两根大柱都击出一凹陷小孔。全殿上下惊呼不已,宋师渊不由站起来,这才看清此人面如冠玉,俊美儒雅,原来是葛宣最小的弟子边城雪。可这边城雪性子太过温厚,直如大姑娘一般,又有些胆小,众弟子总拿他寻开心,这在庐山上下无人不知,可没料他竟暗地里练了这么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心下大为震惊,向葛宣看去。葛宣亦是一脸无措,仿佛比他更奇,神色决不似作伪。宋师渊转念一想,这功夫就连葛宣也未遑多让,又怎会是他教的?这小子不是悟性奇高,便是私自窥阅本派秘笈,但他胆小怕事又怎敢冒如此之大不韪?也许他的胆小是装出来的?亦或他恰逢机缘得遇高人指点一二也未可知,但庐山弟子不得擅自下山,他从未得到下山之令又如何去遇见高人?莫非这庐山上也有高人?对了,定然是那五老峰大瀑布的碧水寒潭有什么古怪。
想到这里,宋师渊淡淡说道:“边师侄救了两位师兄,武功当真俊得很哪!葛师弟,恭喜你收了这么一个青出于蓝的好徒弟!”
葛宣大骇,回头对边城雪喝道:“畜生!跪下!”
边城雪本以为使两同门脱离险境,师父必定会嘉奖褒赞,怎知竟反会怀璧其罪,惊惶失措,忙跪下道:“师父!”
葛宣怒道:“小畜生,既有这样一手高明的功夫,我也不配作你师父了!说!吃了什么胆子,居然敢偷阅庐山心法?”
边城雪摇头叫道:“不,没有啊师父!”
宋师渊冷冷道:“你们师徒二人不必一唱一合!边师侄你刚才这一招,我也没有见过。这不是本派武功吧?”
边城雪道:“这——弟子一时心急,无暇多想,胡乱使出的——”
宋师渊怒极而笑道:“好一个胡乱使出!且不说这一招包含阳刚、阴柔,刚柔兼济三种不同的内劲,单看你的身法,直如鬼魅妖魂,怎是我庐山派武功出尘若仙的样子?说!你学了何派的邪功?”
边城雪只得道“弟子不取欺瞒师父及宋师伯,弟子不久前得遇一世外高人指点一二,因此——”
宋师渊暗忖道:“果然不错。”喝道:“是哪位世外高人,只是‘指点一二’,使可打败庐山派‘城’字辈武功最高的两名弟子?”
边城雪道:“弟子曾立过誓不说出那位前辈的姓名,是以——请恕弟子无礼。弟子犯了何罪,请师父、师祖和列位师伯师叔重罚!”说着“咚咚咚”又连磕三个响头,言行中显得恳挚无比。
宋师渊道:“你练别派武功,便是再高明,也不能算作本派弟子了。”
边城雪急道:“宋师伯,这位高人与本派颇有渊源,教授弟子的武功也都是本派正宗功夫。”
宋师渊怒道:“瞎三话四!我在庐山三十多年,怎地未见过,有如此武功?本派上代五老都圆寂已久,又从何处冒出什么高人来?”
聂灵哲忽道:“不论如何,他打赢了城南城歌两位徒孙,自然是下山寻‘紫影锋’的首选。不过——城南武功略高于城歌,是‘城’字辈使本派武功最高的弟子,那就由他与边徒孙一同下山,相互也好有个照应,列位师侄和弟子们以为如何?”
聂灵哲的弟子与徒孙纷纷道:“谨遵师父(师祖)之训。”宋师渊也不好再有异议,轻描淡写地道:“既是如此,城南、城雪,着你二人即日下山,取回‘紫影锋’!现在就去打点行装吧!”
大殿众散,二人走在一起,边城雪拱手道:“展师兄,小弟从未下过庐山,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望展师兄多多指教。”
展城南重重地“哼”了一声,怒道:“边师弟武功卓绝,能有什么要区区在下指教的!”说罢一甩手,兀自离开,边城雪讨了个没趣,好在他性情柔和,也不以为忤。
二人卷了两包衣服一包盘缠,收拾停当后,挑了两匹好马,这才上路,行了十天半月。游何必定要有方,一路遣兴赏奇,倒也逍遥自在。展城南忽道:“咱们去荆州城一趟,置些礼品。”
边城雪奇道:“这是做什么?”
展城南不耐烦地回道:“这还用问?去北方必过长江,那是巫山派的地界。咱们怎样也要去白帝城拜见一下甘掌门夫妇,才不失江湖礼节。”
原来那长江之上本有大大小小三百多个帮派,三十年前“武林四极”之一的奇人慕风楚在巫山开山立派,收了数十名弟子,其中武艺最高的是首徒甘凌客。后来甘凌客继任掌门,一统长江三峡,感念慕风楚大恩,娶其义女班劳燕为妻,二人日日练剑,从不怠懈,二人双剑合一冠绝天下,江湖中人称之为“凌燕双绝”。苦心经营之下,近年来巫山派声威大震,江湖上的地位日益显赫,直追少林与庐山、太行、祈连、武夷、阴山长白六大剑派齐名当世。
那荆州城内熙熙攘攘,过路商贾摩肩接踵,络绎不绝,好不热闹。边城雪看得稀奇,不由四下张望,大呼小叫。展城南不愿被人认作乡下佬,加快步伐,远远地走开,经过一家“品重居”时,粮醋鲤鱼和肥牛炭烧阵阵香气扑鼻,不由得食指大动,顿觉腹中咕咕作响,便找了个居中的空坐下来,堂倌抖着代手擦试桌子,问道:“客官要点儿什么?”
展城南要了菜之后,那堂倌仍旧与他闲扯:“小的看人可准了,客官是外地人罢?一瞧就是大富大贵之相,出门办事定然是一帆风顺、马到功成——”展城南得意之余想要回答几句,猛然瞥见一老者和一少女走了进来,那老者身体壮硕,双目如炬,少女宫鬓如云,长裙曳地,正是太行派杜长空与二徒谷幽怜,他们在庐山索要张谦,无什头绪,故而返回太行,不期天地之大竟在这闹市酒店相逢。展城南在平辈中虽超凡绝伦,却仍然非谷幽怜的对手,上次被她一剑挑下两片眉毛,至今还没长好,一想到此处,气恼、羞渐,惊恐一股脑涌上心头,慌忙偏过脸去,并轻声斥道:“快走罢!又来客人了!”
杜长空坐定,二人将剑交叉叠放在桌上。路走得急,天气又燥,谷幽怜热得香汗淋漓,脸上粘腻腻的甚是难受,抱怨道:“师父,这南方就是太热,我们巴巴地来这儿却没得到在师兄一星半点的下落——”杜长空电目扫视,轻声道:“别多嘴。以后也别再称那畜生是什么‘大师兄’,我辈中人以仗义锄恶为己任,而非为虎作伥狼狈为奸之徒,若是找到这不肖畜生,一剑杀了他也忒嫌便宜!”
小二端了盘子,拿下四碟点心:一碟吹角麻花,一碟咸酥薄脆,一碟芙蓉绿豆糕,一碟汤包。另一盘面饼,一盘白切羊羔,外暖了一壶酒。展城南一直没敢抬头,只想匆匆扒几口饭,然后趁他二人吃饭时悄没声地离去。可这时,偏偏边城雪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见到展城南,展城南向他做了个万万不可相认的手势,边城雪却看不懂,欢喜地叫道:“展师兄,怎么来打尖也不叫我一声?让小弟好找!”说罢上前提起酒壶,满满斟上一角。
谷幽怜见他丰姿秀爽,俊美非常却面带几分稚气。不由多瞧了几眼,但顺其目光望去,却见到展城南一脸尴尬的眼神,心下大疑,轻声对杜长空道:“师父,庐山派不交人也罢,怎地派弟子一路跟踪我们到此,却是何意?”
杜长空性如烈火,但心思机敏,略微一想,道:“以他武功,你发现不了也就罢了,若然真是如此,从九江到这儿几百里路我怎会一点儿也察觉?我看庐山派着他二人下山必有所图,我们不仿盯住他们。”
谷幽怜却一股莽汉脾性,“倏”地站起,拦到展边二人面前,厉声喝道:“你二人干么鬼鬼崇崇地跟着我们?说!”
边城雪不明所以,拱手道:“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吧?”上次卓酒寒闯五老峰大瀑布一事,被点出弟子皆是武艺高出同门的精英,但边城雪从未露过锋芒,派中前辈都觉得他资质太差不宜习武,一遇大事从不叫他,故面他并未见过谷幽怜,其时在山间捉蝴蝶。
谷幽怜俏脸一板,道:“少装腔作势,庐山派到底有没有藏大——藏张谦?”
边城雪越听越懵,问道:“姑娘,你说什么?在下委实不明白。”
谷幽怜一拍桌子便要动手,忽然门口又进来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为首之人身材修长,面堂却黑如炭块,还长着一副刨牙,却风流自赏,着一袭白玉缎衣,手执折扇,笑呤呤地走进来,道:“哟,刘备借荆州后,这里有好几百年没这么热闹啦,诸位是以武来吊古寻幽么?”猛地看到谷幽怜,秋波流转,娇腮欲晕,心中震惊不已,笑道:“啊呀,莫非我看花了眼,这般倾城绝色简直是仙女下凡!姑娘,区区在下甘净,不敢请教,姑娘芳名?”身后一群无赖混混般的手下都淫笑起来。
谷幽怜是杜长空二弟子,在太行山地位何等尊崇,虽然美貌但性情火爆泼辣,同辈师弟都惧怕三分,哪敢有如此轻薄狂忤之言。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哪里忍耐得住,冷笑道:“‘甘净’?你不如改姓张(脏)吧。”
甘净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姑娘,你越这样我越喜欢——”左手递出就要抚她下巴,谷幽怜大惊,左足一踢桌腿,桌面上长剑脱鞘而出,三尺剑锋上青芒滚动,寒气砭人,直刺甘净。这两下动作煞是好看,店里爆出一阵喝采,边城雪带头鼓起掌来。展城南看得暗暗心惊,过去他总以为自己被削去眉毛乃是一时疏忽,对方先行出手侥幸所致,今日得见方知自己不论如何也不是对手。
杜长空见剑直射那书生,眉头一皱,暗怪徒儿出手太狠,在荆州城闹出人命,惊动了官府可不好办。但蓦地发现甘净下身不动身子向后倾,凡夫俗子见到出剑必会不由自主地乱躲,反而向剑口撞去,可主人却完全相反,乃是身负武艺之人。这也只是转瞬间的事,店里杜长空武功最高,才能看得出,当下也不言语。
甘净大喊道:“姑娘剑下留情!剑下处处留情!”谷幽怜听他言语中轻薄调戏之意俱增,心下大怒,而对方能轻轻松松避开这一剑,也何尝不是悚然动容,当下凝心静志,唰唰唰地抖出三剑,一剑快似一剑,直取甘净脖颈“天突”、胸部“膻中”、腹部“关元”三大要穴,既狠且快,去势甚急,隐隐在风中夹含凌厉声响。甘净见此,小觑之心尽去,身子一闪左右游走,纵声大笑如同猫戏老鼠一般,谷幽怜面红耳赤,知对方不欲伤她,已不护自身脉门,剑招全转为攻势,若暴风骤雨般倾泻而至,但不论如何进攻,甘净都在本可以恰好刺中的最后关头闪开,剑总也不离他身,却也总落不到他身上。
边城雪不分厚薄,见此也忘了甘净是在调戏轻薄,看到妙处叫起好来,令谷幽怜愈发恼恨。展城南一面心中窈喜,暗想你这悍婆娘也有今日,另一面却隐隐觉得,自己在王老峰时自高自大,只觉庐山派武功天下无敌,岂知出门在外竟处处缚手缚脚,而天下之大,武功高明之人频频得见,念及此处,不由得心下黯然。
甘净过于耗大,终于被一剑划破了衣饰,怒道:“小娘皮,本少让你几分颜色,你倒开起染房啦!”说罢手中折扇一抖,凌厉攻来。谷幽怜一怔,不由手忙脚乱,冷汗沁肌,只觉胸口一闷,“膻中”被点,心中大叫不好,却被那甘净伸手扶住,手脚又都动弹不得,羞怒之极,竟尔几近晕厥。
谷幽怜怒道:“放开我!”甘净欺身直进扶着她,见她脍美菰香、丰容靓饰,俊目含嗔,声如百转黄莺,实是惹人怜爱,先道:“瞧瞧,如此冰肌玉骨的美人,教我怎生不怜香惜玉!”说着就要动手动脚。
杜长空本想让谷幽怜历练一番,磨去暴躁脾性,见事情闹得差不多了,便要出手,却听边城雪凛然站出,正色道:“甘兄,你武功高超,小弟好生钦服,可你这般侮辱这位女侠,是否太过分了?”
甘净一愣道:“她是你什么人?”
边城雪怀真抱素,道:“我不认识她,但我绝不能坐视不理。”
甘净讪笑道:“好啊,本少今日正好练练手脚,舒舒筋骨,说吧,你怎么个理法?”
边城雪见他索性无赖到底,心下愤慨,道:“甘兄你这么做是否不把天下英雄豪杰放在眼里!”
甘净一怔,又是一阵大笑,笑得直打跌,半响才止住道:“天下英雄豪杰在哪儿呢?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啊哟!有眼不识泰山,遮莫就是阁下?小子眼拙,失敬失敬!恕罪恕罪!”
边城雪刚欲辨驳,展城南在他衣服下拉扯,示意他别惹事生非。边城雪临行之前本派各位前辈也嘱咐说虽然他武功高于展师兄,但展师兄阅历丰富,见闻广博,凡事都要听他的,三思而后行。于是道:“比如,比如这位老前辈,他和这位姑娘是一路的,绝不会袖手旁观。”说罢一指杜长空。
甘净这才心下一凛,他本以为谷幽怜只是一个人,转头看那杜长空,巍巍踞坐,白发萧然,周身肌肉如同枯藤老树般盘根错节,手胼足胝,单是一双手也足以使他敬畏三分,连忙拱手道:“恕晚辈眼拙,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杜长空冷哼一声道:“你既然在荆州城如此作威作福,将老夫视若无物,想必出身名门富贵之家。”
甘净一笑道:“老前辈折杀晚辈了,晚辈怎敢轻视前辈?家父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想必与前辈还识得呢。”
杜长空暗自忖道:“小东西,就你这人品,你父亲能是什么好人?”又想到此人姓甘,甘凌客亦姓甘,且凭他造诣,几招之内便看出,甘净的武功路数实属巫山一脉,但天下又怎么有如此巧事?“凌燕双绝”在长江两岸侠名远播,其子又怎会如此之不肖?虽然并非忌惮甘凌夫妇,可毕竟在他人地头,他天性不喜惹事生非,不想招致麻烦。要教训这小子一顿,只要不去问他父亲是谁,也就装装糊涂便可蒙混过去。心念已定,便道:“你小子如此欺行霸市,让老夫替你父母教训你!”话音甫落,一拍桌子,剑自鞘中向外疾射,力道准头与适才谷幽怜所发皆不可同日而语,剑射到小店梁柱之上,竟铮铮作响,灰尘土垢纷纷落将下来,委实妙到毫巅。他不屑与晚辈动手,又道:“小子,你先出手吧,老夫让你三招!”
甘净不敢松怠,折扇一收直戳杜长空腹部“神阙”,因为杜长空外观魁梧壮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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