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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魔世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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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言在玄风身前咫尺站住,他几乎是紧贴在玄风身前。
帖尔台的脸上裂出一丝笑意,笑得竟如此残暴,让人不寒而栗。
孙言无疑已经成为帖尔台的猎物,而且是一只已经放弃挣扎,束手待毙的猎物。
可为什么将死之物的脸上竟然还会有那么从容的笑?!
这笑让孙言的眼中有灼烁的光亮,他的眼睛在看着……
帖尔台惊疑地循着孙言目光望去。
左丘的箭已发出。
就在孙言含笑望向左丘的时候,就在那一瞬间,左丘的箭已发出。
左丘看见了孙言的笑,这笑是如此的平和而有信心,它让左丘感受到一种甘于放弃生死的信任!
所以,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左丘终于明白了!
所以左丘的箭已出。
箭若飞虹,直灌玄风。
当帖尔台看见左丘脸上的镇定的时候,三尺铁箭已自玄风左胸穿出,直破四根树干,牢牢地钉在了十米开外的第五根树干上。
玄风的脸上依然毫无生气,但他那双空洞的绿眼睛已渐渐暗淡下来,身旁的几股小旋风也不停地颤动起来,像是垂死的挣扎。
最后一抹余辉不死心地抓住死寂的树林,天色渐渐昏暗,玄风也终于完全消失。
风灭而灭!
帖尔台看看左丘,又看看孙言,忽然放声狂笑,“你们以为灭了玄风就万事大吉了吗?我可不是那种四流角色!”
孙言慢慢站直身子,然后挺起胸膛,“我们并没有把你当作玄风。”
“所以,”左丘双手抱弓,斜倚在树干上,双眼平静地注视着脚下的土地,“我们会很认真地对付你!”
帖尔台微微吃了一惊,他实在没想到孙言和左丘居然会有如此实力,在灭了玄风之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过来。
所以帖尔台狞笑起来,“就凭你们两个,根本是在做梦!”
孙言忽然很开心地笑起来,“你说一个人若是莫名其妙地发起狠来表示什么意思?”
这话自然是在问左丘。
“在吓唬人。”左丘回答得很干脆。
孙言不禁很仔细地打量起这个年轻的神射手来:略深而健康的皮肤,匀称而修长的身躯,坚定而有神的双眼似乎随时都能为同伴鼓起斗志,特别是他的头发,很松散但整齐地拢在脑后,这在一个武士来说,实在非常难得!
孙言这才发觉,虽然从自己来到大都到现在已经认识左丘三个月,但居然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观察过这个人。
“通常一个胆小的人是需要用凶恶的样子来壮胆的。”左丘接着说。
如果换作在两个小时前,帖尔台马上就会冲上去杀了他,但现在帖尔台尽管忍不住要跳起来,但只有忍。
帖尔台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无法估计这两个年轻人的实力,特别是孙言!
帖尔台一直认为孙言脸上那种笑太过妩媚,根本就是一个戏子,哪里像一个武士?
但现在帖尔台开始发现这个年轻人的可怕,尤其在他把自己引向玄风以克制小旋风,而让左丘寻机射杀玄风之后,帖尔台已经发觉自己的手心在冒冷汗!
“左丘,大旱对你一直恩宠有嘉,你现在居然背叛大汗!”帖尔台强忍住一口气说。
左丘脸色一变。
“你只不过是个妖怪而已,还想学人讲道理,真是笑死人了!”孙言忍不住大笑起来。
“混帐,你信不信我这就灭了你!”帖尔台暴怒起来,背上的触须蠢蠢欲动。
左丘已经恢复平静,淡淡地说:“你回去转告大汗,有一件事我必须弄清楚,如果真是我错了,我会回去向大汗谢罪!”
“好!”帖尔台答应得很干脆,走得更干脆。
没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他就走,何况现在恐怕连百分之五的把握都没有,为什么不走!
看着帖尔台在暮色中迅速消失,左丘忽然叹了一口气。
“你好像有心事?”孙言靠着树干坐下,显得异常疲惫。
“对,我有心事。”左丘与孙言对面而坐,将弓横放在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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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话
时光如梭,总是消逝得很快。
暮色已矣,夜色如水。
左丘抬起头看了看孙言,欲言又止。
孙言干脆躺在地上,仰望夜空,地上厚厚的落叶让他觉得非常舒服。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左丘用手指轻敲着弓弦,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恐怕我是得把一切告诉你了,所有的事情都变化得太快,单凭我一个人想必是无法去阻止的。”孙言看了看左丘,又重新回复了对夜空的专注。
左丘没有说话,他在等孙言。
“这要从一千年之后说起……”
“一千年之后?!”左丘瞪着孙言,好像随时眼前这个人就会变成一只恐龙。
“对,我来自一千年之后!”孙言笑了笑,他忽然觉得这话似乎连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那……那时的大汗是谁?”左丘问。
“大汗?”孙言不禁一愣,随即笑起来,“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大汗了!”
左丘眼中透出一股浓烈的失望,这让孙言也忍不住有一丝伤感。
“元之后会有明,明之后又会有清……总之还会有新的朝代建立的!”孙言忽然觉得这有些残忍,就像告诉一个人他将会在什么时候死去一样。
所以孙言笑了笑又接着说:“但元将会成为中国历史上最为强大的帝国,它将会让整个世界都牢牢地记住它!”
“真的吗?”左丘不禁坐直身子,眼中充溢着自豪。
“当然是真的,它将征服几乎整个亚洲,甚至欧洲!”
显然左丘并没有任何有关亚洲和欧洲的概念,但左丘依然问:“那么东瀛呢,大汗一定能够征服东瀛吧?”
“不,没有。”孙言回答得很简单。
“为什么?”左丘感到很奇怪。
在这世上居然还会有任何力量阻止得了蒙古铁骑的前进?!
“东瀛……它将来会被叫做日本,而且它会在几百年之后反复地侵入中国!”孙言闭上眼,轻轻说。
左丘无言,他不相信以中华的强大居然还会有征服不了国家,更不要说会被任何一个外族入侵;但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这是孙言告诉他的。
左丘实在想不出孙言有任何需要欺骗自己的理由。
“不过,”孙言睁开眼睛,深邃而坚定地望着天空,“日本最终将会被击败!”
“那么,你来是要帮助大汗征服东瀛?”左丘试探着问。
“不,历史是不可以改变的!”
左丘不解地望着孙言,他在等待着答案。
“可有时候邪恶的力量会大得惊人,欲望会驱使一些人去做一些甚至能够毁灭世界的事情。”孙言坐起来,很认真地看着左丘,“所以在我的那个时代,有一批野心勃勃的人妄图统治整个世界,他们叫做‘大邦国’教……”
“大汗也要征服四方,难道大汗也是不对的?”左丘忽然问。
孙言微微一愣,“在那些被征服的民族看来,这的确只是一种灾难!”
左丘无法理解。
“你们的大汗在征服一个国家之后,通常会做什么?”孙言想了想说。
左丘沉默了,在他的记忆中,征服之后似乎就只剩下无休止的杀戮。
“在你们这个时代,大汗的做法无可厚非,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战乱和朦胧的时代,他会被后人尊为伟大的征服者!”
左丘在努力地思考着,对他来说这一切简直是闻所未闻的。
“但在数百年之后,世界将会改变,”孙言接着说,“那时将不再有皇帝,人民将会真正自由,大多数的国家将期望和平和互助,战争会被几乎整个世界的人反对,所以那时的日本不能与大汗相提并论!”
左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大邦国’教的教主就是那时一个极具野心的人,他具有大多数人类没有的超自然的能力,并且聚集了一批具有这种能力有被欲望所驱使的同类……”
“玄风是‘大邦国’教的属下?”左丘似有所悟。
孙言轻轻颌首,然后接着说:“他们想统治世界,中国就成为他们最大的障碍,所以他们想尽一切方法要先灭中国!”
“混帐,我大元……中国岂是他们说灭就灭的!”左丘一拳重重击在树干上,树上稀疏的枯叶簌簌落下。
“不过他们很狡猾,他们并不与那时的中国正面交锋,而是回到了现在,这里!”
“难道他们要与大元开战?”左丘霍得站起身来。
这话让孙言难以回答,孙言想了想说:“恐怕不仅仅是开战那么简单!”
“难道他们还想推翻大元不成?”左丘显得异常激动,胸膛在剧烈起伏着。
孙言抬起头认真地望着左丘,然后摇了摇头。
“他们要做的,是消灭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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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国师
“消灭……大元?!”左丘的震惊是完全无法用任何言词来形容的,他既感到不可思议,又觉得岌岌可危。
“嗯,确切地说,他们就是想消灭此时的中国!”孙言又补充了一句。
“可,为什么是大元?”左丘在竭力质问,似乎想要孙言证明这是错误的。
“因为,忽必烈的大元疆域实在辽阔,而内政与经济又实在不堪一击!”孙言很无奈地一笑说,“一旦此时的中国不再存在,那么,千年之后能够阻止他们的中国也就荡然不存了!”
“不但如此,他们还会因此多了一个助纣为虐的强大盟友!”孙言接着说。
“那么,”左丘忽然厉声发问,“那你为什么不帮助大汗消灭东瀛?按照你的说法,现在灭掉东瀛,岂非你们那时也就不会再有‘大邦国’教的存在了?!”
“若如此,中国和‘大邦国’教又有什么区别?”孙言垂下双眼,平静地问。
左丘颓然坐下,沮丧地问:“难道我大元就只能束手待毙?”
“当然不是,”孙言站起身走近左丘,“我不是告诉过你历史是不容更改的。”
“一个玄风就几乎要了你我的命,还有帖尔台……”左丘仰头靠在树上,话语嘎然而止。
“左丘,莫非热血华夏就只你我两个子孙?!”孙言朗声问道。
左丘全身一震,他猛然站起身来,坚定地望着孙言,“不!”
“我虽不是大元的人,但我也是华夏子孙!”孙言热切地注视着左丘。
“我是大元的人,但我一样同是华夏子孙!”左丘的眼中也一样热切。
“若有人要毁我神州该如何?”孙言大声问。
“玉可碎,而不可改起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左丘大声答。
“好兄弟!”
两人相拥放声长笑。
长夜之中,两人的笑声犹若烈火,霍霍远扬。
“好胸怀!好气魄!”
当说这句话的人自林中走出的时候,左丘的箭已经对准了他。
他是一个老者,一个特别的老者。
特别到举国上下只此一人而已!
所以孙言与左丘马上叫了起来,“澹台国师!”
老者悠然走近,在老者身旁还有一个紫裙少女。
澹台国师走到两人身前,并没有说话,只是含笑注视着两人,这让两人倍感不自在。
不但是老者,那少女居然也毫不避嫌地直视两人,眼光中毫无畏缩之意。
澹台国师向来是国中最为神秘的人物,即便就是他的年纪,也都会成为大都民众猜测的目标。
但左丘和孙言对他却并不陌生,因为他们都在忽必烈身边,因为孙言初识忽必烈的第一天,在忽必烈身边的就是左丘与澹台!
孙言很清楚澹台是一个怎样的人,可以这么说,如果大元还有唯一个清醒的人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澹台。
澹台的确已经很老,但他的皮肤却依然很好,甚至胜过很多年轻人,所以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很有精神的感觉!
澹台现在就在笑,而且笑得很愉快,“你们没有死,很好!”
孙言抱手作礼,“此刻能看见国师,也很好!”
“都很好吗?”紫裙少女忽然对孙言说,“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就不太好!”
孙言苦笑,左丘偷笑,澹台微笑,少女不笑。
国师回首对少女说:“你知道左丘千户身边这人是谁?”
少女微微斜着头,睁着那双大眼睛看了片刻,然后摇头。
“他就是大汗三月前拜为大监国的孙言!”
少女显得有些吃惊,她忽然走到孙言面前,很仔细地看着他,然后很认真地问:“你,真的就是孙言?”
孙言吓了一跳,只得点头。
“不知姑娘……”孙言咳了一声问。
“我叫澹台尚英。”少女依旧在打量着孙言。
“澹台姑娘,我……”孙言发觉自己在出汗,而且出得很厉害。
“大家都叫我尚英。”少女很有意思地望着孙言的眼睛。
“尚英,我很高兴能认识你!”孙言此刻简直恨不得有个洞能钻进去。
“很高兴?”尚英问。
“嗯。”孙言只得点头。
“好。”
“好?”
“你娶我吧。”
“我?”孙言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而那边左丘也是目瞪口呆。
“对,你!”偏偏尚英还非常认真地回答。
“这个玩笑开大了吧?随时会翻脸的!”孙言想装出一幅很轻松的样子,但还是很尴尬地笑笑说。
“不,我当然不是在开玩笑。”尚英很慢却很坚定地摇摇头。
孙言望向国师,他发现国师也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你娶她吧,这绝对不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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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情人
孙言不知道有什么理由会让国师这样一个老者也会陪着一个女孩子跟自己开这样一个玩笑,但这话的确是国师说的。
而且,说得非常认真。
“我想我需要一个理由。”孙言望着国师。
“只是一个理由?”国师注视着孙言,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极复杂的感情。
“只是一个理由。”孙言反而变得平静下来。
“好,这是大汗之命!”国师一字一字说了出来。
“大汗?忽必烈?”孙言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可惜国师连多一个字也似乎不愿意再说。
“忽必烈要杀我?”孙言感觉自己的脑袋实在大得很。
“对。”
“他还要我娶她?!”孙言觉得这简直像是拙劣的笑话,所以问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开始笑。
“不错!”国师还是回答得很认真,生怕孙言会误解了什么一样。
孙言已经无话可说,只因他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除非国师能够毫不吝啬地告诉他全部真相。
“大汗只告诉我,若左丘和帖尔台都杀不了你,那么让我必须想办法接近你。”尚英定定地望着孙言,真就好像在望着自己的情人一般。
“一个女人若要接近一个男人,最好就是变成他的情人!”左丘怔怔地看着尚英,若有所悟。
“若他的情人同样还是他的敌人,恐怕就精彩得很了!”国师很有趣地笑着说。
“若这个看似敌人的情人,其实是自己的朋友,这岂非更有趣!”孙言笑了起来。
“如果你的情人其实是别人的女人,或许才是最有趣的!”尚英说完这句话,就走向左丘。
左丘在苦笑,然后孙言也开始苦笑。
国师倒是蛮有意思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就算左丘本来不打算杀你,但如果你娶了他的女人,你觉得后果会怎样?”
这真的是忽必烈吗?
孙言心中忽地有一丝寒意升起,他从未想过忽必烈竟会有如此深的心机,这并不像一个身先士卒,决战沙场的豪迈的蒙古英雄!
“忽必烈变了,变得很奇怪。”国师瞥了一眼孙言,似乎已经看穿了孙言的心事。
“恐怕会变的东西还有很多。”孙言抬头仰望夜空,正有一片云飘来,月光霎时暗淡下来。
“近来皇城之中有很多人莫名其妙地像变了一个人,最先是帖尔台,而后是大汗的几个近臣,他们都突然间获得了超乎常人的强大能力。”国师迎风而立,宽大的红色衣袍在风中翻动着。
“这么说,‘大邦国’教已经开始行动了……”孙言轻轻叹了口气。
国师看看孙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口。
“国师你想问我什么?”孙言转过头望着国师。
“作为大元的国师,我最关心的自然是大元的国运。”国师向前走了两步,淡淡地说,“我想问你,大元的江山究竟能够延续多久?”
孙言无奈地一笑,没有回答。
“世事无常,死生由命,说与不说本来无异。”国师悠悠地说。
孙言看着国师,难以抑制地升起一股悲凉,“大元历时九十七年,亡于顺帝孛儿只斤妥飀睦尔。”
国师没有回头,但孙言看见他背影微微一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其实,正如国师所说,世事无常,又何必太过牵怀呢?”孙言长呼一口气,走到国师身旁,与他并肩而立。
国师释然一笑,复又轻叹一声。
“倒是我们该想想怎样阻止忽必烈发兵东瀛。”孙言沉默片刻说。
“大汗往日行军作战之事多和左丘共议,不妨听听他的看法。”
“左……”
当两人转过身时,左丘和尚英已经不见。
夜已深。
夜色颇浓。
左丘就走在尚英身旁,尚英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云刚刚遮住月光,整个树林在黑暗中是完全静谧的。
尚英终于停下脚步,“你已经忘了我!”
“我没有!”左丘猛地转过去面对尚英,眼眸中满是急切的神色。
“那刚才我说要孙言娶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声阻止,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尚英幽怨地问。
“若你真的已经不再爱我,阻止还有任何意义吗?”左丘无奈地一笑说。
“如果我真的嫁给别人你也不阻止?”尚英抬头望着左丘,眼中已有泪光。
“如果你真的嫁给别人,就是说我不再能够给你任何的幸福与快乐,那么,我又有什么权力去阻止你获得另一份幸福?”左丘温柔地望着尚英,竟与白日战阵中的武士的迥然两人。
泪珠已经从尚英的眼中溢出,沿着她凝脂般的肌肤,划过小巧的鼻子,划过薄而均匀的嘴唇,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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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亡魂
孙言并没有看见左丘和尚英,却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身穿红色衣袍,皮肤好的足以让年青人嫉妒,面目慈祥的老者。
澹台国师!
孙言惊讶地回首,可国师明明还站在自己身侧。
难道竟然有两个国师,孙言骇然。
“师兄!”国师失声叫了出来,神色之间满是说不出的惊异。
“师弟,”另一个国师哈哈一笑,“数十年不见,可还安好?”
“多谢师兄关心,师弟尚好。”国师很不自然地抱手施礼说。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吧?”另一个国师呵呵笑着问。
“就算是师兄弟,长得这么像也真是难得了。”孙言吁了口气说。
“这位小兄弟一定就是新近上任的大监国了吧!”另一个国师目光一转,投向孙言。
“对,我就是新近被追杀的大监国!有何指教?”孙言一挺胸问。孙言觉得这个看似温和的老者十有八九倒有可能是忽必烈派来杀自己的另一个杀手,不然澹台国师何必如此惊异呢?
“嗯,好!果然非比寻常!”另一个国师十分赞赏地点头说。
这一说倒让孙言不知所措起来,孙言向来最怕别人称赞他,特别是他的对手,所以他曾经几乎就死在了一个赞美他的对手手上。
但孙言现在依然改不掉这个毛病。
“小兄弟,称赞固然让人愉悦,但恐怕往往也是致人死地的陷阱!假如我现在出手,你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另一个国师平和地说,就像一个长辈在教导自己的后辈一样。
孙言忽然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和这个老者有一段事故,或者这种关系会比与澹台国师更深。
“哈哈哈哈……”另一个国师忽然一拍脑袋,对澹台国师说,“你看我,尽顾着和这年青人说话,倒把师弟给忘了!”
“师兄不必挂怀。”澹台国师依然很是谦恭地说。
另一个国师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自从我辅佐西夏,后被铁木真所灭,我也被哲别射杀,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十四年了……”
“你……”孙言瞪大眼睛盯着他,言语竟自哽噎。
正面对自己说话的人莫非竟是个鬼魂?!
“不错,皇甫师兄曾是西夏国师,昔年成吉思汗围攻西夏,而西夏抵抗二十七年始终不克,也全仗皇甫师兄之力。”澹台国师倒显得比较平静。
“你是说,你已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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