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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九重天-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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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遮言作品集·杀手九重天第一部 太阳旗








  河朔三旗是不可侵犯的

  侵犯了太阳旗你将再见不到太阳

  侵犯了镜花旗你会发现生命如镜花水月一般的不可靠

  侵犯了不悔旗你却一定不会不悔

  决战开始的一瞬,他明白自己已无退路。左鹰扬不愧是太阳旗的接班人,实力稳稳地在他之上,百合以内足可将他格毙当场。左鹰扬甚至没有尽全力,把他当成了一只老鼠,把自己当成猫,猫逮住老鼠常常是戏弄一番才连皮带骨地吃掉。

  花归处不是老鼠,即使是,亦是一只可以反噬猫的硕鼠。他同样没有尽力,从开始便显示着疲态,信心亦似愈战愈弱,像足了猫爪下穷途末路的老鼠。暗中,他却牢牢把握着对手,凝聚力量,等待着机会。

  只要一个机会。

  晚风中掠过极灿烂的一道银光。花归处没有一点迟疑与犹豫,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稍纵即逝。他无暇去考虑它的后果。

  晚风中极灿烂的一剑掠过左鹰扬的咽喉,生命从此一泄而去。他死不瞑目。他不相信花归处能使出如此精彩的一剑,能杀死他这个当今最有才气天赋的青年武士。他要比花归处强十倍,一百倍!

  月冷。风轻。花归处怔怔地僵立在旷野中。月光将他的影子扯得很长很长,鲜血顺着血槽滑到剑尖,滴滴而下,“嘀嗒”的坠地声格外地响,衬着同样响得可怕的心跳声,说不出的凄凉,说不出的诡谲。

  他活着,可能否活下去呢?太阳旗的意思是:假如得罪了它,你将再见不到太阳。

  他相信自己还能见到太阳,却不能肯定还能见到几次?

  虚弱地,他半跪到地上,以剑支地,剑被他沉重的身体压得弯曲成一个危险的弧度。恐惧悄然蔓延。记得小时淘气闯下大祸后,他亦曾恐惧过,那些已遥远得恍如隔世了。长大后他再没有过那般的恐惧,就连他第一次与人对决,当街格杀镇上的恶霸横街虎冯七后亦没有恐惧,那以后的七八年来,他已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一个个朋友和一个个敌人在他眼前身后浴血倒下,各种各样的鲜血,各种各样的死亡,各种各样的诡谲危机,他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相信再没有什么能令他恐惧。不是有人已在称他“铁血”花归处吗?血如铁,人何惧?

  那些人错了。他的血终究不是铁,没有谁的血会是铁。他无惧是因为他有信心去面对。

  此刻,他无法面对了。在他以前,亦曾有勇于向太阳旗叫板的好汉,都是声明赫赫的大豪,每一个都比他强大,现在,他们的强大都已经刻在了他们的墓碑上,为他们掘墓的是太阳旗。太阳旗不是十步杀人的剑,不是所向披靡的刀,而是大海,随时会连皮带骨地吞噬你,你没有丝毫反击的能力――谁能还击大海?

  在人们眼里,他花归处是个很有办法很有势力的人,其实他没有钱没有权,只有一帮很说得过去的朋友;可朋友是相对敌人而言的,你敌人愈强大,你的朋友就会愈少;在太阳旗这样的敌人面前,花归处悲哀的发现他将不再有任何朋友,至少在河朔没有。他最好的、任何时候不会背弃他的朋友燕奴刀远在河西的夜光旗;即便他在,亦不过多一具尸体罢了,十个花归处在太阳旗面前亦不过是挡车螳螂。逃出河北是他唯一的希望,却亦没有做到的可能;太阳旗的党羽遍布河朔,在它势力所及处,你看见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它的暗探。罗网布就,一只麻雀亦逃不出它的手心。

  月更冷,树影飘摇。不知什么惊醒了一只昏睡的乌鸦,发出一声不祥的怪叫。

  花归处苍惶四顾。萧然夜野,阗无人迹。

  蓦然,一个卑怯的念头升起——逃!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只要他不说,没有谁会知道是他花归处杀死了左鹰扬,他可以依然故我地做他急功好义的花大侠。

  他猛地挺直了身子,再张望,除了尸体,只有他。怯念不可抑制地膨胀,他转身,向黑暗深处奔去;慌张中,他绊到了什么,整个儿摔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狼狈地爬起,他的眼中在一瞬间布满了血丝,还有屈辱,还有愤怒!

  他是花归处呵,铁肩担道义的花归处!江湖中,许多人都在说:年轻一辈的武士中,左鹰扬剑术最高,秋宫后实力最强,花归处骨头最硬。

  最硬的骨头不是用在卑怯的逃跑中应付摔跟斗的。

  他想起了那张年轻而刚毅的面孔,想起那张面孔下憔悴单薄的身体,还有那身满是补丁却整齐的衣服。他叫什么名字?忘了。或者他根本没有说,自己亦不曾问。时常会有这样的人来向他挑战或谋求周济。

  那是今天午时的事情;一个朋友来告诉他,城外杏花村,太阳旗的内堂总管丘忠厚强收旗费,活活打死三个缴不起旗费的村民。太阳旗嚣张跋扈,打死不缴旗费的人屡见不鲜,花归处自知无力改变,一向回避着与太阳旗起冲突。听到唯有叹息。朋友却还有下文,说是一名异乡青年适逢其会,不知利害,竟一怒拔剑,将丘忠厚格毙。左鹰扬反应迅速,立即放出文告,邀杀人者日落时至杏花村外小叶原一战,逢期不至,将血屠杏花村,鸡犬不留。

  送朋友出门时,他看见了这个年轻人。

  一开口,浓重的异乡口音让花归处立即猜到了他的身份。意外的是,这满脸疲惫的青年并非来向他求助,只是问了一个问题:“一个好的剑客最重要的是所向披靡,还是问心无愧?”

  他的心中一定已有答案,只是需要一声肯定,一份声援。花归处郑重地回答:“问心无愧。”

  异乡青年点一点头,安静地转身离去,迈着赴死的步伐。

  花归处的回答不止是给异乡青年,亦同样给了自己。在矛盾中,他悄然来到黄昏的小叶原,观看了一场悬殊的决战。

  黄昏。小叶原。安静地,只有一个人在悠闲的等候。左鹰扬有着与生俱来的自负,他绝不愿意被人看做是仗势欺人之辈,只身赴战,他才能获得胜利的快乐。太阳旗下很明白他的规矩和破坏他规矩的后果,亦没有人怀疑他的实力;异乡青年只是孤身一人,得罪太阳旗他亦不可能得到任何支援。一对一,有谁能撄左鹰扬的锋芒?

  异乡青年没有让左鹰扬久候,站在衣着华丽的左鹰扬面前,他显得如此寒伧,可气势上他却没有输去分毫,不卑不亢,宁静地与左鹰扬对峙着,令左鹰扬心底不由升起一丝敬意。这是十余年来第一个以一己之躯面对太阳旗的人。

  他没有恐惧,已将恐惧留给了那个问题。他找花归处没有想过求助,只是在寻找勇气,道义勇气。

  他明白死期将近。他要面对着太阳旗倒下,而不是背对。

  对峙中,左鹰扬开口:“只要击败我,过往的一笔勾销,你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他只是要激起对方的斗志,以获取更大的决战快乐。他从不大度,绝对自负。

  异乡青年断然出剑。剑无成法,充满了机智与灵气,令人耳目一新,唯于技巧上乏善可呈。这是一名极有创意的武士,若有名师指点或假以时日,将成为一代宗师,成就甚至可能与左鹰扬比肩;命运却不肯给他时日机会。

  一招未尽,左鹰扬技巧纷纭的利剑已防不胜防地刺穿了异乡青年的咽喉。这是花归处见过的最悬殊的决战。

  对左鹰扬却不是。尸体倒下时,他满眼惊诧地抚着面颊上的一道伤痕,伤口很浅,却真实地在流着鲜血。正如异乡青年无法躲开他致命的一击,他亦竟无法回避异乡青年这充满创意妙想的一剑。一个初窥剑道的人能有如斯创造力,难怪实力不凡的丘忠厚会在他剑下授首;晓以时日,他必将横空出世,领一代风骚。幸好他倒下了。

  面对着左鹰扬倒下!

  花归处没有立即现身,不只是慑于左鹰扬一剑杀人的强悍,更重要的是在等待月亮夜晚。他的绝杀须凭借环境方能达到最佳效果。对付左鹰扬这般强大的敌人他必须有最好的环境才有一线胜机。

  他悄然尾随,至月夜降临,然后是挑战、艰苦的决战、月光下那灿烂的一剑……

  花归处牙关咬紧,身躯渐渐地挺直,雕像般屹立在阴风冷月的旷野中,面孔由惶惑而转为天神般威严。笑容在嘴角泛起,蔓延。终于,他仰天长啸;啸声中,剑蹁跹而舞,耀出一片迷离的寒光,允幻允真。人随剑走,在狂舞中绚丽成不二的风景……

  世上有了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英雄,世界才有希望,不可为的亦终有一天成为可为!

  银光收敛时,旷野中只剩下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月依然故我地悬空高挂,淡淡地看着已冷却的尸体,还有尸体旁三个冷却的大字:花归处! 

  


唐遮言作品集·杀手九重天第一部 太阳旗




第一章 阴阳谷



  一支数百人的马队缓缓地向冀州行进。有心的话你不难发现这是一支波斯商队,但并不纯粹,除去百余名波斯武士,马队的主体却是近五百官兵,打着河西神刀营的旗号。一过井陉,又有几十名河北武士加入了队伍。

  进入河朔,马队所到之处,总被围观的人群包围。河朔民风强悍,黄河与战争的天灾人祸无时无刻不缠扰着人们,贫瘠可想而知,大商贾将之视为畏途,河朔百姓何曾见过如此规模的商队?

  这支商队属于长安的波斯首席富商默西。

  默西八面玲珑、手眼通天,波斯人在三都六府的买卖他一人占去五成,富可敌国,而做为异乡人却没有谁敢觊觎他庞大的财产。一方面他与宫廷官府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另一方面他手下还有一批武技极端强横的波斯武士,他本身亦是罕见的高手,使他在尚武的大唐牢牢地站稳了脚跟,赢得了荣誉与尊敬。

  这一次东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人明白他何以选择风险与利益不成比例的河朔当做发展的目标,在正常的思维下,那无异于自寻死路。默西偏偏讳莫如深,丝毫不透露心底的盘算,只是将河西名声极著的野战军神刀营请来护驾。

  神刀营名义上隶属左玉钤卫,却有相当的机动权。他们建制特殊,兵员并非来自折冲府,而采用募兵制,所雇佣的士兵多是以突厥人为主的异族勇士,统领中郎将李屹本身便是突厥大酋。李屹与默西关系密切,一方面派出军中二号人物哥舒飞亲自出马,一方面传书在河朔的把兄弟左功定接应。

  左功定不是官面上人,却拥有一支为朝廷默认的强悍马队,游弋在河朔一带,专门对付巨匪悍盗,一方面收取委托人的佣金,另一方面依靠由匪巢夺回的财宝粮秣维持开销;人数不多,总在五六百之间,却都是久经阵战的战士,几年间已名动天下。

  左功定对李屹由衷尊敬,亲自到井陉迎接默西的商队,并在接下来的路程里一马当先,为商队引路。

  井陉愈往东去,情形愈显得荒凉,荒凉中透出危机。商队仿佛是暴露在旷野中的一块肥肉,令黑暗中的锯齿动物们垂涎于滴。

  哥舒飞策马来到前面,与左功定比肩而行。他们是曾并肩做战多年的老友,情谊深厚。看一眼满面忧色的左功定,说:“情形似乎不妙?”

  左功定勉强一笑:“在河北一眨眼十年,哪一天妙过了?这他妈是个什么鸟地方!默西是脑袋出水还是怎的,老大个金脑袋伸到茅厕里来,什么捞不着不说,没准就缩不回去了。”

  哥舒飞一样不明白,摇头苦笑:“商人的事我们弄不清,做好本份上的事,别污了神刀营的名号就好。”

  左功定:“冀州是太阳旗的地盘,你在河西不明白这里的厉害。河北与河西不同,河西三旗互相攻击,打得乌龟不认得王八;河北三旗各把各的地盘,井水不犯河水,还互通声气,各自座大一方。河朔中部的生意一向由太阳旗一手把持,默西突然横伸一手来抢饭碗,太阳旗肯答应?”

  哥舒飞:“那说不得要掰掰腕子了。太阳旗也就是帮乌合之众,真打起仗来不顶用。”

  左功定:“要真到战场上一刀一枪,我们还真吃不了什么亏。就怕人家暗里对付我们,左一个右一个没几天就把我们这千把人黑光了。”

  哥舒飞皱眉:“朝庭不是已派安龙飞入驻冀州,太阳旗怎还能这样跋扈?”

  左功定:“安龙飞和左飞扬穿一条裤子,里面的关系我说不清,反正我们动起手来安龙飞不帮左飞扬我们就烧高香了。”

  哥舒飞:“太阳旗旗下有多少人?”

  左功定:“说不准,大都散在三教九流里;不过,听说左飞扬也暗中在几处庄园有几千人马,平日务农,农闲练兵,有时打打土匪;肯定是有些战力的。”

  哥舒飞:“冀州在即,依你看,左飞扬会不会有所动作?”

  左功定向远方张望:“要在往常,左飞扬该不会和我们正面冲突;要么暗中下手,有耐心的话会等我们离开再对付默西。可眼下就难说了。左鹰扬被花归处格杀,左飞扬不能生育,全部心血寄托在这个兄弟身上,如今希望破灭,花归处又有些能耐,至今逍遥自在的不知躲在哪里快活。太阳旗江湖地位大打折扣,左飞扬也受到旗内的压力,宝座不稳。没准会哪我们来立威。”

  哥舒飞:“只要不中埋伏,野战他们占不到便宜。幸好有你,地利上我们不吃亏。”

  左功定:“往前百里,有个阴阳谷,地势险峻,我要是左飞扬,一定在那里埋伏。我已派三十名得力探马前往侦察,有风吹草动会来报告。”

  哥舒飞顿一顿,话题一转:“刚才说到花归处,他还活着?”

  左功定:“燕奴刀只身东来,刚进井陉就险些给太阳旗的杀手杀死,被尾随而来的将军李拼死救出,带回河西。花归处不会有任何支援了。他倒是个能躲的家伙,肯定就在冀州左近,没逃出太阳旗的势力范围,偏就找不见人影。”

  哥舒飞叹口气:“这倒是条汉子。现在的游侠只在小角色面前横得可以,见到大家伙温柔得猫儿似地。可惜了。动身时,我听到消息,太阳旗已下聘‘杀手九重天’,叶天元也已接单。‘杀手九重天’从来不曾失过手,花归处终究不会再见到几次太阳了。”

  左功定:“我看未必。什么都会有第一次,‘杀手九重天’的第一次失败没准就验在花归处身上。这一次出手的是哪一重天?”

  哥舒飞:“第九重天。”

  左功定:“九重天终于出齐了。前面八个一个比一个厉害,这一个不是厉害得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哥舒飞:“神刀营和‘杀手九重天’的交道不少,可我只认得叶天元和八重天叶静;这个九重天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叶欢。不过,我倒觉得他像一部书的结尾,虽然必不可少,却无非做一个交代,难得有精彩可言。”

  左功定:“有道理,叶天元十年前推出‘杀手九重天’的字号,五年前第一重天才出世,他又不是神仙,保稳了就能变出九个顶尖杀手,弄一两个凑数大有可能。”

  哥舒飞:“十年前,叶天元也就是个不大不小的角色,一眨眼成了杀手圈天字一号的大家伙。你们河朔一向都与刺客岛交道,现在也改换门径了。”

  左功定:“东海刺客岛、江南杀手涧江河日下,和如日中天的‘杀手九重天’比不来。左飞扬予舍予求也在情理中。”

  哥舒飞:“刺客岛新近出世的扶十三,人气很旺,你看能不能跟‘杀手九重天’较较长短?”

  左功定摇头:“闻其声不见其人,多半是个偶像,给积弱的刺客岛壮壮声势……”

  说话时,翻过一个山坡,前方大道旁依然是连绵小山,山势平缓,树木零落,是那中即不适宜野战亦不适宜,埋伏的所在。坡下,一名青年挡在路中正打量着他们,一边用一枚草饼喂马。

  哥舒飞与左功定放眼四望,断定不可能有伏兵,却分明觉察到这个年轻骑士是冲着他们来的。

  马队接近,青年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哥舒飞与左功定在数尺外勒马,挥手示意队伍停下。左功定:“小兄弟,有何见教么?”

  青年竟然脸一红,低声低气地:“两位是做得主的了,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哥舒飞与左功定对视一眼,双双翻身下马,凝神戒备着走上前去,在青年面前停下。左功定:“请教。”

  青年的脸更红了,呐呐一阵,声音亦更低:“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有点儿不习惯。是这样的,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牙蹦半个说‘不’字,我……二位仁兄,江湖救急,请行个方便。”

  哥舒飞还是第一次被人劫道,听说书的念盗词铿镪有力杀气腾腾,没想到真正的山大王原来会是这般温柔羞涩;左功定打了半辈子土匪响马,简直是强盗剋星,再没想到会有人劫他:“大王要多少银子?”

  “大王”:“你们去冀州吧?我也是,银子用完了,想跟着你们,有口饭吃就好。我不挑吃,饭量也不大;路上碰见劫道的强人,我还能帮你们打一打。”

  左功定老到家的江湖,仍弄到一头雾水,猜不出此子的来意。掏出一锭银子:“小兄弟,这个你拿去救急,我们是商队,不宜收留陌生人。”

  “大王”摇头不肯接银子,刚刚恢复的脸色又是通红:“不行的,我本来有些银子,给强人抢了;你给我,待会又让人抢了,我还是到不了冀州。”

  左功定断定来者绝非善类,袖起银子,冷冷一笑:“兄弟有何见较只管划出道来,否则恕不奉陪。”一扯哥舒飞袍袖,回身向战马走去。

  “大王”在身后毫无来由地忽然说了句:“夜静山空。”

  哥舒飞闻声驻足,回身重新打量“大王”:“兄弟怎么称呼?”

  “大王”:“寒花笑。是哥舒将军吗?”

  哥舒飞正要回话,一阵马蹄声响,五六名少年骑士从后队策马而至。共是五男一女。最前面的少女健康美丽,是李屹的掌上明珠李谢羽,随后两名二十出头的英武少年分别是哥舒飞的长子哥舒成与左功定的长子左言迟,再后面的三骑都是哥舒飞的养子哥舒泾、哥舒渭和哥舒汾。

  李谢羽驰至寒花笑眼前方猛然勒马,奋起的马蹄险些踢到他的脸上。一个漂亮的姿势跃下马来,她瞪着寒花笑:“什么事?”

  哥舒飞:“没什么。这位寒花笑兄弟是我的故人,你们不要失礼了。”

  哥舒成翻身下马,闻言抱拳:“寒兄,小弟哥舒成,有礼了。”

  李谢羽脸色缓和下来,灿然一笑,用好听的京话问:“寒花笑,你是关中人?”

  寒花笑:“是。”

  李谢羽:“我也是关中出生的。我的京话比你要好得多。”

  寒花笑:“是吗?佩服。”

  哥舒飞:“寒兄弟,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没有拘束,我们前面先走了,晚间宿营再来和你说话。小成,你们好好陪着寒大哥,不可怠慢了。”略施一礼,飞身上马,拉着怔在一边的左功定继续前行。

  走出数丈外,左功定始问:“姓寒的什么来历,‘夜静山空’又是什么意思?”

  哥舒飞:“不是什么‘夜静山空’,他说的是我一位故人。行前,这位故人和我打过招呼,说他有个朋友可能会来找我,同去冀州办些事情,让我关照。”

  左功定听出哥舒飞尚有未尽之言,他不说亦不便多问,略揣度一回,料想哥舒飞接纳,当无问题,便抛开来,全心应付眼前的形势。

  天色渐晚,商队不知不觉加快了行进速度,左功定的连色亦渐显沉重。

  哥舒飞:“有什么不对么?”

  左功定微微勒马,一指前方:“你看,前面就是阴阳谷了。我派出的三十名探马都是带熟的老部下,没有状况也会在沿途接应,通通声气;一路上一个不见,怕是凶多吉少。”

  哥舒飞纵目望去,前方一片连绵大山,形势险恶。路与山交接处,是一处狭隘。对哥舒飞这样的老军伍而言,没有什么能比这种地形更可怕的了。他的脑袋“嗡”地一声大了好几圈,不由自主地勒住战马。

  左功定:“阴阳谷最宽处有十几米,窄处只得两三米,太阳旗只要陈兵谷上,扔石放箭,不损一兵一卒就能让我们全军尽没。”

  哥舒飞放眼四周,对六七百的军马来说,倒还算开阔:“我们在此扎营,明日探明情形再设法过谷如何?”

  左功定:“只好这样了。不过,太阳旗见埋伏不成,索性出来把我们围住也不好办。到达冀州前,我们是孤军,得不到任何帮助。给围住了,想突围又是难事,一半的兵力要保护默西的财货,两三百人能做来什么,困也让人困死了。”

  哥舒飞:“总会有办法。”回身向两名校尉吩咐:“谭人武,传令就地扎营休息,多设一名岗哨。李月楼,你选十名兵士,你亲自带队,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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