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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绒被下的豌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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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同事见情形不对,赶紧开门喊人。马上,同事们冲进来,用力分开小月和李华。李华被同事们拉到一边,但制住小月,他们却花费了很大一番力气,最后不得不用手铐把小月铐在椅子上。
但小月仍在尖叫,不断挣扎。
最后,有同事喊来了医生,给小月注射过镇静剂之后,她这才安静下来。
同事们这才长出一口气,李华的心情,却越发沉重起来。
周队长过来,看着一片混乱的现场,把李华叫进办公室,对李华说,“你去通知她的家人,先让他们把她接回去。”
“然后呢?”李华的愤怒,这时候迸发出来了,“我跟你提过,小月她有病,受不得刺激,可你不听,一定要提她过来讯问,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怎么跟她家里人交待,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我们怎么跟她家里人交待?”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愿意,你知道举报周新吕小月的人是谁?”周队长也一团怒气。
“是谁?”
“是吕小月的父亲,天正集团主席吕树才,做父亲的怀疑自己女儿是谋杀妻子的凶手,有凭有据,我们能不查下去!”
李华愣住了,“你说,是吕树才告发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一开始也不愿相信,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懂得什么,怎么可能有那么狠的心,但你看看,你看看,她自己都承认了……”
“她没承认,小月只是有病,跟她母亲一样的病,抑郁症,有这种病的人,很容易产生负罪感,再加上我们这么逼她,她就会信以为真了。”
“我不管什么抑郁症不抑郁症,你通知她的家人,有病就到医院治病,抑郁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进精神病院,这样也好,这案子就这样了了吧,你办个手续,直接送吕小月进精神病院,再通知她家人,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李华无力反驳,他没有证据证明吕小月无辜,就只能同意吕小月有病,要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吕小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地一间白色的房子里,房间里有阳光照进来,应该是白天,但太阳光很遥远,她顺着阳光看过去,发现那阳光,来自一扇很高的窗子,那扇窗户,她够不着。
“哥,你在吗?”她喊了一声,但无人回答。
她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边,房门却是反锁的。她用力拉了拉,门很结实,拉不动。门上面有铁栏,她能看得到外面的走廊。走廊里,有穿着白衣的护士匆匆经过。
她忽然想起了发生的一切,她不由恐慌起来,开始大声嚷嚷,“你们做什么,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哥哥,你快来,哥哥。”
然后,门开了,吕小月心中一喜,想顺着门缝逃出去,但她很快被人一把抓住了,她不停挣扎,但那些人力气很大,把她绑在了床上,让她动弹不得。有护士进来,她看着护士帮她打针,她开始哭泣,求这些人放过她,但没人听她说话,没人理会她。
小月不想睡觉,但她控制不了自己,很快睡过去。她醒来的时候,又看见了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她看见李华坐在床边,她心中狂喜,一把抱住他,“你来接我出去的,是不是?”
李华悲伤地摇头,他说,“小月,你要忍耐,别任性了,好好配合医生治疗,病好了就可以出去了。”
小月的手,松开了他,“我有病,我有什么病?”
“你只是营养不良,没什么大病,你只要……”李华极力劝说。
“不是,”小月猛地打断他的话,“你们都怀疑我有精神病,你们怀疑我杀了我妈妈,我没有杀我妈妈,没有杀,不是,是我杀了我妈妈,是我害了她,是我,是我,一定是我,那个周末,我不去看望妈妈,妈妈不会自杀,一定是我说错话了,做错事了,妈妈对我失望透顶,她才会不要我,才会自杀的,一定是,一定是……”小月抱着着,不停地念叨。
李华不知该怎么劝慰,他的时间不多,该说的一句也没说,小月根本不听他的话。
他走出病房,脑子里全是小月狂乱的声音和摇晃的身体,他不知该怎样发泄心中的悲愤,一拳砸在墙壁上,在墙上留下深深的血印,心里,却是仍然空空荡荡。
“你这样没用。”一个声音在他身后说。
他回过头,谢珑和吕阳站在那里。
“小月情况怎么样?”吕阳急问。
谢珑拉住了他,“哥,你别难为李警官了,看他神色就知道了。”
三人相对无语。
忽然,吕阳甩开谢珑,“我去找父亲,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狠心,虎毒不食子,小月是他亲生女儿。”
谢珑拉住他,“哥,你去我不拦你,但要问你一句,你除了这句,还有没有别的话要问?”
“什么别的话?”吕阳莫名其妙。
“他可以把警方的证据再说一遍给你,作为他的理由,他也可以不给你理由,什么理由也不给你,不管他怎么做,小月都要住在这里,到时候,你怎么做?”谢珑问他。
“我……”吕阳无言以对。
李华却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你们的意思是说,小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父亲的主意,吕先生为什么要这样?”李华觉得没有理由。
谢珑不理会他这个问题,“李警官,小月的情绪怎样,我可不可以进去跟她谈谈。”
“小月的情绪倒是小事,问题是上面有规定,说小月家里人严禁任何人来探视小月。”李华迟疑道。
“严禁任何人来探视,这一招用老了。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但不到最后一步,我不想给他,我想试一试,毕竟,这个地方,我也呆过,知道是什么滋味,也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从里面出来。”谢珑冷笑说。
谢珑的话,确实打动了李华,他答应了,“我来想办法,这段时间他们对医院探视管得极严,今天我还是借着公务之便进去的,又进去只怕不好对上面交待。”
谢珑微微一笑,看着人来人往的走廊,这是医院,少有人来探望的精神病院,来来往往十之八九是医生护士,她看了一会儿,看到一位女子,走过去,静静地站在那位女子面前。只见那位女子惊喜地抱住她上看下看,欢欣鹊跃,一脸的不敢质信。谢珑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女子稍稍一犹豫,拉着谢珑悄悄走了。
李华回头看吕阳,一脸惊奇。
“谢珑,有她的办法。”吕阳解释道。
“她的办法?这个地方,连我们队长都不能随随便便进来,也要登记造册,她竟然可以?”李华还是不敢相信。
“这么说吧,例如,你自己的家,哪怕是被警察局封了,也会有办法溜进去的,是不是?”
“她的家,你说这医院是谢小姐的家?”
“曾经是,谢珑在这里住过六个月,跟这里每一个人都很熟。”
“你们吕家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都把医院当家,你们吕家的男人是怎么做的,做成这样!”李华忍不住开口质责了。
吕阳低头无语,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言道,“小月的案子,你能不能费点心,谢珑能从这里出去,自然也能教小月从这里出去的法子,但我想小月清清白白。若是她留下案底,就没办法跟我去美国。”
“放心,这事你就是不交待,我也会做的。小月的案子真他妈的够斜的,一两天的工夫,什么不利的证据都有了,跟几年前舒明那个案子一模一样。陈新是我们前天临检的时候看到这家伙身上藏了安非他明,带回来一问,好家伙,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包括这些年买卖的帐目,小月的买卖记录。全天下这么老实的犯人,我还是头一回见。”
吕阳想起一事,“你跟我提过,他们买卖安非他明,是通过网上转帐,是不是?”
“是。陈新的口供是这么说的。”
“小月不会上网。”吕阳说。
“那天在口供房,她为什么不说?”
“小月最大的缺点是她不善表达自己的需求,生怕让人看到她的需求或是缺点而轻看了她,分不清轻重缓急,她希望人们能注意她,关心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往往适得其反,被人认成了无理取闹,大小姐脾气。就拿这件事来说,她贪玩,对上网一事不热络,但她惟恐说出来被人嘲笑,就放弃用这个最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是又哭又闹,就象小孩子想要糖吃,又不想别人说她是好吃鬼,就一个劲地哭闹,到最后,大家还是不明白她的真实想法。”
李华赞同这一点,“你说的事,我会去查清楚的。不过,从年龄上看,小月也还只是个孩子,有这种想法,也是无可厚非的。孩子需要的是爱和耐心,你们吕家人在这一点上,做得太差劲了。”
吕阳苦笑,“我是救火的,火源我是没办法对付,只能烧到哪头先救了哪头再说,之前是谢珑,现在是小月。”
李华听出弦外之音,“火源你为什么没办法对付,火源到底是什么,是你父亲吗?你是顾忌亲情还是顾忌你父亲的权势,我知道你们吕家生意做得大,政府也好,不干净的地方也好,都有涉猎,掐死我这个小警察跟掐死一只小蚂蚁一样,说让我离开刑警队就离开刑警队,所以你才不敢反抗的,是不是?”
吕阳看看表,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珑还没出来,你走什么走。”李华一针见血。
“一会儿舒英会过来接她,我先走了。”吕阳匆匆忙忙逃也似的离开了。
李华走后,小月看着窗外的阳光,阳光依旧无声无稀,不能开口告诉她,那个男人确实来过。小月爬到李华刚刚坐过的床边,用手轻轻摸过,那里,好似还有一点余温,这让她相信,是有人来过。她把头贴在上面,想要嗅出上面的味道。她很后悔,李华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没记住他的味道,所以此刻,她无法辨出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他的味道。
她又开始流泪了,不知哭了多久,直到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她抬起头,谢珑站在门口。
谢珑的衣服穿在身上永远整整齐齐,脸上永远干干净净,还有她的头发,也是一丝不乱,公主们都是这样,不是吗。小月慌乱地打量着自己,她穿着难看之极的病人服,脸上因为哭得太多,还残留着泪痕,还有浮肿的双眼,还有头发,她的头发,不知有多久没有梳理整齐了。
但她用力将脸上的泪水擦干,问道,“你来看我笑话吗?”
谢珑走到她的床边,沉默很久,这才问道,“你恨我吗?”
小月在心里恨过谢珑一百遍,一千遍,她甚至想过,怎样让自己过得高高兴兴,光鲜亮丽,而让谢珑自惭形秽。
但今天,谢珑这样当面问她了,她反而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应对了。
“我不喜欢你,从来就不喜欢你,从到你家的第一天就不喜欢你,想知道原因吗?”谢珑笑问。
“为什么?”小月茫然问道。
“因为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遗传自你的父亲,长得和他一模一样,让我透不过气来。所以,我讨厌你。”
小月不服气,赌气道,“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我也讨厌你。”
“有一件事,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更讨厌我。”谢珑微笑着。
“什么事?”小月明知是圈套,仍不由自主问了。
“你妈妈,也就我姨妈的遗嘱公布了,她很富裕,比我们想象中更富裕,对了,你知不和她把那些钱都留给谁了?”谢珑仍然温柔而有礼地笑着。
“给谁?”小月这个问题只是出自本能,无意识地在问。她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的心,似乎被什么撕裂开来。
“既不是你,也不是你亲爱的哥哥吕阳。你的父亲,就象你预料的那样,从来没有疼爱过你,否则怎会把你扔在这里,看也不看一眼,你的妈妈,早就不爱你了。吕小月,你听着,你我之间的争宠游戏,已经结束了,你输了,彻彻底底输了。你已一无所有。”
谢珑的话,一字一字,如针一般扎在吕小月身上,痛彻心扉,“谢珑,你别得意,我吕小月还没死。别以为你装可怜装淑女骗取了哥哥的欢心,爸爸被你蒙住了双眼,你就可以一手遮天,只要我吕小月一天不死,你在吕家,就什么也不是!”吕小月喊道。
“是吗,那你现在可以做什么,在这里跟我比赛,看谁声音大吗?”谢珑冷笑,“吕小月,你还真是幼稚。”
谢珑转身离去,吕小月喊住她,“谢珑,你等着,我吕小月不会一辈子关在这里,我会出去的,你等着。”
谢珑的脚步停了停,但她什么也没说,开门,关门,离开了这间房子。小月听着谢珑的脚步声远去之后,这才爆发开来,她跳下床,把能砸的能丢的,全部都砸过一遍,丢过一趟,再用脚用上踩上无数遍,嘴里诅咒着。
“谢珑,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没吃没住到我吕家讨饭的乞丐,你等着瞧等着瞧……”
一个人不知砸了多长时间,扔了多长时间,小月累了,倒在地上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房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就好象,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李华没来过,谢珑没来过,房子,也没被她砸过。
小月痛恨这种被粉饰的太平,她要起来,重新破坏一次。
但她忽然发现,她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她使劲挣扎,还是动弹不得,她急了,又开始哭了起来。
一个女孩过来,按住了她,她的脸上,有着沉静而体贴的微笑,和她最好的朋友杨敏一样的微笑。
“别动了,他们就是担心你这样,所以乘你睡着的机会,给你打了针。”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你们做梦,等我出去,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会要你们好看,你们等着。”小月嚷道。
女孩忽然叹了口气,问道,“吕阳是你哥哥吧?”
小月一愣,“你怎么知道吕阳是我哥哥?”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叫岳洁。”女孩说。
对小月而言,吕阳是她心底惟一的温暖,“你是哥哥请来照顾我的吗?”她问。
岳洁不得不叹息吕小月的天真,说道,“我首先是这里的护士,然后是你哥哥吕阳的朋友,不管怎样,我会照顾你的,直到你平平安安从这里痊愈为止。”
“我是不是真的脑子有毛病?”在此之前,小月一直认为自己是健康的,但当身边每一个人都对她说她有病的时候,她也不禁怀疑起来。
“你身体很健康,只是情绪,不太稳定,很容易被人误解。你仔细想想,是还是不是呢?”岳洁微笑着问。
小月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岳洁所说,也有几分是事实,她沉默不语。
“你放心,我们这个医院不会关人一辈子,只要你乖乖听话,医生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情绪稳定了,医生自然会允许你出去。等你出去了,想砸什么,想拿什么出气,想做什么事,关上屋子做就是了,再也没人管得了你。但在这里,不行!你越是砸,越是骂人,医生越是要把你关在这里,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又砸又闹的过一辈子吧。”岳洁说。
第 12 章
小月把被子蒙在头上,假装不想听岳洁唠叨,假装睡觉的时候,岳洁轻手轻脚关上门出去了,她知道小月把什么都听到心里,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真是别扭的孩子,这是岳洁对小月的第一印象。
作为小月的护士,她每天会查三次房,每次短则两三分钟,长则可以一二个小时,这取决于小月的心情。
小月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在笑容里多加些沉默,小月摔也好,哭也好,喊也好,她只是微笑着沉默,但在病房里停留的时间不会长。
小月心情好的时候,她也会微笑,更在病房里多呆一会儿,甚至,会陪小月说说话。
小月的心情非常之好,岳洁忽然说,“小月,想不想出去走走?”
小月先是欢喜,而后又有些不敢相信,“可以吗?”
“当然可以,医院又不是监狱,哪有天天关人的道理,再说了,监狱也有放风的时候。”
“对我而言,这里跟监狱没有两样。”
“好了,你就姑且把这里当监狱,监狱表现好了,有刑满出狱,还有提成释放呢,难道你一点也不动心?”
小月确实动心了,但犹自嘴硬,“动心又怎么样,他们一个一个巴不得我死在这里。”
“不见得吧。”岳洁笑道。
“哥哥当然不会啦,李华也可以算一个,杨敏,算了,我宁愿她不知道我现在这个鬼样子。”小月嘟着嘴说。
“看来你至少数出了三个,不少了,出去晒晒太阳吧,今天的太阳真好。”
吕小月看着窗外,她知道现在是深秋了,深秋的阳光,最是难得。
“我们去看看花园的玫瑰好不好,今年的玫瑰真是难得,竟然开到了深秋,往年这个时节,玫瑰都只剩下叶子了。”
“是红玫瑰吗?”小月问。
“是。”
“红玫瑰是妈妈最喜欢的花。”小月说,“我想去看看。”
岳洁陪着小月到了医院后面的花园,岳洁没说错,那里的玫瑰,确实还有几朵在开着,虽然不如盛夏那般热闹妩媚,但深秋的阳光之下,别有一番摇曳的孤芳自赏。
小月走过去,看着那几朵红玫瑰,不觉又哭起来。
岳洁在一旁看得明白,不想气氛因此变得糟糕,笑着解围道,“怎么了,是很久没出来高兴得哭了,还是看到秋天的红玫瑰感动得哭了?”
小月摇头,抱着岳洁,“你让我哭会儿好不好?”
岳洁一动不动,由着小月抱着她哭,小月哭得很伤心,眼泪把她的护士服全打湿了。就在岳洁以为小月这场哭会没完没了的时候,就象一阵风,小月忽然抬起头,不哭了。
“怎么了,没眼泪了?”岳洁打趣说。
“眼泪哭完了。”小月用袖子把脸上一擦,这个动作粗鲁而笨拙,岳洁忍不住想笑,拿出纸巾递给她,笑着说,“好了,用这个擦了,都20岁的人了,还象小孩似的。”
小月不好意思笑笑,接过纸巾把脸上擦干净,忽然问道,“如果我乖乖听你的话,听医生的话,明年春天可以出去吧。”
岳洁点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可以看到明年春天的第一朵红玫瑰。”
小月一撇嘴,“红玫瑰有什么好看的,我讨厌死这种花了。”说罢,一抬手,把那几朵红玫瑰全掐了下来,扔在地上,再重重踩上几脚。
杨敏一直放心不下,小月自从她生日那天离开之后,就没再离开过学校,她不敢打电话去吕家问,她害怕接电话的人是小月的父亲,吕树才。不知为什么,她一看到那个男人就害怕。
她打电话问吕阳,吕阳说小月已经答应他去美国读书了,他见小月好不容易才下定这个决心,不敢迟疑,立刻把她送走了。
但杨敏一点也不相信,因为吕阳还留在国内没有离开,但她更明白,如果吕阳存心编一个谎话来让她相信,那么,吕阳必有不得已的原因。
她有小月房屋的钥匙,她仍然每个星期去那里一趟,每次都不忘带一束红玫瑰,小月说,那是她妈妈最喜欢的花,也是吕阳最喜欢的花。
她希望,在小月的屋子里,能等来吕阳,还有小月。
有时候,她也编些借口,例如,假装不知道邮箱那些信不过是些可看可不看的广告,特意打电话过去问他如何处理之类。吕阳的回复是,他很忙。
一个月后,杨敏知道吕阳在忙些什么了,他在忙些跟自己的父亲打官司,遗产继承官司。
杨敏不好直接问吕阳,找了李华想侧面打听一下,李华也说他忙,在忙案子。具体什么案子,杨敏更不好问了。
李华在调查谢珑父母的案子,他有一种直觉,也许,那才是开始。
谢天林红雅发生车祸之时,谢珑只有9岁,李华无法寄希望于9岁孩子的记忆,而且还是谢珑这样沉默成习惯的孩子。他在局里调旧卷宗,被告知十年档案五室一场火灾,里面的案卷全部烧毁了,谢珑林红雅的案卷,也在烧毁之列。李华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到交通部门调原始资料,答复是原始资料被警察部门借走了,借走的日期是十年之前,经手的警察叫王汝中,十年前就从警局退休后,不知所踪。
李华去户籍处查王汝中的资料,户籍还在,退休金也按月在领,再看住所,填的居然警察局宿舍的地址,没有留下任何联系电话。
李华又一次没了头绪。
他坐在办公室,一遍又一遍看着手头仅有的资料,希望能从中发现点什么,但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他找到那封匿名信,只有一行字,而且是手写体:
“谢天舒明,同样地点同样见证人同样刹车失灵出车祸,是同一人所为!!!”
没有日期,没有落款,但看得久了,越发眼熟起来。李华心里有了计较,只是不敢肯定,他去找吕阳,让吕阳帮着辨认一二。
吕阳拿着纸条看了半天,摇头回答说,“没见过,不认识。”
“你再仔细看看。”李华再一次问。
吕阳又看了好半天,还是摇头。
“吕阳,你不可能不认识你母亲的笔迹。”李华说。
吕阳一震,“不可能。”
李华不想再绕弯子,“你这里有没有你母亲的信件之类,我好拿去做笔迹鉴定。”
吕阳犹豫半响,仍然摇头。
“我不信,你知道我可以向法院申请。”
“你不能,匿名信是不允许申请笔迹核对,即使做了,也没有法律效力。”吕阳说。
吕阳说对了,李华无话可说,只得转过另一个话题,“遗产官司打得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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