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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的诅咒2-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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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逃得很急,不是那些银线对她造成了多大伤害,是因为她害怕那些银线会对她继续造成伤害。她要找人看看针上有什么毒,她要抓紧时间想办法解毒。

这些银线没有毒,它们只是一些普通的钉针。木刻时用它们将画样固定在木板上,然后可以依照画样刻出图案初形。像班门这样的忠厚匠人家,就算设计出再巧妙的暗器机关,都是不可能给暗器淬毒衣的。

戴银色狸子面具的女人不知道这些,所以她要急急地赶到池塘的另一边,找到能帮助她的人。

池塘的水下有冰层实面儿,这一点女人当然是知道的,所以她要直接从池塘中间过去。于是脚尖在池边的石沿上一点,毫不犹豫往池塘中纵身而去。

女人的脚踩到水中,在冰实面儿上借力继续往前纵跃。可是这次感觉踩得跟以前不大一样,冰实面儿好像在自己的踩踏下破裂了。女人本来纵跃就很远,但一次水中的踩踏仍是无法到达池塘对面的,她还需要在水中再借一脚力。

可就是这第二步借力她发现彻底不对了,因为水面下没有了可踩踏的冰实面,只有一个半沉于水中的人,像是半浮于水面的尸体。那尸体显然是死不瞑目,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平躺在水面下一点。

女人已经来不及有更多想法,更来不及变换动作,她只能在这具“浮尸”上点踏一下,借个力跃上对岸。

银色面具的女人再次跃起时,她觉得自己这一步带起的水花大了些,搞得下半身都有些湿了。池水有些凉又有些热,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现象。另一个奇怪的事情是,女人这次往池岸上跨去的步子变大了,可是跃出距离变小了,堪堪要够到池边石沿,脚掌却往下直落,紧贴着石沿踏了空。于是为了不掉入水中,她就只有身体往前,将上半身摔趴在河岸之上。

行动中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女人发出一声高亢的呼叫,音腔长长的脆脆的,就如同船娘哼唱的小调,但她身体重重的摔落声和溅起的水花声断然将她好听的呼叫掐断。

死人,尸体,这些都只是女人一瞬间的想法。等到她刚踩踏到那浮尸,还没完全借到力的时候,尸体的眼睛眨了一下,嘴角也冒出小小的两个气泡。浮尸动了,扬起了他的右臂。

女人的纤足带起的水花并不多,只溅湿了她的小腿。可水中突然冒出的一道刀形水花,溅湿了她的下半身。

刀形水花从女人的两腿中间划过,劈开了女人的裆部。

于是热血让女人感觉到暖暖的温度,于是女人感觉到跨出的步子变大,于是女人的脚掌突然无力踩下,只能摔趴在河岸边的石沿上,任由下半身的鲜血染红了墨绿的池水。

水下的“死尸”冒出了水面,是鲁恩。他真的像是个鬼魂归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体也是僵僵的,水珠顺着他的发角和胡须不断滴下。鲁恩狠狠盯视了一下跌坐在碎石堆上的鲁盛义,然后猛然张大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悄无声息地没入水中。

鲁盛义没有清楚地看到鲁恩,却清楚地看到了鲁恩的眼睛,那眼睛里藏带着些什么也多少看出—些,但是他没有理会这些,也没有时间理会这些,因为突然间他想到自己屁股下坐着的这堆碎砖叫什么了——“锁龙栅”。

这道倒塌的墙在园子的布局上确实是个“锁龙栅”,是个可以藏瑞防乱的风水墙。从这方面看,它不是坎面,只是个局相而已。

可鲁盛义心里却觉得这绝不止是一道风水墙那么简单,它应该还起到其他什么作用,但除了风水,它还能用来锁拦些什么呢?

鲁盛义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远近的布局,龙角柏、龙额亭、龙须廊、龙鼻轩,应该还有两个龙眼潭,只是由于屋楼廊墙的遮掩,从这里看不到。他曾经仔细研究过这样的布局,指望能在和对家的对抗中派上用场。他更仔细研究过这些构筑的建筑特点,远远地从外形上他就能看出到底是风水布置还是消息坎面。

鲁盛义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锁龙栅”是一道用来锁拦的坎面。因为其他那些龙角、龙额也都是暗藏杀扣的坎面儿。于是他扒开碎砖看了一下残余的墙角,交叠砖中间有滑道,而上面倒塌的碎砖中却没有破残的装置。这是个倒置“锁龙栅”,坎面装置是朝下的,它要锁拦的东西在地底下。

但在他肯定自己的同时心中涌出百分的疑惑,对家自己就是皇脉,园子摆的又是龙相,怎么会不合情理地使用这道布局?这地下又有什么东西需要锁拦?

没容他思考太多,就听到身后水面浪花一翻。鲁盛义赶忙回头,见水里又冒出个人来。和鲁恩一样,面色外形也如同归魂尸。

鲁盛义定睛一看,惊讶地高声叫道:“你怎么也在底下?”

从水里冒出的人,打进这园子以后,鲁盛义就没见过他,现在他忽然莫名其妙地从水里钻出来,怎么不叫鲁盛义惊讶。谁呀?关五郎。

关五郎在水下把一个换气的猪尿泡给了鲁天柳,自己随即便挥刀朝那群水猴子杀去。

水猴子、落水鬼,要是在岸上它们可能还真不是五郎的对手。可这是在水里,落水鬼的力量入水才能得以发挥,而且是陆地上的十几倍。五郎却恰恰相反,在水里的力道要大打折扣,单是水的阻力就让他劈砍的速度变得迟缓。而且还有一点,水中五郎的身体旋转不起来,无法累积砍杀力道。这次,天生神力的五郎遇到了比自己力量大出许多的对手,而且是一群。

刀离着劈砍的目标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就已经有两只长鳞片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抓住了他的刀背,刀竟然在一抓之下就停住了。不知什么是怕的五郎害怕了,自己最有信心的一把子力气在对手面前竟然变得如此乏弱。

五郎只能紧紧地抓住刀杆,现在他所有力量中只有这握力在水中没打折扣,于是五郎连刀带人被拖了出去。

五郎本来也想松手丢刀脱身而逃,可马上就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背后竟然有一群落水鬼簇拥着,好多只带鳞甲的手轻握他身体的各个部位,随时可以将他撕成许多块。

这一群落水鬼带着五郎是往斜下方游过去的,看来它们的意图还是要将五郎掩入淤泥之中。

水面上隐约出现了一道宽宽的光带,在这光带的映照下,五郎看见下方有一个晶莹剔透的东西,淡淡的白光一闪一闪的,非常美。可距离那东西还有一段距离,五郎就已经感觉到刺骨的寒气,和他初下到井下时的感觉一样。

抓住他身体的那些手突然一齐用力,动作很是一致,同时将他身体掷向那个发光的东西。

五郎被掷出的前后竟然没有一点可挣扎的余地,直往那东西上漂去。距离其实还很远,五郎的关节就已经全部僵硬,无法伸展。眼见着手中的刀凝起了一层薄冰,手掌和刀杆牢牢粘在一起。

身体在一直往下落,但五郎没有一点办法阻止,他再笨都知道自己马上要被冻死了。

而那些落水鬼将他掷出以后,随着他身体往那发白光的东西不断接近,它们也就变得活泛起来,上下左右巡游窜行的范围越来越大。看来它们是利用五郎的身体阻挡些什么,然后它们可以快活地游动。

就在五郎快要确定自己的呼吸也被冻住的瞬间,—个深色的人影直冲过来,脚在他身上用力一踹,然后借这一踹之力马上倒游回去,而五郎在这一踹之力的作用下往旁边飘去,他立时感觉到温暖。其实这冬天的池水怎么可能温暖,只是刚才太过寒冷,相比之下让脱离那寒冰之苦的五郎觉着了温暖。

白色东西发出的寒气是放射状的,随着五郎的身体不断靠近,那东西发出的极度寒冷的范围也就越来越小,所以落水鬼活动的范围也才会越来越大。可现在五郎突然改变了方向,这里原有的寒冷又回来了。落水鬼们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傻了,只得马上掉头四散逃走。

关五郎毕竟体能好,恢复得快,没多久就从寒冷里恢复过来。他定睛看看水中隐约的神色人影,觉得有些像师父,但又不敢肯定,因为从没见过师父在水中是怎样的形象。

冰精寒

那人真是鲁恩,他下水有好一阵了,但这么长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碰到什么可怕的玩意。正准备上去时发现右前方远远的水域中一团骚乱,但他没有敢往那里靠近,他想等一会儿再说,等待有时就意味着渔翁得利。

水中的等待不同于陆地上,不可以用耐心来衡量,因为还有生存的条件,他必须换气,要不然这样的等待就意味着淹死。

鲁恩实在准备升到上面换气时发现水面下的冰层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平台上看到的水下闪电,其实是这冰面裂开后延伸的裂纹,自己原来是从一个冰面裂开后的水道下的水。难怪在池塘边与那三个怪形人坎一战,那藏在水中的人坎可以沾水即起,根本不会沉入水中,原来这水下有冰层实面。

鲁恩的换气方法和别人不大一样,他是仰面平躺,只将鼻子露出水面,这样不容易让岸上人的发现,是水下埋伏偷袭的最佳方法。

等鲁恩再次悄然沉没水中时,他又发现弯月中的“圆太阳”不见了。是自己现在所处位置看不到了,还是那东西已经移走了?

于是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贴着冰面移动自己的位置,看看那东西到底还在不在。

贴在冰面下游动,让他感觉到水温的很大差别,贴近冰面的水温和下面的水温好像有个隔断带,但这隔断带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条辐射状的斜线,所以这里的冰层有厚有薄。薄的地方可以一拳破开,厚的地方就是石砸斧砍都不会破裂,难怪那水中人坎可以借助冰面蹿纵跳跃。

一大群黑乎乎的东西往他这边快速移动过来,由于是在很深的地方池塘上落下的光线亮度不够,很难看清楚那是什么,但鲁恩猜测是和荷叶缸中出来的落水鬼差不多的东西,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于是收起四肢的动作,悄没声息地往水底滑去。

他是斜着落下水底的,位置离那个晶莹剔透的东西很近。本来早就应该看到那东西,因为感觉到寒冷一时反而未能看清。但是他与那东西之间隔着一个黑色的方形大柱,阻碍了视线,也挡住了寒气的传递。

鲁恩随手将嘴里咬着的回头绳扣在方形大柱的一个凸块上,他知道,如果要打斗、要挣扎,这回头绳终归是累赘的。假如自己应付不来了,到时可以借助这绳子逃到岸上。他从大柱背后偷偷查看那群落水鬼要干什么,看到的却是一个人在靠近那晶莹剔透的东西,而且转瞬间就被冻僵,快要死了。

这晶莹剔透的东西就是所有寒气的来源。

那东西发出的暗白色寒光让鲁恩看清楚了快冻僵的人是五郎。但他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先谨慎地目测了一下自己、五郎、放寒气的东西以及落水鬼们之间的距离,这才选择了一个合适角度快速行动。

当鲁恩拉着五郎再次钻出水面换气时,是在一个井里。鲁恩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五郎却知道,是龙鼻,只是他一时分辨不出这里是左鼻孔还是右鼻孔。

“五郎,在下面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鲁恩有些急切地问道。

“不知道,柳儿先下的,我一下来就光和那些怪物打架了。”五郎说的都是实话,这一点鲁恩是不会怀疑的。

“那现在你记住我说的,刚才喷冷气的东西叫‘冰精吐寒’,要破它就必须封它的吐寒口,你想办法从侧面靠近它,将它的封口给盖住了。”鲁恩说话时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这井口的水也真的很冷。他尽量踩着水将身体往水面上拔,因为下面有—段水层更加寒冷,应该尽量离那里远些。

“冰精吐寒”,是域外海客带来的一个传说。说是在大海的南边,有一个极热之地,时常山顶吐火,喷出血红火石,能将大片海域煮开。将此石携带至北方极寒之地,此石能吐尽灼热尽吸寒气,等它寒气吸足,石头便不再僵硬,入手如棉。但只是传说,没有人摸过是硬是软,就是摸过,也都在瞬间变作一块冰块。这石头叫做“冰精棉石”,其寒气只有用冰魄寒玉可以封住,因为冰魄寒玉的密度可以阻碍寒气的散发。在冰魄寒玉做的密封容器上设个可开启的口子,让寒气按需要的角度方位和范围射出,这就是“冰精吐寒”。

鲁恩是定海人氏,从小就生活在海边,早就听航海人讲过这样的传说,可是他一直都不信。直到六年前与鲁盛义到浙江天邛山落石瀑与对家争夺瀑布下的“镜石天书”,他们比对家先寻到点儿。可是百尺高的瀑布,不止有急流直冲而下,更不断有石头随水落下,另外更加可怕的是水中还有一种剧毒的水虱,沾肤见血人即亡。他们在那里想了许多办法都掏不出宝贝。于是回头到太湖边找渔夫“带刺鼋鳖”俞有刺借“刺水铜甲”(注:姜子牙所制,取材为纣王炮烙铜柱之铜,因为此铜中注有被炮烙而死的人们的精血和怨怒之气。)再来取宝。可是等他们重新来到时,“镜石天书”已经被人取走,只留下百尺的瀑布还稀稀落落地流着,瀑布和下面水潭结的冰还没有全化。当时是五月天气,能将这瀑布和水潭都结成冰,除非是神仙。鲁盛义觉得也许真的是天不助我,黯然回头。鲁恩当时曾想到“冰精吐寒”,却没有说出来,他始终觉得那是不可思议的东西。

直到现在,鲁恩其实还是不确定那东西是什么。如果真是“冰精吐寒”的话,自己的方法也不知道行不行,但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用这样的蠢招勉力一试。

他们再次潜入水中,五郎对师父的吩咐也是死不回头的,他先转到那个方形大柱后面,然后紧贴水底向那东西靠近。“冰精吐寒”看起来像个坛子,那么是坛子就肯定有坛子口。五郎清楚自己就是来盖坛子口的,可是用什么盖昵?

他围着坛子口转了几圈,没有发现盖坛子的机括。于是他在坛子身上寻找起来,也没有发现什么。五郎只有一个地方好查找了,那就是坛子底。

粗人就是粗人,他只知道做事,却很少琢磨事。于是五郎想都没想就将坛子倾斜了一些,往坛子底看去。

这么一个倾斜,五郎好像听到一点“哗啦啦”的链条抖动声音。他也没在意,只顾自己仔细查看坛子底面。依旧什么也没发现,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才发现眼前多了好几个形状相似,大小不一的坛子。

六个,又出现了六个坛子,有高有低地浮在水中,可以模糊地看到,这些坛子之间有东西连着,像是根粗粗的链子。

五郎怔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错误,但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却不清楚。他将手中倾斜的坛子慢慢放正。可是突然间,坛子背后牵着的链条一晃,另外六只坛子中有一只轻飘飘地一晃翻了个身。五郎顿时觉得一股大力的寒流朝自己撞来,范围很大,他无法躲避,只能被重重撞出。是的,不止是寒冷,还有力道,五郎被撞出的身体在池底的淤泥中滑过很长一段距离才浮了起来。

五郎到底是被撞昏的还是被冷昏的没人搞得清楚,反正是没了知觉,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这一切旁边的鲁恩看得很明白,那几个坛子的摆布有些像一个阵法,是是什么阵法却又看不出。这么几个坛子模样的“冰精吐寒”,大小不一,悬浮排列毫无规则。相互间似乎没什么相干,偏又有链条将它们相连在一起。    

肯定不是善茬子。这样看似毫无奇妙其实充满神奇的摆置,不是瞬间就给五郎套了个狠扣儿吗?再说这坎面的七个扣子都是用世上绝无仅有的“冰精吐寒”做成,这其中的玄机肯定非同小可,说不定当年瀑布里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其中。

那只翻转了的坛子恢复了原样。鲁恩再次细致考虑一番,最后选择了一个个头较大的坛子,贴着水底快速接近了那只“冰糖吐寒”。他非常地小心,因为从刚才五郎被击出的情形来看,这“冰精吐寒”不仅是散发寒气,它还具有很大的力道,这力道也许是一种自然现象,相当于电、磁之类的。

总之,不管是寒气还是寒劲,鲁恩只有一个应付的办法,就是不让它碰到。他是轻轻地摸到坛子底下,然后紧贴着坛子轻轻地摸向坛子口。为什么要贴紧坛子?这样被其他坛子套扣子的可能就会非常小,因为坎面的设置一般不会将一个扣子的力道施加到另一个扣子上,也就是说,其他六只坛子不应该朝着鲁恩贴紧的坛子这边发寒劲。但是真实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像他预料的那样,他沿着坛子外壁摸向坛口的手指尖稍稍撞了一下坛子颈部的凸沿,这坛子倒是纹丝没动,但是它的斜下方一只“冰精吐寒”却一个咕噜翻了身。

鲁恩觉得一股极度的寒冷挟带着一股大力猛击在他的后背上。他的身体顿时在一瞬之间便寒冷僵硬,如同死尸。僵直的身体已经由不得自己了,忽忽悠悠地就往水面上浮去。

即便是这样,鲁恩受的伤还是要比五郎轻得多。因为他看到五郎吃亏的经过了,所以有所准备。他的手指刚一触碰到凸沿,就立刻弓背缩脖,等到那力道撞到他背部时,他马上挺胸收背,这样就卸去了一部分力道。所以他受的伤害还是寒冷多过撞击。

等他快浮上水面的时候,发现水下的冰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极薄,有些地方都没有了。大概是因为那些“冰精吐寒”变化了位置,没有东西来维持冰层的冻结,冰面迅速融化了。没了冰层,让他不用多费周折就浮上水面,而水面上缓解了的温度也让他迅速从难以承受的寒冷中恢复过来,正巧遇上银色狸子面具的女人从池面踏水而过,便挥刀出水,轻松劈开了她的裆部。

鲁恩上来换气的一瞬间,他的眼睛很自然地看了一下自己打在石栏上的回头绳。那绳扣已经松了,这让鲁恩脑中一个激灵,于是一下想到了许多,也切实地意识到些什么。

“叠覆计数结索”,是鲁恩在一部古籍中见到的。他和鲁盛义在金华一所古宅里点出了一部叫《数道》的古籍,其中讲解的是从远古到明末各种奇特的数学计算方法。鲁恩记得有种最古老的计数方法叫“叠覆计数结索”,是通过结绳扣的方法达到计数的目的。但这“叠覆计数结索”是按一定顺序进行系扣和解扣的,如果解的时候乱了顺序,还没等解开错误的绳扣,绳索的其他部位就会又纠缠出几个绳扣。这是防止交易中遇到小人和自己记忆失误的最佳计数方式。那么下面链条连接的“冰精吐寒”是不是有和这种结索计数方式相通的原理呢?

于是鲁恩深吸一口气再次沉入水中。

到了水里,鲁恩连续变换了好几个方位对七只悬浮的坛子进行察看。突然间,他看到了一张人脸,一张巨大的人脸。这张人脸是由连接那些坛子的链条勾勒而成,而这七只大小不一的“冰精吐寒”正好充当了眼鼻耳嘴这七窍。

“叠覆计数结索”,对,如果真和“叠覆计数结索”原理相通的话,那就是要在这七窍中找出顺序来。

按传统中医面脉来论,眼观鼻,鼻观口,双耳通口喉。此七窍皆须气行,气之源皆由口喉出。从此道理上看,须是从“口”入手。

鲁恩对自己的判断充满自信,但仍是非常地谨慎小心。在选择了一个极好的角度后,他身形舒展,如一条轻巧的鱼快速接近了那只充当口的“冰精吐寒”坛子。

他的手刚抚到“冰精吐寒”的坛子,身后恰好有一根黑色巨型方柱斜斜倒下。倒下的黑柱推开一道暗流往两边涌了过来,直撞在鲁恩的后背上。人在水下暗流中,身形是最难控制的,因为没有立足点和借力的依靠。所以鲁恩连同坛子一起被推移开了两三尺。

变脸了,嘴巴的大幅度动作,一般会牵动两只耳朵,这张巨脸的变动也是如此。其实这么大的一张脸,真要有太大变化并不太容易。嘴巴动了,那对耳朵也就只是被牵着微微转动了一下,两只“冰精吐寒”的坛子口稍稍改变了一下方向。

鲁恩动不了了,他的身体像被压上了千钧的重物,四肢全都僵硬得无法动弹,身上迅速蒙起一层薄冰,因为那两只坛子口同时对准了他,两股对称而来的寒劲定住了他,两股极度的寒气冰住了他。

看来是顺序错了,第一只结扣的解除不应该由口入手,但是知道这个信息已经晚了,在坎面之中,一个错误的选择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关五郎被“冰精吐寒”击中后,失去了知觉,幸亏是嘴里衔着气泡呢,不然这命就没了。他是最早受的伤,却在鲁恩后面漂上水面的。

鲁盛义看到五郎,出声唤他。五郎没有回答,只是朝着鲁盛义直直地看了一眼,随即喉咙间猛哼一声,嘴里衔着的白色猪尿泡一下变得黑红黑红的。

血喷在了猪尿泡里,但五郎没有吐掉猪尿泡,因为里面还存着一两口气。下面的坎子厉害,自己刚刚飘上来时看到师父再次入水,不能让师父再出现什么意外。所以瘀血刚一吐出,五郎便头颈一扭,重新钻进水中。

入水后的五郎第一眼就看到鲁恩被坎面制住,于是他全都不顾了,什么寒气、寒劲,什么链条、坛子,什么坎面、扣子,全在他脑子里丢个精光,只是挥刀往那连接的链条砍去。他认为只要砍开链条散了连接,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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