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貌不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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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天熙把东方明珠唤来，道：“明珠，快来见过你张伯父。”

　　　　东方明珠微微欠身，浅笑道：“明珠见过张伯父！”

　　　　她举止言谈颇为温婉，张路远不禁大笑道：“明珠呀，今日就是你笄礼的日子，不知看中了哪家的公子？”

　　　　“多谢张伯父关心，明珠年岁还小，暂时还没考虑这事。”东方明珠有些羞涩，低着头垂下眼帘，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姑娘家的迟早要嫁人，明珠呀，犬子如今也正好到了弱冠之年，不知明珠可愿做我老张家的儿媳！”

　　　　东方明珠更加羞涩，两颊通红，似乎可以滴出血来。她小声说，声细如丝：“张伯父，明珠还未见过令郎呢，如何决定。”

　　　　张路远哈哈大笑：“明珠啊，下次就让犬子前来见你可好…”

　　　　我看着东方明珠，忽然觉得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心思也同样不简单，她的话看似普通，但每一句都别有一番深意，回击了张路远的话。

　　　　我笑而不语，当做看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面带笑脸，但哪个不是各有心思，这点我心里很清楚，却也不点破。

　　　　杨子许是看到我沉思，便道：“丫头，在想些什么呢？”

　　　　我浅笑回应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人心难测。”

　　　　“是呢，这世上最复杂的便是人心了…”他说着，面上有些沧桑，多了几分惆怅，似乎经历过很多事一般。

　　　　我看着他，对他的身份不由多了几分猜测，却依旧想不到他是什么身份。

　　　　“你…”我顿了顿，又想问他，可是话已出口，却不知如何说起。我与他终归只是陌路人，不如趁早了断这段情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丫头，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笑了笑，并不言语。一颗心忽然觉得很乱，不知道为何，面对他的时候我总会觉得有些慌乱，这种慌乱的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

　　　　这时候，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张路远走到东方明珠面前，高声吟颂祝辞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东方明珠接过罗帕和发笄，对张路远表示感谢，随即走到东方天熙和大夫人面前，跪于席上叩道：“明珠叩谢父亲与母亲多年的养育之恩，明珠无以为报，只愿父母身体安康。”

　　　　东方天熙扶起东方明珠道：“起来吧，以后嫁人了，你就是夫家的人，可不能再像在家中这般顽皮了。”

　　　　东方明珠点头应诺，随即她又走到各位宾客面前，不跪只拜道：“今日能有诸多长辈们前来参加明珠的笄礼，明珠深感荣幸，在这里祝愿大家心想事成，事事顺心。”

　　　　拜过宾客后，东方明珠又继续拜天与地，表示对朝廷的尊敬。

　　　　我颇为无趣的看着这一幕幕，甚是觉得无聊，便悄悄离开了大厅。没想到杨子竟也跟着一同出来了，跟在我的身后。

　　　　我看着满园春色，也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欣赏府中景色。忽然看到一株茶花，茶花上开满十八朵不同颜色的花朵，朵朵颜色纯净，不含杂质。我不禁脱口而出道：“十八学士！”

　　　　我心里很是惊讶，金庸小说里描写的十八学士竟会出现在我的眼前。这种十八学士在现代不过是子虚乌有，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而这里竟然会有，这不得不让我震惊。

　　　　在现代的确有一种茶花叫做十八学士，不过这个‘十八’却不是指一株茶花上开满十八朵不同颜色的花，而是指其花瓣多为十八轮，故而称之为十八学士。

　　　　杨子颇为诧异的看着我，“你知道十八学士！”

　　　　我点头，也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看着我，颇为认真的问：“丫头，是不是想起什么？”

　　　　“没！”我摇头否认，总不可能告诉他真正的东方青菱早就已经死了，而我不过是冒充的吧！

　　　　杨子道：“这种花的名字叫做普桑花，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花，不过我却更喜欢叫它十八学士…”

　　　　我心中不解，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话。

　　　　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又继续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碰到过一株十八学士，那时候我只知道它叫普桑花，是你跟我说它还另外一个名字，也就是十八学士。你曾说过有一个叫金庸的人写过一篇文章，里面也有写到过这种十八学士…”

　　　　听完他的话，我当场便怔住了，心里犹如掀起一场惊涛骇浪，不知如何形容。我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竟然知道金庸…

　　　　这是巧合吗？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第5章　贫民窟

　　　　我的心久久不能平复，我忽然对自己这具身躯以前的主人有所猜测。但这些猜测却注定是不能说出来的，我只能深埋心底，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

　　　　“丫头，在想什么呢？”我正在沉思间，杨子轻柔温和的话语忽然传到耳边。

　　　　我这才回过神，对上他的视线，扯了扯嘴角，淡然一笑：“我只是在想我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杨子，可以跟我说说吗？”

　　　　“你想听！”杨子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似乎有些不信。

　　　　我点了点头道：“嗯！”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虽然才五岁，不过却聪明的和只小狐狸一样，就连皇上臣子都敢捉弄呢！”杨子轻笑，嘴角微扬，似乎颇为怀念。

　　　　我微顿，不禁问：“那皇上和那些大臣就不会怪罪下来吗？”

　　　　“当时皇帝十分恼怒，确派人调查，不过你那时很聪明，做事滴水不漏，皇上没有查到什么，最后才不得不作罢！”

　　　　我一听，心中不由更加奇怪，五岁的人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做事滴水不漏吧，除非…

　　　　我更加证实了心中的那个猜测，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命运似乎是在与我们玩游戏，而我们永远只能充当那个被动者，被命运捉弄。

　　　　我与杨子聊了整整一个上午，他跟我说了很多这具身体以前主人的事情。不过至于十年前的约定他却是闭口不谈，我也没有问他，毕竟我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雨早就停了，地上仍旧有些湿润，太阳出来了。烈日当头，午间的空气也弥漫着一股燥热，扑面而来，园中的花草似乎也讨厌这炎炎烈日，有些萎缩，纷纷焉了下来。

　　　　杨子忽然抓住我的手道：“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微微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手，可是他的劲太大，我无法挣脱，只好任由他牵着。我这才发现，他的手掌布满了老茧，抓着我的手虽有些难受，但我却觉得很厚实温暖。

　　　　我惊愕的看着他，有些出神。他这么一个如嫡仙般的男子，温润如水，谦谦君子，脸上始终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手掌上怎会有如此多的老茧？

　　　　他到底经历过些什么？纵然如我，这个丞相府没有任何地位的庶出女儿，也没有像他这般，手掌上布满了这么多的老茧。我心里万千感慨，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自嘲的笑了笑，其实在这个世上哪个人没有故事，只是过程结局不同而已，几人惆怅几人欢，谁能说的清楚…

　　　　从后门离开丞相府，我不由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竟然也知道这里，而且如此熟悉，似乎对丞相府的路线极为了解。

　　　　他并未注意到我的目光，只是牵着我，一路往京城的西北方向而去。

　　　　西北方向是京城里著名的贫民窟，在那里生活的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他们无权无势无钱，生活困难，十分凄凉。这些我自是听说过的，只是却从来没有去过。

　　　　而杨子却拉着我去那里，我不知道其中有何含义，心里便有所猜想，却不得其解。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到了那里自会知道！

　　　　因为贫民窟里的人都是最底层的人，所以处处遭人嫌弃，被安置在京城偏僻且遥远的地方。我和杨子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方才到达贫民窟。

　　　　我看到眼前的贫民窟，忽然觉得心酸，同时也很是气愤。眼前不过是一个围场，连基本的房屋都没有，只有一间破烂的茅草亭子，人们吃穿都成问题，以地为床，以天为被。

　　　　我不知如何形容此时心里的想法，忽然觉得我比这些人要幸运的太多了。我虽然是丞相府的庶女，可我却不用担心一日三餐的温饱问题，而他们…

　　　　我不敢想象他们的生活，愣在原地半晌。

　　　　杨子牵着我走进围场，我这才回过神，跟在他的身后。围场里的人看到我们进来，纷纷围了过来，聚拢在一起，目光中是一种热切，饱含感激。

　　　　我微怔，随即明白过来，看向杨子，不由有些复杂。想必这些人都是受过他的恩惠，不然不会如此感激的看着他。

　　　　这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瘦弱老人走过来。他穿着破烂，十分邋遢，脸色苍白，虚弱的说：“恩人，您终于来了，再不来我们可就要饿死了！”

　　　　杨子问：“凌伯伯，上次我不是留了足够的钱财在这里么，应该够用一阵子了，怎么这么快就…”

　　　　老人表情有愤怒，无奈的叹道：“恩人，自从那日您留下钱财走后，有一群人看到您留下的钱财，最后把那些钱财全部抢走了，我们打不过他们，所以…”

　　　　我听闻，不由皱眉，看向杨子。只见他脸色阴沉，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阴霾无比，似乎极为愤怒。我不由说道：“杨子，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大家现在肯定都饿着呢，我们还是先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吧！”

　　　　许是我的话有作用，杨子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但依旧很难看。我也不理会，只是从身上掏出些银票，交到老人手里，吩咐道：“老人家，你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去买些粮食和食材回来，再买几口大锅和铲子，剩下的人就去多拾着木材回来。记住，这银票千万不要让人看见。”

　　　　“嗯，多谢这位恩人，我这就吩咐人去。”老人捧着手里的银票，如视珍宝，感激的看着我。随即才走开，去吩咐我刚才交代的事了。

　　　　“你何时有这么多钱了！”杨子突然问。

　　　　我偏过头，看了他良久，也不回答。只是问：“杨子，你有没有想过从根本上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

　　　　我知道杨子虽然是好心帮助这些人，可是有时候好心会变成坏事，并不是每一次好心都可成事。我觉得我必须帮他一把，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贫民窟里的这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

　　　　杨子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怔了怔，随即问道：“如何从根本解决？”

　　第6章　助人为乐

　　　　我顿了顿，随即说道：“杨子，你可想过，他们都是最底层的人，你给他们钱财不仅帮不了他们，反而还会害了他们。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强盗，他们见钱眼开，杀人放火都干得出，你说你这不是害了他们吗？”

　　　　杨子蹙起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难道我做错了吗？”

　　　　“不，你没有做错，是朝廷的错，在这个人心叵测的时代，你的这种方式不适合…”

　　　　我正说着，忽然看到杨子正在看着我，眼神痴迷，看的出神，呆呆傻傻的模样有些可爱。我不禁瞪了他一眼，咧咧道：“看什么看啊，没看过丑女吗！”

　　　　杨子这才回过神，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身上。他颇为认真的说：“丫头，你还和以前一样的聪明，一样的漂亮。在我眼里，你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人，我一辈子也看不够。”

　　　　“咦，酸死了…”我口上这样说，可心里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楚，道不明白。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却并不讨厌。

　　　　杨子只是淡淡的笑着，温文尔雅，他眼睛里的那一丝清明已经告诉我，他明白了我说的话。沉默良久，他方才说道：“丫头，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也不说话，心里却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果然聪明，一点就透，只要加以提示，他就会明白。但是我知道，明白和做是两码事，虽然明白，却不知如何做，那也是白搭。我当下便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

　　　　“你不是说了吗？给钱财的确容易遭人眼红，那我们便把这些钱财换成吃穿用的东西，同时教他们自食其力，建造家园，让他们出去谋份事做，自力更生，这样岂不是很好！”

　　　　我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聪明如他，竟从我刚才的话里举一反三，我不由又高看了他几分。

　　　　午间的太阳格外炎热，我与杨子早已出了一身的汗，汗流不止。脸上的汗一滴一滴的滑落，粘粘的，有些不舒服。他扶起袖口，替我试去脸上的汗，道：“去亭子里休息会儿吧。”

　　　　“不了，我比较喜欢这样站着！”我看着亭子里已经坐了很多人，摇头拒绝。

　　　　这里是围场，而且这块地方也不是很宽阔，一棵树木也没有，除了那座亭子可以蔽阴之外，便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蔽阴了。我不同于他们，他们三餐不得温饱，身子肯定虚弱，受不得大太阳，最容易中暑了，而我的情况却比他们不知好了多少倍。

　　　　杨子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也不理会他。

　　　　这个时候，十多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背着米粮锅铲进了围场，同时又陆续进来一些人，他们手里纷纷拾了些柴火。

　　　　看到这些，我突然又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目光不由在围场四周扫视，却没发现那样东西，心里不由一阵失望。

　　　　如今虽有了柴米锅铲，可是却少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那就是灶。我不由蹙眉，耳边忽然传来杨子的声音：“丫头，怎么了？”

　　　　我目光不由瞥了他一眼，叹道：“我忘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虽然有柴米锅铲，可是却少了灶台。唉，这次是我疏忽了！”

　　　　“就连圣人也有疏忽的时候，何况是你，天底下谁能做到百密而无一疏。丫头，你就不必自责了！”

　　　　我知道杨子是在安慰我，但是心里也算是好受了些。我说道：“现在应该想想如何补救才是！”

　　　　口上说着，可心思也同时也在飞速运转着。杨子忽然道：“丫头，有了！”

　　　　我见他想出办法，不由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杨子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你看着便是了。”

　　　　我也不再问了，只是看着他，看看他到底想出了什么好法子。只见他走到一堆木柴边，从中挑取那些高度相等，且比较粗壮的木柴出来。我心里顿时明了，知道他想着的是什么法子了。

　　　　我也过去帮忙，把木柴插到地里。不过我力气有限，最后还是由杨子帮忙，才完成了这些任务。

　　　　做好这些后，杨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两根铁链，把铁链绑在锅子两端的环上，然后系在那些木柴上。

　　　　完成这些后，便开始生火做饭，我也跟着一同帮忙，心里忽然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在贫民窟里吃了午饭后，我与杨子交代了些事情便匆匆离开了。我本来是打算回府的，不过却被杨子硬拉着去了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离贫民窟不远，但景色却比贫民窟要优美的多了。

　　　　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处处充满生机，鸟语花香，水声潺潺，连空气都格外的新鲜。一间用碧绿竹子建成的房屋映入眼帘，杨子挽着我的手进入房间。

　　　　我看到一个穿着麻衣布服的中年妇人坐在屋里，我不由暗瞪了杨子一眼，没想到他竟会带着我私闯民宅，着实让人汗颜。

　　　　杨子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在瞪他。他语气极为客气，对着中年妇人说：“徐大娘，我来看你了！”

　　　　“哦，是子啊，过来坐吧！”徐大娘招了招手，随即，手掌在木桌上摸索着。她的一只手摸索到一个茶壶，另一只手也同样在桌上摸索着什么。

　　　　我看了眼徐大娘，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焦距，我心里顿时明白。想必这位徐大娘眼睛已经瞎了，却是有些可怜。

　　　　杨子阻止她的动作，拿过她手中的茶壶，道：“徐大娘，这些事就让我来吧！”

　　　　徐大娘呵呵笑着，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将茶壶交给杨子。她忽然问：“子啊，怎么不给我介绍你身边的这个人呢！”

　　　　“徐大娘，你知道了啊？”

　　　　“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别看我眼睛瞎了，但心不瞎。是个姑娘吧！”

　　　　杨子讪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徐大娘呢！”

　　　　我看着这融洽的一幕，心里忽然有些羡慕。走到徐大娘跟前，微微欠身道：“青菱见过徐大娘！”

　　　　徐大娘听到我的名字，先是一怔，随即颇为感慨地说：“岁月不饶人呐，昔日的小姑娘如今已长成大姑娘了。”

　　第7章　前尘

　　　　我闻言，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徐大娘竟认识我这具身躯以前的主人。我目光复杂的看向杨子，心里不知作何感想，他带我来果然是另有深意。

　　　　杨子许是感应到了我的目光，也朝我望了过来，与我的对视着。他凝眸，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一种温柔的探寻。我朝他轻轻笑了笑，然后不再看他，也不言语。

　　　　我与他皆沉默着，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压抑。我不知能说什么，我终究不是那个人，他想要的我给不了，我想要的他也给不了，我与他注定只能是形同陌路。

　　　　“人老了，就会觉得特别孤单。丫头，过来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吧！”徐大娘向我招了招手，感慨的说。

　　　　我走过去，看着徐大娘，心中忽然有所感触。淡淡的笑着，安慰道：“徐大娘，瞧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您一点都不老呢，看上去年轻的很。如果以后如果觉得孤单，我们可以时常过来陪您说说话，聊聊天啊。”

　　　　似乎是我的安慰有用，徐大娘也跟着笑了笑。淡淡的笑容，微扬的嘴角，十分真实质朴。她拉着我的手，对着杨子说：“子啊，你就出去吧，我们女人家说话，你们男人就不要在这里听了。”

　　　　杨子应了声，又看了看我，我则是装作没有看见，他这才收回目光，离开房间，把门带上。

　　　　许是听到关门的声音，徐大娘这才对我说：“丫头，你和子的事我都听过。子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姑娘，郎才女貌…”

　　　　“徐大娘，我和子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打断徐大娘的话。我知道我与杨子最多只能是普通朋友，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生活，终究是不可能有交集。

　　　　徐大娘闻言，沉默了半晌，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我也没有打扰，心里突然有些乱了。半晌，徐大娘忽然叹道：“丫头，珍惜眼前人吧，莫到了失去后方才醒悟！”

　　　　我听闻，不由顿了顿，看向徐大娘，心里有所猜想，想必她应该也有着很丰富的过往吧！但对于她的话我却是不敢苟同，不是这话不对，而是不适合用在我身上。我与杨子从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与他不会有可能的。

　　　　我正沉默着，一颗心也逐渐不平静，很乱。徐大娘也不再说我和杨子的事情了，只是扯开话题，聊了些别的事情。我则是静静的听着，偶尔也会插上几句话。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是傍晚了。晚霞洒在大地上，夕阳的余晖照射进小竹屋里，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眼看天就快要黑了，我也打算与徐大娘就此辞别。不过徐大娘却坚持要挽留，让我在这儿吃了饭再走，杨子也在一旁帮腔着。我经不过他们的软磨硬泡，这才留下来，决定吃了饭再走。

　　　　徐大娘因为眼睛原因，在做饭的时候肯定多有不便，所以我也过去一旁帮衬些，而且我也不想与杨子同处一室…

　　　　在徐大娘家里吃过饭后，天已经彻底黑了，繁星点点，一轮弯月挂在天际，格外的明亮。我与杨子纷纷离开，走在无人的街道上，默默无言。他也不说话，我也没有话可说。

　　　　夜格外的寂静，丝毫声音都可以听得非常清楚。我打破这沉静，问他：“杨子，我以前认识徐大娘？”

　　　　他点头：“嗯，那时候我们还很小，是徐大娘救了我们！”

　　　　“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我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我分明的看清，那是一种恨意，一种惊天的恨意。他心里有恨，极端的恨。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如嫡仙般的男子有如此浓厚的恨意，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些怎样的过往。但这一刻，我忽然对于他的一切都想了解，我想知道他所有的事，想知道他的过去，想知道他的悲哀和快乐。

　　　　我说不清自己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态，也许只是纯粹的好奇，也许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但是我无法说得明白。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丞相府。我走进丞相府，回过头，却见杨子还站在原地，注视着我。我收回目光，心里颇为复杂。

　　　　……

　　　　回到丞相府，并没有人会去关注我这么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但这对于我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毕竟我是自由的，不会有人去管我到哪里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平淡如常。我有空便会去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