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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人幽灵-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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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科幻小说特别缺乏的是对社会、对人的观察。有些作品情节虽然精彩,但浮于表象,而好看的表象没有很好的内在是编不出来的。”
韩松认为,科幻小说的概念在中国是一个非常肤浅、庸俗的概念。它应该更为先锋,因为它是最直接反映社会变化的最敏感的触角,人们可以从中体会到主流文学提供不了的东西。令韩松感兴趣的是,把科幻与魔幻结合,具有很强的“后现代”感。“科幻文学这种形式特别开放,会不断地产生新的理念,而主流文学已经走到头了,难道不是吗?爱情在重复,新奇事物却还在不断刺激人们的想像。”
我们的年轻科幻作家还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至于文字的驾驭能力,老一代科幻作家要好于我们,他们对文字的运用熟练而轻盈。我们的西化句式、倒装句式太多。甚至不会写人,人物只是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符号。可以说,老一代的人物更像人物。”杨平说。
更年轻的作者追求科幻文学独立的价值,但他们更倾向于科幻小说创作是一种固定的模式,“这是一种很狭隘的观点”,韩松说,“我接触他们觉得很吃惊。他们应该是更开放的一代,而现在比我们中的任何人都显得更为实际。”
给孩子的启迪
有关这个话题,我们探讨的早已有好几箩筐,那么,为何还不就此打住?但是,打不住,还有科幻盲。别走开,听凌晨说:
科幻小说不仅给人带来阅读欣赏,更带给人科学启迪、科学思考、科学方法。言情小说带给孩子更多的早恋心理,武侠小说带给孩子更多的恩怨仇杀心态,而即便是最灰暗的科幻小说,也能激发他的思考。比如说这个世界人类毁灭了,小孩子要想人类为什么会毁灭?污染、核战争是怎么发生的?那么我们是不是要更热爱生活与和平?所以说科幻小说是一种很好的文学体裁。它幻想,但不仅仅是****一种很浅薄的欲望的幻想。
同时,科学技术还是双刃剑,有科学精神的贯穿。像郑文光《飞向人马座》非常激发少年儿童向往太空、向往宇宙的情绪。当然不是说,科幻小说只属于青少年的范畴。
后记
在科幻小说圈,大家都知道姚海军,他们也力荐我同他聊聊。从《星云》到《科幻大王》到《科幻世界》,如果说年轻一代科幻小说家是一根根针,那么,姚海军则是连起他们的线。我在想,一个人不管他出于自身职业需要也好,还是纯粹个人爱好也罢,能这样见证着历史是件很幸福的事。于是,我拨通了《科幻世界》成都总部的电话……
现在的《科幻世界》杂志已经20多年了,它从一个大家都不关注、都不看好的刊物已经发展成为目前发行量达40万份的国家级刊物。但是说到目前我国科幻界的现状,姚海军又显得忧心忡忡,“我们要把科幻做成一项产业,不光是杂志、还要有图书、影视、玩具等系列产品的推广。就需要投资者有更高更专业的眼光,了解科幻、发掘科幻。还有赖于我国的相应出版政策的放开。我希望在我国能有一个丰腴的土壤,始终滋润本土作者成长。出版界也要多了解科幻,筛去伪科幻,把握住精品。”
如何?是不是吃汤圆的时候,打开时空隧道的盒子,想去看一看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的事了?
外篇 中国作家何以成为最大的科
中国作家何以成为最大的科盲群落
作者:小寒 …上传日期:2002…12…10
一度是中国社会风向标的中国文学如今已不再能全面地反映现实,至少,不再能反映一个极其重大的现实,即我们当今的社会是由日新月异的科技革命来推动和主导的。实际上,自诩为灵魂工程师的中国作家群对科学越来越隔膜,也正是中国文学近年来江河日下的重要原因之一。
中国最大的科盲群落
“在香港和台湾,许多搞文学的人都在学习生物学。”前来北京出席北师大“科幻与后现代”研讨会的香港中文大学教授王建元说。他认为,这是因为,在以信息革命、数码革命和生命科学革命划界的后现代社会,科技与人形成了难分难解的关系,不懂科学,就不能达到对人性的深入理解。
但人们却难以看到中国内地形成了这种氛围。有人说,中国的文学界,正逐步取代法学界成为中国最大的科盲群落。
作家中英杰承认,中国存在“文化跛足”。他说,就目前作家这个群体而言,除了少数科技外来户,如夏衍、丁西林、叶楠、张弦、蒋子龙、程树臻、毕淑敏等外,“多数人的科学素养确实比较差。文学疏远甚至糟蹋科学。”
近年来,世界科技革命成果迭出,当一些最令人震惊、最能改变人类命运的科学发现进入民众的日常生活时,我们那些最强调终极关怀的主流文学家们似乎都销声匿迹了。从载人航天到基因科学,从纳米技术到能源革命,从环境改造到大脑认识,从相对论到自组织现象,在这些深刻重塑人类面貌的领域,我们看到了文学家的缺席。
偶尔,也有少数人站出来,说一些让科学界感到啼笑皆非的话。以位知名作家是这么理解克隆的:“克隆技术……似乎比制造******容易。”并以毒品作喻。又说,像希特勒那样的人,就可以复制恶人,或者创造忠心的“品种”。中国科学报批评说,作家完全不懂科学ABC,作家为这项生物工程技术进展选择的类比对象,竟是毒品和原子武器,真让人悲哀!
总之,在这个科技主导的时代,中国主流作家们的知识面正越来越狭窄,关注面也越来越小。我们已经不再奢望能读到21世纪的《哥德巴赫猜想》了!
北师大中文系副主任王泉根教授感叹,21世纪,中国文学研究有几个盲区,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对科学重视不够。他呼吁:“作为文学,既要张扬人文,又要张扬科学!”
“物”的缺席
文学是人学,这是多少年来大学中文系的教义,但专家也指出,文学在探讨社会和心灵问题的同时,不应忽视对物质世界、对自然界和技术本身的关注。
如今,对社会经济生活影响最大的一些事件,往往不是来自人际关系领域,而是发生于自然界或者人类创造的“物理自然”。但这些在中国文学家的笔下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反映。
比如沙尘暴,比如水土流失,比如陨星撞击的威胁,比如海平面升高,比如厄尔尼诺,等等,中国的主流作家似乎觉得这些都与人类生活无关。
而科学技术本身,也作为“物”融入了现代生活。王建元说,科技正在创造一个新的自然界,也创造了一个新的“社会”。你不再能以老眼光去看机器的存在,连“现代科技对人类影响很深远”这句话都要打上问号,因为,“科技就是我们自己!”
他认为,当你呼吸的每一个空气分子都有可能来自空调,当你的每一个细胞都有可能经过技术修饰,在这个时代,文学家怎么还能把“物”排斥到视野之外呢?
然而,这一切在中国的文学家看来,仿佛都远在天边。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把注意力集中在清宫秘史上面,结果搞得满世界都是纪晓岚与和坤。
倒是国外作家却对科技和自然命题有着广泛的兴趣。越来越多的流行小说,直接以此为主题。如克莱顿的《侏罗纪公园》,它很难分清是现实主义小说还是科幻小说,因为它反映了在当前如此广泛地影响着社会生活的混沌主题以及非线性观念,而这正是不折不扣的后现代主题。鲍里克的《海变》,写了“生物武器无情地查封海洋那勃然流溢的绿色”。主流文学家也在作品中关注科技,或者引用科学道理来深化人文主题。如英国作家艾米斯,便有在小说中大量展示天文学、宇宙学知识的“嗜好”。早期的安部公房的《樱花号方舟》,反映的是全人类的核危机,也是技术时代的主题。
中国社科院外文所研究员王逢振说,探索宇宙的奥秘已与了解人性的秘密结合在了一起,成为了21世纪人类的宏大主题。人类正利用愈来愈先进的科学技术手段,从微观和宏观两个方面,去窥破人类存在的本质。文学,作为现实的一面镜子,应该紧紧靠上去。
文学需要关注“后人类”
王建元认为,当代文学反映的人,已不再局限于前现代和现代社会中的人。“在机械人和克隆人的时代,人类已经不可避免地逐渐变成了与传统意义上的人类所不同的东西。”他把这种人类称作“后人类”。
他认为,尤其是电脑出现后,后人类更成了突出的话题。人与机器的关系已经变得如此的紧密和复杂。人已经与机器和电脑融合在了一起。后人类的出现,是社会的现实,也是一种文化,而如何反映这种人类的生活状况,是文学的重要命题。
然而,中国文学界却在这个方面表现得极其迟钝和幼稚。对于电脑,按照文学家们最流行的理解,主要就是“换笔”的工具。后来他们被邀请到网上做客,进聊天室,仿佛是刘姥姥进大观园。
中国作协会员、北师大副教授吴岩对中国网络文学提出了批评,他认为,静心而论,中国网络题材的主流文学作品几乎全部围绕着“恋爱”的主题展开,这远远没有反映出网络带给人类的严肃文化命题。
他指出,在国外,小说家对网络文明的探讨已十分丰富而深刻,涉及到了全球化和“仇外化”的关系,“生物性大众”,多元文化,文化同一性,种族、阶级、性别的新界定以及个人身份的重新定义等主题。
为了促使中国作家深入思考一些问题,在王泉根、吴岩等人的倡议下,北师大等单位联合举办了我国首次“科幻与后现代”研讨会。吴岩认为,在主流文学缺席的情况下,科幻,已成为了当下中国最能反映时代特征的文学种类之一。
主流作家们老了
不少人认为,之所以产生上述的尴尬局面,与科技在中国社会的整体“不在场”有关,但同样是因为中国文学长期沉湎于一种传统。
说白了,这也便是中国文学界那种追求宏大叙事,反映历史和时代风云,渲染政治和社会沉重话题的痼疾。同样,我们可以追问一句:中国为什么没能产生近代科技呢?因为,那时候中国社会是由政治家、历史学家和文学家主宰的。
看看一线中国作家们在过去20年做的事情,便可知他们的确老了。他们从抚摸伤痕开始,很快陷入沉重的反思,又没完没了地寻根。他们津津乐道于“我爷爷、我奶奶”,讲述李自成、武则天、曾国藩和康熙皇帝,实在是生理和心理都接近衰老的表现。
而关注“当下”的作品呢?却过分地“现实化”和“政治化”了。评论家田本相指出:“回首百年,现实主义是中国文学的主流,但文学却时事化了。”他指出,每一个历史阶段,都有一批低水准的写时事的小说面世,现在,很多已成为无人问津的废纸。
据统计,在历届茅盾文学奖得奖作品中,有一半以上,是反映古代或过去的题材,而现实主义题材的,也没有一部触及到对当代社会和人生带来深刻冲击的“技术现实”。总之,中国的作家们,擅长的是写历史,写政治,写人生,希望如此铸就永垂不朽,去拿诺贝尔奖。但他们还不太能够适应现代社会的瞬息万变,尤其是,科技革命和经济法则,正是这两样东西的日新月异,决定了主流文学命运的一夜间失落,并把作家们搞得身价日趋下跌。
让公众理解科学,得先让文学家们理解科学。但扫盲任务何其艰巨!因为,老人们常常拒绝接受新事物、新知识。这并不一定是年龄老。年不满40的韩愈曾有过一番自我描摹:“而发苍苍,而视茫茫,而齿牙动摇。”这番话具有极大的经典性。
王逢振说,关注科技,已成为一种全球化的文学现象。深刻反映人类存在状况的科技主题可以超越对现实的简单摸拟,它已成为一种意识形态,一种内含深厚的文化,它本身既是未来,也是历史。
这时候,我们不禁想起了提鲁迅先生百年前的一句名言:“导中国人群以力行,必自科学小说始。”
(写于2002年4月)
(作者主页:诡异的边缘 http://ghost。fsktxt。com)
外篇 一九三八年上海记忆
韩松 发表于 2005…7…8 9:31:00
一、碟屋
天平路二零八弄十四号,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平屋,专卖影碟,仅七八个平方米,只容得下三四位顾客同时翻检,头顶落下老酒般的昏黄灯光,把人的影子照得像是仓鼠。墙上贴着新华电影公司《貂禅》一片的宣传海报,多处已经破缺。
女老板三十出头,人清瘦而干净,独自坐在柜台后面,像株灯芯。她孤孤单单,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身边曾出现男人。她从大清早,一直睡眼朦胧地待到天很晚,才缓慢地锁上铁门姗姗离去。一日三餐,她就吃自带的松糕和酥饼,并饮一瓶用小苏打、柠檬酸和糖精自兑的汽水。我似乎能听见时间在她的身上流淌,半天才滴答一响。
我在女朋友小萍失踪后,偶然发现了这间碟屋。我的心情一坏起来,就要去那里淘碟。我喜欢下着细雨的时候前去,也钟意于月亮浮行的夜晚。进屋前我会心有牵挂地回头一望,便看到绵绵不绝的零式战斗机,集群的蝙蝠一样从瓜白色的月面掠过,天空中锡纸般的夜云上,崇山峻岭般投满了航天母舰的阴影。这个世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申报》副刊上的一幅木刻。
女老板听见我进来,头也不抬,总说一句:“学生,你来了。”
其实我已不是学生。战争年代已无学可上。她无精打采地叨完这声,就不再理会我了,点上一根美丽牌香烟,慢悠悠抽起来。她穿一身黑色暗花旗袍,很旧,有两三处精致的补丁。一个摇头电扇在有气无力地转动。
战事已进行了一年,淘碟的顾客不多,常常整天仅我一人。生意因此萧条,但女老板并不在意。有时候,防空警报会骤然响起,盟军或日军的****会在邻近街区落下,但我和女老板都不愿离开,去防空洞躲避。一个专注地淘碟,一个沉着地吸烟,仿佛这才是我们毕生要做的最重要事情。
二、碟片
有一天,我淘到一张碟,比普通的碟片包装略厚,封面上没有片名,我觉得很奇怪,便拿起来,走到柜台前。
女老板神情恍惚,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说:“这是新到的货,凡买它的,我都有义务向顾客作一些说明,不管他是学生,还是大人。”
她的话语仿佛间夹着一种风歇雨止后的瞬时飘摇,使我有些莫名紧张。随着她的描述,我才知道了,这不是一张寻常影碟,而是一张可以使时间倒流、又能让时间重新启动的碟。它只需要****任何一台普通的留影机,用后退及前进键播映就行。机关是在碟的质材上,那里刻入了开启宇宙密码的信息。
女老板见我选择了这张碟,却也没有表露出特别的兴奋,只是用柜台边的一台旧机器,慢吞吞地为我作了演示。
于是,我看见,清澄的苏州河出现在了画面上。女老板按下后退键,苏州河便开始倒流,两岸的景致回到了从前。她选择了一个时间点按下停止,瞥了我一眼,又按下开始。苏州河柳条般摇曳了一下,重新流淌起来,但是,新的苏州河,已然不同于旧时。水从同样的起点出发,却显示出了无规则的秉性,随机地冲蚀出了异样的河道,与我记忆中的大不一样,并流向了全新的终点。她反复后退前进了多次,每一次,重复形成的河道都不同,岸景亦变幻,新的世界走马灯一般接踵诞生。
“这只是演示。而客人在正式使用时,如果同时按下选择键,则它就可以把观看者本人带回到过去,让人生和历史重新开始,是轮回,是任意多次的轮回,而每一次轮回又都是全新的经历。学生,想这样做吗?”她眯缝着眼睛说。对我而言,这是难以置信的事情。但我好像也并不十分吃惊。国家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呢?
三、绝望
女老板说,买这种碟的顾客很多,他们是对现时的生活,感到绝望的人。“你第一次来,我就看出,你本质上也是那种人,虽然,你年纪轻轻。”
她叹息一声。这时我感到后脑发凉。我扭头朝门外看去,因为防备空袭,街灯均已熄灭,路上已无行人。树叶沙沙作响,像埋伏着无数阴兵。
“当然,这要冒一定的风险,比如,这个新形成的河水,可能就没有旧时的美丽,而客人们回到过去,再次开始他们的人生,也有可能进入更糟糕的乱世,真的还不如现在呢。这谁说得清楚呢?”
她用洋火点燃香烟,徐徐吐出几个烟圈,倦慵地看着它们在有形而逼仄的空间之中,飘走又散去。她花心般的嘴唇,在收放之间,显出了因无力而优美起来的性感。我注意到她的人中很像一条槐蚕,于是默默。
“一切从过去重新开始。它仅仅是提供一个机会,一个不可预知结局的机会。但是,尽管如此,那么多人还是义无返顾,作出了回去的选择。这究竟说明了什么呢?”
她略皱着眉,专注地自言自语,好像陷入了沉思。这使她愈发美丽而可怜,看得我心动。但我回答不了她的问题。为什么那么多人宁愿回到过去,让一切重头再来?这个问题实在太过艰深。在这山河破碎的年代,人人都拥有重新选择生活的自由,然而一旦进行了选择,便等于什么也没有选择,因为你仍然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结局。
我清楚的只是,至少我现在是不会购买的了。我抱歉地说:“我希望,我就是我现在的这种样子,不要改变。我对生活还没有彻底绝望,也没有太多奢望。我不要它在我无法掌控的未来重新演绎。如果这真是你所说的那样一种奇妙的碟,那我目前是不需要它的。对不起,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女老板没有相劝,只是有些遗憾地“哦”了一声,点点荷叶般的下巴,整个身体蛹一样在椅子里缩了起来,像退回了茧中。留声机里传来音乐,是周璇的《四季歌》。
我小心翼翼地把碟片放回原位。这时我想起了小萍。我仍固执地期盼着有一天,我和小萍,或会重逢,生也好,死也罢,就在这个世界上,就在惟一确定的未来,而不是在无数缥缈的过去。我也相信,战争终有一天会结束,而我们这些中国人,或会幸存下来,沿着既定的路径走下去,只在废墟上开始新的生活。
我明白,这样去考虑问题,或许是年龄的关系,倒不一定被称作乐观。而从骨子里讲,我与每一个中国人一样,是否也透着深深的悲观呢?这才是被女老板一眼看穿的实质性东西。
四、买卖
此后,我去到碟屋的次数,明显地频繁了起来。它的神秘气氛,吸引着我前去,在雨天,在有月亮的夜晚,也在星光渐隐的黎明。沉沦中的大上海,已成若有若无的背景。黄浦江上炮艇的笛声,晨曦一样遥远而浠沥。
我陪伴寂寞的女老板聊天,听她的话语,在潮湿的青色空气中,绵絮一样丝丝地浮游开来。集束****仍不时在大气中飞舞轰鸣,有时血液会顺着人行道,殷殷地流经门外,使我想起苏州河的春天。
女人说,这碟其实是一位客人寄售的。“他是一个赌徒,从国外回来。一个好看的中年男人,只是左腿有些瘸。听口音是北方人。”
她神情渐渐黯然。“还记得那天,是个雨天,轰炸机没有来。他****湿透,背个大旅行包,仓皇地钻进来,吓了我一跳。他在碟盒上埋头翻找了一阵,叹口气,说没有好碟。然后,就拿出这东西来,问能不能寄售。一切就这样开始了。”
我想像着那个晦暗得像一团墨水的雨天,冒失的单身男人,落魄地走进来,在女人带着问号的目光中,把那古怪的碟片用两个手指夹紧,对着女人的眉心一寸寸向上举起。这个画面于是定格了。
“那么,谁是第一个买主呢?”
“一个男人,也曾是我的常客。他的家,被炸毁了,是我们二十九军导弹的误击,老婆和一对双胞胎都炸死了。从此,他便生活在了影碟的世界中。”
她说,那人见了这张新碟后,毫不犹豫,立时便买走了。随后,他再也不来光顾碟屋了──他消失了。他一定在新的世界中重新开始了生命之旅,享受或痛苦着他的另一个人生。而慢慢地,也有了其他的顾客,购买了此碟,此后,也便离开了这个世界。“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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