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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人幽灵-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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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本就是与技术合一的观念,所谓技艺,就是在说技术中必然存在着艺术,这是将技术的操控和应用者放入活动之中的必然结果。当对整个过程的统一和审美价值做出肯定后,艺术就会自然地出现在其中。在这一问题上,涉及到复制和创造的矛盾,前者是现代技术的特点,而也就成为了现代艺术的特点,在这种新的创造中,意识形态更加明显地代替了过去仪式行为的位置,而将艺术创作变成了一种政治的活动,更重要的不是创作的内容,而是其复制能力和复制方式决定了其价值。
语言,是科技在整个人类活动过程中起作用的方式。技术正是依靠一种对世界的命名,不断占有而改造了世界。世界构造的过程也就是语言对世界命名的过程。而科技美的提出则不但遏制了技术,同时对语言的既成提出了质疑,审美这一具有直接体验性的活动对语言/技术的形式化趋向进行了颠覆,使其不断陌生化,迫使其不断变化,从而避免了对人的控制和异化。
2、 科技美的产生来源
科技美的产生来源上文略有所述,这里只简要列出。主要来源于进化中的环境影响和社会经验中的个体体验。以及处于繁殖扩张本能而产生的复制/创造冲动。
3、 科学与艺术的审美差异
科学与艺术的美感主要区别在于其世界观的不同。前者反对自由意志,坚持确定性原则,尽管形而上学主义提出了科学的解释性质,但是仍然拒绝科学家自我意志和情感的自由表达。而艺术的美感主要来自于其具有中心意义的自由原则。虽然两者都有简单、对称、和谐的判断标准,但是其差异在于,前者的形式美原则是单向度的,只包括简单、对称、和谐,而后者则在这之后寻求变异、对立和冲突。艺术的对称性是以变化和差异为基础的,体现为一种动态的平衡而不是守恒。举个例子,根据美学原则建造的传世建筑,其特点却无不体现在细微的不同和差异上。这种在规则上的巧妙变动才是艺术的根本所在。
科学和艺术都从新角度揭示世界,但是科学简化现实,而艺术则强化现实,前者是一个抽象过程,后者则是一个具相过程。做个比喻,就是科学在世界中追求唯一的太阳,而艺术从一个太阳中展现丰富的世界。在这个意义上,他们两者不但目的不同,所面对的对象亦不同。
4、 科技对象的审美化
科技对象审美化是产生科技美感的过程。这要求****三个主要条件:从感官、感性上完善之,赋予其内在于感性的意义,达成与世界的协调一致。其对象首先要部分地否定自身,脱离自身的环境,而同时要保持其实践的性质,也就是说,需要一个适合的背景,在活动中达成目的,以此“喷气机高傲地说出它征服的空间,就像陆地桥说出它跨越的山谷”。值得注意的是,这种唤起的感情主要是崇高而不是美。另一方面,这也需要特定的审美主体,也就是人,具有特定的位置和能力,比如风帆对于船上的水手与岸上的行人来说,其呈现出的美决不会是等价的。
结语:
经过查找多种资料,总算是写完了这篇文章。笔者初始的意图是从大尺度意象的形式和例证出发,从文本中寻找其自身的逻辑和意义,然后在科幻史中查找类似的作品,结合前人的论述揭示其中科技美学起作用的机制。但是现在看来,这一企图并没有成功,不但没能作出合格的分析,而且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例子来佐证自己的观点,仅仅是生硬地套搬了一些段落,拿来充数,深感惭愧。在此一并感谢互联网上所有原作者,本文的所有来源都可以在网上找到,感谢互联网这项神话般的科学技术。
自责之后,有一点要说。就笔者所查阅到的资料来看,似乎这种意象所造成的“惊异感”并没有引起太多的重视和研究,至少没有与科技美学联系起来,而私以为如果不能发掘现象背后的审美机制,只是从个体的精神层面加以分析的话,难免流于形式,因此还希望有饱学之士对此问题发表意见,笔者拙文便是抛砖引玉了。
注:
'1&;gt;刘慈欣:《从大海中见一滴水》.fsktxt。com/readart。php?class=&;amp;an=20050116002648
'2&;gt;刘慈欣既是科幻作家,同时也是一位软件工程师,曾经设计过一个名为“电子诗人”的软件,可以机械地将一些字词联系起来,从而作出一首“诗”。——编者注
外篇 …… 《雨季》
雨 季
『那司』
雨季已经来临了一个多月,并似乎打算永无止境地持续下去。
那司将横在他眼前的那些蛇一样细长的叶子拨到一旁,向着前方望去。路已经被新长出来的苦蕨遮蔽了,丛林里浮动着牛奶一般浓稠的水雾,他在雾里穿行,乌黑的树影逐一从那些厚重的毡幕后面显现出来。
雨水窸窸窣窣地落着,偶尔从某个方位传来一声鸟的鸣叫。那司站住了——这确实是来时的那棵树,又粗又长的须状藤蔓从几十丈高的地方垂荡下来,树干上附着厚达几寸的青苔和色彩鲜艳的菌类,在树洞和枝杈的凹陷处点缀着一丛丛灰白,蓝的和紫黑的兰花。
他停下脚步,坐在大树突起于地表的根基旁休息片刻,一只树蛙从他旁边蹦跳着逃开。
他的双腿沾满了泥,掺杂着苦蕨的汁液和低等爬虫破碎的躯体,湿嗒嗒地往下淌着水。于是他拽下一大把灰绿色的苦蕨叶子来蹭掉腿上的泥,努力让饱受辛苦的腿舒服一些。
雨声稍微稀疏了一些,那司站起来,从一个树洞里小心地揪下几棵开得正旺的兰花。攥在手里继续向前走。如果好运气继续跟随他的话,他将在天黑之前走出丛林。
『小屋』
傍晚提前来临了,更糟的是,雨点变得密集起来。那司在泥泞的小路上一步三滑,雨水沿着不同的道路从他的头发里成股流下。当他最终触碰到吱呀作响的门板时,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耗尽了****的力气。
恩嘉坐在桌子旁边等他。小屋里仍旧是安静的,温暖而干燥的,桔黄色的火苗在灯盏里幽幽浮动。他在进门的同时也携带进雨水的气息和苦蕨清冽的草汁味道。
他忙着抖落身上的水,但是脸上的专注神情远远超出实际需要。温和舒适的气氛下隐藏着某些东西,微妙地存在于两个人周围的空间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些天,但是他总感到没有足够的经验来处理它。
恩嘉一言不发,只是端上盛着热汤的瓦盆,然后忙着清理掉陶罐里萎蔫成一团的枝蔓,换上新的兰花。
热汤和食物蒸腾起来的气息冲淡了僵持不自然的感觉,那司用木勺在汤盆里搅来搅去,还故意发出很响的啜吸声。他又累又饿,所以其他想法可以先放一放。但是他隐隐约约地感到,事情最迟会在明天有一个结果,虽然决定权不在他。
夜里,门窗在风雨敲打下吱吱作响。那司先是在风雨声中辗转反侧了一阵,但精疲力竭的感觉很快抓住了他,将他拖入沉沉的睡梦中。
『恩嘉』
清晨,雨似乎稍微停住了。
那司站在门口向四处张望,看到了恩嘉的背影,她低着头,赤足站在不远处的树丛里。他一直走到她后面,她才回过头望着他,随手把一缕被露水浸湿的额发掠到耳后。
她的目光清明动人,无袖短褂包裹下的身体温暖而干爽,进入雨季之后,恩嘉就像一枚吸饱了水分的籽实,变得丰盈水嫩,而那司自己却逐渐虚软,苍白,手掌上的皮肤被雨水浸泡得皱皱巴巴。
她的双眸沉静如水,却仿佛穿越了他,望向更远处的一个虚无的所在,开口说道:
“今天我跟你一起去。”
那司沉默着,即不表示惊奇也不反对,恩嘉已经作了决定,就是这样。他反而感到身体里面某一根经脉慢慢地松弛下来。
于是他们一起回到屋里做些准备。那司把包裹挽到肩上,向雾气弥漫的的丛林深处走去,恩嘉紧跟在他后面,两人仍是一言不发,只听见远远近近的鸟鸣交错着一声接一声。
『雨林』
雨声又逐渐响起了,伴随着那些喜爱潮湿的低等植物疯狂生长的声音,新的苦蕨和羊齿苋取代了昨天的,灰暗的叶片开开合合,一寸一寸地向上长,直达膝盖以上。那司每迈出一步都会踩倒一些挺立的植株,但它们几乎立刻就开始缓缓地竖起来。恩嘉不得不紧跟着他,尽可能踩进他的脚印里以节省体力,在她身后,又是一片茂盛的仿佛从未有人涉足过的林地。
走过很长一段时间后,他们会找一棵树停下来稍作休息,各自清理腿脚上的泥浆,也吃些冰冷的馅饼以补充体力。同时,那司必须仔细把他们驻足过的树的外形记在心里。做记号是没有用的,那些苔藓、地衣、以及像蛇一样攀爬在树干上的藤蔓会迅速遮盖他们留下的任何记号。
周围的景色在逐渐发生改变。他们穿过一片竹林,所有的竹子都高达数十丈,从叶子到竹竿都是泛着白的灰绿,仿佛被雨水漂洗得褪了色。在他们周围全都是着了魔一样向上窜的竹笋,不时有脱落的笋衣在空中翻转着,哑暗地落到不知积了多厚的落叶层上,里面蓄满了水。他们不仅要努力使自己不陷在落叶里,还要提防突然从脚下刺出的新笋。
接着他们进入一片更加奇异的树丛里。岩石间、树枝上、草柯里,到处缠挂着长长短短,色彩斑斓的长带。恩嘉本能地屏住呼吸,尽管她也明白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这些只是蛇蜕而已。丛林中的蛇在雨季前聚集到这里褪下皮,之后就藏匿得无影无踪,它们留下的恶臭在雨季来临后的半个月里就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这些质地坚韧又不怕水浸泡的蜕皮在空中相互拍击,发出空空落落的响声。
那司注意着身后的脚步,他能感觉到恩嘉已经及其疲惫了,尽管她一声不吭,但是喘气声愈加粗重。
“我们已经走了有一多半路。”
那司回过头说道,这是今天早上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在雾气里显得沉闷、低缓。
恩嘉抿紧削薄的嘴唇,然后点点头。
『沼地里的花』
临近中午的时候,随着禽鸟的鸣叫逐渐远离,他们进入了一片氤氲弥漫的沼泽。这是一片从这大陆创始之初就已存在的,潮湿而寂静的魔潭。谷地里开满血红色的野百合,低洼处积着一片又一片潭水。有一段粗大的树干横搭在水泽上方,表面像煤一样漆黑,枝叶早已剥落干净,躯干也成了菌类和爬虫们的乐园,所幸内部还没有腐朽。树干疏松的表皮又腻又滑。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攀爬上曾经是树根的一头,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对面移动。
走到正中间的时候,恩嘉突然停下了。她直起身子,向四周张望。
“雨停了。”她说。
雨的确停了,危险的地形占去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以至没有感受到这一变化。
丛林里一片寂静,只听见草叶相互摩擦的细碎的声音,让人耳朵很不习惯。那司环视四周,然后向头顶上方望去,千万簇交错起来的枝叶间逐渐透出一种奇异的颜色。
那是阳光。
无数的光点愈加闪耀,像流动的金属一样筛落下来,尽管数量稀少,仍然在这里或那里溅开几小块不规则的斑点。
那司屏住呼吸向远处望去。沼泽里的潭水异常平静,映出明亮而奇异的倒影,一片连一片向远处延伸。就在这时,恩嘉抓住他的手。
“你看。”她指着。
在他们面前,有一个曾经是树洞的凹坑,里面积满灰色的絮状苔藓,但是一小簇鲜亮的绿色正从里面冒出来。它摇摇晃晃,噼噼啪啪地弹开一片又一片柔嫩的小叶,上面覆盖着一层银白色的绒毛。
周围嘈杂起来,无数棵青翠的幼苗叽叽喳喳地争着向上窜,抢夺一星半点阳光,但站在那里的两个人无暇他顾,就在一瞬间,树洞里的植株已抽出几个晶莹的花苞,由上到下依次绽开。
小小的白花在空气里颤动着,金黄色的花蕊星星点点,像是融进了阳光。
空气中涌动着一种激扬的气息,如同一曲流淌翻滚的旋律,把两个人包围在中间,他们对视着,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连姿势都不曾改变一下。
一道光束落到恩嘉的眼睫上,合着睫毛的影子一起跳跃不止。一瞬间,她的唇颤了一下,又突然抿住,那司以为她要说些什么,但是她只是抬起双眸,目光闪耀着,带着几点忧郁。紧接着,他们周围的光芒随着她眼中的亮斑一同黯淡下去了。
几点雨声响起。
丛林上方,新的流云填补了被疏忽的小小空隙,重新把丛林包围在浓密的雨帘里。
盛开的花儿将路过的阳光误解成雨季结束的信号。在雨点的敲击下它们迅速萎蔫,茎叶都缩成墨色的一团。各种颜色的花瓣飘零着,连同金子般的花蕊坠落进泥水里。刚刚升起的绿色幄幕比来时更快速地落下,仿佛只是上演了一场明艳而静谧的梦。
两个人静静地站立在雨中。恩嘉把目光移开,说:“我们走吧。”
她湿冷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滑出来。那司转过身,沿着树干搭成的桥走向对岸。
『树,道路,以及……』
他们又在从林里跋涉了很久,在纠缠错结的树根中间连爬带钻。随着地势的逐渐低洼,水雾像河流一样涌动着,愈加汇积起来,把他们带入一片笼罩在阴霾中的谷地里。
“快到了。”那司停下脚步。这几个字跟随雨滴一起从唇边滚落,两个人站直身子,一时间,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心跳声和骤然变得幽远的雨声一起蔓延开来。
他们现在身处一片快要过人头的灌木中,加上光线阴暗,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只有那司清楚。
“就在那后面。”他感觉稍有点不自然,这片孤寂而又阴郁的林地,到底有多少外人到访过呢?但是至少直到现在,他一直当作是自己一个人的秘密,一瞬间他像一个孩子般羞涩,又有点骄傲,正准备揭开幕布。
他向后仰起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最后一道屏障拨向一边,转过身来面对着恩嘉。
他们走出了那片灌木,恩嘉在前面踟蹰着前进,最初她似乎有些迷惑不解,接着浓重的雾气后巨大的黑影开始慢慢浮现出来,于是在一刹那间,呼吸停止了。
雨水仍在缠缠绵绵地落着,恩嘉仰起头往前看,再往远处看,她头发上温热的湿气就在那司的颌下徘徊,稍一低头就能用嘴唇碰触到。他站在那里,等待着恩嘉对所看到的一切能在脑海中形成一个概念,这个过程似乎用了很久。
“……树……道路……”恩嘉嗓音嘶哑地说。
那司点点头;“树。”
乌黑的,露出地表的根系在他们面前绵延了很远,几乎覆盖了整片泥淖的谷底,那些隆起的部分远远高出一人的高度,像是土地自身的起伏一样,被其他灰鸦鸦的繁茂植物所覆盖。根系全都来自一棵树,坐落在这片宏伟的迷宫的****。他们现在还离树很远,涌动的雾气模糊了距离感,让人无法估量树的尺度,只看到黑沉沉的树干像远处的一道墙,树冠在无限高的地方展开,把整片谷地包裹在下面,从下面望去,就如同一片黑暗的,轮廓不清的云。
树的根系间有无数条道路,随着最高的隆起处蜿蜒曲折,从树干的方向放射性地向四面八方散开,像是一幅浮荡在空中的苍白的立体脉络图案。那些道路明显是人工的痕迹,它们的精致纤巧与作为背景的宏伟构造相比显得微不足道,然而正是它们清晰无比地标出了每一道树根分叉的走向——从树干基部,一直随着根系在谷地的边缘隐入地下。
那司从后面搭上恩嘉的肩头;在湿润的水层之上他感到了自己掌心的热度。
“来,这边。”他说。
他们绕着树走了几百步,找到了一个道路入口,它有一部分被暗绿色的污泥吞没了,从泥沼下面矗立起一段倾斜的长杆,也许曾经是路标或是旗杆,更高的部分都保存得很完好。
两人踏上了那条道路,恩嘉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路面不可思议地又宽又平,脚下感觉很是光滑,修建它的人似乎用了某种清漆来保护木质的路面不受潮气侵蚀,再加上庞大的树冠遮蔽了雨帘,使路的寿命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
“我们……去哪儿?”恩嘉抱着肩膀问,她一直泡在泥水里的双脚在光洁的路面上不安地滑动。
“那儿。”那司伸出手,顺着道路的方向划出一条弧线,沿着树干,一直移向他们的头顶上方。他把这姿势保持了一会儿,等待恩嘉收回目光。
“跟我来。”
于是他们沿着盘旋上升的路向中心地带前进,留下两串残缺的污浊的脚印。两列不到半人高的路灯排列在路旁,间距约有一里左右,居然全部是木质的,形态古朴而又精巧;在一些特别陡峭的地方,有专门修出的台阶。恩嘉惊异地望着这不可思议的工程,然后又用同样惊异的目光望着那司,那司则始终一言不发,埋头领路。
风从这里吹过,将雾气逐一兑浓而后冲淡,道路两旁是不知繁衍了几百年的寄生菌和蕨,不时妖冶地攀爬上灯柱,紫色的藤萝从高处垂荡下来,有些搭在了路面上,仿佛毛茸茸的巨虫在这个寂静得出奇的世界中沉睡。
没有雨,雾气仍旧在皮肤上凝结成水珠,两个人在沉默中走了很远。路开始不断汇聚起来,变得更宽广。现在,转过一个大弯,树干已经很近了,愈发像一座碉堡的墙壁般呈现在眼前,回头望去,一大片盘根错节的根系仍静静地匍匐在脚下的泥沼里,伸展向无穷远。对任何人来说,这一切都如同一个没有尽头的奇异的梦境。
恩嘉仍在琢磨那司手势的含义,很快她便明白了,道路在树干基部并没有中断,而是连接上了几道沿着树干盘旋而上的楼梯,它们都是在树干上直接建造而成的,同样用清漆防腐,并且在外侧加上了栏杆和扶手,路灯则安装在靠近树干的一侧。
走完这些楼梯同样用了很久的时间,他们不得不中途休息了几次。恩嘉精疲力竭,但是她的嘴唇张开着,闪闪发光的眼睛里毫无倦意,向着远处和下面张望着,随着高度的增加,整片阴沉的谷底逐渐被雾气掩盖了,退成一片高低起伏的阴影,似乎很难想象他们是从那令人窒息的地方走上来的。头顶上方,垂荡着一环环须状长藤的树冠已经近在咫尺了。
他们走到了旋梯的尽头,那里是树杈伸展开的地方,像是一大片平地一样宽阔,在边缘处才有迅速增加的弧度。这片平地****,被一座精美的二层小楼占据着,以及围绕在它周围的庭院。
恩嘉又一次屏住了呼吸,没有什么比这个奇异的地方出现的一座人类的憩所更令人如坠梦中了,它仿佛一座遗忘在丛林里的魔宅,或者仅仅是幻术营造出的蜃楼,那么安逸,静谧,在冷漠的外表下不知隐藏着怎样甜蜜的诱惑。他们像梦游一样向房子走去,在它的门廊前留连。房子也几乎完全是木质结构,但是在工程上的细致程度远不是刚才的道路和楼梯所比得上的,墙壁和窗台贴着具有天然美丽花纹的银桦树皮,琥珀色的漆层光可鉴人,紧闭的门窗厚重结实而不失灵巧。周围的庭院用小径和扶栏优美地分隔开,填充在其间的泥土和地面上的没有什么两样,上面显然曾经绽放过主人精心栽培的花朵,一架秋千静静地憩息在庭院一角,绳索是用古藤拧成的,一些已经萎蔫得辨认不出原色的残叶还在幽暗的光线里颤动。
恩嘉也抖动得和那些残叶一样,周围的雾气比下面稀薄了很多,她的身体逐渐变干,但是依旧是冰冷的。那司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这只是一小部分。”他说。
四周,沿着上升的树枝还有各式各样依据起伏的形态修建出的楼梯和道路,通向更高的地方,通向四面八方,通向无数枝干分叉处的结点。
“这是……”
“这是一座……城……”那司说,“树上的城。”
“到底……有多大……”
“不知道。”
他们一直向上望,望到脖子发酸。氛围寂静得恐怖而又优美,只有风吹过树叶传出的细碎的低语。
“来。”他握了握她的手,“我们继续往上走。”
『城』
内陷的旋梯。
幽暗的洞穴。
垂荡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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