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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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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王终于从如海繁广的记忆中找出这一段,随即他目光一闪,笑意越发深邃,“那这位美人儿,就是前朝帝裔的姬常在了?”
如此脱口而出,显然这位王爷对宫中情况了如指掌。
梅、姬二人换了个眼色,对眼前这看似纨绔色欲的熙王更生三分警惕。
熙王轻笑一声,伸手欲替姬悠挽起发丝,却被他敏捷躲开,扑了个空,他眼中光芒一闪,随即却若无其事的笑了——
“如此秀外慧中的美人,却被我那皇兄暴殄天物——可惜啊可惜!”
说完也不纠缠,扛起地上昏迷的阮七,转身正欲离去,耳边却突现一道慵懒甜糯的女音——
“熙王殿下,您忘记拿这长戟和小刀了。”
只见树荫下光斑微乱,一位紫缎短襦,下裹月白绣裙的少女出现在眼前。她衣着略带凌乱,最下一根系带也松散着,自己却茫然不觉的拖了一长一短两件兵器,一溜小跑到了他跟前。
熙王接过兵器,却静静打量着她。
论容貌神态,论风华气韵,她是今日所见的三位低阶宫妃中最不起眼的,可不知怎的,熙王站在她面前,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好似自己矮了一截似的。
那般的不自在,好似芒刺在背!
看着她笑盈盈的眼,熙王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却没发觉任何端倪,他略一颔首,转身离开了这个人烟罕见的冷僻角落。
今天真是邪门……
他心中低叹狐疑,只想早些回去,运功探看自己是否身体有恙。
****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梅选侍眼见熙王走远,这才长长舒了一口大气,整个人好似要融化一般,彻底软靠在墙边。
“小心,你的膝盖有伤!”
姬悠挑眉怒瞪,声音中有掩不住的关心急切,梅选侍一楞之下不由霞飞双颊。
随即她反应过来,以更高的气势反瞪回去,“好啊!鸡蛋你居然敢瞪我?!今天这事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还敢大声吼我!”
姬悠连忙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却是颇感委屈无奈,“关我什么事啊?今天真是晦气,出门就撞鬼——这个色胚对我上下其手,我才是最冤最惨的那个!”
“还不是你招风引蝶——”
“你们别吵了……”
弱弱的软糯女音响起,两人顿时止住争吵,一齐看向丹离。
丹离甩了甩刚才拖兵器用力的手,却仍觉得酸麻,根本扶不起倒地痉挛的小森,她没好气的瞥了两人一眼,“还不快来帮忙?”
于是一群人如梦初醒,连忙把人抬进屋内,经过一番掐人中,内力推宫换气,小森终于不再抽搐,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之中。
“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丹离压低了声音问梅选侍。
梅选侍叹了口气,一向精明鲜活的眉眼也浮现了黯然,“小森也是可可怜人……”
“他原本是西南小族的亲贵子弟,他们部族忤逆了朝廷,前年被杀了个干净,剩下一些老弱妇孺便罚为了官奴。他小小年纪,就被净了身送进宫来充当贱役。”
她的声音黯然却含着诡异的冷静,一双眸子在半暗的房中闪光,“我听说,当时率军屠戮他们一族的,便是熙王。”
“啊?是他——!”
丹离目光也是一跳,好似两点金芒灿然一亮,梅选侍揉了揉眼,却发觉她仍是惊讶的睁圆了眼,方才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熙王出兵的具体缘由你知道吗?”
丹离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听人说——”
梅选侍刚要说下去,却听照壁外遥遥传来威严喝声——
“有旨意到!”
第六十四章 意如流水任东西
仍是陈尚宫硬邦邦的嗓音,众人心中却是一紧。
三人换了个眼色,姬悠断然道:“不用着急,是福是祸都是躲不过去的,我们还是去看个究竟吧。”
到了正厅之中,陈尚宫和四个宫女已经等候多时了,她拖长了老脸,目光扫过三人,却惟独在姬悠身上停驻最久。
“姬常在,你大喜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目光闪动间仿佛针刺一般,让人背上生寒。
不待三人猜测有什么“大喜”,陈尚宫便哼了一声,传了皇帝口谕:“宣姬常在今晚侍寝。”
侍……侍寝?!
肃立听旨的三人这一瞬只觉得眼前一黑——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
“怎么……欢喜得傻了?!”
陈尚宫见三人被惊得目光呆滞,心魂失守,眼中闪过一道了然,随即带着古怪鄙夷的神气,低笑道:“哦……我这才想起来——原来姬常在进宫一年多了,一次侍寝的机会也没轮到……也难怪如此失态!”
她居高临下的扫了三人一眼,沉声训诫道:“万岁召幸乃是天大的福分,姬常在你须小心谨慎,不可再出言不慎,惹怒万岁!”
姬悠根本没理会她在说什么——他瞪圆了眼,已被这惊人消息雷得里焦内嫩,灵魂出窍了。陈尚宫见他如此轻藐,心中更是不喜,冷哼道:“老身言尽于此,姬常在你好好香汤沐浴,到时会有承恩车来接你。”
她说完拂袖便走,连赏钱也不屑去拿——当然,已经被吓得呆滞的众人也没想起来给。
“我、我没听错吧?!”
端茶来的老董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双腿发虚变软,好似踩在棉花堆里一般。他万年俱灰的哀叹一声,索性跌坐在地,“这下完了,我可以去准备纸钱,提前烧给自己了!”
“别忘了我那一份……”
梅选侍有气无力的接话道,“一旦被拆穿,连我也活不了——身为宫妃,被人发现跟一个男人同住了一年,我肯定会被赐白绫或是毒酒!”
姬悠竭力张了张嘴,这才发出声音来,“他、他居然召我侍寝?!”
与众人震惊后的颓然不同,他的声调虽然惊悚,随即却化为轻松得意的爆笑——
“哈哈哈哈——我刚进宫时,他就召幸过我。那时跟他胡吹乱侃夏风与唐韵的流变,《太芒赋》与现时歌赋的不同……侃了一个多时辰,彻底把他说晕了。”
老董也想起了另外一桩,他有气无力道:“还有一次,主子泡了三个多时辰的澡,等他美人出浴完毕,万岁已经等得睡着了,承恩车也不用来了。”
梅选侍这时也回过神来,回忆起宫人谈笑的奇闻,“听说万岁曾经亲临你宫里,原本是想过夜,却没想到你在棋盘上将他连杀连败,对弈到天亮之时,可怜的万岁已经连输十二局,好象还输给你一千二百两银子是吧……”
“是一千一百两,我看他棋艺实在太臭,给了点面子和了一局。”
姬悠笑着看向她,雪白牙齿亮得耀眼,“这次侍寝之后,他气得再也不来了,随后嘛,又出了几件倒霉事,于是我就到这里来了。”
丹离在一旁轻扯嘴角,她已经从老董那里听全了八卦,所谓的“几件倒霉事”,就是把太后骂作“老太婆”,把御花园的亭柱都涂满自己的墨宝……而已。
梅选侍目光闪动,眉头却未舒展,反而皱得更深,“可他几乎都快忘记你了,为何会又召你侍寝?”
“谁知道呢?”
姬悠站起身来,以扇掩面,优雅的打了个呵欠,一笑之下,雪白贝齿让人心头发颤,“实在不行,我还有必杀绝技——”
骤然,他将手中蝴蝶宝石纹团扇一松,双手紧紧捂住胸口,美眸紧闭之下,整个人毫无警兆的向后倒地。
“你怎么了?!”
事出突然,梅选侍吓得面色都发了白,连忙冲上前去。
“哈哈哈哈,这就是我的必杀绝技啊!”
姬悠蓦然跳起身来,笑嘻嘻的乐不可支,“连观察入微的你都上了当,要想骗过万岁简直是小菜一碟。”
他还在得意的笑,丝毫不曾发觉危险的临近,直到喉咙被猛力扼住,梅选侍铁青狰狞的笑容才在眼前无限放大——
梅选侍用力扼住他的脖子,猛然摇晃着,语调阴森激愤,“必杀技?!老娘现在就掐死你!!!省得将来被你气死!!!”
“救、救命……”
气若游丝的呼喊随即被湮没在梅选侍的强大气势之下,老董和丹离都别过眼去,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乖顺模样。
丹离耳边听着凄惨呼唤,唇边弧度越发向上,随即,她发觉了异样,转着头四处张望。
“才人您在找什么?我来帮您。”
老董上前笑呵呵说道,显然他见自家主子遭受“天谴”,也是心头畅快,一报他多日来的老鼠冤。
“奇怪,我家麻将去哪了,从我中午起床到现在这么久,我都没见到它踪影。”
老董想了想也觉得奇怪,“我早晨起身就没见到它,我们德宁宫地方不大,它能跑到哪里去?”
“咳……咳……”
奋力挣扎,终于逃脱魔爪的姬悠狼狈的起身,脖颈处已被掐出一道红痕来,看来简直是美人微蹙,梨花带雨,“我今天起得早,好象看见它盯着昨天剩下的鱼骨,一副垂涎憧憬的模样。”
盯着鱼骨……
丹离骤然想起,麻将昨天吃了全鱼宴,却仍是意犹未尽的模样。
天啊,它该不会自己偷偷去捉鱼了吧?
这下惨了!
丹离觉得眼前又是一阵发黑,抚着额头连叹气的精力都没了。
****
麻将垂下绒毛长尾,小心翼翼的伸入水中,探了探水温,随即瑟缩了回来,显然还是觉得太凉。
水中鲤鱼各个肥美,在薄冰水下静止休憩,等待冰水融解那一日。麻将眯起了绿瞳,舔了舔粉嫩小卷舌,不无遗憾的轻喵了一声。
仿佛是对它的嘲弄,水下一条大鱼窜动一下,到了它近前水下。
麻将挥动着肥爪,目露凶光的伸入水中,然而……水太深,爪子太短。
第六十五章 纵沾雨露不是恩
麻将舔着舌头,愤怒而挫败的喵了一声,随即,它不死心的奋力伸长,用力往下捞——
“扑通!”
不大的水声并未引起宫人太监的注意——皇帝议事的高阁离这还有一大段距离,又隔了一道矮木藤围,这水边一角真正是人迹罕至。
半刻之后,一只湿漉漉毛茸茸的圆胖脑袋伸出了水面,麻将狼狈的爬上了岸,它浑身直打哆嗦,随即急中生智,飞快蹿向黑粗的柳树,一爪一爪的凶狠抓挠,很快便有大片大片的柳树皮剥落下来。
麻将将柳树皮平铺,随即咬开脖子上挂的小瓷瓶,那小瓷瓶好似铃铛一般挂在颈圈上,看也一点都不起眼,等瓶中液体一滴一滴倾倒在树皮上,麻将立刻弓起背,蜷成一团在树皮上猛力打滚。
这瓷瓶中的粘液乃是明胶,是丹离制作符咒法器时用的,她怕紧急时候要用,便挂了一小瓶在麻将项圈上。
等它再起身时,所有树皮都粘在了它身上,虽然有些细微处不够完美,远远看来,仍象穿了一件树皮衣服。
麻将感觉身上不再发冷,便对着水面开始端详臭美。它十分惊奇的发现——自己成了一只黑皮团子,只有一双圆眼露在外面,于是喵喵连声叫着,好象颇是兴奋。
身体不再发冷,麻将却再也不敢弓长身子去抓什么鱼了,它郁闷的喵了两声,随即发觉自己的身影几乎与树木同色,好似隐身了一般。
这个发现让它立即又兴奋起来,它从林间一跃而出,延着蜿蜒藤木,一路向不远处的高阁潜去。
肥软的肚子在地一蹭一蹭,有些难受,但麻将身上的树皮使它混杂于草木之间,四周守卫丝毫不曾觉察。
终于到了高阁之下,地势至此到了最高,一推窗便可看见潺潺水流之源,麻将跳到窗下,发觉源头之水却并不算深,清澈浅明的一泓水波中,几尾锦鲤正在调皮悠游,可能是地热的缘故,这里连一小块冰都不结。
五彩斑斓的锦鲤在眼前吐着泡泡,甩头摆尾巴的好不自在,丝毫不曾发觉,水面之上,有一只因嘴谗而眼冒绿光的肥猫正在觊觎着它们。
麻将小心的伸出爪,在靠近水面的瞬间用力一扑,水花飞溅之中,一条小小锦鲤被它攥在两爪之间。
锦鲤惊恐的死命挣扎,麻将牢牢不放,滑不留丢的鱼鳞却让它险些脱手,它一怒之下把鱼衔在了嘴里。
鱼尾猛力拍打着猫须,在麻将嘴里作最后一搏,麻将被它弄得手忙脚乱,大怒之下连喵都喊不出,决定将之生吞活剥。
蓦然,一道黑色猫影出现在麻将面前,出现在水畔的,竟是一只体态匀称,遍体黑毛发亮,有着湖水一般幽蓝宝瞳的黑猫!
是一只漂亮的母猫!
麻将的绿瞳,在这一刻睁得老大,目不转睛的看着它,连嘴里的鱼滑了出来,落到了地上也浑然不觉。
“喵——”
麻将的嗓音,柔和中透着不可思议的谄媚,甜腻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喵!”
美人却并不领情,蓝瞳警惕的瞪着他,瞥见它脚下乱跳的锦鲤后,略带愤怒的叫了一声——
这是我的地盘,你怎么进来的?!
受到责问的麻将歪着头,满带迷惑眨着眼装可爱——
我才来啊,什么都不知道。
黑猫静静的盯住了它,打量了半天,却越发觉得这家伙古怪:身上胡乱粘着一层黑皮,底下凌乱的露出白毛,这么圆嘟嘟的一大只,好肥啊……
它端详完毕,对着麻将冷淡的喵了一声,示意:你赶快走吧!
麻将哪里肯走,它涎着脸柔声喵叫,一边走近黑猫美人身侧,想要上前套近乎。
不得不说,麻将长期养在丹离身边,已经被宠成了人类的习惯——以贴身亲昵为近,但猫是高傲而警惕的动物,对无端靠近非常不爽。
一声痛呼响起,麻将忙不迭跳开,脸上已留下三道爪痕。
“喵!喵!”
黑猫美人以睥睨冷淡的目光扫了它一眼,两声的意思是“快走、快走”!随即叼起地上的鱼便欲走开。
下一瞬,麻将纵身一跃,拦在它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它嘴边夺走了那条锦鲤。
这一下迅疾异常,黑猫美人平时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论捕食经验当然不及麻将,等它目瞪口呆的发觉,鲜鱼已经飞了。
麻将得意的咧着嘴,圆胖脑袋左右晃动,看起来简直是可恶得意的挑衅炫耀——就好似一个顽皮的男童,刻意欺负着着急喜欢的小女孩,逗她哭引她注意。
黑猫气得浑身短毛根根竖立,嗓音尖锐的高叫一声,下一瞬,她舞爪扑了过去——
“喵——————!”
一声凄厉惨烈的猫之哀号响彻了未央宫的水边角落。
***
高阁之内,昭元帝正在与左相商量着各项秘事。
“陛下深夜出宫,又缺席早朝,引得百官物议猜测,实在是太过妄为!”
慕吟风劈头便是直谏,皇帝早就熟悉他的脾性,倒也不恼,淡淡道:“朕知道了,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听到皇帝的保证,左相点了点头,也不再提起这事。昭元帝见他略见疲倦,面色也不太好,于是问道:“丹嘉的事情,查得怎样了?”
左相的面色更加阴沉,他一撩袍服,竟是双膝跪地,“臣无能,竟不能撬开她的嘴!”
“她竟有如此坚韧毅力?!”
皇帝微微一惊,不免对这位唐国的长公主另眼相看,“果真不愧是唐国最富盛名的巾帼传奇,心志之强竟是超过男儿!”
左相声音不高,却带着压抑的沉怒,“此外,已经在唐国降臣之中详细探察,也未发觉任何蛛丝马迹——“
他停了一停,眼中光芒让人不寒而栗,“臣不敢自夸,但连查数日,竟连一点痕迹也无,要么便是对手太强太过隐秘,要么……就是长公主所说的全是谎言,根本没有什么唐国旧臣一心复国,那夜来救她出宫的黑衣人,属于另一股隐秘的势力!”
昭元帝起身踱步,走近了窗边,感受着冬末微带冷意的东风——
“若是前者,我们根本连攻下唐国的机会也无——那么只剩下后者了。”
他正待再说,却听窗下水岸边一阵猫叫急嘶,探出头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墨玉——”
昭元帝扬声喊着自己的爱猫,“松嘴放开它吧。”
(于是麻将杯具了~灭哈哈哈哈,等下还有一章)
第六十六章 蛟龙何愁失沧海
回答他的是一阵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喵,随即又是另一种陌生的猫叫,正在哀哀呼疼。
“你是叫麻将吧?”
昭元帝朝麻将一挥手,无形气劲将它卷了上来,正好落在窗棂上,被剩在窗下的黑猫墨玉仰起头喵喵叫着,仿佛很是嫉妒主人偏心。
麻将浑身裹着树皮,跟只小煤球似的,唯一的伤处,却是——那根油光水滑的长尾!
它的尾巴上被狠狠咬了一口,伤口虽然不大,却往外渗着血丝。
“我家墨玉的牙还真利……”
昭元帝抚摸着它毛茸茸的圆脑袋,感觉着掌下委屈的呜咽,不觉哈哈大笑。
“万岁!”
听着左相的声音又飚高发作的趋势,昭元帝转过头来,将麻将放在了桌上,“卿想说玩物丧志是吗?”
被他平静幽黑的眸子一扫,左相满胸里铮铮直言顿时噎住,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低叹道:“万岁的‘墨玉’乃是随身爱物,就是在军旅中都带着,臣早就知道——这只又是哪来的?”
“这只呀,它叫麻将,至于它的主人,我想你应该不会乐见喜闻。”
“是那个疯疯癫癫的丹离公主?!”
眼见左相面色又沉了下来,昭元帝轻声一笑,幽黑双眸瞥了他一眼,“不必说她,我们还是说回她的大姐吧。”
左相心中一凛,知道是自己逾越了,随即默默垂首,却正好听到皇帝石破天惊的一句,“既然她不愿招供,就先放人吧!”
“这……?!”
仿佛今天是存心要惊吓他,昭元帝语不惊人死不休,“传朕的旨意,旧唐国长公主丹嘉,刚直贞静,深得朕心,晋封为妃,赐予金册宝印,云锦十丈,明珠十斛。”
他又踱到了窗边,手中仍抱着受伤的麻将,眼中笑意却如冰玉一般让人发颤,“既然她宁可自污名声也不愿供出幕后之人,那朕便让她如愿——这么多唐国旧臣被卷入复国谋逆案中受尽苦楚,却惟独她反而得到封赏……你说,唐国子民,甚至是天下人会怎么看她?”
左想听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几乎能想到这位丹嘉长公主的悲惨下场了。
“等她伤好些,就举行封妃仪礼吧——既然是个祸害,不如放在朕的身边,让朕看个清楚!”
皇帝冷然一笑,左相虽欲反驳,却发觉他情绪仍是阴霾不稳,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你现在暂且不用管她,有更重要之事需要你去办——”
昭元帝抚摩着麻将的绒毛,长而有力的手指触及到粘着的粗糙树皮,于是不悦地重捏它的肥下巴,低声冷哼道:“你看你还有个猫样么!”
将麻将放到地上,让它自己去玩,昭元帝回过身来,沉凝冷然的黑瞳,好似酝酿着危险而诡谲的风暴——
“姬氏一族。”
左相的双眸顿时浮上了惊愕怒意,“姬氏一族?!他们有什么异动么?”
昭元帝见他又要自责没有及时发现,于是摇了摇头道:“经过查验,倒是没有。”
他停了一停,继续道:“可是,姬氏一族中,有人已经看中了朕身下的这个皇位。”
“真是好大的胆子!”
左相已是勃然大怒,他咬牙冷笑道:“姬氏作为前朝帝裔,在这近百年乱世中,屡次受到杀戮迫害,流浪颠沛差点弄得绝嗣,多亏万岁仁慈,赐封直系的家主爵位田产,这才让他们在天都站住了脚,如今却要恩将仇报吗?!”
他目光闪动,直直看向皇帝,“万岁是怎么知道的?”
昭元帝幽冷的黑眸缓缓闭上,好似在回味那一日如梦似幻的怪诞景象——
“一夜之间,朕走了两趟终南山。”
左相立刻明白了,他面色阴沉不豫,咬了咬牙,仍是硬着声音道:“万岁如此相信一个术士妖人,实在不妥!”
昭元帝摇了摇头,“那位无翳公子,真是个妙人……”
他闭上了眼,好似又回到那繁花深苑,烛厅墨屏之间,“他什么也没对朕说,只是在纵意醇酒之时,说起了三个故事。”
他的声音漠然清淡,完全没有无翳公子那般引人入胜的口才,只是干巴吧的复述了一遍,左相听得目眩神迷,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
“这……这怎么可能!“
他又是惊悚又是激愤,仿佛全身血液都涌入脑中,整个人几乎站立不住,勉强扶持住桌边书案,“这……简直是妖言惑众!”
昭元帝睁开了眼,那般深不见底,冰冷得毫无温度,让左相慕吟风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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