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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_hero back(伪综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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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贫了;我可没有那样的对象。能够一块勾肩搭背侃段子的男人除了冬树;也只有你了吧。”
胡桃睨他一眼;边推门而入边一本正经地回话道。
“知道啦知道啦。被大小姐这么看重还真是超——荣幸的。”
绿Archer打趣地笑着;眼底却闪过一丝隐含几分忧虑的认真神色。
“话说回来,到底为什么啊?特地赶到这种偏僻地方来……如果有话要说,在洋馆不就好了。”
“因为想见一见呀。”
“哈?”
“没什么,自言自语。”
只出神凝视着脚边的地板静默了一秒,胡桃旋即笑吟吟地扬起脸来,但嘴角弯曲的弧度仍然流露着极其不自然的矫饰之感。
“因为——因为这里是第一次和Archer坦诚相见的地方,所以无论如何都想来一趟。……嗯,就是这样。”
“……这句话听着有点不健全的意味,是我过度解读了吗?再说啦,大小姐为了这种事丢下驻地单独行动,不觉得很对不起你的朋友们嘛。”
对胡桃一反常态的无理举动倍感困惑,Archer不禁收敛笑颜加重了语气。
令他更为意外的是,一向强硬的胡桃并未出言反驳,反而带着几分认命般的沉寂颜色垂下了视线。
“啊啊,我的确感觉对不起她们。这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事了,我一直都在为自己个人的状况让她们操心……因为自己在闺蜜中年纪最小的缘故,不知不觉就向大家撒娇了。又连累妙和菜菜子丢掉工作,又把她们卷入这场玩命的战争……我这种朋友简直失败到家啊。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战斗,至少最后,让我补偿一下自己两年来的任性吧。”
“大小姐……?”
“我同那小鬼说好了,必须由我们来了结这一切。哥哥也好朋友也好,我都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胡桃倚靠着嘎吱作响的陈旧椅背面向Archer,故作轻松地高举两臂伸了个夸张而僵滞的懒腰。
“哎呀——~~我这个人真是,发觉得也太晚了。经过这些天的同生共死才终于注意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些人呐。虽然菜菜子是个每天上演皮鞭三重奏的抖S女王陛下,阿妙是个除了火锅汤料就什么都做不出来的坏心小恶魔,冬树是个坚信‘每一对双子前世都是甜蜜的爱侣’的脑积水笨蛋……总之没什么正经家伙,但都是接受了我这种混蛋、愿意和我并肩前行的好基友啊。”
“小姐,最后那个词把气氛完全破坏掉了,拜托你好好说话。”
“我觉得,自己不能失去这些家伙。”
胡桃淡淡垂下目光,往日刚劲蛮强的言语中荡涤着水一样的宁谧柔和。
然后——发自内心地,女人嘴角绽放开小小的微笑。
“所以我决定来这里。”
“因果关系在哪里啊?!我说小姐,这里只是个普通的教堂吧……”
Archer一语未毕,胡桃已挂着一抹夙愿得偿般的释然笑意伸出手臂,直直指向了Archer身后缓缓开启的教堂大门。
在那里的,是他们只闻其名未闻其声、熟悉至极却又一无所知的人物——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约见与Saber同样可怕的另一位对手。”
——和服男子潇洒自然地持刀而立,秀眉微挑,似笑非笑,束成发辫的流丽长发如织锦一般垂落至腰间,在残阳映照下反射出清雅的薄光。
“事先向悠小姐确认过了。和柴田合伙的那位修女,与他相遇之前正是于这座教堂供职。后来她虽然离开教堂,每个周日的黄昏仍会独自回到这里,为柴田和他的幼女诚心祈祷……”
——在长发男子身旁,身着沉闷僧衣的女子两眼几乎喷出火来,浑身迸发着针尖麦芒般尖刻的敌意。
“所以,我决定来这里找修女小姐和她的美男从者——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单挑。”
…………
被夕阳余晖染作鲜红的教堂,顷刻一片死寂。
绿Archer:“……”
小次郎:“……”
不知名的修女:“……”
仿佛经历了一整个世纪的沉默,绿衣青年才颤巍巍地抬手去揩爬满额角的冷汗。
“我说……大小姐,这真是个有趣的冷笑话。”
“……欸?我是认真的啊?”
胡桃像是证明自己并非玩笑一般倏地从椅背上跳下来,反手便去抽背上的长刀。
“等、等等小姐,别拔刀!那什么,我看我们还是装作路过的情侣比较好——”
“Archer,别说些没志气的话,我可是掐准了点来决斗的……”
“打不过吧?!怎么看都打不过吧这个?!!小姐脑子里的战力分析都被冲进肠子里去了吗!!!”
“……”
与弦上之箭般满身凌厉气势的黑衣修女不同,手按超过五尺的银亮长刀、作时代剧古雅装扮的男子冷眼睨视着为细末琐事争论不休的两人,终于撑不住“噗”地一声破了功。
“呵、哈哈……真是愉快的人们。我虽深恨再度降临于俗世,但能与这般趣味横生的对手相会,也不失为一大幸事。必须向你道谢呐,薰。”
被唤作“薰”的修女却无半分喜色,只是铁板着脸恨恨切齿道:
“无聊的说笑到此为止吧,Assassin。以我之见,和早晚要被打倒的人多费唇舌,不过是毫无效率的浪费时间罢了。”
“……这个国家的修女,都是这么残忍渎神的生物吗?”
罗宾汉凑在胡桃耳边略带惊诧地小声道。
“不用在意,这是文化差异。”
胡桃面不改色地胡扯。
“嗯姆,你所说的确也有理。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此时倒是更想与这些人多交换些言语呢。毕竟一旦决出胜负,就再无交谈机会了吧?”
另一方,剑客一面闲闲应着御主,一面不带分毫敌意地偏过脖颈,向胡桃和Archer投来意味深长的视线。
“喂喂,这些家伙都以自己获胜为前提吗?虽然实力悬殊是事实,被说到这地步也稍微有点火大呐,是吧大小姐…………小姐?”
绿Archer漫不经心地转向胡桃寻求赞同,忽然见她注视Assassin时隐约有几分雀跃的样子,猛然回想起Rider战那晚胡桃曾轻描淡写说过“更喜欢小次郎那样的东方美男”。他原本只当胡桃一贯的冷笑话看待,并不十分留心,这会儿却没来由地从心底窝出一团火来。青年一个劲揣测着胡桃是否为了见到这位英灵而有意前来,索性将脸也偏开了。
胡桃转头正对上Archer闹别扭似的悒郁神情,知道这位搭档不待见她看重其他使魔(包括出云),忍不住半是开解半是埋怨地一掌击上他后背:
“Ar——cher,你又开始胡思乱想奇怪的事情了。哎哎,我知道你一直介意自己身为无名英灵这一点,总担心我移情别恋找上名垂青史的强力搭档,不过这回你可以放一百万个心。那位‘佐佐木小次郎’先生,和你是同格的存在哦。”
“什……”
弓兵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对面的剑客虽不至于震惊,却也显露出几分意外之色。
“哦呀。这真可称作命运的相会了……小姐,那边那位莫非也是?”
“嗯,如你所见。”
胡桃坦率地点头道。
“Archer并非货真价实的‘侠盗罗宾汉’本人。这也难怪,‘罗宾汉’本身便是由无数传奇编织出的虚构形象,这家伙只是被冠以这个名号登上英灵之座、埋没于历史中的平凡猎手罢了。”
“这么说,你也……”
绿Archer犹有几分难以置信。环绕于Assassin剑上的斗气着实过于清冽脱俗,那种令人目眩的孤高与华美,怎么看也不像是凡人身备之物。
“啊啊。正如小姐所述。”
Assassin也不回避隐瞒,优雅地微微颔首。
“实属遗憾,此身确非扬名天下的‘佐佐木小次郎’,不过是个一生埋头与剑为友、不足为道的无名武士而已。”
“这样明白了吗,Archer?”
胡桃见弓兵兀自怔在原地,再次拍着他的肩膀低低窃笑起来。
“我对Assassin一向深怀好感,不只是看中那副风流外貌的缘故。丢失真名、成为不被世人所知的无名者,作为英灵立下的功勋全部归于不存在的‘佐佐木小次郎’,即使如此也能以那样洒脱而清爽的笑颜奔赴战场,不觉得很了不起吗?——当然,Archer也一样。”
——于时代车辙下湮灭无闻的你们,虽然无法得到与一生所成相匹配的赫赫荣光,却也因那份无闻与面对无闻时的潇洒超然,赢得了不输于千载英名的高贵。
——这样的你们,我打从心底尊重着、敬佩着,而且憧憬着。虽然与少时崇拜的史诗系正统英灵背道而驰,甚至被讥为旁门左道也不为过,但同样是名副其实的【英雄】。
“我刚才说‘想再看看和Archer第一次坦诚相见的地方’,并不全是谎话。……我确实这么觉得,能遇见Archer真是太好了。还有,最后一战的对手是Assassin,真是好得要命。”
那是她毫无伪饰的心声。
“…………哈,又败给大小姐了。不过啊,这种死亡Flag一样的危险台词还是少说为妙。”
绿Archer泄气似的长呼出一口气,歪着脖子活动了一下肩膀,慢条斯理地将手探向斗篷下的弩箭。
——立于敌对侧的那位剑客,不会向毫无防备的对手挥刀。
同是无名的英灵,青年不知怎么就领悟了这一点。
“啧,Assassin,你还在磨蹭什么?立即解决他们,我召唤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在现世广交友人的!!”
然而,始终隔岸观火的修女终究忍无可忍了。她显然与Rider的御主一样不长于战斗,只与胡桃对峙了片刻便避向教堂一角远远观望。见Assassin一心顾着与胡桃悠闲交谈、全无出手之意,这才焦躁地出声催逼。
“比起这个,我还想问修女小姐一句呢。”
胡桃不紧不慢地抽刀出鞘,上前一步道。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
“所谓修女,是将身心都奉献于神明的修道者。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援助那个冒渎神明的柴田?”
无法理解。
柴田麾下诸人,只有这位女性的心情让人无法理解。她不是小林那样的追名逐利之徒,更不是46号那样唯柴田是从的人偶,俗世的幸福理当对她全无意义。
她究竟想从柴田身上得到什么?
“……和、和你无关。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别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修女苍白黯淡的面容上闪过一点激动的红晕,但依然强作镇静。
她话声未落,仗剑而立的和风男子忽然爽朗地一叠声笑了开来:
“这又有何值得隐瞒,薰。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反过来说也同样适用,不是如此吗?你虽在年幼时献身于神明,萌动的少女春心却并未就此燃作死灰。柴田的行径确实欠缺美感与矜持,但他对妻女的一片赤诚热爱绝非虚设。为教会枯燥日常所囚禁的你会热烈倾心于他,也不是什么罕事。”
“什、Assassin……?!”
“如何,小姐。”
男子对御主的怒吼充耳不闻,将剑尖随意向胡桃喉间一指,唇边浮起淡薄的笑意。
“我已将自家御主的战斗理由坦诚相告。小姐的疑问既得消解,便可毫无后顾之忧地挥剑了。”
“……也是。我就暂且不道谢了。”
胡桃点头,慢而稳地平举长刀,拉开剑道备战架势。
“对即将生死相决的对手持有软弱之心,是对武士的轻慢。”
“哦哦,这不是位明事理的小姐吗。正是此理,小姐尽管全力攻上即可。”
“喂,干嘛擅自无视我啊。说是决斗,我可不会放任大小姐和你一对一——”
弓兵见Assassin只将注意力集中在持剑的胡桃身上,立即眼疾手快架起弩箭,眯着一只眼向悠然侧立的武士瞄准。
“哪里哪里,我怎敢把你排除在外,与我背负着相似命运的无名者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于你也是同样道理吧?”
没有半点生死相拼前的紧张与杀意,Assassin从容不迫地笑道。
“切,开什么玩笑,我和你才不一样咧。”
Archer沉着脸不快咋舌。
“你连大小姐这样的同伴都没遇上,比起我可要不幸多了。”
“哈哈,说的也是。虽说御主谈不上称合心意,但至少遇上了合意的敌手,倒也并无不满。”
依旧挂着那副清凉爽快的神情,无名的剑客将宽袖一振,刀身扬起时在空气中划出冷丝丝的弧光。
“——那么,参上。”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病了一场木有更新……姑娘们久等了,国庆快乐!
身体果然是一切的本钱,诸君宅和熬夜还要适度,俺大概是在椅子上瘫太久,昨天突然一站起来就腰痛,都要以为自己下肢萎缩了……实在是太可怕了QuQ
绿茶和小次郎的对手戏一直想写一下=v=处境非常相似,都是顶了个虚名的英灵,自己的本名湮没无闻,但是都看得很开从不怨天尤人……这样的家伙虽然不像Saber那么光辉耀眼,也是了不起的英雄吧
43第五幕 梦醒时分
【宅圣杯战争·第五日黄昏】
【绿队洋馆】
…………
“胡——桃————胡桃?呜……呜啊啊;你别吓我啦胡桃!!胡桃,你又躲去哪里了——??别闹了好吗,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不管键盘还是搓衣板我都会去跪的;拜托你至少露个脸吧!!”
“奏者;稍安勿躁。这座宅第里已没有汝双生妹妹的气息了;汝的喊声无法传达到她耳边。”
“不不、不可能的!我可爱的妹妹怎么会丢下我一个人——”
“……奏者;有句话朕思忖已久;不知当不当向汝直言。汝的妹妹她……不是时常丢下你么?”
“你已经直说了啦——!啊啊;胡桃、胡桃……到底去哪里了啊……胡桃——!!”
“冷静下来,奏者!也别向窗外跳,汝的妹妹不会扒在外墙上的!”
…………
“……”
藤紫色短发的少女悄悄将虚掩的房门拉开几寸,透过门缝无声窥视着走廊上鬼哭狼嚎的凄惨一幕。凝立良久,少女方才小心翼翼地轻推上门,向倚在床边的白发男人投去欠缺生气的空寂视线。
“雁夜叔叔……不告诉他们,好吗?”
“……啊啊。”
男人抬起灰暗憔悴的面孔来,以沙哑却满怀慈爱的嗓音开口道。
“现在也只能相信那个人了。”
即使这个“不承认魔术”的世界抑制了刻印虫的侵蚀,间桐雁夜受损的身体机能也已无法复原。对于胡桃、阿妙和菜菜子代替他投身战斗一事,雁夜口头上虽未明言,其实心中始终抱持着谢意。
胡桃瞒着冬树离开洋馆前曾向兰斯洛特嘱托之后的行动,作为名义上掌控令咒的御主(为兰斯洛特提供魔力的是川岛妙),雁夜自然也从骑士口中得知了胡桃的去向。
然而,面对此时冬树歇斯底里般的疯狂寻找,雁夜也同兰斯洛特一样选择了缄口不言。
共处时日虽然不多,他也算是亲眼见证了胡桃从青稚少女到强韧女性的飞速成长,多少能看出她身负的不凡之处。
——胡桃决定的作战配置,总是【合理且正确】的。
只要遵循她的做法,一定能抵达众人所期盼的胜利彼方。摇摇欲坠的世界观将会得救,一切事物回归应有之态,所有人都能幸福和乐地生活下去。
所以,只要像平时那样相信胡桃的判断,听从胡桃的决定,让现实如同她脑内转动的小剧场一般上演谢幕……
——但是。
“……以那种手段获取的胜利,真的能够称作是‘所有人的幸福’吗。”
不知不觉间,男人干燥的喉管像是没有拧紧的水龙头的一般,真实的心声携着几分疑念悄然漏出。
“咦?”
小樱虽然过早品尝了常人一生都无法体会的绝望苦痛,心智上却依然懵懂天真,不解地歪了歪细巧的颈子。
“雁夜叔叔,刚才……说了什么吗?”
“啊啊,没什么,是我自说自话。”
雁夜笨拙地搪塞过去,向前倾了倾身子,伸长手臂将瘦弱的少女揽近身边。
“……那么,小樱是怎么想的呢?”
“怎么想……”
少女紧挨着雁夜在床沿上坐下,有些困扰地扑闪着雾蒙蒙的大眼睛。
“是说……胡桃姐姐的事吗?我不是特别明白……”
“什么都可以,随便说说对那个人的感觉好了。”
“唔……”
女孩微微瑟缩了一下,绞着双手为难地偏了偏头。
“虽然不是很明白……那个人,和以前的雁夜叔叔,有相同的眼神。”
“啊?”
着实是出乎意料的回答,雁夜的声音因错愕而微微一滞。
“小樱,‘和我相同’是说……?”
看见男人惊异的神情,大约是以为自己的回答不合他心意,少女的自信心立时同嗓音一起缩水了好几号,本就纤瘦的身子也蜷得越发紧了。
“嗯、嗯……”
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或许是太久没有人向她征求意见,樱早已不习惯对外界发表自己的观点,只得拼命从枯肠中摸索合适的语句。
“那个人……每次来向我道别的时候,眼神都很悲伤……每次都,好像再也回不来了一样。虽然悲伤,但是又非常坚定……那个人是知道的,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明知回不来,还是决心要去……就是这种感觉。以前的雁夜叔叔,也有那样的眼神。”
踏出这一步的话,就无法安然而返。
明知如此,却还是有不得不向前迈步的理由。
一厢情愿、以卵击石的愚顽,以及九死不悔的坚贞。
孩子是再敏感不过的——正像小樱模糊觉察的那样,如今的日见坂胡桃,昔日的间桐雁夜,都曾持有这般相似的心性与觉悟。
“那个,叔叔……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是的,一点都没有错……小樱真细心呢。叔叔自己都没有注意过……”
凝结于眼底的冰渣似乎一瞬间涣然消释了,雁夜忽然感觉眼眶里有点久违的湿热暖意。
终究是……传达到了吗。
自己始终渴望亲手拯救、却又无法向她剖白本心的孩子,终于意识到了他一次次投身虫仓时胸中怀抱的悲怆决意。一直以来,他仅凭意志力压抑着刻印虫啃啮血肉、吸噬骨髓的痛苦,即使明知自己的结末唯有悲惨丑陋的死亡,即使明知这声“一路顺风”之后不可能再续上一句“欢迎回来”,他还是会选择义无返顾地赴上死途——只要尚存一线夺回小樱自由人生的希望。
雁夜并不是完全崇高无私的人。与此相反,他是个卑微而夹带私心的小人物。
对葵的爱意无处着落,又叠加上了自己放弃家业而导致小樱落入魔窟的悔恨,这个人生命中最纯粹炽烈的火焰早已燃尽了,只残留下了“救出樱”这么一小撮尚带着热度的劫后余灰。解救心爱之人的女儿,杀死让她哭泣的男人——那样的话,自己一定能让她再度绽放出幸福的笑容吧。为她带回笑容的自己,也将因此而拥有些许存在价值吧。
——小樱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叔叔会把一切都解决的。
多么漂亮的谎言。
说什么不计回报,什么只要你们幸福就好,尽是些拙劣的自我安慰与自我满足。
其实希望有人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其实希望有人告诉自己“你没有做错”。
其实非常希望,能够在自己呼吸断绝之前,听到少女用清甜稚嫩的嗓音对他说一声“谢谢你啊”。
“……叔叔?”
“啊,没什么。”
雁夜猛然醒过神来,手掌有些僵硬无措地轻轻落在少女头顶,像是担心碰坏瓷娃娃一般温柔地摩挲着。
“的确,那个人明知回不来也会往外冲……小樱,希望胡桃姐姐能回来吗?”
少女毫不迟疑地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又怯生生地垂着头支吾道:
“真的能实现吗,我的愿望……”
她风中芦苇般细瘦的身躯有一丝微弱的颤抖,仿佛坠落在地、挣扎着扑扇残翅的蝴蝶一样。
雁夜一怔,略微浮起的心绪再次重重沉回谷底。
难怪她会如此消极——直到因莫名其妙的穿越脱出间桐家为止,樱的祈求也好哀呼也好,一次都不曾得到神灵的回应。
“啊啊,这次一定会实现的。叔叔向你保证。”
不自觉地,环住少女的手臂上加强了力道,像是要燃尽最后一点余热、从世间的凄风苦雨中保护她那样。
或许是感受到了雁夜强烈的意志,少女幼弱的面庞上浮现出充满安心感的恬静笑容。
“嗯。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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