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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诡女初长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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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之上
申明:本书由霸气 书库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遗忘的承诺(1)
我一向相信,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个故事,而这漫长的故事中总有一段日子是最为深刻的。
我的故事是从一个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下午开始的。
这个下午,我搭上回家的地铁,浑身酸痛,每一根骨头都承载着工作后的疲惫,人人都跟我差不多的表情,空洞乏味的眼神,想着家中一成不变的晚餐,细数着周而复始的日子,静默的或站或坐。
今天下班时,段言打电话来,说要出差一周,马上飞往上海。段言在一家公司做行政工作,按理不该出差那么久,这几日,也没听他提起过。
说起来,母亲并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起初是嫌段言所在的城市太远,后又嫌段言对我不够体贴,怕我受了委屈。而我隐隐觉得这些都不是母亲的真实想法。
段言向母亲郑重许诺过会好好待我,她又见我摆出非他不嫁的姿态,才万般不舍的把我交给他。
我随段言来到陌生的城市齐墨,脱离了母亲的管束如出笼之鸟。他视我如掌中的宝,心头的肉,仙女眉心的那颗朱砂,不能否认,我也是幸福的一塌糊涂。
婚后我们一直租住在旧式多层楼里。三房两厅的房子,南北通透,只是太大了些,很多房间都空着,放杂物,关着门。
我生来胆小,不愿独处,夜里去洗手间也要他陪。一个人走过那些房间,有如锋芒在背,房子太老,总会带着历史的气息。
段言总是半闭着疲惫的眼睛,搂着我走过一个个房间,然后站在厕所门口一遍遍的问:“胆小鬼,完了没有?”我一定要他睁开眼睛看着我才行,段言通常会走过来扭扭我的鼻子,轻轻拍一下我的背说:“小乖,把你宠坏了。”
天有凉意。
楼下很静,风吹着小树沙沙轻响。我从包里哗啦啦的翻找钥匙,抬头,不远处站了一个人,黑缎子头巾遮了半个脸,看不出男女,黑衣黑裤,雪白的鞋。我从他身边走过,那人一动不动,没有生息。
我匆匆跑上楼梯,开门,探身摸索门口的开关。先开灯、后进门,踮起脚从猫眼向外看一看,这是我进家门的一贯动作。
关门,反锁,钥匙挂在门上——这样,外面打不开,有意外却容易逃生。我摇摇头,笑自己胆小如鼠。
躲在阳台上偷偷向下看,楼下并没有站着什么人。
没有接到段言的电话,自己随便应付了一餐,开着灯,开着电视,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是一个光亮吵闹的夜,相安无事。
一大清早,我从沙发上滚下来,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来,奔赴了工作岗位。这一整天,我都如霜打的茄子,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满脑子只剩下两个字:睡觉!
我家住在老区,房子是一梯两户的旧式结构,邻里间老死不相往来,平时静的没有人气。
我慢吞吞的爬了一层,两层,……五层,猛然见有人站在自己家门口,像是昨天遇到的那个人,依旧是黑衣黑裤雪白的鞋。
是个女人,无声无息,黑瀑般的头发散散披下来,遮住脸庞。我后退了两步,双手紧紧护住在前胸,压不住狂乱的心跳,鼓足勇气小声问:“……找谁?”
她双眼亮的出奇,静静的看着我,长发薄衣微微拂动,可是周围根本没有风。
是找对面那家人的吧,自我安慰一番,我故作镇定的转身开门,钥匙却哆哆嗦嗦怎么也插不进锁孔,哗啦啦掉在脚下。
慌慌忙忙进了门,我大气不敢出,头也不敢回,反手轻轻关门,屏住呼吸靠在门上,许久才敢从猫眼向外看:门外是空空的楼道,什么也没有。
我要让段言回家,立刻。
我哆嗦着拨下那串熟悉的号码,如果段言今晚就飞回,我只需要等待两个小时。我暗暗的给自己打气:没什么好怕,不要怕。听筒里传出无法接通的信号,一遍一遍拨,都是同样的无法接通。
我转而打电话给最好的朋友燕飞,希望她能来陪陪我,她却正焦头烂额的照顾孩子,她儿子小龙正发烧。挂电话前她安慰我:“别自己吓自己,睡一觉就好了,你什么时候养猫了?好吵!”
猫?没有养猫,我想。
第二章 遗忘的承诺(2)
环顾四周,房内空空荡荡。不知哪一扇门被风吹得〃嘭〃一声打开,我记起燕飞曾经说起过,这房子活脱脱是恐怖电影布景。
早先是我选中这里,繁华区的公寓房租高的离谱,进进出出各色人等,总是不得安宁。此刻我却暗下决心,段言回来后,搬一个新房子,小户型,一房一厅已足够。
设想着新房,我在沙发上睡着了。亮着灯,又是一个没能安睡的夜,逼真怪异的梦,一个又一个。
清晨歪歪斜斜的挪到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虚肿着眼睛,憔悴的不像话。
我很难集中精力工作,象是喝醉了的人,脚步都有些踉跄。有几个文件做不来,只好让燕飞帮忙。
疲于应对复杂的人繁琐的事,就忽略了昨夜的经历,待静下来,心里空落落的,段言一直没有联系我,一个短信都没有。
赶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楼下没有再站着什么奇怪的人,我松了口气,上了五楼,空空的,脚下轻松了许多。
进了家门,反锁,再透过猫眼看看外面……我的一颗心似乎要从胸腔跃出,那女人,竟又站在自己的门外!她毫无血色的脸上,一双眼睛如同玻璃球遇到强光,折射出亮而透彻的光芒。她一直一直盯着这边。
我噔噔噔后退几步,撞到身后的墙上,眼睛一眨不眨,双手乱抖,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背贴着墙壁,还不住的东张西望,生怕那女人穿墙透壁,跟了过来。
过了一会,电话响了。我冲过去抓起听筒,颠三倒四的说了几句,磕磕巴巴,语无伦次,段言在那边手足无措:“乖,怎么了,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
我无法细细描述这几天遇到的怪事:离我越来越近的女人,段言的杳无音信,打不通的电话和那些紧闭的门。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段言,好像总有人跟着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看到长了猫眼的人!”
正说着,我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猫的叫声,细细绵绵,异常清晰,象春天里女猫的召唤,还掺杂着丝丝的狡黠。
“段言,你房间里有猫吗?”我停止了哭泣。
“没有啊?早点睡吧,我明天给你电话!”不等我说完,段言就挂掉了,再打过去,便是关机。
此时月黑风高,我仿佛隐隐听到哭泣,像是孩子,又像是女人,呜咽着,一声又一声,不肯停息。冷冷的气息从我的鼻孔进进出出,我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楚。
怕到极限,我反冷静下来,或许人到了绝望的境地就会变的勇敢,死,也不过一瞬。
关掉所有的灯,我把自己扔进了黑夜里,颤栗着迎接要来的一切。门外的声控灯没有亮起过,看不清外面,但我知道黑暗中就站着那女人,那双眼睛会突然的烁烁发光。
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寂静,门外的灯亮了,没有人,再向下看,一只猫,全身的黑色,只有四个小爪是雪白的。汗从我的额头上,背上,手心里,每一个毛孔,渗出,凝结,一滴滴的滑落。
猫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起初细细碎碎,后又绵延不绝,一声高过一声,关闭的几个房间里也是,从任何有缝的地方溢出来。稍后又响起猫爪子的抓门声,吱吱嘎嘎,吱吱嘎嘎,纷乱的刺激着我的听觉神经,噪音快要将我吞没。
我一度怀疑自己神经错乱。本能让我胡乱的寻找自救的方法,开灯,开电视,本想让正常的声音将自己带回现实世界。
电视里一片马赛克,渐渐出现了一个宾馆房间的画面,越来越清晰:橙色的灯光,两个赤裸的身体,扭转纠缠在一起,充斥着欲望的贪婪,近了,近了,更近了,我几乎停止了呼吸。
第三章 遗忘的承诺(3)
那个背,拥抱过千万遍,何其熟悉,只一眼,我便确定是段言。女人美丽妖娆宝石般的眼睛,依稀就是门外的长发女子。
段言一边动作一边从容的打手机:“乖,怎么了,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他额上的汗,那么清晰,原来快感可以让一切诺言抛至九霄云外。
随着段言加大力度,她对着镜头发出满足的呻吟,咿咿呀呀如春猫一般蛊惑人心。她诡秘的一笑,尖尖的指甲在他的背上划了三道血痕,段言龇牙咧嘴,疼痛难忍,急着要挂电话:“没有啊?早点睡吧,我明天给你电话!”
……
又是马赛克,换了新的画面:一扇门。那是十几年前自己老家的门。门外是我家的第一只猫——小贝。
它异常惊恐,爪子细细尖尖,扒在门上死命的抓,伴着哀嚎。我记得当时自己就站在门里面,冷漠的不肯打开。
八岁那年,我闹着向叔叔要小贝,它出生不久还未足月。叔叔说猫仔太小,很难活。我哭着说自己想要一个伙伴,并向叔叔郑重许诺,一定会好好待它。
叔叔经不住我死缠硬磨,才万般不舍的交给我,临走又被他追上嘱咐:“猫很邪,九条命,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我那么小,哪管什么承诺,但我知道,我需要它,因为我寂寞。
小贝性格柔顺,不贪吃,轻声的叫,静静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从不出门。它信赖我,依赖我,从不懂得防范。
从我把小贝抱来的那天起,母亲就总是埋怨,有细菌,有味道,终日唆使我把小贝送人。终有一日,母亲忍无可忍,说让我把小贝放生,妈妈对我说,野猫可以从杀鸡场里吃到扔掉的鸡杂,会变得肥肥壮壮。
小贝孤独的身影,在门外徘徊了好久,叫到声音嘶哑,才绝望的走开,它那么瘦小,营养不良的样子,我记不清多久没有管过它的吃喝。
我需要它,便想拥有,不需要,便要离弃,小孩子惯有的自私。
画面出现一个男孩,是隔壁家的小睦。他丢来了一块鸡骨头,饥饿的小贝哪里会知道诱惑背后常有陷阱,它慢慢走过去,被伺机的小睦一把抓住,高高的提溜起来。
它惊慌失措的挣扎、撕咬、哀号,却难以逃脱。小睦突然拿出一把尖刀刺向了小贝,一下、两下、三下……一共六刀。鲜血从千疮百孔的身体里喷涌出来,伴随着小睦扭曲的笑……
我慌乱的去抓遥控器,换任何一个频道都是同样的画面,开关失灵。我躲无可躲的看下去:奄奄一息的小贝被丢到地上,小睦转头,又狠狠踩了几下它血肉模糊的小脑袋,扬长而去。
小贝绝望的眼睛定格在屏幕上,湿湿的,迷惑不解的看着我,也许她在后悔她为何要信任人类。
我的心布满了千疮百孔。
楼下,门外,房间里,到处传来嘈杂的猫叫声,凄厉的,哀怨的,愤怒的,淫荡的,尖针似的钻进我的耳窝,令我头疼欲碎。我瘫坐在沙发上,手脚象被捆绑,我拼命集中意志,却无法让自己动一动。
叔叔一早警告过我,猫有九命,很邪,要记得自己的许诺。
请你原谅我,小贝。我听到自己内心的呼喊:我那时小,不懂责任,并不知道你遭受了这样的折磨,否则我不会不开门的。求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一切跟段言无关,他的背叛我真的无力承受。
忽然,静了,万籁俱寂。
…………
仿佛一个世纪过去。
我醒来,白的灯,白的墙,白色的床单盖着我,身边是憔悴的段言。我在医院。
段言抚摸着我的头,满眼的疼爱和急切:“你晕倒了,默之。医生说你神经衰弱,可能产生了幻觉。”
哦,幻觉!对我来说,这真是个好消息,如果一切都是幻觉,那么陌生女人是不存在的,他也没有背叛我。
所谓亦真亦幻便是如此,坠身其中,不明真相。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极其虚弱。
出院了,明媚耀眼的阳光,绿色盎然的草坪,门外不曾站着长发的黑衣女子,也听不到诡秘的猫叫声。我不再是一个人提心吊胆的上楼梯,不需要开着灯睡觉奇*shu网收集整理,我的保护神此刻正搀扶着我,回到久违的家。
段言进了家门就要先洗澡,他总嫌医院病菌太多。
妈妈打来电话,责怪我许久不跟家里联系。我脑袋夹着听筒,随手收拾着医院里带回来的东西,听母亲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年轻人要学会放松,现在得抑郁症的可多了,你记得邻居那小睦吧,从小就很孤僻的那个,昨天自杀了,捅了自己六刀,血喷的到处都是,很惨的……”
妈妈的话渐渐恍惚,透过洗手间虚掩的门缝,我看到段言的背上有三道深深的血痕。
第四章 刚刚开始
放下妈妈的电话,我陷入无休无止的猜测中。难道我也得了忧郁症?那些究竟是不是幻觉?我翻阅查询了大量资料,多疑,失眠,幻听,无安全感,不爱说话,我找到不少符合的症状。
“你背上的血痕是怎么弄的?”我还是忍不住问了段言。
“什么血痕?我背上有血吗?”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拿来镜子,找了个斜的角度照给他看。
“哪里?有吗?”段言左看右看,似乎寻不到。我用手指指给他看,他咬定说没有。两人都气鼓鼓的上床睡了,大概谁也没有睡着,辗转反侧到半夜时分,段言轻轻的摇了我一下,说:“默之,我想帮你联系一个专家,关于你幻觉的问题。”
虽然心有不甘,三天后我还是跟段言去看了那个心理医生。填完一些资料表格,我坐在了诊疗室中。我有些生气段言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我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出问题的说不定是段言。
那姓李的专家竟然如此年轻,让我对他的功底大加怀疑。
李医生的单眼皮很好看,笑容也得体。房间里只剩我和他,段言按要求退出去,我小心的问了他几个问题:“你有资格证吗?我们谈话保密吗?有人会监视或者偷听吗?”他一一专业作答,我稍稍放下心来。
“放松,相信我们的职业道德。”他说,“首先,把你的疑惑象讲解他人的故事一样说给我听,你大胆的说,放松的说,一切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你可能不相信我,因为你不会相信鬼。”我叹一口气。
“许默之小姐不是鬼!”他跟我玩语言游戏,这是职业习惯。
我无声的笑一下,接着说:“我看见了十几年前养的猫,哦,不,是它的灵魂……”如此这般,我便讲完了前段时间的经历,这些我甚至没有这样详细的讲给段言听。
我已经开始信赖他了。
“我相信你的诚实,你没有必要对我撒谎,但是,你真的产生了幻觉和幻听,比较严重了。”他帮我确诊。
“何以见得?”
“世上没有鬼,也没有谁能这样变人变兽的出现在不同时空。而幻觉可以。你这样的情况已不新鲜,症状突出。不必难过,配合医生,不用多久就会好的。”他安慰我,我无限悲哀的垂下头,一个好好的身体,脑子出了问题。
他开出药方,是有助于安神睡眠的,又把段言叫进来嘱咐了一番,建议我停止工作,定期来检查,必要时,他可以上门诊疗。
段言搀着我,象搀一个久病的老妇,让我糟糕的情绪来的很快,我将他身体忽然扳过去,猛的掀起他的上衣,亮出他有伤痕的背,指给李医生看。
“看到了吗?是小贝留下的,这不是幻觉!”我情绪有些失控了。
“他背上什么也没有。”他微笑着下了定论,一幅司空见惯的表情。我呆住了,揉揉眼睛,伤痕结痂的凹凸清晰可辨,怎么会什么也没有?
段言说:“你再闹,可能就不是来这里了,我要带你去看精神科。”他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样子,他动不动威胁我,我不是他宠坏的小乖吗?
我流下泪来,示弱了,在“权威”面前,我很快就默认了病患的角色,我竟也开始相信自己哪里不对劲了。
回去的路上,看着车窗外的情景,徒生恐惧,我辨识不清,哪些是真实存在的,哪些是我一厢情愿的想像。
这是一种极端可怕的状态,绝不像电影或者小说中那么诗意浪漫。也许你跟身边的人说话,其实只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你脚下万丈深渊,你还以为一马平川大步向前。我没有一点安全感,只觉得孤单。
心情沮丧到了极点,路上段言帮我给老总打电话辞职,说我身体不适,无法继续工作。我立刻从职业女性变成全职太太,以后,也不方便出门了。
自闭的人就是如此开始的吧,想要安全,除了固步自封,没有其他选择。
段言驾车送我至小区门口,转头去了公司。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总觉得有个阴影在我身边,静静的陪我走路。
踏上楼梯,咔嗒,咔嗒,咔嗒,高跟鞋落地有声,空洞的回响。
我虽然神思恍惚,却在刚才听到了另外的脚步声。有人在紧随着我的步子上楼,我抬脚,他也抬脚,我落下,那人也跟着落下,声响一致,但,分明是两人合并的脚步声。
即使汗毛直立,手脚发麻,我还是回头看了……
第五章 消逝的婴儿
什么也没有,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那里疑神疑鬼。我抬脚继续向上走,咔嗒,咔嗒,依旧是两个人的声音。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嗨!吓死你!”
竟然是燕飞,这个从小敢做敢为的家伙。她穿了一身的黑色职业套裙,乌亮的长发披在肩上,我嘴里一阵发苦,眉头厌恶的皱了起来。
“哇,你脸色那么难看!胆子小成这样?你怎么突然辞职了?”
她消息可真够灵通。燕飞扶着我肩膀,看出了我的不悦,随我进了家门。
我定了一下神,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燕飞,最相信的莫过于她了。我给她倒了一杯咖啡,又把那段“无稽之谈”的经历说给燕飞听,她不说话了。许久,她抬起头来说:“人类还有很多领域属于未知,比如灵魂,谁也没有权威说一定是不存在的。”
燕飞相信我,这让我温暖了很多。我跟燕飞说,几日之内,我便愚笨了很多,智力水平迅速下跌,快退化到了一加一不敢等于二的地步。
她陪我待了好久,谈到公司刚刚宣布调整工作安排,我退出太过仓促,领导非常不满。她刚得到消息便来找我了,怪我提前不漏风声。
燕飞忽然问我:“默之,你还记得从前快乐的日子吗?”
快乐?好像也没有多快乐,如若燕飞不在我身边,我便独来独往,少女时期象一个寂寞的黑洞。
我摇摇头:“不太记得,你知道的。”
等到天色渐暗,燕飞起身要走,临别看着我的眼睛说:“默之,那个保送名额,因为你的离职,公司可能会留给我。”
哦,名额,我都差点忘记了,本来是保送我去读MBA的,燕飞是候选人,全公司的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如今,我的大好前程已经易了主。
“也好,替我好好的学。”我祝福她,情同手足,她读我读都一样。
燕飞走后,我百无聊赖的在家等段言,房中没有开灯。工作一停下来,我对他的依赖便加深了许多。
段言是宠爱我的,他潜心工作不过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所谓背叛不过是我自己胡思乱想。我对自己说。
段言每次睡前哄我吃药:“小乖,过来,吃掉它。”我便乖乖的吃掉,情况不见好,我嗜睡,恶梦居多,小贝的哀怨凄迷的眼睛还会常常在眼前晃动。
这日,已经过了九点,段言还没有回来,我翻出旧日照片,段言拥着我在上面笑。他穿一身运动装,一张俊朗的脸,笑的好看而特别。
很多回忆便在这张照片的引导下复活,象一尾活泼的鱼儿慢慢游近我,越来越清晰。记得他追我的时候,很多女孩子在追他,新婚之夜,他说了两个字:“终于。”
终于什么?他也不解释,只说终于。
我出门去寻他,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个空而大的屋子里。走到他公司外面,整栋楼都黑了,我自己按了电梯上楼。他公司门还敞开着,诺大的办公区,一个个方格子办公桌,一排排的文件,静默在那里,没有人。段言的私人办公室虚掩着门,黑的,我轻声叫了他的名字,没有回应。我不敢再向前探寻,转头离开了。
下电梯的时候,肚子微微有点痛,有点饿,还有些恶心。掐指算算月红已过期十几天了。
买了早孕试纸回家测试,果然,中标了。心里感觉有些复杂,它来的不是时候,但毕竟是我和段言第一次孕育的种子,还可称之为:爱的种子。
我小心的摸了摸小腹,里面似乎在蠕动,十几天的小东西,还没有成形,怎么会动?
段言回来已经很晚,他说加班了,我微笑,没有说我曾经去找过他。
段言把药递给我:“小乖,吃药。”
“不吃,会有副作用。”
段言不明白我的话,一定要我吃下,我说,我们有了种子。段言愣了一下,继而不可置信的笑了起来,兴奋的抱住我在屋子里转了三圈,说:“真的吗?真的?”
日后,我不再吃药,夜夜睡的安心,没有出现幻觉幻听的骚扰。段言却常常半夜惊醒,霍然坐起,说见到怪异的婴儿,有时会被吓出了声。折腾久了,段言便对我的腹部没有了喜悦之情,“孩子”成了他心理沉重的负担,他偶尔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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