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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之玉连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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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擎起来扛在肩头,随着一下下的冲撞,即使被握着腰,重心全丢到胸腹,十分不适,抱着枕头闷吭。
郎官冲撞几十下后,抹了把后穴因摩擦溢出的泡沫,吼了声继续抽插,李湄芳的身体惯经调教,没多久自得了趣,咿咿呀呀叫唤起来,合着窗外伶童的唱戏声,分外旖旎。
长相粗壮的邱少搬过李湄芳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胸前,一手探进李湄芳口涎滴答的嘴巴里,一手摸着自己的茁壮茎物,闭眼轻喘。
三个人绞成麻,送作堆,各自泄了回,又戏耍了半刻,才舍得分开。
穿上衣服的两个公子看上去人模人样,走前还向李湄芳打揖做情,道了声辛苦。
客人走了,床上的伶官侧了下身,本来草草盖着的衣服溜下一半,挂在腰胯间。因为天气热,和人戏耍交接,汗和水一样落,这时冷下来都腻在身上,十分不爽。
不一会儿,传来一阵脚步声,门打开,一个穿绿裙子的姑娘走进来,后面两个童子抬了水桶并洗漱用具。童子目不斜视,放下东西就走了。
穿绿裙的姑娘在床前站片刻,咬牙道:“你这是何必,想早点死吗?”
床上的人半睁眼,笑:“妹妹说什么?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快把钱收起来罢,买几副新头面好上新戏。”
李家上新戏买头面自然不会差这点钱,李湄芳说的是调侃话。伶人在世人眼中是低贱的玩物,想活得出淤泥而不染,几乎不可能,这大家都明白,不小心得罪人,剥皮抽筋都是轻,行错差池可不得处处留心留意。
李湄芳接的客大多非富即贵,枕边刚留下的就是两锭白银,十两一锭。
李春弋看也不看银子,抱了哥哥起来,扶到桶里。
李湄芳泡在温水中,懒猫一样趴住桶壁,任由妹妹搓洗。
“他不要你,你何必作践自己?”李春弋手上加重。
“他是谁?我又是谁?”李湄芳笑,眉间却有愁苦之意。
“你……”李春弋恨恨地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李家几口本是富户圈在府中的歌伶,李湄芳自小被狎玩,恋上主人。不想夫人厉害,编排了理由逐他们出府。老爷嫌弃他年岁渐大,毕竟不如稚嫩幼童好戏耍,并不护庇,睁只眼闭只眼任其被驱赶。
李湄芳不知是心死还是彻底放开了,丝毫不自怜自爱,每到一地总吸蜂引蝶,掀起为他争风吃醋的腥风血雨,其中不乏伤人死命的情债。
太原是祖家。李氏夫妇想着叶落归根,来了就不走了。李湄芳安静几月,又故态萌发,不顾忌身体,敞席接客。幸好,他爱戏,不曾因此耽误正业。
第三十六章:窥戏
我这副身体,早死早好了。李湄芳垂眸微笑。作践不作践都一样……
李春弋收拾干净床铺,放哥哥上去。
“我去给你端饭。”李春弋道。
外间传来打骂声。
李湄芳皱眉:“是小三子?”
“除了他还有谁?一整天不见人影,不是跑出去打知了就是去捉青蛙。”李春弋叉腰。
李湄芳莞尔:“挺好……我都没这么调皮过。”
李春弋站了片刻。外面的打骂声和哭声都静下来。李春弋抬眸道:“大哥,我们家如今不差那些钱。”
“现在不差,以后呢?”李湄芳茫然道,“三儿这么小,不知道以后……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李春弋瞠目。
“你还不懂吗?弋儿。一朝为妓,终身为妓,一世乐籍,世世伶人,有些事,逃不开。”李湄芳安然道。他在心里说,这就是命,我何尝不知道礼义廉耻,戏里不都一出出唱着?但是,抗逆的结果往往比接受凄惨,沉溺的心情却比拒绝容易。高矮胖瘦,俊丑善恶……走马灯的人,我记得他们,又不记得,我爱他们,又厌他们,这些都不重要。弋儿,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和湄玦不要和我一样……
在这样的环境下,耳濡目染,怎会不受影响?
李湄玦躺在床上,看着手指发呆。阿哥阿姐喜欢吃蛙肉,所以,他一有空就叫上城门洞口的小乞丐一起去田里钓青蛙。回来时候,家里的门关了,他翻墙爬,不慎掉到地上,一身泥灰,十指脏污。
现在洗过身体换过衣,十只手指也被阿娘擦干净了。
白天跑到城外的时候,经过一座大宅,荒郊野地,孤零零一座宅院,若不是有人进出,真不信谁会住里面。
小乞丐说,有钱人就喜欢造房子在偏僻的地方,叫个山庄、偏院什么的,好避暑,养小妾。
这一处宅院的主人和湄玦一样的姓,门口牌匾上书黑漆漆两个描金大字,“李府”。
小乞丐说,里面住的是个返老归乡的官老爷。
两小孩绕外墙跑了一圈。李湄玦看着从墙上冒出的枝枝丫丫,枝枝丫丫上叠满沈坠坠的细密花朵,李湄玦说,爬进去看看。
小乞丐退后一步,摇头,说,你进去,我把风。
切。李湄玦鄙视,几个起落就上了墙。小孩练过腿脚,惯爬树爬墙,即使墙砌得再高些,他也不怕。
院里亭台楼阁,花团锦簇,漂亮得很。小孩眨了眨眼,就身去摘最好看的花枝,阿哥喜欢花,带回去,他会开心。
花枝比较粗,李湄玦没坐稳,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下去,脑袋着地,晕过去。
李府的主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正在美貌的侍婢服侍下走到园中,远远就看见老槐旁的花树枝桠剧颤,落英缤纷,转眼,一个小孩摔了下来。
走过去,小孩子晕倒在地,满脸满身的花瓣。
这园子地气有别他处,草木皆长得好,园中的飞花落叶特意不扫,自为花肥,小孩好运摔在花堆上,被埋了一样,只露出一张玉砌的脸。
老头看了呵呵笑,料摔不了伤,令人不要惊扰,捧几碟水果点心在花童前放了,待醒来伺候吃了,问清来历,送回去。
李湄玦醒来的时候,小乞丐因为等不到他,找到前门去要人了。前院闹起来,惊动后园,守在旁的丫环忍不住去看热闹,李湄玦呲溜原路钻走。
小乞丐被引到后园认人,花树下空余几碟水果点心,早没了小孩。主人家把几样吃的打包给了小乞丐。
老头问:“你朋友是哪家的?”
“唱戏李家的!”小乞丐跑出李府时候答。
数年后,城外李府的聘贴送到唱戏李家,求聘李家“姑娘”。
……
“这么漂亮的手指!一看就是不做粗活的!”小乞丐趴在李湄玦身边,看着他忽然说。
李湄玦正牵动上钓的木杆。闻话,手指往湿泥里一插,不做声继续收竿。
“我说错什么了吗?惹你恼?”小乞丐不服气地撇嘴,“我说你整个人香喷喷,难道你还跳泥塘里滚一圈不成?”
十指漂亮有什么用?大哥的手指更漂亮,指节小小,秀美如葱,甚至有小小的指涡,可是,用来做什么呢?
以前的主人是个比大哥长二十多岁的大叔,对大哥不好,可是大哥死心眼喜欢。后来离了那地,屋里进出的人没停过,那些人,喜欢握着大哥的手把玩,含着手指舔咬。
好看,不过是给人玩的……在小小的李湄玦眼里心里,下了偏激的定义。
吃这行饭,躲不过。迟早要给人,不如找个对自己好,又顺眼的,最好,能……助自己跳出火坑!
又一个夏日燥热的黄昏,正门不走偏爬墙的李湄玦在从墙上跳下时候落进一个接住了他的怀里。
站到地上,仰头,一个言笑俨俨的少年欢喜地注视他。
“你是李家的三弟弟吗?我都在看你的戏。”人问。
点头。不过在大哥身边演个跟脚的小旦,有什么好看?这个人是谁?
“我叫王旭安。”少年报上名字。
那一年,李湄玦十三岁,王旭安十六岁。十三岁的李湄玦只到王旭安胸口高。
王旭安牵着李湄玦的手,坐在院子里说话,李湄玦没有甩开。
天暗下来,李湄芳房间里的灯没灭,影影幢幢映出一些人影。王旭安在李家吃了饭,又赖到晚,直到李湄芳房里出来三个男人,才跟他们一起走了。
一丘之貉。这是第一次见面,李湄玦给王旭安下的鉴定。
确实是一丘之貉。
狐朋狗友一帮,王旭安在废材堆里是很闪的一颗星,年纪小,会写诗,会音律,最厉害,画得一手好画,最擅画美人。
狎玩过李家芳旦的都说好滋味,一个带一个,十停人去了八停,终拐带王旭安也去了。
王旭安对玩一个长自己五岁的男人兴趣缺缺,戏看了几遭,倒对正旦身后的小旦动了心思。小小巧巧一个少年郎,未长开,穿起女衣来,十足一个乖俏女童,清灵秀致,眉尖挑动,跃出几分神气。
和朋友同来李家,就过芳旦几遭,都没碰到李家三弟。这天,画了幅四男裸戏图,王旭安不爱房中的热臊,歇笔出院,没想到在墙角下等来天上掉下个美童。
自此,王旭安闲来无事便往李家走,变着法子搜罗好玩的什物,送来讨欢心,在李湄玦面前一驻就半天。本是个无所事事的纨!子弟,多的是时间,李湄玦走哪,他跟哪,李湄玦上台,他捧场,李湄玦排戏,他守旁边,李湄玦睡觉,他坐一处……李湄玦不往外跑了,王旭安送来的糕点零嘴馋花人。
李家里外的人都当王旭安做半个姑爷。没有哪个狎客愿守着个伶童一年半载,甘愿逗他开心,并不碰他。当一场游戏,也演得十分真,足够诚了。
第三十七章:相就
王旭安当然不是个吃素的,逗李湄玦开心是他给自己找乐子,他喜欢这个孩子,愿意花这份心思,也算准了这个伶童逃不出他王公子的手心。
王家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旭安过的还是光鲜糜烂的生活。几个相处的酒友俱是夸豪的富人,他跟在后面有吃有喝,偶尔付个份子请个席,着是滋润。
不碰李湄玦不代表王旭安过得清心寡欲,他忙时和契兄契弟屋前屋后,闲来喝喝花酒逛逛窑子,偶尔应求做些字画,收些礼金。孔孟圣贤之书俱丢脑后。
三月十八,吉日,宜会友酬神,忌成服嫁娶。
伶人节,庙会日,太原城里各家戏楼芳榭纷纷挂告示歇业一天,歌伶舞妓各自结伴,出门去老郎殿焚香上愿顶礼膜拜。
一大早,李家门前就停了来接芳生的马车。待日上正午,院子里的人三三两两走得差不多。李氏夫妇备了油烛出门时候,看见剩个三子还闷在房间。
“不去耍吗?”李太对窗喊。
“不去。”木窗啪嗒关上。
“让他看家吧,走啦!”李爷喊了媳妇出门。
房内,李湄玦穿着亵衣,四肢大敞躺在床上。百无聊赖。躺了一会儿坐起来,爬到窗前的桌子上,推开窗户,盯着正对的院门发呆。
没有人约他出去。前一日,大家还取笑说,王公子定会来寻他。
往日,没人搭理,李湄玦一个人跑出去也能找伴玩个开心。可是今天莫名烦躁,哪里都不想去。
王旭安已经半月没来了。
年节时候,也曾经月不见,可是,人很奇怪,见的时候讨厌,不见的时候忽然有了挂念。
王旭安不是个好人,好人家的公子怎么会混迹歌坊妓楼,李湄玦想,肯陪自己说话解闷,嘛,尚有可取。这么想着,门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所想之人。
王旭安左手拿扇,右手提个鸟笼,看见盘腿坐在窗前桌上的李湄玦,就笑嘻嘻径直走来,他身后跟着个双手提满大包小包的小厮。
王旭安让小厮放下东西,打发他出去玩。合了门,一件件搁到李湄玦面前,给他详说。无非是些吃的用的穿的,李湄玦听王旭安絮絮叨叨说话,毫无意义的词语让他腻烦,果然,见了面就讨厌。李湄玦簇起眉尖。
王旭安的手也漂亮,没干过粗活的公子哥,擅长画画写字的手,怎么会不漂亮?手指灵巧地解开绳结,打开油纸包,酥饼、蜜饯、藕糖……一样样裸露出来,丝丝香味飘进李湄玦的鼻孔。
手指掂了一块蜜饯递到李湄玦嘴边,李湄玦瞅了瞅,张嘴含上,蜜饯入了口,那手指尖也碰到牙齿。王旭安没收回手,手指往前送,逗趣似地弹了一下李湄玦的舌头。李湄玦磕嗒咬下去。
“哎呦!”王旭安假唤,嘴边却是轻笑。
李湄玦松开牙齿,舌尖在王旭安的指尖上一舔,退开,嚼起蜜饯。
“可甜?”王旭安问。
李湄玦点头。
两个人一站一坐,目光碰触,都不出声。这时候旁边的鸟在笼子里扑腾翅膀,叽叽喳喳叫。灰不溜秋的鸟,看不出什么品种。
“误飞进我房间的鸟,早上醒来,看见就捉了,给你解闷。”王旭安拎了鸟笼过来。
李湄玦看鸟儿拼命啄着木笼子,扭头:“我不喜欢。”
“啊?”王旭安讶然,男孩子不都喜欢捉雀儿吗?
李湄玦从桌上跳下,指了指窗:“扔出去。”
“咦?”王旭安看看外面明晃晃的天,呆愣愣看手里的鸟笼。
“你不会放了它吗?”李湄玦气道。
王旭安笑出声,果真依了李湄玦的话,放了鸟。待转身,听见少年在身后说:“关窗。”
依言又关了窗。转身,看见小家伙甩了鞋子,赤脚站在床前……解衣服。
王旭安的喉咙咕噜一下。
不过一件亵衣,很快脱光,腰绳松开,裤子就掉地上,李湄玦踢开衣物,挑眉看王旭安。
王旭安动也不动。
少年的身体柔韧,透着青涩的美,耻处一无遮拦,不若成年男子的杂毛粗柱,是秀秀气气,干干净净,王旭安意料中模样。
见王旭安不动,李湄玦走上前,不屑地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难道,我意会错了?”
王旭安笑:“三弟这般聪慧,自是最明白哥哥心中所求。”
“那你还在等什么?”李湄玦也笑。
王旭安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扯到怀中,打横抱起人,扔到床上。
一番云雨后,李湄玦卧在王旭安怀中。
“什么感觉?”王旭安问。
“要什么感觉?”李湄玦皱眉。
“你不是第一次吗?”王旭安失笑。
“没做过也看过,不过身体接触,发泄欲望。”李湄玦边想边道。
“小孩!”王旭安扑到他身上。
“不要压着,你这么重,压死我啊。”李湄玦推开他,道,“不要叫我小孩,你不过比我大三岁。”
“哈哈,好,好……”王旭安躺在一旁,眯着眼睛道,“今天,怎么忽然……”
“得到了就没意思了,你也不需再缠着我。”李湄玦皱眉。
“你都听谁说的大道理?”王旭安叹气,放柔声音,“话是这么说,可我对你……是中意的……”
“真的?”李湄玦闪闪眼睛。
“保证。”王旭安含笑。
“那你买断我的乐籍,带我离开。”李湄玦斩钉截铁道。
“……乐籍者,不得为良。撇开这一层,我得有足够的银子去疏通,有银子,没门道,打不通衙门关节也成不了。就算我想把你私藏家中,若衙门的人不点头同意,也是窝藏之罪。”王旭安道。
“我听懂了,你王公子没钱,没门路,没……心。”李湄玦瞪眼。
“呵,三弟,你何必这么说。”王旭安搂过人,“你随我总比随别人好,外面多少人吃人不吐骨头。你想像你哥哥一样吗?”
李湄玦不出声。
“我王家缺钱少势,但我王旭安这半年怎么对你,你也看见了。从今往后,有哥哥一日,就有弟弟一日,我自会尽力护你。”王旭安信誓旦旦。
李湄玦半信半疑。
“现在说什么也是空口白话,日后,你看着我就是。”王旭安抚摸他道。
李湄玦安静看着眼前这个人。
王旭安俯首相就,两人眼对着眼,唇贴着唇,王旭安的舌轻叩李湄玦的齿关,李湄玦阖眼,挽颈迎合。
吻了片刻,李湄玦忽然推开王旭安,坐起来穿衣。一边穿,一边道:“今天是三月十八,伶人节,我不要呆在家里。”
王旭安躺在床上,手不离李湄玦的腰,慢慢揉捏着道:“知道,知道,已经给你备了供烛香果,陪你去老郎庙走一遭。只是,三弟弟,你走得动吗?刚才可出了些血。”
李湄玦两指拎开他的手,站在床前,把衣服扔到王旭安身上,道:“起来。”
虽有不适,但是拿绢帕净拭,并无大碍。李湄玦戏班出身,练过拳脚,身体强健,只当被狗咬过一口,仍面不改色。
第三十八章:惊蛰
只这王旭安骨子里就是个朝三暮四,薄情寡性,贪新厌旧之人,嘴上甜言蜜语说得好听,心里到底不一样了。
在他看来,做爱和吃饭一样稀松平常,抱男和抱女一样得趣,若说癖好,便是偏爱未长成的处子,其中,男又较女好,同样柔嫩,更胜在有韧度,耐调弄。
之前,猫逗老鼠般的戏耍心情在彻底得到李湄玦后,蜜里调油厮混一阵,便淡出味。好在这李家三子不像一般侍候的人,几日不见就撒泼蛮缠,王旭安在外面花天胡地混过后,习惯回到他这里。
王旭安年纪小,没有娶妻,家里双亲不在,又没个姊妹弟兄,宅第大却空荡,便除了换衣拿物不常回去,倒把李家当了半个家。有了这一层情分,对李家大小事,能帮衬他就帮衬,待李湄玦亦是和言悦色。
李家得了好处,遂把这恩客当了半个儿婿,一家人的相处。李湄玦浮浮沉沉的心没个着处,日子过久了,真真假假栓在王旭安身上,一晃两年,除了王旭安,没让别人近过身。
从十三岁出落到十五岁,小孩子长得快,李湄玦转眼与王旭安差不多高,眉眼长开,疏朗有致,温和柔媚之余多了蓬勃锐气,比不上李湄芳的貌,气质却更上一层。学艺上,身段和唱功皆有所成,生旦净末丑,扮什么像什么角,捧场的人日益多起来。
又是一年夏,大热的暑气后,泼啦啦下了一场雷雨,雨歇下来时候,天还亮,太阳在上头,没有燎烧的火气。
通往李家院落的石板路湿漉漉,走在上面有点滑,路两边的墙壁老旧得发青,摸上去,参差不平,不知道哪个朝代修下来的,墙缝里都钻出密密的杂草。
晃着手里打来的一小瓶芝麻油,轻哼小曲,朝家里走。
场景一幕幕从眼前闪过,陈玉绘像坠进没前没后的过往,李湄玦的过往,看着熟悉的陌生的街景、人物循次闪过眼前,看得见,发不出声,跳不开来。
在做梦吗?脑袋里清晰地浮现这个念头,因为在做这么长的梦,所以累,胸口像压着块大石头,疼不得,哭不得。在梦里,所以,眼睛看的方向,手触摸的地方,嘴巴里发出的声音,都不是自己的,左右不了。
若是梦,怎么如此清晰有条理?像真实在发生的,越来越陷进去,飘忽移动,连触摸墙壁,指尖体验到的粗糙感,提着油瓶子,瓶绳子勒进指肉的不适感,哼着小曲儿,闲暇午后的疏懒感,都严丝合缝,竟像自己是鬼,附到了梦中的李湄玦身上。
是梦的话,快点醒吧,四肢沉重,脑袋发胀的感觉不好受,被强行灌入别人细微感受的体验,更不好受。
墙檐滴答落着水珠,墙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曲声,提着油瓶的少年人停下脚步,停止哼唱,侧耳听了听,欢快地跑到门边,推门进院。
木桩子搭起来的木台子上,一个穿着锦绣花衣的旦角正甩着袖子唱词儿,头面没有带齐全,乌黑的头发拿发油撸齐了,收了几根小辫,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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