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一泛,419不好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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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磊呆了，认识华明正十一年，从未见过他的眼泪，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大门传来了开门声。
　　　
　　华明正沈静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睁眼，林海磊站了起来走去玄关，“伯父、伯母。”
　　
　　华宗元点点头：“到底怎麽回事？”
　　
　　林海磊压低声音：“事情很复杂，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明正要做这些都是为了去救泛泛。”
　　
　　华宗元皱眉：“泛泛？”
　　
　　华母却在这时接口：“泛泛？”
　　
　　几人也没进客厅，林海磊就在玄关把他所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华母一听大惊失色，“明正现在还……”
　　
　　华宗元看老婆那模样，觉得肯定有问题，就问：“慧茹，你知道什麽吗？”
　　
　　邱慧茹回忆了一下七年前，慢慢地说出华明正在医院给他说的那些话，那些他所认为的神经错乱，胡说八道的话。末了才说：“後来明正又好好的了，所以我也就没告诉你这些。但是‘爱上狐狸精’、‘违反天规被抓回去’这样的话怎麽可能是真的呢？”
　　
　　华母这话一出来，最吃惊的莫过於林海磊、李学文和张怀策了，他们三可是和周一泛待过的人，李学文当场就没忍住，以高分贝的音量：“泛泛是狐狸精！？”
　　
　　华母忙问：“你们认识那人？”
　　
　　林李张三人都点了点头。
　　
　　华母还想追问，华明正却走了过来，“爸、妈。”然後看著李学文和张怀策点了点头，“你们都来了。那……进来谈吧。”
　　
　　几人都惴惴不安地跟著华明正进了客厅，大家都坐在沙发上，却没人开口。
　　
　　过了一会华明正才说：“妈妈，我以为你都忘记了呢。当年我求你帮我来著，爸爸当时不给我钱，李叔叔的部下又没找到泛泛，我自己只有一百万……我当时想要自己再雇人，无限制地找下去……所以我就求你了。後来，你把我当神经病，我就想著得靠自己挣钱，所以……我只得让自己正常。”
　　
　　华明正看了华母一眼：“不过很可惜，这麽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不正常。我仍然要说，我爱上了一只狐狸精，他被抓回去了，我要去救他，不计一切代价。所以请你们原谅我的任性。”
　　
　　华母担忧得不行：“明正，妈妈对不起，是妈妈的错。可是，你也别去砍树什麽的呀，要救泛泛，我们另外想办法，好不好？你别冲动，好不好？”
　　
　　华明正苦笑：“妈妈，你又骗我，你们都不相信我，怎麽会帮我？我只能靠我自己，做成什麽样就是什麽样，我想过很多方法，可是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把那个地方破坏掉！我也想用正当的途径去‘破坏’，可行不通，那我也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至少，我现在有砍树的钱了！而且……时间太快，我抓不住它，都已经七年了，七年了……我的人生还能有几个七年……”
　　
　　话说到这里，大家都沈默下来。
　　
　　华宗元开口：“我帮你，但是你得听我的。”
　　
　　华明正抬头看著父亲，“爸……”
　　
　　华宗元又说：“既然你都等了七年了，那也不急於等七天，爸爸今天还得出差，一周後回来，回来後我们就商量这个事情，爸爸会尽力支持你的，所以你不要去给我干犯法的事儿，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养养神，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样了，计划实施，你没精力可怎麽办，你说是吧？”
　　
　　华明正不敢置信，愣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华宗元的意思，高兴起来：“谢谢爸！”
　　
　　华宗元站起来，“小林就留在这里照顾明正吧。”
　　
　　林海磊愣了愣，回过神这是要自己监视华明正吧，於是也就不顾华明正的反对留在了紫竹苑。
　　
　　华宗元一行四人一下楼，邱慧茹就问：“宗元，你真的要帮明正？去找狐狸精？？”
　　
　　华宗元却不回答老婆的问题，转头问李学文：“你们怎麽看？关於狐狸精这事。”
　　
　　李学文有点陷入回忆里的感觉：“泛泛的确很漂亮，行为举止也不太像人类的感觉。”
　　
　　张怀策补充：“我们第一次看到他就是在九寨的深山里面，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满奇怪的，他就那麽一个人，还说他家就在深山里，可是我们在那个山里走了好几天，压根就没看到过人烟。”
　　
　　华宗元叹一口气：“明正没有说谎。”
　　
　　另外三人大惊，李学文急性子，脱口就问：“伯父，你相信有狐狸精的存在？”
　　
　　华宗元摇头：“我不是相信有没有狐狸精这个事情，我只是相信明正而已。你们也看到了，明正头脑清晰，并没有生病，而且他花了七年的时间去做这个事情，没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证据。”
　　
　　邱慧茹一把抓住老公的手臂：“那……那你真的要帮他去找？”
　　
　　华宗元摇头：“如果是人类，就算是男人，我也认了，可是，连人都算不上，我怎麽可能让儿子真的去和这样一个生物在一起！”
　　
　　张怀策忍不住说了一句：“其实泛泛挺好的。”
　　
　　华宗元笑了，口气中有点骄傲，有点喟叹：“当然，明正的眼光，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是人都不是，又怎麽在一起呢？趁早断了才是好事。”




喂，周一泛，419不好玩！　65

　　一周时间一过，华明正就打电话接连问华宗元：“爸，你出差回来了吗？”、“爸，我马上过来找你，行吗？”
　　
　　华宗元最终敲定：“你明早到办公室来找我。”
　　
　　华明正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把自己弄得精神奕奕地，捧著周一泛的照片亲了又亲，说了句“泛泛，我来了。”然後开车直奔华氏总部。
　　
　　华明正冲进总裁办公室就迫不及待地问：“爸，我们什麽时候行动，今天就出发去九寨好不好？”
　　
　　华宗元慈祥地笑著把儿子拉到沙发上坐好：“哪能这麽快，我们得先商量怎麽做啊。”
　　
　　华明正马上说：“爸，没有别的方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修路，让森林深处能有人，不间断地给在森林里面搜寻的人提供方便的食物供给，这些都最基本的。由於不知道什麽时候找得到，所以这个会做很久，直到找到为止。所以投资也会……是个无底洞。还有就是政府批文，那里毕竟是原始森林，我这几年一直也在想办法，但是这东西不好弄，爸爸你能帮我吗？”
　　
　　华宗元拍拍华明正的肩膀，“爸爸都说要帮你了，自然会帮，只是爸爸也不得不说清楚几点。”
　　
　　华明正急忙表态：“爸爸，你说。”
　　
　　“第一，批文就算是爸爸出马，也不一定拿得到。所以，如果拿不到批文，那就先从外延出发，在森林外面点的地方修度假村之类的，你看如何？第二，投资的话，先拨十个亿过去，然後再慢慢追加，一次性调用太多资金，华氏这边我怕也会有问题。第三，整个过程，你不要乱来，不要冲动，不要焦躁。”
　　
　　华明正自然完全没有异议，连连点头：“我知道，爸爸你放心吧。”
　　
　　华宗元欣慰地笑笑，“那另外，你看要不要在开发的同时，也往森林深处派人，我们可以雇专业人员搜寻。”
　　
　　华明正摇头：“爸爸，其实自从我公司盈利不错之後，我就已经在做这事了，这麽多年，根本一点进展都没有。如果搜寻有用的话，我也不会想那些砍树，修路的法子了。”
　　
　　华宗元拍拍儿子以示安慰，“那就用刚刚我说的法子吧，你别急，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找到的。”
　　
　　华明正笑笑嗯了一声。
　　
　　华宗元又说：“既然你也雇了人在找，那乾脆就再加点人吧，反正也不缺那点钱，爸爸帮你联系一支队伍，你看怎麽样？”
　　
　　华明正自然毫无异义。
　　
　　筹备相当迅速，半个月之後，华氏集团在九寨附近投资的酒店就开工修建了。
　　
　　华明正自然是没有心思再留在C城，跑去工地名义上是说监工，实际上三天两头往华池跑，就想著也许有奇迹出现，再和周一泛来一次美妙的邂逅，继而抱得美人归。
　　
　　时间飞逝，华明正在九寨一待就待了将近半年。
　　
　　一天傍晚，华明正正在工地和员工谈事情，他爸请的那支搜寻队的人员有人回了工地，见到华明正说话说得吞吞吐吐地。
　　
　　华明正就说：“有啥事，说清楚点。”
　　
　　那男人这才字正圆腔地说：“我似乎在林中看到有人。”
　　
　　华明正：“废话，你们一行那麽多人。”然後瞪大眼睛，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臂：“你说看到别的人？”
　　
　　那男人皱著眉头，不太确定地说：“反正我确定不是我们的队友，当时我和小孙、小王一组，我们走到你所说的那个小湖泊的时候，准备歇息一下，我当时就走到湖泊边的的树林小解，然後就看到前方好像出现了一个人影，你知道的，树林里面光线并不好，不太清楚……”
　　
　　华明正却不再听他长篇累牍，转身就冲回自己住的那间移动板房，把露营的背包一背就要进山。
　　
　　大家都拉住他，“华少，天都要黑了，你现在怎麽走？要去也明天去啊！”
　　
　　大家好说歹说，终於把华明正留下来了。
　　
　　华明正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天一亮，他就马上背著背包直奔华池，他心里不停的说：“一定是泛泛，一定是！要不然不可能那麽巧，怎麽是在华池看到，不是在别的地方？所以一定是泛泛！”
　　
　　可是华明正在华池待了五天，也没看到那地方出现半个人影，他心一横，决定不等到人誓不罢休，搜寻队伍路过华池时，他叫他们每周给他送相对的食物等东西进来，而他自己就驻扎在华池不走了。
　　
　　搜寻队伍的人纷纷劝阻，华明正压根就不听，最後无奈，只得每周给华明正背食物进山去。
　　
　　华明正在华池待了一个月，心又开始变得哇凉哇凉的了，伤感是伤感，无奈是无奈，不过每天起床还是要在华池附近找上一圈。
　　
　　一天中午，华明正又像往常一样在池边树林转了一圈，无功而返之时却听到池中传来拨水声。
　　
　　他慢慢地走近池边，生怕自己听到的是幻觉，当他看到那个在池中洗澡的身影时，他自己的确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池中那人只有一个侧面，可华明正还是看得很清楚，肤色白皙，月眉星目，琼鼻朱唇，乌长的发丝湿漉漉地搭在肩背上，那不是周一泛是谁？
　　
　　华明正站在池边呼吸都停顿了，脸上溢出的是笑容，眼中漫出的是泪水，隔了很久很久，华明正才张嘴：“泛泛。”
　　
　　声音太小，那人并没有反应。
　　
　　华明正张大了嘴大声叫：“泛泛！”并且直接踩水向那人的方向跑过去。
　　
　　声音叫的那麽大，那人终於转过头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睁得大大地看著向他跑去的华明正。




喂，周一泛，419不好玩！　66

　　华池边缘的水并不深，华明正跑到那人身前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嘴里不断叫著：“泛泛，泛泛，泛泛……”
　　
　　那人呆呆地窝在他怀里，一双漂亮乌黑的眼睛咕噜噜地打转，茫然懵懂地看著华明正，并没有说话。
　　
　　华明正抱了一会，怀中的人都没有反应，蹙蹙眉头放开那人，狐疑地看著他：“泛泛，你怎麽不说话？我是明正啊，你的明正啊！”
　　
　　那人还是那种茫然的表情，然後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那笑容和周一泛一模一样，华明正捧著那张容颜，痴呆地看起来。
　　
　　入夏的天气，池水还不是很热乎，那人裸著身子可能觉得有点冷了，就主动抬手握著华明正的手往池边走。
　　
　　华明正也跟著他走，他走到了池边，在大石头上拿起样式古怪的衣服往身上穿，华明正看到那衣服，样子更痴了。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泛泛也是穿著那一身裋褐衣衫，和眼前这人穿的几乎一模一样。
　　
　　华明正再次激动起来，心里也百分之百地确认眼前这人就是周一泛，他冲过去又一次抱紧爱人，“泛泛，你说话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那人又那麽静静地呆在华明正怀里，不说话也不动，就睁著眼睛茫然地看著他。
　　
　　华明正愣住了，心里冒出不安，“泛泛，你……你是不是失忆了？不能说话了？听不到了？你是不是回去以後受了很多苦，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越问华明正心里就越不安，一把拉起周一泛就往森林外面冲，“泛泛，我们去看医生！”
　　
　　那人跌跌撞撞地跟著华明正跑，到了工地华明正交代一声“我回C城去了”後，就马上开车直奔C城。
　　
　　到了C城又马不停蹄地直奔医院，那人很乖很听话，华明正说什麽他就做什麽，也很听医生的话，简直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宝宝。
　　
　　检查了很多项目，有的要隔几天才能出来，有的却是当场就知道结论。
　　
　　华明正猜对了，这人真的不会说话，不过听觉倒还在，只是反应很迟钝，很多人话好像都听不懂似的，失忆不失忆倒还没得出结论，不过问他叫什麽名字，他都一副懵懂的表情，医生也判断，失忆可能性很大。
　　
　　华明正一想到周一泛回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弄成这样，心脏都要疼碎了。他温柔地牵起周一泛的手，开著车慢慢往酥芝香走，“泛泛，我们去吃午饭，你以前最喜欢酥芝香的菜色了，今天中午就去那里吃，好不好？”
　　
　　那人自然不会回答他好不好，只是对著他傻笑，笑得很漂亮，很可爱。华明正也跟著笑起来，心情一下子就开朗起来，泛泛变成什麽样不都是泛泛嘛，不会说话有什麽关系，失忆了又有什麽关系，自己会照顾他一身一世的，华明正这样想著，嘴里都哼起歌来。
　　
　　到了酥芝香，华明正叫周一泛点菜，周一泛看著菜单蹙眉，好像都不认识的样子，然後看到口水鸡的图片，整个人都呆了，用纤长的手指指著那个图片，弱弱地看著华明正。
　　
　　华明正想起周一泛第一次来酥芝香的时候也是这幅模样，脸都要笑烂了，点了两盘口水鸡。
　　
　　菜一上来，那人就像非洲难民似的，对著桌上的菜肴大快朵颐，吃的是不亦乐乎，华明正殷勤地伺候著，夹菜舀汤倒饮料，那人也不客气，就是偶尔抬头对著华明正粲然一笑表示感谢。
　　
　　华明正伺候得更带劲了，一顿饭吃了两小时，华明正才牵著周一泛上车回家。
　　
　　到了紫竹苑，那人也是一副完全陌生的模样，华明正早已想通了，就算泛泛失忆也无所谓，所以情绪也没被影响。
　　
　　华明正抱著周一泛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周一泛感觉很不自在似的，老想从他腿上下来，华明正无奈只得把他放到沙发上，右手环著他的腰，“这样可以吧？”
　　
　　周一泛不好意思地笑笑。华明正心情一激动，俯身过去就在周一泛脸上啵了一口，转移到嘴唇就想来个深吻，大掌箍著周一泛的细腰，舌头破唇而入疯狂探寻，周一泛被吓住了，拼命挣扎跳了起来，躲得远远的，一双眼睛小鹿受惊似的看著华明正。
　　
　　华明正瞬间反应过来，苦笑起来，慢慢走过去，“宝宝乖，我错了，别怕，我们洗澡睡觉了，好不好？”
　　
　　周一泛有点不信任地看著华明正，华明正举起双手做投降姿态：“我真的错了，以後宝宝不说要，我绝对就不要，好不好？”
　　
　　周一泛露出听不懂的表情，华明正笑笑，一个箭步上去把周一泛抱在怀里，“就抱抱，抱抱还是可以的吧，泛泛，我好想你，这麽多年，想的都快疯了，你就让我抱抱吧。”
　　
　　周一泛还真窝在他怀里不动，任华明正抱了个够。
　　
　　找到了周一泛，九寨那边华明正自然是不去了，工程什麽的本来就不是他管理的范畴。
　　
　　第二天一早，华明正起床把自己和周一泛收拾好了，就开车去公司，华明正现在决定，走哪里都要带著周一泛，绝对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到了公司，林海磊、李学文、张怀策看到周一泛都呆呆的，全部双目圆睁，不敢置信。
　　
　　华明正上前拍醒那几个家伙，“怎麽了？兄弟们打招呼啊！”
　　
　　几个人才反应过来：“泛泛！”
　　
　　周一泛只傻笑，并不说话。
　　
　　几人面面相觑，然後统一看著华明正，华明正叹口气：“泛泛失忆了，也……不能说话了。”
　　
　　几人都露出担心的表情来，华明正笑笑，“没事，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不管变成什麽样，他都是我的泛泛啊。”
　　
　　然後又看著林海磊，“海子，你帮我在我办公室再弄张桌子，我以後上班都要带著泛泛。”
　　
　　林海磊比个ok的手势。
　　
　　从此以後，华明正的人生就有两样事情了，一是上班，二是照顾周一泛。华明正走到哪里都要带著周一泛。他还专门去给周一泛办了张身分证，以便他可以坐飞机出行，出差都要带著他的宝贝泛泛。
　　
　　华明正现在的人生可以说的上是圆满。事业有成，爱人相伴，除了爱人仍旧想不起他，也不愿意和他亲热以外，华明正真心觉得他的人生没有任何的缺陷了。




喂，周一泛，419不好玩！　67

　　第八年的国庆大假，华明正带著“失忆的周一泛”飞了欧洲，没有去众所周知的香榭丽舍大街、凯旋门这些地方，找了个偏僻的欧洲小镇，住在一个有特色的小旅馆，每天带著他的周一泛看日出，看黄昏。
　　
　　走在安静的石板街道上，两旁是上百年的陈旧的老房子，斑驳的窗户和墙壁上爬著绿色的植物，有的开出零星的花朵，各种颜色都有，风一过，花朵和绿叶迎风舞蹈，花香一缕一缕飘入鼻腔，空气中似乎都溢满了爱情的味道──那麽甜蜜，那麽温馨。
　　
　　华明正把“周一泛”的手拿到唇间细细亲吻：“泛泛，泛泛……”
　　
　　“周一泛”就那麽安安静静地看著华明正微笑，华明正忍不住又去亲吻他，“周一泛”轻轻转开脸，那个吻就落在白皙的脸颊上。
　　
　　华明正一阵失落，不过又很快打起精神，牵著“周一泛”进了一个小小的咖啡屋，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点上两杯蓝山，静静地看著窗外的太阳慢慢西斜。
　　
　　华明正突然有一种周一泛其实并不在自己身边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地又被周一泛浅浅的笑容淹没了，华明正在心里安慰自己：“泛泛就坐在自己身边喝著蓝山呢，怎麽会不在呢，华明正你别杞人忧天啊。”
　　
　　欧洲小镇的风景很好，华明正他们过得也很好。
　　
　　九寨华池的风景依旧，只是小狐狸精周一泛却已经等不到他的明正了。
　　
　　一号晚上，池边漆黑没有华明正人影的时候，周一泛安慰自己，明正肯定是和去年一样，有事耽搁迟到了，於是满怀信心地等著二号晚上的来临。
　　
　　二号晚上，池边漆黑还是没有华明正的人影，周一泛继续安慰自己：也许三号，明正就出现了呢。
　　
　　周一彩和朱无难他们看周一泛波澜不惊的脸都不敢说什麽，只得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带著周一泛去池边。
　　
　　第三天没有，第四天没有……其实这几天白天时，周一彩已经去华池看过了，但是看不到华明正，周一彩回去大牢也不敢和周一泛说，只得这样每晚带著周一泛出来自己看。
　　
　　到了最後一晚，池边仍然漆黑，周一泛在池边坐了很久，站起来担心地对周一彩说：“小彩，你帮我去C城看看明正好不好？我怕明正他出事啊……”
　　
　　周一彩很为难：“大哥……”
　　
　　周一泛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算了……”然後就转身直接往府衙方向走，也不再说话，回了大牢。他闭著眼睛躺在稻草铺上，脸上很平静，身子也没什麽异常，只是右手握拳瑟瑟发抖。
　　
　　周一彩抓住周一泛那只手，“大哥，你别担心，华大哥不会有事的，我帮你看，我去帮你看，你别这样。”
　　
　　第二天周一彩就顶著私入人间界的罪名，揣著八年前找周一泛的时候没用完的人民币上路了，地址都是很熟悉的，下了长途汽车就打车去了紫竹苑。
　　
　　周一彩想直接上门敲门，但这行为怎麽看怎麽不合理，也怕引起不必要的後续麻烦，於是就待在华明正那层楼的楼梯间，只要听到电梯响动就悄悄探出头看上一眼。
　　
　　当他在楼梯间坐了一天，等到傍晚时分，心里也很不耐烦的时候，电梯那边终於又出现响动了，周一彩探出头，瞬间呆立──大哥怎麽和华明正在一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