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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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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看着画面大眼瞪小眼都不出声,实在没有办法出声,两张卡都已经读不出来,读出来的图像都是雪花点,卡坏了?同时坏两个卡?颜茴看了看刘岩,想安慰他又说不出什么,只得说:“要不,我们把钟给丢掉吧!”
“不行,这是唯一的线索了。”刘岩一口回绝。
“可是,这个玩意儿很邪的。”颜茴拿不准要不要出说那张照片,因为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更怕说出来刘岩会说自己发神经。
“再邪也不能丢,小蕊不会无缘无故的寄这样的东西给你。”
“要不是小蕊寄的呢?说不定是有人在害我,所以,根本不是小蕊寄的。”
“那更要追查下去了。”刘岩肯定的说:“这样的话,那个人也可能是是害死小蕊的凶手。”
“什么?小蕊不是自杀吗?”这个消息震的颜茴一时不能反应。
刘岩皱着眉头,五官看起来凝重之极:“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清楚,但是,我只想说,你少管这些事情,很危险的事情,小蕊的死根本就不是简单的事。”
颜茴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不要刘岩送,路上行人很多,她的心很乱,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
也许人海里的孤独才是最好的安静,刘岩说的凶手,到底是什么?小蕊的死的真像又是什么?那个钟是谁给的?到底那个钟是什么玩意儿?还有那天在林静空的教室里看到的那个女鬼是怎么回事?贝拉拉真的要出事吗?仅仅因为妆容相似?
这些问题不停的在她的脑子里打转,过马路的时候,忽然感觉腿下一沉,像是被什么给绊住了,她往前一扑,幸好旁边有人看见,伸手拉了她一把,才没有一下扑到车轮下去。
她惊魂未定,想对着那个扶她的路人表示感谢,路人却已经消失在人海里,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似曾相识,却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颜茴还要往前走,忽然不敢动了,无缘无故感觉让人拖了一下腿,,
想到在网络里看到的一个新闻,有女人过马路的时候,鞋子被晒软的柏油给粘住,人不能动的时候,被一辆飞驰的大货车开来给撞死。
人生真是什么样的死法都有,用老家的话来说,这叫鬼拖脚。
难道真有鬼贴着地,在那里等着拖人吗?你路过的时候,就飞奔而上,冰冷的双手抱着行人的腿,趁人不备,取人性命
正在害怕间,却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接起来一听,是一个温暖的男声:“你在哪里?”
“陈思诺,你还在店里吗?”颜茴惊喜的问道。
“嗯,刚刚下班,我等了你很久也不见你回来,就打电话问问你出什么事了?”陈思诺担心的问道。
颜茴心里一阵温暖,她感觉自己这个时候不再是无依无靠,还有人担心着自己,不管这一刻,陈思诺在不在自己的身边,被人牵挂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好,这些天的压力都得到了人一种缓解。
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一种人是治另一种人的药,只是听到他的声音,
她便感觉很轻松,像是浸到了温泉里,享受与人分享的快乐。
如果陈思诺不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出现的更早或者更晚,颜茴或者都不会感觉到他的重要,他不过是一个长的稍帅,又懂得怎么和女人打交道的男人,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的陈思诺,在某种程度成了颜茴的强大压力的出口。
于是,颜茴的心里一下子就充满了渴望,要去看一眼陈思诺,她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蛋糕店门口。
她想给陈思诺一个惊喜。
可是,那个惊喜却没有来得及送出,蛋糕店已经关门了,陈思诺已经下班了,他还在店里做什么?颜茴笑自己傻,正准备扭头离开。
却看到一辆大奔开到店时,从大奔里下来一个特别时尚的女人,靠着车站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颜茴在街暗处,看着那个写着:“HERS蛋糕店”已经关下的门,再看着那个女人和车,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果然,关着的门被再次打开,里面的钻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个人影手里端着一个东西。
陈思诺拿着蛋糕往前走,递到等着她的女人手上,温柔的说:“试试看,刚做的新蛋糕。”
女人眼神带笑,用指尖沾了一点用舌头尝了尝:“味道很好,你进步了,可是,晚上吃甜的会长胖。”
“我以为你不会再意这些事情了?”陈思诺笑道:“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颜茴的头轰的一下炸掉了:“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她终于明白了,陈思诺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另一层意思就是:“她们比你聪明,你蠢。”颜茴没有勇气走出来,她无法质问什么,对于陈思诺而言,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他只是亲手做了一个蛋糕给你吃,那么,你能要求什么?非要他收下小费不成?
大奔车扬长而去,只留下颜茴立在阴影里。
感谢黑暗,让她不至于太难堪,感谢黑暗,让她看不到自己的忧伤。
颜茴睡在床上,陈思诺的举动粉碎了她的恐惧,她被一种更大的心痛所替代,嗯,这样折腾下去非得神经衰弱不可。
她强迫自己睡觉,在床上数绵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要那么多只羊做什么,织毛衣啊!”
翻来滚去,终于还是睡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只听得有人喊道:“醒来了,醒来了。”她茫然醒来,看到自己
居然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第一反应就是,莫非真穿越了不成?
然后就听到身边人声喧哗,似乎都往外跑,她不知出了何事,却不由自主的也跟着跑,跑了一会儿,只见眼前的景色一换,看到一个女子正在慢慢的往前走。
她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上前去拍那个女子的肩,那女子不回头,还在往前走,她只好跟着,跟了一会儿,看到那个女子慢慢的惦起一只脚尖,用一种奇怪的姿态,诡异的前行。
她不知道出什么事,那个女子走到了前面不远处的,指着地上的一个奇怪的图案,慢慢的站在那个图案上,然后双脚都惦起来,伸长了脖
子侧望。
那个姿式很是儿独特,但颜茴来不及欣赏这样的姿式,只是看了看那个女人慢慢侧过来的脸。
那不是一张脸,她根本没有脸,那个女人根本没有脸,侧过来的时候,是一片的虚空,像是脸的部分让人活生生的挖掉,只留下一把头发在那时做的空头套。
不不,比空头套更加的可怕,像是有人用一头假发用空气吹涨,浮在空中。
正可怕的是那个女子正在对她望过来,虽然那个脸没有了,只有一把头发在把她的方向扭动,可是,颜茴仍然感觉到那个“人”在打量她。
脸呢?这个人的脸去哪里了,颜茴似乎感觉那张脸她一定知道长什么样子,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空洞的人影却在对她逼进。
“醒过来,醒过来。”声音越来越大。
颜茴一口气没有上来,差点窒息掉了,好半天才尖叫一声,感觉一种力量猛的拉了她一把,她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头大汗,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滑,整个人都麻掉了半边的身子,忙摸索着开灯,一直安慰自己才得到平静。
她爬身下床,准备走到洗手间去洗把脸,下了床,却看到地板上居然有一处水印,怎么会,虽然是六楼,但是,天台从来都不漏雨的,而且今天大太阳,哪里会有水印。
她于是仔细的留心看了一下,心跳就马上慢了几拍,那个图案怎么会如此的熟悉,看起来太像是在梦里看到的那个女子站着的地方。
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的驱使,颜茴居然鬼使神差的从拖鞋中抽出了
脚,赤脚踩在那个水印上,梦里的情景一再的在脑子里重叠着,她居
然慢慢的放一只惦着的脚进去,另一脚也跟着惦起来,姿态静止,双手微微的张开。
她的头往左偏,像梦中的女子一样偏着去看什么东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心里却嗵嗵直跳,好像非这样做不可。
在惨白的日光灯下,在她的完全把头偏过去后,在她惦起脚的高度,她看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那双眼睛含着凉凉的光,颜茴往后一退,退出了那个水印,站平来时,已经看不到那双眼睛,灯光下,那里是一个书柜,难道真的鬼。
她走过去,拉开柜门,又后退一步,再惦起来一看,上面正是自己放着很多文件,那双眼睛似乎就在这里上看到的,难道真是鬼?
又往后退,退到那个图案里,不甘心的惦起脚,这一次,很清楚的看到,从这个角度望去,看到一张照片,那个照片上的图案在这个光线上浮现出的是一双眼睛,正像三维立体的画,一定要在一定视角才能看到。
那确是贝拉拉前两天送来的婚纱照的一张样片,而那双眼睛,正是浮现在贝拉拉的身后。
在一大堆的红色请帖里,贝拉拉忙着按照事先打印好的客人名单在那里填着客人的名字,她实在是太忙了,结婚不仅仅是一种仪式,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人生一大社交手段的大展示。
但这个时候,她最好的朋友颜茴却坐在那里,像是患上了婚前恐惧症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她一样。
看看,这个女人都在说什么疯话。
“真的,我已经看到三次了,要不你别结婚吧!我越来越清楚了,你相信我。”颜茴真诚的坐着,伸手去握着贝拉拉的手,用人生最真挚最诚恳的话语对她说。
贝拉拉叹了一口气,放下笔,回握着颜茴的小手说道:“好姐妹,来,你处在我的位子想一想,有一天,你要结婚了,你的好友跑来告诉你,她看到了你已经被鬼上身了,让你不要结婚了,你会怎么办?”
颜茴想了一会儿,气妥的说:“可是,我说的是真的。”
“嗯,就算是真的,我也要结婚啊!鬼上身事小,嫁不出去才叫麻烦事,你别这样啦,看了我都心酸,等我从参加婚礼的未婚男里,给你挑一个钻石王老五。”
“可是,拉拉,我。”
“好了,别担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一点事儿也没有,你要真担心我,帮我做了这些事情吧!”贝拉拉把笔递给颜茴,甩了甩手说道:“手都要酸死了。”
“拉拉,你听我嘛!”颜茴不死心。
贝拉拉镇定的说:“不行,颜茴,别的都能听你的,这件事情不行,我爱他,就算是火海刀山,就算是被鬼上身,我也要嫁给他。”
颜茴心里一酸,想到了陈思诺的微笑,胸口像是被人堵了一颗青柠檬,酸的直想掉泪,有这样的爱情人生才能算做是美好。
她再也不多言,只是默记了那个婚礼的日期,7月8号,离现在还有半个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也要在这半个月之内把事情全都搞清楚,一定不能再让贝拉拉出事。
小蕊的死,她无能为力,那么贝拉拉这件事情,她就要尽全力改变了。
颜茴从贝拉拉家里出来的时候,夕阳正在楼道中往下掉着,笔直的大道伸向前方,金色的光芒涂抹在城市大楼的外墙,折射出美丽的金属样的冷光。
路边的绿化带里的树木长成了小森林,里面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鸟在那里跳来跳去,从树丛里露着小脑袋不怕人的打量着颜茴。
这个城市就是那样充满了生机,就连是植物都长的尽兴,颜茴打定了主意,不再害怕可能会到来的未知的明天,就在她像被注入了新的基因,变成了超亢奋的新新人类重要关头,手机又响了。
嗯,所有的手机响声,总是来的不是时候,总是剧情最激动人心的时候才会响起。
颜茴好没气的拿起这个打断她幻想自己可以统一世界的手机,按下了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女声:“你好,你是颜茴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我就是昨天你看到的那个吃蛋糕的女人,你当时在绘颜店边的阴影里站着,一直站到我和思诺离开。”
天啊!颜茴吃惊极了,这个女人难道是属猫的,她怎么居然会在那么黑的地方看到自己,而且还能找到自己的电话。
颜茴镇定下来:“你好,我不过是陈思诺的普通朋友,昨天只是有事找他帮忙,刚巧路过。”
“是吗?那个,我也是刚巧有事找你帮帮忙,我现在就在金豪大酒店的SG吧的露台上,你过来一下好吗?”
颜茴正想回答:“我和你不是很熟吧!还没有到可以互相帮忙的地步。”但还来不及说,那个电话就挂上了。
颜茴说了一句神经病,把手机往包里一放,走了几步,但又退了回来,因为她忽然发现,接电话的地方,就是金豪酒店的大门,如果不是因为露台很高,是在这个大楼的顶层,她几乎怀疑那个女人是用个望远镜跟踪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颜茴的好奇心被激起,如果说她对那个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那肯定是假的,而且她也确实想知道能帮上一个漂亮又有钱的女人什么忙,总不能送她一个星球吧!这个忙她可帮不上。
走过大堂,五星级的酒店里自然有人跟着走到店梯里,帮助她按下电梯。
颜茴到了SG酒吧,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上来了,为什么要上来?因为陈思诺,虽然这个答案她想逃避,但事实上她确实是想问清楚关于陈思诺的事情。
在服务生的指导下,她到了这个城市最豪华的酒吧的露台,颜茴从来没有上来过,站在这里看着这个城市果然视线很好。
而晚风中立着一位女子,穿黑色的长裙,真丝面料,上面印着大朵的浅白的莲花,那花朵层层叠叠,给人的视觉冲击很大。
颜茴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敢穿,这样的衣服走在大街上如同是唱猴戏的演员,但是,放在这个露台上,却让人感觉天地都是一个大舞台,而她就是唯一的主角。
颜茴偷偷的看了一下从门的反光面自己的样子,虽然曾经她以为自己很清秀,很个性,但是,和这个有御姐气场的这个女人相比,自己还是太普通了。
正在她打量着自己和对方的容貌时,那个女子从晚风中回头,手里拿着一个相机:“来,帮我照张相!”
颜茴吃惊了,这个女人找自己来只是为了给她拍一张照片,可是,拍这个照片这里的服务生很容易就可以办到。
难道她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穿的衣服很漂亮?颜茴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个女人的脸上根本就没有显摆的表情,而是一种很淡然的微笑。
那个相机拿了过来,颜茴又吃了一惊,这种相机在八十年代初很流行,是一个大木盒子,顶端有一个开口,照相的时候要捧在自己胸前,头垂下看木盒上面那个开口里人的倒影。
不可能这个大奔女没有数码相机,有钱人开始玩复古了,话说,你拿个再高科技的相机出门也不会让人感觉你很牛,但你要捧这么个古董上街拍照,可真是百分之三百的回头目光。
颜茴好奇的听那个女人说,只要按下那个开关就可以拍好了,女人站在露台边上,在漫天的晚霞把云彩撕成一条一条,红紫蓝白,相间之下,她站着,穿那样戏服一样的长裙,黑发放下。
颜茴看着她,感觉像一个那一把黑发趁着她整个人都像是透了明起来,颜茴心中一动,没错,那个头发像一个黑色的头套。
太恐怖了,颜茴忙垂下头去,看着相机里的那个大奔女人,那个女人很美,但是,在女人的身后还浮着一个人,低垂着头,捧着大奔女人的脖子慢慢的往左边扭。
颜茴的心狂跳不止,猛的抬头一看,只见那个大奔女好好的站着,却把脖子正在往左边扭。
再看相机里,后面还是浮着一个人。
颜茴心里一念就动到了昨天的梦,那个奇怪的图案,古怪的头套,她正在大叫一声:“危险”,却看到那个大奔女往后一翻,快速的消失在了露台之上。
陈思诺在警察局里把颜茴给接了回去,颜茴和陈思诺站在夜风里吹着,那个相机已经做为证物而被放在了警察局,如果确实证实那个大奔女是自杀,才会还给她们。
颜茴录完了口供,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和警察如实的说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估计口供没有录完就被叫到了精神病院。
这个时候和陈思诺在一起,更无法解释自己刚好路过金豪酒店,就接到大奔女的电话,又上去和她说了不到三句话,就在相机里看到那到有女鬼在掰她的脖子,而且和自己梦里的看到的人一样,最后,那个大奔女就往后一翻,跳下去了。
她千言万语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但是,看着陈思诺的表情,她又没法不解释,虽然解释不清楚。
“我,我接到她的电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陈思诺打断她的话,表面很冷漠的说:“你这人到底有知不知道什么叫好玩,什么是游戏?我不过是玩玩罢了,你用得着闹那么大吗?”
“可是,真的不管我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动到她,有服务员可以做证。”
“是,我不管你有什么方法,但是,你可不可以稍稍理智一点。”
颜茴张大嘴,无从分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说也无用,只不过陈思诺现在冷漠的样子,和昨天那个在厨房里和自己一起打鸡蛋做蛋糕的人,仿佛被人换了一个灵魂。
为什么要变化这么大?为什么身边的人不是消失就是用这一种方法不见了?
陈思诺背对着她,颜茴委屈至极,却也知道哭也无用,她只好自己默默的转身,重新再找一个地方打车,她不要这样站在这里,不要看到翻脸后冷酷无情的陈思诺。
颜茴自问不是花痴,但是,从陈思诺端着蛋糕站在面前的时候,她的心就是那么温柔的沦陷,相遇的次数不多,他的温柔像一种从热带吹来的风,带着湿润的空气,混着阳光的气息,在她最不设防的时候击中了她的心。
原来以为这是一段很美好的开始,最后却用这样的方式来落幕。
她和他本来不用这么难堪的俩俩对视的,更不必对着他那冷落的背,颜茴只能掉头往回走,难道喜欢上一个人也有罪,因为自己喜欢了,那个人就可以不问理由,可以任意指责。
为什么自己不能理直气壮的说一句:“关你什么事?”是的,一切都关他的事情。
在那个冰冷的夜里,颜茴选择了一条与陈思诺不同的路,她渐行渐远,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陈思诺转头时看她的眼神。
是那样忧伤的眼神,那个夜晚没有月亮,而他的眼像是月光下闪着银波的海,那样的沉不见底,不可捉摸的忧伤。
一叠照片都摆在桌子上,刘岩在半躺在沙发上,他看的这些照片全是小蕊最后给他的那些自拍照,已经看了不下几千次了,除了那个钟的线索之外,其它的都看不出有什么深层的含义。
但是,刘岩坚信小蕊是一定会留下什么提示给自己的,终于在一张照片上,刘岩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蹲在一个水池边上,穿着浅蓝色的上衣,淡淡的一抹微笑在她的侧面上,从小蕊自拍的角度,刚好看到她伸出手去触摸什么东西。
她的长发齐肩,像是在扭头对什么微笑,如果去街头自拍是免不了要拍到别人的影子,很少有人会注意旁人的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在小蕊所有的自拍照里,不管她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场合,都不会有外人出现,只有这一张照片,里面会有这个女人。
刘岩打定主意,要去找这个女人,也许她会认识小蕊,不然的话,小蕊为什么要把她给拍进来。
刘岩看到那个照片上有海豚跳出水面,在这个城市里,有海豚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海洋馆。
在海洋馆的一角,刘岩正静静的坐在那里,他的眼神一直在寻找那个照片里的身影,但是,海豚池里全是一群小朋友,穿着各色的小泳装的小朋友们泡在水里,海豚们在边上钻来钻去。
这种情况下要找到一个人,真是比登天还难。
难道这个海豚馆是收费给孩子们玩的地方吗?刘岩正在奇怪,看到有一个老师样的女人坐在自己身边,守着一大堆的小书包,也在看海豚,就打听了一下:“你好,请问,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刘岩已经把小蕊拍的那个女人截图下来,又重新打印一份。
“这不是步老师吗?”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女人伸过头来,看了一眼就说:“是啊,是步老师,她应该在水里带小朋友玩,全靠她了,就是因为她来养海豚,才和我们星星学校建立了联系,我们才可以一三五带孩子来这里玩。”那个老师微笑着说。
“什么,她是老师?”
“不是啦,她是前几年来这里养海豚的一个饲养员,这里的海豚大多都是她带大的,海豚可听她的话了,她好心,知道海豚对治疗自闭症的孩子有帮助,就主动联系了我们,又和海洋馆沟通,才让我们可以带孩子来玩。”这个老师一脸的感激。
“自闭症?”
“是啊,星星学校,就是培育自闭症孩子的学校,这些孩子不说话,可是,其实都很可爱的,最喜欢和海豚在一起,也喜欢步老师。”正说着,那个老师一指从水里坐起来的一个女子,说道:“就是她了,就在那里。”
刘岩一眼看去,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池沿上,双腿搭在水里,几只海豚围着她洁白的双腿边晃悠,她安静的看着海豚,一只手摸着一个孩子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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