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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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再无一丝嬉笑，孟小虎庄严应下。
又一次的攻防战，在梅山城展开，不管这群畜生们到底是何用意，人类都只能拿出一切去抵抗。
因为放弃抵抗，就意味着死亡。
没谁愿意去死，而且还死于一群畜生嘴里。
激斗声，在梅山城再度响起。
探子带回来的消息没错，野狗群经过暴雨镇的巨大伤亡后，居然只用了两天时间，数量再一度激增，似乎数量庞大得无论怎么杀，都杀不尽一般。
绝望到了最深处，反而被逼成了疯狂。
对，既然死亡如影随行，那何不疯狂一把，死也要拖着这些侵占他们家园的畜生，一块下地狱去。
梅山城防御战一共持续了三天三夜。
最终依旧城破。
在撤离之际，如法炮制的焚城计划，结果让人沮丧，这回野狗群并未上当，城破之际，只有小股野狗冲入梅山城，似乎宁愿放弃杀戮更多人类的可能，也不愿意重蹈覆辙。
哪怕这个选择，会让弃城撤离的人类，更多的逃亡也无所谓。
不过，野狗群杀戮的人类也并未因为此而减少，毕竟城与城之间的漫长距离中，分布着大量星罗棋布的小型村寨，以往它们不屑于顾，但现在它们却相当有耐心地，在路程中快速将这些村寨灭绝。
对于此，整个南方大军的武者恨得咬牙切齿，却束手无策。
毕竟，村寨这样的小型人类聚集地，有相当大的随意性，就算同属于金戈王朝，可他们根本无法确认这些村寨的具体位置，连位置都不清楚，更不用说提前通知他们撤离，与大队伍一起撤离，但兽类却不一样，本能对猎物气味的敏锐感知，能让这些嗜血野狗，轻松找到并杀戮这些村寨的所有人类。
无能为力。
南部大军的武者对于这些冤死者只有无能为力。
事实上，他们也根本再无更多力气，却搜寻这些山林中居住的人，因为连连激战，已经将他们同样拖入泥潭。
战场就是一个泥潭。
仿佛不知疲惫，不断攻击的野狗群，即便是武者，在持续时间越来越长的战斗中，也累得精疲力竭。
更何况越来越庞大的撤离普通自由民，也越来越占据他们的精力，即使是在撤离后短暂的休息时期，仅仅是提供足够食物给如此庞大的自由民，就会耗费占用他们大量的精力与时间，不得休息。
可是不理会这些撤离自由民，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武者战士们又不可能如此做，毕竟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可怜者。
他们不理会，撤离到的各个城镇贵族们，更不可能理会。
这导致伤痛反而成了南方大军的第二要害，第一要害彻底被疲惫所取代。
疲惫，若平日看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一直疲惫却又无法休息，极其可怕，尽管节节败退，但战斗无时不在，随着时间推移，有些武者直接在防御战场上活生生累死，瞪大眼睛，紧握武器站着死在战场上。
当同伴发现他们的异状时，他们身体早已冰冷。
这种活生生因为疲惫而死的武者战士，数量日益增多。
这些武者尸体没有被淹埋，而是由自由民自动集合起来，沉默火化，火化后的骨灰，由与他们熟悉的武者战士，用小盒小心翼翼装好随身携带。
孟家，孟小虎的族人，也有十几个中年武者同样身亡。
没人哭泣！
因为他们每天都在与死亡亲密接触，哭泣，根本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疯狂与坚定，成了活着武者与自由民的所有剩余情绪。
疯狂，是面对野狗群时的情绪。
坚定，是面对他们自己时的情绪，只有坚定，他们才有勇气继续挣扎着活下去。
城头的轰呜攻击声依旧激烈，大军也早已不在梅山城，那个美丽城镇现在同样化为焦土，离开梅山城多久了呢？孟小虎已经有点记不清了，来到战场的每一天都无比漫长，漫长得他已经算不清时间。
柔软胡茬已经布满下巴，脸庞早就黑一块、黄一块，完全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轮廓，从梅山城撤离，现在已经是第十，又或是第十一个城镇，不过有一点他倒还记得，从地图上看，从这个城镇抵达星城，中间只隔了一个城镇。
他们疯狂，野狗群同样疯狂，如怎么样也杀不尽的野狗群，现在的攻击已经不再理会是白天或是黑夜，它们似乎已经察觉到人类战士的疲惫，以这种日夜不停，却断断续续的攻击方式不断损耗着人类战士的精力。
连喘息时间都不再留下。
所有武者战士只能分批，不断站在城墙上拼命抵御，而一轮激战后，完全只能在城墙附近，席地休息，人挤人，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有个空隙躺下就能立刻陷入熟睡。
不要说武者战士，越来越庞大的自由民队伍，再大型的城镇收容他们也是一件难事，每幢木楼每个房间都人贴人入睡，甚至连街道上也是人，这些自由民只要铺上一层烂布，和衣一样能睡着，毕竟不断逃离，也已耗尽他们精力。
好吧，挤在人堆里，靠着冰冷坚硬的石地，闻着同伴身上发出的酸臭汗味，孟小虎眼睛一闭，快速沉入梦乡。
反正他身上的味儿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一片黑暗，突然梦境再至，早已不再混沌的梦境。
好久不来的梦境，让重入的孟小虎高兴得呲牙裂嘴，巨大黑虎已经等候在梦境中，许久不见，它冷漠金黄的虎眼，居然多了几分灵动，嗯，似乎更人性化了一些。
看见孟小虎到来，这大家伙居然开始高频率的摆尾巴。
……
孟小虎哭笑不得，黑虎是从哪里学会的摆尾绝技，貌似，摆尾的习惯是狗，这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大老虎。
哈哈！
甩掉古怪情绪，放声大笑，孟小虎张开双臂，飞扑向貌似还有点矜持的黑虎，一人一虎，如孩子一般抱成一团，在地面翻来滚去。
来到梦境，多日来沉积的阴郁情绪，在与黑虎的嬉戏中全部释放。
“小子，招你入梦，不是让你与小黑疯玩！”
突然，脑海深处一声低沉怒喝，如雷一般响起。
一怔，孟小虎与黑虎闪电般分开，他是垂手端站，黑虎是严肃蹲立，咳，貌似这黑虎的个性越来越像他，演戏都演得一样逼真。
眼睛向上悄然移动，半空，那个熟悉的半透明人形已然飘然在上。
梦境中有四个天脉轮，静静悬挂，也有鲜红色的兽轮？
不过更令他惊诧的是，原本看不清五官的半透明人形，这一次再见居然五官分明，狭长的眼，高挺的鼻，薄薄的唇，五官合起来，给他一种感觉，英俊潇洒却又带着九分邪气，玩世不恭般的邪气，同时半透明人形还散发着浓浓威压，这威压居然与从未谋面的楚清幽有七成相似。一直出现在梦中的半透明人形到底是谁？

第三百九十二章　虎爪

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孟小虎，突然脑海里滑过此疑问。
梦境可以因为他的修为提升，逐渐改变原貌，可一个半透明人形也能改变，而且貌似还逐渐有了独立意识，这不奇怪吗？
“不用费脑筋猜测，就算你很聪明，也永远猜不到真相，等到你足够强大哪一天，不用你问，老夫也会主动告诉你真相，现在，开始修炼吧，为了身处危险中的你，能在危险中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夭折！”
半透明人形似乎是孟小虎肚子里的蛔虫，一语道破孟小虎所思所想，声音清晰传入他脑海中。
老夫？
孟小虎脸黑了，看上去绝对不超过三十来岁的面貌，这家伙居然自称老夫？有这么年青的老夫？
好吧，三观本已在这个世界上尽毁。
很快，他就平和接受了这个称谓，毕竟，这个世界的神据传是永生不灭，既然永生不灭的神都有了，青春长驻的神人也绝对有可能存在。
“看仔细了，这一招叫虎爪！”
半空半透明人形的一声低吼，在脑海里乍开，几乎同时，他手里与虎啸一模一样的斩马刀强势一挥。
梦境中出现的无数块巨大石状飘浮物，在阵阵怪异黑光中，划为碎片消失不见。
黑眸一眨不眨，紧跟半透明人形的身形。
看似简单，实则深奥的一个战技。
不能肯定这梦境什么时候再至，现在孟小虎唯一能做的，是将透明人形发出这招战技时，每一个细节全部记住。
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半透明人形的这种状态，发出战技时身体内每一处灵脉波动都无比清晰的话，别人就算看他发出一万遍这种战技，也根本不可能复制。
就算他亲口告诉他人发出这种战技的诀窍，他人也不一定能复制，因为每个武者身体内的灵脉与灵窍并不完全相同，灵气数量也不一致，而他与半透明人形却惊人一致，就连超出常人的灵窍数量也惊人相同。
同时，虎爪这战技，似乎在发出挥刀时，还有几分无双重斩与无影狂刀的影子。
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半透明人形貌似也知道，这一招战技不会那么容易掌握，是以连续挥刀了至少千次，整个梦境中只有斩马刀在舞动，其余一切完全静止。
收刀。
半透明人形扭头撇了一眼孟小虎，嘴巴没张，但清晰声音却传入他的脑海：“看清楚了吗？”
平静点头，孟小虎认真回答：“看清楚了！”
半透明人形微微点头，旋即，凝结的身形快速消失在半空中。
的确看清楚了，正因为看清楚了，孟小虎的心却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相反是一片惊涛骇浪，好强大的战技，并不是说它比虎浪更厉害，而是说两个战技侧重方向完全不同，虎浪，更加侧重于大面积攻击，但相对于单个强大对象，事实上只要对方的级别比他高，速度够敏捷，那么虎浪的威力就会打折扣，甚至有可能被完全避开，但虎爪，却是与虎浪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极端。
虎爪，对单个敌人，尤其是实力比他强大的敌人尤其有用！
往地面一坐，黑虎立刻亲热靠上，直接在他身后地面一躺，嘴角微微一勾，孟小虎干脆舒服地往后一倒，直接将脑袋枕上黑虎如丝般软软地皮毛。
并不想太快离开梦境。
闭眼，将刚才看到的战技，每个细节处不断在脑海里重新梳理，避免遗忘。
毕竟接下来的战斗会更激烈，他什么时候能再进入这梦境，貌似并不由他所控制。
完全记忆无误，孟小虎缓缓睁开黑眸，眼珠转了片刻，突然仰头向天空大叫：“师傅，我还有一个疑惑，为何我的兽轮，明明已经只差一点就能完全凝结完成的兽轮，至今还不能凝结？是需要什么特别方式吗？”
“师傅？嘿嘿，真是特别的称呼，不过你愿意如此叫也可以。”天空透明人形没有显现，但声音却清晰传入孟小虎脑海里，顿了顿，模糊解释：“它未凝结成形，你有没有问过自个，你是真心以人类身份，接受这一种兽类专有的能力吗？你又的确完全熟练掌握了这种兽类本能吗？”
一怔。
孟小虎直接僵硬。
“少爷，少爷，快醒醒，今天轮到你带领我们大家去找粮食了！”
半空突然传来一声，如响雷般轰鸣的嚷嚷声。
噗，孟小虎差点岔气。
原本一门心思沉浸在领悟修炼意境的模式里，这句话居然莫名插入梦境，状态好比本来正在看恐怖剧，突兀情节一转，恐怖片直接变为滑稽戏。
梦境在这一声话语中，开始块块崩塌。
得，想呆也呆不了。
黑眸缓缓睁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石头那张，已经黑得只能看到两个眼珠子在转动的脸，刷，杀气一下子腾起。
神速向后面倒退了两大步，然后，石头脸庞上才迟缓的浮现呆滞。
跟随石头前来呼唤孟小虎该去要粮的两百多个小伙伴们，同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小虎大人的状态不对劲呐，难道是因为起床气，呃，以前貌似没有这状况。
缓缓起身，提起虎啸，两拳轻轻一握，一阵关节脆响，孟小虎极其不爽的低沉道：“好吧，今天该到哪家讨粮，带路！”
“是！”
整齐回应，一众回应的年青武者，表情与宫中喊‘喳’的公公们相差无几，嗯，概其原因只有一点，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尤其是发怒的老虎。
石头屁颠屁颠的在前面带路。
孟小虎满脸寒冰跟在后面。
他的后面跟着两百多名共同执行今日讨粮任务的小伙伴，以及一群负责搬粮的征召自由民。
尽管看似孟小虎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但跟在他身后的家伙们，一个个貌似满脸寒冰的脸上，却悄然浮现起淡淡地幸灾乐祸。
共同心声是，哈哈，孟大人心情不好，今天讨粮的任务绝对比以往更顺利，就算不发怒，他们也总结出规律，凡是他出动讨粮，过程总是非一般顺利，没有跟其他大人上贵族家讨粮时要饱受一肚皮窝囊气状况发生。
“就是这家。”快速行进了十几分钟，石头在一扇紧闭的华丽大门前停下，手一指，继续道：“少爷，这家是城内较大的几家贵族家族之一，存粮应该不少，但从未主动提出拿来救援一下大军或是逃难自由民。”
“闪开。”
点点头，孟小虎不带一丝火气的低喝。
直接走上门前，神马先礼后兵，至少敲敲门的规定程序完全省略，砰，右脚一抬，猛然一踢，直接硬生生用一脚之力，将厚重大门暴力踹开。
巨大声响。
令孟小虎刚刚走入大门内几十米，一个老者就带领一群女人迎了出来，这个城内贵族与暴雨镇的贵族没有区别，除去家里的老弱妇孺，其余武者全部被强行征召入大军，没人敢不从。
看清孟小虎的模样。
老者的眼瞳猛烈一缩。
勉强堆起笑脸，老者殷情问道：“孟大人，今日前来可是为粮食一事？”
锵……
孟小虎没有说话，但紧握的虎啸却突兀一颤，发出一声悠长金鸣，直接抢答。
面色大变，老者笑得更灿烂，微微弯腰再道：“老夫自然知道，粮食是军队以及逃难到此的自由民大事，事实上，老夫一直就等着大人们前来，去，带领大人们到家族粮仓搬运需要的粮食，要多少搬多少，家族上下所有人不得阻拦。”
一个中年妇女赶紧出列，朝孟小虎慌张点点头，然后向大宅后面走去，孟小虎身后的武者与自由民赶紧跟上。
“呃？”孟小虎杀气一消，一头雾水对身后两个随行年青武者嘀咕：“不是说粮食不好要吗？怎么每一次我感觉都挺好要的，看情况，大家都很有爱，而且相当配合啊？”
咳，咳，随行的两个年青武者一阵尴尬干咳。
陪着笑脸站在一侧的贵族老者，低着的脸庞却瞬间极速变黑。
谁愿意将族内存储的粮食拿出来？即便是有可能烂在家里仓库中，只要没亲眼见证城镇被攻破，谁也不愿意拿出这么多粮食，若是在这种大灾的时刻拿出去贩卖，绝对会大赚一笔。
配合？遇上别的武者将领来要，哪个贵族都不会如此配合。
能少拿出肯定就少拿出，能不拿出那是最好。
可偏偏今天上门的居然是孟小虎这煞星！
附近城镇的贵族圈子早就流传开了，谁都可以惹，但这位年青到离谱的白银悍将却是绝对不要惹，因为，三杀令是他建议，更重要的是，暴雨镇的整个贵族圈子，就因为得罪了这个少年，几百名贵族被他杀光，那个鲜血成河啊，那个灭绝人性呐！
虽然不知道这传言有没有水份，但这些贵族都肯定一个事实，那就是暴雨镇，真的没有一个贵族生还。
也因为如此，关于孟小虎的传言越传越厉害，一个凶残暴虐，与贵族天生有仇的少年屠夫形象，越来越丰满。
事实上，当这贵族老者一看来者是孟小虎时，他就完全蔫了，已经准备破财免灾，而且当他进一步发现孟小虎进来时满身杀气时，他就彻底哑了火，就连准备讨价还价的心思也烟消云散。
不敢有任何辩驳，虽然年纪大了，可还没大到想去死。挠头，孟小虎心情慢慢恢复正常的好奇反问：“老大人，你看我的眼神怎么有点怪？”

第三百九十三章　退无可退

贵族老者的嘴角剧烈抽搐，太欺负人了，要粮，已给了粮，难道连他的眼神有点怪异这种事也要管？
传言果然真实，真心够霸道！
深深低头，贵族老者谦卑回答：“老夫不敢。”
“怪异就怪异呗。”孟小虎一怔，旋即无所谓的笑道：“不用那么害怕，就算你眼神再怪异点，恨不得将我吃了，我也不会怎么样？反正眼神也杀不了人！”
贵族老者身体微微一颤，满脸咬牙切齿在心底破口大骂！
是，眼神杀不了人，不过你这煞星手里的虎啸却能杀人，谁敢用杀人眼神看向你？冷血变态杀人狂。
好吧，孟小虎是完全不知道贵族之间的流言，也不知道这老者心里最真实的怒骂，如果知道，恐怕心情还有点波动的他，会直接抽刀，将这位两面三刀的老货给拍飞。
相对无语。
事实上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的孟小虎与贵族老者，压根没话可说，至于那一群贵族妇人，更是早已吓得神智恍惚，没谁敢插话。
大量粮食缓缓不断被搬出。
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大丰收。
每一个前来执行任务的年青武者，眼睛里都写着惊喜，这个贵族家的粮仓简直如同宝库，啧，这粮食，绝对够所有人放开肚皮吃两天。
带上所有粮食，孟小虎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但家里几乎被洗劫一空的贵族老者，却满脸铁青，越算越怪异，他突然冲着领武者前去搬粮的妇人一声大吼：“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搬走这么多粮食？”
“老爷，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带他们去了粮仓搬走食物啊？”
中年妇人眼泪一下流出，惊恐无比大声喊冤。
贵族老者喘着粗气，大声再骂：“几个粮仓，你带他们去了几个粮仓？”
“三，三个。”中年妇人向后一缩，颤抖嚷嚷：“三个粮仓我全部打开了，是老爷你下的命令，我怎么敢违背，况且那个煞星好可怕，我看他已准备杀人，要是不老实打开所有粮仓，他，他一定会杀了我！”
两眼一黑，贵族老者双腿一软，一屁股坐于地面，上气不接下气的怒骂：“败，败家娘们，所有粮，粮仓都被搬空，你让我们这么多人，接下来去吃什么？别人吃饱，我们饿死？”
所有女人一听这话立刻花容失色，饿死？这对她们来说简直如同噩梦。
中年妇人满眼惊慌，突然满脸惊喜回答：“老爷，不怕，外面逃难自由民每餐都会放发食物，我们也去吃，至少每餐能拿到两个饭团，还不用花钱。”
“大姐，这主意真好。”
“不用花钱也能吃饭，绝对是好事。”
“至少不用饿肚子。”
一群女人立刻眼睛一亮，大声附和。
贵族老者双眼发直，手指颤抖伸出，一声大叫：“一群蠢货！”
说完，喉咙之间一阵怪响，直接晕死了过去。
完全不理会这贵族家之后种种，拿到粮食交了差，孟小虎满身轻松，接着到他上第一线的轮防时间，长达五个时辰的奋力防御后，一身疲惫走下城墙。
没有如往常一般，吃了食物后倒头就睡。
找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地点，沉默思索。
真心以人类身份接受了兽类专有的能力吗？
似乎没有，尽管他并不排斥，但也谈不上彻底接受。
完全熟练掌握了这种兽类本能吗？
压根谈不上，运转嗜血本能的能力，一般都是在他身陷绝境，不得不依靠这种更强大力量解决问题时，他才会特意使用。
原来最关键的问题，是出现在自个身上。
那么改变，就从现在开始吧。
玩味一笑，本能迅速运转。黑眸直接变成浅金色，眼珠一转，将视线投向几百米远的一片金属基台，右手握紧虎啸，灵气全力运转。
不似发动虎浪时，一波又一波灵气直接冲向手腕，而是将一波灵气全力分成三道，分别冲向手腕不同的三条主要灵脉，然后静止不动，片刻后再将已经积攒到极限的灵气，违反规律强行返送回手肘部分，与新输入的灵气激烈碰撞。
撞击的灵气流形成一个高峰，流速加快，再以更迅猛的状态冲向手腕。
强行拦住！
不断重复这种怪异的灵气流转。
越往后，三条录脉几乎承受不了速度越来越快，数量越来越庞大的灵气流，痛得锥心刺骨。
汗水大颗滚落，咬牙死死硬撑，不行，还不行，离梦境中透明人形发出虎爪时，右臂灵脉暴发的最高浪峰，还差得很远。
此时挥刀，只会是画虎画皮难画骨。
陷入一个人的苦苦战斗，超越的是他自个。
“少爷在干什么？这么疲惫为何还不休息？不行，我得去劝他休息，大长老一直告诉我们，必须要好好照顾少爷！”
石头在半个时辰后终于发现孟小虎的异样，立刻急吼吼准备上前。
“不行！”冷风如影子一般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左臂一伸，直接拦住石头，低沉简单解释：“他在修炼突破，不能打扰！”
石头气得脖子青筋跳起。
小杰一把从后面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详细解释：“冰块说得对，石头，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糟，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真正保证少爷的安全，少爷无论做什么，一定有最详细周密的考虑，这些我们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有静静守护少爷，让他能有宝贵时间突破，至于休息，少爷真正疲惫到极点，不用我们催促，他一定会自动去做。”
石头安静了下来，不甘不愿别扭沉默认同。
若要论在孟家谁能让石头安静下来，第一个是孟小虎，第二个是他老爹，第三个就是一起长大的小杰。
孟小虎折腾到精疲力竭，但第一次修炼虎爪的结果并不完美，甚至可以说是失败，因为连一刀都未能挥出，手臂三道灵脉的灵气波浪，无论怎么控制运转也未达到意想中的初步高度。
精疲力竭后，直接倒地就睡。
兽潮在继续，孟小虎的修炼也在继续
努力在正常状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