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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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个数量不足，但他们可以用集体总量来补充。
一时间，城墙上杀气冲天。
每个武者的眼睛都在喷火。
孟小虎硬生生在毫无知觉中，以一个人的生猛，带动了一大波人的生猛。
远远地千米木楼上，皇甫雅仙静静凝视着这一切，不由自主俏脸微黑，纤长手指无奈按压额头。
还不到决斗时，一群人居然就茫然的被孟小虎带动得提前进入决斗状态。
好吧，这一点令她有些头痛。
不过很快，平静重新回归眼眸，一丝微笑在俏脸上扩散，这样也不错，留守在这个城镇的多数是年青力壮的武者，身体恢复力更快速的他们，提前经受激战洗礼，事实上对最后的决战也很有利。
最终，皇甫雅仙并未制止这一群武者生猛的战斗，相反，悄然默许。
一轮又一轮的生猛狂潮，在这个城镇的城墙上重复上演。
这个城镇的防御，破天荒坚持了十一天。
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不过生猛过了头，绝对会忽略一些事。
轰隆隆，第十一天夜晚，一声巨响伴随着巨大崩塌声，城墙，居然在黑暗中悄然被彻底攻塌了一大片。
“撤退！所有人赶紧紧急撤退！”
依旧忘我在城墙上疯狂攻击的武者，纷纷一怔，下一秒，示警声立刻大声响起。
完全没有准备的撤退。
不少慌乱了手脚的年青武者，不顾一切，返身从高达一百多米的城墙上直接跳下，尽管在身体突然失重后，他们惊慌的不断用天命之兵企图减缓落势，但依旧有百余名年青武者因为这种撤离方式，活生生将双腿摔断。
短暂慌乱后，很快已经经历了几十场激战的其他武者，立刻选择背起身边最近，摔断了腿脚的同伴以最快速度向后飞撤。
孟小虎与几个实力最强大的年青小伙伴们，在跃下城墙后做出最佳的选择，联手！对准城墙上的巨大破洞，发出最强的战技联网。
轰隆隆！
七八个强大战技，将不断疯狂涌入破洞的野狗之势，强行阻断了不到一分钟。
短暂的一分钟，对于这些武者而言已经足够。
放发战技，心有灵犀，几个年青武者并排撒脚丫疯狂向后城门撤退。
“发动火元素之力的攻击，点燃城镇，快，阻挡这群野狗的靠近！”
一边奋力狂奔，孟小虎一边大声狂吼，他是最后撤离的人之一，身后野狗群距离他不过只有五十米。
轰！一道火龙冲向身后一幢木楼。
挥动重锤，听命令击出一锤的铁牛，眼睛向后一瞥，看到火龙只是引起几幢木楼燃烧之后，陡然用力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嚷嚷回答：“糟了，根本没有用火油洒遍这些木楼，点燃火星也无用，几天前我不经意间听到别人说，老树等大人们离开时，已经将这个城镇里所有火油，一滴不剩的全部带走。”
孟小虎双脚一个踉跄，咬牙切齿低吼：“你妹，怎么没有人通知我这事，太狠了，老爷子们简直心狠手辣得令人发指！”
呃，没人敢接话。
能这样毫无顾忌怒骂这一群老爷子们的人，估计整个王朝真心没几个。
野狗群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后城墙已经在视野中，一群武者拉弓搭箭，黑压压一片站在后城墙的墙头上。
“射！”
一声令下，嗖，嗖，嗖，无数利箭正对着孟小虎他们的方向，铺天盖地强力射来，其中三只利箭，完全是擦着孟小虎的头皮飞过。
尽管知道这些利箭，是城头上的同伴协助他们逃离的支援，是以他们几人全部不躲不闪，选择完全相信同伴，可如此接近脑袋，孟小虎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三只箭是哪个家伙射的？尼玛，用不用玩得这么大，是不是想要一箭射中我眉心，才算没失准头？”
刷，城头上有三个并肩站立的年青武者，一下子脸色如土，直接僵硬，已经重新上弦的箭完全不知道是不是该再射出去。
皇甫雅仙突然在他们身后淡淡命令：“不要紧，放开胆子射，以孟大人的实力，就算真正眉心中箭，他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呃？孟家所有提前撤离上后城墙的小伙伴们，同时脸部抽搐，不过没人质疑，他们早已知道，少爷似乎与南部大军的美女最高将领有某种特殊关系，若别人如是说，他们恐怕已经爆发，但美女将军如是说他们只能忍了。
皇甫雅仙头也不回，低声再度下令：“除了弓箭手，其余人立刻全部撤往星城。”
“是！”
没人敢不听从。
就在城头上的其余武者开始撤离时，孟小虎几人已经分别抓住一根铁链，快速而敏捷向上攀爬。
“好险，好险，居然没发现城墙快要崩塌！”
跃上墙头，孟小虎满脸后怕的大声嚷嚷。
“是啊，谁让孟大人杀得兴起，自然除了杀狗，其余什么都不在考虑范围内呢。”皇甫雅仙有一分淡淡不满的调侃，顿了顿，一声轻喝：“撤！”
包括弓箭手，所有武者快速撤离。
城墙在已经赶至的野狗群攻击下，轰隆隆，开始不断剧烈颤动。
“冰封万里！”
刚刚落地，转身，皇甫雅仙的秋水长剑轻轻一舞，一声轻喝之后，一块厚厚的巨大冰墙紧紧粘贴于城墙之上，彻底封住整面墙体，城墙瞬间不动如山。
“英明！”知道闯下大篓子的孟小虎，立马貌似无限崇拜的大声拍马屁：“雅仙大人英明，幸亏有你坐镇，若不是有你，我们今天恐怕难以这么轻松的撤离。”
对于这一声绝对谄媚的马屁，皇甫雅仙沉默无语，只是恨恨地扔给孟小虎一个白眼。
一路平安无事撤到星城。
从峰顶一路狂奔向星城大门，速度太快，山坡太陡，差点一头撞向坚固铁门。
“开门！快开门！皇甫大人回来了！”
高高的金属城墙之上，看到他们一行人到来后，老树中气十足的高吼声立刻传来。
孟小虎白眼一翻，郁闷至极，只说了皇甫雅仙的名字，难道他们这一群人都不算是人？
嘎，嘎，嘎。
厚重城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足够一人挤入的缝。
鱼贯走入。
孟小虎最后一个进入，一边走，一边啧啧称赞，老爷子们尽管一个个牛逼哄哄，可领下的任务完成度绝对也配得上他们的脾气。
厚厚地金属城门，厚约五米，怪不得打开时那么艰难，不过没关系，反正原本计划中也没准备进入星城后，再冲出城去迎战，高度更是达到二百多米，比普通高楼更加高，就算野狗群是居高临下攻击，也不可能依靠坡度，飞跃城头，扑入城内。
而且，老爷子们做的比他计划的更好，城门两侧被扩展，深深地镶入厚实山崖里不知多深。
一看到老树得意洋洋的表情，他也懒得问了，这表情足以说明铁定很深，深得就算所有野狗堆上，也不可能将这厚重的城门压塌。
还未来得及去看一眼别的计划执行成果，老树突然脸上的得意一收，如同瞬间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向皇甫雅仙一阵耳语。
向来泰山崩塌也不形于色的皇甫雅仙，脸色刹那变得难看。
扭头，眼神径直找到孟小虎，皇甫雅仙低声下令：“小虎，跟我来！”
“是！”
孟小虎点头，并快步跟上。
星城是个大型城镇，布政使官邸更是异常宏伟，老树带路，将俩人一直带到官邸的深处，一个偏僻的房间，四周都有强大武者把守。
奇怪！
孟小虎心里嘀咕，怎么看起来好像很机密的模样，整个星城都是自己人，用不用搞得这么神神密密？
走入房间，呆滞，整个房间只有一个木桌，桌面上用一块洁白的布遮盖着一个物体，如果他的眼睛没有出错，下面肯定是一个人。
深吸一口气，老树庄严尊重的轻轻拉开白布。
果然是一个人。
惨烈死去的一个人。
他的身上有多处嘶咬伤口，最严重的是右腹，基本上一大块肉连着内脏似乎都被撕掉，甚至露出森然肋骨。
而且，他的四肢状态极其诡异，绝对是完全粉碎性断裂。
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一具尸体？
老树如此小心翼翼带皇甫雅仙前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具尸体，尽管对这死者保有足够的尊重，但孟小虎依旧无法想通，老树为何会如此。退后两步，老树眼眶发红，低沉的轻声道：“雅仙大人，此人是在我们按计划开凿悬崖，让它变得更险峻时，偶尔在一处山谷底部发现的，发现他时，他还是温热的，可惜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无法令他再一度睁开眼睛，经过我们这些老家伙再三仔细辩认，没错，他是在二三个月前，被王朝派出前往兽族打探消息的一人，左平，他本来是紫金谷中很受期待的一个年青且天赋优秀的武者，本来他的未来很美好，本来他可以更加强大，但一切对他而言已经戛然而止，终归他回来了，似乎遭受了千般磨难还是回到了金戈王朝！”

第三百九十七章　谁会鸟我？

听到这话，孟小虎肃然起敬，左平，他会记住这名字，右拳紧紧按在心脏处，以金戈王朝最高礼节送行这位可敬的年青武者。
不论他是否带回了兽族的消息。
但一路上，他明显是一个人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压力回归，毕竟如果有同伴随行回归，他的尸体不可能没人理会，况且，老树他们发现他时，身体还温热，说明他并未死亡多长时间，如果有同伴，这些人根本不可能走太远，遇上同一王朝的其他人，他们不可能躲起来不发声。
左平所受之伤，完全可以用遍体鳞伤来形容，由此可以推测，在回归的路上，他承受了多么可怕的痛苦。
常人恐怕承受这一半的伤势，就有可能倒在半路上，静静等候死亡降临。
其心智之坚，能撑着这样的伤势快要走到星城，绝对值得敬佩。
一个人，带着满身的伤，在兽群肆虐的土地上挣扎回归。
他，是英雄！
皇甫雅仙石化了一般沉默不语。
“他是好样的！所以我们不应该为他哭泣，而是应该笑着送他最后一程。”半晌，老树扭头擦拭眼角泪花，重新转过头来时满脸庄严的道：“不过，这孩子应该带回来了重要消息，雅仙大人，仔细看他的左手，我们在发现他，并为他清理遗体时发现，他的左拳一直紧紧攥着，似乎死死地握着某样东西，但无论我们怎么样努力，都无法在不伤害他遗体的状况下取得那样东西，出于尊重，我们一致认为还是等雅仙大人你到来后，再确定怎样拿到他手里的东西更好。”
黑眸一转，孟小虎这才发现，果然，左平的左手握得很紧，紧到似乎关节都变了形，相信老树他们已经使用过常规方式，并不能用力量掰开这左手，否则不可能等到现在。
难道要用武器将他的手指削掉，取得里面的东西？
孟小虎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
“左平，你已经到家了。”出人意料，皇甫雅仙上前一步，平静凝视左平的尸体，轻柔低语：“我是皇甫雅仙，王朝神殿的神官，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放心的去吧，与你的同伴在地下一起安心离开吧，剩余的事请交给我们，我们一定会给所有在兽潮中丧生的人一份满意结果。”
目瞪口呆，孟小虎忍不住腹诽，死人还能听进去这些？
不过下一秒，腹诽变为惊骇，左平充满愤怒的脸居然渐渐平和安详，不会是眼花了吧？揉揉眼，再看居然真心没眼花，再看向左平的左手，一直紧握的左手居然神奇地缓缓松开。
表情很快从怪异变得平静。
或许这世界上真有灵魂的存在。
他不就是最好的明证吗？
轻轻咬唇，皇甫雅仙低声吩咐：“小虎。”
不用多提醒，孟小虎点头，缓缓走到左平的身侧，将他冰冷而僵硬的手指缓缓拉开，很容易，一个银白色金属精巧管子一滑，坠落。
左手一抄，直接在半空接住这重要金属管，双手递给皇甫雅仙。
很沉，这个金属管子在孟小虎的感觉中，重过千斤，这种管子是传送密信最好的东西，因为它不惧火烧，不畏水淹，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是用多少优秀武者的生命换回。
叮，握住良久，皇甫雅仙才肃穆按开银管下面的小小按钮，金属管盖子弹起落地，一卷薄如纱的羊皮卷露出一角。
缓缓抽出，展开。
孟小虎与老树大气都不敢喘的盯着。
千万别是坏消息！
这是两个人出奇一致的心声。
细细看了一遍，皇甫雅仙轻轻念出：“金戈王朝的同盟者，吾代表兽族三脉，说明兽族目前的最新情况，第一点，莫名兽潮绝非兽族三脉所为；第二点，这神秘的兽潮也企图袭击兽族三脉，我们正在拼命反击；第三点，兽族已经联合起来，平息攻击我们的兽潮指日可待，吾兽族已经掌控了局势，第四点，为了维系人类与兽族之间的联盟，三脉的王者作出共同决定，将在二十日后，派出兽族精兵强将前往救援人类，金戈王朝的援兵，定为地之一脉与天之一脉，而目前受损最严重，兽潮基本上已经在攻击帝都的骄阳王朝，以及已经岌岌可危的地下王朝，则为天之一脉与水之一脉联手救援，盼同盟者们能够坚持抵御，直至我们前往救援！”
念到这里，皇甫雅仙停止。
老树的惊喜形于色，声音颤抖谨慎轻问：“雅仙大人，这真是兽族写来的密信？”
“没错。”皇甫雅仙微微点头，平静回答：“兽族与人类的结盟国书我看过，这应该是地之一脉的王，狂狮战王亲笔所写的密信。”
“太好了。”老树如孩子一般欢呼，泪眼婆娑大叫：“天佑金戈，这回王朝真的有救了，左平这孩子怪不得拼死，也要将这密信带回王朝，原来这密信居然如此重要。”
静静站立在一侧，孟小虎苦笑，微微摇头。
美眸定定看向他，皇甫雅仙淡淡反问：“小虎，你有什么意见？”
老树这时才看到孟小虎的表情，立刻不满朝他瞪眼。
“我不怀疑这封密信的真实性，也不怀疑兽族有救援我们之心。”孟小虎深吸一口气，表情一片严肃反问：“可是，信中所说的二十天，到底距离左平被发现时有多少天的时间？这一点我们能确定吗？”
老树眼睛一眯，最后颓然摇摇头。
“既然不确定，那好，我们假定已经过去十天。”孟小虎苦笑加深，认真再问：“那么还有十天我们依旧得独自艰难应对，这怪异而神秘的兽潮，肯定同样得到消息，在兽族那里全面失败的消息，那么，它们势必会更加疯狂进攻人类王朝，以期获得胜利，不要忘记，这兽潮中隐藏的神秘兽人，我们连影子都未见过，兽潮疯狂，他们一定会在这关键时点现身，星城是否能抵御十天？若十天内兽潮攻陷了星城，大势入侵完全没有防御力量的王朝中央地带，即使救援准时抵达，又会有多少无辜者早已死亡？那这种胜利又有何太大意义？”
不再反驳，老树连反驳的力量也没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细节恐怕没人会在惊喜的时刻注意到。”孟小虎咬牙，他不是想在高兴的时刻泼冷水，可这冷水他又不得不泼：“到底兽族会派出多少援兵，密信上并未彻底说明，万一援兵只是一小部分呢，毕竟四大王朝同时面临兽潮！”
面不改色，皇不雅仙淡漠轻问：“所以呢？”
“所以？”孟小虎平静的自问自答：“所以我认为最靠得住的还是自己，不要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援兵上，最好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星城上下所有武者以及自由民，让他们下意识产生依赖情绪，导致在我们确定的决战场上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反而不能发挥最强力量！”
皇甫雅仙低头沉吟。
房间里的气氛很凝重。
良久，皇甫雅仙重新抬头，平静下达命令：“小虎，你带领一些信任武者，秘密但庄重的将左平的遗体，以最高礼节火化，暂时向所有人隐蔽这一信息，老树，你带着密信立刻启用传送阵返回帝都，将这一消息秘密通知另外三路大军的统帅，并详细告之他们，我们想要暂时隐瞒这消息的原因，同时，通知之后，老树你不要再返回星城，征求神殿大神官的同意后，立刻将帝都神殿的所有剩余神官组织起来，举行一次神奠，告之守护我们的神，证据确凿，金戈王朝被一群神秘而未知的古怪兽类袭击，危在旦夕，祈求神佑！”
愕然抬头。
“为什么是老夫去？”老树瞬间跳了起来，坚决反对：“不行，老夫不去，老夫要留在星城，与大人，与所有武者并肩决战，老夫不做逃兵，为什么不让浑蛋小子去执行后面的任务？老夫可以替他执行他的任务。”
孟小虎脸色一黑。
“我？我去……”口不择言，直接骂出地球常用语，嗯，反正老树也听不出来这是在骂人，顿了顿，孟小虎满脸郁闷嘀咕：“我就算愿意去，呃，谁会鸟我？不对，是谁会搭理我？我又不是神殿的神从，神殿有谁会听从我的指挥，就算他们会听话，神马神奠，别说亲手操作布置神奠，我可是连在边上看都没看过一眼，再说，另外三路大军的统师有谁认识我，即便认识，我说的话他们会当真？”
皇甫雅仙没有说话，眼眸却平静凝视老树。
……
老树无语了，孟小虎的反问简直是字字见血，直指要害，而皇甫雅仙沉默凝视，给他带来的压力却如山大，最终，老树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眼神如被抛弃怨妇一般，泪流满面离开。
左平的遗体在火光中化为一捧骨灰，由皇甫雅仙亲自随身携带，以示尊重。
处理完一切，已经到深夜时分，皇甫雅仙一言不发登上布政使官邸最高的一幢木楼顶层，孟小虎紧紧跟上。
黑色的天沉沉压在星城上方，让人透不过气来！
星城特有的绿星，在黑暗中如精灵一般悠闲飞舞，浑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怕不怕？”良久，皇甫雅仙突然淡然轻问：“说不定几日后，就会死在这里，害怕吗？”

第三百九十八章　告密者

黑眸注视着满天绿星，脑海里突然浮现，在这里的夜晚，与舞蝶衣那个小丫头躺在屋顶静望的温馨时刻，孟小虎嘴角浮现上一丝笑意，诚实回答：“怕，当然怕，谁会不怕死？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令我留恋不愿舍弃的人。”
没有回答，皇甫雅仙清澈眼眸里划过一丝淡淡失望。
“不过怕归怕！”嘴角微微一撇，孟小虎豪气低吼：“但我却不惧，谁说此战我就必定会死？因为怕死，所以我会拼尽一切求活，和熟悉同伴一起尽可能多的活下去，兽潮很强，我们也不弱，不是吗？”
皇甫雅仙眼眸微微一亮，一丝微笑挂上完美唇角，低声呢喃：“是呢。”
天还未亮，整个星城早就一片忙碌。
各司其职，决战可能随时爆发，没人还有心思入睡。
不仅是武者，就算是自由民，凡是身强力壮的男性自由民，都开始一遍遍打磨手里的武器，他们的武器形状各异，有的甚至用扫帚杆在前端绑上一把菜刀，就是武器，可没人会嘲笑他们，因为这些人眼里的杀气，在告诉所有人，不管武器再简陋一样可以杀狗。
所有武者早已全部退守城内。
不管什么时刻，总有上万人随时警惕伏于正面城墙之上，警惕观察着前方陡峭山道的一举一动。
安静！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陡峭的山道上，一直处于绝对的安静。
这安静，整整持续了三天。
如同兽潮压根就是一个梦境，事实上它们根本不存在。
这样的极度安静，随着时间流逝，在不断吞噬武者们的高涨战意。
在二天前就意识到这一点的不妥，皇甫雅仙强行下令，除了监视动静的武者，其他武者必须休息，什么都无需考虑全身心休息。
孟家武者有些不安，因为整整三天，孟小虎居然都没有回来，似乎突然人间蒸发！
石头找蒋修杰打听，蒋修杰又讪讪地询问皇甫雅仙。
得到的答案是，他很好，在为了决战提升实力，时间对他很宝贵，无需担心。
一切都很诡异。
最为诡异，是极度的平静。
第三天夜晚，在星城城墙上完全看不到的山峰顶部，黑压压狗群，在淡淡的月色里悄然汇集。
每一只野狗都颈毛竖直，裂开的狗嘴，一颗颗参差不齐却绝对锋利尖锐的狗牙，在月光下闪动寒光，它们的爪子，不安地轻轻刨动地面。
超级庞大的狗群。
从山峰的顶端，一直延伸到高约几千米的山峰底部，就连道路两边的树林中，也有一双双猩红狗眼，如星星一般数不清。
野狗的臭味弥漫于空气中。
几百道人影，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兽人，首次在战斗还未打响时，就显示出人形状态。
一切都显示出与以往不同。
“为什么不在三天前就发动攻击，偏偏要等到三天后，让这群食物足足休息调整了三天？”
“蠢货，你懂什么，大人吩咐，这一场战斗至关重要，食物们肯定早已意识到，给他们三天时间，就是让他们血战的决心慢慢被吞噬，而且，这三天来肯定有很多食物因为不安而精神紧绷，到时候再攻击，他们意志早就消磨了大半，食物们叫这是什么来着，对了，叫事半功倍！”
“滚！大人们的命令用得着你来重复，该死，谁会想到，进攻兽族的一行居然会失败，搞得我们现在必须成功，否则神的怒火谁能承受得住。”
“反正都是死，多杀点食物再死也算赚了！”
“这群狡猾卑鄙的人类，居然动了手脚，我派出了上万子民，企图绕到后面攻击的子民，居然有一大半有去无回，有的落入陷阱，有的因为改变的陡峭地势，活生生摔死，这些无耻的食物，他们全部得死！”
“更无耻的是，他们居然好象加固了城墙！”
“只能强攻了！”
一群机械而怪异的人声，在黑暗中，由这群黑色斗篷之下乱哄哄地发出，听得人心烦意乱。
哪怕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