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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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的哭。
眼泪不是因为恐惧或害怕，只是因为喜悦。
一群孩子小小的身影缓慢消失在视线中，妇人的眼睛里依旧残留着满满幸福，几乎有点飘飘然不知所措的幸福，第一次挺直胸，缓缓走回镇门之后，眼泪依旧在枯瘦脸庞上流淌，她却浑不在意。
一圈，就算是小跑，孩子们也会花费很多时间。
突兀加入了一个身体虚弱的新同伴，速度更慢。
当孩子们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镇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那个镇中的孩子依旧在，孟家孩子没有一个放弃他，他满头大汗的脸上，嘴唇已经在剧烈颤抖，却倔强在孟家孩子的搀扶下，坚毅拖着双腿颤抖前行。
“大长老，能不能违规现在发给我一瓶清水？”
在走到在镇门前指挥大局的木石身前时，孟东满脸汗珠，小心翼翼，犹豫再三，握着小拳头认真请求。
木石愉快微笑，点头，沉默将一瓶刚刚送至的清潭水，递给了孟东。
接过，孟东没有喝，而是庄严地将水递给身侧同伴。
小手一个接一个传递着这一瓶水，最终将它传至镇子男孩的手里。
“喝吧！这是小东哥帮你要的。”
“慢慢喝，喝急了不好。”
“不用扭捏，咱们已经是好兄弟了是不是？”
尽管一个个同样无比干渴，眼睛都紧巴巴看着那一瓶清水，但孟家孩子却无一例外，尽力劝说镇中小男孩喝下这瓶水。
看到这一幕，男孩的母亲笑中泛泪，满脸担忧全部散去，转身，平静向镇内走去，她要去找一点杂工做，有没有积分都无所谓，对一个母亲而言，孩子在她生命中占据了绝大部分位置。
当艰难抵达镇门前时，一群瘦弱无比的镇中孩子，全部怯生生走出镇门，站在孟家孩子必经的黄沙路上，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深渴望。
“欢迎加入！”
孟东小脸蛋上的微笑比太阳更灿烂，伸开并不算强壮的手臂，热情大叫。
队伍直接扩张了几倍，孟家孩子自觉分散到队伍的边缘，承担起最重、最苦的带跑任务。
“加油，今天还有二圈，跑完大家都可以休息，还有好吃的肉面汤。”
“变强，保护家人！”
一边跑，孟东还如小大人一般用尽力气喊着鼓舞人心的口号。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镇中妇人，集体沉默如第一个妇人般悄然离开。
已经跑至小鬼们身后的孟小虎，听到这口号，不禁哑然失笑，他可没教得这么细致，不得不说，他们虽然小，可因为生活的艰辛，已经逐渐有了担当，性格也比泡在蜜罐中的同龄孩子更加成熟。
日头最毒最辣的正午。
劳累了一上午的男女镇民，纷纷满身疲惫走向镇门口，妇人手里个个捧着热气腾腾浓稠的面汤，比他们自个已经吃下的更浓，不过，他们直接呆滞。
因为他们的孩子，已经混杂在孟家族人与杂役中，吃的是与他们一般无异的肉面汤，份不小，而且眼尖者完全可以看到，镇里孩子碗里的肉面汤很浓，大部分都是肉与面，质量也很足。
一个个吃得满头大汗，小脸上浮现红润。
咯咯。
让他们眼眶微微发红的是，分明听到自己孩子在人群中，发出的清脆快乐笑声。
从孩子出生后，连他们也鲜少听到的笑声。
人群中，开始有不少麻木镇民的眼神微变，暗暗与相熟之人交流了一个眼神后，没有休息，又撑着疲惫的身体继续默默劳作。
下午混战，无一个镇民前来围观。
到了傍晚后，所有镇民交出的金沙，都超出了三瓶规定量，毫无怨言兑换了积分后，有少数镇民忍不住提出要兑换实物，当手里捧着用一个积分兑换的半斤重沉甸甸肉干时，他们的表情如同在梦中般不敢置信。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的镇民开始再度兑换，但行动并不疯狂，相反兑换了充足的食物与水后，还剩下的积分就不再使用，而是将机会留给其他镇民。
惊喜并未结束。
煮好晚饭时，各家孩子平安回归，不过不约而同带回一个消息，他们可以去听课，去学习识文断字，不收取任何费用，这是一个白须爷爷答应的。
去！
父母们深思了只有片刻，给出了惊人相似的回复。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给他们在这黄沙包围世界里希望的话，唯一的答案，就是孩子。
吃过晚饭，他们就穿戴上最干净的衣服，满脸恭敬，将孩子送到了布政使官邸门口，出乎意料，没有任何阻挡，而且，孟家所有孩子已经等在了金属大门前，热切招呼着自己的孩子，并手拉手将他们拉了进去。
“你们也可以进去看看，不识字的可以在窗户外面听听，因为场地太小，容纳不下过多人，日后，少爷会想办法收拾个更大的地方，让想学的人都能学。”
一个孟家中年族人，是被莫英豪解救的人员中的一个，现在他的气色已经不错，并主动抢了一个守门职位，看着这些不敢靠近的镇民，和善笑道。
“我们也能进去？”
一个妇人惊诧至极的胆怯脱口而问。
“当然能。”孟家族人笑了，温和解释：“少爷说了，这里不是什么需要戒严的地点，只要有事，什么人随时都可进去，如要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可以直接找他，他有能力，一定会替你们解决。”
半信半疑，镇民们满脸忐忑走入。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纯属多余，进入后，没人喝斥，更没人驱赶，甚至一些同样在忙碌的孟家人，看着他们都会以微笑点头招呼。
孟小虎远远地看着这一切。
一抹愉快笑容在年青脸庞上绽放。
信任其实很简单，只要其中一方释放足够善意，最牢固的信任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生根发芽。
日子很平静。
在平静之中，似乎又不平静，孟家默默地与这个人数庞大的镇中居民逐步融合。
而且融合速度越来越快。
现状貌似越来越好时，孟小虎却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原因只有一个。
丫的，小黑虎诞生已经有四五天了，却除了喝入清水，其它食物半点没有吃入。
难道小黑虎只用喝水就能活？
可问题是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孟小虎能清晰感应到小家伙似乎日渐衰弱，金黄色虎眼也开始黯淡。尝试过无数种食物，吃肉？不肯张嘴，吃面？不肯张嘴，吃石头？干脆的用屁股相对，吃鲜血？自己将手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将鲜血直冒的手伸到小黑虎面前，得，小家伙用看傻子般的古怪眼神回应，吃别人的鲜血？无辜被划了一刀的莫英豪，痛得跳脚，泪流满面送上的淌血左手，却被小家伙一虎掌嫌弃拍开。

第四百八十五章　金属化炼骨

“小祖宗啊！你到底要吃啥？给个指示呗，不管是天上的星星还是海里鲨鱼，哥也好帮你去弄来。”
折腾了整整一天也毫无进展，孟小虎崩溃地对着小黑虎嘀咕。
没回应。
命兽再聪明，它也不会说人话。
冷风如冰块般的脸上，也浮现上三分纠结与苦闷，主动安慰：“不要急，还有时间。”
当然，主观意愿是好滴，可问题是完全没作用。
小黑虎真的饿死，孟小虎绝对无法承受，不仅是因为失去命兽，再也不可能增涨实力这一点，更重要的是短短几天，他已经对这小家伙有了深厚感情。
从本质上来说，或许他们才相处几天，但在那个如影随形的梦中，却是从他有了意识那一天，就一直相伴到今。
突兀，小黑虎开始挣扎。
似乎竭力想要扑向冷风。
呆滞，这小家伙都快饿得有气无力了，居然还对冷风有这么强烈的怨念？
不对！这种情况似乎并不是只针对冷风，近二天来，一有族人靠近，小黑虎就想拼命扑上。
为了不让小黑虎看似弱小，实则很具杀伤力的抓咬，伤害到族人，每一次，孟小虎总是强行抓住它，不允许它靠近。
难道？它并不是想攻击，而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吸引它的某样东西？
黑眸一眯，孟小虎突兀在心里浮现另一种可能性推测，极其大胆的推测。
迅速抬头，一眼深深看向冷风。
冷风智商绝对不低，很快从这眼神中猜得**不离十，冰冷扯了扯嘴角，算是一笑，淡淡道：“放开它吧，让它来，如果觉得我的骨头好吃，不介意让它吃上一截！”
咬牙，孟小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按住还在拼命挣扎小黑虎的右手，一把松开。
喵！
小黑虎一声兴奋大叫，如一抹黑光，不知哪来的力气，腾空径直飞身扑向冷风腰部。
脸部肌肉抽搐，冷风闭眼，满脸视死如归的悲壮。
啪！小黑虎落地，伴随落到地面发出声响的，似乎还有一声清脆金属声。
孟小虎与冷风同时瞪大了眼睛，满眼呆滞。
原来这小家伙的目标压根不是冷风，而是冷风腰际随身佩带的一把金属匕首。
不过更令人目瞪口呆的还在后面。
黑虎突然张开小小嘴巴，一口咬上匕首锋利刀尖。
小脑袋一扬，匕首直接缺了一小块。
卡嚓！卡嚓！
接着它的嘴巴里，传来咀嚼硬物的声响。
几声之后，小脑袋一低，再次张嘴咬向地面匕首。
刚才咬入的一口，压根没有半分吐出迹象。
一口一口又一口。
尽管每一口只能咬掉匕首一块小小边角，可当积少成多时，其效果简直吓人，不到十分钟，一把匕首只剩下一半。
直到此刻，瞠目结舌的孟小虎才回过神来，满眼难以置信伸手抓向小黑虎。
喵！
黑虎发出一声紧张尖叫，两只爪子紧紧地抓住还剩下一半的匕首，模样，活脱脱一个饥饿到极点，眼睛发绿护食的小猛兽。
看着半截匕首边缘，参差不齐的牙齿印，孟小虎高举双手，表示他没有抢去它食物的想法，最后复杂心情定格为牙根发酸。
脑袋里，一群草尼玛疯狂奔腾而过。
只留下满地狼藉。
靠？黑虎的食物居然是金属？
半晌，瞪大双眼，孟小虎仍旧怀疑是眼花的嘀咕：“没看错吧？黑虎这家伙正在吃金属？”
面无表情，冷风冰冷而机械的回答：“没错，纯精铁制作，当年我那已死父亲，在我小时候送给我唯一的贵重礼物。”
“……”
听得额头上冷汗直冒，语句虽短，信息量却不少，匕首居然是纯精铁，那么硬度不比武者最初从兵冢中得到的天命之兵差多少，这种玩意，黑虎居然吃了，不会吃死吧？第二，匕首居然是大冰块父亲送给他的唯一贵重遗物，吃了，居然被黑虎给吃了……
面色发青，孟小虎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貌似看出了他的尴尬，冷风沉默片刻后再度开口试图安慰：“不要紧，他已经走了，这个世界上实力不足就会早死，我已经忘记了他的容貌，匕首没了就没了。”
……
话说大冰块真心不会安慰人。
一听这话，孟小虎更加内疚，别人连爹的容貌都忘记了，随身携带这把匕首是何含义，岂不是一目了然，好嘛，毁坏说不定都会难受，结果却被他的命兽张嘴给吃了。
实在想不到什么话来安慰。
话说吃都吃了一大半，再吐出来也恢复不了原样吧？
满脸苦色，因为内疚，他暂时忘记了黑虎居然以金属为食的这种怪异食谱。
“吃完了。”
良久，冷风突然幽幽出声。
呃？
孟小虎突兀想到，靠，这么大一把匕首，体积至少有小黑虎全部体积的四分之一，居然全吃了？不会给噎死吧？
火速弯腰，一把将在地面摇摇晃晃，如吃饱了撑着，不断打着饱嗝的小黑虎一手拎起，眼神一变，光凭手感，呃，貌似这小家伙依旧轻飘飘。
撑下一把不算太轻的匕首，居然体重还能维持不变？
尼玛，这不科学！
随手将它往双腿上一放，翻转，露出它毛色较淡的淡黑色肚皮。
果然有小弟弟。
……
错了！貌似现在不是关心小家伙性别的时刻，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孟小虎一头黑线，无语至极。
冷风满眼木然，冷不丁来了句：“没事，肚皮没被戳破。”
孟小虎听得嘴角抽搐，这又是大冰块的最新冷笑话吗？难道他一直认定，小家伙的肚皮会被戳破？
吃了人的嘴软。
没办法反驳。
左手随意一按黑虎肚皮，靠，更加不科学的一幕出现，照理说，吞了这么紧硬的匕首，肚皮怎么说也会坚硬，但，没有，一点都没有，肚皮软乎乎如同压根没吃过。
喵！
保持这种不舒服姿势几十秒后，小黑虎直接猫叫了一声，表示抗议，挣扎着翻身，翻过来以后，睡眼朦胧看了孟小虎一眼，简直是萌到爆的眼神，里面写满的是极度满足，如同一个人饿了十天半月，突兀吃了一桌满汉全席的幸福眼神。
奇怪的是，小黑虎打着哈欠，孟小虎突兀也感觉到睡意席卷而至。
身不由己打了个大哈欠。
冷风一言不发，满脸发绿看着一人一虎的状态，转身离开。
眼角泛起昏昏欲睡的泪花，孟小虎强打起精神，冲着他的背影一声吩咐：“大冰块，麻烦你一下，帮我将族中所有拥有天命之兵武者，随身携带的其它武器全部收缴上来，作为黑虎以后的备粮。”
“没问题！”冷风双脚一顿，满脸古怪有一丝兴奋的冰冷回答：“保证他们没人敢留私货，莫大老师，似乎私货最多！”
一怔，孟小虎懒洋洋坏笑。
莫英豪最近因为承担教导族人识文断字的任务后，貌似尾巴有点翘上天，尤其对于大冰块，呵，怪不得大冰块如此异样兴奋。
不管了，随便大冰块如何去搞，就当黑虎吃掉那匕首的赔礼，内疚早已消失，不管如何，反正已经吃入了肚皮，再内疚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眼皮如被强力胶粘上，不到几个呼吸，孟小虎甚至来不及挪动到床上，脑袋一歪，再度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奇怪的睡梦。
一片黑沉沉，但似乎有一道暖流，从胃处开始散发，最终缓缓游走向左腕。
一个个散发微弱光芒的银白色小点，如同辛勤的工人，努力融合向右腕的腕骨，不，不是融合，而更像的占领，它们将腕骨里的一些黑色物质挤出原本位置，然后堂而皇之占领了这些地点，从腕骨的深处开始。
漫长却极度舒适的过程。
当银白微弱的光点忙碌结束后，腕骨深处似乎散发着奇异的微微光芒。
炼骨！金属化炼骨！
在半梦半醒之间，孟小虎似乎在迷糊间，接收到玄而又玄从身体深处潜意识提示的解释。
“金属化炼骨？什么意思？”
猛然睁开黑眸，孟小虎下意识一声反问，没人回应，只对上小黑虎金黄色清澈得可以照出脸庞的虎眼，虎眼里满是得意之色，貌似在说‘快表扬我，是我的功劳’！
心底一动，难道是因为小黑虎昨晚吃下的精铁匕首，身体才出现这种奇怪变化。
陡然右手一转，掌心之中，漆黑虎啸快速出现，仔细一看，咧嘴大笑，果然，因分离出小黑虎那晚一刀虎爪，被强劲灵气震裂刀身的一条细缝，居然已经消失。
没想到，小黑虎吃入金属，居然还有这种奇效，不仅于它自己有益，甚至还能惠及他与虎啸两者。
简直是一举三得。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种怪异食谱，打心眼完全能够坦然接受。
好吧，他已经开始考虑，以后是不是要多弄点不同种类的金属来，给小家伙丰富一下食谱，说不定效果更好。
喵！
如同知道孟小虎内心想法一般，小黑虎的虎眼立马眯成一条缝，如同赞同一般，配合一声奶声奶气猫叫。
“哈哈！”孟不虎放声大笑，捏了捏小黑虎肥嘟嘟软软地脸颊，愉快笑骂：“眼力劲不错，小东西，说你胖还真喘上了。”“老大，快出来验收成果，大冰块发疯整整一晚后的超级成果！”

第四百八十六章　倘若他是我儿子

门外，突然传来莫英豪没好气的嚷嚷。
孟小虎古怪一笑，抱起胖乎乎，再度精力无限的小黑虎往外走。
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莫英豪满脸强烈质疑，紧盯着冷风如抓小偷般的眼神。
第二眼，是地面一堆各种款式，有长有短，材质不一的武器。
喵！
小黑虎奋力挣扎，力道之猛，几乎在瞬间从孟小虎的胳膊里，窜出了大半身体。
脸一黑，孟小虎强势用左手，将小家伙重新按了回去，郁闷而严肃吩咐：“不着急，这些都是你的，别人也不会吃，不过要吃，你也得晚上吃。”
他可不想让小黑虎大清早进食，吃饱了以后小黑虎的绵绵睡意，绝对会再度传染他，他可不愿意一天都在昏睡中渡过，晚上吃最好，还有助于加深睡眠。
听着这一句话，莫英豪眼中的质疑刹那褪去，不仅是他，连带所有在大门附近，帮忙将金属武器搬运来的孟家武者集体石化。
这些武器是少爷命兽的食物？
好奇葩……
浑不在意这些古怪眼神，因为孟小虎现在已经眉开眼笑，这么大一堆，估计能让黑虎吃上半年，完全不用再担心虎粮问题了。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却能改变很多事情。
在孟小虎抵达金沙镇一个月后，镇民不再是皮包骨头的惨状，相反，很多镇民脸色开始变得红润，一些正当年的男人，甚至慢慢开始再度长出肌肉，变化最明显的是孩子，孩子的恢复力总是惊人，这些在金沙镇出生的孩子，大部分已经与孟家孩子一般无二，小小身躯似乎也开始蕴含隐约潜藏的力量。
最为显著的一点，是二千余镇民，眼中麻木之色完全消失，留下的只有一抹明亮，重新燃烧起的希望光芒。
孟家与镇民的融合在悄然中加深。
原本不发一言的镇民，互相之间的交流开始变多，孟家族人开始逐渐备受欢迎，只要走在道路上，总会有陌生或熟悉的镇民恭敬与热切的与他们打招呼，最不济也会点头致意，镇中孩子更是早与孟家孩子们打成一片，融洽得如兄弟姐妹。
很多妇人也开始淘金。
随着体力逐渐快速恢复，她们主动吐露出一直没有与任何人说过的秘密，她们之中至少有一半以上，本身也是武者，拥有天命之兵的武者。
这一点，简直让孟小虎喜形于色，本以为可以多个**百人战斗力，没想到，数量居然不止，潜在战斗力居然直接上千。
当然，融合并未彻底完成。
不过他也不急，时间是改变一切的最好药剂。
才一个月，留给他的时间还很充足。
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却能让某些人的命运天翻地覆的改变。
黑狱之中，周风之满头乱发，已经打结且充满臭味，两道交错刀疤的脸也是一道黑一道绿，两只手被两道粗粗金属铁链从掌心硬生生对穿悬挂，这让他根本无法使用天命之兵。
如快死的狼，周风之的眼睛不仅没有黯淡，反而亮得响人，充满想要嗜人的狠厉。
一个月，没人理会，食物也少得可怜。
即使没有鞭打，可是双手伤口因为没有治疗，已经从红肿到流脓溃烂，伤口再加上每日少得可怜还发馊的食物，将原本强壮的他，已经折磨得奄奄一息。
二十年来，他加诸在金沙镇镇民身上的一切，似乎转了一圈，最终又原封不动报应在了他身上。
从进入黑狱，他一直嚷嚷着要见的皇甫祥云，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出现。
寂静到如同坟墓的牢狱，突然传来一阵阵嘈杂步伐声。
周风之的眼瞳猛烈一缩。
开门声音清晰响起。
片刻后，皇甫祥云身披淡金色华丽长袍，满脸平静从容，缓步单独走入关押周风之一人的牢间。
铁门被再度缓缓关闭。
两个老熟人时隔二十年再相见，没有惊喜，只有诡异，周风之的眼睛里充满怨毒与质问，而皇甫祥云的眼神却极度平静，平静得如同他面对的周风之，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哗啦！
铁链大响，周风之如狼一般，突兀窜起，狠狠扑向皇甫祥云。
只可惜，在还有一米时，他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微微摇了摇头，皇甫祥云平静轻语：“二十年了，本王将你放置在金沙镇二十年，希望借机磨平你暴虐的性格，居然还未成功。”
“二十年！”周风之满脸怨毒，毫不在乎大声喝斥：“你还记得二十年，二十年前付出满身伤口，脸上这两道伤疤，外加一只眼睛，老子从死人堆里将你救起，硬生生在数千人追击中将你一路背回帝都，这些你居然都忘记了？没有老子，今天你屁股下的王座根本不会属于你，甚至你早就不在这世界上，哈，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将我安置在鸟不拉屎的金沙镇二十年不说，现在还将我抓入大牢，呸！”
没有任何预警，吐出一口浓痰。
皇甫祥云脑袋一偏，轻松躲开。
眼中淡淡厌恶浮现，漠然回答：“你还要本王怎么样？你救了本王一命不错，二十年前你仗着这一点，犯下了多少次死罪，若不是本王，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不止，这恩情本王早就还清，现在你居然又借助布政使一位，贪墨了数量庞大的金贝，不说别的，从你帝都家中搜出的金沙，超过整个王朝十年来的总收入，这个理由，就足以让你再死一万次。”
呆滞，周风之压根没想到这种答案。
在他的想法中，一提二十年前的救命之恩，皇甫祥云不是应该立刻道歉，并想尽办法安抚他的情绪，并给予赏赐，至少足以让他闭嘴的赏赐吗？
打了一个寒颤，周风之阴冷高吼：“杀我？你想杀我这个救命恩人？杀了我，你不怕将你的老脸完全丢尽？让跟随你的狗彻底寒心？”
“哈哈，哈哈，你还以为现在仍旧是二十年前？刚获得王位，本王需要迫切的拉拢人心与力量？”一怔，皇甫祥云放声狂笑，顿了顿，瞬间恢复极度冷静的轻语：“错了，现在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敢动摇我的王位，二十年足以让很多事改变，疯子，你呆在金沙镇太久，久到似乎没感觉到世事变化，说到脸面，如果在二个月前或许我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