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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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没企图用这么简单直接的苦肉计，瞒过这两位实质上都无比聪明的妹纸，只是万万没想到，两人反应之快依旧超乎预料，这才一分钟没过，居然就被看穿了。
伤不起，太伤自尊了。
双臂突然一空。
自由落体？下意识，右手在坠落中敏捷向后一探，不过在零点零零零一秒的时间内，孟小虎硬生生收回已经探出的右手。
砰！
重重摔了个平沙落雁式。
两女又是一怔，看向屁股着地重重摔落的孟小虎，复杂眼神中淡淡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全部转化为又好气又好笑。
脸庞上是呲牙咧嘴的傻乐，孟小虎在心底却已泪流满面，智商高的妞真是不好骗，苦肉计还必须从头苦到尾才有效，悲催。
蒙面神秘女子清脆开口：“现在一切都平静了，还想继续欣赏剩余壁画吗？”
“不看了，看得头晕眼花，真得休息一下。”孟小虎愁眉苦脸嘟哝，顿了顿，随意问道：“对了，我看壁画看了多久？”
皇甫雅仙淡淡回应：“此刻已经是来到凤巢的第二天正午。”
这答案让孟小虎满眼匪夷所思。
居然一看就是十几个时辰，怪不得觉得眼睛酸，头发麻。
压根没感觉到时间流逝得如此快。
“咯咯。”蒙面神秘女子突然笑道：“那还真是有点令人可惜，天之一脉的壁画本就是秘密所在，就算是本族一些地位不高的族人，平日也绝对没有资格进入，因为此次各位贵客联手而至，才破例向你们开放了一次，可惜，有心前往欣赏者不多，等两位离开后，这壁画室将再度封禁，不再对外开放。”
“那还真是无比可惜。”怔住，孟小虎有三分遗憾的微笑，洒脱回答：“不过，能看到现在这么多幅壁画，我倒已经完全满足，有些东西不一定要全部拥有，留下一点缺憾，说不定比完美更能令人回味悠久。”
蒙面神秘女子一言不发，只是清澈单凤眼中闪过一道奇异光彩。
“走吧，现在我只想回房间，蒙头呼呼大睡一觉，还有这肚皮，再不吃点东西绝对会造反。”
负手，孟小虎笑容轻松而灿烂，带头向环形壁画室入口处走去。
两女没有一人反对。
沉默跟上。
孟小虎表现得云淡风清，心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什么不想看，而是压根看不下去了！
尽管对天之一脉描绘的壁画历史依旧充满好奇，比如，那一批近百人的信众，到底最后落脚于何处？人类又是怎样发展壮大，为何高山王朝一脉会演变到现在四国之首的地位？天命之兵到底有多少他还不知的隐密？兽族发展至今，为何会如此强大？
这些他都很想通过壁画知道答案。
可惜如果继续看下去，两女看架势必然不会自行离开，让这两位已经斗过一场，关系似乎有些微妙的火药桶一直呆在一起，天知道什么时候战火又会被点燃？
已经用过一次苦肉计，面子与里子都丢了个干净，若真的战火重燃，他绝对会暴走。
还看？
看屁啊，自个找抽这种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防患于未然，将一切源头掐断在未发生之前。
另一方面，观看这些壁画是耗神耗力之事，才看了一半多一些，现在已经有点心力交瘁，再看下去，情况说不定会更糟。
总之一句话，不看比看的好处更多，那就还不如不看。
蒙面神秘女子从悠长石洞离开时的姿势，只能用赏心悦目来形容，她根本就是用飘的方式，飞身上行的，衣裙飞舞，不用向石壁任何地点借力。
皇甫雅仙的上行也很优雅，只用纤手微微一撑，借力，就能跃上一大截距离。
好吧，孟小虎所用方式就有些苦逼，直接是四肢大开，用手脚撑住石壁，辛苦的一点点往上爬。
得，最无奈的是，笨拙攀爬方式还是被两女围观的对象。
作为唯一男人，脸皮还未厚到有足够勇气提出排在最后一个上行，两女可都穿的是裙子，排在后面就算没偷看，也铁定被当作是色狼，再说就算脸皮够厚，他有种提出这建议，迎接他的也绝对不会是赞同，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一通乱拳。
蒙面神秘女子将他们送到，快要接近金戈王朝休息室的楼层时，微微一笑，平静告辞：“尊贵的客人，小女子只能送两位到此，就此别过吧。”
皇甫雅仙礼貌而认真的行了一礼道：“这位大人，谢谢！”
站立原处，孟小虎与皇甫雅仙直至目送她消失在温暖木制走廊的尽头，才重新转身，继续向他们的目标地休息室走去。走了几步，绝美脸庞不由自主浮现上淡淡失落，皇甫雅仙一声轻叹：“小虎，金戈王朝所有人都说我是天才，可到今天才发现，其实那不过是一种幻觉，是不是很可笑？”

第五百三十三章　得罪了一批又一批

脚步一顿，孟小虎愕然看向皇甫雅仙。
这种情绪出现在别人身上很正常，出现在她身上却显得罕见异样。
打击似乎比他预料中更大。
惊愕只是瞬间，接着灿烂笑容浮现脸庞，迈步，重新缓缓向前，孟小虎头也不回如同自言自语般道：“在我年幼的时候，总以为自个是整个世界的中心，身边所有人与物都是因为我的存在才存在，年纪大了一点后，一次又一次打击才让我认清，原来我不是什么特殊者，只不过是茫茫众生中最不起眼的一员，当时感觉很沮丧，这现实让我都快郁闷到爆。”
没有插话，表情没变，但微微竖起的耳朵表明皇甫雅仙在认真倾听。
“是不是很好笑？”孟小虎爽朗笑问，顿了顿，继续自问自答：“不过现在的我，却不会认为可笑，因为只有认清了现实，深知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比自个更强大、更聪明、更特殊的人物存在时，才会有奋力追赶的动力，才不会迷失在自我建造的虚幻世界中，嗯，后来我发现，一味追赶强者的步伐其实很累，累到有时候会丧失追赶勇气，我又改变了方式，我确定唯一要挑战的对象是自己，每个月初评估下自个的状态，到了月末，再冷静盘点一下，这一个月我是否已经超过了月初的那个自己，如果有，那就是一次胜利，时间推移，没过几年，某一天我突然发现，原本我以为永远也无法超越的目标，已经被甩到身后，你说这是不是个奇迹？”
眼眸中光芒一闪，皇甫雅仙绝美俏脸上那一丝失落，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
严肃表情突然一改，挤眉弄眼，孟小虎表情搞怪，语气却老气横秋的再道：“再想想这一次看到的壁画，我又确认了一个事实，就算实力最高，还不是有被算计，甚至是莫名其妙被杀死，比如那四个在壁画世界是最顶尖的大强者，所以说，实力也不是最重要，大美女，想要在世界上混得好，其实最主要的是人品啊，人品！”
“哦！”
拖长声音，皇甫雅仙恍然大悟般轻轻点头。
孟小虎眉开眼笑，得意情绪简直爆棚，什么叫口才，这就叫口才，三言两语就能将一位迷途少女从人生岔路口拉回正途。
自个都有点崇拜自个了。
“人品？”谁知皇甫雅仙突然表情一变，满脸严肃，貌似极度不信任般反问：“什么是人品，这东西你有吗？”
……
孟小虎一口气差点岔了，活生生噎死自个。
不过，很快看见，一丝俏皮笑容分明从皇甫雅仙的眼眸深处快速滑过。
哑然失笑，孟小虎心中的小小郁闷，快速消融在这罕见的笑容中，双手在腰带上一插，蛮不在乎话锋一转：“对了，雅仙，昨天晚上非嚷着要和你比试一场的云大小姐，现在是啥模样？”
愉快微笑，皇甫雅仙古怪笑道：“想知道？如果绕绕路的话，说不定现在你还能亲眼看上一看。”
用力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方向一改，直接在走廊岔道口，选择另一条通往金戈王朝休息室路程要远上三倍的路径，不过从这里，却可以先经过骄阳王朝的休息室。
不管怎么看，他们的背影都有三分偷偷摸摸的感觉。
如果有人熟知皇甫雅仙的性格，听到这提议，恐怕会弹落一地眼球。
前一条走廊的尽头拐弯处，蒙面神秘女子居然静静站在哪里，似乎已经半晌没有移动，孟小虎与皇甫雅仙的对话声音虽然不大，依她的修为这距离完全能清晰听到。
当两人逐渐走远。
一声轻叹从嘴里淡淡飘出。
转身，清澈单凤眼中依旧是一片波澜不惊，但有三分落寞却在眼眸深处盘旋不散。
离去。
半晌后，她刚才站立地方的一侧，金雀儿缓步从另一条不远岔道走出，桃花眼中明白写着愤怒。
“混蛋！我就知道这小子是个混蛋，好烦燥，老娘快要烦死了！”
最后，使劲跺了跺脚，似乎想要一脚将地板视为某人踩成泥，莫名其妙骂了一句后，她如吃了火药般冲走。
嘶！
骄阳王朝宽阔温暖的休息室，一个年青女性武者正在为云烟嘴角擦药，已经足够小心，却还是无法避免微微碰触到伤口，云烟脸色一变，夸张的倒抽一大口冷气。
啪！一巴掌重重扇上这年青女性武者的脸颊，云烟脸色铁青，竭底嘶里的怒骂：“贱人，你是想痛死我吗？”
没人出声为这个无缘无故被打的年青女性武者抱不平。
毕竟云烟现在披头散发，脸色铁青，连女人最在乎的容貌她都没有理会，情绪绝对处于异常状态，谁敢在这种时候去拔老虎须？尤其这头老虎，还是受了伤的母老虎。
不过，一直沉稳坐在云烟一侧的苏圣杰却眉头一皱，一道很轻，却绝对存在的厌恶从眼中闪过。
“呵呵！”
偏偏在这样敏感的时刻，门口，两声清晰且充满戏谑味道的笑，平地而起。
这笑声在别人听来普通正常，但在此刻整个俏脸浮肿的云烟听起来，就是刺耳无比，转身，两眼熊熊火焰燃烧，冲着门口笑声传来的方向，破口大骂：“该死！是谁在笑！滚出来，找死啊？”
孟小虎满脸揶揄微笑，懒懒斜靠在门框一侧，正对云烟，不带一丝火气的回答：“哟，我说谁嗓门这么大来着，原来是云大小姐，不过你言重了吧？笑一笑也犯法啊，呵呵，我又笑了，可惜我不会滚，要不云大小姐你滚一个给我作个示范？”
云烟的脸色彻底发黑，看着孟小虎的眼神，如同准备随时吃下他血肉的恶鬼，沉默片刻，她一声尖锐怒斥：“皇甫雅仙，你是什么意思，带着你的狗在我骄阳王朝的地盘上撒野？是想来看老娘现在的窘状吗？小心一点，乱吠的狗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悄悄杀死在荒野，死了也不打紧，说不定还会被人剥了狗皮，抽了狗筋，死无全尸！”
皇甫雅仙脸色顿时一沉，一股冰冷杀意罕见主动浮现。
被骂者如果是她，说不定她会一笑了之，但现在被骂的对象是孟小虎，愤怒无法掩饰。
啪！
一记响亮耳光。
将瞬间凝滞的气氛快速打散。
云烟不可置信捂着肿上加肿的脸，惊愕看着身侧不知何时站起，一脸薄怒的苏圣杰。
苏圣杰缓缓放下扬起的手，冰冷看着她，低沉轻吼：“闭嘴，一路之上，你还嫌你惹的麻烦不够多吗？若再无故惹事生非，立刻带着你云家的狗滚回王朝去。”
云烟眼中怨恨与妒嫉交织，却迅速低下头。
的确，现在骄阳王朝的休息室中，伤员至少占据此次前来所有武者的三分之一，起因，只是因为她坚持要与金戈王朝比试，庆功宴还未正式开，就出现如此多伤员，简直是个笑话，她已经触及到苏圣杰这位此行骄阳王朝领导者的底线。
“圣杰殿下不用这么大火气，呵，不过作为同龄人，兄弟倒是想提醒你一句，娶妻这事需慎重，贤妻是家中一宝，倘若是恶妻，嘿嘿，再大家业也总有被糟蹋光的那一天。”黑眸中冰冷一闪而过，快速平复心中淡淡怒气，孟小虎不冷不热在火上浇了一桶油，顿了顿，看着云烟淡淡嘲讽：“喜欢乱吠的确是狗的特性，不过，一般为狗者很难清醒认清自个是什么玩意，反而喜欢乱咬人，谁死谁活，可不是嘴上说了算！”
接着，拉了拉皇甫雅仙，转身离开。
骄阳王朝休息室中死一般安静。
“嘿嘿，雅仙，你可真给力，不用生气，一看那白痴被你揍得嘴巴像两条香肠一般，啥气都能快速烟消云散。”
“噗哧！”
两人的对话在不久后悄然飘入骄阳王朝休息室，尽管声量不大，可绝对也不会小到听不清。
眼神怨毒如鬼。
片刻后，云烟沉默起身，独自走向休息室最后面的偏僻一角，在一个其貌不扬的年青武者身侧坐下，咬牙切齿低声轻语：“去告诉你主子，他之前的提议我接受了！”
其貌不扬的年青武者一声不吭，依旧低头，但突兀扬起的嘴角代表此刻他的心情，绝对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尽管过程很曲折，不过指桑骂槐打了云烟一通脸后，孟小虎还是神清气爽，快乐的跟着皇甫雅仙往回走。
很头痛，皇甫雅仙在快要靠近休息室大门时，认真问了一句：“小虎，你以如此快的速度得罪人，得罪了一批又一批，真心好吗？”
两手一摊，孟小虎严肃回答：“这一切都是天意，神将拉仇恨这项伟大任务赋予了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幸好我身板还结实，安啦，现在这种状况还承受得住！”
啪，忍无可忍，皇甫雅仙轻车熟路右手一抬，两根手指一圈，给了牛气哄哄的孟小虎一个清脆脑瓜崩。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捂着额头，孟小虎哼着小曲，没有丝毫反省跟在她身后走入休息室。
完全没注意到金戈王朝休息室内的一片怪异气氛。
陡然，一个人影直冲他扑来。
愣住，因为感觉到这人影没有恶意，所以在还未想出应该怎么应对的情况下，他被一个如八角章鱼的女人牢牢抱住。“儿啊！娘亲好想你，你这小白眼狼，到了凤巢，居然也不来找娘，还要老娘亲自上门来找你？”

第五百三十四章　冰冷的缺失

泼辣中却带着三分亲近的笑骂，让孟小虎瞬间石化了。
木然环视一周，看到的是休息室中小伙伴惊讶到极点的脸，其中，以孟家知道他身世的年青族人们最为惊讶，惊到简直是惊骇了。
就连素来最为大气的皇甫雅仙，也驻足，美丽脸庞上写着淡淡愕然。
一句话来形容，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好吧，事实上孟小虎自个也惊呆了。
这年头流行乱认儿子？
声音倒是有点熟悉。
脑海中一根弦突兀一动，隐约在一团乱麻中抓到了点头绪，可正因为抓住了一丁点头绪，小心脏不争气‘砰砰’乱跳起来。
靠！不会这么巧，这么倒霉吧？
因为不敢置信，所以孟小虎勉强挤出一分苦笑，颤声下意识反驳：“大婶，你谁啊？儿子这事别乱认！”
扑在怀里貌似激动得死去活来的女人，身体陡然一僵，火辣一把推开孟小虎，啪，一巴掌拍上他的脑门。
咬牙切齿，瞬间由终日思念儿子以泪洗面的慈母，变身为气急败坏、寻死觅活的悍娘！
一把揪住孟小虎的衣领，女人横眉竖目的大声数落：“混球，你这死小子，居然管干娘叫大婶，世界上有这么貌美如花的大婶？你小子倒是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大婶了？”
这一推，倒是让孟小虎总算看清了她的样貌，深绿色的皮肤，五官标致，漂亮中透出火辣。
的确认识。
可就因为认识，轰隆隆，孟小虎瞬间如被五雷轰顶。
只能在心底暴走悲嚎，贼老天，这是在玩他呢？为何这中年妇女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这是为神马，早知道会在这遇上她，打死，他都会抗命不来赴这庆功宴。
世界上果然处处都会是杯具，只要有茶壶存在。
此刻一手叉腰，一手擒着他衣领的女人，龙媚，这形象岂不是一活脱脱的人形茶壶？
深吸一口气，提醒自个一定要冷静，勉强微笑，笑容比哭还难看，孟小虎硬着头皮认真开口道：“伯……”
“伯什么伯？”眼珠一转，龙媚粗暴打断孟小虎的话头，瞬间眼眶泛红，大声悲苦叫道：“咱们母子这么长时间才见面，难道让你开口叫一声娘有那么困难？是不是要为娘跪在你面前，你才愿意承认？”
差点一口气噎死自个，他分明开口是想叫伯母，却被龙媚这狡猾的女人用撒泼方式给打断，简直快要气疯，黑眸一瞪，孟小虎愤怒大叫：“你……”
“你什么你！”故计重施，龙媚突然嘴巴一扁，两行热泪如自来水一般溢出眼眶，如唱歌一般悲伤哼哼：“我这个苦命的女人啊，儿子居然不叫我娘，如路人一般称呼我，难道说，小虎，你如今修为大涨，又在金戈王朝立正天大功劳，就不准备认我这个绿皮肤的娘了吗？我真是命苦啊！”
眼睛发黑，简直要暴走了，孟小虎气得嘴角抽搐的垂死挣扎，一声咆哮：“我……”
“我什么我？”龙媚突然一手使劲反捶高耸胸膛，捶得一阵波涛起伏，以更大音量尖叫：“不就是你小时候，老娘没喂过你奶水吗？你居然会怀恨至今，今天老娘将狠话放在这里，要是你不准备认我这娘，老娘现在就去死，不，就死在你腿边！”
真心想用一口盐气水喷死她！
孟小虎识趣闭紧了嘴，反正不管他说点啥，最高限度无法超过一个字，有天大本事，他也不可能用一个字，将这混乱场面给解释清楚。
不能用嘴，看来只能用眼神狠狠地批判一下这位兄弟的老娘。
“龙牙他娘，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手段可真熟练！”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老娘还有更多手段没使出来。”
“靠，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你是我干娘？”
“我认你是我干儿子就行。”
“干嘛非要认我当干儿子，伯母，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看中我什么？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就算改得天翻地履，你这儿子我也认定了，放心，母不嫌子丑，为娘不嫌弃你！”
“我……”
“先别我了，还是扭头看看你同伴们表情好，相信娘，娘不会骗你的。”
……
邪门了，孟小虎陡然发现，他居然能与龙媚以眼神你来我往，斗智斗勇？
难道这是缘份？
好吧，如果真是，他无比笃定的表示，绝对是孽缘！
尽管不太相信龙媚最后一个眼神的友情提示，但下意识，他还是僵硬着脖子，一寸一寸转动眼珠，向四周一看。
一眼。
头皮发麻，嘴角抽搐，他真被一大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深深鄙视了，尼玛，不熟悉他身世的他人还好说，就连与他从小到大的一群孟家年青武者，眼睛里居然也有怀疑、忐忑与淡淡羞愧。
羞愧个屁啊？
难道没人看出，他是被这火辣中年女人给陷害的吗？
当视线最后定格在皇甫雅仙身上，好吧，真心绝望了，连无比理智，而且极其聪明的她眼睛里都写着淡淡地怀疑，估计这黑锅他是背定了。
眼神发直悲愤看向龙媚。
龙媚冲他温柔一笑，无比得意用眼神宣布。
“乖儿子，你就放弃挣扎吧，快，投入干娘温暖的怀抱，让干娘好好痛爱你，不说别的，就凭刚才咱们娘儿俩一翻别人看得云里雾里，我们却毫无障碍的交流，谁还会怀疑咱们亲密无间的母子关系？”
“算你狠！干娘就干娘，但这是底线！”
“成交！”
孟小虎差点郁闷到吐血，不过却也没有别的更好办法，不管如何，龙媚对他绝对没有伤害之意，只是一个想当娘想疯了的女人而已，还真不能如对敌人一般，采用强硬手段，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那就只能怂了。
脸色红了绿，绿了红，挣扎了半晌，他才颤声艰难开口叫出两个字：“干娘！”
没有预想中暴风骤雨般将他抱在怀里又笑又亲的场面，闭上眼睛，已经准备好硬着头皮迎接人生最尴尬一事的孟小虎，缓缓奇怪重新睁开眼睛。
龙媚满脸涨红，身体轻微颤抖，眼眶发红静静看着他，甚至连点点泪光都看得很清楚，眼神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浓浓爱意，与男女之情无关，纯粹是一个母亲看着最爱儿子的慈爱光芒。
完全陌生的眼神。
让孟小虎四肢彻底僵硬。
龙媚缓缓伸手，用力揉动他头上的黑发，揉得本就零乱的黑发更乱。
出奇的，在这一刻孟小虎发自内心没有一丝抵触。
很柔软、很温暖的手。
收手，龙媚出人意料转身，郑重含泪面对所有金戈王朝武者，深深向他们行了一礼，起身，已然泪流满面，声音中带着无限惊喜的嘶哑道：“老娘又多了一个儿子，一个好儿子，谢谢大家，若不是你们，恐怕老娘想要认下这个儿子，还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在这里我作为一个普通母亲向你们严肃道歉，小虎，也就是我的儿子，他没有撒谎，在来到这里之前，从始自终他没有答应认我这干娘，其实，撒谎的是我！”
一片寂静！
不管年龄大小，不管与孟小虎关系是否敌对还是亲近，在这一刻，他们看向龙媚的眼神很震惊。
尽管不知道龙媚在地下王朝的确实地位，但他们能看出，这中年美妇在地下王朝的地位绝对不低。
在众目睽睽下宣布自个是骗子？
别说是一个有着极高地位的女人，哪怕是一个普通女人，恐怕也是极难做到。
在压抑的沉默中，龙媚没有丝毫退让，只是静静站在哪里，将孟小虎完全挡在身后。
心神巨震，眼眶不能控制的微微发红，孟小虎心中五味杂陈，他有何德何能，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获得了比龙牙不少只多的母爱。
也就在这个瞬间，他清晰看到了内心深处一度不愿意面对的软弱，正是因为从未拥有过父爱与母爱，又无比渴望这生命中缺失的重要一环，他才倔强得可笑的去抗拒，因为他已经渴望到畏惧，他突然清醒意识到内心，原来有一处直到现在也是一片冰冷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