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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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能实现吗？如果猜测有误，说不定这计划会导致百分之三十的武者，也就是这个世界最后的中竖力量被轻松干掉。”
“试了，才又知道是否会成功，但不试，本王敢保证这百分之三十的武者也不太可能活着。”
紧接着，海之一脉兽王与皇甫祥云完全相反的两种论调一前一后响起。
沉默，回应他们的是死一般沉默。
不过这种沉默并未持续太久。
剩余并未表态的五个王者，突兀不约而同互相交流了一个极其怪异的眼神，接着如心有灵犀一般，齐刷刷直接站了起来，满脸坚定同时轻语：“我们决定，请众神来帮我们做出选择，不管是什么样的选择，只要结果定下，我们会举整个王朝（种族）之力无条件全力配合，不论是输是赢，绝对不会有半点怨言。”
众神一怔。
旋即无奈苦笑。
这些王在此事上如此犹豫，他们可以理解，毕竟这是一个决定数以万计生命的重大决定，只要心智稍微不坚，别说做出选择，恐怕一听这计划就会直接退出，这些王者没有退出已经算是性格坚毅，不过最后这皮球全部踢给了他们，倒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事。
楚清幽妩媚俏脸一僵，却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长长舒了口气，平静站起轻声道：“既然这是本神属下做出的计划，那么本神也绝不推诿责任，各位神邸做出选择吧，每个神都各拿一张纸，如果赞成这计划，就写同意二字，如果反对，就写一个否字，最后结果就由少数服从多数来决定。”
“好！”
这绝对是一个好办法，百余名神邸毫不犹豫一口应下。
半个时辰后，一张张摊平放在桌面上的纸，几乎直接亮瞎了五个犹豫不决王者的眼，原因无它，这百余张纸条上绝对字体各异，但所书写内容却完全一致，同意，全部都是这两个字。
“我们立刻回程，选择已出，时间紧迫，必须立刻开始着手安排配合这计划的浩大前期准备。”
倒吸一口凉气，眼神无比震惊，但五个王者再也没有丝毫迟疑，同时起身向众神弯腰行了一礼，干脆的选择服从并告辞。
做出决定后，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项繁琐至极工程，从此刻起，就必须立刻着手进行安排，配合天之一脉展开隐蔽的一系列行动。
他们震惊的只有一点，完全没有想到，制定计划者会让百余名神邸居然集体选择了支持。
逆天的神奇小子。
没人理解这其中原因，也没人企图从众神嘴里探究这原因。
一群人离开了大厅。
宽阔大厅里只剩下众神。
楚清幽突兀弯腰团团行了一礼，带着淡淡苦涩的笑道：“感谢各位如此支持我那个胆大包天的属下，谢谢各位，如果此计划失败，我一定会对此承担全部责任。”
“清幽你言重了。”
“我们能活到现在，大部分都是因为你。”
“要说责任，如果失败，我们都应该承担责任，而不是由你一人承担。”
“再说，灾难发展到现在，我们都是束手无策，既然有人能提出计划，无论是死马当活马医，还是抱有最后一丝期望，这都是我们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而且我们支持这计划，清幽你肯定心知肚明，压根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属下，而是因为种种迹象如你以前所推测，都让我们越来越相信，他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所以不管他做出什么惊人之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尽全力支持，哪怕付出生命，也期待他如预言一般给我们带来奇迹。”
立刻，一屋子神邸温言相劝。
很快，众神离开大厅，有的要回程，有的准备去帮助救治那些重伤者，有的准备商议一些事情，有的则因为疲倦不得不休息一段时间。
舞蝶衣与十几个兽神一同沉默来到神殿一角的传送阵，耳边，不停传入数量庞大重伤者的痛苦悲鸣，眼睛，也随处可见躺倒在神殿各个角落，鲜血染满全身的伤者，她们准备立刻返回凤巢，因为凤巢现在绝对不是安全之地，尤其在金雀儿与十二名长老离开后更是如此。
“蝶衣，不想去见见小子吗？”
快要抵达传送阵，一个中年美丽的女性兽神，慈爱而心痛的看了一眼舞蝶衣，认真轻声问道。
所有动作瞬间凝固，舞蝶衣扭头看向黑暗天空的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正是永夜城的位置，半晌，一抹纯净而动人的微笑在脸上缓缓浮现，语气平静微微摇头笑答：“不了，他现在很忙，为了整个骄阳王朝的无辜者在拼尽全力，我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是不在这种关键时刻扰乱他的心神，不让他再为我担心，不管他是不是那个人，如果在灾难结束后，他还活着，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投入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不许他再离开我半步，如果灾难不会结束，或在结束之后他已经死了，那么，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去找他，同样不再离开他半步！”
声音越说越小，可脸上的甜蜜却越来越浓。
当脱口而出最后一个字时，风起，将她长长秀发吹得如精灵般舞动，这一刻，这个女子美得倾城！
就连她身侧的女性兽神，也不约而同看得满眼迷醉。爱情，会让女人散发出最耀眼光芒，尽管这份爱，在灾难中如此沉重。几乎在同一时刻，站立在只有火光的冰冷城墙上，满眼疲惫，满身黑血，伤痕累累的孟小虎如同心有感应一般，冰冷身体深处一股温馨至极暖流陡然升腾，这一股暖流让他精神刹那一振，用力挥出一记炎杀，将前方城墙一侧刚刚成型的一道兽梯，一刀直接斩碎！

第七百章　鲜血铺满的道路

“坚持住，至少今夜，今夜绝对不能让这群杂碎踏上城墙半步！”
反手抹了一把溅了满脸的黑血，孟小虎嘶哑的声嘶力竭狂吼。
“今夜不让它们踏上城墙半步！”
轰隆声不断的城墙上，无数道疲惫而疯狂的吼声，在下一秒狂野出现，这一声吼，让很多原本已经力竭的武者重新精神一震。
不管这个夜有多漫长，他们已经走过了一半，哪怕是死，也绝对要达成这位与他们同生共死年青少年领袖的意愿，不为什么，只因为他们发自内心的崇拜与尊敬。
怒吼声，不仅城外黑色兽潮能够听见，永夜城后端，距离城墙足足有几万米的撤离武者也听得清清楚楚。
这里很安静。
一个个爬倒在条条土坑中实力稍弱的武者，眼眶瞬间集体发红，甚至轻微哽咽声低沉响起。
“不行，老子要去帮忙，老子要去杀敌，一天多了，静静躺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眼睁睁看着他们流血丧命，不，老子受不了了！”
“我也去！”
“对，死了都比躲在这里强！”
沉默了一分钟，一些热血上头的武者再也无法忍耐，咬牙起身就要冲出土坑，冲向城头，此刻他们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念头，即便是死，也要与那些曾经浴血奋战的同伴死在一起。
很可惜，最快的武者也没能走出一米，就被硬生生强力拖了回去。
啪！啪！啪！
耳光声一片，这些武者的上司纷纷不约而同，心有灵犀以同一方式对待这些企图脱离队伍的同伴。
空气凝滞。
出奇的是，没有一个被打武者反抗，甚至连一声反驳都没有，他们没有顾及被打肿的脸，而是满眼痛苦地抱紧自个的天命之兵，默默缩回原本位置。
原因很简单，被打了，可被打者全部看到打他们的头领，发红充满血丝的眼，以及那眼角闪烁的晶莹光芒。
瞬间，他们想到了撤离城墙时孟小虎的命令，他们同时也想到了，每队百人中的队长实际上有不输给城墙上大部分武者的实力，可为了保护他们，为了命令，这些队长只有选择憋屈停留在这大后方，比起他们，恐怕更痛苦的是这些明明有实力而不能上战场的队长。
彻底冷静了下来。
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按计划行事，当预料中最坏情况出现时，拼尽全力，救回更多已经战到伤痕累累的勇士。
时间，在永夜城变得无比缓慢。
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有鲜血流淌，都有可能有一条鲜活生命永远逝去。
呼哧，呼哧，呼哧！
艰难喘息，孟小虎只能勉强维持虎息运转，肺如燃烧了一般，每一次吸入与呼出空气都火辣辣的疼痛，双臂上有无数处被兽齿嘶咬过的裂口，原本，这些黑色兽类与兽潮中夹杂的强大黑袍者，即便再战个十天也不可能造成他如此严重的伤势，可问题是，城墙上的战斗不是他一人在战斗，还有更多实力较弱的战士与武者，危急情况每一分都有可能发生，为了让更多武者活着，他不得不冒险一次次救援，而在紧急救援中被伤害很难避免，尤其在长时间极限不断救援后。
不仅是他，基本上所有神使，都是在城墙上还站着武者中受伤反而最重的一群。
没有一个神使因此而抱怨。
也没有一个被频频救下的武者用语言表示感激。
他们只是如同一个人般，疯狂地不顾一切，拼命榨尽自个身体内的每一分能力，杀，多杀一个，就代表同伴会多安全一分。
漆黑天边，第一缕鱼肚白浮现。
此刻的城墙顶端基本上就如同修罗地狱，红色与黑色的鲜血在地面汇集了近三寸深度，兽类与人类的残肢，静静漂浮在这两种颜色交织的怪异暗红色液体里。
已经不足以用血腥味浓重来形容，因为已经有很长时间，除了血腥味，这些武者已经闻不到任何其它气味。
城下，是一大片一大片连绵的黑色。
一晚被杀死的黑色变异兽类无法计数，大火不断将前一批兽类的尸体烧成灰，还未燃尽，立刻又会补充上比前面一批数量超过一倍的兽类尸体，可以说，熊熊大火几乎已经跟不上兽类死亡的节奏，很多就算不断淋上火油的地面，都硬生生一块块地被新鲜兽类尸体给压灭。
未来得及被焚烧的黑色兽类尸体，几乎硬生生将地面垫高了几十米，而且这片尸海宽得至少铺出了二百余米范围。
战果惊人。
不过严重弊端也同时出现，靠近城墙的地方，有一些地方兽类尸体离顶端不过只有十几米高，伴随着浓浓黑烟，不仅极其干扰城墙上武者视野，而且这些尸体堆成了免费兽梯，给如同永远不会减少的黑色兽潮提供了更有效袭击城墙的跳板。
轰隆隆！
深藏在兽潮中的黑袍人明显感觉到胜利快至，纷纷加快发送战技攻击城墙的速度。
城墙上已经不再是人类武者的主场，一只只庞大黑色兽类纷纷钻出黑色浓烟，直接轻松扑入城墙上，更加血腥与暴力的赤膊战。
黑虎，庞大身体上的柔顺黑毛，早就被血打湿成一绺绺，幸好一个多月，整个永夜城无人不识这只老虎，是以并未出现误伤情况，它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在人群与兽群中高速移动，锋利的爪不停拍动，一拍，必定收割一只同样庞大黑色兽类的生命，拍得它们瞬间头破血流直接死亡，它救下了很多城墙上的普通武者，与孟小虎一模一样。
尽管强壮敏捷，可它身体上同样被抓出纵横的深深伤痕。
原本宽阔坚硬的城墙，此刻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摇晃，明显感觉到不停向后倾，大块城墙上的石头，不停地掉落，然后滚向城墙内侧的城内空地。
接近崩溃边缘。
噗，一刀，直接劈掉一只黑色豹子的脑袋，四周短时间再无黑色兽类，孟小虎提着鲜血快速流淌的虎啸，满目悲凉环视了一眼，握紧刀柄，陡然灵气在喉咙运转，一声令下：“所有将士听令，实施第一套方案第二步计划，立刻，马上，不管你们现在正在做什么！”
微微一怔，提前早就得知被编入第二步计划里的武者，纷纷动了，尽管满眼不甘，但他们绝对比第一步计划中的武者更自觉，没有分辨，没有抗拒，转身直接以最快速度向城墙下走去，每一个还余有一分力量的武者，尽管自个都走得踉踉跄跄，却仍旧不顾一切扶起身侧最近，还活着但已经没有力量自动行走的同伴，咬紧牙关，即使是在挪动，也没有放弃这些重伤同伴。
被拖着离开城墙，几乎重伤至难以挪动一根指头的武者，也没有矫情让同伴放弃自己，以更快速度撤离城墙，此刻这些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重伤者，脑海里只浮现着一个声音，那是之前在讲述整个计划时，孟小虎特意嘱咐的一点，别放弃，只要没死就绝对不能放弃！活着，哪怕是苟且偷生，总是有机会再度翻盘，待一身实力恢复后又是一条好汉，可以杀死更多黑色兽类的汉子，经历过生死，挣扎活下来的绝对都是强者，绝对会以更加力量卷土重来，灭掉更多敌人！
一行行血，在这些撤离武者们的脚后连成串。
刺眼，悲壮，而平静。
城墙上人数再度大幅减少，不过并未有太大慌乱，之前分定的战斗区域起了效果，每一个仍旧留在城墙上的武者，几乎都是与左右相距五十米的距离站立，这种距离对于被留下，个个都是王卒修为的武者来说防御不算太难，当然，那是在他们实力全盛的时期。
“同伴们，拜托，再坚持半个时辰，给咱们最优秀的撤离同伴留下充足撤离时间！”
一刀劈下，借着冲出几十米的力道，将一只庞大黑色巨狼不仅劈成两半，而且一刀之力，直接将它庞大身躯斩飞向半空二三米高。
孟小虎接着返身，如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冲向后面已经窜入城墙上六十米远的一只庞大野狗，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冰冷坚定的高吼。
“没问题！”
“一个时辰都可以！”
“交给我们吧，孟大人！”
瞬间，一个个满身是血留守城墙上的武者，不管伤势有多重，均豪迈大笑着大声回应。
分明此时此刻，他们一个个体内剩余的灵气与兽气，几乎都已经达到快要干涸程度。
无力再放发战技，只能用天命之兵与爪子近战敌人。
任由黑暗兽潮中的黑袍人发出一个个连续不断战技，一次次将城墙攻击得大面积崩塌，一个个巨大石坑，快速出现在城墙表面。
城墙在剧烈震动。
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可是城墙上没有一个人因为害怕而选择转身逃跑。
墙下，一群满身是血的撤离武者，咬着牙，流着泪，尽力挪动双腿希望以更快速度撤离，给城墙上同伴留下更多撤退时间。
可无论怎么努力，速度依旧很慢。
十几分钟后，他们才走到离城后一半的距离。
在这种紧急时刻，依旧没有忘记，按照第一批撤离武者撤离时的路线，只是鱼贯走在宽阔城里的十几根笔直直线上。
此刻，已经有很多撤离者，是被他们用不断淌血颤抖的手臂，用力拖着往后撤。
已经艰难到了这个地步，仍旧没有一个人选择放弃这些同伴。鲜血铺满的道路。同一时刻，一直停留在后方土坑里的武者动了，有条不紊，一天多的时间足够他们恢复力气，并不是全部出动，而是在每一条直线上，只出动百余名武者。

第七百零一章　硬是去比只会伤自尊

跃出土坑迎面赶去救援的武者，当与满身是血的撤离武者相遇时，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插入撤离者人群中，将那些已经完全丧失自主行动能力的同伴，一把扛起，或硬生生来了一个公主抱，转身就朝土坑方向返回。
重伤者被迅速送入土坑，他们再转向去接下一批。
而一直留在土坑里的武者则纷纷开始忙碌，简单治疗这些重伤而奄奄一息的同伴，强体液，被一瓶瓶灌入他们嘴里或倒在足以致命的伤口上，手脚麻利简单紧紧包扎，完成后两人一组，将这些重伤者直接抬着，以最快速度跑向离他们不远的传送阵。
当撤离者还未完全撤入土坑，几个大型传送阵上已经躺满了一个又一个的重伤者，早就站立在传送阵五角的武者，冲着传送阵上站立护送的武者点点头，接着白光闪动。
几秒，白光消失，传送阵上空无一人。
已经等候在传送阵边缘的另一批武者，赶紧抬着下一批重伤员冲上传送阵。
一道道白光此起彼伏，一批批重伤者被快速传送回帝都。
整个过程沉默而无声，送走一批重伤者以及护送他们回程实力修为最低的这些同伴，附近武者没有任何羡慕与不满，相反，他们眼里只有浓浓祝福与淡淡决别之色。
骄阳王朝帝都神殿，一直有人密切关注连系永夜城唯一的几个传送阵，当第一批重伤者送达后，负责关注这里的武者立刻以第一时间，飞快去通知大神官与王室。
当大神官与苏圣杰一起风尘仆仆，满眼血丝疲惫赶至时，不约而同张大嘴巴再也合不拢。
永夜城也失守了吗？
不过还好，万幸的是，看着已经被有条不紊抬到传送阵以外空地的武者数量，绝对比另外四个失陷城镇，一个城镇传回的重伤者要多两倍。
而且这传送似乎并未结束。
重伤不怕，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治疗。
哪怕是借债，也会举整个王朝之力，让这些为了王朝重伤的武者尽快恢复实力，相信不会有任何一个臣民会因此而心生怨对。
“大神官，圣杰殿下！”
正当苏圣杰与大神官想要找个人询问永夜城的具体情况时，突兀一个中年男人恭敬的提前呼喊他们。
看到这中年男人，两人眼睛同时一亮，他们都认识这人，这人是骄阳王朝的一个王卒武者，也是从帝都派往永夜城参战的武者之一。
一左一右，急忙将这中年男人拉向一侧僻静处。
不过还未等到地方，大神官就再也忍不住的急切悲凉低声问道：“如何？永夜城是不是已经被兽潮攻陷？”
一怔，中年男人平静笑答：“还没有，至少小人离开永夜城时，城墙依旧屹立在永夜城的大地上。”
满眼惊喜，苏圣杰急促再道：“要不要帝都再加派些人手前往支援，毕竟一次送回了这么多武者，恐怕永夜城已无多少可用之兵。”
“不，永夜城至少还剩下三分之二的武者，他们还活着，还能战斗。”眼眶微红，中年男人挺直了背骄傲地低沉回应，接着，情绪变得低落的再道：“在离开之前，孟大人已经派人嘱咐过我，让我告之两位大人，无需再向永夜城派出任何支援力量，城破，已经是无法阻止的事，派去再多人也无法挽回，他能做的，只有尽量多消耗黑暗兽潮的力量，给王朝保留更多的战斗力。”
震惊。
当听到送回这么多重伤者与实力稍弱的武者后，永夜城还有三分之二可用力量时，不仅是苏圣杰，甚至连大神官都有三分不可置信，要知道，这就是说明，现在永夜城活下来的武者，恐怕比四个城镇加起来的数量还要多，这一点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测。
但另一方面，当听到永夜城不可能守住的这个坏消息时，他们的心瞬间如同坠入冰窖，如此一来，表明接下来必须面对黑色兽潮的恐怕只能是帝都，不管帝都这四面环水的地理位置再特殊，想要守住一世根本不现实，而宽阔帝都现在挤着几乎是整个王朝的所有幸存者，他们不怕死，却怕让整个王朝所有幸存者无辜的为他们陪葬。
向其它势力求救？
也不现实，现在世界上其它六股势力或许可以派出一小批武力前来支援，但要求别人举全族或整个王朝之力来救压根不可能，毕竟别人国土上也有数以万计的无辜者。
“还有，孟大人让我带话给你们，不用太过担心帝都聚集的没有太强实力的庞大臣民，据他推测，或许这次战争，他们其实并不是必定会死的人。”中年男人立刻发现他们表情的蹊跷，立刻沉声轻语，顿了顿，接着语气变得坚定再道：“另外还有一条重要命令，孟大人让我私下告诉你们，这一批不管是从永夜城还是其它城镇被活着送回的武者，无论从实力还是心智上来说，都将是整个世界最坚实的基石，因为他们经历过生死血战，又能幸运活着，在他们恢复后绝对都有很大可能大幅度提升实力，重点关注他们，嗯，这是大人传递给我的原话，大人说，你们听到后，自然会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眼睛同时一眯，亮光闪过。
苏圣杰与大神官瞬间相视了一眼，接着微微同时点头。
“对，他的意思我们明白，还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们吗？”
接着不约而同，苏圣杰与大神官同时肯定并继续急切追问。
“没了，就是这些。”中年男人向后退了三步，以拳按住心脏，平静低头再道：“小人在这里向王与大神官大人告辞，尽管孟大人没有明确命令，可小人准备依旧返回永夜城，因为那里有小人发誓要同生共死的很多同伴，这一天多来没有直接参与战斗，是因为命令，现在小人的任务全部完成，所以该是小人重返战场的时刻了。”
呆滞，直到这中年男人带着十几个同伴再度消失在传送阵上，苏圣杰与大神官才缓缓地回过神来，满嘴苦涩，他们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中年男人的告辞，是带着死志的告别，或许他根本没有打算活着再回来。
沉默良久。
苏圣杰静静看着一批批尽管重伤，可在整个救治过程中一声不吭，满眼只剩下几乎相同的倔强与自责的重伤武者们，突兀笑了，语气颇为复杂的淡淡喃喃：“果然，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苏家人永远比不上猛虎湾，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看见了，这些活下来的武者精神状态已彻底被改变，他们坚定，他们无畏，他们勇敢，他们未来一定会成为整个骄阳王朝最坚实的脊梁，哪怕骄阳王朝会被一时毁灭，但只要他们活着，总有一天会建立起一个更强大、更繁荣的新骄阳王朝！”
笑中带泪。
有淡淡自嘲，但更多的是对某个同龄人的深深敬佩。
大神官只是用力拍了拍苏圣杰的肩膀，沉默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