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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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老树的老脸涨得通红。
眼中闪过一丝奇异情绪，沉思片刻，皇甫雅仙坦然吩咐：“他帮过我们一次，得到兽神竹骨，他必定会外出修炼，否则也不可能走到如今高度，我们也应该帮他一次，吩咐星城神殿，与我们亲近的神官，在他离开的时间帮助保护一下他的族人。”
“是！”
老树嘿嘿一笑，立刻快步离开。
英气的眼睛重新看向远处，俯视尽在眼底帝都灯火通明的街道，皇甫雅仙静静自语：“很厉害的晋升速度，希望未来，你会成为王朝的中流砥柱，否则咱们或许就是敌人，我不想与你为敌呢。”
天色微亮，孟小虎背着如小山一般巨大包袱，塞满了各种干粮的包袱，艰难走向大门。
“等我回来！”
只留下简单的四个字，他就在一片目光注视下，郁闷向星城的神殿移动。
干粮是族内女人们的心意，扔下哪个人的都不合适。
一头毛毛汗走入星城神殿，在一片古怪目光注视下，砰，孟小虎将包袱往地面一搁，掏出身份铭牌，淡定道：“孟小虎，灵将，准备外出修炼！”
身穿白色长袍的一群神奴，一听孟小虎的名字，眼神瞬间变得有一分诡异，相互交流了一个隐蔽眼神，一位身材修长的少年站了出来，温和道：“孟小虎大人，请跟我来，我们已经等你多时了。”
满脑袋问号，孟小虎相当不解，等他多时？貌似他真心没有和神殿预约过。
难道是他有梦游习惯？还是说他记忆出现断档，他早已提前预约过？
不过当穿过神殿内庄严肃穆的走廊，进入一间单独房间时，他的疑惑迎刃而解。
“怎么又是你？”
当看到里面身穿深青色长袍的老者时，孟小虎惊诧异常脱口叫道，老云，这位在暴雨城神殿有过一面之缘不知级别的神从，赫然光明正大坐在星城的神殿。
看着他身上的深青色长袍，眼角抽搐了两下，如果没有出现记忆误差，他记得上一次老云是一身黑袍。
老云笑眯眯貌似人畜无伤的回答：“怎么就不能是我？见到我，小子有没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感动真没有。”两手一摊，孟小虎无奈道：“不过，我是不是应该恭喜您老升职了，又换了一种颜色的神袍。”
老云一怔，旋即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的深青色长袍，脸上突兀流露出一丝怪异至极的笑容，一拍脑门作糊涂状嘟哝：“哎呀，老了，老了，老得连衣服的颜色都分不清，哈，随便找了一件长袍就出门，少年你要谅解，就如同普通人也常常换衣服穿一样，只是个巧合，与我的职位没有半分关系。”
呆滞。
片刻，孟小虎郁闷得脑门青筋跳起。
当他是白痴糊弄？即便他不太清楚神殿的级别与衣袍颜色的确实含义，但他绝对知道神从的神袍，就代表级别，哪一个神从，敢如普通人换衣服一般乱穿神袍？
“好啦，好啦，少年别纠结于一些小事，这样半点也没有少年应有的豪爽。”老云满脸笑容，貌似好心劝解，同时老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漫不经心的问道：“不过你小子的情绪，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表面看起来与常人一般无二，但心却被寒冰包围，似乎你还在拼命压抑某种狂暴的杀戮之意？”
极度惊愕，孟小虎黑眸中一道冷光闪过。
不是老云说得不对，而是他说得太对，他的内心远远没有从十八区的一切中解脱，就算亲近的孟家村人，也没有查觉到他的异常，可以说他掩饰得很完美，如今却被只有一面之缘身份成迷的老云一语道破，怎能不让他警惕。
“别紧张，我可对你没有恶意，作为过来人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声，无论怎么样的噩梦，只有走出来，心境才会配得上实力的提升，否则迟早会入魔，或者成为一只人形杀戮野兽，这恐怕不是你的家人愿意看到的。”老云如同对他的杀气没有任何感应，反而毫无戒备继续念叨，顿了顿，他枯瘦的身体陡然发出一股强大威严，低沉再语：“给老夫安静下来，我只对你这一次，选择什么样的外出修炼地有兴趣！”
如同被重锤，一击狠狠砸中心脏，体内再一次快要生长而出的怪异种子，重新安静的缩回，浮现一丝金色的黑眸，重新回归平静无波状。
“谢谢。”
回复冷静后快速一声冷汗渗出，无疑，老云的一番话给孟小虎敲响了警钟，深吸一口气，平静话归正题：“大人，我想要看看外出修炼地的图片，挑选一下。”
老云立马哼哼叽叽甩出一叠羊皮图卷。
看似混不在意，可他眼角的余光却总是锁定，孟小虎不断翻动羊皮卷的图案。
同样心怀鬼胎的是孟小虎，貌似他在仔细挑选，实际上他的心里早就定案，要造访与梦境中一致，拥有怪异巨型蝙蝠的地点。
可惜一叠上百张图案全部看过，没有，尽管很多羊皮卷上绘制有着各种奇异生物，但没有看到梦境中见过的奇特蝙蝠！
无奈抬头，孟小虎舌头舔了舔嘴唇，讪笑问道：“大人，有没有更特别一点的修炼地点？”
苍老的眼睛中精光一闪，老云一口应下：“有！”
二度从一个角落，抽出十余张布满灰尘，看来很久没有人用过的羊皮卷！
噗，孟小虎鼓着腮帮吹走厚厚灰尘，用衣袖一抹，怪异奇特，绘制时色调全部为怪异灰黑色的图案，每一张羊皮卷上的图，都给人阴森发冷的感觉。
翻到第四张，黑眸定住，翻动的右手僵硬。
接续圆月下，一片在黑暗中隐约怪异的石林，地面到处是满地碎石，一只通体漆黑，眼睛发出血红光芒，露出狼狈犬牙的巨大蝙蝠，活灵活现的似乎随时有可能破卷而出，扑上脸部，而它的身后，却是密密麻麻的黑点，成千上万蝙蝠大军！
深吸一口气，闭上黑眸，再睁开，孟小虎平静的手按这张羊皮卷，肯定道：“大人，我要去这里修行。”
从孟小虎的视线停顿在这张羊皮卷上再也没离开时起，老云的眼神就不由自主一变，呆滞，在听他的选择时，老云的身体微微一颤，苍老的眼如利剑一般射出。
“你确定？”老云满脸严肃，低沉的反问：“你可知道，你选择的修炼地是什么？”
孟小虎坦然摇摇头。
老云嘴角微微抽搐，然后以更低沉的声音，阴冷道：“它的名字叫黑色墓地，取这个名字是因为，选择它进行修炼的武者，十有十成有去无归，它就如同一个活着的坟墓，不断吞噬飞蛾扑火般进入的鲜活生命，一些自信强大的武者自认与众不同，坚定选择这里，结局还是一样。”
咧嘴一笑，白牙闪闪发光，孟小虎向后一靠，平静道：“既然如此，那么多我一个也不算多，我就去黑色墓地。”
“就知道有人总是不听劝！”老云平淡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根黑色短权杖，扔向孟小虎，认真吩咐：“拿好它，不要企图埋在传送阵附近一劳永逸，我必须负责任提醒你，黑色墓地的死亡幽灵都很聪明，相当聪明，你前脚埋下，当第一个黑夜过去后，你将永远也找不到它，不过这权杖有一点好处，它相当坚硬，只要你活着，不管受到多惨烈的攻击，哪怕是你的天命之兵碎成片，它也一样会完好无损。”
紧紧攥住漆黑如墨的权杖，孟小虎小心翼翼将它插入长靴内，尽管有点硌人，不过这里应该比插在腰带上更安全！
面色难看，老云起身，走向房间阴暗角落，一个地面线条均为黑色的传送阵，冰冷看向他。
孟小虎毫不犹豫紧跟而上，平静站立在传送阵内。
一柄八丈长矛陡然出现在老云手里，插入地面传送阵中央孔洞，老云一声低吼，眼前景物瞬间扭曲。
当视线重新恢复正常时，四周环境不再是封闭小屋。
还来不及细看，孟小虎从怀里掏出一代一百枚金贝，抛给老云，谁知老云刚接到，反手又抛回给他。
“哈哈，身为神从，怎么好意思收一个将死武者的钱，这一次算免费奉送，嗯，若你能够侥幸回来，给老夫我带一双血蝙蝠的双翅作为补偿就行，血蝙蝠虽然令人恐惧与害怕，不过它的双翼是个好东西，不仅薄而轻，而且极其坚韧，用特殊办法制为贴身衣物，可比普通盔甲有更加防御作用，普通天命之兵根本无法击碎！”
身影在黑色光芒中逐渐消失，老云的声音却清晰传入孟小虎耳朵。瞬间回归原本的房间，老云脸上毫无之前凝重表情，反而满脸轻松惬意坐回椅子，拿着茶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浓到发苦的茶水，三分古怪七分期待的喃喃自语：“有意思，这小子每次选择的外出修炼地，似乎都极其目标明确，如同他在踏入神殿之前，其实心里已有定论，不枉老夫专程从暴雨城神殿，紧跟到星城的这一趟，太有意思了，那柄斩马刀越看越眼熟！”

第一百八十章　血蝙蝠之漫长的夜

与老云的悠闲惬意完全不同，孟小虎此刻神经高度绷紧，黑眸一寸寸呆滞转动。
仅仅粗略打量，他就完全认同了老云的介绍，黑色墓地，没错，没有比这四个字更能形容这里。
没有鸟叫，虫鸣，什么活物的声音都没有！
寂静，寂静得似乎一切都归于无。
呜，呜，狂烈的风似乎是这里唯一流动的东西，它们如刀子一般，毫无方向，杂乱无章刮向孟小虎，吹得他的衣角在风中狂野舞动，刮到裸露的皮肤上，更是隐隐生痛。
更痛的是风夹带的碎石渣，抽打到脸上，拉出条条淡淡泛白的伤痕。
瞠目远望。
灰黑色的石头，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石头拥有千奇百怪的形状，整个表面为一层又一层，似乎胡乱的叠加在一起，但又绝不是均匀摆放，倒像孩童随意搭起的积木堆，完全没有规则可言，明明感觉肯定会崩塌，却偏偏又真实矗立。
舌头轻轻舔拭，快速干燥的唇，瞬间，孟小虎真实感觉，他这一个大活人，如此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将沉重的包袱仍在脚下，迎着烈风，艰难爬上附近最高的一座灰黑色石岩。
站在顶端，眺望。
由近及远，无边无际的灰黑色怪异石岩，如同块块没有刻上名字的诡异墓碑，没有一颗绿色植物，似乎到哪里都一样。
记下传送阵四周的石岩模样。
重回地面，背上包袱，孟小虎迎着烈风，孤单地向石岩深处走去。
已经是下午，阳光白花花，可在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烈风中，阳光一丝温度也没有带给这片土地，地面到处都是松软的碎石，踏上，很容易失去平衡，或一脚深陷入虚浮的石堆内，每移动一步，都极其花费体力，尤其还背着巨大包袱。
可是现在孟小虎半点都不嫌包袱重，幸亏带上充足干粮，而且包袱里还有一些水分充足的水果，该死，这个地方似乎没有植物，更别提水源！
走了二个时辰后，看着天空太阳的位置，干脆随意找了块石岩，在下面的缝隙处，将包袱塞入，原地盘膝坐下，如同入定。
离太阳落下，最多只有三四个时辰。
隐约不妙的潜意识，提醒他必须在太阳下山以后，保证充沛体力。
直至现在，他还没有看到任何活的生物，更别提梦境中见过，老云说出的血蝙蝠。
一切都安静得太过诡异。
天际最后一丝鱼肚白，被黑暗吞噬，整个修炼地被黑暗慢慢笼罩，烈风依旧猛烈‘呜咽’吹过，入夜的风更冷，吹在脸上如同一道又一道的风刀。
右手紧紧握住虎啸，黑眸睁大到极限，除了淡淡星光，无论近处还是远处，都没有一丝光亮，没有火，因为到处都是石头，没有生火的东西。
吱！
一声尖锐的长啸，打破了黑色墓地无边的寂静。
黑眸一眯，背靠石壁，孟小虎缓缓站起，眼睛里只剩下浓浓警惕，这个石壁是特意挑选，两侧都有突起的岩石，他正好藏身于中间。
耳朵微微抖动，细微鼓翅的声音。
眼珠向上一看，只见星光下，一只巨大的黑影在半空悄无声息的飞翔，展开的两翼，足足有两米长。
黑影突兀在半空停顿，身体一百八十度转变，两翼收缩，刷，如闪电一般俯冲向地面，已经屏住呼吸的孟小虎。
近了！孟小虎看到一双血红的兽眼，以及如老鼠一般的脑袋！
近在咫尺，看到它张开的大嘴，露出刀片一般锋利的犬牙，腥臭味扑面而至！
嗤，虎啸猛然斩出，一条黑色刀影。
血蝙蝠的双翼猛然一收，如同人类双臂交叉抱臂一般，在半空将前面全部包裹，虎啸居然落后一秒，才精准斩上。
砰，血蝙蝠倒飞十几米，重重撞上后面坚硬的岩石，沉闷落地。
孟小虎紧张凝视，虎啸斩上，他感觉是斩上，软绵绵如同棉花一般物体，没有意料之中的喷血，仅仅是将它击退。
眨眼之后，孟小虎的心往下疾沉。
被击退的血蝙蝠，双翼陡然一动，缓缓重新挥动。
吱！一声尖锐高亢的尖鸣，从它嘴里向四方八面传出。
刷，孟小虎清晰看到，一声尖鸣后，只见无数只血蝙蝠从石岩底部飞向半空，挥动双翼，以超快速冲至。
“来得好！”
黑眸一眯，双脚分开站稳，右手紧握虎啸，没有一丝畏惧，孟小虎冰冷狂吼！
嗖，嗖，嗖，血蝙蝠如同一只只暗夜幽灵，双翼一收，如子弹出膛一般朝他狂冲而至。
孟小虎右臂肌肉绷紧，虎啸，猛烈斩出一片刀光，斩，斩，斩，用尽全力，冷静而疯狂的向一只只冲到的血蝙蝠斩去。
一只只巨型蝙蝠被斩退。
却立刻又有更多的一群冲上来。
从一声尖鸣后，虎啸就再也没有停歇的时刻。
短短的十来分钟，孟小虎冷静的在心底评价，老云说的一点没错。
血蝙蝠相当聪明，智慧恐怕不比人类的幼儿差，每一次虎啸斩出，它们都能在刀锋快至时，以最快速度将双翼收回，护住即将被击中的身体部位。
血蝙蝠的双翼绝对变态，明明从星光中看到，它们的双翼几乎薄得像纸，甚至有几分透光，可当真正击中时才发现，在双翼保护下，每次攻击，都如同陷入棉花堆里，只能将它们整个击飞，却不能斩破双翼，真正攻击到它们的身体。
仅这两点，就让疯狂还击的孟小虎，从心底想愤怒骂娘。
该死！所有攻击几乎都完全失效，没有斩死一只血蝙蝠，却有源源不断的新蝙蝠，加入进来。
放眼望去，黑暗中一只只红色的眼睛，至少成千上万！
他就如同一只待宰羊羔。
没有恐惧，只有愤怒，对他实力不足的愤怒。
快，再快点，为什么虎啸斩出的速度不能再快一点！
持续不断挥刀，体内的灵气源源不断被快速消耗，幸亏他选择的地点，为一处山岩的凹陷处。
饶是如此，一个时辰后他的右臂开始越来越沉重，握刀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嗖！一只血蝙蝠从上方，抓住一个细微缝隙，狠狠地冲向孟小虎的左肩。
砰！沉闷撞击，感觉如同被铁锤，硬生生的砸上，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肩膀处传来一阵怪异麻木。
“去死！”
虎啸一转，平行向左猛然刺出。
刀锋刺入血蝙蝠的腹部，鲜血喷溅，顺手向外用力一甩，这一只攻入的血蝙蝠被飞快甩出，击退一片飞至的血蝙蝠。
灵气疯狂自动拥向左肩处，一股热流顺着肩膀，向下淌。
绝对出血了！
而此刻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漫长的夜！
“我不会死在这里！”
咬牙，孟小虎一声疯狂咆哮，眉心猛然一热，源源的灵气从眉心疯狂涌向身体，原来，融合的兽神竹骨，大部分灵气充入了灵域！
精神为之一振。
沉重如铅的右臂，涌上一道道轻凉气流，大大缓解了沉重状态。
嗤，嗤，嗤，虎啸再度高速斩出。
但，黑夜实在太过漫长。
再充沛的灵气，也有耗尽的时光，凌晨三点左右，孟小虎已经毫不停歇高频率挥舞虎啸，接近十个时辰。
意识有些模糊。
左臂沉重如铅，每一次斩出虎啸，肌肉都如同快要被拉裂一般疼痛，整个右臂，比起左臂至少肿胀了二倍！
身体被偷袭的血蝙蝠，重重撞击不下十次，五脏六腑都疼痛难忍。
第一次被血蝙蝠攻击的左肩，麻木感觉在二三个时辰后才慢慢消失，还得归功于灵气的自动疗伤功能，而被撞击的其它部位，麻木同时在蔓延。
整整的十个时辰，真正杀死的只有撞向身体，咬定不放，双翼没有保护身体的十只血蝙蝠，效率低得惊人。
视野中，到处是密密麻麻在空中飞舞，遮天的巨型血蝙蝠。
即便到貌似山穷水尽的时刻，孟小虎的黑眸中依旧保持淡淡冷静。
吱！突然一声尖鸣。
一只巨大黑影在孟小虎刚刚斩出一刀后，疾速扑向他的右臂，薄而韧的双翼一收，如牛筋绳索一般紧紧束缚大半手臂。
尖锐痛感旋即浮现。
一惊，无法斩击，孟小虎猛然用右臂撞击坚硬石壁，一次又一次，可紧紧用双翼依附在他手臂上的沉重巨型血蝙蝠，却怎么也不肯放开，如同附骨之蛆！
体内鲜血，在瞬间开始向外流淌。
还未等来得及想出解决办法，眼前一黑，另一只巨型血蝙蝠，居然直接飞向他的面庞，双翼紧紧交叉包住他的脑袋，头顶一阵巨痛，旋即麻木，滑烫液体从头顶而下。
什么也看不到，嗅到的只有让人作呕腥臭味！
不过一秒，孟小虎感觉身体一沉，而且越来越沉，似乎被如山一般的东西，沉沉的压住，别提反抗，连手也无法动弹。
淡淡星光下，孟小虎的身影已经消失。
不是凭空消失。
而是他站立的石窝，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蠕动血蝙蝠完全包围，他的身体完全被血蝙蝠们所淹没，连半分衣角都没能留出。
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景象。呼哧，呼哧，孟小虎艰难喘息，每一次吸入的都是浓浓腥臭味，他可以感觉到身体内的血液，以超快速度在流逝，该死！这些蝙蝠在吸食他的鲜血！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杀戮本能，开启

麻木的感觉几乎以眨眼的速度，快速蔓延向全身。
必须得自救，因为没有人会救他，他也不想死。
“已经无可退避，那么也无需压抑，反正都是该杀的畜生！”
孟小虎闷声闷气，声音冰冷而虚弱的从嘴里传出。
心底深处尽力压抑的种子，放开，彻底不再束缚，噗，似乎在模糊中看到，它从最隐蔽的底部开始发芽！
黑色坟墓空气里充沛得惊人的灵气，陡然缓缓的一顿，下一秒，它们以超级惊人，自主形成一个风卷的趋势，径直涌向被黑色血蝙蝠包围的石窝。
吱！
奇异的一幕，让一只在半空飞翔，企图找机会下嘴的血蝙蝠，略带一丝不安发出一声尖锐长鸣。
轰！仅仅十秒后，一声闷响。
堆集在石窝中的贪婪血蝙蝠，却如同碰触到炸药桶一般，齐刷刷被炸开，鲜血如雨一般滴落地面。
它们有的双翼被硬生生扯断。
有的前爪直接缺失。
有的直接整个脑袋没了，双翼神经质的抽动，倒飞十几米后重重落地。
而原本它们的同伴，却在半空呆滞片刻后，刷，一哄而上，将它们在地面的身体直接重重包围。
孟小虎苍白的脸庞再一次露出，身上鲜血淋漓，两臂道道鲜血肆意流淌，只是他的黑眸，再一度染上淡淡金色，眼眸中只剩下冰冷与嗜血。
左手一抬，嗤，用力揪住右臂依旧坚定吸附的一只血蝙蝠，强行扯开，右手虎啸一闪，刀尖深深刺入左手不断挣扎狂叫的血蝙蝠腹内。
扔开，如同扔的只是垃圾。
虎啸猛然一斩，嗤，更强烈、更有力的刺耳破空声，在一只血蝙蝠还未飞至时，一抹黑色刀影，直接砍向它正要合拢的双翼间，鲜血喷溅。
速度提升了一倍。
但在斩向第二只时，虎啸依旧未能突破另一只血蝙蝠的防御。
眼中冰冷没有一分波动，斩，继续向其它目标狂斩！
斩出十刀，可以斩死一只飞至的血蝙蝠，每斩死一只，孟小虎眼中嗜血的光芒就旺盛一分。
明明已经无比肿胀，且鲜血如柱的右手，稳定无比，如同那不是他的手臂，而只是他指挥的一条毫无痛感的机械。
杀戮本能，开启！
如同永远不会疲惫，虎啸一刀又一刀，疯狂斩击，右手颤抖，就直接双手持刀柄，继续狂斩！
漫长的黑夜终有结束的时刻。
天边第一道阳光照射向黑色墓地。
吱，一片尖鸣，成千上万的黑色血蝙蝠，如同幽灵一般潮水般褪去，它们纷纷钻入不同的灰黑色石岩，就再也不出现。
只留下满地点点鲜血，以及它们曾经同伴的尸体。
砰！黑眸冰冷双手持刀的孟小虎，如同所有力量消失了一般，双膝脱力重重跪上满是碎石，边缘锋利的地面。
身体肌肉不停颤抖。
圆睁黑眸中的金色，在半晌后快速隐去。
恢复正常状态的黑眸里只剩下一片茫然，身体一软，孟小虎无法控制直接瘫倒地面。
艰难呼吸，从昨晚被血蝙蝠包围之后的记忆，他是一点都没有。
居然真的坚持到了天亮？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麻木感觉，如同被全身麻醉般的无力，但偏偏在麻木中又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痛，眼珠转动，看向第一次被袭击的左肩。
两道极薄的伤口，如同刀片切过后细而长的伤口。
黑眸划过一丝震惊，因为直到这时候，这伤口边缘还有淡淡血水渗出，居然仍旧未能完全凝结收口。
有些发胀到一团浆糊的脑袋，开始缓缓转动，视线的方向，正好投射到一只已死的血蝙蝠身上，只见它的身体在烈风中左翻右滚，似乎已经风干得没剩下太多重量。
没有血，它的身体干扁得似乎没有一丝血。
再大的风，也不可能做到这个程度。
这些蝙蝠是吸血蝙蝠！甚至同类的血液也不放过！
孟小虎快速惊愕在心底下了结论，同时一个更纠结的问题出现在脑海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