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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是河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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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还逃不出来!”
  小花抖了抖,惊讶道:“咦?你怎么找人类传粉啊?”
  “我们那不是传粉是交|配。”黑猫说着也有点不好意思,讪讪道,“人类的技术比较好嘛~我想着天君这般好这男男之道,定是有他的妙处……此番一试果真如此!”
  小花又是一抖,好奇而羞涩地说:“是吗?~~~”
  语气难掩浓浓向往之情。
  咳。
  天君保重。
  02
  天光朦胧,霡霂霏霏,举目是连绵不绝的傍水青山。正值金秋,空气中隐隐飘浮着桂花的甜蜜香气。
  这里就是锦屏啊……苏砚想着,看了看手上拿着的照片,照片上的天空绚烂梦幻,仿佛油画般由紫红到靛蓝层层滤过,其下是深色的山峦和跳跃着奇异光彩的静谧河流——伊芙琳夫人最终将画卖给了他,苏砚顺藤摸瓜找到了卖画给伊芙琳夫人的卖主,打听之下,卖主给了他锦屏的地址以及他手上的照片。
  踏着透出丝丝凉气的青石板走了一段路,苏砚拦住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老婆婆,比着照片问,“你好婆婆,我可以问一下往这条河去该怎么走吗?”
  老婆婆耳朵不太灵光,苏砚大声地问了好几遍,老婆婆才颤巍巍地给他指了一条路。
  他钻进一条灰白高墙围成的窄巷,踩过水洼,溅起的细小水珠仿佛逸散的星芒,前方高耸着灰色的石雕牌坊,隐约穿到锵锵的铸铁声,走出巷口,情境仿佛豁然开朗,稍矮的屋檐下挂着金属板红漆书写的店牌,膀大腰圆的壮汉从烈火熊熊燃烧的火炉里夹出一块熔红的铁块,放进石槽的水中,嗞啦一声升起味道奇怪的灰雾来;玻璃柜边,白发苍苍的爷爷正带着眼镜修理一块手表……
  淡淡的雨腥味钻进鼻子,苏砚蓦地心神摇曳起来,飘渺的人声像是从天边飘来——
  “先生,抄这封信多少钱?”
  “先生,谢谢你帮我写的信,我儿子又带信回来了,可以帮我读一下吗?”
  “先生,下雨了,快收摊吧……”
  氤氲的水气中,一个人影渐渐隐出,就在他眼前,街心那棵盘根错节的古树旁,白帆被打湿,聚拢的人群散去,露出案前身着青衫儒衣的男人,他站起身,拿出一个洗的泛白的布袋,整理笔墨和纸张书本装进去,这时他抬起头,笑道,“怎么?来帮我整理东西?”
  苏砚伸出手,前方的幻境霎时间烟消云散,他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转过头,方才还在案边的江小寒却走到他的身边,嘴角依然带笑,“云卿,如何?今日又作了新诗吗?”
  苏砚一眨眼,眼前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是他,又是他,又是江小寒,他到底是谁?
  苏砚缓慢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素带河的真面目终于出现在了他眼前,喜悦之情油然而生,一时间竟有种近乡情怯之感,隐约中似乎有什么即将浮出水面。
  “啊!!!”
  有如夜枭嘶嚎般的可怕尖叫陡然响起。
  苏砚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腕似是被铁钳牢牢夹住,他低下头,看到一只灰白的手,细瘦的有如一截枯树枝,发皱的皮肤下可以突出的血管格外明显,却几乎接着他稍微上移视线,随即对上了一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的眼睛,青光障让她的眼睛蒙着一层铅色的眼翳,这双眼睛里在她肮脏不堪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此刻正如决堤一般涌出浑浊的泪水来。
  苏砚按捺住心底的不适,尽量和颜悦色地问:“婆婆,有什么事吗?”
  老婆婆却像是痉挛般颤抖起来,“啊啊呀呀”的叫起来。
  苏砚讪讪道:“你能不能放开手?”
  老婆婆反这才注意到自己紧握着,仿佛受到了惊吓般放开了手,就在苏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老婆婆突然跪了下去,伏在地上重重地磕起头来,“忒(太)好了,忒好了,大人您归来了,老天保佑啊……”
  苏砚被吓到,不知所措之极,这时,一个带着斗笠的老爷爷几步赶了过来,拉着苏砚就走了,“哎哎!小伙子,别理她,那是个疯婆子哩!”
  苏砚仍惊魂未定,但还是向老爷爷道了谢,老爷爷笑起来露出一口稀疏的牙齿,问他是不是游客,苏砚点头后又问他要不要去河上荡荡舟,苏砚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艄公爷爷摇着橹同苏砚唠起嗑来,“小伙子,你看上去很眼熟啊……是不是上过电视?”
  苏砚笑笑,“是啊,阿爷,我上过几次电视。”
  艄公爷爷骇然:“哎呦!不得了嘞~你上过什么节目啊?我最喜欢看电视了!”
  苏砚:“我上过奥运会。”
  艄公爷爷恍然大悟,“噢噢!那个我看过!我说呢,你是学游泳的吧?我就说这么俊的后生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呵呵。你这是来对嘞~锦屏可漂亮了~”
  苏砚附和。
  艄公爷爷又问:“你是来玩的吧?”
  苏砚踌躇,点头,又摇头,“我……我来找一个人……”
  艄公爷爷拍着胸脯说:“找谁啊?这镇上的人不说十成,但八成,我是都认识的。”
  苏砚愣了愣,恍惚道:“……江小寒。”
  艄公爷爷眯起眼睛,“江小寒?我识得哩!”
  苏砚也没想到艄公会认识,他赶紧拿出手机打开江小寒的照片给艄公看,“我说的是这个人。”
  艄公爷爷点头,“是啊是啊,就是他,江家的二小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哩!”
  江小寒的出身地居然在这里!简直太巧了!苏砚似乎能看见冥冥中有什么在牵引着自己,他喜出望外道:“那你能和我说说他吗?”
  艄公爷爷眼珠子一转,“你是他朋友?”
  苏砚就说不出话来了,人家都还不认识自己呢……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心脏,苏砚丧气起来,偏过头,正巧对上岸边的一处废墟,残破的庙宇在风中显得无比苍凉,“那是哪儿?”
  艄公爷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哦了一声,唏嘘道:“那里是以前的河神庙。早些时候香火可好了。就是破四旧的时候被打烂了啊……唉……”
  就在苏砚盯着那看的时候,一个黑影猝然从破屋的阴影中蹿了出来,朝着他的方向跪了下来,行起五体投地的大礼来。
  苏砚视力好,他清楚地看见,那个人,正是在老街上拉着自己又哭又叫的疯癫的老婆婆。
  一段带泣的歌声顺着河水和凉风飘了过来:
  “水深深,山高高;辣日头,新娘俏;新娘俏来送神去。美嘚嘞,俊嘚哩;欢喜呐,天水降;谷簌簌来苗央央……”
  这里的人说话都用的方言,发音极为奇怪,苏砚陡然发现自己从未来过此地,但此刻,他却能清楚地听懂这首用方言唱出的歌来……



☆、展馆惊魂事

  1。
  公司的新游戏《洪荒?飞升》的开发到了最后阶段,江小寒的工作越来越紧的。这时游戏临近上市,公务缠身,他也无暇顾及什么奇怪的梦
  了,睡啊睡的也就习惯了,也不是特别频繁,两三天才做那么一次梦,每回都是那沅清天君取悦于他,他几乎都不用动作就可以享
  受到人间极乐,他倒是头回知晓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如此销魂蚀骨,且这几番发泄倒是叫他纾解了不少工作带来的压力。
  这天临近中午,江小寒去到公司的食堂打饭,食堂的墙壁和柱子上也贴了新游戏的概念海报和各个游戏人物的设计海报,他不由地在其中一张海报前停了下来,这张海报的主角是他的小叔叔晏河清,但又可以说不是。
  晏河清所扮演的角色的原型是河神吕公子,是掌管黄河的神祗,始见于《山海经》《庄子》中,《神异经?西荒经》有云:西海水上有人乘白马,朱鬣白衣玄冠;从十子童子,驰马西海水上,如飞如风,名日河伯使者。
  当然,这个游戏里的河神是经过改编的,矫饰之后的河神美的惊天地泣鬼神,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耽美味道(苏蘅评语)。或许我们这里该稍微提及一下这个游戏,既然是以洪荒为背景,游戏的龙骨毋庸置疑的是由中国古代的各种神话。这是一款大型网游,玩家角色分为仙、魔、妖、人四族,另有隐藏的女娲后裔一族,各种任务也是神话故事为原型改变而来,例如耳熟能详的“夸父逐日”、“后羿射日”等等,而晏河清饰之的河神角色则是任务“大禹治水”里的NPC,他会指点主角去获取各种凿山通海的武器甚至神器,来剧情角色大禹来治理河流,顺利地将洪水问题解决玩家才可以通过此关。
  讲回正题,河伯的造型十分之华丽,虽说晏河清参与了原画创作,但他的稿子过于古典,美术部的人以他的画为基本进行了添加和完善,最后出来的结果也令人满意。正如海报所示——晏河清身上叠着一层又一层的锦服,叫他的身形足足宽了两倍,最里是白色的单裳,中层是蜿蜒着蓝色图腾的配衫,可由半敞的外衣中窥见几分,最外是金棕色为底色上绣银丝花纹的大氅,领口的一圈还围有纯白色裘毛,不仅如此,他的胸前还挂了(看上去)黄金制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饰品,大氅的下摆亦是缀满了琅佩玉环。总结起来这幅装扮就四个字:自带柔光。
  然而这一身衣裳纵是如何华丽,穿在晏河清身上却一点都不显得繁琐过头,没把他的光华遮挡半分,可以说同他的那张脸一比,这身衣服顿时黯然失色。他带了银色的假发,高光下仿佛最上等的银白色貂皮。脸部上妆这颇为夸张,额上绘了银蓝的水纹,银色的眼线细细上挑,剑眉亦是高削入鬂,明明是微微颔首的姿势,却是渊渟岳峙不怒而威,一副天潢贵胄居高临下之感。由于此人不用上粉也白的匀称透明,所以也无须多修肤色,当时拍出来的底片差不多就和现在的一模一样,修片的小哥在省了功夫之余,亦是表示了这般美貌各种羡慕嫉妒恨。
  “嘿!软妹!”
  一听这活泼过头的声音,江小寒就知道来人是苏蘅。
  苏蘅端着盘子,蹦跳着走过去用肩膀撞了一下江小寒,“我们一起吃饭吧。”
  江小寒很自然地答应,带着小妹妹找了个空位,苏蘅在他面前吃起饭来倒是斯斯文文十分淑女,等用完午饭,苏蘅擦了嘴巴,对他说:“软妹,老周说下午有事没办法去游戏展监工,让你替他一下。”
  江小寒抬起眼皮。这游戏展是三天之后的动漫游戏展,届时他们公司会向外推出这款新网游,他和小叔叔也得换上那身麻烦衣服粉墨登场一番。江小寒这人脾气如面团,年纪虽然不大,和公司的老大哥也算聊得了,这点小忙他绝对是要帮的。他也没多想,随口地就答应了下来。吃完饭就直接去了现场。
  江小寒这前脚刚走,后脚公司就来了人,正是他三番两次错过的苏砚。
  苏砚这天和平日里也有些不同,他平时还是以休闲装为主,这回却穿着正装,一身笔挺的白西装,打了浅灰色的领带,腰板挺直的有如一杆标枪,但谁都能看出他似乎有点羞涩和胆怯,像是故作镇定的,和前几回一样,到了公司他先找了苏衡,被问话的前台小姐捧脸掉了一柜的粉红心。
  苏砚这自然是揣着一颗小鹿心来求邂逅的,出门前在镜子前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照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他还准备好了一张卡,原本是想着邀请江小寒去吃饭会太突然,所以就计划要打着“感谢贵公司各位照顾我妹妹多时”的理由把全公司的人都请去吃饭,到时再接近江小寒。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只是待到下班后,一群人到了饭店,苏砚横扫到场十几人,却没有一个是江小寒,不由地发愣,问:“小蘅的上司……就是江先生没有来吗?”
  其中一个周姓职员就说:“哦,你说小江啊,他中午说不放心明天的游戏展现场布置,特地和我换了,去现场监工,打电话说了赶不过来,完工后就直接回家了。”
  苏砚:“……”
  2。
  苏砚也不能把一大帮子人丢下不管,这会儿也只得硬着头皮推杯换盏了,一顿饭吃的颇不是味道,他看了看活跃跳脱的妹妹,轻轻地皱了皱眉毛,什么都没有说。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苏砚想,又觉得希望并未泯灭。毕竟不管怎么样,明天的游戏展江小寒是一定会参加的。这回总不可能错过了吧?
  翌日。
  XX游戏展。
  来客出乎意料的多,场馆里到处都是奇装异服的人,熙熙攘攘,沸反盈天。江小寒站在台上往地下探了探,黑压压的人群轮廓着实叫人望而生畏。他缩了缩脖子,又转过头看他边上的小叔叔,惯性地担心起来,只怕哪儿轻慢了这小祖宗,让他不痛快。
  光摆造型太无聊,江小寒就开始开小差,七想八想的,思绪拆上翅膀飞到了五年前——
  那年他刚上大二。
  十七岁,整个院属他年纪最小最正太,他又生的粉嫩可爱,彼时其身高还是弱势,只有一米七,小小只的忒可爱,见天被各路人马调戏,欢声笑语,血泪交织。
  某日江小寒打开寝室的门,就看见晏河清两手空空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道:“我来找你了。”
  江小寒懵了好几秒,脱口而出:“你怎么又来了?”
  晏河清脸就黑了,说:“我不能来找你吗?”
  江小寒:“啊,不、不是。”
  晏河清又说:“我要在你这住一段时间。”
  江小寒:“好、好的。……可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晏河清没答话,只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江小寒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两个人在他那张小床上挤着睡了得有一个多月,之后每过一段时间,晏河清都会来他这住一阵子,宿管阿姨是不可能忽视此情况的,但竟然也不赶他走,还一天三两趟地往他们宿舍跑给大家改善伙食,对此,江小寒的室友们表示了极大的欣慰。至今江小寒都觉得小叔叔这样有空没空就翘课离家出走居然还能一路稳稳升学是个奇迹。
  晏河清那时虽然只有十岁,但看上去并不算矮,是个丰神俊秀的小小美男,整天跟着他去上课,授课老师见到这片老草里突然插了一朵嫩花,就问:“这哪位同学?不像我们系的啊。”
  江小寒就红着脸站起来,支吾道:“我家属。”
  授课老师就笑着夸他思想觉悟高,还知道培养下一代文化素质。他边上室友就哈哈大笑着说:“哪儿呢?江小寒是人家童养媳。”江小寒恼羞成怒一巴掌打死了这乱蹦跶的妖孽。
  晏河清呢?依旧四平八稳不动如山淡定从容。这一段日子,晏河清陪他逛街,陪他打饭,陪他自习,陪他养花,有时候还帮他抄作业。
  说起来,他小叔叔有回还陪他去了花鸟市场买盆栽,这花是买来送给他心仪的女生的。又给他的表白鼓劲,如果说“你大可试试”这句话是鼓励的话。虽然最后失败了……
  后来他听说那盆花被那女生给烧掉了,说是什么那盆花邪门儿不干净。一度传出一个新版女生宿舍怪谈故事。江小寒听过,概括起来就是自从收了那盆花,每天半夜起来的时候都会被触手一样的藤蔓纠缠。
  对此,江小寒简直太气愤了!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能这么说啊,这做人也太不厚道了!
  晏河清安慰他说:“她们配不上你。”
  江小寒受宠若惊。
  这会儿想起来,江小寒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和小叔叔在一起做过那么多的事情。从他们第一次遇见,到他的初中、高中、大学,直至现在,那些细水长流的过往,并不彰显,只待想起来时才叫人感觉温热的刻骨铭心。
  江小寒突然想:或许一直以来,不是自己在迁就晏河清,而是晏河清在对自己妥协。
  正发着愣,江小寒的袖子突然被人拉了一下,他低下头,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正站在台下,头也没抬,江小寒只看得见他的帽檐,只听对方冷冷地说:“过来一下,找你有事。”
  江小寒怔忡片刻:“啊?什么事?”
  对方也不说原因,反复说了好几遍“和我过来一下”。
  江小寒碍不过对方一直拉他,只得下了台,跟着走了。
  江小寒几乎是被对方拖着走的,他这身古装十分不方便,下摆做的有点长,一身一副又重的有如盔甲,走起路来着实艰难,但这会儿他被对方拉着走却无比轻快,差不多可以说是飘着的。
  鸭舌帽男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叫江小寒十分不解,“哎哎哎!慢点啊!这到底什么事儿啊?谁找我啊?”
  鸭舌帽男不说话,光顾着拉着他往前走,跟拔萝卜似的。
  江小寒又问:“哎哎!和你说话呢!这到底是去哪啊?这不能去太远啊,到底什么事儿啊?”
  鸭舌帽男侧了侧头,声音沙哑而沉闷,有如沙砾划过,“有人要见你。”
  江小寒追问:“谁?”
  鸭舌帽男又沉默不说话了,江小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阵发虚,他这二愣子总算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不妙了,这时他想定住身形不再被对方拽着走,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没办法停下来,着急道:“我不和你去了!”
  鸭舌帽男嗤笑道:“这可由不得你。”
  江小寒头皮发麻,叫着问,“到底是谁要见我?!”
  鸭舌帽男回答:“你见过的。”
  江小寒慌乱不已,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招惹了哪个厉害角色,他被人拉着走了这好几分钟,眼看着都要被从会场拉出来了。江小寒突然注意到一件十分不正常的事——明明是在这样摩肩接踵的拥挤人群里,自己和鸭舌帽却如鱼如水般一路畅通无阻,速度奇快。
  接着他注意到另一件更奇怪的事:自家小佛爷一向占有欲旺盛,他干些什么都要过问一下,他刚才离开的时候,晏河清却什么都没有问……
  江小寒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得战栗,怔了怔,然后猛地猛地回过头看了一眼,顿时被骇的失魂落魄,憧憧的人影褪去,只见人群围拥的台上,晏河清还站在原地,而就在晏河清的身边,有个高鬂峨冠身着飘然古服的男人还站在原地,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江小寒认错别人也不可能认错这个人,因为那男人就是他自己啊!                    
  


☆、情敌先见面

  1。
  一道刺目的光芒骤然亮起——
  江小寒顿时眼前一片白茫,什么都看不见,只察觉到手腕的桎梏蓦地松却,他一个趔趄,稳住了身形,视线也慢慢地恢复如初。
  “滚!”
  这是小叔叔的声音……江小寒细细一辨,又觉得不像,这个声音较之晏河清更加威严,有如金石万钧轰然压下。倒更像……更像那沅清天君。
  他怔忡片刻,再回过神,却发现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笑着的人,郁闷的人,刚要开口说话的人,咨询问题的人,正在走路的人,坐在椅子上的人,所有人都像是在某一时刻被同时按下暂停键。
  他身旁的世界静止下来,仿佛都在一瞬间褪去颜色,而挡在他身前的人却鲜艳明亮的直扎人眼。
  晏河清拂过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风,银色芒刺掠过,若有若无的光华在他身上流转着,叫他看上去就犹如下凡的谪仙,身上缀满了星辉,好似一颗燃烧的恒星,不停地向外散发着光和热。
  恍惚间记忆里有什么霎时间破茧而出,如雾般飘忽凝聚的身影和眼前的这个身影摇晃着重叠在一起,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画面和话语断断续续地浮现在脑海——
  “有我在你们休想动他!”
  “想对付他就先对着我指剑!”
  “你们杀不了我就别妄想伤害他!”
  “……天君……”
  江小寒突然觉得头很疼。
  不对。
  不对啊。
  我现在只是一片魂魄,怎么会头疼呢?他想着,却疼的整个人蜷缩了起来。一低头,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还挂着一只断臂……
  江小寒:“……”
  在他的注视下,这只断臂很是调皮(……)地猝然动了起来,像是一只蜘蛛一般机灵地沿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刺溜一下眼看着就要爬上他的肩膀,瘦干的手指有如一截嶙峋的枯枝直直戳向他的脖子。
  动作引起的寒风已是擦过他的脖颈,危机感叫他脑中警铃大作,可身体却好似被施展了定身处,石化似的不得动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冷芒的疾速接近。
  断臂的指尖在将将要触及江小寒的皮肤时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从他的肩膀上掉了下去,只听一道尖啸声凭空响起,一簇光束险而又险地从江小寒的肩膀上擦过。那手臂堪堪擦过光束落在地上,手掌一翻,掌心朝下,五指作脚,如同某种动物,行动敏捷地爬走,一直爬到鸭舌帽男的脚边,然后被捡起接回了身体。
  鸭舌帽男按着手臂闷不作声,疾速退去。
  “孽障!真以为我不会动你们?!”晏河清横眉冷对,怒气四溢,熊熊气势轰然炸开,一眨眼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几十米开外。
  晏河清乍一离开他周身,江小寒登时觉得一阵害怕,心里正发虚着,忽然又被人握住手腕,他惊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就使劲儿要甩掉那嵌住自己的手,却无法摆脱,转过头,身影落入翡翠色的深潭中。
  江小寒下意识脱口而出:“是你。”正是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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