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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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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 活得太长是不是?还想解风情,就算是犯人,轮得到你来解。人家还是龙子凤孙。还不快点。〃 两个禁军把云树收拾停当,把伤痕能包扎的都包好了,扶着他来到外边。这时云树也已经醒了。这算是那一出,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的,刻意掩饰伤痕。突然他想到的,是,是父皇要见我,父皇他,他还想着我,他终于要见我了。我可以述说冤枉,可以重见天日了。云树大喜过望,也不管高将军的冷嘲热讽,静心息气,开始运起内功来,慢慢抚平伤痛。不能让父皇看见自己悲惨的样子,这样父皇会伤心的。
禁军半拖扶着他向皇宫内院进发,已经过了神武门、凤和门、安民阁,快要到含元宫了。父皇,父皇,半月多不见,您还好么?您没有生气么?孩儿一定会向您解释,一定会向您说清楚。老天有眼,父皇终于肯见我了。古云树控制不了内心的喜悦,边走边抹眼泪。
含元宫里,云妃看着这些枪支刀器,面无人色的跪着。天啊,树儿,你真的,真的要造反。你真的做了那些事。你变了,变得太可怕了。你居然控制杀手,居然要谋害你父皇。云妃颤抖着给皇帝磕头,边磕边掉下泪来,她抖着纤唇道:〃陛下,罪妾生下如此孽子,罪妾实在不知他的所作所为。但罪妾养子不教,罪妾愿与这孽子同死。〃 古素闲长长的叹气,将云妃扶起来道:〃 念儿,平生最大的错误便是送这畜生去龙燕,以至于受小人的挑唆,心性大变。你与朕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孩子,朕对你的心意还是不变的。你也不要太伤心。今天,你好好劝劝这个畜生,如果认罪,朕可以考虑饶他不死。只要交出那俩兄弟,朕还把他当儿子。〃 夫妻二人正在说话间,太监尖声尖气道:〃 古云树带到。〃 云妃抬头,看见儿子慢慢的走进来。二十多天不见,云树整个人小了几圈了,一双眼睛本来就大,现在,整个脸上,仿佛都叫这双眼睛人给占了,下巴尖的可怜。颧骨上还带着一道道淤青。真的想扑上去仔细察看孩子有没有受到伤害,但是目光扫到那些兵器,扫到皇上那平静却无情的脸,云妃将一腔爱子之心都压了下去。
云树为了不教父皇看见自己的样子伤心,他是强忍受伤痛,不让人扶着一步步进来的,见到母妃也在,更是喜从天降。他一点点的跪下,把涌到喉头的泪水全都压了下去,战栗着道:〃 不孝儿古云树叩见皇帝陛下,叩见云娘娘。〃 古素闲看到他二十来天消瘦如此,心里也很难过,可是朝廷的法律在上面挂着。正大光明四个字在含元宫上空垂着。既然是亲审,自然不能因为怜惜而坏了规矩。他仰了仰头,想起当初树儿出生时,自己何等兴高采烈,今天,却要亲自审理儿子,骨肉相残引起的痛苦以此为最。当年自己帮助哥哥夺位,杀了二皇伯,今天,自己要杀儿子,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古素闲轻声道:〃 按规矩,君上问话,跪着回话,不准抬头。〃 云树还想再多看看母亲,再看看父皇,可是一听父皇那几乎没有温度的话语,便缓缓将头低了下去。上身往上抬了抬,以免将伤腿压得更痛。古素闲道:〃 今天,不需要你自己说什么,朕问什么,你答什么。〃 云树低低的压着哭音道:〃 是。〃 〃 朕问你,高永明将军是不是你派杀手杀的。〃 〃 不是,不孝儿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那么,宁则平又如何出现在高将军被杀的现场。〃 〃 不知道,不孝儿平常不太用他们这些侍卫,他们去哪里,只要说一声,一般都不限制。〃 〃 好,朕再问你,慎妃去敬香,你是不是早已经派人潜伏,你意图杀死她,除掉皇位的绊脚石,是也不是?〃 〃 不是,我不知道慎妃要去做什么。〃 〃 好,那当时慎妃出事,你听后却脸露笑容,你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云树奇怪的想着,自己什么时候面露笑容了?他哪里还记得起,当时金殿里讨论着皇位的继承,他却在回味与宝儿这些天的情浓意蜜,想着想着脸上便笑意浓浓。这无意间的事,你让他如何想得起来,一刹时只觉得莫名其妙。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莫非当时我想着宝儿,所以脸上便笑容可掬么?
想到这里,也顾不得羞耻,坦承其事道:〃 当时,不孝儿并非听清发生了什么事,不孝儿正在想自己的同学。〃 〃 好,你可以听不清慎妃的事,你却听清了朕的四皇叔力推大皇子为太子,然后便在他回家的路上,派来自龙燕的杀手集团雨夜派的杀手杀了他。〃 〃 不孝儿当时在睡觉,什么事情都弄不清楚。〃 〃 你弄不清楚,我那你连家中的假山有暗门也弄不清楚,暗门里边有皇冠皇袍也弄不清楚。你看到一箱子和你串通的反臣们的信,你一把火烧了,你也弄不清楚。你让那个叫乌头的侍卫通知你的同伙逃跑,你也弄不清楚是不是?〃 〃 皇上,那是有人刻意陷害不孝儿的。〃 〃 有人刻意陷害,刻意到你的许多庄子的暗洞里都有武器?刻意到你的奶娘的儿子充当杀手?事到如今,证据不但确凿,而且十分充分,你还要抵赖,把什么事情都推作你不知道。古云树,你好让朕失望。云妃你都听见了,朕逼他没有,朕冤枉他没有?〃 云妃颤抖着手指,泪水已经将眼睛全都给遮住了,她跌跌撞撞的到儿子面前,指着儿子的鼻子道:〃 你,你,你这个孽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把为娘所有的嘱咐都忘记了么?你,你好让娘亲伤心,好让娘亲伤心啊!〃 说完,也不管方向,只在云树头上乱打。
没有想到连母妃都这样看自己,云树由充满希望一下子跌入到了伤心绝望的谷底,他愤怒的拔开母妃的手,失去理智、歇斯底里的大叫道:〃 没有,母妃,我没有,我没有叛乱,我没有做这些事。我不知道是谁要算计我,总之我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对古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我没有,我没有啊!〃 古素闲用力一拍桌子,啪的一声,那桌面被他的真力震成了两半,古素闲暴喝一声道:〃 够了,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不要再演戏了。我问你,那对金氏兄弟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是前鸿雁逃跑的贵族,他们是想借助你的力量东山再起,他们是想借你来跟龙燕、北渊、龙泽作对是不是?他们用了什么话来迷惑你,是让你做统一天下的圣君是不是?是让你满足你的淫欲是不是?你回答我。〃 云树听到几句话,知道自己的行踪一直受父皇的监视,失望加上痛心,终于使他没有气力再站起来。他在母妃的拍打下,扑倒在地上。他抱住了自己的头,失声痛哭。过了好久,他慢慢抬起头来,将眼泪拭去,微笑道:〃 父皇,母妃,既然你们已经认定,既然你们这样看不孝儿,不孝儿觉得申辩已经毫无意义。不孝儿认罪,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孝儿做的,跟金家兄弟无关。他们从来没有迷惑过不孝儿,是不孝儿自己淫荡,自己缠上他们。父皇母妃……〃 说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心血上涌,便慢慢磕下头去,一连磕了九个,才抬头道:〃 父皇母妃,这是不孝儿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们。就当从来没有生过不孝儿,父皇,不孝儿已经认罪,您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从此便是罪民,罪民已经无话可说,如果陛下没有什么话要问,罪民想回牢去。罪民等候陛下的圣意。〃 他又给皇帝磕了九个头,扶着地,一点点又站起来。看了看母妃,苦笑一声道:〃 母妃,您多保重,云树,您就不想再想了。他辜负了您的希望,没有好可惜的。〃 说完,也不待皇帝斥退,便一步步向外走去。那双腿的痛楚已经钻心,但是父皇母妃刚才的问话,已经彻底击溃了他的信心。没有人相信他,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他受了这样重的刑,父皇母妃见面没有一句问他好不好。原来皇权真的可以把骨肉亲情变得一文不值。他的脑中已经嗡嗡乱响,心口巨痛,胃不断的向上收缩,肺部几乎已经不能呼吸。可是他还是硬撑着出了含元宫,一步步向刑部大牢方向挪动。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十六岁的稚嫩之躯再也挡不住连日的创伤,他往前猛的扑去,觉得心中一裂,嗓子里又甜又痒,一口鲜血直往外奔出来。他的身子软下去,两个禁军伸手来扶他,他想拔开他们,但是手却已经无法控制方向。他要死的,他的脑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恍惚间好像觉得周围很乱,但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天地一片黑暗,他开始向那黑暗落下去。
三十五,一片云心入宝壶云树觉得自己突然坠入到了无边的黑暗这中,那黑暗越来越来沉重,云树渐渐感到自己迷失在黑暗之中。他想摸到边,可是却好像摸到了软软的触手。这触手就像母亲的手一般,那样的温柔却又绵软,暖和和而又体贴。被它触摸时,云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触手好像在爱抚自己,亲近自己,让我成为它的儿女甚至是它的一部分。就像婴儿是母亲的一部分那样,它想要接纳我,亲近我,让我永远带着它的印迹。
但我不是一个可以继承母亲所有遗传的婴儿。我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1。70的个子,修长的躯体都使我不可能像一个同婴儿一样的受摆布。我竭力的挣脱它的一丝丝黑色的柔媚的手。我全力的想象的着阳光的温暖和宝儿的快乐,然后我觉得黑色在渐渐的淡去,好像能看见淡淡的幽光。我松了一口气,我想我可以从这个恶梦中醒过来了,我成功的战胜它了,就像我战胜了无数次考试的恶梦一样。
我开始轻松的漫步,因为不久我就可以自由了,还有比从无边无际的绝望中看到希望并成功逃脱更让我自豪的吗?我不仅能战胜光天化日的自我,我还能把处在虚幻中的自我也打个一败涂地。我毕竟是个强者。没有人能压服我,没有人能控制我。
突然空气里传来轻轻的笑声,一种好听但是却让人听后不知所措的声音,好像是一种鼓惑,又好像是一种挑逗,然而又更像是贪婪的欲望得到满足时的笑声。在这种笑声中,我觉得发麻,然后我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一种极度恐惧并肝胆俱裂的叫声。明明已经淡去的黑暗突然又浓厚起来,而且每一寸浓厚的黑暗都张开一双双更黑暗的眼睛,张牙舞爪的笑着。避害的本能让我拼命的朝着与叫声相反的方向奔跑。
可是为什么我跑不动了,我的身上多了枷锁和铁链,救救我,父皇,母妃,救救我,我不要回到监狱里去,我不要再到刑部大堂去受苦,我不要被处死。父皇,母妃,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理我,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树儿,树儿在受苦啊,求你们,求你们把树儿带走,把树儿从这鬼地方带走。
云树在触摸着可怕的黑暗,周围是冷冰冰的铁墙,此时除了全身的苦楚,内心的伤痛,更可怕的是孤独和隐藏在黑暗中的邪恶势力地迫害,他全身发抖,轻轻地呻吟着。在这山穷水尽的绝境中,突然铁牢破了,宝儿带着阳光和笑容走了进来,宝儿只是轻轻一点,他身上的铁枷和铁镣全都掉了下来,宝儿不顾她一身的伤痕,将他抱在怀里,亲着他的额头,轻轻地抚摸着他,哄着他。啊,宝儿终于来了,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只要有宝儿,什么他都不用再害怕了。云树紧紧地将身子偎依着宝儿,有宝儿就有温暖,就有依靠。
光团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他的眼睛终于完全睁开了,耳边是一个如巨人般的尖叫声:”好了,好了树哥醒了,树哥终于醒了。哥,老天爷听到你的祈祷了,树哥醒过来了。”云树缓缓的睁了睁眼,又闭上,这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宝儿,宝儿坐在他身边,他好像是躺在宝儿温暖而柔软的怀里。床前还有明珠可爱的小笑和乌头一双又亮又焦急的黑眼珠。
好一会儿,终于有勇气再看了,这一会清清楚楚,是宝儿,真的是宝儿。云树已经没有气力再说话,感动加上委屈已经叫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顾不得心口还疼得厉害,他一把抱住了宝儿,在宝儿怀里放声大哭。我就是想哭,在你怀里哭。我好委屈,我被人错怪了,我被人折磨了,为什么,为什么,到今天,你才来,你才来。
明珠和乌头对看了一眼,两个人吐吐舌头,笑着到了外头。乌头道:”明珠少爷,这回全亏了你。乌头不知道要怎样谢你。”明珠低声道:”乌头,现在不是谢的时候,我们要尽快找一个既安全,又利于树哥养伤的好地方。另外,你要尽快找到宁则平,找到他,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谁主使他做的。” ” 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找到他,我把他劈成三十八块。”明珠低声道:”乌头哥,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容易,据你所说,这宁则平是树哥的奶兄。奶兄向来对树哥忠心耿耿,突然间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其中必有原因。咱们首先要把这原因弄清楚。”乌头担心道:”小公子,你,你说我家主子,他,他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他能好起来么?能抗得住么?” ” 当然能,你家主子本来就不要皇位,既然这样,伤心了几天,反而如释重负,一定会好的。至于心灵创伤嘛,只要有,有,有我哥,什么病都好了。”乌头搔着脑袋笑起来,明珠低声道:”乌头哥,咱们在鸿雁的一个小时候的朋友,现在正在秋呈学医,我想把他叫过来,你在这里小心的看着,我下山去。”乌头巴不得找个好医生把主子的遍体鳞伤尽快治好,连声答应。明珠便拂袖下山了。
云树一言不发,伏在宝儿怀中,哭得晕了过去。宝儿轻轻的将他的眼泪全都舔了下去。他舍不得用任何东西来擦拭,怕伤了树哥那小的不足盈把的脸儿。他一边用麒魂功给云树哥放松,一边想着这些天乌头说的事情。乌头是个粗人,讲得七七八八,大体上,是死了二个重要人物,而那个慎妃的孩子也没有了。皇上认为这些事情都是云树做的,所以就逮捕了树哥。还有从府上搜出了许多造反的物件,从庄子上也搜出了许多武器,看起来,树哥这反造得有板有眼,绝对不是小打小闹了。
宝儿心里把秋呈帝君骂了个死,你个笨瓜,树哥这五年多来一直在龙燕读书,哪里有什么时间来策划这些东西。树哥不在,什么人替他来经营么?就凭一些小侍卫?再说了,哪里有人,刚把对手之一的孩子弄掉了,又把大对手给杀了。这人不是个失心疯,也一定是个傻瓜。一个傻瓜,能造反么?还有啊,准备了十万多件兵器,那么参加造反的人呢?造反的人在哪里啊,就用庄子上那些农民?就那么简单的东西居然看不透,还能勾成冤狱?这人还是皇帝?简直是昏蛋一个。
宝儿却不知道,这古素闲的想法跟他刚好相反。因为当年古素问的皇位就是他人还在北夏,却在风凝的策划下,开始向国内渗透人力物力,并且遥控夺位的。古素闲最怕的就是这一脚,云树在大臣们心中的地位极重,朝中以右相为首的人,只怕许多已经是他的同党了。云树一把火烧了那箱子里的信物,自然就是毁灭他与其他人相能的证据,还力图东山再起。云树火烧箱子的举动,让古素闲下定了杀云树的决心。
宝儿见树哥的喘息已经定下来了,轻轻的将树哥放下,将树哥的衣服小心的卷起来,查看伤势。好在没有内伤,皮外伤虽重,都是新伤,他们兄弟身边带有龙泽圣药,弟弟又去找承祖,相信不久树哥就会好的。宝儿将树哥的纤手捧起来,那十指已经被包扎起来,想起十指上的赤肿,宝儿再一次掉下泪来。都是我不好,为了学什么术数,竟然抛下你一个人来面对如此灭顶之灾,树,树,你,你这十五天,受苦了,那些欺侮你的人,一定会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睡梦中,树哥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后背,宝儿将树哥小心的翻过来,后背被打得惨不忍睹。一条条肉都翻开了,因为没有好好上药,有些地方都已经感染了。嵌进身体里面的竹刺,他们兄弟都不敢拔,要等蝈蝈来。死蝈蝈,你到是快来啊。你要是也找什么借口,我,我砸烂你的药箱,兼蝈蝈头。
宝儿托着树哥的头,正心疼得如煎如熬。只听明珠在耳边轻声道:”哥,蝈蝈来了,我叫他说是咱们在鸿雁时的朋友,谎话全都编好了,不会穿的。现在把树哥弄醒,让蝈蝈给树哥治伤吧?”宝儿实在不忍心让像个孩子一样偎依在怀里的树哥醒来,没有办法,只能将树哥轻轻的摇醒了。一哭一睡,云树已经好了许多,他微微抬头,只见除了明珠外,身边还多了一个清雅的年青人。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云树的眼睛有一丝询问,那年青人清淡的一笑,倒像是一杯淡淡的茶。那年青人道:”我叫刘继宗,我出身于鸿雁医谷。对于歧黄之术,略有所知。我与宝儿和明珠是穿裤档的朋友,我刚好在秋呈游学,两位叫我过来。三皇子,您要忍住痛苦,在下要给您拔刺。当然在下会用些麻药,只是麻药过后,其痛难忍。”云树喝下了药,趴在床上,宝儿轻轻摸着他的头发,不敢看蝈蝈动手拔刺。那蝈蝈真的敢动手,就这样一根根的将被竹杖深深打进身体里面的竹刺拔出来,拔完了,还小心的在皮肉里翻翻。明珠奇怪的问道:”蝈蝈,我看到的都是血肉,你怎么知道里边没有刺了?”蝈蝈低声笑道:”这是蝈蝈的本能,看家本事,传出去,蝈蝈怎么混饭吃?”这寻刺、拔刺的一个小时,宝儿是受尽了煎熬,他紧紧的捏着拳头,牙根都咬出了血。那个高永信要是在他面前,宝儿会把他撕成碎片。敢折磨我的人,高永信,我不把你变成猪头,我不是人。
蝈蝈继续给云树其他地方上了药,为了让云树能够早些康复,所以便上了夹板,这样腿就不会有问题了。大约三个小时左右,蝈蝈轻松的笑道:”行了,没有事儿了,两位放心。尤其是老大放心,这三皇子要是出事,两位只管将我关进蝈蝈笼里。不出十天,三皇子一定可以起床,二十天后,痊愈。二个月后,不留半点伤痕。老大放心吧。玉娃娃,到时还是最精致的。”宝儿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道:”胡说什么呢?这些年没有和明珠混在一起,还是胡说,看来也是本性难移。难怪旭哥不喜欢你。好好的是旭哥的伴读,最后成了明珠的。”蝈蝈哈哈一笑,全不介怀。麻药醒了,云树痛楚难当,开始他还想忍住,把原来已经破了的嘴唇咬得伤上加伤。宝儿心疼坏了,搂着他道:”树,我的好树儿,不要忍,你叫出来,叫出来。我的你的宝儿,咱们苦乐与共,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蝈蝈也道:”三皇子,不必强忍,叫出来,有助于胸肺功能的恢复。您这些日子感染了风寒,要让五内不出问题,蝈蝈建议您大喊大叫。”没有大喊大叫,云树最后咬着宝儿的衣带,发出了嘤嘤的呻吟。宝儿不停的给他擦汗,亲着他的额头,抚着他的胸口。蝈蝈偷偷的把明珠拉到外头道:”中少主儿,有没有弄错,这是上少主么?那么冷冰冰的人,怎么变成,变成一只粘火炉了?”明珠捂着嘴不敢大声笑,低声道:”叫名字,听到没有,不许露馅。你瞧着吧,这一路上,还有更恶心的游戏要上演呢?好好学学,回去哄哄你的辅衣,不要老是翻来覆去就几句话,什么衣儿,我很想你,我很需要你。我要是衣姐,也不理你。”蝈蝈叹气道:”甭提了,她说要比我强,才肯考虑这嫁娶之事。可是她又说,她不会嫁给一下手下败将。这,这不是难为人么?”明珠笑着抱住蝈蝈道:”喂,我比辅衣姐怎么样?考虑考虑,娶我算了。”蝈蝈摇头道:”唉,中少主儿啊,说句难听话,谁不想娶您,谁就是瞎子。奴才做了梦都想这好事呢?不过,您轮得到奴才么?哼,奴才从小就知道奴才和主子的距离,所以奴才,才不跟您开恶心玩笑呢。”第三天,云树才算全醒过来,他红着眼睛看着宝儿道:”宝儿,我从此再也不是什么三皇子,我只是一个叛国者,我,我配不上你了。你走吧,乌头那里还有些钱,你拿了,跟明珠天涯海角,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 树儿,你说过什么,你说过,不管你是皇子,还是平民,你这一生,只原意跟我在一起。我也这样说了。这誓言对我来说,生生世世都乐意遵守,你,你想要违背么?” ” 宝儿,我,我已经不能给你,给你好日子了。你和我在一起,生命将极不安全,我,我不能连累你。” ” 跟你在一起,是会连累我,生命也会不安全。”云树心里咯登一下,你终于说实话了,你厌我了。这一刹间就想着就此死去,不要再活了。宝儿紧紧抱着他,接着说下句道:”可是,只要跟你在一起,我的心快乐得像天上的风,吹来吹去的,快活的无与伦比。如果没有你,我当然安全,可是我的心从此不快乐,生命里再也没有光亮,所有的灵魂都被一个叫古云树的人带走了。你说,我宁原为了安全让自己的心一辈子痛苦好呢,还是虽然不安全,但心却一辈子快乐好呢?”云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从大痛到大喜,他只能紧紧的抱住宝儿的腰,将头贴在他的怀里,攫取着温暖,享受着浓浓的爱意。
蝈蝈只好跟明珠到外间,蝈蝈又拿起了药书,仔细的参研。明珠无聊极了,转来转去。好不容易,宝儿在里间呼叫他们俩。俩人进来,乌头从最外边也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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