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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剑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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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愿闻方诗育言下之意,是要与自己一起去偷取解药,大喜道:“我看方姑娘貌若天仙,不是阴毒之人,果然所料不虚。”方诗育笑道:“伊大哥,你不要高兴太早,说不定我们偷不到解药,白费一场力气,岂不冤枉。”伊愿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方姑娘有这番心意,伊某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感激不尽。”方诗育微微一笑,便不说话。
二人回到苏州城中,找到“大丰源酒楼”,那“大丰源酒楼”是山西巨富乔文定旗下产业,乔文定家财万贯,尤擅经商,是驰名天下的大商贾。二人到二楼坐下,叫了几个好菜,一壶花雕,方诗育先给伊愿斟了一杯,笑道:“伊大哥,先前在茶铺只吃了一个包子,现下赶了一程,腹中饥饿,且不管将来如何,今朝有酒今朝先醉,明日无钱明日再说。”伊愿自来酒量不高,虽然中毒,也不挂在心上,一闻方诗育所言,豪气顿生,笑道:“方姑娘,你我虽然今日才见,但我仿佛在梦里和你早就相识,也罢,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第十四章    龙井茶

方诗育嫣然一笑,举起酒杯,先啜了一口。伊愿见方诗育那一笑,千娇百媚,万种风情,都荡漾在美眸之畔,不禁痴痴傻傻,方诗育见伊愿举着酒杯半天不饮,笑道:“伊大哥,你怎不饮酒?”伊愿道:“饮,饮,饮。”手一颤,溢湿了袖口。方诗育掏出丝绢,替伊愿轻轻擦拭,伊愿闻得方诗育发际阵阵幽香,不禁心旌摇曳,不能自己。
方诗育擦干伊愿腕上酒滴,笑道:“伊大哥,常听人说起杭州府大观书院,有一少年学子,和苏州六合书院比试才艺,三年两赛,一人连胜四场,煞是才华横溢,小妹深居简出,孤陋寡闻,好想一睹这才子风范呵。”伊愿道:“什、什么?”方诗育道:“那个超凡出众的大观才子啊。”
伊愿端起酒杯,一口饮下,故意装作没听清楚。方诗育道:“伊大哥,快告诉小妹啊。”伊愿道:“我,我不认识那人。哪天我回书院问清是谁,再告知于你。”方诗育大失所望,正想再追问一些有关那学子的轶事,一人在方诗育后面轻轻道:“方妹妹,要不要我告诉你啊?”方诗育喜道:“好啊。”那人浅笑呤呤,顾盼生辉,美不可言,正是祝诗竹。伊愿见祝诗竹无恙,喜得叫道:“小母…你来啦?”祝诗竹双目一嗔,怒道:“你这狠心的邋遢汉,不要和我说话。”方诗育道:“原来是祝姐姐啊,小二哥,快加上一副碗筷。”祝诗竹挨着方诗育坐下,柔声道:“方妹妹,你想不想知道那大观才子是谁啊?”
方诗育道:“请姐姐快快说来啊。”祝诗竹呷了一口清茶,笑道:“这人啊,其实,其实邋里邋遢,长得和那三国时候的奸贼曹操一般模样,只怕我说将出来,恶心死了妹妹。”言毕似笑非笑盯着伊愿,满面柔情。方诗育道:“什么?曹、曹操?”祝诗竹一颔首道:“不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腾出来的。”方诗育见祝诗竹神情诡异,知道事必有诈,也不说明,道:“那就算了,其实小妹也不想听。”
伊愿见祝诗竹诋毁自己容貌,心头恼怒,不好争辩,只得再饮一口白酒,故意装作心不在焉。三人吃吃谈谈,各怀心事,祝诗竹总不给伊愿好脸色看,伊愿十分无趣,闷闷的吃了一顿,方诗育结完帐,笑道:“伊大哥,我知道那七仙门在这附近有一个秘密堂口,咱们先去那儿瞧瞧,看能不能找到解药。”祝诗竹闻言惊道:“邋遢汉,你中了,什么毒啊?”伊愿道:“我中什么毒你管不着。”祝诗竹道:“呸,你以为我想管了,我只是想问清楚这毒药有没有传染性,怕你传给了我。”
伊愿道:“这七仙门的毒药甚是厉害,不但剧毒无比,而且可以在空气中传播,现下你和我说了这么多话,想是早传染上了,快些去寻找大夫,不然‘虎’命难保。”祝诗竹怒道:“你再说那个字,小心我杀了你。”伊愿道:“哪个字?我刚才说了哪个字啊,方姑娘你有没有听清楚啊?”方诗育道:“我没有听清。”祝诗竹道:“就是,那个‘虎’字。”伊愿恍然大悟,道:“原来我不能说虎字啊,奇怪你又不是老虎,你管这个干吗?”祝诗竹愠道:“你,你,你看莫先生不在,就欺负我,我,我……”伊愿一闻祝诗竹提到莫高声,心头剧痛,抱歉道:“祝姑娘,好妹妹,你不要伤心,我中了七仙门的‘七日追魂散’,命不过七天,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祝诗竹听伊愿说活不过七天,急道:“你,你没有骗我?”伊愿凄然一笑道:“我骗你一个小丫头干什么?”祝诗竹道:“你,你,我知道江湖上有一位鼎鼎大名的神医,他一定可以治好你身上的绝毒。”伊愿道:“你说的是杭州城的‘胖大夫’项高阳吗?”祝诗竹道:“‘胖大夫’虽然医术高明,但我说的那人却不是,项大夫若见了那人,也得甘拜下风。”方诗育道:“祝姐姐说的可是那‘百变药王’杜英石?”祝诗竹:“正是。”方诗育道:“可是那杜英石绝迹江湖多年,再说他精于易容,所以才叫他‘百变药王’,就算他来到你身前,他容貌千变成化,你也认他不出,伊大哥只有七天时间,急切间到哪里能找到他?”
祝诗竹道:“方妹妹不用担心,或许有一个地方能够见到药王。”方诗育道:“我们还是先到七仙门的分堂探探虚实,若能得到解药,便不须麻烦药王。”伊愿道:“方姑娘之言有理。”三人由方诗育头前带路,不一刻来到一山谷中,谷内树木参天,荫翳蔽日,路径为人膝深的茅草覆盖,颇不易发觉。若非方诗育带路,伊愿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秘密所在。方诗育小声道:“伊大哥,前面就是七仙门的分堂,堂口防守严密,不易靠近,我们还是等到天黑,再趁机潜入。”伊祝二人点头称是。
不一刻天色渐暗,夜幕降临,方诗育走走停停,二人紧随其后,到了一棵大树后面,方诗育藏好身形,小声道:“伊大哥,那洞内就是七仙门的秘密分堂,前面有高手巡逻,咱们须得想个办法混进去,不要打草惊蛇。”伊愿道:“方姑娘有何妙计?”方诗育道:“我还没有想到,不知祝姐姐是否有了?”祝诗竹道:“我,我,我倒是有个办法,但要方妹妹吃点苦头。”方诗育道:“只要能为伊大哥偷到解药,再苦再难妹妹也心甘情愿。”伊愿听得大是感激。祝诗竹道:“方妹妹你故意跑到洞口一侧大喊大叫,引那些守卫的臭男人围观上来,你再施展,嗯、嗯,那个,那个美色,迷惑那些臭男人一阵,等我们进到洞里,你折身逃往谷口,在那里等我们。”
方诗育本以为祝诗竹有什么妙招,不想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心头大恼,暗道为什么你不去施展美人计?偏要我来,真是……却见伊愿满面殷切之色,只得勉强道:“好吧,妹妹我就去引开那些守卫,伊大哥小心。”伊愿道:“有劳方姑娘。”方诗育猫身蹲行到洞口一侧,突然站起身来,失声尖叫道:“有没有人啊?我不小心迷路了,现下天黑走不出去,哪位出来帮帮我啊。”她一叫唤,两名黑衣男子随即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见方诗育美貌非常,一人不怀好意道:“小妹妹,你家住哪里啊?迷了路没关系,哥哥我来帮你。”方诗育道:“大哥你真是好心啊,快快带小妹走出这深谷,这谷里阴森恐怖,小妹心里发怵。”那黑衣人上前道:“妹妹别慌,你先陪哥哥玩玩,哥哥再送你出去不迟。”方诗育好奇道:“大哥你要玩什么呀?”那黑衣人笑道:“玩非常好玩的,保证妹妹一玩就喜欢。”方诗育假装为难道:“那,那,你们有两个,怎么玩啊?”那两个黑衣人嘀咕一阵,一人道:“好妹妹,你先和我到那边。”方诗育故意勉强道:“好,好,好吧。”随那黑衣人走到一丛茂盛的茅草后面。
伊愿见方诗育引开了守卫,和祝诗竹将身一纵,已靠近洞口,凝神一听,洞口没有其它声响,蹑手蹑脚来到洞里,却见洞中漆黑一片,摸黑行了一程,仍然不见灯光,正自诧异,突然洞内一阵大笑,瞬间灯火通明,伊愿叫道:“上当,快走。”不及迈步,四下里七仙门徒堵住洞口方向,围了上来,前面一人峻面鹰眼,正是春秋堂主盛教仁。伊愿讪笑道:“盛堂主别来无恙?”盛教仁道:“若是有恙,岂能来捉你?”伊愿道:“堂主身体一向强健,自然不会有恙。”一扯祝诗竹,向洞内急疾。盛教仁见伊愿向洞内逃跑,也不追赶,冷冷一笑道:“真是自寻死路。”
伊愿和祝诗竹跑到洞内,见洞内宽敞明亮,房间众多,不知如何躲藏,伊愿道:“你有没有办法?”祝诗竹道:“找个破旧的房间,先躲藏一阵,待贼子放松警惕,再逃出洞去。”二人找来找去,寻得一破烂房间,钻了进去,伊愿反手把门带上,祝诗竹道:“都怪你,听信那什么方姑娘的话,不打自招的送入虎口,现下洞内贼子众多,不一刻便会搜到这个房间,看你还怎么溜掉。”伊愿道:“此事怪不得方姑娘,她也是一番好意,再说她又不知道这七仙门的分堂防守如此严密。”祝诗竹见伊愿言下之意为方诗育开脱,心头恼怒,但不敢大声斥责。伊愿想了一阵,看到屋中有一张破烂草席,计上心来,悄声道:“我小时有一个躲藏的好方法,你要不要听?”祝诗竹道:“是什么?”伊愿道:“我小时候捉迷藏,有一次躲在一个小屋子里,那屋里能藏身的地方不多,但伙伴们都找不到我,你说我躲到了哪里?”祝诗竹道:“难不成,你藏到老鼠洞里去了?”伊愿道:“呸,静瞎猜。”祝诗竹奇道:“那你藏到了哪里啊?”伊愿道:“你看啊,这里有一张破草席,我等下就藏在这草席后,你施展壁虎功,身子紧紧贴在在屋顶,贼子进来,我便吸引他们视线,贼子就会来抓我,这小屋一目了然,除草席外,再无藏身之处,贼子便不会注意到屋顶有人,就不会细细搜查,你也可以趁乱逃开。”
祝诗竹见伊愿在如此危急的情形下,首先想到的仍是自己的安全,不禁心下感动,柔声道:“邋,伊,伊,嗯,贼子把你抓住,你怎么办?”伊愿道:“我反正活不过七日,死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但你年纪轻轻,花容月貌,若陪我一同死了,岂不大大可惜?”祝诗竹见伊愿处处为自己着想,芳心大动,暗道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要死便死在一起。当下不再言语。不一刻门外喊声大起,一人叫道:“只有这个房间没有搜了,大伙儿小心,不要让贼子跑了。”伊愿一使眼色,祝诗竹足尖一踮,后背像壁虎一样,紧紧贴住房顶。伊愿钻到草席中,故意抖抖嗦嗦。七仙门教众踢门一看,见竹席中有人蠕动,一人快步向前,要抢头功,一刀砍下,伊愿待那长刀靠近,长剑一刺,那贼子下腹先已中剑,抽搐一阵,倒地身亡。
其余贼子吃了一惊,叫道:“大伙儿小心,贼人厉害。咱们不要上前,只用长枪乱扎。”伊愿见众贼使用长枪,不易避藏,掀开草席,一式“水自西来”,自下而上,在一名七仙教匪大腿上戳了一大窟窿,那教匪痛彻心肺,无法忍耐,倒地哀嚎。其余教众见伊愿神勇,不敢上前,只守住门口。伊愿长剑在地上一挑,挑起无数尘土向贼子当头打去,几名教匪不及提防,眼中进了不少灰尘,刹时看不清方向,伊愿趁机上前唰唰几剑,杀开一条通路,向洞口急奔,众教匪紧随其后,高声叫嚷。伊愿脚力甚好,不及一刻,离洞口已不到二十余丈,心道一阵大喜,以为逃生有望,洞口身影一闪,盛教仁守住洞门,冷冷道:“臭小子,你想出去,比登天还难。”伊愿无奈,只得一挥鹤云剑,使一式“风云双杀”,攻盛教仁两胸要害。盛教仁退步让开,长剑一递,和伊愿战成一团。盛教仁虽然是七仙门第四大堂堂主,但武功并不在其它三位堂主之下,他本身擅长棒法,偶尔也用长剑对敌。
伊愿战得兴起,将‘凌云剑法’发挥至极至,盛教仁剑上功夫不及伊愿,只得连连退后,大叫一声:“破碎棒。”伊愿不知他所说何意,正自纳闷,一名教匪将一根四尺左右的短棍抛给盛教仁,盛教仁接棒在手,威力大现,几棒把伊愿逼退到洞内。伊愿虽然平素对敌不少,但并没有见过使短棒的高手,盛教仁这棒法似棍非棍,攻杀间棒作剑使,真是防不胜防,只得连连后退,伊愿叫道:“你使的什么东西?”旁边一名教匪得意道:“这就是我们堂主威震武林的‘破碎棒法’?”伊愿道:“我看破破烂烂,确实棒若其名。”他虽然嘴上轻视,剑上却力道加剧,盛教仁哼了一声,并不回答。伊愿在盛教仁棒下走了八十余招,渐渐的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暗道不妙,苦于急切间又找不出破解之法,突然洞口一阵骚乱,一人手持长剑,如狂风暴雨一般,将七仙教匪一阵砍瓜切菜,伊愿喜道:“方姑娘,多谢你及时赶到。”方诗育笑道:“祝姐姐呢,怎的只有你一个?”伊愿道:“她,她马上出来。”
方诗育嘴上说话,剑上功夫不减,她剑法精妙,一剑击出,必然有一名七仙教匪中剑,绝不放空,转眼间攻到伊愿身边,二人双战盛教仁,盛教仁攻出几棒,无奈方诗育剑法异常神妙,不及十招,盛教仁左臂中了一剑,只得退下,其余七仙们贼子见了方诗育剑上功夫,哪敢前来。伊愿见祝诗竹久久不出,心下焦急,便要往后洞查看。方诗育抓住伊愿左手,提醒道:“伊大哥,贼子虽然暂时退后,但不久七仙门杀手赶到,只怕我们三人都要丧命于此。祝姐姐福大命大,又没受伤,定可逃出洞去。”伊愿一想有理,和方诗育快步逃出洞口,向谷口一阵疾跑。
二人出了山谷,后面无人追来,伊愿道:“不知那丫头怎么样。”方诗育道:“咱们先在此处等上一阵,若祝姐姐没出来,咱们再进去不迟。”伊愿依言而行,找了块石头坐下,方诗育轻轻挨在伊愿身边,二人跑了一程,各自出了一身大汗,但方诗育身上不但没有汗臭,反而散发出阵阵幽香,伊愿闻得如痴如醉。方诗育道:“伊大哥,你看天上那颗眨眼的星星,他眨啊眨啊,非常快活,好像全然不知道人世间有多少艰难困苦一般。”伊愿笑道:“方姑娘,星星只是星星,又没有意识,他怎么会操心人世间的俗事。”方诗育幽幽道:“是啊,星星只是星星,他又没有心事,就算亿万年过去,他也总是快快乐乐的眨啊眨的。”伊愿听得发笑,道:“方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方诗育道:“没,没有啊。”话锋一转道:“伊大哥,现下我好困,你讲几个笑话提提神好吗?”伊愿道:“这个我最在行。你想听什么样的?”方诗育道:“什么样的都好,最好是轻松一些的,不要太过沉重。”伊愿道:“好,齐鲁大地因为天气寒冷,所以到暮春时很多草木都还没有发芽,有一年立春,一个老农提了一筐苜蓿献给孔府德高望重的衍圣公,说:这东西刚长出来,我不敢先品尝,就拿来献给您。衍圣公听了很高兴,说:感谢你给我送来这样的新鲜东西。但我尝过之后,下一个你会献给谁?老农答说:献给您之后,就割去喂驴了。衍圣公听后哭笑不得。”
方诗育听得咯咯笑道:“伊大哥,你在哪里听到的这个故事?真是让人好笑。”伊愿道:“这个是从前莫先生讲给我们学子听的,当时大家都笑得不可开交。”他一想起莫高声,便心口疼痛。方诗育道:“你还有没有?再讲一个给小妹听听。”伊愿道:“还有一个,说前朝东厂太监张忠为恶日久,众大臣都奏不倒他,一日张忠带领手下小太监跟随皇帝打猎,皇帝在远处观看那帮太监们找寻自己射下的大雁,由于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一些黑点在移动,就问身边的李东阳大人,说李爱卿你年事已高,不知能否看清前面有多少个太监在找寻猎物啊。李大人定睛一看,回道:圣上,我知道,一共有十二个太监,其中最左边的那个是张公公。皇上非常奇怪,叫人上前一问,果然数目不差,最左边的那个正是张忠,皇上说李爱卿,这么远的距离,朕年纪轻轻都看不清谁是张忠,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李大人说回圣上,因为其余十一个都在干活,只有一人在旁闲逛,那人必定就是张忠。圣上于是非常佩服李大人的观察本领,不久就把张忠免职杀掉。”方诗育听得笑道:“这李大人真是好心计,他不正面参张忠为非作歹,知道张忠是皇上的心腹,这样做会激起皇上反感,只趁机说张忠偷懒不干活,激起皇上心头不快,自己杀掉张忠,这借刀杀人的本领真是让人好生佩服。”
伊愿道:“李大人是一代名相,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我们文教授也是好生佩服他老人家,只可惜天年有限,已驾鹤归去了。”方诗育小声道:“伊大哥,有人出来了,我们先抓住一个审问他祝姐姐的情况。”伊愿道:“好。”二人藏在路边一块大石后面。几名七仙教匪摇摇晃晃的从谷内走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一人道:“刘兄,真是倒霉,这大老晚的,堂主还要叫我们去追什么贼人,那贼人轻功高强,只怕此刻早就跑得没有踪影了。”另一人道:“孙兄,咱们做做样子,不出来怕受堂主责罚。这里有块大石头,我们坐下歇一阵就回去禀告堂主说贼子早逃到苏州去了。”其余人称是,几个七仙教匪就坐在伊愿藏身的那块大石头上,方诗育向伊愿一递眼色,二人从后面一齐出动,方诗育三招两式,杀了三名七仙贼匪,伊愿也杀了两个,只留了一个活口,那人见从身后冒出两个煞星,顷刻间已方五人便送掉性命,吓得一泡尿出来湿了裤子。
伊愿道:“你叫什么,老实交待,不然要你性命。”那人抖抖嗦嗦,嗫嚅道:“小人,小人叫刘四,请英雄高抬贵手,饶了小人性命。”伊愿道:“饶你性命不难,你老实交待,和我同闯洞府的白衣女子是不是被你们抓了?”刘四道:“没有,没有,两位走后,盛堂主叫我们坚壁清野,搜查各个房间看看还有没有贼、不,有没有英雄,我们四下里清查了一遍,不见一人,因此盛堂主叫我们出来看看英雄走了没有。”伊愿道:“当真没有抓人?”刘四哆嗦道:“不敢隐瞒英雄。”伊愿见祝诗竹没有被抓,心下一宽,说道:“你走吧,不要说见过我们。”刘四千恩万谢,向谷内撒腿就跑,方诗育飞起一剑,结果了那刘四性命。伊愿惊道:“方姑娘,你……”方诗育道:“伊大哥,这七仙教匪心狠手辣,你现下放他回去,他透露我们行踪,不日七仙门派出大批杀手,我们就步步艰难。”
伊愿寻思也对,这七仙门勾结倭寇,为祸东南沿海日久,那刘四不知杀了多少无辜的青壮妇孺,取他性命也是为了日后不再祸害江浙父老。当下便不多言,道:“方姑娘,现下你要去哪里?”方诗育道:“伊大哥你身中剧毒,刚才咱们在七仙门也未取得解药,我听人说‘百变药王’杜英石日前曾在太湖鼋头渚上显身过,不如我就陪伊大哥前往太湖一行。”伊愿听得心下感动,道:“方姑娘,我们初次见面,你便对我倾心相帮,我,我实是不知如何感谢你。”方诗育道:“伊大哥不必客气,咱们一见投缘,你不要方姑娘来方姑娘去的叫得非常陌生,这样,我就叫你伊大哥,你叫我诗妹如何?”伊愿道:“这个,我就叫你方妹子吧。”方诗育道:“也成。”

八百里太湖,江浙间一颗明珠。

太湖横亘江浙,由两地分管,但在明朝以前却并非如此,明太祖定都南京后,太湖划归京师直隶,由应天府直接管辖,但其后明太祖觉到浙江做为一省,辖内境地偏少,因此又将太湖南的湖州、嘉兴二府划给浙江,这才形成了江浙共湖的局面。

“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水上有白帆,水下鱼虾肥……”
“太湖美,美就美在食客嘴,碧螺飘香鼋头渚,莼菜三白胜西湖……”

这一日,一男一女两个外地人来到太湖,在湖畔问一渔翁,男的道:“老伯,请教,这太湖水面广阔,不知以何为胜?”渔翁笑笑道:“鼋头渚景好,碧螺春茶好,湖三白味好,太湖石通体都好。”男的道:“老伯,这鼋头渚是太湖第一胜景,这个我有耳闻,碧螺春是绿茶中的名品,已享誉盛名一千多年,这个我也知道,太湖石如雷贯耳,早就听说,但你口中的‘湖三白’是指什么呀?”渔翁笑笑道:“这湖三白嘛,说的就是我网中的白鱼、白虾和银鱼。”那男人上前一看,见网中三样东西雪白耀眼,蹦蹦跳跳,平生见所未见,馋得涎水直流,恨不能马上烹来享用。
方诗育提起伊愿衣领,叫道:“伊大哥,你不要叫‘太湖三白’把魂勾走了,我们向老伯买一些,请老伯代为烹煮如何?那流涎水的人正是伊愿,伊愿道:“好,大好,太好。”方诗育道:“老伯,我给你三两银子,你把这些鱼虾代我们烹煮好的。”那老翁一闻三两白银,顿时欣喜异常,接过银两道:“姑娘稍等片刻,我叫老伴马上起火烧制,你们先品一杯我们的太湖碧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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