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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剑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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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好,王兄,你我本是同窗,何必呢?”王博骂道:“姓伊的,你小子便同你这姓一般稀有古怪,你快些给我便罢,不然我打得你皮开肉绽。”伊愿恨他强抢明要,故意气他道:“不要乱来,这是书院,被先生看到须是不好。”
王博追得满头大汗,眼见明明就要一把抓住伊愿,可关键时刻伊愿脚步一偏,终是功亏一篑。可恨那伊愿在书院里东西乱窜,又拿言语刺激,王博愤怒至极,追得兴起,突然飞起一脚,向伊愿后背踢去,伊愿虽然身法灵活,但王博这一腿实系偷袭,又快又准,已是避无可避,眼见得就要中腿,突然噗通一声,王博自己重重摔倒在地。伊愿回首一看,惊道:“王兄,摔得如何?”王博叫骂道:“是哪个龟孙王八蛋暗算老子?有种的站出来给老子瞧瞧?”话音刚落,一白衣文士淡淡道:“小不姓龟,小姓莫,叫小人出来,王先生有何指教?”王博定晴一看,正是书院讲书,教自己的先生莫高声,不由连声道歉道:“学生不知是先生,多有冒犯,学生该死,该死。”莫高声道:“该死倒是不必,你这一腿,倘若真要踢中伊愿,他若不死,只怕也落得个半生不能动弹。王博,你和伊愿到底有何仇怨?”王博站起身来,低声嗫嚅道:“也没什么,只是相互追逐嘻戏,仅此而已。”
莫高声转身问伊愿道:“伊愿,果真如此吗?”伊愿道:“王学兄今日上午与学生打赌,说他若能在半盏茶时间内追上学生,学生便把顾先生送学生的山水给他;反之,王学兄则要凭一已之力,把六艺馆统统打扫干净。不劳首士费心,安排杂役打扫。”莫高声道:“现下看来,王博你明显是输给伊愿了,那么今日散学后便将六艺馆打扫干净吧。”王博心下甚是窝火,心道好小子,爷爷今日又被你捉弄一次,想那六艺馆馆阁众多,只怕是扫到天黑也不一定能干完,无奈莫高声是大观书院里教习射艺的先生,剑法高超,膂力惊人,素来为学生忌惮,当下虽然十二分的不情愿,也只得附和伊愿,低声道:“是,先生,学生今日定将六艺馆打扫干净。”莫高声道:“这便对了,愿赌服输,咱们男子汉本当是言出必行,重诺守信的。”言罢自行离去。伊愿向王博笑道:“有劳了,王兄。”便转身走出大观书院。剩下王博兀自怒火中烧,茫然无措。

是日散学后,伊愿照常回家,刚行至西城门外,却见一行人挡住去路,伊愿定晴一看,认得都是同窗,当下讪讪笑道:“各位学兄,有何指教?”其中一少年道:“小子,你行啊,弄得王师弟无端的做回苦力。”伊愿道:“钟兄,此话从何谈起,”那初时问话的少年姓钟名承训,其余几人分别是雒新、赵固、孙玉喜,都系伊愿同窗,和王博一样,这几人都是杭州府云南茶庄老板谢志尧手下管事的公子。这几人自小一起摸爬滚打,感情至深,在书院向来都是共同进退,加之几人素来不满伊愿成绩优异,颇得先生器重,不曾想今日同伙王博又吃了暗亏,新仇旧恨统统冒将出来,岂肯善罢甘休,故而一同前来滋事。
伊愿见来者不善,忖道:今日之事恐难善了,现下他们有四人,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依此情形,打是打不过的,且先糊弄一番,寻个机会溜之大吉。当下道:“各位学兄,大家同属一门,有甚事不好商谈?但凡小弟能够办到的,定当尽力为之。”孙玉喜道:“小子,你还算识相,既然如此,你只须将顾先生的山水交与我等,捉弄王师弟的事便先放你一马。”伊愿心下沉思:将画给你,那是大大的不情意,若不给你,看来架是非打不可的,自己受伤倒是不怕,只是回到家中难以向娘亲交待,心生一计,打虽打不过,逃却十分可行,当下道:“孙学兄,此幅山水是顾先生赠予我的,你们先过来瞧瞧罢。”
言毕将画卷取下拿在手中,雒新等见伊愿将画取出,言语之间已是许可,都心下大喜,齐齐走上前来观画。不防伊愿突然将身一转,向左剌里飞步跑去,雒新等不曾提防,待反应过来,伊愿已跑开数十步之遥,赵固率先醒悟,大喊一声道:“快追,那小子要逃跑。”四人前追后堵,皆是使出吃奶之力。伊愿跑出半里有余,回首一看,那四人紧随其后,心下急道:若是这四人一直这般追将下去,我将他们带至茅屋,母亲见了岂不又痛心责备,也罢,打便打了,只是不能以一对四,若是一对一交手,难道还怕你不成。当下停住身形,大声道:“雒学兄,君子不夺人所好,你等紧追不舍,非好汉所为,现下咱们一对一过招,我若输了,情愿将画奉上。但反之则请各位学兄回家歇休。”
他不说雒新等输了便愿赌服输,却说回家歇休,实是绵里藏针,颇为有意。雒新等四人见伊愿突然停止不逃,以为又有什么诡计,不防说出这一番话来。当下四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良久雒新硬着头皮道:“好,你小子不许使诈,哪位师弟先打头阵?”钟承训一捋衣袖,叫道:“我来。”言毕当胸一拳向伊愿打来,伊愿侧身让过,回手一勾,一式“推身踢阴”,专攻钟承训下盘,钟承训使一式“苍山烟云”避了开去,伊愿上步进拳,一式“三扛手”攻钟承训前胸,钟承训一缩胸,双手一架,使出“下关风月”,以守为攻。二人拳来脚往,不到片刻,已过三十余招,伊愿越打越急,心道后面还有三人,那雒新是四人之首,武功定然高出钟承训不少,若是再不取胜,今日只恐大败。当下俯身一低,左腿一伸一勾,混不管招式,一心只要取胜,钟承训猝不及防,被伊愿绊了个跟斗,伊愿不等钟承训起身,双手一揖,高声道:“钟学兄,承认,承认!”
钟承训莫名其妙被绊了个跟斗,输得冤枉,心下大惑不解,本想争论几句好扳回些颜面,雒新面色一冷道:“孙师弟,你上。”孙玉喜先前见伊愿同钟承训交手,仔细观察伊愿出手套路,认得是少林六合拳法,心里有了些底,后来见伊愿突然使出一脚,不知是何招式,正自思索破解之法,一闻雒新让自己出手,不敢言语,当下不问青红皂白,一式“上关赏花”,专攻伊愿“膻中穴”,伊愿见孙玉喜出手犀利,专攻穴位,知此人定是擅长打穴,当下忖道:你要打穴,我便装作让你打中,你和我年岁差去不多,都是十五左右,内力修为定然不足,待你刚刚击中之时,内劲不及吐出,我飞起一拳,便将你打翻在地。当下故意左支右绌,破绽百露。孙玉喜一见伊愿步法紊乱,心头大喜,向前一探,中指已点在伊愿“肩胛穴”上,伊愿不避反进,重重一拳击打在孙玉喜额头之上,孙玉喜眼前金星乱冒,痛得哎哟连声,只得以右手捂住额头,无力再战。伊愿回身一揖道:“孙学兄,承认,承认。”孙玉喜见伊愿作揖打躬,气得怒火中烧,此时额头上肿起一个大包,痛怒交加,竟不知从何作答。
雒新见钟孙二人皆不是伊愿敌手,正要亲自出马,赵固早已一个箭步,飞起一腿向伊愿前胸踢来。赵固这一腿早有预谋,他初时见钟孙二人用拳不能取胜,加之伊愿出招有时是少林,有时却无门无派,简直无迹可寻,他苦思良久,暗道武术有云:拳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现下我不和你近身作战,只来远攻,看你如何破解,因此一上来便使腿猛攻。伊愿见赵固脚法精巧,来势凶猛,变招迅速,不及反应,只得连连退让。
赵固刹那间攻出二十腿之多,伊愿退后二十五步,仍然无法破解攻势,赵固一式“冲箭炮”,伊愿再退后一步,恍惚瞟见身旁有株碗口粗的苍柏,当下一个转身,躲在树后,赵固不及收腿,重重一脚踢在柏干之上,那苍柏簌簌作响,拦擞不已,赵固痛得惨声扑倒。伊愿本来节节后退,现下猛然间却不战而胜,煞是吃了一惊,用手一捋头发道:“赵学兄,得罪,得罪。”赵固顾不得和伊愿言词争锋,此刻他右腿伤及趾骨,疼痛非比一般,哎哟之声不绝于耳。雒新见赵固受伤,再也无心与伊愿恋战,只得发狠道:“姓伊的,此事未完。”背起赵固,再不提山水画之事,和钟孙二人急赶回城就医。
伊愿连胜三人,虽是有些取巧,但终穷还是赢了,心下甚是得意,且不管明日雒新又将如何,但保住了顾先生的五尺山水,总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当下整理一番,便自归家。
次日伊愿兀自装作无事一般,照常听课,遇见王博一伙仍然执礼有加,王博昨日吃了大亏,但见了伊愿问候,却也并不生气,只是眼神里多出些许杀气。而脚上受伤的赵固却缺了课,下午由黄和旭开讲论语,众学生认真听讲,黄和旭正讲至“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一句时,突然馆外一人高声叫道:“扬州范文同,前来请教大观四杰黄和旭先生。”众学生听得一怔,孙玉喜向旁边王博悄声道:“王师兄,这范文同号称扬州三明书院第一讲书,据说学富五斗,才华渊博,此次有备前来,只恐黄先生今次要被搞得灰头土脸了。”王博低声道:“且不管先生胜负,反正有得热闹可瞧,总是乐事。”孙玉喜点头称是。
原来旧时书院,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便是讲书之间的踢馆,这敢于踢馆者,不但学问要好,还要能知已知彼,了解对手的根低,倘若对方学问高过自己,不识相的打上门去,到时输得灰头土面,此后便难在该处教学,名声也颇不好听。而范文同今次前来踢馆,意义又不相同,是在课堂之上,面对众学生一对一的较量,完全不留后路,试问若无必胜把握,又岂会如此行事?故此孙玉喜才说黄和旭麻烦到了。
黄和旭一听有人点名挑战,略一沉思道:“请进。”话音刚落,一青衣文士走了进来,伊愿见那人颧骨高耸,眼神犀利,一副大有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态,顿时心生反感。范文同行至堂内,在圣人像前鞠了三躬,转身向黄和旭道:“末学请黄先生出题。”黄和旭道:“远来是客,不才候教。”范文同道:“若论经史文章,各人见解不同,古云文无第一,实是难分高下,现下咱们化繁为简,专比对联,易分强弱,不知黄先生意下如何。”黄和旭道:“请赐教。”虽然嘴上说出赐教,但心下实是忐忑,黄和旭在大观书院以通晓经论见长,对于对联,确非最强。而范文同在扬州文坛称雄一时,对对联正是他第一所长,以已之短,迎彼之长,实是无奈。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范文同道:“末学便以窗外这杨柳为题,上联:绿杨枝上鸟声声春到也春去也?”这一上联粗看上去虽然对仗不难,遣词也较通欲易懂,但此时正值暮春,写景抒情,意境幽远,颇不易对。黄和旭沉思片刻,听得馆外洗砚池中青蛙啼叫,灵光一闪,应道:“青草池中蛙句句为公乎为私乎?”下联对仗工整,同时将范文同比成青蛙,联藏双关,以守为攻,对得精妙。范文同赞道:“黄先生果然不愧为大观四杰,不过末学还有一对,请赐教。”黄和旭道:“请。”范文同略一思索,吟道:“东启明,西长庚,南箕北斗,鹿鸣席首,先生我乃摘星汉。”范文同刚将上联吟完,学生中不禁有人叫出一声“好”来。
这首上联,气势宏大,联内之意我非蛙虫可比,乃是上得青天摘取星辰的英雄好汉,原来这范文同曾中过江苏乡试第一名,在发榜次日官府举行的鹿鸣宴上坐第一席解元之位,此后也中了进士,不过名列第二甲靠后,他在联中巧妙的避开二甲进士一节,只提乡试第一,实是聪明机巧,难怪学生中有人按捺不住,情不自禁的喝了一彩。黄和旭闻听此联,心内焦急,苦思良久,虽然凑得几条,权衡之下终觉比不上范文同的恢宏大气,一时难以应对。此时范文同也不催促,只是悠闲的盯着馆内诸学生微笑颔首,不言而喻,已是胜券在握。黄和旭久不能答,神色颇为尴尬,黄和旭平素生性严谨,学规极严,多不为众学生所喜,此时虽然处于下风,但学生们大多袖手旁观,一派漠然。

伊愿平时里与黄和旭交情至厚,素来敬重其治学严谨,此刻见先生危急,也冥思苦想,现下虽是暮春,但大观书院内盆花仍有盛开,伊愿探头四顾,希望能看到些许物件激起灵感,无奈学馆内除了圣人画像,便是笔墨纸砚,桌椅板凳,此外别无他物。
寻思良久,突然想起清晨来书院时在礼圣殿旁见到的一盆早开芍药,芍药本在夏季开花,顿时脑中电光一闪,大喜,故意哎哟一声道:“王学兄,我今日过礼圣殿前见到有几个花盆摔倒在地上,是否是你昨日打扫六艺馆时不小心碰倒的?”王博听得伊愿冷不丁的来这么第一句,一时不知发生何事,六艺馆和礼圣殿相距甚远,再说礼圣殿仍书院圣地,有工役日夜看守,就算有几个花盆倒了,也早被杂役收拾干净,岂会留到晨课之时?王博不知伊愿何意,又恐上了伊愿圈套,只得沉声斥道:“伊学兄,你好不识相,我焉敢将礼圣殿前花盆摔倒,不要胡说八道。”二人在下面争执,虽然声音不大,但黄和旭早已听到,忆起礼圣殿前的芍药,终有了下联,当即清下嗓子,缓缓道:“不才有一下联,请听:春牡丹,夏芍药,秋菊冬梅,琼林宴上,少爷本是探花郎。”
此联一出,顿时满堂喝彩。这一下联,又是一语双关,原来黄和旭昔年曾参加会试,名列第一甲第五名,后来金殿面试,因策问对答如流,加之相貌雄伟,皇帝大笔一挥,将其点为探花,其后做翰林院庶吉士时因上书言事得罪了当朝首辅施明宗,而被贬回杭州,郁闷之下方才进入大观书院执教,这一往事,天下士林大多知晓,便是远在扬州的范文同也有耳闻。更进一重,范文同虽然也是进士及第,却没有资格参加皇帝亲自恩赐的琼林宴会,但黄和旭可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三,琼林宴上也是坐于前头,故而此联一出,黄和旭心内也甚是颇为得意,如此气魄,果然比那范文同高出许多。
范文同连出两联,都难不住黄和旭,反被讥讽,神色再不悠闲,暗忖:这黄和旭素来擅长经史,士林尽知,不想今日对起对联来竟然毫不含糊,自己向以对联称雄,徜若今日被这厮赢去,不说在杭州士林界颜面尽失,便是扬州文坛,只怕也颇不好看。当下苦思良久,灵光一现,心道:若要难倒这厮,除非用王荆公当年三难苏东坡的对子不可,当下润一润喉,沉声道:“咱们江苏镇江府,古名铁瓮城,城外有金银玉三山,当年荆公先生曾以此作联难过苏学士,联曰:铁瓮城西,金玉银山三宝地,现下你我二人都来应对,若是黄先生才高一筹,末学便再无话说。”
黄和旭适才连对两联,若非伊愿提示,只恐此刻早已败北,现下又要对王荆公三难苏学士的第三联,这第三联正是王荆公三联中最难对的绝对,虽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北宋距今,名士大儒出了不少,王荆公的一二联已然有人续上,但第三联却终是无人能对,试想以那名满天下,才高八斗的东坡先生尚且被难得半生困闷,更何况自己,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迫于当前形势,只得硬着头皮道:“请。”范文同道:“我对下联:火焰峰口,日月星熠一胜境。”范文同此联,将“熠”字作本义:光耀、鲜明讲,形词名用,虽然理解上有些麻烦,但对仗还算工整,他以日熠、月熠、星熠、火熠四光,比喻火焰山为一风景胜地,对得虽是有些牵强,但终究说得过去。
黄和旭一闻此联,左思右想总是词穷,他早年便知此联,彼时也曾苦思冥想,查书询友,至今日也未对出,何况此等仓促情形?方待出言认输,黯然离馆,突然一人在堂下大声道:“范先生,王荆公此联虽然有些难度,但昨日我家先生在苏堤之上已为我等作过详细解析,此刻不劳我家先生费力,我便读来与你知晓。我家先生的下联是:夏柳枝头,秋冬春时四佳景”。众学生初闻范文同下联,虽觉略略工整,但将鸟兽不至的火焰山做为胜境来对,终觉欠妥,此刻一闻伊愿对联,虽然柳枝冬日里光秃一条,说是佳景有些匪夷所思,但枯败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已然大大超越范文同。王荆公此联,难在金、银、玉、铁皆是矿宝,刚好金玉银三山上都有佛寺恰合成宝地,“山三”二字同音,一为名词,一为量词,极其难对。现下伊愿春夏秋冬四时与杨柳枝合成四时佳景,对得甚是贴切。
范文同突闻一学生应对王荆公绝联,大吃一惊,待听得伊愿将下联说完,高下之势已见分晓,范文同以对联纵横士林界廿年有余,不想今日被一少年学生比了下去,顿觉老脸无光,无奈之下,只得道:“扬州末学范文同,不知黄先生高才,今日多有冒犯,得罪,末学告退。”一揖手,灰溜溜的滚出馆外。
黄和旭两得伊愿相帮,胜得侥幸之极,自古文人多有相轻,黄和旭此人更是天性孤傲,藐视官场,虽然他于踢馆胜负素不放在心上,但却极不愿输给范文同之流。此际范文同败北,他也不加半分评论,只淡淡道:“今日且先讲到此处,尔等散学后应努力攻读,不可荒废光阴。”众学生齐声应是。
伊愿昨日在西城门外连赢雒新等三人,今日和王博等打招呼,却个个神情暧昧,恐防其中有诈,当下伊愿故意慢腾腾的候雒新等走出书院,快步返身绕道城南而行,并不走往日回家路线,刚行至南门城外,正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雒新、钟承训、孙玉喜、王博伙同另外一名少年,端端的堵住去路。孙玉喜指着额头高高肿起的大包,狠狠道:“好小子,昨日拜你所赐,等下叫你双倍奉还。”王博骂道:“臭小子,昨日你害我打扫六艺馆,累得我腰酸背痛,今日在课堂上又故意说我打碎花盆,无端诬陷,好生可恶。”伊愿道:“各位学兄,你我本是同窗,昨日之事纯属误会,想那莫先生当场问及王学兄背后用腿攻我一事,我若不帮着圆谎,王学兄岂不好向莫先生交待?再说昨日我等比武,言明一对一过招,愿赌服输,既然小弟侥幸胜了一招半式,各位又何必纠缠不休呢?”雒新道:“昨日我等确是言明一对一过招,但你我尚未交手,今日比试,便不算违约。”伊愿道:“雒学兄言下之意,若是你我分出胜负,则诸事一笔勾销?”他不提胜负赌资,只说分出胜负便了结诸事,实是言词机智。雒新道:“不错。”伊新心道:打三个是打,打一个也是打,晚打不如早打,当下放好书本,一整衣袖,双手揖道:“雒学兄请。”
雒新也不客气,上前一式:苍山烟云,以守为攻,伊愿见雒新来式平和,不带杀气,当下礼尚往来,退后一步,还一式:童子拜观音。雒新突然招式一变,一式“洱海望月”,连打带消,直取伊愿下腹,伊愿侧身让过。二人拳来脚往,顷刻间交手三十多招,雒新的武功明显在钟承训等三人之上,伊愿越打越是焦急,本以为雒新和钟承训等同出一门,武功也应不相上下,岂知今日交手,却是大不不同。伊愿暗忖,看来如不取胜,此后麻烦不断,当下招式一变,还以“三扛手”,以硬打硬。
雒新昨日见伊愿出手,虽然连胜三人,但终究胜得蹊跷,并非真实本领,此刻一交手,方知昨日伊愿根本未出全力,二人拳头一碰,雒新立足不稳,连退三步,伊愿再不愿与雒新纠缠,抢前两步,一式“压手挑手”,雒新避无可避,眼见即中伊愿一拳,那和雒新等同来的少年突然大喝一声“上关下封”,雒新闻言,双手向上一格,下身半屈,竟然避了开去。伊愿这套少林六合拳法,源自少林正宗,一出手便是猛攻,一式紧接一式,且拳打脚踢时常加以冲肘飞腿,使人防不胜防,伊愿见雒新避过,紧接一式“浪子弹球”上虚下实,这一招,明里是打击照面,实则出腿攻基下盘,雒新虽然避开伊愿的“压手挑手”,但却判断不准这式“浪子弹球”,那少年待要出言点破,已来不及,雒新早着了重重一脚,当场被踢翻在地。
伊愿道:“雒学兄,承认。”雒新羞愧难当,站起身来,不再言语。那初时出言点破伊愿的少年道:“好身手,少林六合拳果然不愧为武学正宗,想不到伊兄小小年纪竟然已得其精髓,小弟不才,云南点苍派弟子谢成愿领教一二,不知伊兄可愿赐教?”伊愿道:“谢兄谬赞,小弟武学粗浅,不过是依样画葫芦习得几式六合拳法,略懂皮毛,至于谢兄要和小弟切磋,小弟心下甚是高兴,但今日天色已晚,不妨咱们另约时日,届时再候尊驾如何?”那谢成道:“好,小弟刚到杭州,切磋也不急在一时,明日我还要和伊学兄同堂求学,以后咱们便是同窗,素闻伊兄学业优异,往后还请多多指教。”伊愿道:“不敢。”躬身一揖,拾起书本,急急往家奔行。
次日入学,伊愿在礼圣殿前向圣人行礼毕,待要入六艺馆听课,突然一人在身后轻身道:“伊愿。”伊愿见那人峨冠博带,清癯消瘦,气宇轩昂,正是大观书院院长文荆川,当下慌忙行礼道:“学生见过院长。”文荆川道:“昨日你对王荆公一联,我细细想过,若是改成:春江柳岸,冬夏秋时四佳景,似乎更通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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