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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剑圣-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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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衣文在家无事,便到茶行帮忙,这一日洪老虎手下一名泼皮,绰号秃三,刚好经过林记茶行。洪老虎虽然狠毒,但毕竟不敢收姐夫的月律,那秃三本来也不想进林记茶行,但在街中突然瞧见了茶行忙活的邵衣文,惊为天人,涎水长流,久久不能离开。另一名收月律的泼皮汪四,见秃三痴立不动,一拍肩膀,笑道:“三哥,看什么如此入神啊?”秃三喃喃道:“好美,好美的女子啊。”汪四左右一看,见街上并无女人,奇道:“三哥,哪有什么美女啊?”
秃三一指茶行,说道:“就在行内,保管你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人。”汪四到茶行门口探头探脑一望,邵衣文即笑着上前招呼道:“客人,要买什么茶叶?”汪四也流出涎水,喃喃道:“果然好美啊。”邵衣文听得不解道:“客人说什么啊?”汪四道:“说你这个大美人,我汪四阅人无数,女人也见过不少,但像你这般水灵的女子,却从未见过,你可算咱们福州城的第一美人了。”邵衣文见汪四说话下流,便回身不理。
马逐月在店中见汪四出言轻薄,上前正色道:“客人,你要买茶叶便买,不买请不要堵在门口。”汪四见马逐月敢驱逐自己,大怒,骂道:“你这小杂种,知不知道大爷是谁?”马逐月道:“您是客人,我怎能不知?”汪四一挥巴掌,作势要掴马逐月,斥道:“大爷乃洪字帮的汪四爷,小子,你吃了豹子胆了,敢捋虎须?”马逐月道:“原来是汪四爷,小的不知,但不知小人何处得罪了四爷啊?”
汪四一寻思,马逐月彬彬有礼,确未曾污辱自己,当下有意找茬道:“大爷我喜欢站在茶行门口吹风,你敢出言赶我,惹得大爷我不高兴,快叫那美人前来赔礼道歉,说得大爷心软,便饶你这遭儿。”马逐月见汪四存心寻衅,火道:“你自理亏,还要无礼取闹,待要怎的?”汪四劈头一拳,向马逐月兜头打来,马逐月大怒,年幼身矮,当胸一拳,竟后发先至,将汪四打翻在地。
秃三见汪四吃亏,大怒,捋起衣袖,骂道:“臭小子,敢惹洪字帮大爷,瞧我今儿个不打得你满地找牙,便不是洪老虎的兄弟。”马逐月一个箭步跳到街中,叫道:“恶贼,是你们先挑事,到了官府,我也不惧。”秃三狞笑道:“小子,不知道官府就是我家大哥开的,还敢狂言对薄公堂,先吃我一拳。”突然飞起一拳,向马逐月打来。马逐月虽然年幼,但自小习武,根基扎实,且日日精练不辍,比之秃三,并不逊色。
两个打了三十余合,马逐月一式黑虎掏心,将秃三打翻在地。汪四见已方两个成年汉子,不敌一个少年,大怒,扶起秃三,二人围攻马逐月。马逐月虽然身法灵活,但年幼气力不济,毕竟打不过两个成年人,眼见得便要落败,茶行中一声怒喝,一人骂道:“狗贼子,敢来惹事?”汪四一惊,停住攻击,见是洪明礼,大骇,慌道:“不知老太爷在此,多有得罪,小人即刻滚开。”秃三也认识洪明礼,知道是洪老虎老子,招惹不起,只得悻悻离开。
洪明礼骂退泼皮,忧心忡忡,对邵衣文说道:“女子,这两个狗贼见你貌美,生了觊觑之心,恐日后来寻麻烦,你还是呆在房中,店里有逐月和我女婿照顾,不致有事。”邵衣文闻言,也顾虑日后寻衅,便听了洪明礼所言,和洪学画在房中做些针绣。洪明礼担心泼皮来茶行捣乱,整日里便在茶行教邵衣漓读书作画,亲自坐镇。邵衣漓聪明好学,又尊师重道,颇得洪明礼欢心,当下将一身所学,无不悉心教援。
却说秃三汪四两个泼皮,自那日里见了邵衣文一面,朝思暮想,夜不能寐,便思抢夺到手。但也知道有洪明礼在,不能明目张胆乱来,恐其告之洪老虎,遭斥骂喝阻,便断了念想。汪四颇有头脑,思得一计,说道:“三哥,那洪明礼老儿就在茶行中,只须想法让他离开,然后进到后堂,抢了美人便跑,他再告之洪帮主,我等矢口否认,帮主无凭无据,且和他父亲自来不睦,也不便拿我们怎样。”秃三闻言,大喜,说道:“四弟,你有何良策?”
汪四道:“我等先易了容貌,让那老儿看不出我等是谁,再多备鞭炮,到了茶行门口,点燃抛将进去,必吓得那老儿惊慌躲避,趁机钻到后堂,抢了美人,一跑了之。”秃三见此计可行,喜不自禁。当下两个就用锅底灰扮成黑李逵,又戴了帽子遮掩,买好炮仗,来到林记茶行门口。见洪明礼正在柜上指导邵衣漓作画,大喜,点燃爆竹,扔到室内。





第六十六章    洪老虎抢亲(…

洪明礼等猝不及防,那鞭炮爆炸力惊人,又硝烟四起,吓得惊惶失措,唯有蹲下躲避。马逐月机灵,知道定是秃三搞鬼,抄起一条长凳,守住后门,少顷秃三和汪四,果然趁着烟雾前来。马逐月大怒,长凳一挥,将行在前面的秃三打倒在地,痛哭哀嚎,汪四见势不妙,撤腿便跑。马逐月将秃三双手捆住,叫起洪明礼,说道:“礼叔,这恶贼如何处置?”洪明礼惊魂方定,一拍额头,方清醒了些,回道:“你牵着这恶贼,衣漓扶着我,前去找那孽子算帐。”
马逐月拖着秃三,邵衣漓扶着洪明礼,来到洪老虎宅中。汪四担心洪明礼前来算帐,当下来个恶人先告状。见了洪老虎,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在茶行见到一美貌女子,本想捉来孝敬大哥,不想被你父亲派人阻挠,还捉住了秃三,好事变成坏事,请老大为兄弟作主。洪老虎素来好色,闻得父亲坏了好事,怒不可遏,气得团团乱转,终究不敢前去招惹老子。
正在愤懑之时,却得手下来报,洪明礼打上门来。洪老虎先吃了一惊,他虽然忤逆不孝,但若把父亲当场气死,便成了古往今来的传奇名人,不但这辈子名声扫地,下下辈子也会成为福州百姓口口相传、教育逆子的典故。当然不愿,便思逃到后堂躲避,刚迈开一步,洪明礼已行到堂中,手杖一指,骂道:“逆子,你恶贯满盈,还嫌不够,又让党徒祸害你姐夫茶庄,还想抢夺良家女子,我,我,我打死你。”上前一杖,正打在洪老虎头顶,痛得洪老虎火星直冒。
洪老虎见势不妙,跪下告饶道:“父亲,您先息怒,我便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搅扰姐夫的茶庄啊?再说那什么女子,确不是我派人为之,请父亲您明察。”洪明礼打了几杖,体力不支,让邵衣漓扶着坐到太师椅上,洪明礼跪在地上不敢妄动,为了讨好洪明礼,叫道:“还不快给老太爷上茶。”汪四闻言,只得到后堂取了香茶,捧给洪明礼,洪明礼喝了一口茶水,见洪老虎态度收敛,有受教之心。说道:“艺儿啊,你不行正道,纵徒作恶,罪孽深重,日后定会有报应。古语云:诸恶莫做,众善奉行,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这才是我洪家子孙做人的道理,快些金盆洗手,将抢来的钱财还给乡邻,求其宽恕,趁报应未至,还来得及补过。”
洪老虎宁愿挨上两刀,也不愿听父亲说教。见洪明礼一旦讲开,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听得心内焦躁无比。洪老虎跪在地上,久了膝盖疼痛,便拿眼斜瞟,想趁势溜掉。却见邵衣漓美目顾盼,粉妆玉砌,虽然还未成年,却已让人心动不已。以为汪四要捉来献给自己的美人就是邵衣漓,虽然父亲在堂,但色胆包天,铤而走险,暗道如此美人,我若不能抢到成亲,岂非徒有“洪老虎”之名?
当下心生一计,说道:“父亲,听了您的教诲,我茅塞顿开,克日改过从新。我已备下了酒宴,您来一趟颇不容易,且用些饭食,再回去不迟。”洪明礼骂了一程,腹中也有些饥饿,说道:“也罢,我便留下吃过再走。但这两个狗贼,你要如何处置?”洪老虎道:“父亲不必担心,我必将重罚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当下命人按倒二人,当着洪明礼之面,各打了五十棍,打得二贼皮开肉绽,号啕痛哭,发誓再也不行凶作恶方罢。洪明礼见儿子确有憬悟之心,便不再呵斥,欣然用膳。
席上洪老虎不住劝酒,洪明礼推脱不过,见儿子突然变得孝顺懂事,心情愉快,便饮了七八杯,醉得人事不省,洪老虎大喜,即命人把洪明礼送往房中安歇。马逐月和邵衣漓二人,不知洪老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洪老虎笑里藏刀,推说饭食已饱,须回茶行料理。洪老虎抓住邵衣漓,说道:“小兄弟你要走便走,这小妹妹嘛,还要扶家父回去,须暂时留在府中。”邵衣漓见洪老虎色眼眯眯,分明不怀好意,急道:“逐月哥,我要同你回去。”
洪老虎脸色一变,道:“小妹妹,我见你长得水灵,有心和你相好,赏你富贵,你若不识趣,我让你插翅难逃,生不如死。”邵衣漓大惊,叫道:“明礼叔,你儿子又要作恶了。”洪明礼在房中,迷迷糊糊听得外面吵闹,惊醒起来,叫道:“衣漓,什么事?那逆子又想做甚?”洪老虎闻得父亲喝阻,松开邵衣漓衣袖,邵衣漓慌忙跑到房中,扶起洪明礼,有洪老虎在旁边,加之女子颜面,不便多说,推说姐姐等得焦急,须即刻赶回。洪明礼不知详情,只得骂了洪老虎几句,便回到茶庄。
洪老虎未得到美人,恼怒不已,虽然打了秃三汪四,不过是作表面文章,事毕安慰一番,又和汪四计议,要抢得美人。汪四见老大不弃,大喜,献计道:“大哥,抢亲容易,只是老太爷这一关不易过,若有法调开老太爷,两个美人,自然到手。”洪老虎沉思半晌,喜道:“四弟,我予你人马银钱,你在帮中找一名兄弟假扮新郎,让其到茶庄抢亲,我父亲不知是我指使,日后便不会找我。若然阻拦,可将他推开,再将美人抢上花轿,自然好事可成。”汪四得计,当即施行。
洪明礼听完马逐月的讲叙,见逆子连十多岁的女娃都不放过,禽兽不如,怒不可遏,又要回去教训洪老虎。邵衣漓不愿再起是非,便含泪劝阻,洪明礼知道其子工于心计,必不会就此罢休,当下颇为担心,只得交待众人,多加防备。次日午时,却听得茶庄外吹吹打打,锣鼓喧天 鞭炮齐鸣,一人满面春风,进到茶庄,向洪明礼祝贺道:“洪老太爷,大喜。”洪明礼见势不妙,来者不善,怒道:“喜从何来?”那人道:“老太爷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前日我曾家太公和您说得好端端的,今日迎娶庄上的邵姑娘,你怎的推得一干二净?”
洪明礼大怒,骂道:“奸贼,休想诓我,你等定是受了那逆子之命,前来抢亲,什么曾家太公?我从不认识。”那人笑道:“老太爷年事已高,难免健忘,吉日定好,不能推延,烦请老太爷让路。”洪明礼手杖一伸,拦住来人,怒道:“有老夫在此,休想过去。”那人大怒,奋起一拳,将洪明礼打翻在地,这一拳含了内力,洪明礼焉经得起?当即死去。众人一拥而入,马逐月大怒,抄起板凳,和两名汉子,打成一团,但寡不敌从,不过十余合,身上着了数拳,被打得晕死在地。
众泼皮进到后堂,林实生前来阻挡,一名泼皮性起,一刀将林实生砍死。洪学画见丈夫惨死,晕倒过去,众泼皮上到秀楼,抱起邵衣文,四下不见邵衣漓,便退到街上,将邵衣文塞入花轿,轿中早有健壮老妈子,不顾邵衣文哭喊,按住抬起就走。邵衣漓刚巧上了茅房,听得后堂泼皮吵闹,情知不妙,她素来机灵,知道若即刻出去,便会被掳掠。等了半晌,听得前面毫无动静,方走了出来。
一见林实生躺在血泊中,洪学画晕死,不禁惊惶失措,先将洪学画扶到床上,来到铺中一看,行中茶罐尽碎,茶叶四洒,遍地狼籍。见马逐月躺在地上,用手一探,还有鼻细,当下用冷水敷面,救醒马逐月。马逐月醒转,忆起洪明礼还倒在地上,到前面扶起,洪明礼已魂赴极乐。两个少年刚历倭难,迭经惨痛,颠沛流离,刚有落脚之处,吃得一口饱饭,亲人又被泼皮祸害。马逐月怒不可遏,便要找洪老虎拼个你死我活。
邵衣漓较为冷静,说道:“逐月哥,那洪老虎是福州一霸,武功高强,又勾结官府,我们人单力薄,前去是自投罗网。目前唯有将画姐救醒,让她准备明礼叔和表哥的后事。听得侠义盟英雄就在宁德抗倭,我俩前去将冤情相告,他们必会为我等作主。”马逐月闻言泣道:“漓儿,你姐姐还在恶贼手中,若救得迟了,恐有不虞。”邵衣漓啜泣道:“逐月哥,我姐姐自来刚烈,必会拼死反抗,我等快些行动,希望能早日救我姐姐脱离火坑。”
两人用冷水救醒洪学画,将实情相告。事已至此,洪学画只得找到大哥洪学书,未及开口,兄妹二人抱头痛哭。洪学书虽是兄长,但斗不过弟弟洪老虎,只得装殓了父亲妹夫,卖掉茶庄,将洪学画接到家中,两家合于一家,艰难过活。





第六十六章    洪老虎抢亲(…

马逐月和邵衣漓二人,不知侠义盟确切地址,一路打听,向北而行。这一日中午,邵衣漓身子单薄,加之连日赶路,夜间着凉,白日咳嗽不止。马逐月见邵衣漓步履维艰,气喘吁吁,刚好路旁有一茶铺,说道:“漓儿妹妹,我们先停下喝口茶水,用些包子再走。”邵衣漓喘道:“好,多谢逐月哥。”马逐月见邵离漓病容满面,触目心酸,当先跑到茶铺,叫了两碗清茶,两斤包子裹腹。
茶铺中多有来往路人,两名泼皮见马逐月二人年幼,嘻笑着上前调戏道:“好妹妹,要去哪里啊?”马逐月喝道:“我们要去哪里,管你何事?”一名泼皮勃然大怒,骂道:“臭小子,昨日你偷了家里银钱,我遍寻不着,原来是拿来讨好女孩儿,快随我回去找罚。”马逐月大怒,说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何曾偷过你钱?”那泼皮武功不俗,一巴掌掴来,打得马逐月身形趔趄,嘴中骂道:“臭小子,有了相好,便忘了亲爹,真是岂有此理。”
不等马逐月辩解,手指一伸,点了穴道。另一名泼皮抱起邵衣漓,二人向树林中便跑。马逐月四肢不能动弹,急得求道:“各位叔伯婶娘,我与那两人素不相识,他们要加害我妹妹,快快截住。”众茶客起初见几人争吵,以为马逐月是那两人孩子,偷了家里银钱,出来买吃食讨好女孩儿。不想却是两个骗子。七八人闻言拔腿向林中追去,但树林草木茂密,二贼腿脚利索,众人寻了半天,不见踪迹,只得悻悻而回。茶客多是附近村民,不会武功,不能解开马逐月穴道,过了两个时辰,穴道自解,马逐月来到树林一看,风声呼呼,草木窸窣作响,哪有邵衣漓踪影?当下伤心欲绝,悲愤交集,竟然晕死过去。
却说李成玉将王皓围在抚顺城中,和李凤山等商议攻城良策。曹尽忠道:“大人,末将可引一支兵马,日夜进攻北门,贼子惊骇,必然派重兵来援,其它三门兵力空虚,便有机可趁。”李成玉喜道:“曹将军声东击西之计妙极,颇具智慧,往日怎未见你有如此好计?”曹尽忠讪讪一笑,说道:“往日末将在大人麾下,大人指东,末将便打东,大人说西,末将便攻西,不用动脑,只顾冲杀,所以不曾思得妙计。现下和李兄弟等,日日与王皓作战,贼子狡诈,诡计众多,稍有不慎,便损兵折将,故而只有绞尽脑汁,打起精神和贼人周旋。”
李成玉大喜,说道:“我又得一智勇双全的宿将矣。”就依曹尽忠所言,让其领五千兵士,日夜攻打北门。曹尽忠并不着急进攻,命兵士制了五十架抛石机,妥当之后,先用大将军炮猛轰,轰得城头尘土飞溅,女真兵死伤无数,连轰两个时辰,将炮弹打光,方命令抛石机抛打石头。若是短兵相接,明军不是女真人对手,但火炮和抛石机都是远程打击利器,并不真刀真枪对攻,女真兵有力无处使,只有被动挨打,众官兵无不喜笑颜开,奋力抛打。曹尽忠多次败在王皓之下,若非李凤山等,险些命丧其手,对王皓可谓恨之入骨。冥思苦想了数日,方觅到抛石机攻城妙策,城外石头土块又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打得女真兵痛哭哀嚎,死伤惨重,已方不损一兵一卒,何乐而不为?
王皓见曹尽忠用抛石机攻打,避之不及,焉敢出城叫战?曹尽忠见女真兵无应对抛石机之策,又思得一计,便想激王皓开城迎战。叫兵士搬了茶桌和太师椅,跷起二郎腿坐于阵前,一边喝茶品酒,一边让兵士叫喊:王皓小儿,曹爷爷请你喝酒,有种的便出城决战!不一刻伊震云巡逻来到,曹尽忠大喜,便和伊震云同饮。二人姿态嚣张,旁若无人,一边让兵士奚落谩骂王皓,王皓在城上见之,气得拔出长刀,便要与曹尽忠拼个你死我活。幸得咬当哈劝阻。
王皓见曹尽忠喝酒饮茶,故意激怒自己,暗道你能激我,我也能气你。当下让人用稻草扎了草人,穿上女子红裙,头插纸牌,写上“曹尽忠之灵位”六个大字。王皓也让士兵,搬了桌椅,和曹尽忠一样,跷起二郎腿喝酒作乐。曹尽忠远远望见王皓用妇人衣裙羞辱自己,怒不可遏,大刀一指,命令兵士攻城。王皓见曹尽忠经不起反激,大喜,命女真兵士奋力守城。
众女真兵士被石头土块打得头破血流,仇恨埋在心底许久,见官兵前来攻城,当即暴发,无不奋勇当先,以一当十,将明军截杀在云梯上。曹尽忠攻了一个时辰,损兵折将,毫无进展,伊震云道:“曹将军,王皓用的是激将法,我们且不可中计。”曹尽忠闻言,方始憬悟,急命收兵回营。清点人马,已折损了八百余人。
曹尽忠当下再不架云梯攻城,只命抛石机,日夜抛打,打得城头破败一片。女真兵远远望见石头从天而降,虽有与明军奋战之心,但对石头却无处发力,稍不注意,便着了一块石头,一声惨叫,打得翻倒在地。曹尽忠横下心来,只抛打石头土块,日夜不休,让抚顺北门,成为石山之城。王皓见曹尽忠识破计策,只得又和咬当哈商议守城之策。咬当哈熟读史书,受王皓启发,用草人竖于城头激怒曹尽忠,当下联想起铁铉守济南,用太祖神牌阻挡成祖火炮攻城一节,大喜,当下依样画葫芦,命人用木头做了十多道神牌,上书:大明太祖高皇帝神牌九字。
明军见女真人打出如此牌位,再也不敢抛打石头土块。曹尽忠气得无奈,只有找李成玉商议。朝中党争激烈,若李成玉率军猛攻,抛石机打坏神牌,纵然获胜,日后必定成为敌党攻诘借口,诌自己坏了太祖灵牌,皇帝闻之,必会寻机对付自己,极可能夷灭九族。兹事体大,李成玉是老将,深诣其中厉害,不敢置身家性命于不顾,当下将王皓紧紧围在城中,派人将此事上报兵部,请其指示。
赵从臣得报,也不敢擅作主张,当即呈报施明宗。施明宗见事情棘手,只得到西苑求见皇帝,请求示下。皇帝见王皓来此一招,怒不可遏,决意要将其铲除,但也不能置祖宗神牌于不顾,只得传旨李成玉,再加派五万大军,城外多设鹿砦阵,将王皓死死困死于抚顺,不得放其出城。李成玉得到旨意,大喜,又加派五万大军,团团围住抚顺。王皓两万多人马,城中粮食不够,只可再支撑十数日。但城外十万明军,又布了鹿砦阵,诸葛连弩射住阵脚,若冒然出城决战,恐全军覆灭。
咬当哈见状,献策道:“首领,我们可以派骑兵从北门杀出。曹尽忠自来有勇无谋,我们趁夜劫营,必会成功。”王皓大喜,当下派咬当哈全权安排。咬当哈让兵丁做了无数火箭,攻出城时,先射火箭,引起明军惊慌,再领兵突围。曹尽忠见女真兵龟缩城中,坚不出城作战,便整日在阵前饮酒作乐,意志颓废,防守也松松垮垮。
入夜三更,突然营前杀声震天,女真兵前来劫营,曹尽忠醉熏熏的跨上战马,大刀一指王皓,骂道:“王皓,敢来劫营,叫你有来无回。”王皓大怒,催马前来挑战。正战不过两合,四下里一阵梆子声响,李凤山三兄弟和伊震云率兵杀出,截住王皓回城退路。曹尽忠刀法一变,变得犀利有力,曹尽忠笑道:“王皓,若不醉酒引你上钩,你岂肯出城应战?”王皓大惊,只得引兵奋力厮杀,乱军之中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清点人马,两万多女真兵,只剩五千不到。官兵夺了抚顺,又杀了一万多名女真兵,俘虏五千多,可谓大获全胜,李成玉大喜,令曹尽忠和李凤山等,追剿王皓余贼。
却说马逐月晕死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幽幽醒转,一青年人笑道:“小兄弟,醒来了?”马逐月爬起身来,见一群人围着自己,却不见邵衣漓,惊道:“请问大哥,这是哪里啊?可见到我漓儿妹妹?”那青年笑道:“兄弟,不要担心,你妹子安然无恙,正在营中歇休。”马逐月闻言,喜得跪在地上,给那人磕了几个响头。
那青年扶起马逐月,说道:“小兄弟,我是侠义盟狼团卫的牛三斤,你就是邵姑娘口中的马逐月哥哥吗?”马逐月道:“正是小弟,请问牛大哥是如何救下我妹妹的?”牛三斤嗫嚅道:“这个, 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只得红着脸娓娓道来。原来侠义盟大队返回兴化,牛三斤途中内急,便到林中大解,刚蹲下不久,听得身后两人小声嘀咕,一人道:“老五,我先抢到这女娃儿的,自然由我先上。”另一人道:“老四,岂有此理,是我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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