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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刀传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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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一三岔路口,张翔忽然停住脚步:“田前辈,准备到哪里?”
  田远一笑:“当然是他们所找不到的地方了!”
  张翔挠挠头皮:“六大门派的十位杰出高手,个个功力深厚,会很快将迷药驱出体外的,我不会武功,走的就慢了,照这样走下去,迟早会被他们追上!”
  田远不由点点头:“那依你之见呢?”
  张翔道:“官道上人来人往,易露行踪,不如走小路,或钻密林!”
  张晓蓉拍掌,笑道:“想不到张小兄弟的心思如此缜密,令我这老江湖自叹弗如!”
  于是,四人钻入了密林。
  半个时辰后,二条人影如电闪般落在三路口!
  该向哪条路上去追?
  十个人都没了主意。
  “玉女神剑”祁霞还是原先的那副打扮。她揉了揉小瑶鼻,眼珠转了转,道:“我看咱们最好分头决定,如何?”
  “一剑东来”冯海南笑道:“祁女侠乃女中诸葛,你说该如何分头追?”
  祁霞一知,面露得意之色:“小女子岂敢献丑?还是慧清大师与灵虚道长决定吧!”
  灵虚笑道:“江湖之中,有谁不知郝女侠足智多谋?不要客气了!”
  祁霞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左边这条路,由慧清大师带少林弟子去追;灵虚道长带弟子及昆仑铁大哥由中间这条路追;我与天山冯大哥、崆峒燕大哥三人去追。这样,我们实力足可以缠住田远夫妇!到时速发信号,如何?”
  安排合理、迅速、果断,令其余人等齐声叫好,各自分头追去。
  冯海南、燕铭也扭头上路,祁霞则跟在后面。但是,她走得很慢。
  峨嵋以轻功见长,加之峨嵋弟子皆是女子,轻功更显婀娜妙曼。
  但祁霞却走得很慢。
  最后,她居然停下脚步,不走了。
  冯、燕二人见状大奇,皆惊诧地问道:“祁女侠为何不快一点?”
  祁霞笑了笑:“我们应该走慢一点!”
  “什么?”冯海南、燕铭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她说什么。
  祁霞眼珠转了转,忽然道:“两位大哥!可曾听说‘傻二少’的事?”
  燕铭点点头:“整个江湖都沸沸扬扬的,可以说是妇孺皆知!”
  冯海南道:“都想得到他身上的藏宝图,更想练成武功秘笈上的绝纪武功!”
  “那么……”祁霞沉吟了一下:“想不想得到呢?”
  “这……”冯、燕两人对视一眼,不由笑了:“祁女侠难道有办法追上?”
  祁霞一脸得色:“当然!”
  燕铭道:“那‘血掌追魂’田远不好对付,再加上浑身俱是古怪东西的‘百变仙子’,追上后也不好办!”
  “为什么?”祁霞问道。
  燕铭道:“万一困他不住,即使捉到了‘傻二少’,也会很快泄露出去。那时,我们的颜面何存?也会坏了六大门派的名头!”
  祁霞又转头问冯海南:“冯兄有何高见呢?”
  冯海南皱皱眉,半天才道:“我们要做,就必须封住消息,决不能走露风声!”
  燕铭点点头:“不错,论单打独斗,最多是个平手!事到如今,我们最好学学江湖黑道的行事方式,一照面就围攻他们,这样他们必败无疑。”
  祁霞冰雪聪明,知道他二人已起了杀心,却故意问道:“可是,咱们总不能再将田远交给六门派掌门处置吧?否则,‘傻二少’去了哪里,还是无法保密!”
  冯海南打断道:“二位!现在不是商量的时候!等追上后,咱们先合力擒住他们,得到藏宝图后,三人均分。那时,再商量怎样处理他们不迟!”
  祁霞点点头:“好!两位大哥,请随小妹来!”说完转身钻入了密林。
  冯、燕二人相视一眼,不由都笑了,见祁霞钻入了密林,也相继追了过去。
  走了数里,燕铭忽然道:“祁女侠!我们走的路对吗?”
  祁霞道:“绝对不会错的!在面馆中时,我已在‘傻二少’的后背上面,撒上了一点点‘缥缈千里香’香粉!”
  凡是江湖中人均知,那“缥缈千里香”经久不散,是追踪人的圣品。
  冯、燕二人叹道:“祁女侠不愧是‘女诸葛’手段和心计果然高人一筹。”
  就在他们三人钻入密林后不久,一条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三岔路口,轻轻嗅了一下,也转身向密林之中行去……第一卷 第七章 江湖险恶(3)
  密林深处,有一小块草坪。
  草很厚,也很柔软,坐上去有种在毛毯上的舒适感觉。
  不远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溪。
  潺潺的溪水缓缓流淌,蜿蜒向着远方。
  此刻,田远夫妇及张翔,还有那明艳动人的少女坐在草地上休息。
  田远道:“他们追不上我们了!”一顿又道:“在密林中追人,就如同在大海里捞针!”
  张晓蓉道:“红袖!把吃的取一些过来,我们还没顾上吃午饭呢!”
  “好!”少女答应着,极快地从包裹中,取出几个油纸包,有馒头、牛肉,最后,又从包裹里取出一瓶酒。
  张翔见状,不由笑了:“真没想到,在逃难之中还能喝到酒,真是好福气!”
  田远笑了,喝了一口酒:“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带你走吗?”
  张翔不由一笑,淡淡道:“虽然我不知道什么理由,但我想,你不会为了财宝和那传说中的武功秘笈吧!”
  张晓蓉笑了道:“我不会人云亦云,相信那些道途说的。什么数亿计的宝藏?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张翔一愣:“为什么?”
  田远笑着接口道:“张兄弟,夜朗国弹丸之地,再富庶也没有那么多的财物,何况夜朗国国王荒淫无度,根本就不会有多少库存,再加上被灭掉时,全部屠杀殆尽!谁又会想复国呢?那么小的一个地方,即使复了国又怎么样?还不是很快就被灭掉?”
  张翔点点头,忽然又道:“那武功秘笈呢?”
  田远、张晓蓉互看了一眼:“你也不知道吗?”
  张翔不由一怔,暗道:难道武功秘笈居然是真的?心里想着,不由说出了声。
  田远夫妇忽然都乐了,张晓蓉笑着道:“小兄弟,那也是假的!”
  张翔一怔:“你又如何得知?”
  “百变仙子”张晓蓉道:“这可以说纯属意外!灞陵有一旺族张家,书香门第,张家存书上之丰可谓举世罕见!其中张家的一位祖辈酷爱诗、书画。曾在他自己的诗卷中提到这样一段:“……灞陵桥以南五里,有一清虚观,观主丹元子,精诗、画,余教其武技,以备乱世防身健体……”
  张翔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初,他坚信世上没什么藏宝图的,可是,许多的人却深信不疑。
  后来,他又开始半信半疑,认为其中定有隐情!世上也许有,只不过自己不知道罢了。
  忽然得知,这世上并没有藏宝图,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家人的惨死,到底为了什么?
  又听张晓蓉道:“……我的武功并不是家传,而是另有高人传授!家传的只不过是一些花拳秀腿之类的!”
  张翔苦笑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总觉的思绪极乱,耳鸣心跳,却丝毫理不出半点头绪。
  思远忽然道:“张兄弟,你为何不问我们是什么人呢?”
  张翔摇摇头:“反正不是坏人”
  “那么肯定?”张晓蓉笑着道。
  田远亦道:“六大门派的人,可是认为我们无恶不作的”
  张翔笑了:“凭我的直觉,田大侠做的不会是什么坏事!纵然是坏事,也是天下间最正直的坏事”
  “好!”田远夫妇及那美艳少女都鼓掌叫好。
  田远道:“张兄弟!你的这句话,值得浮一大白!”
  张晓蓉笑道:“果然没看错你,有豪气,有胆识!”
  田远忽然道:“其实,你进面馆之中时,我们就认出了你!幸亏你随机应变,用那番话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当时,我还以为你哪根神经不对呢!哈哈哈!”
  张翔一脸古怪:“听田大侠语气,象是对在下很熟。难道你曾见过我?”
  张晓蓉笑着点点头:“不错!还有跟你‘私奔’的姑娘也见过。奇怪的是:你为何故意躲避她呢?”
  张翔叹口气:“她也是为了藏宝图罢了!”说到这里,忽然抬起头诧异地盯着田远:“田大侠伉俪明知没有,为何也找寻在下?”
  田远刚想开口,张晓蓉忙用眼神制止了,抢先道:“你猜猜看?”
  张翔摸摸鼻子,悠悠道:“在下命贱,应该不会有人想要我的命!难道,杀手盟除了接杀人生意外,还接保护人的生意?在下全家遇害,又有谁会想起要保护我?”他这番话似是问田远夫妇,又象是自言自语。
  田远夫妇闻听却大吃一惊,不由上下打量张翔,暗暗惊奇:他竟然如此聪明!为何被称做傻二少?
  美艳少女红袖笑道:“不要想了,快吃吧!”
  四人简单用过,张晓蓉、红袖两人到溪边洗了一下,便原地休息。
  田远、张翔仍然慢慢饮酒。“张兄弟,你可知红袖姓什么?”田远忽然问。
  张翔一怔:“姓田抑或姓张?”
  田远脸上浮起一丝苦涩:“其实她姓陈!”
  “什么?张翔呆住了,他真糊涂了。
  田远长叹一声:“你一定奇怪:三人为何会有三种姓氏?唉!此事说来话长,七年前,江浙一带出了一桩灭门惨案,不知可曾听闻?”
  张翔苦笑着连连摇头。
  田远一拍脑门:“嗨!田某忘记你不能算是江湖人了。纵然是,七年前也不过是八、九岁顽童”停了片刻,才缓缓道:“江浙武林界有两大世家,其中之一便是海宁陈家,当家的是陈同寿陈老英雄,在武林界素有威望。他的两个儿子陈龙、陈虎武功也不错,万没料到一夜之间,陈家居然在江湖除名了。”
  张翔不禁苦笑,心道:想不到红袖的遭遇居然跟我有惊人的相似,都是全家被杀,都成了孤儿。
  就听田远又道:“……当时,我正好好去浙东,调查了一件事,顺便拜访一下陈老英雄,却碰上了在死尸堆中啼哭的小红袖。她的爷爷被人一刀砍断了勃子,她的父亲被人开了膛,上上下下百余条人命,便再无一个活口,红袖之所以死里逃生,幸亏她的奶妈,听到有惨叫声。赶紧将熟睡的红袖放进一只衣箱里面,才侥幸躲过,为了查找证据,我挨房搜查,发现她的母亲浑身赤裸的死在床上,真是惨不忍睹。”
  张翔不由悲从心来,慢慢道:“再后来呢?”
  田远叹几口气:“因为成要急着返回,便将红袖带在身边。后来,听说她的叔叔赛关公陈虎,因访友未归,也幸免遇难。”
  张翔问道:“难道她的叔叔没有找过她吗?”
  田远喝了一口酒,沉沉地道:“后来,我通过数年的时间,查找蛛丝马迹,终于查出了真正的凶手”一顿又道:“万没料到的是:凶手就是她的叔叔,赛关公陈虎!”
  “什么?”张翔惊呆了,象吃了一枚臭鸭蛋一般,浑身难受起来。
  酒,似乎也没了味道。
  停了一下,田远又道:“我在调查中发现,陈龙之妻,便是浙江第一美女黄雪儿,惨祸也是因此而发生的!”
  张翔问道:“难道陈虎也爱上了黄雪儿吗?”
  田远怔了怔:“不错!可以说江湖中不少少年英雄,都看上了黄雪儿,追逐的人可以说是空前绝后,可是黄雪儿喜欢的,却是陈虎的同胞哥哥,江湖中被称作“青衫侠”的陈龙,并嫁给了他。不料,作为兄弟的陈虎居然心存妒恨。”
  张翔喃喃道:“天下竟有此等事?”
  田远道:“我也是有些不相信,就查证了所有陈虎的所谓的朋友。其中有一个最为神秘,连陈虎也守口如瓶!那人也对黄雪儿垂延已久,处处以语言挑拨,并许以赠一件护身软甲,一本刀谱,让陈虎制造条件……”难道陈虎就答应了?张翔问道。
  田远点点头:“妒火使陈虎蒙闭心窍,加之那人说不伤害他的家人。于是,陈虎在外出半月之后,在一个深夜悄悄潜了回家,并与其父、兄三人喝酒,却暗中在酒内下了迷药,不过,他并不知道那人给他的迷药之中,还混进了软筋散功粉……”说着,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红袖。又缓缓道:“当其父、兄中毒倒地后,那人闯进后堂,将陈龙之妻强行奸污。而陈虎那厮居然在窗外听着……”
  张翔咬牙怒骂:“真是个畜牲”
  田远道:“简直是人畜不如!当那人满足了兽欲,离开时扔给了陈虎想要的东西,而陈虎那厮又到屋中,将其嫂玷污!不过,陈虎没料到的是,那人却又暗中解了其父兄所中的迷药。陈龙功力深厚,醒来时,正好撞见,不由指着陈虎大骂,而陈虎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陈龙正犹豫不决,却被陈虎一刀插进肚子,正在这时,其父陈同寿闻声刚好撞见,这灭绝人性的狗东西,居然见事败露,又把刀砍向了他亲生父亲。然后,又一刀将那受害仍在晕迷之中的女人砍死。为了不泄露秘密,那厮又疯狂的将刀砍向其家人……”
  张翔眼里几欲喷出火来,恨声道:“那后来呢?”
  田远道:“因陈虎外出未归,无人见到,竟被其瞒过,前段时间,我才查明真相,告知了齐谦、齐逊两兄弟,红袖拿出一个大钱,买其叔陈虎的狗命!”
  “杀掉那狗贼了吗?”张翔忙问。
  田远微微一笑:“天下间,很少有人能逃得过此二人的追杀,本来,我们几人联合起来,就是专门刺杀那些披着人皮,却行禽兽之举的人,除暴安良,扶危济困的。不想,却引来江湖诸门派的追杀,这是始料不及的。”张翔道:“那利诱陈虎的人是主凶,有没有也杀了他?”
  田远叹了口气:“那人神龙见尾不见首。姓名也是假的,调查了这么久,居然一直未能查出那人的来历,否则,就算他在天涯海角,也会将他正法!”说完看了看日头:“好了,咱们该赶路了”
  四人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
  突然,张翔心中一阵巨跳,一种阴冷森然的感觉,在周围弥漫开来,令他不由打了个冷战!
  那是一种被利箭对准的感觉!
  张翔不由停下脚步,叫道:“不好,田大侠,我觉得有人正在向我们逼近,得赶紧分头走”
  田远夫妇不由一愣,齐声道:“不会吧?”
  陈红袖道:“他们就是神仙,也不可能知道。况且,在密林是无法追踪的。”
  “不对”张翔心念电转。
  他又嗅到了那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急忙问道:“田夫人和红袖姑娘喜欢用什么样的香粉?”
  “百变仙子”张晓菁一脸困惑道:“平日里我们根本不用!况且,为了隐藏身份也不能用的,有什么问题吗?”
  “糟了!”张翔又由大叫一声,他记起面馆之中,祁霞曾抓着自己的后衣襟提起过,忙迅速脱下衣衫。果然,那地方正有那股淡淡的香气溢出。
  张翔不由暗骂:这阴险的贱卑!
  田远、张晓菁也闻到了,惊呼道:“峨嵋缥缈千里香!”
  张翔一跺脚,急忙道:“田大侠,你三人向南走,我向东引开他们”
  话音刚落,一个阴冷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已经晚了!你们逃不掉的”声音如丝,显然是内功发出。
  田远一把抓过带千里香的衣衫:“张兄弟,你带红袖走,我们断后!”
  张翔心中一阵激动:“保重……然后抓起陈红袖的手,拼命折向而逃,钻入了密林”
  田远夫妇互视一眼,刚要走突听上空一阵大笑,接着,一条白色人影出现在二人面前。
  正是天山派的年青高手,“一剑东来”冯海南。
  紧接着,峨嵋“玉女神剑”祁霞也射落当场。
  冯海南笑道:“田远,这一次你还往哪里逃?”
  田远哈哈一笑:“田某久闻一剑东来冯海南,乃天山派最杰出的年青一辈高手,功夫了得!今日田某到要领教领教,是不是虚传!”外之意,是不是真有两手!
  祁霞娇笑一声:“我们既然要捉拿你,就已经了解了你的武功!况且,六大门派的掌门曾下令,对付“杀手盟”要不择手段!”
  田远冷冷一笑:“既然如此,田某看看六大门派有何卑鄙的手段!”
  四个人各亮出兵器,凝神对敌。
  张翔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愚蠢、竟然疏忽了一个最致命的疑点。
  他们是都追来了!
  还是就只有几个别有用心的人?
  刚跑出一箭之地,张翔突然停住脚步。
  陈红袖在他一边停住身形,手抓住他的一只胳膊。
  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一身暗红色衣裤,腰挂大刀,正是崆峒派‘怪刀’燕铭。
  燕铭眼中露出笑意:“傻二少,你怎么不跑了?哈……”笑声里充满得意。
  张翔心中大惊,他知道此人阴险奸诈,吸了口气。突然笑了:“在下幼年时曾被狗咬过,所以特别怕它,万一不慎被咬一口,麻烦就大了”
  燕铭闻言一愣,奇道:“怕狗?深山野岭那里会有狗?”
  “有”站在一边的陈红袖突然道,俏丽的脸上荡漾着微笑,一顿又道:“不但有狗,而且还有一只拦路狗呢!”
  此时,燕铭才明白二人是在骂自己,不由悖然大怒,身形一闪,欺上前一掌将张翔打了出去。
  张翔原地转了几圈,翻了跟头摔出去,顿时鼻血长流。
  支撑着坐了起来,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污,咧嘴道:“这只拦路狗不但咬人,还能打人的!”
  燕铭怒极,踏步上前。陈红袖急挥手中的两柄短剑,不提防燕铭早有准备,一掌将她扫出一丈开外,接着飞起一脚,踢中张翔腹部,将其踢了三个跟头。
  陈红袖突然将两尺余长的短剑一合,剑穗结在一起,霎时变成长五尺有余的剑,寒光闪动中,夹杂着她的一声清叱,舞起绵绵不绝的剑网,卷向燕铭。
  可惜,双方的武功太过悬殊,仅一个照面,两只短剑就飞上天,人也被踢出六尺远,跌倒在张翔不远处。
  燕铭狞笑着,走向张翔:“傻二少,这就是逞口舌之利的下场。”
  张翔被踢的不轻,他慢慢站起来,见燕铭走近,突然扬手扔出一把灰沙。
  燕铭冷笑一声,一抖袖子将灰沙挡开。但他万没料到,刚挡开灰沙的同时,胸腹间便被飞扑来的张翔的头,重重撞上。
  张翔居然在灰沙出手的同时,人也跃起。而当燕铭抖袖外挥时,正好撞入胸腹之间的空门。
  他,居然有如此尖锐的判断力。
  这一变故,太过突兀。“怪刀”燕铭做梦也想不到: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居然妙到毫颠的利用了那细微的空门。
  燕铭在崆峒年青一代中,乃是最杰出的高手,竞也被张翔撞了个倒栽葱,半天透不过气来。
  “红袖快走”张翔急喊一声,人又飞扑上去。这一次,他的手掐向燕铭的脖子。
  他要缠住燕铭,给红袖争取时间。
  但是,这一次没能如愿,被燕铭一掌印在胸口上。
  “砰”的一声,张翔闷哼一声,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人还在半空,嘴里就喷出一道血箭。
  “张大哥”陈红袖狂呼一声扑过去,抱住张翔,同时,一柄飞刀也插在她的腿上。
  燕铭揉揉隐隐作痛的胸口,心中一阵狂怒,暗道:自己居然敢一个不会武功眼的撞了个跟头,若要传出去,岂不令人耻笑!一念至此,眼里冒出狰狞、恶毒的火焰,盯着两个人。
  张翔被陈红袖扶着,挣扎着坐了起来,见状不由叹口气:“大侠是崆峒派的吧?”边说边挣扎着拔下插在红袖脚上的飞刀,撕下衣袖裹上。
  一顿又道:“阁下是六大门派中人,为武林所敬重,但阁下对这么一个小姑娘下如此毒手,且是江湖中下九流的暗箭伤人的手法,给正派人士丢尽了脸,不但不引以为耻,还洋洋自得,说明阁下脸皮之厚,恐怕早已超过刀枪不入之境矣!”
  “哈!”陈红袖不由笑出声来,插言道:“据说练到此境后,牙齿都会掉光!”
  “不错!”张翔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又道:“不但厚颜,而且无‘齿’(耻)!”
  “怪刀”燕铭眼前一黑,气得差点儿吐了血,一张脸涨红如紫茄,咬牙狂叫道:“好小子!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崆峒真正的绝艺!”说罢,骈指抵在张翔的大椎穴上。
  这一次,燕铭已不计后果,施展的是崆峒历代严禁滥用的“缩筋断脉裂穴手”,内家真气由大椎穴逼入,瞬间逆行于十二经络,奇经八脉。
  张翔顿时闷哼一声,身子如虾公一样,夸张地弓起,扭曲,冷汗顿时流下来。
  一阵似野兽的呻吟、喘息声,从张翔喉咙里传出来……
  燕铭似是发疯般的,对躺在地上的张翔拳打脚踢。
  (人是什么?)
  (──是一种能思考的动物!)
  (──如果,这种动物发了疯呢?)
  (──就会变成比野兽还要凶残、恶毒的人!)
  (──此时,他还能算是人吗?)
  (──不能!只能是和人一样的野兽!)第一卷 第七章 江湖险恶(4)
  陈红袖听不下那种声音,捂着耳朵哭喊道:“畜牲!快住手!求求你快住手!他快死了!”
  这一声,犹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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