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6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此言一出,暮菖兰的脾气也上来了:“蝼蚁?谁是蝼蚁还未可知!这儿多的是与鞑子势不两立的义军,真撕破脸……”她顿住,没有再说下去,可两人之间的气氛仍是僵到不能再僵。
暮檀桓双眼危险地眯起,一语不发。
暮远松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火气不要这么大。大伙儿都先好好休息一天,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转向暮菖兰,“我好歹也费那么大力救了你和你的朋友,你们总不能把远哥轰出去吧?”
暮菖兰其实也有点后悔撂出狠话,暮远松给了个台阶,她正好拾阶而下,告辞了几句就要走。
这时,暮檀桓开口了:“你从这里踏出一步,就不再是暮家人。今后,若你阻了暮家的任务,没有人对你手下留情。”
“檀桓!”暮远松急道。何必这么刺激小兰?
暮菖兰背脊一僵,仍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隔间。
暮檀桓眼神复杂地目送她离去,转身不再去看。
暮菖兰走的决绝,可眼眶却仍是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心里头的难过更是迅速堆积。
可是还没走多远,就差点撞上一堵肉墙。暮菖兰惊得眼皮一跳,连忙倒退了好几步,这一吓,似乎连伤感都忘了大半
正文 章三十四 亡命天涯(6)
就见谢沧行一副见到鬼的样子看着自己,好像受到了更大的惊吓似的:“掌柜的,你……你不是哭了吧?”
暮菖兰立刻柳眉倒竖:“谁哭了?”
谢沧行凑近前左看右看,看得暮菖兰越瞪越凶狠,就在她动手前,他忽然一拍大腿:“我就说嘛。掌柜的是谁?叶小哥去的时候都没掉泪,没理由这时候哭鼻子。”
暮菖兰怔了怔,苦笑,是啊,霖哥死的时候都没哭,还有什么好哭的?她狠狠拧了谢沧行胳膊一把:“哪壶不开提哪壶!走吧,找夏侯少主去,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
“哎,好嘞!”谢沧行用久违的店小二腔调,眉开眼笑地说道。
暮菖兰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边走边道:“以后,别再叫我掌柜的,我再也不是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感到了巨大的伤感,但同时,也伴随着一种解脱。
两人走出几步,她忽然听到身后的谢沧行用认真的语气轻声说道:“你有个好哥哥。”
暮菖兰顿住脚步,觉得又有了流泪的冲动。以暮檀桓的本事,想拦住她易如反掌,可不论嘴上说的多决绝,他却仍是纵容了自己的妹妹——放下暮家这个枷锁,自由地贯彻自己的意志。
或许在他内心深处,早就隐隐盼望着这一刻了吧?
或许是始终离死亡太近的原因,对暮家人来讲,死亡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但背叛却是绝不可以原谅的。
她扬起头,仿佛这样就能收回夺眶而出的泪水,半晌,一句低低的呢喃,才顺着空旷的甬道幽幽地传到谢沧行的耳边:“这还用你说。”
谢沧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目不斜视地从旁边走了过去。
再度出现在他视线内的暮菖兰,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干练模样。
两人找到夏侯瑾轩,他正同沈天放、韩师傅一起商量着脱离路线,但拜这两个冤家对头所赐,进展显然并不顺利。
见到暮谢二人,愁眉苦脸的夏侯瑾轩总算是见到了救星。而暮菖兰也不负小少爷望,三言两语就把他从两面不是人的窘境中解救了出来,留下那两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夏侯瑾轩刚松了口气,就听暮菖兰语出惊人:“我已脱离暮家。”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惊雷就一道接着一道地劈了下来:“暮家已决定投靠鞑子,今后便是咱们的敌人。我哥……暮檀桓暂时不会有所行动,但咱们还是早走为妙。”
夏侯瑾轩张口结舌地看着她,似乎有好些问题呼之欲出,却又哪个都不想问——只要思及暮家那神秘的怪病,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呢?他最终一声长叹,接受了这个事实。
暮菖兰颇有感慨地笑了笑:“夏侯少主真是……不同寻常。我说过,会把出卖你们的苦衷原原本本告诉你们,之后怎么发落,我悉听尊便。如果你们还想听的话……”
“那是自然。”夏侯瑾轩连忙点头,“这世上的事总无绝对,未必除了枯木便不能解。知道缘由,我也好请爹爹帮忙留意下。”
暮菖兰惊讶看他,忽而一笑:“夏侯少主可真是个大好人。只是可为不可为,少主还是听过再说吧。”
语毕,暮菖兰却沉默了,似乎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半晌,才开口道:“请你们不要怪我哥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暮家虽混迹中原武林多年,但我们并非汉人。”她自嘲一笑,“说起来,应该算是西戎吧。”
此言一出,别说夏侯瑾轩,就连谢沧行都是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暮菖兰开始了叙述。暮家先祖生活在西域小国,同燕然三部类似,以宗族血缘为联系彼此的纽带。
原本与世无争、自由自在的日子,在两个国家——大汉与匈奴同时强大起来之后发生了改变。
一个国家的强大,总是伴随着领土的扩张。地处两大强国势力范围的缓冲地带,他们的国家无力与任意一方为敌,因此长年处于被两国交替征伐、征服的状态。
后来,伴随着一次天灾,他们的国家彻底被大汉所灭,成为了大汉的一员,并被赐予了“暮”这个特殊的姓氏。
但暮家的先祖并没有多少亡国丧家的悲痛,对他们来讲,保全宗族远比保全“国”来的紧要。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
可惜他们想错了。因为长相兼具汉人与匈奴人的特征,他们显然比汉人更容易打入匈奴人的势力范围——没有比他们更适合的内应与刺客了。
可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汉的帝王将相们怎么可能真正相信这些异族人呢?于是,为了控制他们,“阿罗耶”便登场了
正文 章三十四 亡命天涯(7)
迄今为止,没有人知道阿罗耶究竟是什么,只知道没有解药,它会让人痛不欲生。而更加可怕的是,阿罗耶会随着血脉的传承而传递下去,世世代代,无法解脱。
于是,暮家人只能一代又一代地听命于神神秘秘的长官,诚惶诚恐地游走于黑暗之中。
可是暮家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在甘为汉人马前卒的过程中,也在吸收汉人深湛的知识、特别是医术,偷偷地与加诸在身上的桎梏做着斗争。渐渐地,他们找到了缓解痛苦的方法。
可惜,在他们不过小有所成的时候,不可一世的大汉帝国竟在一场变乱中轰然倒塌——似乎越是强大的帝国,毁灭的越是快速。
像暮家这样总是执行不可告人任务的组织,自然不可能有许多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有权知晓阿罗耶解药的更是凤毛麟角。
突来的变故与多年的战乱,就让暮家这个秘密消失在了当权者的视野,但同时,阿罗耶的解药也一并遗失了。
从此,暮家人获得了渴望的自由,却是以极短的寿命为代价——他们多数人的寿限超不过三十岁。
“你们不要看我哥这个样子,他比我还大了六岁。”暮菖兰说道,“霖哥和远哥也……差不了多少。”
夏侯瑾轩闻言黯然,这样算来,他们都剩不了多少时日了。
“这么多年了,暮家只有两类人,一类研习医术、巫术、毒蛊……只求可以找到根治之法,至少也能缓解阿罗耶的毒性。另一类人则是寻找遗失的解药方子。这几乎成了我们唯一的生存意义。”
她顿了顿,忽然自嘲一笑:“多么可笑!我们费尽心机融入中原武林,精心营造首屈一指的消息网,为此不知死了多少人,目的不过是能活下去而已。”
平淡的叙述,却端的令听者闻之惊心。
“一千年……”夏侯瑾轩喃喃念道。说什么请爹爹帮忙留意?人家寻了这么久都没有结果的东西,能是说找就找得到的吗?
“四十八代人。”暮菖兰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我哥是第九十三任族长。”
短暂的族长任期无言地诉说了暮家短寿的命运。夏侯瑾轩沉默了,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在这样残酷的事实面前,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
“所以,请不要怪我哥。”暮菖兰又道,“他有他的苦衷。”
谢沧行问道:“你不愿意求助于蜀山,是因为无法信任外人?”
暮菖兰怔了怔,轻轻地点了下头:“不错,我们不信任外人。因为信任的后果很有可能是另一场延续千年的奴役与控制。”
如今的暮家,比从前的暮家更加强大,谁能保证下一个掌握了解药方子的人不会兴起利用他们而称王称霸的野心呢?
“绝不能让外人知晓阿罗耶的存在,是暮家的族规。”暮菖兰叹气:“我从前不懂事,总是想尽办法找寻名医去给家人看病,可结果却总是失望。暮家几年之间聚集了许多名医长留于此钻研阿罗耶的缓解之法。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些名医们并不是‘自愿’的,而那些没有留下的,都……”
三个人都沉默了。暮家无法承担秘密一旦泄露的风险,哪怕接触到冰山一角,也无法活着走出暮家。
“后来,我便再也不会去寻什么名医相助了。”暮菖兰说道。
谢沧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忽然又问:“那你也……”
暮菖兰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答道:“倒不是所有新生儿都会显出阿罗耶的症状,我……就是少数的幸运儿之一。只是,就算如此,身上也带着阿罗耶的诅咒。”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夏侯瑾轩直觉地感到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秘密,但,那又何妨?暮菖兰这样信任他,这比什么都还要珍贵。他又何须刨根问底?
“你手中的方子还差多少?”谢沧行问道。
暮菖兰苦笑:“我也不知道,但算来至少还有七八成掌握在枯木手上吧。”
“内容你都还记得?”谢沧行又问——想来那张皮卷已经移交给了暮檀桓。
暮菖兰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去找凌波商量商量吧。”谢沧行说道,“如果你信得过我。”
正文 章三十四 亡命天涯(8)
清晨的露水浸透了头顶的土层,似乎有淡淡的青草香气顺着缝隙传递进来,使这座逼仄的地下避难所变得不那么压抑。
龙溟默默地听着凌波轻描淡写地叙述他们三人一路所见所闻,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安然,他却能轻易想象出其中的凶险。
“我们三人正有些吃紧的时候,沈公子和暮公子及时出手相助,此后便一切都很顺利了。”凌波如是说道。
龙溟盯着她看了半晌,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吃紧”?那桥就莫名其妙地断了?他才不信。
凌波看他神色,心中有些忐忑,连忙转换了话题:“鞑子撒下天罗地网,我们今后该如何逃脱才好?”
龙溟怔了怔,“鞑子”这样的称呼他早已听得习以为常,有再多的不悦也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可从凌波口中却还是头一次,这让他心里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忍不住语带嘲讽:“现在对咱们穷追不舍的可不止夜叉族人。”
凌波没有察觉到异样,叹气道:“是啊!如此一来可就更加棘手了。”
龙溟只觉得自己这一场脾气又打在了棉花上,不由无奈苦笑。想想也觉奇怪,这一日来,自己的脾气发的也过于容易了些。
大概就是所谓关心则乱吧。
“罢了,不过是各奔前程而已,也没什么好怪罪。”龙溟笑笑。
凌波点头:“嗯,不论什么对手,我们小心应对便是。不知清虚观……”话没说完,左手就被龙溟紧紧握住。
凌波一怔,低头看向渐渐交握的十指,轻轻地,却很坚定地,不再只是手掌相交,不知不觉间,似乎传来一种温柔而眷恋的味道。
这不是她第一次感受他手心的温度,但却似乎有什么同从前不一样了。
当手指收紧的那一刻,龙溟郑而重之地开口了:“在回到安全的地方之前,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凌波倏地抬眼看他,双眼睁得大大的。她觉得自己好像只听到了后面半句,整个人像是泡在了温水里,又像是踩在了云端上,说不出是喜是悲,只有一种亦真亦幻的、不真实的感觉。
龙溟却被她呆愣的样子逗得笑了。
他这一笑,也惊醒了凌波,红晕慢半拍地开始在她脸上蔓延,她抽了抽左手,却仍紧紧握在他的掌心,也便由着他去了。
龙溟笑吟吟地看着她,渐渐的有了一种体悟,觉得心里似乎有一块地方落了实、有了底。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惯常操弓握戟的、骨节分明的手,敏锐地感受着每一分细腻与温暖。
那是一种同攻城略地全然不同的成就感,没有澎湃的激情与豪迈,就像吹拂着带着纷飞的柳絮的、二月的春风,柔柔的、暖暖的、痒痒的。
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凌波有一种模糊的预感,可她的脑海已经太过空白,无力抓住这一丝预感。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惶恐,忘记了羞涩,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感受着他手上的厚茧轻轻滑过脸颊的、奇妙的触感。
这触感却被突然的抽离了。她看见龙溟突然起身挡在自己身前,紧接着响起一阵脚步声,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师伯的声音:“凌波,你在吗?”
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再往龙溟的身后躲一躲。
龙溟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捏了捏她的左手,随即便很快放开。恰好赶在谢沧行三人进屋之前。
看到龙溟也在,似乎并没有人觉得意外。夏侯瑾轩与谢沧行对视一眼,笑道:“上官公子也在,正好,我们接下来该走哪条路,也该尽快定下了。”
龙溟一声哂笑,这句“正好”有几个人真心,可就不好说了。
没有收到回应,夏侯瑾轩有些尴尬,轻咳一声,续道:“我的想法是东出潼关,由风陵渡东渡黄河。上官公子以为如何?”
龙溟挑眉:“这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路线。”言外之意就是,谁都会第一个想到。
夏侯瑾轩点点头:“不错。但正因为如此,反而不会有人相信我们会走。再加之,走潼关与风陵渡的人向来很多,咱们也好混入其中、伪装自己。”
他背着手,在屋内踱着步子:“鞑子虽然人多势众,但正所谓攻城容易守城难,他们绝不会把全部人手集中到一处,一旦分散开来,我们便有机可乘了。”
正文 章三十四 亡命天涯(9)
龙溟的目光从三人脸上走过一圈,笑了笑:“既然各位已有定论,那我也没有异议。”
此言一出,夏侯瑾轩不禁有些尴尬。龙溟转向谢沧行:“既然谢兄寻的是凌波道长,那我便先回避了。”语毕一拱手,毫不迟疑地离开。
他这么“识趣”,反倒让人心中别扭。暮菖兰心中叹气,这个人也不知是不会装傻还是不屑为之。如果他不是这么精明,总是一切都能看透的样子,也许不会令人如此忌惮与猜忌。
龙溟一走,凌波便暴露在了三人注目之下。她瞟了一眼谢沧行,总觉得有点心虚,不知是为了未经师门允许私授夏侯瑾轩逍遥游步法,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昨晚与师伯的谈话还没有个结果,如今又多出不少枝节,一路上总是人员混杂,也没寻着个机会陈情。她欲言又止地看着谢沧行,可对方却没做理会,说了一句“你们聊吧”,竟转身走了。
凌波只好放弃,目光转向暮菖兰与夏侯瑾轩,心中猜测他们要找自己的目的。
暮菖兰再度简要叙述了暮家经历的苦难,听得凌波暗自心惊,世上竟有如此残忍控制他人的手段,更想不到看似强大的暮家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想起谈笑自若、处事干练的叶霖和暮远松,谁能想到他们竟都是病入膏肓之人呢?
暮菖兰端详着凌波的神色,见她脸色微微泛白,又渐渐蹙起了眉头,心中忐忑:“我一直没有向道长求助,不是信不过道长,也不是信不过蜀山会兴起要挟我们的心思,只不过暮家自古以来就有家训,不得向外人透露阿罗耶的存在。我若不是下定了决心脱离暮家,那就宁死也不会开口的。”
凌波点点头:“我明白。此事若非暮姑娘授意,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她顿了顿,又道,“对上官公子也不会的。”
被人一语点破了心思,现场顿时有些尴尬。
“只不过……”还是凌波打破了沉默,“我从没有听过这么厉害的毒药能延续千年、代代相传而无丝毫减弱。纵然是苗疆蛊毒,也……”
暮菖兰也道:“是啊!再厉害,也至多传上几代人而已。”
两人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夏侯瑾轩踱着步子,喃喃自语:“似毒似蛊,又非毒非蛊,还有什么东西能如此厉害?”
“谁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暮菖兰的语气不禁有些气急败坏,随即摇头苦笑,“我们总是叫它‘诅咒’,是暮家的诅咒。”
凌波闻言叹道:“天下之大,造化天工,还有许多我们无法解释的玄妙之物,但也不能尽归于神鬼之上。暮姑娘可知道这阿罗耶从何而来?”
暮菖兰无奈摇头。
凌波连忙安慰道:“暮姑娘莫要忧心,天无绝人之路。听阿罗耶这名字想来不是中原之物,蜀山藏经阁中收藏了各处搜罗来的典籍,若回了蜀山,我定会留意找寻。”
“蜀山啊……”暮菖兰苦笑,别说蜀山会不会放她进去看,他们这一伙人还能不能活着回蜀中都是个未知数。
夏侯瑾轩笑道:“看来我们的当务之急,便是安全回去了。”
这时,就见沈天放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目光落在了暮菖兰脸上:“你哥他们都不见了!怎么回事?”
夏侯瑾轩一惊,转瞬便明白了过来。
暮菖兰垂首默然,虽然早有所料,但真到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心中惆怅。
见他们都是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沈天放顿时了然,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作,瞄了一眼凌波,这才隐忍下来,就听夏侯瑾轩问道:“他们走前可有说过什么?”
沈天放冷哼一声:“毫无征兆……”
当时,他正忙和韩师傅“商讨”撤离路线,暮远松忽然走过来,好一番闲聊,不厌其烦地细数隐卫中的各位好手,从师出何人到拿手招式,从杀过几个人到红过几次脸,恨不得都掰开了揉碎了说一遍,简直烦不胜烦。
可暮菖兰却听明白了,远哥这是在尽最后的努力帮衬自己,心中自是十分感激。
“被他这么一打岔,我们也都没有注意暮家其他人。”沈天放续道,“后来,他说告辞片刻,就再也没回来。我这才觉出不对。”
夏侯瑾轩叹气:“看来,我们要开始亡命天涯了。”
注:我想稍微解释一下为什么谢沧行和夏侯瑾轩这么淡定地放走暮檀桓他们一行人,首先因为暮家人的实力并不弱,两边打起来,夏侯瑾轩他们就算能赢,也不会太轻松,万一放跑了一两个,或者闹出动静来惊动了夜叉的追兵,最后结果还是得被一锅端;再说,打赢之后怎么处理也是个难事,难道要把暮家人全杀了不成?先不说暮菖兰答应不答应,夏侯瑾轩八成就下不去这个手,就算下得去,和暮家结仇也就是板上钉钉,反而多了个强敌,还断绝了未来对敌时手下留情的可能;其次,暮檀桓虽然放话放得狠,但毕竟不可能完全不顾及他妹妹,如果对手是他,总比别人好一些;而且枯木也不见得多信任暮家,保不齐就不让他们参与追捕工作了。人各有志,勉强不来,拦也拦不住。因此综合各种因素,相安无事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正文 章三十五 天险潼关(1)
由于出了暮檀桓这么个岔子,众人没来得及好好休整便仓促踏上了逃亡之路。
听说夏侯瑾轩想大摇大摆地走潼关出关,沈天放竟然破天荒的一口赞成。原来,潼关守军里已渐渐地被关中义军插进了钉子,就等着布局完成、时机成熟,义军再里应外合,打回老家。
这话听得龙溟暗暗心惊,潼关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他一向是派最信得过的部队守御的,义军哪能如此神通广大?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转念一想却又了然,士兵不能只打仗,也是要吃饭睡觉的,一支军队的背后总得有人做些采买杂役的活计,时日一久,要混进人去倒也不无可能。自己都混进来这么久了,难道对方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这些时日以来,他这名细作一直很安分,这次怕是不冒险也不行了吧?
还没等龙溟在心底纠结出个结果,沈天放的提议就被夏侯瑾轩坚定地否决了。他认为他们这一群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自己偷偷翻山渡河就可以了,不要惊动潼关义军,这样,他们不用担心泄露行踪,义军也不用担心暴露身份。
这个提议无疑让龙溟更加头疼,可是又不能出言反对。
沈天放倒是难得地和他站在了同一阵营,双方却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一行人很自然地分成了两路。
夏侯瑾轩思来想去,兵分两路也好,大队人马行动起来总是不便,于是便点头同意。
奇怪的是,沈天放竟然硬要跟在夏侯瑾轩这一队,没有和其他义军成员一起走,宁愿和韩师傅大眼瞪小眼。
一想到自己这一群人里暗流涌动的状况,夏侯瑾轩就忍不住头疼,可是又不能说什么,特别是不能驳了沈公子的面子,毕竟出了关还要仰仗他呢!
内忧隐患重重,外患也不是省油的灯。就这么一路走来,应付小股追兵的围追堵截都成了家常便饭。
好在上次三人遭遇的那样大阵仗,倒再没出现过。想来正如他所料,钻空子容易撒网难,夜叉那边人手分散、顾此失彼也是不得已的结果。
这倒给夏侯瑾轩提供了绝佳的试练机会,上次凌波教给他的逍遥游步法,已日渐娴熟起来。
谢沧行很快便看出了端倪,只是拿不准教会小少爷的是凌波还是一贫道长,不过不论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