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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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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凌波与铁笔面面相觑。
皇甫卓皱眉道:“胡闹。”
瑕眨眨眼,她倒是从夏侯瑾轩这句似真似假的感慨中听出了几分认真,一开始也觉得有些荒谬,但细细想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暮菖兰似笑非笑地睨着这里面最有发言权的“蜀山前辈”谢沧行,可对方却若无其事地撇开了头,摆明了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被凌音轻易地打破了。凌音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同姐姐分说,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眼看着话题就要往新的方向无休无止地进行下去,也没有多想,不耐烦地说道:“行不行的问师伯就是啦!姐姐,我有话要同你说。”
边说她边抱住姐姐的胳膊,撒娇地晃了晃。龙溟赶忙腾出位置来,尽管如此,凌音仍是有些不满地瞟了他一眼,怎么觉得有点挤呢?
凌波见到妹妹,只顾着满心欢喜,自然也顾不得其他,同几位同伴告辞过后,便拉着凌音的手走出了屋子。
龙溟挑了挑眉,看着凌波不住地嘘寒问暖,这般絮絮不绝的模样他之前只“有幸”见过一次,还是拜了伤者的身份所赐,此时不由得有些羡慕。
而凌音,表面上不耐烦地微蹙着眉头,却始终没有放开姐姐的手。
他不由得想起了阿幽,想起每次自己训斥他也好、敦促他也罢,他都会摆出一副万般不乐意的嘴脸,可下一次还是会眼巴巴地凑到自己面前。
思及此,龙溟不由得笑了,或许这就是名为亲情的羁绊。但同时,心底又有了一丝了悟,当他们一心一意应付层出不穷的追兵时,只需要考虑彼此就可以了;一旦回来,他们都不再只是自己了。
PS 谢叔表示,比起回山当长老,更喜欢跟暮姑娘一起开夫妻店,哈哈~又PS 跨国恋的问题就在于,总有一方的亲人要伤心T T又又PS【咳咳保证这是最后一条】有件事情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本来设定里有一位上官家嫡系弟子“上官达”还在义军里,当时的考虑是,龙溟拿到盟主令牌总不能大言不惭地自己用,必须找个傀儡才行,而上官达的地位显然比“上官彦韬”高太多(旁系的人名字是两个字,嫡系的都是一个字),用来做傀儡很合适。现在又觉得小小一座芮城已经聚集了太多人物,写起来非常乱,再加一个新的,我怕hold不住。所以想问问大家的意见,要不要把这个原创人物删掉算了?
正文 章三十八 故人重逢(5)
重逢的喜悦对夏侯瑾轩等人来讲是一种奢侈,现实并没有给他们多少安逸地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的机会。
夏帮主没有多做盘桓就以沿河布防为由离开了芮城,也不知是当真事务繁忙脱不开身更多些,还是想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更多些。
皇甫卓告诉他们,就在这片河东之地上,义军与夜叉的势力犬牙交错,互相咬过来、还回去纠缠不休,就看谁先击中要害打破僵局。
然而目前看来,义军尚处于弱势。
原因很简单。和占据关中的铁鹞骑不同,关东的夜叉军似乎只对攻城略地有兴趣,对城池与土地本身却是兴致缺缺。他们很少分兵去驻守新夺下的土地,但是若有城池投靠了义军,他们又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挥兵将其再度夺下。
而夺下之后,这座城池的命运通常不会太好。
不管怎么说,这种做法的优点是很明显的:兵力集中,神出鬼没,充分利用了骑兵机动性强的优势。义军则不同,他们必须守护每一座愿意投效的城池和人民,是以人数虽多,却始终不是夜叉的对手。
夏侯瑾轩忍不住提议,若江南义军可以尽快行动,战场的局势岂不是可以当即逆转?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个月份,以皇甫夏侯两位门主的手腕和实力,足以组织起一支像样的队伍了。
皇甫卓却只能叹气,无论是财帛粮草还是兵器人员都已经准备就绪,可惜,却只能按兵不动。
原因很令人沮丧。在数月的动荡和漂泊之后,朝廷重新在杭州站稳了脚跟,如今已是有模有样了。而那些惊魂甫定的皇亲国戚们,对失去的大半江山的兴趣,远远比不上偏安一隅享乐来的重要——这从他们选择了杭州而非金陵就可见一斑。
鞑子骑兵不擅水战,只要仗着长江天堑就是安全的——这就是他们如此安心的心理基础。身居高位的人们有志一同地不希望有人再度挑起战端。如有人不听话,那就会被归为乱臣贼子。
尽管江湖中人本来就是不喜拘束的性子,对朝廷也向来不屑一顾。可真要把谋反的帽子扣在他们头上,却是没人愿意的。
因此不论如何捶胸顿足,他们也只有干等着,期望着朝廷的风向标能有改变的一天。
皇甫卓说,如今皇甫家与夏侯家能做的,无非是偷偷摸摸地用财物支持一下义军而已。
无论从哪方面意义来讲,河东之地都是不可或缺的。若有朝一日北伐的大军能从江陵出发北上,两相呼应,就可以彻底截断鞑子回归关中的退路。
问题是,他们是否真能盼到那样一天?
龙溟的担忧也是同样,只不过期望的方向正好相反。
几日来,他不断地面对着心思各异的打量目光,却只摆出一副韬光养晦的姿态,甚至并没有拿出那面盟主令牌。
本拟着用这块牌子兴风作浪,无奈心目中最佳的傀儡人选、上官家的嫡系弟子上官达却在数月前因与沈堡主一言不合,负气出走,如今多半已到了两河之地。
看来,如意算盘打的再响,也总免不了有落空的时候。
对于这块牌子,一众知情者竟也不约而同地只字不提——他们的想法并不难猜。
出人意表的表现来自于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沈天放,遭遇了沉重打击的沈公子并没有消沉太久,反而显示出了非同一般的勇气和魄力,一肩挑起了代理盟主的大任。
原本以他的资历是万万轮不到的,但谁又能对着站在已故父亲灵位前、一身孝服的人说一个不字呢?
以沈天放的能力远远达不到力挽狂澜的效果,但总好过群龙无首。而且不能否认,他的坚决态度,一定程度上稳定了人心。
这样的结果非他所乐见,却也非他所能改变。
龙溟漫不经心地走过庭院,在经过大堂耳室的时候,不由得停下脚步。本来应该已经下葬的沈堡主的棺木仍停放在这里。
“大仇不报,父亲无法瞑目。”当时的沈天放这样说道。
那时的他,连带他身后乌沉沉的棺木,无来由地让龙溟感到一种忌惮。
龙溟强迫自己收回视线,顺带收回这份不安,向院外走去——安分了太久的他,终于忍不住要行动了。
他敢在大白天这么明目张胆也是有把握的。皇甫夏侯两位少爷因为身份特殊,总是不能得闲,而谢沧行和暮菖兰这两位今日也一齐不见了踪迹。
说起来好笑,拜凌音所赐,连凌波都顾不上他,虽然每日里看诊仍是毫不马虎,但过后说不上几句话就一定会被叫走,留给他一个歉意的眼神。
而凌音,则会像抢赢了心爱玩具似的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龙溟笑笑,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
正文 章三十八 故人重逢(6)
尽管有八分把握不会被发现,龙溟还是极为小心地注意着是否有人跟踪,待确认无疑,才纵马奔驰起来,渐渐向着两军交战的三不管地带行去。
一片人迹罕至的芦苇荡中,藏着十几名荷甲持兵的夜叉武士,他们穿着相同的铠甲,坐骑皆被卸下了马鞍,此时正不知在何处游荡。
水洼中蚊虫肆飞,武士们不胜其扰地眉头紧皱,却没人敢挪动哪怕一步,更不用说开口抱怨了。
为首的一位看来已有些年纪,身材却仍是挺拔壮硕得一如壮年。面上尽是刀凿斧砍一般的褶皱,右额上一道陈年疤痕仍翻着粉肉,可见当初受伤极深,也为这张面孔增添了一份凶戾之气。但若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他有着甚为疏朗的五官,想必年轻时也是俊逸非凡吧。
与寻常胡人总留着浓密的络腮胡不同,他的唇上只蓄着花白的短髭,梳理得整整齐齐。若是熟悉夜叉风俗的人见了,就会立刻猜出此人非富即贵。
忽然,芦苇荡中传来一阵响动。所有的武士皆绷起了神经,手握上刀柄,齐齐转向那动静传来的方向。
然而那首领却是纹丝不动,对他们摆了摆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前方。
在他的视线中,龙溟拨开芦苇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儿臣见过父王。”
龙父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略略颔首便算招呼,上下打量了一圈,说道:“听说,你在与我别后做了不少事情。”
龙溟不敢怠慢,将他如何擒住上官世家派往江南的使者、如何将计就计偷天换日、如何命范福诱导折剑山庄内乱、又如何一步步来到关东,拣紧要的分说了一遍。
“如今阿幽暂代幽煞将军一职坐守关中。近来磨练之下,阿幽已足可独当一面,加之有大长老从旁辅佐,关中定然固若金汤。”他这样作结。
龙父听完不置可否,沉吟片刻,说道:“也好。从今往后,你就以上官彦韬的身份,助我一举扫平河东吧!”
闻言,龙溟却并未响应,垂首不语。
知子莫若父,龙父挑了挑眉,牵动那道陈年伤疤,成就了一个不可捉摸的表情:“你有别的想法?”
龙溟并没有立刻回答。余光中,周围肃穆而立的武士们,也都竖起了耳朵好奇地等着他能有什么论调。他斟酌良久,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记得很小的时候,父王曾对我说过,草原上的狼无论多么厉害,也从不会同时与整群马为敌……”
“因为它们只会盯准吞得下的猎物。”龙父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那表情同他的儿子是一模一样的,“怎么?你觉得我夜叉奈何不了小小一个河东?”
“孩儿并无此意。”龙溟回道,“但南朝也并非我们想象中那般不济。”他顿了顿,笑道,“有人对我说过,汉人就如同他们酿出来的酒,醇厚绵软。浅尝辄止没什么威力,但若是因此而小觑之,得寸进尺,后劲却十足厉害。”
不意外地,他在武士们的神色中看到了心有戚戚焉的意味,想来都是没少吃过这种亏吧。
“哦?”龙父轻笑一声,“想不到我英勇善战的孩子到了南朝,也沾染了疲软之气,变得畏首畏尾了吗?”他摆了摆手制止龙溟的辩驳,语气有些严厉,“不要害怕失败,就算输了,再赢回来便是。你若是没有把握再装下去,回来也无妨。”
龙溟摇摇头:“父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夜叉骑兵虽无敌于天下,但毕竟人数远远少于南朝。他们输得起十次百次,但我们……”他看了看父亲,续道,“倒不如暂时便以坐稳关中为此次的目标,循序渐进,也给南朝朝廷留下可以坐拥半壁江山的假象,避免他们当真孤注一掷。等到最后他们的实力再也不足以与我们抗衡时,再一举扫平不迟。”
话音落下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然而时间越长,龙溟的心里便越是有底——父亲的性子他也是了解的,考虑的久了,就证明他已经把建议听了进去。
忽然,龙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孩子,你过来。”语毕,他转身走出了芦苇荡
正文 章三十八 故人重逢(7)
武士中有人企图阻止,却被他挥手遣了回去:“你们不要跟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他们犹豫的时候,那对父子已经一前一后地走出了芦苇荡。
龙父站定在视野开阔的河岸边,伸手遥指大河对岸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龙溟怔了怔,跟着他远眺着迷迷蒙蒙的景色,回道:“汉人的江山。”
“是无穷无尽的财富。”龙父背起手,沿着河岸踱起了步子:“我曾以为肥美的草场、成群的牛羊,已经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他摇头笑笑,“真是大错特错了!世上还有这么水草丰美、富庶繁华的地方,而咱们却在为了一点点草场而争得头破血流!”
他回头定定地注视着龙溟:“金银珠宝、广厦良田、美酒佳酿、绝色佳人……见识过这一切,你认为大伙儿还能回得去吗?”
龙溟登时怔住。
他忽然间忆起了许多地方,关中的黄土高原,那是一种有别于草原的壮美,深沟高壑,支离破碎,黄沙滚滚,一望无垠,纵然是千年古树攀悬宕在崖边,也显得是那般渺小。
他又想起了八百里洞庭,古书中的云梦泽烟波浩淼,宽广而壮阔,却也有着渔舟唱晚的温婉闲逸。
还有蜀中的崇山峻岭,陡峭险峻,用着最峥嵘的姿态,坚定地拱卫着广袤肥沃的土地,汇聚着源源不断的财富。
若非亲眼所见,绝无法想象。
是啊,看过了这样的无限江山,有谁能轻易舍弃得了?又有谁还能回得去窝在小小的帐篷里挨饿受冻的日子?
龙溟轻轻叹气:“我明白了。既如此,孩儿定会助父王一举扫平河东……甚至整个中原。”
龙父满意地笑笑,问道:“咱们夜叉的骑兵,目前还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可这河东之地却迟迟拿不下来。你在汉人中间这么久,说说你的看法吧。”
对此龙溟早有准备:“关键便是地利与人和两项。一战之胜不在话下,难题在于获胜之后——因为那时,我们便分不清谁是敌人。”而没有敌人的仗,才是最难打的。
龙父点头:“不错。他们一旦隐藏在人群之中,就有如泥沙入海,无影无踪;我们一退,就又纷纷冒了出来。如此循环往复,无穷无尽。”
他顿了顿,似真似假地感慨道,“或许我该认真考虑大伙儿的建议,身高车轮以上的男子尽皆除去便是了。”
龙溟挑眉,反问道:“那父王又为何没有这样做呢?”
龙父哼了一声:“再这样拖下去,我怕是快要忘记这理由了。”他也不再绕圈子,直接问道:“你有没有办法把他们集合起来、一网打尽?”
龙溟胸有成竹地笑笑:“可以。”
“哦?”龙父显然有些意外,在他看来,汉人都只喜欢固守着自己的地盘,不打到头上就龟缩不出,“当真可以?”
“只要让他们误以为有打赢的把握即可。”龙溟笑笑,“如今义军的首领可是信誓旦旦要找父王寻仇呢!”
龙父端详他片刻,并未追问,点点头:“好,你便放手去做吧。”
“是。”龙溟恭敬应道。
这或许将是他以上官彦韬的身份,进行的最后一次较量、打的最后一场仗。
那么结束之后,又会如何呢?
他望向滔滔河水,但愿不要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吧。
同一个时刻,暮菖兰与谢沧行也正并肩望着同样奔涌的黄河水。
“原来我们分开之后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谢沧行不禁有些感慨,随即大大咧咧地笑道,“我看小少爷是有福之人,必能逢凶化吉、有惊无险。”
暮菖兰斜了他一眼:“事后诸葛亮!你就那么放心我不会把小少爷交出去?”
谢沧行笑嘻嘻的答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又不傻!”
暮菖兰只呆愣了一瞬就祭出了好久没用快生锈的拳头,在她想起眼前这个无赖好死不死还是“德高望重”的蜀山长老之前,拳头就已经落了下去。
可只锤了一下,就颓然地放下。她喃喃叹道:“是啊,与虎谋皮,能有好果子吃么?可不就是傻的么?我若是能早下决心……”
正文 章三十八 故人重逢(8)
“过去的都过去了,想它作甚。”谢沧行仍是一贯的调调。
暮菖兰瞟他一眼,说道:“你不用瞒我。我哥他……有暮家通风报信,留在关中的义军弟兄怕是一个也藏不住了吧?”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暮家如今在义军心目中已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如果不是谢沧行与夏侯瑾轩极力相护,哪里有她暮菖兰的立足之地?
实际上,即便相见之时铁笔没有无意间喊破他的身份,谢沧行也早就打算好了要主动坦白。只有夏侯家少主和蜀山长老的共同担保,才够分量保住暮菖兰。
他甚至传了信回蜀山,希望一贫师兄和草谷师姐可以多多关注暮家的状况,从旁相帮。
不过,这些他都没打算告诉她。
“你不要怪我哥,他也是不得已。”暮菖兰说道。
“我明白。”谢沧行回道,语气难得的有几分认真,“我倒希望投效夜叉的都是是你们暮家的人,动起手来有分寸多了。最后到底偏帮哪边,还是个问号,总好过鞑子建起自己的情报网来。而且……至少他不会真对你出手。”
暮菖兰怔了怔,很难得地垂下头不说话。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暮菖兰扫了一眼他的侧脸,不自觉地玩弄着发梢,迟疑来迟疑去,终于下定了开口的决心。
可惜谢沧行的正经向来维持不了那么久的时间,只听他啧啧嘴:“唉,可惜了了,错过了小姑娘见着小少爷女装那一幕,人生一大憾事啊!”
暮菖兰一窒,到口的话就这样吞了回去,拳头倒是递了出去——这点似乎无需犹豫,斥道:“你就没个正形!”
谢沧行象征性地躲了躲,笑道:“掌柜的今天叫我来,怕是还有别的事情吧?”
暮菖兰本想追加几下,闻言只好讪讪地收了手,横了他一眼,说道:“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知道。”她斟酌片刻,“要想解了阿罗耶,除了枯木手中那张方子,其实还有另一个方法。”
“此话当真?”谢沧行面露喜色,可很快就黯淡下去,“这方法……为何行不通?”
“你听我慢慢说完。”暮菖兰离开窗边,在桌前落座,“我们暮家几十代人寻求解药也并非徒劳无功,偶尔,也会有没有阿罗耶症状的孩子出生。”
“就像你这样。”谢沧行也跟着她坐下。
暮菖兰点头:“祭司们——也就是暮家的医师们——相信,我们的血有可能成为根除阿罗耶的神药。可惜事与愿违,试来试去也不过只能暂时延缓它的发作而已。”
谢沧行闻言却松了口气:“幸好。”不然,暮菖兰怕是活不到这么大了——暮家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一人一口也能生吞了她。
暮菖兰轻轻叹气,尽管只是缓解功用,也是莫大的诱惑。虽然族规明令禁止族人加害这些“幸运儿”,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这样的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要离开了家乡,在外漂泊。
“这么多年,祭司们从未放弃。”暮菖兰续道,“再渺茫的希望对我们来讲也是救命稻草。每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都要接受试验。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奇迹出现了。”
谢沧行呆了呆,不敢置信:“你是说……能根除阿罗耶的人?”
“是的,”暮菖兰点头,“是我的妹妹,而发现这一点的就是我的母亲。”
谢沧行若有所思:“你的确曾说过有个妹妹,如果还活着,大约有小姑娘这么大了。”如果他没记错,暮菖兰的母亲是在生她的妹妹时难产而死,而妹妹也由于先天不足,很小便去世了。但看来真相远没有这么简单。
脑海中忽然电光火石,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暮菖兰,竟然说不出话来。
暮菖兰苦笑:“你又猜出来了?不错,我妹妹并没有死。当年,我不想看见妹妹去送死,哭着闹着死活不放开她。于是,我娘和大哥做了一件自私的事情。”
“他们隐瞒了这件事,并且把你的妹妹送出村外藏了起来。”谢沧行说道,“而你的妹妹,就是瑕姑娘。”
正文 章三十八 故人重逢(9)
暮菖兰缓慢而坚定地点了下头:“是的。瑕是我的亲妹子。我们本把她托给了一户好人家,可是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那户人家竟然遭了盗匪。”“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暮菖兰兄妹俩甚至没法经常去探望。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妹子已经下落不明。我花了好久才又重新寻得她的踪迹,害她颠沛流离了这么些年。找到她之后,我想方设法接近她、与她熟络起来,认了干妹妹,这才好对远哥他们开口,让他们也帮我照顾她。”
谢沧行叹气,不能动用暮家的力量,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而找到之后,又会是怎样一种欣喜和激动?怪不得她对瑕会那般照顾,背后竟然有这样的隐情。
“至于我娘,她为了隐瞒瑕的事情,更因为心中有愧,就……自尽了。”暮菖兰哂笑一声,耸耸肩,“毕竟既然身为祭司,就该大义灭亲才对嘛。娘亲临死前,我和哥哥都答应过她,一定会找到解药,让族人得救,也让妹妹可以认祖归宗。”
她抬头看向谢沧行:“我哥他身为族长,本身就比旁人更多了一份责任。再加上还有对我娘的承诺……他并不傻,也并不狠心,他只是没有别的办法。”
谢沧行点点头,终于明白了他们兄妹对解药的那份执着,伸出手重重地按了按她的肩膀:“我明白。这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会帮到底的。”
暮菖兰反而笑了:“算了吧,你不适合这样认真的表情。我哥他心里有数的,不会乖乖任人摆布。至于我还有苁蓉他们,会站在义军这边也不是全无私心,只要对手还在,枯木就还用得上我们暮家,暮家就还是安全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她的笑忽然带上了几分调皮的色彩:“你就乖乖等着给我当伙计吧!”
“话不是这么说。”谢沧行拍胸脯道,“我好歹也是蜀山的人么!我说能办到的事儿,那还能跑的了?”
暮菖兰怔了怔,忽然又皱起了眉头,无比头疼似的揉着额角。
谢沧行忙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暮菖兰摇摇头,“我只是在想,我竟然觉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是不是真傻了?”
谢沧行再度呆住,通常这种插科打诨的活儿都是自己干的,立场突然对调,一下子难以适应。
随即,两人都笑了起来。暮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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