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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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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被常山一语戳破,此事便再无法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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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日头已经快到山顶,虽然诸事悬而未决,也只能明日再议。群雄三五成群,你一言我一语地散去。
眼见四下无人,郭成这才吐出一口闷气,抱怨道:“商量了大半天,竟然半个决议都没做出来。”
“谁说没有?”上官彦韬瞥了他一眼,语气笃定,“北伐势在必行,选出盟主也势在必行。问题只是谁来当而已。”
郭成眨了眨眼,傻傻问道:“不是说‘明日再议’吗?”
上官彦韬但笑不语。“明日再议”,明日之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当为不当为,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什么忠孝礼义、诸多借口,不过是为了让他人甘心听命于己的幌子。
见郭成一脸茫然,上官彦韬嘴角微挑,答非所问地说道:“你先回去备上好茶好酒,今日定有贵客来访。”语毕也不做解释,扬长而去。
郭成搔了搔脑袋,决定一如往常地听命行事就对了。
此时群雄早已陆陆续续地散去,君山上终于恢复了渺无人迹的静谧。
上官彦韬不急着回去,闲庭信步、四处游览,不时和碰到的武林同道寒暄几句,倒真似郊游揽胜一般,似是对明日之议毫不关心。与他类似的还有夏侯瑾轩几人,两相照面,都不觉莞尔。
拒绝了夏侯瑾轩同行的请求——他可不像这位少爷那般对君山之上的诗文石刻如痴如醉、恋恋不舍,上官彦韬终于寻到一偏僻处,从怀中掏出一枚骨哨吹起,却听不见一丝声音。
片刻之后,只见一只苍鹰箭一般从空中俯冲直下,穿林而过,忽然展开翅膀一扇,稳稳地落在一块石头上,一双黑沉沉的大眼仿佛带有灵性一般直视着上官彦韬,整个过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完完全全静寂无声。
这只苍鹰喙爪尖利,体态雄健,通体灰白中带着白色横斑,头顶一条雪白纵纹,黑色瞳仁周围一圈金色,煞是好看,眼神中还透着一股子桀骜。
上官彦韬俯身取下它脚上绑缚的竹筒,取出其中的纸条大致浏览一遍,嘴角挑起一丝玩味的笑,手中凝力一攥,纸条登时化为齑粉。随即又思索片刻,捡起一块石子,在竹筒上刻下几字,重新绑缚好,又转而看向苍鹰,用与老朋友寒暄似的语气说道:“辛苦你了。可惜这里没有松鸡……”
那苍鹰似能听懂一般,咕哝了一声以示不满。
上官彦韬不由失笑:“倒是有野禽成群,堪堪可以入口。你便将就些时日,回去定会好好犒劳。去吧!”

苍鹰一振翅膀,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离去
正文 章六 同舟异梦(5)

上官彦韬信步踱至山脚,正踌躇着接下来要去哪里打发时间,就看到渡口上,凌波正在等待渡船,眼睛一亮,忙上前招呼道:“凌波道长。今日可多亏了道长露那一手轻功解围。”
凌波早已听到脚步声,回过身来还以一礼:“不敢当。”
上官彦韬笑笑:“凌音道长状况如何?我还以为道长定然早已回去榻边看顾。”
凌波笑答:“凌音已无大碍,多谢关心。她午时三刻前不会醒转。”
上官彦韬挑了挑眉,看来这位道长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道长果然医术高明。”
“过奖。”凌波回道,心中讶异他怎么又唤她“道长”了?
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上官彦韬笑道:“我听群雄皆如此称呼,先前……真是失礼。”
凌波连忙摇头:“公子言重了。”
“我久居塞北,此前最南也只到过一次长安,”上官彦韬自嘲道,“江南文华风流,可要叫我眼花缭乱、大大出糗了。”
凌波知他只是说笑,浅浅一笑,不做评论,转而问道:“敢问公子,塞北是怎般风貌?”
上官彦韬片刻沉吟,不答反问:“在道长眼中,又该是怎般风貌?”
凌波片刻沉吟,回道:“依书中所言,便是‘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无边绿翠凭羊牧,一马飞歌醉碧宵。’而塞北部族则是‘逐水草,习涉猎,忘君臣,略婚宦,驰突无垣……’”
“百年前史书所言吗?”上官彦韬不由朗笑出声,心道她既然对塞北艾草了如指掌,怎的说到其他却又如此陌生?见神情又不似作假。蜀山对这个天下究竟掌握到何种程度,当真令人好奇,口中玩笑道:“看来书中所言蜀山道长撒豆成兵、点石成金,也都是不可尽信的了。”
凌波一怔,一时无言以对,心道若能先看一看夏侯公子提到的那本《北冥杂记》就好了。
此时渡船驶近,湖面上水清风袅、涟漪阵阵。上官彦韬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边行边言道:“塞北部族数百年变迁,怎能还是那般茹毛饮血?特别是数十年来推行汉化,如今亦是称王称臣、有法有度,只是不如华夏这般博大精深罢了。为了货物往来方便,许多胡人还会学些汉话。”
凌波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互市?这……”自从塞北胡人开始扰边,与他们的互市就被朝廷所禁。
上官彦韬不甚在意地笑道:“很惊讶吗?不然上官世家的千里良驹又是从何而来?”
凌波迟疑片刻,缓缓点了下头,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上官公子不厌憎胡人。”以她所见,但凡江北之人,一提起“胡”字莫不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上官彦韬别有深意地回道:“谁规定非要厌憎方能为敌?”
“言之有理。”
上官彦韬注视着她平静如水的表情:“道长对胡人似乎也并无厌憎。”
凌波垂首沉吟,她自小在山中修道,清心寡欲、平心静气,“厌憎”之于她,本就是太过强烈、太过陌生的情感。可她并不习惯剖白自己的心情——只除了在相依为命的妹妹面前,便随意回道:“大概是因为对胡人恶行并无亲见吧。”
此言过后,两人一时静默

正文 章六 同舟异梦(6)

此时已近正午,阳光正好,洒在湖面上,舟横绿水,桨舀浮金,南来的禽鸟自在悠游,好不惬意。如此美景,两人自是不愿错过,不约而同地于船头停步,并未进仓。
忽见水天之际,一群野禽不知被什么惊到,竟一齐振翅而飞,隐约可见一团灰色的影子穿梭来去,迅捷异常。凝神看去,好一只迅疾矫健的苍鹰!尖喙利爪如刀似剑,每每出击,必在要害,进退趋避,张弛有度,似能将一切牢牢掌控在股掌之间。
最初的慌乱过后,群鸟醒觉过来,向着四面八方振翅疾飞。那苍鹰也不犹豫,一抖翅膀,认准一个方向急追。野禽怎能比得上它的速度?只见它一个俯冲,利爪紧紧握住猎物细长的脖颈。
野禽被扑向水面,激起一阵浪花,眼看脖颈就要被拧断,像是本能地意识到命悬一线、生机渺茫,那野禽生出一股横胆,忽然发作,疯了似的扑腾着双翅,猛地扭过头来,用并不尖厉的喙死命啄着苍鹰的腿部。这垂死的攻击登时奏了效,苍鹰吃痛,只得松开爪子,一展翅膀,朝空中腾跃而起,发出一声似有不甘的鸣叫。
那野禽不敢耽搁,立即振翅飞去。凌波松了口气,还道它总算逃过一劫。谁料野禽刚一展翅欲飞,那苍鹰倏地一个翻身,斜掠而下,快如闪电一般再度牢牢锁住猎物脖颈,只是这次落在了“七寸”之处,让它无法扭头,随即尖喙猛地一啄,那野禽只扑腾了一下,就咽了气。
仿佛连空气都被这一场激烈的厮杀惊动了,一阵风迎面吹来,带来一阵寒意,撩起凌波的长发。当她抬手理顺发丝,再度凝神看去,那团灰色的影子已消失不见,心中不由暗叹世上竟有如此迅猛矫健的生灵,在它面前,寻常禽鸟真如蝼蚁一般,任其宰割,真是天地造化,命途难料。她也曾去过不少地方,可却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猛禽,不知是何来历?
这只苍鹰之于上官彦韬自是再熟悉不过,同样一幕落在他眼里却有不同的思量:野禽虽弱,拼起命来倒也颇为棘手,看来不可掉对其以轻心,须得一击直指要害才行。
再看凌波神情,显是注意到了这场厮杀。上官彦韬心中一凛,怕她看出端倪,忙重启话题道:“书中所言也非全无可信之处,塞北部族‘逐水草,习涉猎’确乎如此。‘忘君臣,略婚宦’早已废除。至于无城无郭……”
几年前也许是,而今大半个中原可都在胡人手上。不过他识趣地没提这等扫兴之事,转而笑言:“上官家世居边陲,常与胡人往来,倒是知道一些他们好玩的习俗。”见凌波的眼中流露出感兴趣的神采,不由暗暗好笑,心道看来方外之人也没那么不理世事,口中介绍道:“最有趣的当属婚丧嫁娶(注)。若有人辞世,出葬之时,亲眷不但不会哭泣,反而载歌载舞,焚香祷祝。”特别是德高望重、或武勇无匹的战士。
凌波赞许道:“如此看破生死,倒有几分庄子妻死、鼓盆而歌的洒脱。”
上官彦韬击掌笑道:“不愧是道门高徒,方能达此坐忘生死、逍遥自得之境。”
凌波面色一红,垂下头去,也不知如何应答。她这一垂首,立时消去了那份如霜似雪的距离感。两人一时静默,唯余船橹击浪之声有规律地传来。
良久,凌波启口问道:“那嫁娶呢?莫非反要悲哭不止?”
注 这些其实是东胡乌桓的习俗,挪用一下
正文 章六 同舟异梦(7)

“那倒不是。”上官彦韬摇摇头,“嫁娶习俗的不同之处在于,古时塞北诸族并无夫贵妻卑之规。”是征战使得女子地位日趋低下。“若依古礼,婚娶之后夫随妻归,亲力在妻家服役两载,放牧牛羊,才能携妻而归。”
凌波不禁双目圆睁,掩唇低语:“竟有如此之事……王公贵族也一视同仁吗?”
上官彦韬轻笑:“古时当是如此吧……不过那时也还没有什么王公贵族,每一家族各牧各的牛羊,只有一族长调解族内争端而已。”
凌波好奇道:“那如今呢?”
“习俗仍在,只是王公贵族别有通融,最短的一旬即可。就好比汉人的守孝期。”
凌波点点头,按照古礼,父死须在家守孝三年。但人事瞬息万变,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如此,实际上的守孝期则是一缩再缩。
上官彦韬续道:“即便只有十日不在其位,也是莫大风险。因而塞北的王公贵族对娶妻可谓慎之又慎,一不小心,财富地位不保还在其次,丢了身家性命可就呜呼哀哉了。”
说者无意,凌波却想到了他处,摇头叹道:“以胡人之铁马强弓,竟也常有棘手强敌环伺吗?”
上官彦韬沉沉一笑:“最强的敌人便在萧墙之内,放之四海而皆准。”当他这般说道,眼中似有一丝异样闪过,只是消失的太快,难以捕捉。
说话间渡船已到岸边,他撩起竹帘请凌波先行,只这一个闪神,再度看去,便又是那位温润谦和的世家公子了。
凌波微微抬首,不着痕迹地端详着他脸上恰到好处的微笑,自觉无法读懂他的心思,好似熟悉了一分,却又仿佛更远了。她只能把这一丝好奇留在心中,又问道:“书中还言胡人凶狠强悍,快意恩仇,若生仇嫌,调解不成,往往付诸刀兵,直到一方身死族灭为止。”
上官彦韬片刻无语,仍在笑着,只是笑容少了温度:“若非如此,塞北草原如何一直地广人稀?如何能有足够的草场放牧牛羊?怕是早就挥鞭南下了。”
闻言,凌波不由默然,半晌才幽幽叹道:“我听闻塞北曾有八支部族,称为燕然八部,只是多年互相攻伐,如今大半皆已零落……不过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能一直勇悍无匹。”
“不错,八部混战几乎从无止歇。”上官彦韬转头看向凌波,笑意中说不清是戏谑还是什么,“这一点汉人可是居功至伟。道长可听过草原上第一位八部共主的故事?”
凌波点点头:“略知一二。他用强大的武力统一各部,并且学中原自立为八部王。”那是数百年前罗刹族一位雄才伟略的首领,开了塞北王侯制度的先河。“只是他生前行事多靠强权,七部迫于威胁才不得不听令,联盟本就不够牢靠,他一死,很快便分崩离析。”
上官彦韬放缓步伐,极目苍穹,言道:“他立下了许多规矩,比如现在仍在实行的长老制。也强行废除了一些旧俗,比如刚刚提过的仇杀灭族。如有哪部犯禁,举七部之力以伐之。且在八部之间互通嫁娶,这才使八部成为一个整体。”
“也自此成了中原华夏的一大噩梦。”凌波接过话题,“前朝深受侵扰,不堪其苦,屡屡遣使求和,卑躬屈膝献上财帛土地。直到他死后,联盟烟消,这才解除了中原的威胁。”
上官彦韬哂笑:“这分崩离析可少不了前朝明君贤臣的推波助澜。”
凌波会意:“分而后击之……”
“正是。”上官彦韬嘴角微微上挑,“此乃克敌制胜之不二法门,凡不愿力敌者,若施此计,屡试不爽。”历数史上此消彼长,过半均循此途。
凌波若有所思,不由想起今日君山之上的乱相,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摇头挥去:“便只有同心协力,才不致被分化瓦解、令亲者痛仇者快。”
“话虽如此,谈何容易?”上官彦韬不以为然,“一国也好一家也罢,强至难与匹敌,最大的威胁就只能来自萧蔷之内。那么铲除身边的威胁,便是首当其冲。如何得以同心?”
“唯有顺天循理,一心守正……这便是古今圣人施行教化的理想所在吧。”凌波苦笑,只是成功者寥寥无几罢了
正文 章六 同舟异梦(8)

碧溪镇临着湖的那一面,店铺林立,酒旗招展,亭台楼阁皆面湖而立,春日里竹帘半卷,看一湖如镜,白鹭横飞,尝鳜鱼鲜美,品美酒佳酿,别有一番风味。只可惜隆冬时节,大部分酒楼都装上了挡风保暖的木栅格板。这些酒楼饭庄地点佳,价格自然也高。如今少了临湖观景的雅致,也就没那么讨喜了。反倒是隔上一条街的酒肆饭馆热闹了起来。
这条街上的店家通常名气不盛,价格便宜,水平嘛,参差不齐,只有真正的饕客才能寻到那些不为人所瞩目的好地方。
此时,一间只有五丈见方、布置却干净清雅的饭馆里,瑕正一脸自得地看着夏侯瑾轩不断地进攻着桌上的菜肴,笑道:“怎样?不比你们夏侯家的山珍海味差吧?”
夏侯瑾轩停箸拭了拭唇角,心满意足地赞道:“这竹筒鱼必是今日鲴鱼烹制而成,鱼肉鲜美,翠竹清香,妙极,妙极!这君山银针鸡片,和西湖龙井虾仁有异曲同工之妙,还有藕丝银鱼……”
瑕扑哧一笑:“总共三个菜,你真要一一夸遍呀!刚才也不知是谁满脸怀疑、不情不愿的,怎么样?知道‘店不可貌相’了吧?”
夏侯瑾轩笑眯眯一拱手:“姑娘高论,小生受教了。”惹得瑕又是格格直笑,随即又面露担忧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暮姐姐去哪里了。从渡船上下来的时候表情就不对,说什么去官府看看昨日变故如何结案,我猜才不是这么简单。”
夏侯瑾轩安慰道:“暮姑娘身手不凡,自保无虞,瑕姑娘毋须忧虑。”
瑕瞄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我们这种小人物,既没有人前呼后拥,出了事也没什么报信火弹可以搬救兵……”
夏侯瑾轩凑了过去:“此处嘈杂,请问瑕姑娘可是说了什么?”
瑕连忙摇头:“没什么。”
这时七八个人走了进来,不大的店面立刻显得有些局促,当先一人正是紫霞观的天玄道长。只见他四下一顾,一甩袍袖,往堂正中大桌边一坐,立刻有弟子召唤小二上茶点菜。
夏侯瑾轩一怔,正不情不愿地想着要不要上去见礼,低头一见自己一身布衣,毫不惹眼,当即心下一松,乐得轻松。
瑕也看见了那位南武林中的风云人物,有些诧异:“他怎么也会来这种小店家?他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仙乐齐鸣、仙鹤齐飞、白云缭绕就配不上他的高贵气质。”
闻言,夏侯瑾轩差点没笑出声来,赶忙咽下口中的茶水,笑答:“到了这时候,已没有第一流的饭庄还留有这样大厅正中的位置了吧?”语毕,两人相视一笑,“就是不知天玄道长因何事耽搁。”
“看他的脸色,多半不是好事。”瑕戏谑地瞟了他们一眼,随口问道,“对了,你说到底谁会当上盟主?”
夏侯瑾轩惊讶停箸:“瑕姑娘也对这有兴趣?”
“当然没有。”瑕敬谢不敏地摆摆手,“谁当都与我无关。”
“那又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暮姐姐很关心啊!”瑕答得理所当然,“关心的人关心的事情,当然也要关心一下。”
夏侯瑾轩似乎被这绕口令似的话砸晕了,呆呆地看着她,喃喃道:“言之……有理。”
瑕扑哧一声笑了:“你这人真有趣。”
夏侯瑾轩不由苦笑,这话也不知算褒算贬。
瑕睨着他,戏谑道:“我说大少爷,我不关心无所谓,你怎么也跟没事人似的?你爹可是炙手可热的人选呢!”
夏侯瑾轩摇头叹息:“人世都无百岁,忍被浮名牵系?更何况,自古功臣宿将,少有善终。什么王侯将相,一方霸主,都还是不当的好。”
瑕托着粉腮,歪头看着他:“哦?那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自然要看遍人世风流!”夏侯瑾轩神情一片向往,“待尘埃落定,再来一座竹舍,几亩薄田,深柳书堂。春来邀三五好友,逐桃花流水,听月下冷松。冬日温一炉绿蚁,具一席鸡黍,把酒话桑麻……”
瑕忍俊不禁:“还真是大少爷啊!”
美好的设想被人打断,夏侯瑾轩只能无奈笑笑。
“不过,”瑕笑盈盈地言道,“如果真有那日,记得叫上我。”
夏侯瑾轩一怔,笑容明亮,煞有介事地拱手一礼:“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一听大少爷酸溜溜地拽文,瑕立刻白眼加之:“又来了……”

正文 章六 同舟异梦(9)

两人说笑间,一位身着夏侯家弟子服装的人走进厅来。夏侯瑾轩心中一突,连忙转身低头,生怕被瞧破了行迹“请”回去。
那人目光在厅内一扫,很快定格在他们二人的方向,直直朝他们走来。夏侯瑾轩正心中叫苦,谁料那人却停在了天玄道长面前。
夏侯瑾轩大大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换了身毫不惹眼的普通衣衫,不过心中却又起了好奇,这弟子来寻天玄道长又是所为何事?
就见那夏侯弟子朝着天玄道长不卑不亢地拱手一礼:“天玄道长,多有打扰,望祈恕罪。门主请您往天香阁一叙,不知道长可否拨冗赏脸?”
天玄道长不咸不淡地瞄了他一眼:“夏侯门主找我何事?”
那弟子陪笑道:“今日君山之会上意气之争,多有得罪,门主欲摆酒与道长握手言欢。紫霞观乃南武林砥柱,道长更是盛名远播,门主早已如雷贯耳,心向往之,只可惜一直缘铿一面。如今终得一见,却又意见相左,实为憾事一桩。”
天玄道长冷哼一声,脸上却显出了自得的神色,仍是不冷不热的语气:“贫道与门主也是神交已久,只是把酒言欢,我看就不必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弟子赶忙劝道:“道长言重了。纵然道长与门主各存己见,也都是为了天下苍生、武林正道,望道长能放下成见,与门主同心协力,共谋一条顾此不失彼的出路。”
此言一出,凝神倾听的夏侯瑾轩不禁皱起了眉,这句话在暗示什么?分明是着意拉拢。
天玄没有接话,颇含深意地瞥了他一眼,心道无非是看中了我紫霞观的威望,不过到底所为何事,可就令人玩味了:是为了说服他同意北伐,还是为了在盟主人选上投他夏侯彰一票——谁都知道明日大会势必要选出一位盟主来。这位素来仁义之名远播的夏侯门主到底是实至名归还是道貌岸然,倒还真令人好奇。
见天玄神色松动,那弟子再接再厉道:“门主已经包下了凝翠轩最幽静雅致的天香阁,扫径以待道长一人,道长怎忍看门主失望?”
天玄抚了抚胡须,神色颇为倨傲:“既如此,贫道也不好推辞。便请这位少侠带路吧。”
那弟子脸现喜色,忙招呼小二把账记在夏侯家头上,领着天玄并一干弟子往外走去。
他们前脚刚迈出门槛,瑕忍不住感叹:“天啊!你们夏侯家好大的手笔!这么多人的饭钱,挥挥手就白给了。还真是给足了这位道长面子啊!”
夏侯瑾轩敷衍地笑笑,心道你还不知道包下那天香阁要多少银钱呢!随即皱眉苦思:“爹爹请这位道长去,到底有何事相商?”
瑕偏头打量他的神情,微微一笑:“想知道?那就跟去看看呗!”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仔细数好放在桌上,在夏侯瑾轩开口前抢道:“别跟我争,都说了这顿我请,差点弄丢了你的玉佩,当给你赔罪啦!也别再说什么救命之恩的,两码事!”瑕连珠炮似的把所有退路都堵死了,根本不给夏侯瑾轩开口的机会,随即干脆利落地起身,“走吧,跟上去瞧瞧。”
夏侯瑾轩怔住,当去不当去,一时踟蹰不前。瑕已经迈出了好几步,看他还傻愣愣地呆在原地,只好折返来:“还等什么?再磨蹭人家就商量完了。”
“我还是不……”
瑕抱起双臂,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你呀,就算再不爱搀和江湖事,一跟你爹爹有关,还不是耳朵竖的比谁都直?不想一下午穷惦记,干脆去弄个明白!”

正文 章七 初试牛刀(1)

碧溪镇仗着洞庭地利之便、鱼米之乡,自是水陆八珍样样鲜美。凝翠轩虽不临湖,但却凭着远近驰名的全鱼宴稳坐碧溪镇第一把交椅。但若要问凝翠轩什么最有名气,还当属后院的天香阁。
据传天香阁原先乃割据荆州的前朝权臣桓氏之别院,时局沧桑变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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