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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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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年少时,真如一场梦啊!原以为他们会很幸福……要是她还在……”冷月流着泪回忆。
“亚何,我还有话要单独与你说。”他把亚何带到屋外:“你知道我为何在谢案之后不但没有招祸反而平步青云?一半是因为那场联姻,另一半是因为我与谢帅的疏远。你一定奇怪,为什么出事的第二天我竟然会出现在洛阳?你爹给我送了封密信,当时我在京城。知道状况不妙我就往洛阳赶,我猜他是真的不想让我卷进去,所以故意让送信人晚到一天,就差这一天,什么都迟了。”
“将军明知要出事,为何不报告圣上?”
“等我面圣回来再起程,就怕自己的人头也落地了,我哪来真凭实据?再加上你爹提到了你,这一耽搁,怕就见不到你了——何况,我也有家室,不能……”说到这里,林潇长长叹了口气,“别记恨我……”
“林叔多虑了。这也是爹的心愿。那封信究竟写了什么?”
林帅神秘地笑道:“信放在一处极隐蔽的所在。等大战结束,回了林府,我们再细谈。而今,最重要的是如何收拾孟云。我和冷月大师商量过了,要把寒月剑取出,用此剑杀敌。但——这并非易事。”
※※※
黎明时分,一行六人匆匆出营,悄悄登上寒山,不巧遇上风雪,等来到山庄里的寒月池边,已经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积雪几乎覆盖了一切。月色下的雪地变得更为圣洁。纯蓝的天空,一轮皓月高挂,星星与人显得特别近,似乎伸手可触。月光洒在雪上,泛出银色光泽,又像天上的星星落了一地。池边的雪少了一些,池面被厚厚的冰覆盖,晶莹剔透。一棵大树被冰封起来,远看似有一树星星在眨眼。
冷月取出一张羊皮纸。“数百年来,没有一个寒月山庄的人能解出这张羊皮纸的秘密。然而,只有解开这个谜团,才能打破冰层。这张羊皮纸代代相传。”
纸上写着一段话。“神剑出鞘,日星隐耀,胭脂凝紫,狂沙如潮。得此剑者必一世真豪杰。只盼比翼天涯会,人间浩劫沧桑,千年冰石成水,星月同辉。除此莫能开。惜哉英雄莫归,美人垂泪,思恨随行,辗转海内。人事蹉跎,白发空愁。红尘思断,折翅翻飞。飘零知何处?悔!留此言以警,永诀浮世。”
“这是什么?暗号?警示?诅咒?预言?”大家追问,她只是摇头——如果有人知道,寒月剑早被人取出来了。于是他们细细琢摩字句,期望有所发现。
宁旭早已不耐烦了。他抽剑向冰面砍去,蹦出耀眼的火花。剑弹出老远,把他的手都震麻了。冰面毫无损伤。“怎么搞的,我的剑削铁如泥,竟奈何不了这冰层?”
大家哄堂大笑。
冷月解释:“这是千年寒冰,化了又积,不知有多厚。而且,这里被下了符咒,只有破咒,才能取剑。”
宁旭还口没遮拦地说:“羊皮纸上那是什么鬼画符?肯定是那隐士闲着无聊的抱怨!千年冰石成水,把这玩意儿融化,恐怕连山庄都会被烧掉!”等飞雪朝他瞪眼他才作罢。
傲月浅笑着望着亚何:“千年寒冰,不是你的雅号?你倒是和它较较劲,看看谁更冷,谁更硬?”
“不如就比比看。”他半开玩笑地拔剑。
这一剑挥去,无名剑光芒万丈。冰面上留下一道深痕。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一个玩笑的举动竟能破解五百年来无人能解的谜团?羊皮纸上的字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比翼天涯会”说的是无名剑?不可能!他与此地毫无干系,无名剑源于蜀山,相隔十万八千里!他解不透。
“大哥,没想到你真比这千年寒冰有过之而无不及!”飞雪接过话头,开着亚何的玩笑,但没人笑得出来。
亚何郑重说道:“诸位请退后,待我运功一试。”大家退出很远。冷月叮嘱:“千万小心,不要勉强。”
无名剑一阵狂舞,寒光四射,树摇地撼,雪花乱飞。刹那间扬起一片炫人的白色。一阵轰隆声,就如天翻地覆。傲月很担心亚何,想上前看个究竟,被师父一把拖住。没人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谁都帮不了他。转眼间周围一片苍白,什么都看不见了。大家不得不背过身去,因为光实在太刺眼,大地震颤实在厉害。为了保护自己,他们不得不紧紧相拥,尽量退后到危险最小的角落。
没过多久,一切突然复归平静。傲月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回身只觉模模糊糊一片银白的混沌,如坠云端,不见人影。“大哥!”她第一个向寒月池边冲去。
待到众人走近,银白的雾气已然沉寂消散。只见厚厚的冰已完全消失,融在池水中。池水清澈见底。亚何卧倒在一片银白中,身旁静静躺着两柄射着银光的剑。一池碧波,映着剑的光辉,闪闪发亮。
“他怎么了?”傲月茫然地问师父。这时他抬起头睁开眼,费力地站起,大家赶忙上前扶。
“没事,我没事。”他的声音略带虚弱:“刚才耗费了太多的内力,这会儿,有些累。”
“这是寒月剑吗?”大家指着地上的剑问道。
亚何把寒月剑交到冷月的手中,另一柄——是无名剑,佩回腰间。
果然是一柄神剑。剑身精巧别致,透着股灵气,浸在水里那么多年光泽仍耀眼无比。抽剑出鞘,远远就能感觉到强烈的阴冷之气。剑刃极其锋利,吹毛即断,削铁如泥。笔直的深深的血槽看了叫人心寒。此剑若刺中人,此人定会因失血过多而立时毙命。奇怪的是,那剑的外形与无名剑竟如此相似,同样镶着冰蓝的宝石,银色高贵的外表。剑鞘上的图腾完全相对。不过无名剑的剑首刻着龙纹,寒月剑的剑首刻着凤纹。远看可以乱真。仿佛,它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此事也太神了!
冷月微笑道:“亚何,这真像是你与我徒儿,千里来相会,比翼双飞。这便是缘罢,可怜那些人为剑丢了命,你却轻而易举得到了,外带一美人。不知是否如五百年前的先祖所料……敢问你的剑来自何方?”
“大师说笑,也许先祖在天之灵明白我们卫家的心意,显灵助我们一臂之力吧!无名剑只是石窟中一弃剑。难道师父已解开羊皮纸的奥秘?”
“不。只是想来,寒山的秘密似乎不仅限于此……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话说回来,既是天意,亚何,寒月剑理当归你所有。你与我徒儿又有如此良缘,亚何,我想我该把寒月剑法教于你。看来我徒儿的眼光不错,竟找到了一个一世真豪杰。以你的功力,若学会寒月剑法,杀孟云易如反掌。”
“多谢大师美意,只是亚何不能接受寒月剑,它属于寒山,理当属于冷月大师。等大战结束,它更应回归寒山。”
“也是……不过寒月剑法务请不要推辞。就算你不想学,我徒儿也需要一个能保护她的人,孟云更是需要一个对手。万一我有什么不测,寒月派有两个出色的继承者也能令我心安。”
亚何点头答应。
“只是现在,”冷月替他把脉后说道:“十个时辰之内,你不能再运功。要是逞强,只怕气血倒流,重则毙命。可见,那两柄剑对习武之人是祸害。我且教你剑诀套路,你且用心记。”“师父放心,亚何知道分寸。”
第二十节 离散终尽,万事俱寂
第二十节离散终尽,万事俱寂
一夜过去。
“亚何,寒月剑的剑诀记清楚了吗?”
“是的。”
“我那徒儿学了十年武,只能达到五成境界。至于你,你的悟性比她高,然而究竟能学到多少成,就要看你自己了。不过,千万小心你手里的剑。”亚何把这警告一笑置之。
大家匆匆赶下山。隔了那么久,孟云一定还会有所行动。
果然,黄昏前,大营周围号角声四起。有敌情!原来孟云决定强攻,调集所有人马从各条路向林潇发动攻击。看这情势,非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林潇决定亲自出战——对他而言,只是一场延迟二十年的决战。
“潇!”冷月手握寒月剑,呼唤着,“我跟着你。千万保重!”战马一声长嘶,在西风中透过浓重的悲哀。
“多像生离死别……”一个奇怪的预感忽地闪过亚何与傲月心间。他们彼此互望了一眼,默不作声。
※※※
碎心湖边的战场上,喊杀声、铁蹄声、兵器声响彻天际。两军对峙,军容严整,主将站在队伍最前。
孟云阴险地笑着:“今天可都到齐了?那就拼个你死我活!我可不会因为你放过我而手软。二十年前的旧账,今天是清算的时候!看看你的武艺退步了多少!”
林潇挥剑一指,将士们排山倒海般往前压去。尘土飞扬起来,形成浓雾,笼罩着整个战场、整个碎心湖,似乎在保护这静谧的寒山。傲月骑着白马,穿着白衣,长发飘飘,自由挥舞手中的剑。起先亚何一直跟着她,生怕发生不测,她回眸一笑,灿烂,美丽,不需要其他言语,他已经明白了应该怎么做。无名剑出鞘,银白色刺目的光炫得敌人睁不开眼。他一挥剑,一排人倒下。那三个女人驰骋于战场,让男儿们汗颜。谁说女子不如儿郎,谁说红颜只能在闺房中老去?
林潇与冷月联手对付孟云。他们已分别多年,心中默契丝毫未减。只看见银光如旋风般闪动,两柄剑交汇在一起,如蛟龙下海般向敌人扑去。孟云的武功虽然一流,但是二对一,他明显处于劣势。几个部下上前阻拦他们的进攻,却在林潇的怒吼声中悄无声息地倒下。不断有人冲上来保护他们的大帅,然而他们根本无法与寒月剑的威力相抗。在孟云的步步后退下,他们不觉已杀入敌阵的深处——四周几乎没有宋军的力量,这是极危险的。然而林潇和冷月求胜心切,只想着快些拿下孟云,无暇顾及周围。
十几个回合下来,孟云已气喘吁吁。远远地又飞来一骑,如入无人之境。所有向他而去的刀剑着了魔般反射回去,仿佛有神的保佑,他能在剑丛中安然走过,眉头都不用皱一下。那就是曾经让他头疼的亚何吧?孟云忽地感到此人简直就是天神的化身。看着疾驰而来的他与随着他的足迹倒下的将士,孟云好一阵战栗。可是,他毕竟是个毛孩子。
此刻孟云想抓紧时机,速决为上。顾不得什么君子协定了。他笑自己怎么变傻了,竟会忘记自己最拿手的……难道他还会跟林潇讲情分?这是战场!林潇又何曾对他讲过情分了?在他分心之际,林潇抓住了他的破绽猛然快攻,一时间他似乎乱了方寸,险些招架不住。冷月又突然绕到他的背后出招,只差半寸,就能刺到他。可是,他如泥鳅般滑脱了。林潇继续紧追不舍,越逼越近,不一会儿孟云就退到战车边,无路可退了。林潇猛地一刺,孟云急闪,剑擦过他的衣袖,撕下一块布片,卡在木缝中。这下糟了。
孟云“唰”地跃上战车。林潇从地上捡起一柄剑,准备再战。
远远地听到亚何的呼唤:“林帅小心暗器!”晚了,几道不易察觉的寒光闪过,林潇下意识地想到这是孟云的阴谋,横剑侧身想躲,可是距离太近,暗器太快。于是他倒下了。
只听冷月凄厉的尖叫声久久地回荡在碎心湖的上空,一颗心破碎的声音直刺入每个人心灵深处。也许世间没有比这更悲惨的声音。孟云的毒针同时射中了他们。从没有人可以在此剧毒下逃生。她摇晃了一下身子,似要倒下,一跃身又到了倒地的林潇面前。孟云的长剑恰巧刺穿她的心。这柄剑本来该取走林潇的性命。血洒了一地,她如折翅的蝴蝶翩然落在林潇的脚边,坦然地笑着。孟云一把夺下寒月剑,得意地狞笑着挥剑向失去还手之力的林潇砍去。
这场夙怨该了结了。他赢了,虽然二十年前他兵败如山倒,落荒而逃。这场胜利他足足等了二十年。
剑却在此时被震断了。
是亚何的剑鞘拦在他们之间,阻挡了他迈向离胜利的最后一步。是命运吗?孟云不得不收回脚步。乱剑狂舞,千万道漂亮的银色弧线闪耀在他的面前。一阵急退才避开了威胁。这突如其来的对手绝非等闲之辈。既然寒月剑已到手,便在士兵的掩护下趁胜离开。亚何看护着林帅,眼睁睁放跑了他。
战场上出现这样奇怪的一幕:有亚何的守护,敌军主动绕开退走,而他也不进攻,于是他的身边出奇安静。
休战的锣鼓声阵阵,不一会儿汇在一块儿的两股人便分开。天地间清静了,除了林潇的爱将们围作一堆的呜咽和飞鸟的哀鸣。碎心湖,难道真是送别有情人的湖么?
亚何说:“对不起,将军,我晚了一步。”
“不干你的事,是命!”林潇终于把心爱的人搂在怀中,托起她的头,轻拂着她散乱的发。他们很多年没有那么近地在一起。虽然他早想这样做,却始终没有勇气。
“不,师父,您精通医术,这些伤……”傲月跪在师父面前泪流满面。
“傻徒儿,没用,我中了那奸人的毒。潇,你还好吗?”
“对不起,早知是这样的结局,就算被砍头我也不该回来……”
“你又胡说……与其让我见不到你,还不如像现在……潇,十六年,我等的就是现在……”
“每次都伤你的心,还等他做什么?”
“要等,因为他的真心是爱。”
林潇哭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再也不会……”落日降到了寒山的峰顶。不知不觉这场仗竟打了那么久!为何相聚一日即是死别?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人肝肠寸断?
傲月与飞雪悲泣着:“不!你们不能离开我们!”
“潇,再也不要分开……管它碎心湖的诅咒……下辈子一定再来找我。”
“下辈子再也不敢那么糊涂。”
“可惜寒月剑落入敌手。徒儿,不要学师父。好好珍惜幸福!可怜的徒儿,当年我在雪地里看见你冻得发紫的脸……孩子,师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亚何,要是你胆敢……”
“大师放心,傲月姑娘是在下的挚爱。”
“你能不能娶她?”
“如果她愿意,我一定!”
“我要你起誓……”
“我发誓……”
“发毒誓!”
亚何举剑指天立誓:“此生,亚何必定善待傲月姑娘,不让其受半点委屈,若不然,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以此剑为证。”她放心地合上眼。
林潇环顾四周,又低下头。从他被忧伤的云雾弥漫的眼睛里滚落下一串晶莹的泪珠。
飞雪苦苦哀求:“爹爹,女儿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求您……”
“丫头,大丈夫马革裹尸,你爹死得不丢脸,没什么好哭的。以前是爹不对。只知打骂,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亚何,我有一事相求……”林潇把女儿的手与亚何的手合在一起,“等战事结束,为她安排一个好归宿,别让她受人欺……”
“将军,这……亚何怎敢担此重责?”
“你会是一个好大哥。”“大哥……”飞雪唤。
亚何握着飞雪的手答应:“将军放心,我会把飞雪当作亲妹妹照看。亚何决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然而林潇有太多事放不下心:“寒月剑……孟云……”他真想再站起来奋力一搏,却已力不从心。
“我们会让寒月剑永远留在寒山。”
“那封信……”林潇一阵抽搐,再没有力气说完他执意掩藏的秘密。
“安息吧将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亚何小声祈祷,左手紧紧攥着剑柄,心一点一点沉寂。
落日的最后一点余晖消失在天际,人间一片混沌。悲戚声里,西门将军老泪纵横,惨然言道:“马革裹尸是将军毕生的心愿。也许此地正是他最好的归宿。将军,安息吧,边关的安宁指日可待,众将一定斩杀孟云,以告慰您的在天之灵!”众将士随之高声呼号,以送别他们敬重的林帅。
宁旭怒不可遏,大吼一声:“老子现在就去毙了那老东西,大不了与他同归于尽,为林帅和冷月师父报仇!”不是亚何阻拦,他真会冲出去。亚何抓着他的衣领,狠狠地推了一把,差点把他推翻,没好气地数落:“就别再添乱了!理智点行吗?去劝劝飞雪那丫头……算了,我来吧。只求你别火上浇油!”
趁着月色,他们的尸首被合葬在碎心湖边,背朝寒山,面向中原。生不能同欢,死终于能同聚。也许是老天爷对冷月二十年守候的回报吧!
第二十一节 大事未定,各怀心事
第二十一节大事未定,各怀心事
军中属西门将军资历最高,他立即修书一封,差遣信使连夜将战况报与监军大人。平明,监军大人回复:西门将军代行主帅职责,统管前线一切军务,老夫坐镇后方。
“怕死鬼!也好,那狗屁官不来,少了麻烦省了事。西门将军,接下来怎么办,你一句话,俺立刻就去杀了那老贼。”宁旭一见此信,立即火冒三丈。他的话永远那么直白。
“而今士气低落,不宜立刻出战。先研究对策。为何不见亚何的影子?今晨我问遍了部将,没人知道他在哪。此刻正是最需要他的时候,这点轻重总该知道。”
“兴许是累了,昨日咱们伤心着,靠他一人忙前忙后打理,一刻都没闲。傲月和飞雪伤心个没完,俺一粗人,不会安慰人。幸亏有他,昨天整夜一直陪着她们,劝着。两位姑娘哭了一夜,心绪总算平和了点。亚何也不是铁打的人,这会儿一定躲哪休息着。我一定把他找出来。没那小子还真不行!真奇怪,就没见他哭。要说林帅待他情同父子……指不定躲哪里伤心吧!”
“就怕他急着对付孟云去了。”
“将军放心,他聪明着呢!何况昨日他还劝我。估计不多久他就会出现。”
“总之尽快找到他,一起商量对策。”
宁旭太了解亚何了,又太不了解。他心急火燎地满营地跑,没找到。有人说看见他出营了。碎心湖边的新坟前空无一人。最后宁旭沿着河岸走出老远,在一个极僻静的角落里找到他。他靠着大树而坐,把玩着玉箫,腰间佩着剑,一身便服。凝望一池碧波,晨光把他的侧影拉得老长,映出些许忧伤。他走近几步,亚何毫无动静,因为他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很深,以至一贯保持的警觉都麻木了。“亚何,想什么呢?”没有回答。
宁旭重咳几声。他猛然惊觉:“宁兄?跑这里来做什么?来了多久了?”
“老弟,多少事情搁着,没你可不行!将军让你赶快回去。”
“林帅?”
“是西门将军。林帅不在了。”
“对不起,我糊涂。这就走。让大家担心了。”
宁旭拍了拍他的肩:“老弟,私自出营,想事儿那么出神,如果来的是孟云那伙,就怕脑袋已经不在你脖子上了!你怎么比我还糊涂?”亚何欲言,他摇了摇头,“别说了,回去是最要紧的。”
“宁兄,我看过射中他们的毒针。那种毒和旭日山庄命案的毒不一样……”亚何补充。宁旭一脸惨然:“难得你还记着这件事。也好,起码知道谁不是凶手。”
然后,他们一前一后向军营去,谁也没再开口。
※※※
大帐里,飞雪望着周围的一切,泪流满面。触景生情,一张桌子,一盏灯,一片纸,一杆枪,都刻着父亲的印记。亚何安慰:“雪儿,坚强些,有大哥在,还有宁兄,一切都会好起来。”这话反而激起了她的不满:“你怎会明白我的丧父之痛?你怎会明白父亲在自己的身边离去是何种滋味?傲月姐姐明白,宁大哥遭遇过不幸,也明白,你有什么权力在这里说话?父亲待你不薄,你也不见得如何伤心,有什么权力对我大呼小叫?就因为我父亲让你照顾我?走开!我不要你管!不稀罕你的同情!你只知道杀人,怎会明白……”
任谁都听不下去。
“雪儿,我只是不想你伤心。”亚何天生好脾气。
“我们该想想如何打败孟云,为何只字不提报仇?”这才是飞雪的目的。
“我……”
不及他辩解,另一句话就甩了出来:“大哥,你若真想遵守我爹面前的诺言,现在立刻就去替我爹报仇!”
“还不是时候。”
“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的行为让我怀疑你冷血无情。”飞雪骂得有些过火西门将军不得不劝:“一人少说一句,回到正题吧!亚何,你有什么计划?但说无妨。”
“暂时没有。”
飞雪冷笑:“没有计划,还说要报仇?荒谬!”
亚何不理会飞雪的怒火,直言道:“西门将军,这些天孟云会借着我军主帅阵亡之际发兵偷袭,我军自要加强防备,切不可轻易出战。等军心稳定,再计议报仇未迟。如今敌强我弱,唯有趁其不备袭之。若急于求成,孟云准备充分,我军难胜,只会加大损失。”
宁旭冲动地建议:“何必那么麻烦,待老子直接潜入,杀了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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