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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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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众将疾呼:“不可!”飞雪哭着,不知如何是好。宁旭也着急地吼:“大丈夫死而死矣,宁可血溅黄沙,不能让小人得此剑!我他妈的还怕那恶贼?亚何,收起剑,不然我等如何对得起林帅和冷月师父?”而孟云显然没有料到亚何的这一招,犹豫了:“我怎知这剑的真假?”
“一试便知!”“这……”
“再搭上我这条命,换是不换?”当他再次向孟云大吼时,高台上的傲月掩面失声痛哭。军营里充斥着各种气氛,混乱得没有半点头绪。而他,离宁旭只有八十步。“你不是要我死吗?亚何在这里,你敢不敢杀?孟云,你敢不敢从我手上接过寒月剑,砍下我的人头?”七十步。
孟云显然被他的勇气镇住了。
忽听得宁旭斥责:“亚何!此非陷我于不义?大丈夫精忠报国决不言悔,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才是真英雄,岂有怕死之理?用兄弟的性命换来偷生,宁旭独活何义?教我以何面目见天下人?既要一命换一命,旭愿为先!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姓孟的,你要祭旗便动手罢!何必为难我兄弟?”这番话惹得宋军将士个个涕泗滂沱,誓死要来一场较量。亚何不言,举着“寒月剑”步步紧逼。五十步。这些话,倒像是他自己说出来的——确实也是,这些都是亚何平时说给宁旭听的,结果现在却要宁旭实践?上天太作弄人。
宁旭泪流满面,继续说:“亚何!停下,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死也瞑目了!今生既无缘,来世再做兄弟!退回去!不然我立时死在你面前!”亚何不得不停下脚步,只觉得自己被割裂成了两半。耳畔孟云又一次威胁:“好漂亮的一出戏!我就成全了你的有情有义,是他还是你,你自己选!只要你敢过来,我就放过他。”他再一次逼上前。孟云显然也已做好了准备,只要再等片刻就有无数支毒箭迎面而来,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亚何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已无暇顾及自身的安全了。只剩三十步。孟云阴险地笑了笑,他的手正缓缓升起。
就在这时,宁旭仰天长啸:“老弟,俺先走一步了!”一时风起云涌,大旗飘摇。他突然俯身卧刀,血溅三尺。
“宁兄!”亚何大吼着,恨不能扑上前。可是一切都不可能倒回。目睹这一切,就好似心被突然掏空,胸口撕裂般痛。
殷红的热血流淌着渗进沙里,仿佛英雄的生命融入了这片土地。“来世……”他重复着这个词,笑着倒下,再没起来。
孟云一下慌了神。
“不!”飞雪长跪于高台上,仰面直视苍天,撕心裂肺地吼着,想要找到些什么。
亚何果断地抽剑,直指前方,大吼一声,如山崩地裂,日月为之撼动。他冲入敌阵的速度比箭矢还快,霎时间撂倒一大片毫无防备的弓箭手,直朝着孟云而去。随之而起的喊杀声穿过原野,刺破长空。战马奔腾,刀剑飞舞。宋军所向披靡——哀兵必胜。孟云见势赶紧后撤,只见无名剑追魂一般冲他而去。他被那股豪气镇住了,疯狂逃窜。有人想帮大帅解围,谁知根本无法抵挡怨气喷薄的无名剑——剑失控了,人也失控了。
悔恨,愧疚,愤怒,悲伤结成皮鞭催打着亚何,为了要躲避那种痛,他拼命往前,向着孟云。报仇!报仇!脑海中唯一清晰的就是这两个字。
差一步亚何就能追上恶魔。“孟云,拿命来!”孟云回头望见亚何燃着火的双眼,以及透着寒冰般冷酷的杀意的无名剑,吓出一身冷汗。情急之下他举剑匆匆一挡——这一挡让亚何也感觉到了威胁——双剑相交时迸发出来的火星令人眼花,手都快被震麻了。凭着这股力量,可以断定孟云绝非等闲之辈。
迟疑的一刻突然闪过两道寒光。亚何突然醒悟林帅是怎么死的。他下意识收剑。两枚毒针以不可抵挡的迅捷向他飞来,正击中剑身,弹开去。抵挡的瞬间,孟云的马已经飞奔出去。显然孟云无意对付他,两枚毒针不过是缓兵之计。再往前追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他进入大寨,营门在亚何到来前一刻合上。又晚了一步。
亚何在大营前不停叫阵,而孟云躲进老巢里,再不敢出来。“孟云!你不出来?待我进去收你的尸!”话音刚落,从营里射出一排箭。
部下赶紧举起盾牌,硬勒住他的缰绳把他拖回来。总算躲过一击。“副统制,回去吧,宁大哥……”部下低声提醒。
他却还不愿罢休:“放手!这老龟,待我敲碎它的龟壳!”他一收缰绳,才发现自己的缰绳正被那人的双手死死拽住。两个人就在战场上僵持。亚何从来没有那么恨过自家兄弟,他恶狠狠的眼神丝毫不放松,就好似随时准备把那人斩首。那人倒也不畏惧。“副统制,这回还是私自出营,西门将军那里还等着我们。”
说到私自出营四个字,亚何突然低下头。握剑的那只手紧得剧烈颤抖。那位部将以为自己要做祭品了,可还固执地不愿松手。别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但谁都不敢多言一个字。“回营!”命令虽还利落,撤退的步子却含着些无奈。部将收回手,归队,亚何走到他身边,低声说:“谢谢。”宁旭的遗体由士兵们抬了回来。
回营清点,未缺一人。
※※※
亚何带回了宁旭,只是后者再也不会开口欢呼胜利。虽然胜了,全军将士没有人高兴得起来——一军皆哭的悲景在几天里上演了第二次。亚何什么也没有解释,只静静地把尸首平放在大帐里。西门将军立即从帅座上站起迎上去。亚何欲跪,被将军一把扶住:“错不在你。你已经尽力了。”他强跪下,双手撑地。“不,一人做事一人当。亚何请求受罚!将军若不罚我,我不起来。”
“亚何你给我起来!”西门将军吼,“看看外面,要我罚你?你是要孟云故意笑话我无能吗?”
他的固执挡不过傲月的柔情,她轻步走近,挽起他的手臂:“赎罪的方式有很多种,再熬几天,亲手斩杀孟云,那种方式更像大哥的行为。相比之下,一顿鞭打又换得来什么呢?宁大哥也不会忍心看到。”他顿时不知说什么好,就好像有人卡住了他的脖子。站起的时候,他推开傲月的手。宁旭就躺在他的面前。
才刚上前两步,就觉得耳边“嗡”地两声响,脸颊火烧一样的痛。飞雪含泪的目光好似两柄剑直扎内心深处。对啊,他如何给飞雪一个交待?前些天的誓言难道只是谎言?她当着众将的面狠抽了他两巴掌,他却默然。“雪儿你干什么?”傲月惊叫着拖住飞雪。除了亚何,没人知道飞雪悲伤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友情,而是爱。也许连宁旭也不知道的爱。他的脸上留下几道红印。“月儿你别拦着她,这是我欠她的。”他迎向那张悲痛欲绝的脸,“要打要骂都由你,恐怕我当不了你的大哥。”
“该救他的时候你在哪?枉为刎颈之交!你配不配当他的好兄弟?简直无情无义!是你害死了他,是你!这笔账,你要用一生来偿!我恨你!”她冲上前去捶打他,被傲月拉开了。亚何却宁愿让拳头落在他身上,也比现在好。“是的,我会用一生去偿还。还有四天。若我没有杀孟云,你就提着我的头祭奠他!”说这话时,他的神情坚毅沉着如旧。
第二十五节 阴阳两隔,负谤一世
第二十五节阴阳两隔,负谤一世
宁旭静静躺在帐子里,来拜望的人络绎不绝。而亚何一整天都和西门将军在一起,直到入夜,所有的军务都可以放下的时候。
他一走进宁旭的帐子,大家立刻都退了出去。这才有他们共处的机会。
别人为亚何备好了水,他亲手为宁旭洗净伤口。他轻轻擦拭,好似怕弄痛旧友。宁旭浑身都是被鞭打的痕迹,甚至还遭到火烙!手臂和腿都被砸断了。那双出剑奇快令对手闻风丧胆的手如今血肉模糊。他一动不动地躺着,神情安详,眉宇间英豪之气未减,只是再也不能醒来。望着那道道伤痕,亚何欲哭无泪。如今只有他们两兄弟,可是不再有畅谈,不再有聆听,不再有觥筹交错声。
忽然想到寒山上,他受了重伤,而宁旭一直照看着,为他担忧。那时宁旭满怀着歉意说道:“亚何,都怪我,实在不该错怪你……我这猪脑袋怎么就那么傻?枉你待我如至交。要不你揍我一顿,我心里也会好受些。”傲月也在一旁帮腔:“揍一顿哪够?狠狠刺上两刀,让他也尝尝徘徊在生死线上的滋味!”他哭笑不得地回答:“要是我有力气揍你,也不会躺着了。”他从未因此而怪罪宁旭,因为任何人都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包括他自己。在一片笑声里,他们冰释前嫌。
可现在他就是说上一万声道歉,自责上一万次,死上一万次,他的好兄弟都不会醒了。都是因为他的过错。他只顾自己,没有尽责,还配自称为他的好兄弟吗?他该骂自己是猪脑袋!
他羞愧难当,他恨!甚至恨到想一死了之。剑就在手边,只消抽出来往脖子上轻轻一抹——也许甚至不会在无名剑上沾血,他就可以随宁兄一同去。他还记得生死相随的誓言……“算了吧亚何!”他笑自己。“别再窝窝囊囊让人笑话!”宁旭的仇还没有报,旭日山庄的命案还没有了结。许多责任都要他去承担。
做完应该做的,他独自跑到月下。哀怨的箫声里,他向天诉说着忧伤。别人怀疑他为争功而置兄弟生死于不顾,谁还理解他?对他误解最深的也许是飞雪吧!他恨的不是不理解,而是最好的兄弟因为自己而死。
傲月循着箫声到来:“别人说你的心肠比铁石还硬,我看不然。最伤心的是你。但你表现得像一块寒冰。”
“哭有用吗?也许这人间早已没有值得我一哭的事了。就当我残忍罢!”说完惨然低头。
左手臂上烧灼般痛。解开护腕,卷起袖子,一道伤疤赫然在目。“别自责了。至少你也为宁大哥做过一些。那不能怪你。大哥,宁大哥在九泉下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
“不知为什么,”他按着伤疤,“这里疼得厉害,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真的吗?月儿可以看一下吗?是不是又碰伤了?”
“没有。”亚何把手臂递到傲月面前,傲月左看右看没有觉得异样。“活动起来会不会特别疼?”
他猛地抽回手臂,紧按住伤,低头皱着眉,也不说话。他也不敢作声,许久才说:“没什么。但愿不要在与孟云对决的时候不争气。”“我想……那是大哥的心病吧,只因宁大哥。”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他。”
“别想了大哥,别想了。”傲月从背后环住他,“我不想看见你悲伤的样子,让人心疼。”
“不可能不想……我欠他一辈子。”一对剑眉紧锁,“他来这里还是因为我。没有我什么都不会发生。”声音有些哽咽。
“如果想哭就哭吧,憋在心里会更痛苦。”
他反而笑了,把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傻子,我没事。真的,真没事。”
“大哥为什么总把心锁在铁盒子里?别装得太累,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这里没人,月儿不会觉得大哥哭是很丢人的事。每个人都为宁大哥难过。宁大哥是一个英雄,为英雄而流泪,那是人之常……情……”傲月觉得不太对劲,一抬头,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他的眼眶里早已盈满了泪水,却还强撑着笑:“月儿,饶过我吧,少说几句。”
“对不起。”
他扯开话题,“去看看雪儿吧!她哭了一整天。替我多劝劝她。”
傲月笑道:“你为什么自己不去?”
“虽然林帅把她托付给我,我实在尽不了责……”
“雪妹只把大哥当作出气筒。大哥真不好当啊!也难怪,女孩的心只有女孩才懂。你说现在她还能对着谁发那么大的脾气?现在她需要一个关心她的大哥。也许她习惯了再怎么作弄你你都不会还击。哥,也许现在只有你能劝她。可能见了你还会发脾气,不过你也知道她就像个小辣椒似的……实在难为你了。”
※※※
于是亚何鼓足勇气走入飞雪的营帐。
“你来干什么?父亲死了,宁大哥死了,你还想害谁?都是因为你!没有你要来寒山,宁大哥根本不会来!我恨死你了!难怪别人说你是千年寒冰,你不但没心肝,简直就是颗灾星!”
“你觉得我很残酷?也许吧。雪儿,听我说几句话好吗?说完我就走。我承认,他们的死我都有责任——他们就倒在我的面前,而我……我活着就已经够罪恶了。可是雪儿,宁兄的仇总要报,可能我做不到,但我绝不允许自己不去做。我没别的选择。生死由天定,老天的不公多了去了,可是路总该要自己走一回吧!你恨我那是自然,等我还清了欠宁兄的债,任凭你发落。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因为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宁兄是因我而死的,该担的痛苦也让我来担吧……雪儿,我对你唯一的心愿就是,不管发生什么,尽量多一点快乐。林将军托错了人,如果你觉得恨,不必顾及你父亲,直接恨我一个好了。”
飞雪突然号啕大哭。
“好好哭一场,从明天开始,就别再掉眼泪了。那样不好。”他递过傲月的丝帕。她却扑到他的怀里,把头枕在他的肩上:“不!大哥,这不是你的错,我都明白!如果不是我急着想要报仇,宁大哥不会鲁莽地夜探敌营,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我怕了,真的怕了!以前我任性,有他们,现在……都是因为我任性!我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除了怪你,我真的不敢,也不知道做什么……大哥,告诉我!我究竟该做些什么?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不是有意要怪你,也不想打你。我不该那么刁蛮。大哥,陪我说说话,一个人好孤单——别走!”
亚何搂着她,就像哄小娃娃:“好,我不走。我陪着你,只要你还愿意认我这个大哥……不认也没关系。”
“不,大哥不可以不管雪儿了。大哥不能耍赖!”
“我不会不管你,你始终是我的好妹妹。不用怕。天塌不下来。放心吧,老天爷并不总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以后的事大哥会尽力完成,直到你真的长大,可以独当一面。”
飞雪在安慰声里缓缓抬起头:“雪儿知道……不哭。”
“实在难为你了,本该照顾你,结果却亲手打碎了你的幸福……”
“雪儿何尝不是难为大哥?没有月儿的那顿脾气,大哥也不会那么不冷静。”
“真的不恨我?”
“到底大哥是大哥……雪儿也该顺着宁大哥的意思。宁大哥不会怪大哥的。”虽然飞雪不再哭泣,但亚何知道,他和飞雪之间将有一个一生难解的结。
※※※
第二天,宁旭被安葬在碎心湖边,与林帅相伴。亚何不知从哪弄来一块石碑,亲手写了铭文,刻好。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又为什么能那么快完成这项工作。读着那铭文,谁不落泪?
“身如苍松,志比磐石,侠骨豪情,星移斗转,笑一世俊杰。奈何天妒英才,气犹存,人竟逝!血染黄沙,甘以死祭,求天下安宁。其勇其义,敌亦为之慑!山河冷落,日月失色。想当初携手,风霜共度,无话不言,许生死以明志。宁兄仗义,肝脑涂地无以为报。慨叹前路,何处得知音似君?从今江湖飘零,四海为家,凭一腔热血,酬半生知己。
痛乎哀哉!伤心疾首,肝肠寸断!冷眼见手足遭戮竟无以救,如之奈何?奈何奈何!何堪悔,何以表?昔结伴天下行,今孤坟独对月,阴阳相隔,直落得残叶飘萍。试问九泉之下,何处得以安身?试问天地,若有轮回,何时再期?
呜呼!征战何其苦!死祭何则烈!天何谓公,人何谓善?纸灰飞扬,尘沙遮覆。然清者自名垂青史,浊者自负谤千秋。名利是非自留后人断!愿继此志,长往而不复。
顿首再拜。尚飨“
石碑被树在坟前。
他斟酒敬道:“好兄弟,原以为可以一同闯天下,谁知……一路走好!小弟知兄长生前最喜喝酒,今日小弟敬你三杯!惭愧!”酒樽从他手上滑脱,翻倒在地,美酒随之泼洒开,渗入沙石,散发出阵阵香。何曾想过握剑斩敌的手竟端不稳一樽酒?他仰头向天,不知想了些什么,再次举杯说道:“宁兄,看着吧,我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第三次,他庄严地说:“我会照顾好飞雪,也会帮你了却那笔未了的债。亚何欠你的,会用一生去还!”
他没有流下一滴泪。
众人从他平静的外表猜测着当他亲捧黄土作别故友时心中到底何种滋味。和哭得死去活来,傲月不得不把她带到一边的林飞雪相比,他是否太过平静了?
第二十六节 临阵磨剑,豁然顿悟
第二十六节临阵磨剑,豁然顿悟
孟云被烧光了新运来的粮草,后备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运来。原想在寒山速决,一个亚何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哪来那么大的胆,竟敢独闯军营!而且竟还得手了!从远在千里之外开始,这小子已经几次从中作梗坏他的大事了。不除掉他,难解心头之恨!
可是现在恐怕他焦头烂额,自顾不暇。西门将军派人利用兵符抢占了他的地盘,断了他的后路,他正处于孤立无援的位置。众将提议,剩下的粮草最多只够三天,又被团团包围,趁现在突围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能甘心吗?好不容易有了胜果,转眼怎么就成了败局?孟云犹豫不决。他真的没有机会了?不!他不信。他手下有的是精兵,还剩三天,完全有机会背水一战!他天天叫阵,天天没人搭理他。一转眼过了三天。大营里人人想着退兵的事,为自己的性命担忧。无心恋战的军队是最危险的。
※※※
宋军营里的众将士天天磨着刀枪,就等西门将军一声令下,为林帅报仇。可是对手虽然少了粮草,依然人多势众。将军听傲月和亚何的提议,等待时机。于是每一天严加防守,闭门不出,只等对手无力还击。
虽如此,孟云一关依然不是好过的坎。
亚何天天躲在碎心湖边练剑。傲月陪伴左右,端茶送水,陪练。寒月剑法还难不住他,特别是有了寒月剑的帮助。什么样的剑法到了他的手里就好像有了灵性。难怪当初师父说他有习武的天赋。很快他就能使剑法显现出六成威力,在傲月之上。当亚何挥舞着寒月剑,力能卷沙劈石,精准到将纷飞的落叶片片刺穿,傲月不禁赞叹:“哥,你真厉害。”“傻月儿,孟云不会有这份闲心看我舞剑的,我要用它来杀人……”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暗淡下去,“杀人,月儿。”
“我知道,我们要对付的是老奸巨猾的孟云。大哥已经说过好多遍了。孟云真的有那么可怕?林帅和师父败在他手里是因为暗器,只是暗器!大哥没理由害怕。”
“不是害怕。”
孟云当年是谢宇轩的下属,他亲手提拔栽培,对其寄予厚望,不料会发生那样的事。他叛变的时候谢宇轩已不在寒山,但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恨自己没有管教好下属。林将军告诉亚何,谢帅真想亲手惩处他,他甚至几次上书请命要求重回寒山作战。可是,圣上是不可能让他回来的,何必为了一个叛贼大动干戈?谢宇轩遗憾地对林潇断言:“此人终有一天将成边关大患。可惜了。”他实在太了解孟云,结果不幸而言中了今日。他曾希望林潇可以替他完成心愿,而林潇终究不是谢宇轩。两人的矛盾多多少少也因为这件事而激化。
亚何从林潇的口中得知此事。为父亲了却心愿也成了他的心愿。可是他没法把这一层告诉傲月。
“有点急于求成。说说寒月剑法吧,我总觉得有些地方深不可测,无法参透。因此我的心没法踏实。”亚何取出他截获的一枚银针:“不信你可试试,你把它射向十步外的那棵树,看看站在树旁的我是否接得住。”“很危险,大哥,我不想弄伤你。”亚何大笑:“要是都能被你弄伤,接下来的仗也不用打了。”
“大哥小看月儿!”傲月的功力也非等闲。话音刚落,那枚毒针直朝树干而去。他平身拦腰一截,神色立刻就变了:“如我所料……过来吧。”就见毒针牢牢钉在树上,亚何把剑身上极细小的一道擦痕指给她看:“此针构造确实精巧,月儿,你也确是了得,刚才的话,我收回。”
她咯咯直笑:“这回大哥同意我们一起对付孟云么?”
“当然不同意。”
“为什么?”
亚何很认真地说:“你得活着,守着寒山。”傲月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事。他调皮地伸了个懒腰:“回去,都快累死了。在下恳请傲月姑娘开恩,放半天假。傻站在这里办法也不会从头脑中冒出来。”“我可不想累死你,只是报仇的日子……”“可现在我很担心雪儿。”
飞雪一样做着临战的准备。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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