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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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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何的心在蜀山外。”
“是啊!这些年你在江湖中可是声名显赫,早就高过我这个师兄了,谁不知道亚何的故事?别看我们在山里,天下的事都瞒不过我们。师父还常说,若是谢帅还活着,定会为你高兴。他老人家都快想死你了!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还没走到大堂里,师兄师侄们就一窝蜂围了上来,他立时成为众人的焦点,仿佛是会开口说人话的稀世珍宝。师兄们都想见见当年还默默无闻一夜之间消失而今名震江湖的小师弟,晚辈们更对传奇般的英雄故事感兴趣。亚何的年轻让后者大吃一惊。
明正的脸上掠过一丝寒意:“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慑于明正的威严,大家不情愿地散开。
“谢谢师兄替我解了围。”
明正一愣,随即大笑:“你从小就不喜欢在人堆里出风头,师兄我还不知道?”
穿过大堂,一直往里走,在花园后面有一间极为简单又不引人注目的房间。玄寂大师在此修心。明正打了个手势,让亚何留在远处,自己带着无名剑走进去。
不一会儿,门开了,玄寂大师捧着无名剑出现在他的面前。
“师父,不肖弟子回来了。”他涨红了脸,微低着头,俯身一跪,一叩首。见惯了大场面的他在师父面前仍谦逊得像个孩子。师父立即躬身扶起:“孩子,为师一见那剑,就知是你。回来就好……”
细细端详彼此,无语,师父已老泪纵横。不服老都不行了。满头银丝,满脸刀刻似的皱纹,华发苍颜。面对年轻俊秀的徒儿,他除了一个“好”字,什么也说不出口。“师父这些年来身体可好?”“硬朗着呢,好,好!若你爹还活着,会为你骄傲的!江湖日子很苦吧,看你锻炼得一身结实。你当年不告而别,害得师父好找!”“让师父担心了!”师徒俩寒暄了半日,惹得明正心里也酸酸的。
“徒儿此番是想……”
“师父明白,众徒中你是最重情的。”师父不让他说下去,“回来了就多住几日吧!”
※※※
青灯黄卷古佛。玄寂大师盘腿而坐,默诵经文。“笃笃笃”清脆的木鱼声穿过夜的寂静,叩问着人的心灵。禅,本是静心之道,在一次次的自问里,达到自我的洗礼,升华到更高的境界,最终羽化成佛子,绝尘向西天去。修禅,原是修习内心宁寂。玄寂大师半生驰骋在刀光剑影中,半生独坐在青灯下,虔心抹去旧时血刃霜刀的恩恩怨怨。佛家要人四大皆空。可是在他的心里,仍有丢不弃抹不去的一些事。难道与佛无缘?
“进来吧,我知道是你。”他唤着门外等待许久的亚何。
“打扰师父清修,徒儿知错了。”
“傻孩子。坐吧!”
亚何席地盘腿而坐,仰着头,目光专一清澈纯净。师父不由自主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孩子,在无数个日日夜夜,聆听着他讲道,静心虔诚。
“师父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岚儿,当世间只剩下仇恨,你觉得有意思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父血冤是岚儿的使命。”
“为师既已入佛道,就决心把该忘的忘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世事轮回,害人的人终会遭报应!难道你忘了你父亲留下的遗言?”
“没有忘。我更无法忘记父亲为我而死的事实。告诉我真相,师父。二十多年前,您和家父是忘年之交。您驰骋江湖,人人敬畏,而家父驰骋战场,卫国杀敌。一样为大宋天下效忠。不知何故您隐居山间,而他仍然在尘世奔忙。您知道他所有的行动,也曾劝过他,您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父亲,最后还是决定行动,敌人赶在了他之前。他还留下一本没有发出的奏章,不知被放在那里。应该还有罪证。是吗师父?”
“谁告诉你的?”
“我找到了一些东西,从林将军处。”
“林将军可好?”
“将军几年前在寒山殉国了。”
师父的表情十分平静:“生死外自有一片天空。超脱凡尘未尝不是幸事。”
“徒儿只想确认真相。师父,难道您忍心让家父的沉冤永不得昭雪?”
师父微微摇头:“师父又何尝忍心让你重蹈你父亲的覆辙?别再过问真相。”
亚何严肃地笑:“来不及了师父,岚儿早已打定主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是江湖教会徒儿的。当年您走江湖的时候,那可是以老辣出名的!青出于兰,不过如此。无论后果如何,岚儿都没有退路。师父,那些罪证是不是在你这里?”师父并没有回答。“师父,佛祖面前不讲假话。”
“怨怨相报何时了啊!即使有罪证,你认为为师会交给你,让你去报仇?”
“您和父亲是不是经常通信?您是否一直保存着那些信?”
“是又何用?凡尘过往,一场虚幻。让谢帅的在天之灵……”
“师父!”他又劝,“何处为人间正道?”
“正道只在人心,信则存,不信则亡。你的父亲以他的血祭奠他的信仰,尊重他吧!”
亚何终于不再坚持。
“徒儿啊,说到江湖正道,师父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谨听师父教诲。”
“凡事三思而后行。能让则让。”
亚何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出此言。想追问,师父却闭着眼念起了经,隔世的寂静。他只得退出门。
第十五节 祸起萧墙(下)
第十五节祸起萧墙(下)
没过多久,哑谜的答案便昭然。
清晨,本该平和的院子里一阵喧闹,亚何便出门看个究竟。
原来大师兄正在教训违规的门徒。好一顿鞭打,受罚者鲜血淋漓,不停哀号。明正却还不停手,嘴角挂着狰狞的笑。大家默默站在一边,好似对明正行注目礼。亚何的心顿时凉透了:“他犯了什么错?”
“小师叔……您别管,他活该品行不端,师父罚过也就行了。要是有说情的,师父会罚得更厉害。”
“什么事要这样罚?”
“他……偷库房的东西。”“如此……知道教训也就罢了。”他摇头叹息,正欲走开,就听背后有人补充:“谁说他偷东西?明明是栽赃!”
这一惊不小,不但亚何回过头来,连泄着愤的明正也回过头。“刚才是谁说的?”明正扬了扬手中的鞭子,“谁说我执法不公?”
二师兄明贤走了出来:“我说的,想怎样?用皮鞭教训我?”
“师弟讲话要有根据。”“二师兄,大师兄有必要栽赃害他的徒弟吗?”
明贤拍了拍亚何的肩:“你小子在江湖上声名厉害,怎么就会不懂这种把戏?前些日子他在师父那里告了一状,说你大师兄责徒过重,此刻就遭报应了!库房里要真的少了什么东西,也会藏在明正知道的地方。”明贤不冷不热地数落。“你敢血口喷人?”
亚何试图调停:“两方都是不小的罪,定罪要有证据,大师兄,查到赃物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免得众人不服。”
“亚何,你也怀疑我?我哪里招惹你了?”
受罚者突然大呼冤枉,明正惊得倒退几步:“不可能弄错,我是在库房门口抓到他的,人赃并获!你若再乱叫,看我不重重地罚!”他气急了,高扬起鞭子。亚何上前一把扯住鞭子的前端。明正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敢教训师兄了?”
亚何的话还算公道:“二师兄,既是人赃并获,不用怀疑大师兄的清白。正法纪难免惹上是非。一切以事实为准。”明贤立刻摆出高高的姿态致歉两声,怪笑着走开。仿佛说,总有一天抓得到明证的把柄。
“你对你的二师兄有意见,抓着我的鞭子做什么?”明正没好气地数落。
“既然他说有冤情,且听他解释。”
“这事由不得心软!山庄有山庄的法纪!犯偷盗之戒,没有将他逐出师门已经开恩了。你既然还认我做师兄,还认这个山门,就要守山规!”
亚何还想多说,猛然想起师父的叮嘱,低头作揖退下:“亚何不敢。还望大师兄慈悲为怀。”
明正似乎也解了气,抛开鞭子,任由受罚者哀号。
亚何便以为事情了结,欲离开,却被他喝住。“有胆量跟我叫板,就有胆量与我比剑。今日趁大家都在,不如我们切磋一番。”
“不。对自家兄弟,无名剑不会出鞘。大师兄,原谅亚何刚才一时冲动。”
他用极挑衅的口吻说:“怎么?胆怯了?作剑客哪有胆怯之理?”
亚何让之再让。
“你别惺惺作态摆出一副清高样,师门中大家讲究的是实在!”大师兄一呼,大家也都应承着,希望亚何应战。他们想看一场热闹,看看究竟师门中谁最厉害。很多人希望是亚何,因为大师兄威风了太久,大家都怕了。一定要有人制得了他。众情难却。
亚何最后推辞:“除非师父应允,不然亚何决不出手。”
话音刚落,师父出现了。明贤伴在侧。“同门兄弟相残,明正,亏你想得出来!”师父的训斥让明正颜面扫地。众人渐渐散去,只留亚何与明正、明贤。
师父急令明贤为受罚的兄弟松绑。“心胸狭窄,如何能成大事?”
“师父教训的是,明正知错。但此徒犯戒深重,明正不得不重罚,以正纲纪。”
“那么比剑又是谁想出来的?”
“回师父,徒儿只想与小师弟切磋武学……”亚何也立刻帮明正说话:“回师父,都是徒儿的错,徒儿只是一时不忍,扰乱大师兄执法。大师兄教训得是。徒儿已经知错了。比剑的事徒儿也有责任……”
十多年前的事离玄寂如此之近,仿佛一切都不曾改变,令他惊愕。难道谢岚注定要走谢宇轩的老路,一去不回头?想到自己留守蜀山的原因——那段充满遗憾的过往,不免悲从心生。当年若非师弟苦苦相逼,他今日何尝会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这才是他最大的心结。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要是明正把亚何逼得走投无路……太可怕了!他是否正亲手导演着一场悲剧?种种纠葛融成一声长叹:“你们俩,都是师父心爱的徒弟,叫我怎忍心责备?亚何,你像极了你父亲,看见你,听你说话,不由自主就想起当年那张刚正严肃的脸,想起一些掷地有声的话。像你这样稍有不平便不计后果的把事往身上揽,早晚会惹上麻烦!明正,你这做师兄的本该让着师弟,关爱同门,谁料你的度量还不及你师弟!真是太让为师失望了!”
明正显然对师父表现出来的偏袒很不满。没有他这些年的辛苦付出,山门哪是今天这般模样?然而他强烈地预感到师父将会把掌门之位交给亚何。亚何算什么东西?他为这里做过半点事吗?原来他早已不是曾经百依百顺的小弟弟,而是最大的竞争对手!想到多年的努力只会换来一声高傲的讥笑,就泛起嫉妒。“亚何,这都是你逼我的!”他默默做了个决定。
从明正眼里射来的阵阵寒光让亚何怅然若失。究竟是谁错了?难道掌门之位比兄弟情更珍贵?也许他压根不该回来。为了让这场暴风雨暂时平息,他别无选择。是明正变了,还是因为以前自己太天真?
明贤在心底暗自发笑。他深知在这场战斗中明正的野心将是他最大的保护伞。
※※※
得知亚何要走,明正的得意又回到了脸上:“亚何师弟,让我这个做师兄的送你一程吧!”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亚何硬着头皮答应。师父一路送他到门口,亚何说什么都不让他送了。于是师父目送着他的爱徒,久久不离去。
走时的步子格外沉重。明正附在他耳边低语:“亚何,你想不想知道蜀山的一个秘密?关于你手中的剑。”
“大师兄所指的是不是无名剑的主人死于群侠的围攻?”
“是,又不全是。如果你想知道,去藏剑窟看看吧!”
亚何不屑一笑:“大师兄,亚何取剑的地方不过是个石穴,四壁空空,除了一堆白骨。”
明正提示:“墙上呢?你一定没有注意……”
“亚何记得清清楚楚,什么都没有。”他很自信,停下脚步郑重地说:“当初亚何也以为藏剑处必有纂刻铭文,但什么都没找到。”
这回轮到明正惊讶了:“不,这不可能!决不可能!难道说是师父……”
“大师兄有话不妨直说。”
“你还记得师父的忠告吗?说这是一柄邪剑。你真不简单,别人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碰它一下。当初你竟就不怕下场凄惨?”“剑客何怕生死?亚何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多想。”
明正大笑:“风扬潮起,雷鸣坤撼。”
亚何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两句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关键时刻却想不起来了。
“还有你的下场——神剑出鞘,日星隐耀……”这两句他记得,这是寒山羊皮纸上的秘密啊!冷月师父守了一辈子的谜怎能被他轻易道出?亚何的头脑中炸开了惊雷。“英雄莫归,美人垂泪……亚何你没有如此健忘吧!无名剑的每一个主人都不得好死。或许,应该叫它炽日剑。”
“大师兄,你在胡说什么?”他只觉得两人中一定有一个疯了。
明正阴冷地笑了起来,眼里是闪烁不定的杀意。本来他还想说下去,一见亚何惶恐不安的表情,心头猛地掠过一种快感:“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很聪明吗?这个谜你自己去解吧!我的好师弟,师兄我就送到这里了。赶快回去,要不然可怜的你一定成为咒语的牺牲品!师兄没有诓你。”
亚何除了接受嘲弄取笑,毫无反抗的机会,只好认了:蜀山已不是当年的蜀山。很多东西他已永远地失去。
明正冷笑着远去,空空的山林就剩他一人。他憋着满肚子的怨气躲到山谷里。真不明白这里为何能万年不变地保持寂静。心头一阵茫然。师兄的话是挑衅更是一件无头公案。杀父之仇还时不时从黑暗的角落闪出来狠狠咬他一口,使得他快要愈合的伤口再度流血。逍遥山庄是他唯一的港湾,可他不能永远躲着。
是谁?究竟是谁逼得他无所适从?他恨恨地问老天。
天不语。
低头,溪水清澈,倒映着他的脸。水波把英俊的面容搅得支离破碎。也许该怪他自己。
汲水洗了把脸,正要上路,包里掉出样东西。一封信,师父的笔迹。“风扬潮起,雷鸣坤撼。”他又一次看到了这句话。师父似乎在提醒他什么,然而是什么呢?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行字曾出现在哪里。“江湖混沌,且向寒山行。”这是他更看不懂的一句话。除了这些话,还有一些禅语,内容大概是因果报应命运往复之类的。谢岚再聪明也没有先知的能力。将来的事,恐怕只有经历了才清楚吧!他把这满纸的密语深深印刻在心里,把信撕得粉碎。
也许有一天,他会回寒山看看。
第十六节 书生意气
第十六节书生意气
大街上热闹非凡。正赶上市集,街头摆着各式各样的摊,什么货物都有。从各种手工艺品,挂件佩饰,到胭脂粉饰,再到山货野味,珍奇古玩字画,甚至算命测字、代写书信……街边各家店铺灯笼高挂,彩旗招展,旗上都是各店的名号。人群喧哗,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店里也是人来人往,客人络绎不绝,生意红火的很。
肖剑一行嫌在山庄里待得太久,都快发霉了,即来街市上看看,凑个热闹,顺便采购些必需品。亚何便作为护卫随行。飞雪握着长长的货单,拉着傲月在人群里穿梭,满大街跑,讨价还价,干净利落,俨然一个家庭主妇的样子,看得肖剑和亚何目瞪口呆。他们俩平日里箭步如飞,武艺高强,在人群里穿梭远不在话下,今天倒败在两位女子手上。干脆在闹市中闲庭信步,任由她们去了。
他们相视而笑,一齐拐进醉香楼,选了楼上临街的位子,要了些酒。肖剑一见酒就乐得合不拢嘴:“这好东西可有日子没碰,我都快闷死了。醉香楼的酒在方圆百里内找不出第二家能与它媲美的。老兄你真会挑地方。平日什么都逊你一筹,但论喝酒你肯定比不过我。”
只见亚何对着窗外窃笑。
“你小子发什么愣?”
“听着呢!平时飞雪看得你紧,跟我在一块儿就逮着机会了。享受你的吧,我爱看街景,反正没人拦着我喝酒,不急。”
“你这叫什么话?别以为你刚回来我就得迁就你!”
“阿剑,不闹了,说正经的。看街上的卖艺人,身手决不在你我之下。你说他这样的人在街头卖艺——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忽听街头卖艺人的阵阵锣鼓声。围观的人还真不少。
肖剑嘀咕着,饱含鄙视:“一个卖艺的?”
“错过了岂不可惜?镖局刚好缺人手……”
他满脸不高兴:“难得出来玩,就你还提醒我公事!一本正经的。能不能让我喘口气?”
“你不想多交个朋友?”
他不自觉伸出头去。
果真,那卖艺人身手不凡,刀枪剑棍无所不能,拳脚功夫漂亮得很,处处力透三分。看那身段,真是块练武的好材料。这样的人怎会在街头卖艺?太可疑了。见他两眼放光,亚何反问:“怎样?”“亚何,你的鼻子比狗还灵。去会会他。我们又有事做了。”“刚才是谁说……”“你还记仇?得,要是你能把他请来,这顿酒钱我出!”
待人群散去,亚何走上前:“这位兄弟,刚才的表演实在精彩!”
“哪里?无非为了混口饭。”
“凭这位兄弟的才干,在这卖艺岂不委屈?我们庄主有请。”
卖艺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答道:“我卖艺高兴,你管得着?”
“庄里缺人手,想让兄弟帮个忙。”
“别耽搁我做生意!”
“可是……”
“粗人,不知礼数,阁下要找麻烦请便。”
肖剑一见亚何碰了钉子,便亲自出马。“这位兄台,在下逍遥山庄庄主。”他细细观察着年轻人的样貌举动。他长得瘦长,浑身透着一股与市井格格不入的书生气。如果不是他手握长剑,看不出是个混江湖的人。长脸,面孔白皙,两道眉毛恰成倒八字,一双小眼睛透着锐利的光芒,下巴尖而微凸,嘴角微微向下倒挂,显示出不可侵犯的严肃。举手投足透着股典雅。他确实有来头。
那人毫不客气:“既是庄主,还称呼什么在下?”
肖剑机敏答道:“山庄里只有亲如兄弟的剑客。兄台若不嫌弃……”
他不接话,只指了指亚何:“他是谁?一身奴相,逍遥山庄怎有这种人?”
亚何谦笑:“在下亚何,亦为剑客。敢问兄台尊姓……”
他忽然狂喝一声:“好个剑客!”肖剑以为他要动手,倒退了好几步,以作防备。亚何平静异常,不动声色。“我以为亚何有多英雄,却不过是条应声虫!记住柳梦寒这个名字。告辞!”每个字都像一记重锤,透着股力道。他忿忿地收拾东西,拂袖离去。
亚何用惨淡的目光注视他,直到他消失在视野中。
“他和你有仇?”
他立刻转移话题:“走,那两人走丢了不好交代。我先去结账。”
※※※
事情过去没几天。
亚何陪着傲月在院子里赏花弹琴作诗聊天。傲月问道:“哥,哪来那么大的雅兴?你不走了吗?”“急着要我走?大概能待好些天吧!”“从来你就有忙不完的事。恐怕你都快忘了……”“哪能忘?婚事我正准备张罗。等不及想嫁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直知道,大哥还有很多事要做。月儿只想等着。那件事还是等一阵子吧!”傲月婉拒,令亚何脸上尴尬几分,她补充,“我说的是,大哥都快忘了休息是怎么回事了。”亚何傻笑:就怕他永远弄不懂傲月的心意。
只听下人来报:“先生,门外有个剑客嚷嚷着要与你比剑,小的们回话说您从不与人比试,他就开了骂,怎么也不肯走。”亚何冷冷地命令:“由他去,你们不爱听就关上门。谁也不准搭理。”
他继续抚着琴。琴音透着潇洒自如。傲月陶醉在琴声里,低吟:“此非伯牙之高山流水乎?巍巍乎高山,峰峦叠聚,千仞峭崖直上云霄,峻岭雄奇如利剑破长空,清丽处亦鸟语花香,绵延千里。潺潺乎流水,发于深山幽谷,婉转处蜿蜒流淌,澎湃处直泻千里,水声或脆而轻柔,隐隐如私语,或磅礴咆哮如万马奔腾。山,天下至刚,水,天下至柔,然刚柔亦相济。山水交汇,天下至美为尽在此。”
一曲终了,他笑道:“果真一代才女,三言两语便解出此古曲。激扬处正是英雄气概,指点江山,笑傲天下,谁与争锋?温柔处可比儿女柔情,多不得,更少不得。真英雄必备侠骨柔肠,才是苍生所幸。”
“那便是大哥的梦罢!若大哥自己写曲,也一定很美。”
“大哥非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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