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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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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大哥的梦罢!若大哥自己写曲,也一定很美。”
“大哥非英雄,不过沧海浮萍,随波逐浪,只愿不染纤尘。写曲不过游戏,那堪与名家相提并论?”他苦笑着举起箫。
才吹了两三个音,下人又来报:“先生,门外的人闹得不行。庄主吩咐,您的事由您亲自处理。”
他恬然微笑:“不就一个剑客?怎么连庄主都惊动了?他怎么个闹法?”
下人想了想,小心回答:“不过几句骂。”
傲月追问:“骂什么?”
下人犹豫再三,畏畏缩缩地言道:“骂先生是小人,是缩头乌龟,传至江湖定为他人耻笑。”傲月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低着头,用极细小的声音禀告:“还说,您是伪君子,要你血债血偿,说你滥杀无辜,与恶鬼无异,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
“够了!”她铁着脸咆哮,惊得下人跌倒在地,瑟瑟发抖,“大哥,就冲那几句骂,你也该去收拾他!”亚何一句“少安毋躁”就挡了回去。他轻扶起下人,递上杯茶。下人哪敢接?他笑了:“他骂得那么凶,就没提自己?”“提了,他说他叫柳梦寒。”亚何恍然:“如此……请他进大堂,好水好茶伺候着,不准为难。少待片刻,我一会儿就到。”下人战战兢兢地退下。
傲月还在气头上:“这种善恶不分的人要好好教训!”
“我和此人有误会,没什么大碍。对不起,搅了兴。”
傲月好奇,可是既然没大碍,也不必多问。亚何决定的事无可非议。
第十七节 悲恨相续
第十七节悲恨相续
柳梦寒既不喝茶也不坐,直直地杵在大堂中央。亚何一出现,他就拔出剑。
侍卫倒吸一口冷气,个个亮出雪亮的刀,气氛骤然紧张。
可亚何却没佩剑。“收起刀,退下,发生任何事都不准干涉!”命令很清楚。侍卫们好像不明白,犹豫了很久才照做。这回柳梦寒想杀他太容易了。他反而更坦然地一摊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以为赤手空拳我就会轻饶你?对十恶不赦之人我决不手软。”
“那件事绝对是个误会。你以为知道很多?有时眼睛会骗人。别以为握着铁证就可以伸张自以为的正义。这件事牵扯太大,我一定尽力帮你查清。此间你可以留着那块玉佩,哪天觉得我违约,你就直接把它交到官府,到时你会看见我人头落地。一切如你所愿。但是,如果你把它交给别人,那就是你违约。”
“你也有怕的时候?”
“是的。”亚何直言不讳。
“我是来比剑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定要亲手杀你。”说完那剑就飞速向亚何的头顶而去。
剑刃仿佛一道惊雷,其力直震颤一切。猛然一收,戛然而止。剑悬在半空突然停下,离他的脑袋只有半分。亚何稳如泰山,镇定自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好胆识!”梦寒脱口而出。
可是侍卫门忍不下去了,握紧了刀柄向前围来,就等着亚何下令。亚何训斥:“刚才我说过什么?你们都没听见吗?柳兄不是一般的客人,这是我的私事。”侍卫们无奈退去。
柳梦寒怒气未歇:“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他把剑架到亚何的脖子上。
亚何面不改色:“别以为我可以无限度地忍让。威吓对我不起作用。要不你就一刀下去痛快了断,若怕人耻笑,或者怕走不出这大门,收起你的剑,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他指了指上座。
梦寒无可奈何。杀了他?他根本不会感到任何痛苦!这个结果是梦寒无论如何都不曾料到的。
傲月闻乱冲进大堂。绝佳的机会!剑光一闪转而向她的眉心去。她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见剑锋在她眼前停住,再不能往前挪动半寸。鲜红的血从亚何的指缝里流出,滴到地上。他面无表情,坚持握着剑刃不松手。“月儿,退下!这里没你的事!”众人惊呆了。傲月退到了角落里,眼里含着泪。
柳梦寒想象不到他可以有那么惊人的判断力和勇气。手是剑客的生命,为了心爱的人,他竟不惜用手抓剑刃!他是个无情的人吗?“你……你还是出手了。”他尽力稳住阵脚,没有要罢休的意思。奇怪,原本不是就等着那个时刻吗?为什么又害怕了?
亚何被激怒了:“对女人动手还算是什么大丈夫?有仇就冲着我来。要是伤到她,别怪我不客气!”他丝毫不放松,直待梦寒的手从剑柄上移开。剑“当啷”落地。
梦寒竟没法坚持。不,决不能就此了结。他下定决心:“我会报仇的!要是不希望你的女人有闪失,你就接受我的挑战。”
“这算威胁?柳兄,我敬你是君子。好我答应,十天后。”
他瞥了一眼锋刃上暗红的血与亚何流血的手:“十天后我再来。你要守约!”他如一阵疾风消失。
肖剑此时才从屏风后走出:“来如电去如风,柳梦寒果然是一等一的高手。亚何,好眼力!”
“什么眼力,平白把手弄成这样!剑哥在场怎么不帮一把?大哥从不答应与人比武,这回带伤怎么反而答应了?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我必须答应。若没你,还有机会退让,哪会平白挨这么一下?”
她一听火了:“你自己治去!以后就是你死了我也不管!”一瞪眼跑出去。
飞雪匆匆进来,与傲月撞个满怀:“怎么了?”见血大惊失色,“是哪个闹事的家伙伤了大哥?”说着就掏出手绢替他扎紧伤口,可血还不住地涌出来。“姐姐跑去哪?怎么也不看看……”
他苦笑:“不刚跑出去吗?雪儿,大哥又惹祸了。”
“要不要兄弟们……”肖剑进言。
“一点私事。放心吧,我能应对。”他坦然得让人分不清到底不过是宽慰还是胸有成竹。
※※※
事情要追溯到林潇将军刚过世,寒山之战结束不久。
亚何认为谢宇轩写给林潇的最后一封信一定记录着当年的事,便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可惜飞雪和他都在林府无功而返。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当失望地准备回去时,却在酒楼无意中听到两位官爷喝醉酒的闲聊。他们正说到林帅在朝廷的一些逸事。灵机一动,他装作无聊的生意人,对两人猛灌迷汤,醉倒了他们。两个自以为是的糊涂汉抖出了很多官场事。
官场是非,远非三言两语能道清。林潇与当地的府尹大人向来不合,对于朝中事宜总是意见相左。与他情同手足的同僚柳逸风远在八百里外的蛮荒之地为一州之长,只因遭人排挤。林潇手握重兵,自然没人敢对他怎么样,稳坐汴京。那位同僚就没那么幸运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断有人参他的本。他便从京城调到地方。府尹大人的那派更想把他彻底铲除。林潇死后,柳逸风又卷入了整治私盐贩的风波里,侵害到不少官员的好处。左右得罪人,也算耿直的柳逸风官越做越小,成了县令。看清了官场黑暗,干脆学靖节先生辞官,回乡对着那一亩三分薄田,日子也逍遥。什么经世济国的抱负,有何人还管他的死活?就靠那点才气,写几段怨气十足的词,聊以自慰。
亚何一听,兴趣索然。不如就去找他。既置身官场,对二十年前的变故应有所耳闻。一匹快马奔向南方,日夜兼程,披星戴月。一路打听,终于让他找到了这位藏身田头的隐士。可是他晚到了一步。可曾想到朴实的农家也会遭遇飞来横祸?也许是当年结怨太多,一伙不明来历的人闯入院子,砍砍杀杀。显然并非为了劫财而来。出自书香门第,从来只知舞文弄墨的柳逸风怎是恶徒的对手?亚何赶到时,他已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四个凶手有三个被亚何打昏,只逃走了一个。为了要照顾柳逸风,他不得不放跑凶徒。
“老人家,坚持住,我陪您去城里找大夫。”
“我这把老骨头,早晚都有这么一天——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年轻人,多谢相救。”
亚何便权且扮作过路人。天意弄人,一向仔细的亚何在起身倒水时从怀中掉出一样东西,没留心,却被好心的柳逸风捡起。这是一块玉佩,爹娘的遗物。翠绿的玉上清楚地刻着他们的名字,意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谢宇轩?”柳逸风激动万分,“你就是谢将军的独子?”谢岚再也瞒不过去了。
柳逸风放心地把遇害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谢岚。果然是官场纠葛。同时他也说出了一个秘密。“你父亲当年含冤蒙耻而死,就是他们所为。谢帅知道林将军若卷进来,必然不肯罢休,于是说什么也不让他插手,甚至不惜把两人十几年的交情都斩断了。也许不想把危险带给好友吧!果然,林将军知道了真相便内疚了一辈子。而今林将军仙逝,知道真相的人越来越少。我也快不行了,虽然你爹交待过决不能让你与此事有牵连,但不能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孩子,我知道是他们杀我的。他们所为的就是这封信,谢帅死前留给林将军的绝笔,一旦落入他们手中,谢帅的不白之冤就是过万世也洗不脱了。可是,别拿它去报仇,因为你的仇人比你高明一百倍!”他从怀里掏出这封沾满鲜血的信,亚何辛辛苦苦在林府里翻找的信,竟会在此处!“不单是一封信,如果你去林府,在将军的书房里,还有一打……他们曾是知己。将军把东西放在书柜背后的暗格里,除了他和我没人知道这个暗格的存在。他曾经交待,若他死了,谢帅的儿子来找,就要把这些事告诉他……若他没有来,就把这些事带到阎王殿去。”
他又交待,他的儿子柳梦寒并不清楚这件事,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真相,让他远离官场,不要重蹈覆辙。黑暗蒙上了他的眼睛。他死了,手里还紧紧地握着玉佩。就在这时,门外一阵骚动。他必须赶快离开。可是玉佩被死死抠住,怎么也取不出来。情急之下,亚何只能先求脱身。
杀手的尸体在草屋后被找到,审问剩下的三人,他们一口咬定亚何欲杀人灭口,被他们发现,便动手杀他们,见救兵到,便逃走。除了柳梦寒,没人相信他们的鬼话:亚何要杀人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先把你们打昏再慢慢动手,以至错过了时机,留下活口?人家在北方混得好好的,犯得着大老远跑南方来和你一家农户过不去?何况他从不滥杀无辜。那三人倒是来历不明可疑万分。
事情震动了京城,谁都不想让那个遭惩处的人死而复生。可是因为没有别的证据证明此事与叛国案有关,此案最终以入室抢劫杀人罪定案。最后凶手在铁证面前认了罪伏了法,可谁都没法解释玉佩所留下的玄疑。柳梦寒攥着玉佩死死不肯罢休,一头钻进死胡同,认为凶手留下此玉。谢宇轩的事他略有耳闻,那么凶手定与叛国案有关。父亲的死一定另有隐情。亚何会与叛国案有关?他是谢宇轩的什么人?怀着这样的疑问,带着一夜间父亡家破的仇恨,他放弃了举人功名,流落江湖。他要找到杀父仇人,报仇雪恨。
第十八节 退无可退
第十八节退无可退
夜里,亚何又一次拆开了那封人人都在找的信,信上说:二十年前,谢宇轩因为正直,触怒了朝中的一大势力。他们发出警告,然而谢宇轩置之不理。妥协?不行!他不能违背良心,违背天理,更不能让这些人为所欲为。说行动就行动!他陆陆续续收集到一些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渐渐一个更大的阴谋显露出来:那些人中有几个竟然密谋与辽国合作,欲颠覆大宋!不能使他们谋取天下的阴谋得逞!这样自然会牵连到身边的人。于是他故意疏远林潇,继续搜集罪证。后来,他自知得罪的势力太大,离死期不远,留下一封信,告诉将军,若他出了事,或者受诬陷,一定是他们害的。他决定写一封奏折,呈给圣上,将他们的丑行公诸于世,哪怕玉石俱焚在所不惜。如他遇险,就请代为照顾妻儿。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谢岚去报仇。让他成为男子汉,将来为国尽忠。就因为这封信,林将军匆匆赶往洛阳。也许是谢帅故意拖延好让林潇不用卷进来,也许是仇敌故意扣押,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没来得及见好友最后一面。
亚何摩挲着这染血的信,感到与父亲那么近。父亲龙飞凤舞的字迹,如此有胆气,令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高大英雄的形象。“爹,儿子会让真相重见天日的。”他打开抽屉里的暗格。里面藏着一堆书信。有林将军写的,也有父亲写的。这是他在林府找到的。飞雪并不知道。信件记录了他们从相知到疏离的过程。他稍稍理清了头绪。如今这些信的内容他几乎可以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肖剑来到亚何的书房。亚何正对着微弱的灯光擦着无名剑。左手握剑柄,右手端着布,很不灵活。一不小心,白布落到地上。“手不方便就别勉强。这件小事谁都能做,何必亲劳?”肖剑拾起布,接过剑和剑鞘搁到一边。
“我不习惯把它交给别人。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剑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他笑了:“不是一回事……她还生气吗?”
肖剑晃了晃手中的药瓶:“我和雪儿找过她,她让我给你送药来。她说,你这家伙一身臭脾气,要是不改,以后有你受的。你这只手伤成那样还怎么握剑,比武简直是作践自己。还说,十天里不许碰剑,除非柳梦寒来找。要不然苦死你。怎么说都是为她弄伤的。她怎能不关心?你们俩一个脾气,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都不一样。”
“让她放心,我能处理自己的麻烦。”
“傻子,不去看看她?杵在这儿有什么用?难怪傲月姑娘说你笨得像木头。”
※※※
十天转眼过去,柳梦寒再次出现在逍遥山庄时,亚何的右手仍紧紧缠着纱布。
他犹豫了:“你今天应战还是再过十天?几年都等了,不差这几天。如此状况显得不够君子。”
“不碍事,速战速决。你动手吧!”
于是柳梦寒拔剑,亚何应战。
前半段,大家感叹很久没有看见如此精彩的对决。亚何在江湖上难逢对手,柳梦寒就是很好的一个。他出剑毫无破绽,滴水不漏,精准到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犀利到了极点。亚何也不好对付,挥剑自如,似行云流水,变幻万千。险招叠现,有时似乎一方要赢了,又被另一方顺利地化解。这不像是格斗,而像表演。有惊无险。两人的动作优美到了极致。不知他们战了多久,因为太精彩以至大家都忘了时间。
可是危险还是降临了。接近最后,柳梦寒的剑越逼越紧,其中的杀意越来越重,到最后招招欲置人死地;亚何动作迟缓起来,渐渐忙于应对威胁,处境越来越糟糕。大家便为他担忧起来。柳梦寒觉得抓住了破绽——起码自己占了上风,敌人即将出现破绽。一阵更凌厉的进攻下,亚何的动作越变越迟缓,刺出的剑也越来越不稳,飘得很,与平时判若两人。平时他是最沉得住气的。
傲月急急地喊着:“大哥!加把劲啊!”人人都为他捏了把汗。
他心知自己会输,仍然坚持着最后的抗争,虽然越来越难构成对柳梦寒的威胁。梦寒可不会放过他。
速决的时刻到了。梦寒使出一招:绕开剑的锋芒,脚尖直踢手腕,就见无名剑飞出去,树在观战的人面前,摇晃了好一阵。人们惊讶地发现剑柄上已沾满了血。战斗并未终了,梦寒的杀意丝毫没有收敛。被解除了武装的亚何步步后退,避让不止,一直退到墙根,无路可走。柳梦寒得意地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彻底输了。傲月惊呼:“不!住手!”众人惶恐。
他坦然笑道:“比武场上生死由命。柳兄,我既已输,按江湖道,任凭发落。”
他收剑:“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让着我!有人告诉我,无名剑真正的实力不可估量。”
“是谁这么抬高亚何?我都输了,你还要我如何?”
说话的时候,傲月悄悄举起无名剑——她的武功也是一流,很久没有试过剑了。
他疾呼:“住手!”柳梦寒闻声避让。功败垂成。
亚何无法面对她冰冷刺心的目光,干脆背过身去。何尝不知道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声音低沉:“背后偷袭,传入武林,岂不让同道耻笑?”她一扔剑,跑出大门。他一言不发、木然着脸。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女人在爱一个人的时候,是可以豁出命去的。她是个好女人,只可惜遇到了你。我不会因为你们相爱就放过你,就像你不会因为我与父亲的感情而手下留情。再过半月,我会再来,好好养你的伤。”梦寒还没发现自己已不把亚何当作杀父仇人。此刻在他眼中亚何是个江湖人,应以江湖道对待。也许就从亚何手握剑锋鲜血满地时起一切都变了。
亚何轻松坦然:“行,我等你。”
梦寒还没来得及走,下人就来报:西门天烈将军回京述职路过此地,知道亚何在逍遥山庄,顺路拜访。
亚何一阵狂喜:“快随我出迎!还有,等傲月姑娘回来,一定通报。”
他刚迈出几步,将军已经进来了。一见柳梦寒在此,不禁笑了:“梦寒侄儿,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我已知道你父亲的不幸。很遗憾。柳大人是个好官。子承父业,流落江湖总不是个办法。还好你认识了亚何,他算是个难得的好人。”
梦寒语出惊人:“他是好人我柳梦寒就是圣人!”
将军立刻注意到横在一边的无名剑与亚何满手的血及古怪的气氛:“胡闹!亚何少侠能有何处得罪你?”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铁证如山,天日昭昭!”
“这怎么可能?”将军将目光投向亚何,亚何默然。
柳梦寒把西门将军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句,将军脸色大变:惊异、不安、惋惜、无奈,百感交织。听完他只答了一句话:“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试图作出解释,却发现一个字也没法说:要说明亚何的清白,除非推翻已有定论的冤案。他解释不清,更没法推翻梦寒的话。
梦寒冷笑着傲慢地告辞,临走又提醒亚何半月之约。
第十九节 何向言愁
第十九节何向言愁
亚何把将军引至书房。一合上门,将军就忍不住追问:“你真和谢宇轩将军有关联?”
他俏皮地笑着:“既然是柳逸风大人之子柳梦寒说的,将军哪有不信的道理?”
“现在我明白林潇将军为何如此相信你。谢帅是条汉子!虎父无犬子。当年的事……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可在这之前该如何跟梦寒解释?你又怎会出现在柳大人的家,卷进这桩无头公案?”
亚何低声把整件事复述一遍,又补充:“我答应了柳大人,不能让梦寒也卷进来。江湖人讲个信字。何况一旦他卷入仇恨,就将走我走过的老路,我不愿见他变成过去的我。就让他怀疑吧。家父让天下人怀疑,不怕多个柳梦寒,至于我……只是个笑话。从来作些无聊的为人不齿的事。想救人,却被诬为杀人。罢了!他就是知道真相,冤死的人也不会活过来。”
“你有好涵养,我那贤侄没有。仇恨让一个人疯狂。他要找你比剑,不是你死就是他亡,这可如何收场?可惜我不能亲眼见到更不能阻止。看你手上的伤……这孩子!”
“那只是因为一些琐事,怪我不小心,不怪梦寒。将军放心吧,再过十五天,亚何定给将军一个满意的交待。其实梦寒很有才华,又耐苦,不过有些书生意气,走江湖倒真是可惜了。辅佐君王治国才配得上他的大志。”
西门将军感叹:“亚何呀亚何,你又何尝不是?”宁旭与林潇都叹过了,亚何还是当初的亚何。
他极严肃地提醒:“将军,万不可对梦寒提此事。秘密只能是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将军无奈地点点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柳大人的嘱托太不近人情。小子,为难你了呀!”
他憨厚一笑。
“此行为何不见傲月姑娘?”
尴尬的一问。他羞红了脸:“她去散心了。因为亚何惹了不大不小的祸。没事,过不多久一定回来。”
将军慈父般和蔼地摇着头,没多追问:“好吧!行走江湖多保重!别再惹什么不大不小的祸了,女人都是要哄的,傲月姑娘性如天仙,单纯可爱,尤其啊。”他很明白这时亚何心中所想:“至于谢帅的事,当年谢帅的知遇之恩老夫断然不敢忘。哪天需要老夫帮忙一定开口。但是岚儿,这件事牵扯太大,千万……保重。梦寒那头不要太固执。实在不行,道出实情也无妨。我们后会有期。”
将军走后,亚何一直等在书房。晚上用膳时傲月仍没回来,大家先动筷。他举箸还停,离席去大门口望了一眼,又回到书房里。
※※※
夜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傲月独自徘徊在树林深处。夜很凉,四周漆黑混沌,远处逍遥山庄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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