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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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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龇牙咧嘴:“我麾下要是能有人怀亚何一半才智,死而无憾!你们这群窝囊废!就是用你们九十颗脑袋,也抵不上他的本事!”他不是没有被人耍笑过,只是几十年来到今天已经没有人能再耍笑他了。谁料今日却被个二十多岁的晚辈戏弄得团团转。属下们低着头默不作声,经得亚何这般戏耍,谁还有好心情?赵磊除了斥责手下,实在不知该如何平息心头的怒火:“废物!追不到他,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上哪儿追?”
“废话!先去我们的来处,寻着那八人的足迹,只要扣下一个,不信亚何不现身!”
“报!西面山头点起烽火。”
远远见西面山头狼烟滚滚,又听得若隐若现的打斗声阵阵,想必是遇上了强敌。
※※※
桑荻带着人奉命守着山头。她搬了把椅子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山下,忽见得山谷中着火,不由起疑。那火从北方燃起,又到西来了。“亚何在玩什么花样?”
也许,这是他的障眼法,四面放火,让别人以为他在山谷中,其实他早已脱身?
“九护法,快看!”手下人一指,果然从西南方山脚下灌木丛中露出几件晃动的衣衫的踪影,仿佛有人。这时东方点起了火。“到这时候他还分兵作战?亚何,你的死期到了!冲下山去!”
桑荻率一些部众飞速下山,向谷口而去。谷口守卫的人回话说没见着任何人出去。于是他们等了片刻,却不见任何动静。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从眼皮底下消失了不成?不可能!桑荻立刻带着几个人赶到不远处发现异动的地方。
呈现在眼前的不过是几件挂在灌木丛枝上的衣服,在茂密的枝杈间时隐时现。“中了他的计了!”根本没有人从这里通过。那么他们在哪里?
桑荻望了望山丘,突然觉得不妙。“快上山!他们定是登山跑了!”可是,他们有那么大胆吗?桑荻表示怀疑。如果不是山顶传来隐约的嘈杂声,她还会迟疑。来不及犹豫,她立刻带着几乎所有的人跑上山去,又叮嘱余下的人死守山谷。当她登上山时,眼前所见的一切证实了她的想法。
亚何正坐在她的椅子上,高翘着腿,向她微笑。无名剑沾着血,直直地插在土中。雪亮的光泽映着夕阳的余晖,炫得人睁不开眼。原本守在山上的人被他杀得一个不剩,暗红的血还在流淌。
“你……你的同伙呢?”
“桑姑娘不会自己看?”亚何向西北指了指。果然远处的山上隐隐见人影晃动。八个人早已出了山谷,向逍遥山庄赶。
“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就在山谷里烟火四起,你带人冲下西南谷口的时候,什么地方最空虚呢?”他毫不顾忌地嘲笑,“对了,桑姑娘怎么没往西北看?你认为我在东边放火等于告诉你,我在西边,没错!那么你为何不往西北看上一眼?”
“不可能,西北离逍遥山庄最近,因而把守也最紧。”
“前半句对,后半句错。那群酒囊饭袋是最好骗的。我只要告诉他们,我们不在那里,他们便会以为我不敢朝那里走。偏偏有人从他们头顶上过去了,神不知鬼不觉。”
“不可能!绝壁上哪来路?再说他们如何信你?”
“你难道不知道,逍遥山庄的人对此处实在熟悉,找一条没人走过的路易如反掌。至于守卫……山谷里放火总该有人吧!突然那么多地方起了火,他们会不看热闹?”亚何放肆地大笑。
桑荻又气又恨,令道:“快,放狼烟,请庄主支援。”
“哟!又多了一把火!”亚何摆出一幅害怕的模样,“那我得赶快跑!”后面半句立时没了正经:“虽然刚才吃了只烤兔,睡了一觉,到底天黑了,该吃晚饭了。”
桑荻一怒之下抽剑:“给我上!”
亚何高高地跃起,抽剑直取桑荻的人头。她仰身直避。无名剑顺势一转,又向着她的脖子压去。她立刻挺剑架住。他笑言:“我第一次对女人动手。”说完就立刻跳开。这时她的部下正好来救。趁大家围着桑荻,他夺路而逃。“追!”
有伤在身,他跑不快,然而追上他的敌人没有一个躲得过无名剑的锋芒。挡路者亡,无论阻碍来自前方还是后方,无论有多少人围上他,只有一个字应对:杀!就算这些人全向他扑过去,他照样可以自如地寻找到一条出路。喽罗们不足为惧,谁都抵挡不了他的快剑,即使能抵挡住一剑,也抵挡不过第二剑。每一挥剑,都见得到一阵血雨。接着他腾空翻过横卧的尸首,又赶在了追兵之前。
他知道不可久战,不然赵磊一至,他就没那么容易走。要收拾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犯不着拿命去赌。他边战边退,桑荻边战边追,不一会儿就退到山脚下。
山脚下还有一队骑兵等着他。
“好!”他大呼一声。是,有马就是好事。他从不把这些草寇放在眼里。
他大步跨上前,挥剑横斩,结果了个步兵,马背上有人挺枪猛刺。他举剑点地,飞腿踢中此人的下颚。此人几乎落马。回身再扫一剑,削断了长枪。此人已无招架之力。亚何只消封喉一剑,此人必亡。就在胜利垂手可得时,他的胸口猛一阵撕裂般的痛,脚下一软,眼前一黑,差点没厥过去。
众人一见他无力抵抗,十数把剑同时向他砍去。他赶忙横剑护在胸前意图招架,但因为疼痛,握剑的手颤抖不止。他仰面着地,一张张丑恶的脸背对着天,看得他晕眩,那一双双眼睛也正幸灾乐祸地凝视着他。照平时,抵住这一下并不难。可是,现在,尽管他奋力抵抗,敌人的剑正向他一分一分靠拢。再下去,他会变成肉酱。
“怎么……偏在这个时候……”他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不远处就有一匹马,只要抵过这一击,他就能……
敌人的剑已经压向了胸口,不,决不能输,决不能……
“别伤他!”桑荻大喝,“庄主有令,抓活的!”
他分明觉得承受的力气变轻了。脑海中又诞生了个完美的计划:桑荻利用得了他的心软,他为何不可反其道而行之?
无名剑当啷落地,亚何昏死过去。两三把剑立刻横在他的脖子上。敌人鬼哭狼嚎般笑着。
“臭小子,无非就这点能耐。此刻你才尝到老娘的厉害?去,弄根绳子来,把他捆起来,押去见庄主。”
不一会儿就有人递上根粗麻绳。脖子上的剑被撤去了。为防止他反抗,三五个人按住他的手脚。细心的桑荻突然发现亚何的手还搭着剑柄:“小心有诈!”
晚了,那一声疾呼正帮亚何引开大家的注意力。他毫不费力地挣脱开按住他的人,挥剑一记反扫,近他身的人没一个活口。大家都惊呆了,害怕地闪出老远,只有桑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些人等想起来进攻的时候,亚何已拉住了离自己最近的马的缰绳。马背上的人欲反抗,拿刀来砍。刀还举在空中,无名剑已经刺进他的小腹,从后背穿出。
动作快的人已冲上来,他撂起尸体重重地往身后甩,正甩倒几个冲在前的人。几乎同时他飞身上马,动作轻捷如燕,哪里有受伤的样子?另一边有人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他的身边,挥舞大刀试图斩马,刀还未碰到马,就觉得手腕上一阵麻,毫无知觉——原来是被亚何的剑锋点中,紧接着是脖子上的一丝寒意,全身都没了知觉。趁敌人进攻的间隙,他扬鞭策马,马儿就飞奔起来。那身姿就如翱翔的雁,向长空而去。
属下大呼:“追!”一群人向着他的背影追去,眼见背影越离越远。
“免了。”桑荻微笑着望着亚何的背影,“你们跑不过他。他是这世上最好的骑手。我们输了。”
“可是他有伤。”
“没用。没人斗得过他。连庄主都被他骗了。”
远方的背影融进了群山,夕阳正散发着今日最后一点余晖,挂在天边不忍离去。桑荻不舍地收回目光,今天她又放了亚何一条生路,她这是怎么了?以往,她会很高兴看见对手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被剁成肉泥。但是刚才,她真的怕残忍的手下伤到他,偏偏被他骗了。值得吗?一团乱麻混沌地纠缠在脑海。
“多谢桑姑娘救命之恩!在下他日定当涌泉相报!”亚何远远向她呼喊。话里透着股尖刻的酸意。仿佛在嘲笑,昔日护卫山庄最毒辣的杀手,今日竟怕伤人性命!“亚何,你又怎知,放过你,我就得死!”她在心里向他呼喊,只可惜,他永远也听不到。
属下建议:“头儿,这厮太嚣张。不如我跟过去,看他伤得不轻,趁他麻痹大意,一刀结果他!”
“算了……只怕是你被他结果。”她尖刻一笑,属下第一次弄不明白九护法的意愿。“我们走吧。庄主那边还不知怎么交待。”
她刚往前两步,就见到了赵磊——她的主人。她打着哆嗦,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燃起了可怕的杀意。他的脸涨得关公似的红,嘴唇在发抖,牙齿咯咯作响,一股杀气从嘴里蒸腾出来。
有属下插话:“庄主,九护法命令小的们抵挡亚何,只怪那小子太厉害,小的们没能完成任务,万死。”
“那我就让你死!”庄主看也不看就挥刀,霎时人头落地,连惨叫也没有。血溅了他和她一身。她下意识要躲。
“好你个桑荻,亏得我如何调教你,今日你怎么连这点血都怕起来?是不是你有意放走了亚何?说!”
桑荻低着头,不敢作声。属下蠢蠢欲动。
“谁要敢帮这贱货说话,他就是个例子!”他指了指地上的无头尸体,大家立刻避之唯恐不及。
“主人息怒……荻儿……一时大意,让他……找着了机会……”她吞吞吐吐,还不曾说完,“啪”的一声,赵磊迎面扇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神发怒了。她别无选择。“为惩戒下属,求庄主杀了荻儿。荻儿未完成庄主交予的使命,放虎归山,罪该万死。求庄主处决荻儿。荻儿再无颜面苟活。”
“认罪了?”
“荻儿只求一死。”
“我花了那么多心血,是让你对我说你只求一死的吗?”赵磊暴跳如雷,“杀了你?没那么便宜!来人,把她绑了,带回去!”赵磊冷笑着说了一声,“你可以放走他,向着他,那就用你的性命慢慢还。我会让你知道,每一个背叛我的人,将承受多少痛苦,遭受何等下场……”他可怖的笑声笼罩在天地间。
血红的夕阳映着暗红的鲜血。桑荻咬着嘴唇任片刻前的属下摆布。抬头望了望凄惨的阳光,愣愣笑了笑,一滴眼泪突然落下——阳光太刺眼。夕阳快要燃尽了,却还刺得她的心生疼,大概她的心也是寒冰做的吧,寒冰遇到了强光,只有化作一滩水。活该她背叛了主人。是的,她是活该。随着阳光的温度渐渐冷却,她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至少作为杀手的生命会随着余晖散尽而终结。为赵磊而死曾是她的心愿,无论赵磊在不在乎。因而她不想反抗。
她被五花大绑,却还倔强地仰头望着阳光。第一次觉得太阳这样通人情。从没见过那么美的阳光。他也在看夕阳?会想什么?思绪里一定没有她。他看不见她的存在,甚至听不到她在暗夜里的哀号,也不会对她的怜悯产生半分感激。也许某一天他得知她被杀的消息,还会朝身边同伴温柔地笑,就如他把她当做傲月时那样——为杀人魔应得的下场。从此她在他心中了无踪迹。多想再看一眼这个用微笑把她领向死亡的人……
她被人粗暴地蒙上了眼睛,来不及告别阳光。
等等,她还想照一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是否艳丽……
一朵妖艳的花,却竟就这样抱着遗憾走进黑暗……
第十七节 夜雨飘摇,心寒无依
第十七节夜雨飘摇,心寒无依
今日的天气甚是奇怪,白天还艳阳高照,太阳落山后,乌云渐渐聚拢起来,在天边翻滚着。看来一场暴雨在所难免。天空微微泛着红光,就好像凄厉的冤魂徘徊,伺机报复。这透着杀意的天空,被公认为不祥之兆。人间将发生怎样的惨祸?“老天爷啊!”寻常人家祈祷着,“请保佑一家平安。”
可是老天爷往往听不到人间的呼唤,只因他是唯一主宰,可随意为之。
深夜的逍遥山庄。肖剑也感知到了空气里的紧张,他在大堂上坐立不安,并非因为暴雨,而是因为即将降临逍遥山庄的大事。就好像雷雨前空气里的平静,今天的逍遥山庄也太安静了。没有箫声,没有剑影,更没有冰冷的话语。亚何不在。
肖剑在等人。
镖局的八位好汉安然回来了,禀告说,亚何为了引开敌手的注意力,孤身留在山谷中,下落不明。王二质问他为何要兄弟们拼死运送一堆烂石头,他语气强硬地回了一句:“不该问的别问。”他们原以为肖剑会派人接应,可他非但没有行动,反把那八人责备一通。八人垂头丧气地回镖局。
亚何真的有这样的好运气能带着重伤从几百虎威山庄的高手中逃脱?如果他有命逃脱,一定会报复,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他肖庄主——他只要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谁害他。
肖剑紧紧握着剑。
如果亚何不来,也会有人来。明正说过无论亚何生死,他都会来通风报信。目前他针对的只是亚何,无意对肖剑不利。
果不其然,堂外突然有所响动,他逼迫自己镇静。他希望走进来的不要是亚何而是明正。
“哥,”甜甜的呼唤。谁都没有来,是飞雪。
“你来做什么?”
雪儿端了碗参汤:“我特地起来煮的,我知道剑哥为了大哥的事一定担心得睡不着觉,雪儿就来陪哥。我们一起等大哥回来吧。”
肖剑冷笑:“怕是他回不来了。”这句是真心话,飞雪很聪明地听出言下之意。
“不会。剑哥,你没见过大哥真正下狠手的时候,雪儿见过。虎威山庄就算有一千个人死守山谷,他都有办法逃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
“雪儿亲眼见过大哥挥着无名剑作战……没人敢靠近他,他可以从重重包围里毫发无伤地杀出,尸首堆积在他的身后,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那是大哥最厉害的时候。但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一夜间都变了。他不愿杀人,不愿见血,除非有人触怒他。”
“是你们说的宁旭吧?”天边传来闷雷滚动之声,就好像远远听见军队擂鼓声。
“对,大哥的大哥。那是雪儿和大哥心里的死结。过去的事了。”飞雪突然沉默。
“你有话想说?如果没事的话,快回房睡吧。”
“……下雨了剑哥,”她指了指天。果然,开始只有一两滴雨水,转眼间变成倾盆大雨。一阵狂风席卷,把油灯都吹灭了,伸手不见五指,吹得两人心头一阵冷似一阵。它并没有因此而罢休,直吹得窗户啪啪直响,阴冷之气不断从门,从窗灌进来。马厩里传来惊恐的嘶鸣——它们也是有感情的。雪儿赶忙起身关窗和门,只留一扇门开一条小缝,透气用。她重点起灯,豆大的火光摇曳,随时会熄灭的样子,勉强维持着两人眼前的明亮。
“坐吧。”肖剑把她按在椅子上,表示洗耳恭听。
“雪儿确实有话对剑哥说。除非有人触怒大哥,他不会乱杀人。倘若有人惹恼了他,他会六亲不认直到报仇雪恨。雪儿不笨,剑哥不想大哥回来,等在这里是因为害怕,怕大哥出现。是吗?”
“你想哪儿去了?”
“其实今天的事根本是你的阴谋,剑哥不必否认。”
“我怎么会害自家兄弟?”
“别告诉我你还把他当作自家兄弟!那晚你自己说的!”
肖剑突然沉下脸:“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就不必说了,雪儿你是我的妻子,这时候你不该向着外人!女儿家,第一是守妇道。”飞雪没听懂。肖剑见她不作声就往她身上撒气:“你哪天不是向着你那大哥?当初你干嘛不嫁了他算了?”
“剑哥你在说什么?”飞雪万万没想到肖剑的小心眼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话好像在她心头炸开了一个惊雷,不,比起这句话,屋外的狂风暴雨算得了什么?“雪儿与大哥只是兄妹。”她觉得浑身都在颤抖,这种怀疑对一个女人而言是致命的。
肖剑恨恨地笑:“好一个兄妹!”
“雪儿说什么都没用,剑哥要是刚愎自用,非杀大哥不可,姐姐回来会怎么想?”
“傲月姑娘想走就随他那如意郎君流浪去,这我管不着。”
“剑哥,说话要凭良心,大哥自从进了山庄可曾有半点害你之心?当初你收留他的时候又说过什么?”
“肖夫人,不必为谢岚求情,谢岚早该死上一万次。”突然蹿出来个异声,把肖剑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抽剑。
一个人影猛推开门,大风“呼呼”地灌入,油灯瞬间闪亮,随即再度熄灭。这一闪足以让两人看清他的脸:是亚何。亚何竟然回来了。他在雨幕中走进大堂,伴随着他的步伐,一道霹雳掷在堂前,把堂前的大树斩成两半。惊天巨响唤醒了全庄的人。
“你来干什么?”肖剑此时终于撕下面具,怒吼道,“逍遥山庄不欢迎你。”他恨刚才那霹雳为何不把这魔鬼劈成两半,老天爷也不帮他肖剑?
“不止逍遥山庄。”他似乎很不在乎,自己选了张椅子坐下,还是作为第一剑客时的座位。“阿剑,我本不想回来,后来想看看兄弟们——镖局的人是否无恙,就去了一趟。结果我发现我不得不回来,为了一口气,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放下你的剑,别以为你杀得了我。我也没有要杀你的意思,不然我一进来就动手了。肖夫人,我和庄主说会儿话,说完就走。让您受惊了。”
飞雪默然,这场风雨,她已无力抵抗,能做的只是给油灯加个灯罩。
肖剑无法理解:“既然你都知道了,回来做什么?”
亚何不理,只照自己的意思说:“你不用担心,明正这家伙早开了溜回蜀山了。虎威山庄那群笨蛋现在断然不敢往这里闯,既然你们已经订立了盟约。他们也根本不知道我在这。所以,今晚不会有别人打搅。”
这话对肖剑就意味着无救兵可搬。
“你骗我说胡总镖头去押货了,结果,他是去各大门派送信了,信里说,亚何为叛臣之子,为祸无数,罪恶滔天,现逐出逍遥山庄。通报各门派首领,替天行道,倘若见亚何再度出现,立斩不赦。从此,江湖容不得亚何。且,倘有助纣为孽,敢私藏凶犯者,与凶犯同罪,为武林之敌。我见了你的手谕。是我逼着胡总镖头让我看的,因为我不信。眼见为实,我只好信。”
“手谕有错吗?”
“这是一件,第二件,逍遥山庄已与虎威山庄联手,目的是赶尽杀绝,那就是今天的这场好戏——你诓我入谷,不惜把逍遥山庄的八个弟兄一道牺牲。但你们都没料到我会逃出来。”
“没错。你很聪明,明正那天是来说服我,他说出了充分的理由。”
“所以我就必须死?”
“不对吗?”
“都是事实,但我还是不明白,你有什么理由要将我置之死地?明正恨我是因为师门纠葛,虎威山庄欲除掉我是因为我挡了他们的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亚何哪里开罪了你,让你觉得我活着一天你就难以入睡?我来,只想问这句话。肖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为何要这么做?”
肖剑咯咯一笑:“我以为你聪明,岂料你也不过如此,连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告诉你,因为你若活着,逍遥山庄就会有无尽的麻烦,而我也便走不出你的阴影。其一,因为你是谢宇轩之子。你会把逍遥山庄搅得天翻地覆,你背叛朝廷,我不杀你,朝廷也会杀你。虽说我们已无瓜葛,然而哪一天是是非非涌来,谁又分辨得清?我没法躲起来。最好的办法是除掉你以绝后患。其二,这点更重要。因为你太聪明,太厉害,既生瑜,何生亮!有你一天,我就没法真正坐镇逍遥山庄。你没听到别人怎么说我又怎么说你吗?别人永远只看得到你,而不知我的存在。你说一句话别人都听,我呢?除了庄主的威信我什么都没有。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你的确为山庄做过很多,一来就除了山庄枕边一大患,这些我都记得。但你有没有觉得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你的主张早已超过了我这个真庄主!”
谢岚“霍”地站起,凶狠地盯着肖剑。肖剑又以同样的眼神回应。
“我要的答案已经清楚了。是我做得太多,是我咎由自取。很好。其实我什么都不该管。”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凄惨得星星摇摇欲坠,天庭都震动了。更猛烈的霹雳降临,似要把人间砸得粉碎。
山庄兄弟闻此笑声,急忙赶到大堂,见谢岚与肖剑对阵,只敢旁观。每个人都忆起武林大会。他们又要打一架吗?这场争斗是如何发生的?没有人知晓内情。但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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