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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行-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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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客气了。”
离开的时候,小姐再三挽留,依依不舍,甚至出帘相送。
等船走远了,梅子问:“佳人一片深情,岚哥想必也动了情吧!不然何出此凄惨绝调?究竟想到了什么?”
谢岚没有答,因为他的心仍然像那支曲子,紧紧地揪着。铁鹰让他原谅,师父让他原谅,还有故去的父亲让他原谅,甚至桑荻也求他原谅。怎知原谅背后有千斤之力!他痛恨的并不仅是这几个人,而是这怪诞离奇的世,以及人人膜拜的道。他是个骂过天的人,在别人眼里,他离呆傻癫狂仅一步之遥。岂知这一步便是另一境?苏小姐说得好:痴。他太痴于所爱所恨了,以致不关情的可以漠不关心。
※※※
绝崖万仞上凌霄,孤叶不胜银腾蛟云低锁寒波,雁寂杳归道。
敢为多情痴,鹿卢谁堪邈?
我自傲江湖,恁其山海啸。
谢岚回到船舱,在一幅画旁写下这首诗,掷笔长叹。一整天,他都在书案前对着那幅画。那是一幅寒江钓雪图。舟与人与背景的庞然大山相映衬,在天地间如此渺小。风雪里举步维艰。似乎小舟已不堪重负,可是人,没有半点要后退的意思。渔人该明白,冰天雪地,哪里有鱼?只有他一个人。他目前的处境正是如此:哪有什么人逼他?只是他不愿走出冰雪世界,不愿面对痛楚以外的春光烂漫,把心牢牢捆缚。他为何不能再宽容一点?如果不堪重负,为何还要逼迫自己?他还不知道。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戴枷人,背着自己锁上的枷,越走越累。
梅子拿着幅画来找他:“哥,你看,我画得还不错吧?”他望着她的大漠行旅图,哑然失笑:“丫头,这些哪是人呀?都是怪物!”“讨厌,夸人家几声都不行吗?”“构图布局还不错,只是……”“人家看你老是呆坐着板着脸,故意逗你乐。”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哥,你已经有很多天没笑了。你严肃的样子很吓人。”梅子忧伤地说道。她宁可与他无休止地争论,也不愿意永远沉默。谢岚的回应只是纯朴一笑,意味深长的叹息,以及闪烁不定的眼神。
第三十六节 芙蓉之约
第三十六节芙蓉之约
终于他们到达了水月镇。这是他们相遇的地方。今夜也是他们同处的最后一个夜晚,谢岚把梅子叫到自己的房间:“丫头,明天只要翻过前面的山就到家了。过了今夜,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今晚一块儿说说话吧,我去弄些酒。有些话过了今晚恐怕再没有机会说了。”
他们在圆月下举杯。
“梅子要敬大哥三杯,一敬大哥多日来情同兄妹的照顾。什么风险都有大哥担着,梅子很任性,给大哥添了不少麻烦,可大哥如此宽容……大哥让梅子觉得真正地被尊重。二敬大哥带我去了寒山,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见到了……能带给我一辈子幸福的人。三……”她每敬完一次都喝一盅酒,说到三的时候,凝视着谢岚的双眼,刹那间泪如泉涌,惊得谢岚慌忙放下酒杯,掏出丝帕为她擦去泪水。他厚实稳重的大手搭在她的肩头:“傻丫头,哭什么?回家应该高兴。”“三敬大哥,”她坚持说完,“敬大哥理解梅子。梅子还要祝大哥有朝一日能圆自己的梦,和月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岚半含苦涩地笑着:“丫头,我该谢你。没有你,这些日子我简直不知道如何去笑。没有你,有很多事我不知如何面对。一路撑下来,就因为有天真的你,在我寂寞的时候,你总在我身边。看见你的笑脸,我忘记了很多不快。大哥也敬你三杯。”说完他倒了三杯酒,一气饮尽。她已泣不成声。
“别哭了丫头,以后的路还长,一时之别有何可伤怀?”
“岚哥,今夜……我可不可以在你的房里陪着你?别赶我走。”梅子战战兢兢地问。引来谢岚的大笑:“还为了那时我把你赶出门的事生气?过了那么久,你可真记仇。当时我心情糟透了。现在没关系。有些事总会过去。你觉得我的房里很有意思?本想带你去屋外走走,不过既然你喜欢……”
“岚哥真坏,也不早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客栈的院子里。圆月可赏,秋千轻荡,还有一株树。
梅子转眼上了秋千架,在风里玩笑。月光洒在她雪白的脸上,映得她更纯洁。“岚哥,那是什么花?”
“芙蓉。”
“芙蓉不是生在水里的吗?”
“这是木芙蓉。”
“好漂亮!”她轻捷地飞下,停在树旁,折了一瓣。粉红的花瓣还凝着甘露,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满树的花随着轻风微微颤动。谢岚不禁笑:“芙蓉清雅,美人婀娜。不知人似花,还是花似人。”“岚哥说真的?”“真的。”他认真地点点头。她双颊绯红,愈发如这芙蓉,丽而不艳,娇而不弱。
“岚哥这话若早说,梅子就不回家了。”
“这是什么傻话?”
梅子傻笑:“岚哥不是冰。”
“别说我,看花。”他很不习惯她灼热的目光,嘴也笨拙起来。
她继续问:“岚哥会记得梅子吗?”“会。以后再见到芙蓉花的时候……”他说的是真话。“那还是不要见到芙蓉花的好。”她叹了声,“梅子再见芙蓉时也会想起岚哥。那句话——第一次没把我当小丫头。”
谢岚这才恍然:是他的嘴惹的祸,这话本不该出口。他试图解释:“……梅子长大了。”“不必说了岚哥。梅子只是玩笑,岚哥又当真了。岚哥的心梅子清楚。我们去别处吧。”梅子笑得单纯,清雅,如大家闺秀。但是两滴泪还是不由从脸颊滑下,没有逃过谢岚的眼睛。“对不起……”他道歉,话只说在心里。
走出客栈时,迎面走来一队人。梅子一见,立刻闪到谢岚的身后。他们还是见到了梅子。气氛突然分外紧张,那些人突然将他们团团围住,亮出棍棒刀剑。为首的挥舞大刀大喝一声:“凶徒哪里走?”
谢岚并不躲闪,也不动,矗立如石像。来的人他不认识,但是梅子的表情告诉他,她与他们认识。打量来者,一个个穿着华丽,似出自大户人家。谢岚的穿着就相形见绌,显得寒酸了。为首的公子模样,身旁的似家丁模样。梅子细声说:“岚哥,今晚我们就要告别了。”原来,来人是梅府的大少爷以及一干家丁。自从梅子出走,大少爷一直带着家丁天天在家附近寻找,这天却在这市镇上不期而遇。
“凶徒!放下我的妹子!”
他点点头,回头对梅子说:“如此,梅子,我只消将你送到这儿,你随你的大哥回家吧!”
大少爷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放肆!我家小妹的芳名岂容你直呼!且吃我一刀!”说着他挥刀而去。
谢岚举剑相抵,接得稳稳当当。他丝毫没有要对抗的意思,只是出于自卫。目前的情形,无非是他被冤枉成了拐骗梅子的凶徒,她的家人要找他算账,说不定是要把他拿去见官吧。
梅子护在谢岚跟前解释:“大哥误会了,他叫谢岚,是个侠客。他搭救了我,正要把梅子送回家。岚哥千里护送,救命之恩,梅子无以为报,大哥如何还能伤他?”
“他?”大少爷不信,收起刀,上下打量这个穷酸侠客,皱了皱眉,“是真的?看他模样,一脸凶神恶煞相,实在不是好人,如果大哥认错了,就怪他自个儿倒霉吧!”他低头换了一副表情,对梅子说:“妹子,都快三年不见了,没有坏人欺负你吧!你是去哪了?赶快随大哥回家拜见双亲吧!他们都快想死你了。”
“容梅子再与岚哥话别行吗?”她的要求并没有得到允许,相反,那霸道的大少爷一把拽过妹子,吩咐下人小心看护小姐,而自己摆出一幅猛虎下山的架势欲与谢岚一战到底。“大哥不要!你敌不过他的!”天知道梅子说的是哪个大哥。
谢岚不曾出剑,依然站着,似笑非笑:“谢岚是粗人,不知礼数,如有得罪,还望见谅。”
“你花言巧语拐走我小妹,若非今日被我瞧见,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我非拿你的人头去见官!”
“大哥不要这样,他真的是好人,岚哥从来行侠仗义,不曾害过人。”
梅公子不得不回身去劝小妹:“一个侠客?侠客算什么?小妹,想想你的身份,你是梅家千金,京城有名望的公子排成长队向父亲提亲,他这穷酸,不知从那冒出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妄想!小妹,满大街都是像他这种泼皮无赖,你竟与他同行!传出去以后如何见人?姑娘家总该有姑娘家的样子。”
大少爷飞扬跋扈:“谢岚怎敢有此奢望?梅公子,不可伤了梅姑娘的清白。一路上我们并没有什么……”
“本公子正与小妹说话,哪来的苍蝇?嗡嗡作声。小的们,替我赶走这只苍蝇。”他挥了挥手,手下人当即摆开阵势。“大哥!”梅子很是不满,可是她改变不了大哥的命令。
他对梅子喊话:“梅姑娘,你的这位兄长如此不欢迎谢某,谢某也不必自讨没趣,就在此地作别吧!若有缘,后会有期!”说完他高高跃起,一个筋斗,在夜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消失在鳞次栉比的屋檐后。
“岚哥!”她向长空大声呼喊。他遁入夜色的时候,她突然哭了。过往一切的美丽瞬时浮现出来。
大少爷满腹怨气,想追,却没他的神功,失了面子,龇牙咧嘴。见小妹对着黑夜掉眼泪,一点她的额头:“哭什么?还不快回家?”
“可是岚哥……”她惆怅地叹了一声,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折翅的燕,猛地从空中跌回到地面。她也许再也不可能回到美丽的空中了。她与谢岚,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此,她只好被牢牢地锁在别人划给她的天地里,再不得见她的梦想。她只期待:严穆,那个时时走入她的梦中的人赶快到来。
与此同时谢岚回到客栈的芙蓉树下。想起自己的一时失言,不仅苦笑。这能算是失言吗?至少有一半是真心吧。多好的妹子。芙蓉,也许将来再见到芙蓉花的时候,自是难以忘却此情此景。可他们还能再见吗?他轻轻念叨:“丫头,别了。”馨香阵阵。他拾起梅子摘落的花,轻轻压作书签。
第三十七节 勇气
第三十七节勇气
谢岚了断了红尘的丝丝牵绊,独自回到汉阳。快马加鞭,这段去时用了十三天的路他只走了五天。离约定还有十二天。他并不急着赴约,先去城里溜达了一圈,欲探听消息。
街市上各种叫卖声交织,不过他还是分辨出其中有一种叫卖好琴的声音。卖者吆喝:“宝琴寻知音,不识此琴者不卖。”他立刻凑上前。卖者是一花白头发的老翁,坐在角落中,身前放着一只不起眼的木盒,木盒里放着一张不起眼的琴。围观者寥寥。谢岚扫了一眼,便上前问:“老伯,此琴可否让晚辈试一试?”
“识得宝琴,不试亦知,不识宝琴,试亦枉然。”
这番话引得众人嗤笑,有好心人劝:“年轻人,这老头在这里坐了好几天了,我看他就想找个不识货的骗些钱。像这种破烂琴,什么地方没有,一试就知道有假。你可别上他的当。”
谢岚不理会:“那么老伯可否说说此琴来历?”
众人笑得更起劲:“又来了,号称什么唐琴,什么制琴的世家,什么祖传之物,什么家道中落,后继无人,老一套的故事。”老者并未言语,默然闭着眼。
谢岚问:“老伯,此琴开价几何?”
“你愿出多少?”
“要是问我的出价,我得查验后才知。要是老伯开价,只要我买得起。”这句话把周围人吓傻了:“年轻人,看你也不是有钱人,把钱好端端砸在这么个破东西上,实在不值啊!你真听信他说这是上好的唐琴?”老者在一片嘈杂中呼道:“五千贯。你肯不肯出?”旁人大笑这老头疯了。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这确实有些为难。”他摇了摇头,“如此,便留给识此琴的高人吧!”
他刚起身,老者急追:“少侠何处去?”
“老伯若诚心卖此琴,请容晚辈一试,五千贯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无妨,你就试吧!”
谢岚将其从木盒中取出,放平,细细端详一会儿,说道:“确实不错。”轻拨了几个音,那声音美得如泉水叮咚,脆得如玉碎,柔和如清风。不带一丝杂音。在场的人顿时傻了眼。几天来,没人愿意相信此琴的价值。
“这琴我要下了,只是我随身并未带那么多现钱,还要麻烦老伯,请随我一道去银号取钱。”
老者收拾了一番,把木盒庄重地交到他的手中,颇有些不舍:“年轻人,可要好好待它。”谢岚搀扶着老者,在众人的目送下向远处走去。
人群渐渐散去。谢岚一抬头,发现自己正巧在逍遥山庄镖局的一个分号门前不远处。几个镖师也正在门外看着热闹。他压低了斗笠匆匆走过。身后有三个人小心议论:“瞧这背影,似有几分眼熟。”“倒与先生有几分相像。”“休得提那家伙!不知道他已经被庄主扫地出门了?怎还有脸现身?”
※※※
他比铁鹰只提前到了一天。他们在客栈重逢。
谢岚正静静地摆弄琴,一见面前站着铁鹰,顿时哭笑不得。想当初只有他鬼鬼祟祟闯进别人的世界里吓他们一跳,今日倒反过来被别人吓。不是铁鹰武功太高,而是他的整颗心都不在身上。“你想什么那么入神,还不时傻笑?倘若我是虎威山庄的杀手,你现在就在黄泉路上了!”铁鹰狠狠责问,“这决不是你的行事作风。”
“放心,下不为例。有事情做的时候我会专心。”
“一进城就听说,有个傻里傻气的年轻人走了狗屎运,买到一张绝世好琴,我猜十有八九是你。但是这一路江湖险恶,你护得了琴?”
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显得冰冷:“铁兄只消说说接下来如何行动?”
铁鹰给他带来了重要消息。六月十七,虎威山庄庄主赵磊六十大寿,山庄正在着手操办大宴。在那一天,全山庄的人除非执行特殊任务,无论在何方都要赶回拜寿。铁鹰告诉谢岚,虎威山庄势力从来遍布天下,要全数歼灭,此乃天赐良机。不过,那一天虎威山庄同样也是高手云集,想必守卫也不是吃素的。仅凭两人之力,恐怕做不了什么。如果坐等,错失良机,将来就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这样的机会。理当联络四方英雄,齐心协力抗匪。可是铁鹰只有谢岚一个朋友,而谢岚如今也是正邪两道都容不得的孤家寡人。
“只好去求他了。”谢岚思前想后,不情不愿地吐出这么一句。
铁鹰正大口饮水,闻言,半口水噎着,半口水喷了满地:“你?亲自去?现在?”
“铁兄前两日还不劝谢某与他和好?”
“和好是最好,但我没让你送上门去呀!等你们俩慢慢和好,日子早过了!再说,他肖剑早就成了虎威山庄的帮凶,不把你害死就是万幸了!”
突然门外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二位不必担忧,老朽亦可助一臂之力。”悠然的笑声透着股力度。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武林大会后见过的那神秘老者。
铁鹰好生纳闷,来找谢岚前他仔细查过,不见有尾巴,此刻怎么突然冒出来个人?“老头,你咋知道我们的事?”老者轻捋了捋白须,注视着谢岚半吃惊半沉静的表情。铁鹰便向着亚何发问:“怎么,亚何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谢岚自然还认得他,更认得他手里闪闪亮亮的剑——曾经属于秦川,为亚何解过围的风雷剑。原来柳梦寒看见的是他,原来风雷剑竟落在他的手里。是他阻止了明正?目的何在?是敌是友?他也想夺剑?如果他也在谋害秦川的人当中……谢岚把手紧紧搭在剑柄。他一定要弄清楚老人的真实面目。
“亚何少侠,风雷剑在老朽手里,你若想取,尽管拿去。这是你朋友的东西,老朽只是代为保管。”
“长老明知如此,当天为何不及时出手相救,致秦川枉死?”
“唉!”他惋惜地叹,“怪老朽晚到片刻,老朽只能尽力而为了。亚何少侠,请收好风雷剑。”老者向亚何平端着剑,示意他来取。“不必。长老留着吧,只要别让它再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
“可是那个传说……”长老不放心地望了一眼铁鹰,把话吞下去。
原来他也知道传说?他和蜀山有什么关系?亚何很好奇:这是个谜团,他想以自己之力揭开。“传说只是传说,一个传说并不能说明未来。这是秦川的话,我信。说说虎威山庄吧,长老。”
“说了半天我一句也听不懂!”铁鹰生气了。
屋里只听老者爽朗的笑。“二位,若肖公子不肯回头,老朽与几大门派的长老都还有些交情,他们一定肯去。只是……”铁鹰越看他越不顺眼:“老东西,你想开条件讹我们?”谢岚赶忙劝:“铁兄切莫出口伤人,长老不曾有恶意。只是倘若此事绕过肖剑,就怕对他不利。那么大的事他若全然不知,他这盟主将来还怎么当?何况他面上已与虎威山庄和解,动了虎威山庄就等于向逍遥山庄宣战。就怕此事一成,群雄不服他这个盟主,逍遥山庄免不了一场浩劫。江湖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地方。”
老者点了点头。
铁鹰按耐不住不平之气:“那怎么办?”
老者依然微笑:“就看谢公子有没有胆量。”
重担又落在谢岚身上。他刚想答应,铁鹰却阻拦:“不行,你这一走若回不来,又缺了个人。”
“肖剑拦不住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谁都拦不住你,有一个人除外。”
精明的谢岚感觉出其中有文章,追问不止。铁鹰只得老实交待。原来他听到风声,说傲月姑娘将与同城的举人李浩哲择日结亲。不知是真是假。谢岚听到此消息,反而大笑:“怕我光顾着寻仇不回来吗?阿月若真看开了,那这十年的等待算什么?我倒希望她可洒脱至此,我可少一份牵挂。但我知道她的死心眼。”
老者退出去的时候惋惜地叹了口气,吐出两个字:情劫。
铁鹰不懂。
第三十八节 为爱相守
第三十八节为爱相守
傲月在窗下枯坐了好多天。每个黄昏眼望窗下手植的的梅花开又落。和风细雨或是狂风暴雨,屋檐下点点滴滴。天晴时昏黄的阳光洒进屋里,暖暖的却让她眼花晕眩。下雪的日子里,雪花漫天飞舞,心情却飞不起来。心里记挂着虚无的承诺,以希望作支柱,等、等、等。有时也会抚琴弹上一曲,却总觉没有旧时韵味,黄昏属于想念。
城西有一李姓公子,家中书香门第,世代为官。他颇有几分才气,不负众望中了举人。年纪与肖剑相仿,尚未迎娶。家里人想为他配门亲事,谁料各家闺秀他谁都看不上。他知道逍遥山庄里有位美若天仙的佳人,几次上门下聘,都被赶了出来,却不死心。
他又一次带上了厚礼下聘,下人要把他轰走,他不走。飞雪的气不打一处来,跑出门去指着他的鼻子狠狠骂了一通。骂着骂着,忽然有人让她住口,回头看见肖剑。“夫人,来者是客,怎能怠慢?李公子莫不是又想见傲月姑娘?还请公子入府一叙。”
飞雪懵了。当初傲月下令不准姓李的进山庄的门,半步都不行。肖剑也答应。今天怎么明知他的来意,还要请进山庄?难道他要违傲月的心愿行事?难道他因为记恨亚何就要牵累傲月吗?不!十年的情能说忘就忘?姐姐断不会答应。可是那负心汉呢?“亚何,你跑哪去了?你爱的人都要嫁给别人了,你还在这世上的哪个角落里瑟缩着!”飞雪歇斯底里地指着天骂。
她骂了也没用。肖剑已经对李浩哲摆明了态度:愿助其一臂之力。但是定主意的只能是傲月。
他安排她在书院里教学生弹琴,上着课的时候,再将浩哲引入,做出浩哲偶然拜访的样子。浩哲对她可说一见倾心,更打定了非此莫娶的决心。但是她,一见浩哲,立刻猜到肖剑的用意,推脱自己身体不适,匆匆走出纱帘,往后屋走。肖剑立刻追赶,却被她干净利落挡在门外。
“傲月姑娘果真名不虚传。光听那琴声就足以醉人。”浩哲摇着纸扇,向美人消失的地方直望。
“我试着劝劝,不过,看她见都不愿见你,别抱指望了。”
他十分不服气:“是什么人能让傲月姑娘痴情至此?”
肖剑一提,火冒三丈:“别提他,他死了。”
“死了?”
关得严严实实的门轰然打开,傲月愤怒地露出头:“谁死了!”
肖剑冷笑:“亚何,亚何被虎威山庄的人杀死了!你等下去有什么用?”
傲月狠狠数落:“明明是被你杀死的!你该忏悔。听着,他活着一天我就等一天,他死了我就入空门,此生不嫁。倘若庄主觉得月儿占着双筷子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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