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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一木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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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依旧,白衣仍飘飘。
路两边杳无人影,只闻松涛之声划破寒的沉寂。
静,静得怕人。
只有五人杂乱而单调的脚步声。
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夜晚,敢走夜路的人,一定是胆子很大的武林中人。
雄风堂从来没有胆小鬼。
“嗷……”夜狼啸月,更显得荒凉,恐怖。
五个人神态依旧,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无论什么情形,也阻止不了他们。
猛然,五个人“擦”地一声停住了。
从停步整齐的声音上可以看出,五个人没有一个惊慌失措,都很从容。
五人之所以停住,是因为有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八个银衣人默默无声地挡住了去路。
五个白衣人没有一丝慌乱,银衣人在江湖上造成的恐惧,在他们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从他们从容的态度上看,这似乎是他们早已预料到的事,并且,早有准备了。
因为,两名弟子已走上前两步,与郑乾坤及二位刑堂堂主并列站成一排。
白衣,银衣,在黑夜中互相辉映,使温和的三月夜晚变得有些寒冷起来。
没有人动,风也静止下来。
没有杀气,银衣人似乎被雄风堂五人从容不迫的神情,给完全镇住了。
但没有杀气,并不代表大战的不会发生。
这只是大战前的寂静。
因为,十三个人都感到这战一定惨烈无比。
在双方对峙的地带,没有丝毫动的东西,在短短的地带间,时间已静止了。
没有杀气的凝固空间,却更让人难以呼吸。
终于,有人说话了。
说话的人是八个银衣中唯一戴银面具的那人,他冷冷地道:
“你们都该死!”
戴银面具的人在八个银衣人中,特别的显眼,全身透着残酷、冷傲之气。
很显然,他一定是八人中的头头。
雄风快刀郑乾坤“嘿嘿”一声冷笑,说道:
“你这人说话大概是一厢情愿惯了吧!”
戴银面具的人丝毫没有怒意,依然很冷漠,看上去就像是冻僵了的尸体,全身散发出强烈的寒意。
他冷声道;
“雄风堂在今晚,必须从江湖中除名。”
雄风堂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的名派,但对手是江湖上最神秘,行事最残忍的银衣会,郑乾坤也不敢托大。
他问道:
“你在银衣会是什么角色?”
“你猜猜呢?”
“金剑银衣?”
郑乾坤的快刀在江湖上也鲜有敌手,对于银衣会的人,他只担心金剑银衣。
戴银面具的人冷然道:
“不错,郑乾坤,你今天晚上一定会栽在这里啦!”
雄风快刀郑乾坤有些不相信,问道:
“金剑银衣,那你的金剑在什么地方?”
金剑银衣“嘿嘿”冷笑道:
“当你死的时候,你一定会很清楚地观赏到金剑的。”
郑乾坤道:
“想不到金剑银衣今晚会亲自出马,来对付我雄风堂,真是有幸。”
金剑银衣冷笑道:
“这自然有原因的。”
郑乾坤道:
“有原因?”
金剑银衣道:
“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今晚五个雄风堂的人再也不会活着离开。”
五个雄风堂的人静静地站着,想听听金剑银衣到底要说什么?
金剑银衣道:
“我们不是接到风云门广发武林贴了吗?你们不是在赶往洛阳吗?”
郑乾坤笑道:
“是不是你金剑银衣害怕了?”
“怕!我从来不晓得世上还一个‘怕’字?”
“那你还要阻止我们云洛阳?”
金剑银衣用冰冷的声音道:
“不是阻止!而是来杀你们,我要给去洛阳的人一个警告,当你们死去之后,你们的尸体一定会在明天出现于洛阳城的。”
雄风快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金剑银衣,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金剑银衣冷冷地哼道:
“哼!注定要死的人,在死前总会不相信事实的。”
郑乾坤静静地道:
“你大概是怕所有的人都去了洛阳,杀人就不再方便了吧?”
金剑银衣身形微微一震,似乎已被郑乾坤说中了心事。
他冷笑道:
“郑乾坤,你也太把风云门看大了,本座绝不会在乎风云秋那老儿的,洛阳城绝不是安乐城。”
郑乾坤道:
“那我倒要看看。”
金剑银衣突然大笑起来,说道:
“郑乾坤,你大概是做梦吧?死人是看不到的。”
雄风快刀缓缓地拿在手中,不过,他的刀并没有出鞘,出鞘的刀是显现不出雄风快刀的威名的。
金剑银衣轻蔑地道:
“这才像快要死的人的样子,郑乾坤,准备交命吧!”
金剑银衣说完话,已向前进了两步。
他身后的七个银衣人,也向两边散开了些,成扇形,朝五人围了过来。
雄风快刀握刀鞘的左手突然一横,连鞘带刀已横在胸前,这是郑乾坤拔刀最快的一种姿势。
其实,雄风快刀并没有多大把握,金剑银衣的名号绝不是白叫的,他感到自己握着刀鞘的左手,手心有点湿了。
银色的面具,无法看出金剑银衣的脸部表情,不过,从他那双眼中可看出,射出的是残酷的杀机。
七个银衣人不停地缓缓地向雄风堂的五人逼来,大迈出二步之后,每人手中已多了件兵刃。
雄风堂的五人没有向前移动,他们等待着银衣人的进攻,他们知道要挡住银衣人的一击并不简单。
两位刑堂堂主,铁面判官方奇已把一双判官笔紧紧地握在手中,冷面刀客武杰,早已扔掉了刀鞘。
另两位年轻弟子似乎吓呆了,连裹着兵刃的油布也忘了除去,动也不动。
金剑银衣与七位银衣人仍缓缓地向前逼进。
从气势上看,银衣人已完全占了上风。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随着距离的接近,空气仿佛也在被不断地压缩着。
五人感到压力越来越大。
银衣人已准备动手了,杀气,随着银衣人动手意念的增强而越来越浓。
顿时,肃杀之气弥漫了整个空间。
气氛越来越紧张,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银衣人停了下来。
因为,站在最右边的那位雄风堂弟子竟迎着八名银衣人走上去,并在金剑银衣面前停了下来。
金剑银衣感到很奇怪,这位雄风堂弟子胆子怎么这么大?所以,他停了下来。
金剑银衣停了下来,另七位银衣人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杀气顿时一缓。
金剑银衣之所以要停下来,他是想看看这不起眼的小子到底要做什么?
再说,反正雄风堂的人一定是要死的,他并不急于在一时一刻内杀了这些白衣人。
第十二章 冒牌银衣英雄盟
时间拖长一些,这些人的意志就会消弱,意志消弱,就自然会产生恐惧心理。
他喜欢看别人恐惧时的样子。
所以,当雄风堂那位年轻弟子走上前时,他只是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戏。
他更喜欢在别人死前,戏弄对方一番,他一向自信对人性弱点很有见解。
那年轻弟子在金剑银衣面前站定,一点也无恐惧之色,反而,仔细打量着他。
金剑银衣好奇之心大盛,他要看个究竟,不过,眼神中满是轻视的神色。
那年轻弟子一指金剑银衣,大声道: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金剑银衣,竟藏头掩面,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金剑银衣轻视地笑道:
“好胆识,可惜,你还是得死,绝不会活过今晚。”
年轻弟子笑道:
“你别自以为很厉害,我就是死,也要从你身上捞些东西。”
金剑银衣突然放肆地笑了起来:
“你要是有本事,就尽管来捞啊,快啊!”
说着话,他眼中露出残酷的神色。
他准备等这年轻弟子动手时,先削去他的双手,再削断他的腿,让他慢慢哀嚎,慢慢地痛苦死去。
他想看看那时,这不知死活的小子还敢不敢这样对他说话?到那时,这小子只会求他快杀死他了。
所以,他装出一付很不把对方放在心上的样子,身上大部分破绽都已暴露在这年轻弟子的眼前——他要诱使他出手。
金剑银衣相信,这小于的武功绝不会高过雄风快刀郑乾坤十分之三。
年轻弟子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危机,看他的神情已准备出手了,他解开包在兵刃外的油布。
从他的动作上看,兵刃似乎相当的轻,年轻的弟子能使什么重兵刃呢?
更奇怪的雄风快刀郑乾坤却没有阻止,这应该是一件很反常的事。
然而金剑银衣却认为,郑乾坤已有了自知之明,反正是死定了,谁先死,谁后死,已不重要了。
年轻弟子还在解他的油布包裹,好像他很紧张,动作总是那样别扭。
终于,油布包裹解开了,年轻弟子望着金剑银衣微微一笑,因为,他的兵刃终于出来了。
金剑银衣大骇,他仿佛感觉到末日的降临,又如一下子坠入万丈冰谷之中,寒气直冒。
自己竟然以那么多破绽的身形,去面对这样一件兵器,这样的一个人。
——这岂非等于自杀?
敢这样面对金剑银衣的人,那不是等于自杀,又是什么呢?
金剑银衣一想到死,他就感到死惧之极,他只会看着别人死,绝不情愿自己死。
所以,他的动作极快,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薄刀,护住胸口以下暴露的破绽。
他刀快,李木剑的木剑同样快。
木剑并没刺入刀幕,而是直取金剑银衣的面部。
同样的刀,同样快的木剑。
结果显然,刀已封住所有破绽,木剑却直击到金剑银衣的银色面具之上。
金剑银衣知道上当,身形急退。
同样快的身法,同样快的木剑。
所以,当金剑银衣后飘一尺后,木剑已在他的银色面具上轻轻地挑了一下。
虽只是轻轻一挑,但银色面具却已飞上了天。
面具之下,是一张惨白却又英俊的面孔,只是配上那眼神,使整个脸显得冷酷而阴险。
李木剑惊叫道:
“柳残雪!”
这人正是与李木剑有过多次接触的柳残雪。
现在,李木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对柳残雪没有好感,原因正是这人有一身冷酷、凶残的杀气。
柳残雪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冷冷地道:
“你是我生平所承认的真正对手!”
李木剑恢复了原来的客观,嘴角又微微地上翘起来,笑道:
“多承柳兄抬举。”
这时,另一个年轻弟子也恢复了容貌,手握长剑,两眼喷射着仇恨之火,一步一步地向柳残雪逼去。
他正是胡玉横。
原来,李木剑等三人在少林、武当来的当晚就悄然出城,正是他们商定的计谋。
因为,雄风堂路途最远,武林贴发出之后,对手一定会得知消息,必定要进行狙杀。
狙杀的目标,就是雄风堂。
所以,李木剑与胡玉横在贾渺的精妙易容下,改扮成现在的样子,直奔雄风堂。
在半路上就遇上了雄风堂的人,于是,对郑乾坤说明了原因,就假冒成雄风堂的弟子,一路直奔洛阳。
果然不出所料,银衣会果然前来狙杀了。
那么,贾渺呢?
贾渺在出城后就离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赶来,本来,应是三人同来的。
但贾渺硬要单独离去,李木剑知道定有原因。
至于贾渺现在何处,李木剑也不知道。
不过,李木剑相信,贾渺在他该出现的时候,一定会出现的。
胡玉横也走到李木剑的身边,不过,他的一双眼紧盯着柳残雪,握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李木剑急忙阻止道:
“胡兄请慢,暂且忍一下。”
李木剑之所以要阻止胡玉横,是因为胡玉横绝不是柳残雪的对手,他不希望发生悲剧。
胡玉横停下来,李木剑的话对他很有用,连胡玉横自己也弄不清,自己怎会那么听李木剑的话。
不过,李木剑的话一向都很有道理,有道理的话,胡玉横当然是要听的。
毕竟,他是个很讲理的人。
李木剑看了一眼柳残雪手中的刀,说道:
“你是个冒牌的金剑银衣?”
“是的!”柳残雪紧了紧刀。
李木剑又道: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是英雄盟里的人,你们假冒银衣会而做恶。”
柳残雪道:
“不错!这样做,更具有隐藏性,把你们的注意力吸引到银衣会身上。”
“好计!”
“不好!失败的计谋,绝不是好计!”
“古墓的事也是你们设计的?”
柳残雪眼中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说道:
“不是!那是‘万杀至尊门’的事!”
“你怎么没有上当?”
“我识破了他们的计谋,明知上当的事,我柳残雪万万不会干的。”
李木剑冷冷地道:
“你却没有说明?”
“死掉一些强硬的对手,我为什么要干预?岂不对我们很有利?”
李木剑再一次感觉到了柳残雪的阴险,实在比那些自认为狡猾的老手要更加狡猾。
李木剑的出现,已使柳残雪失去了杀掉这些人的信心,信心既失,立生退意。
但是,李木剑已察知了他的心意,不过,李木剑并没有要去阻止的意思。
因为,已有人阻止了。
李木剑看到了三个人,三个银衣人已悄然无声地站在柳残雪八人的后面。
当柳残雪回过身之后,他愣住了,银衣人,怎么又出现了三个银衣人?
并且,其中一名银衣人与他先前的装束一样,戴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
柳残雪不动了,前后都已被堵住,想跑,已不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
李木剑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站在那儿,静等事情的变化。
胡玉横也没有动,他现在对要杀的目标已不明确了,必须等弄明白之后才能动手。
这是胡玉横行事的准则。
柳残雪盯着戴银面个的人说道:
“你又是谁?”
戴银面具的人冷笑道:
“好一出真假唐僧的戏,难道你认不出真唐僧?”
“金剑银衣?”
戴银面具的人缓缓地拔出鞘中之剑,顿时金光四射,他说道:
“货真价实的金剑银衣。”
江湖上最神秘的金剑银衣终于出现了。
柳残雪冷声道:
“你是想为自己澄清事实?”
“对!”
“这已用不着了,现在武林局势大变,以后将是正面的交战,我已承认是假的,你已不必要澄清了。”
金剑银衣冷笑道:
“但我有必要杀你。”
柳残雪立感不妙,一个李木剑已很难对付,再加上一个莫测高深的金剑银衣,胜算几乎已等于零。
胜既不能,那只有逃。
逃虽然没有面子,但却可以保命,英雄只会战亡,当枭雄就不同了,他们一向以性命为重。
柳残雪正是一个枭雄。
不过,逃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柳残雪脑中飞快地转着。
柳残雪想逃,也许别人想不到,但李木剑却绝对不会想不到,正与柳残雪也会想到,李木剑定会想到他要逃一样。
柳残雪突然喝道:
“上!”
他自己第一个就向李木剑劈出一刀,刀势之急,有如流星急逝,一闪而到。
突袭的一刀,并不能伤到李木剑,李木剑早有准备,身形微侧,堪堪避过这一刀。
木剑急出,绝不比柳残雪的刀慢。
这时,柳残雪带来的七个假冒银衣人的英雄盟的高手,已分成两批分扑前后的敌人。
三人迎着金剑银衣三人,四人接应柳残雪对付李木剑、胡玉横及雄风堂的三人。
正好,一名英雄盟的人举剑攻向李木剑身边的胡玉横。
胡玉横,一剑八式,已罩向那人,他心中的恨、气都化在了这一剑八式之上。
那人立即大惊失色,眼中已全是绝望之色,他绝不可能闪过这致命的一剑。
李木剑的木剑直刺柳残雪。
柳残雪却置之不理,突然伸出手一把带过那已绝望的属下,避过了胡玉横的凌厉一击。
柳残雪是那种舍身忘死的人吗?
不是!绝对不是!
他并不是要救那名属下而把他带过来,他只不过是带过那名属下,去迎向李木剑急射而至的木剑。
这样,不但可以救了自己一命,并且,还可以暂时牵制李木剑短短的一刻。
有这短暂的一刻,他将有足够的时间逃走。
木剑,已没入了那名属下的体内。柳残雪的身形已经跃起,跃过李木剑,薄刀在空中划起一溜银白的刀光。
顿时,出手阻挡的雄风堂二位刑堂主,全身的白衣已被鲜血染得通红。
柳残雪的身形已没入黑暗之中。
李木剑却在这时,从那名银衣人的体内抽出木剑。
惨叫声连起,扑向李木剑这边的另四个银衣人已身首异处,胡玉横的剑仍在狂舞。
他需要发泄,多少日子的积蓄,引发了人类原始的残忍,他又看到了另三个假银衣人。
金剑银衣与两名属下,对付英雄盟的三个人并不吃力,要杀他们绝不会超过十招。
但金剑银衣并不想杀他们,他暗示两属下要生擒对手,不要伤其性命。
英雄盟的三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杀他们也许容易,但要生擒活捉也得费些手脚。
三个英雄盟的人似乎也看出了对手的意思,所以,对于致命之招,并不闪避封架。
这一着倒十分有效,并且,趁机反击,尽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时倒也支撑得住。
这样一来,金剑银衣这一方三人则也不易得手。
三个英雄盟的人也真是狡猾之徒,知道这样下去的结果是精力耗尽被擒。
所以,他们一边抵抗,一边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接连的惨叫已使三人的逃跑念头更加迫切了,他们不愿被擒,却更不愿被杀。
但是,他们根本没有逃走的希望了。
胡玉横两眼射着仇恨之火,一步一步地向三人走去,握剑的手背上血管几乎要爆裂了。三个英雄盟的人,不顾性命地猛攻出一剑之后,身形突然跃起,向后急退。
三人在急退的中途,突然发现不大对劲。
因为,左右两边的人竟看到自己无头的身子向后退去,确切地说是向后摔去。
头呢?
他们刚自问,却永远也不能再回答了,他们的头还留在原来起步的位置上。
中间的那一人看到同伴的两颗人头之后,顿时脸色大变,但更让他变色的是自己的胸口已伸出了一柄剑的剑尖。
他的脸色再也变不回来了,因为,在他试图变脸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连动一下脸皮的力气也没有了。
剑尖消失,人跟着倒了下去。
胡玉横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宽慰之色,不论怎么样,他今天一下杀了六个银衣人。
对于梦溪山庄及自己失踪的父亲,总算尽了一点职责,多日的忍耐,总算有了点回报。
胡玉楼双眼之中的仇恨之火慢慢地敛去,不过,他的剑并没收起,脸上仍带有戒备之色。
胡玉横戒备地盯着三个真正的银衣人,反正了对这些穿银衣的家伙都怀着同样的戒心。
雄风快刀郑乾坤在替两位刑堂主察看伤势,柳残雪那一刀伤得的确不轻。
两位刑堂堂主若不及时医治,两条膀子肯定是废了,郑乾坤在替二人上药。
二位刑堂堂主到现在仍心有余悸,柳残雪刀起时,他们根本无法招架,因为,他们根本没能看清柳残雪那一刀是怎样劈出的,要不是柳残雪急于逃走,那可就难说了。
李木剑在柳残雪把那名银衣人撞在剑上的一瞬间,他就有种害怕的感觉。
这个人太可怕了。
就为了获得一个逃走的机会,竟不惜以自己属下的性命做交换,并且毫无一点惭愧之意。
这人简直毫无人性。
他是野兽,他比野兽更加残忍与狡猾。
对付这种人,那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柳残雪,一个可怕的对手。
柳残雪的行径,大出李木剑意料之外,以至于在柳残雪逃走之后,他就没有出手,木剑已插回腰间。
直到惨呼声连起,他才回过神来,战斗已然结束,地上横着七具尸体。
李木剑缓缓地走到了胡玉横身边。
胡玉横对金剑银衣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金剑银衣笑:
“我就是货真价实的金剑银衣。”说完,他已把金光四射的金剑插回鞘中。
胡玉横仍道:
“我问你是什么人,是要看你银面具下的脸是什么样的。”
雄风堂的三人也都有这愿望,想亲眼瞧一瞧这江湖上最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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