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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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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松拱手,“奴才领命。”
  “如何?”魏瑾泓向赖云烟问道。
  “大人手段向来有用。”赖云烟笑笑。
  这还真是她第一次与魏瑾泓联手,有商有量的其实没什么不好,与聪明人说话办事就是快速,再加上世对手了半辈子,有些话,不需点破他们心中就了然,说话行事起来就更方便了。
  想来巫师要是没了,县官大人在没找到新的之前,怎么出门都是个大问题。
  **
  在阿孟县城因县官的轿夫与巫师之死,再加上他们的土司跟祭师大人这时派手下人通话必要互泼一桶狗血,而为了报复,土司处死了花蛇大人的大徒弟,花蛇大人扬言必以土司之头以祭祖灵,他这一言发出,整个阿孟都笼罩在恐惧之中。
  土司大人的大巫师死后,花蛇大人就是他们阿孟最大的巫师了,他的话让全族人都惶恐不安。
  兄弟相杀,巫师要处死土司,他们阿孟已经几百年来没出过这样的事了。
  这时,如赖云烟所料,有岑南王的人马在久不闻他们之讯后,就有人过来找他们了,赖三儿没出几天就找到了他们。
  先到的一批兵官有五十人。
  魏瑾泓与领头之人碰过面后,半时辰内就回了住宅处。
  “今晚?”赖云烟的身边站着大管事。
  魏瑾泓看了他的管事一眼,朝她点了下头。
  “如我之前跟你所说的办。”见他点了头,赖云烟朝大管事说道。
  “是。”大管事的看了魏瑾泓一眼。
  魏瑾泓未问她吩咐了什么事。
  说了让她决定一切,她做何举都如她所愿。
  “冬雨……”大管事一出去,赖云烟朝外叫了一声,不多时,冬雨抱了魏世朝进来。
  “你放下让世朝自己走。”冬雨这阵子实在过于宝贝世朝了。
  “是。”冬雨放下了她的小公子。
  魏世朝抬头看她,轻扬了下她的手,讨来冬雨对他的一笑后,这才乖乖去了娘亲处。
  “去给赖绝他们做点饭食。”赖云烟吩咐她道。
  “是。”冬雨顿时明白他们今晚是要出去做事了,匆匆一福就退了下去。
  “世朝。”这时魏瑾泓抱起了魏世朝。
  “大公子,让世朝自己站着。”赖云烟有些无奈。
  都快三岁的孩子的,不是这个抱着就是那个抱着,孩子还怎么长大?
  魏瑾泓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魏世朝放了下去。
  魏世朝一站到地上,忙道,“爹爹,世朝会自己站着,不用抱抱。”
  魏瑾泓这才笑了起来,眼睛里全是柔光。
  他与赖云烟道,“今晚你与世朝先走。”
  “带女眷一道。”赖云烟补道。
  魏瑾泓闻言顿住,好一会才颔首道,“好。”
  她确实从来都不是什么心狠之人。
  

☆、79最新更新

  子夜;岑南王兵官入镜阿孟;带队之人是身骑红马;手提银枪;日行数百里当夜赶到阿孟的岑南王手下杀将。
  另一路;春晖领队;赖三儿带人护住赖云烟与魏世朝;翠柏压后;一行人抬轿牵马;快速离开。
  一路间,有提了火把而来的阿孟人来阻,只是不得多刻,远方传来凄厉的惨叫声;震钝了阿孟人拦他们的脚步。
  远处传来了武护们听不懂的凄厉喊声;那些阿孟人听后回以尖叫,朝声音的方向疯狂跑去。
  再走了一段路,那些惊恐,似在泣血的声音就远了。
  怀中孩儿像是知道出了什么事一样,紧紧抓住了赖云烟的手。
  赖云烟轻拍着他的背,把他抱在怀里,轻柔地吻着他的额头。
  轿外,赖三儿回头看着火光满天,扬缰停马,对后面在马上不断往后回头的秋虹说,“秋虹姐,别回头,往前看。”
  “会死很多人吗?”秋虹问。
  赖三儿平静点头,“会死很多人。”
  所以他们才在这个时刻走。
  **
  在第三日,一路快速前行的赖云烟才令人寻了地方扎营,让赖三儿回头探人,他们则先歇息一会等人。
  知晓母亲疲累,魏世朝这三日都乖巧让冬雨和秋虹她们带着,除了睡时要回母亲身边,其它时候并不会非要母亲不可。
  赖云烟这日在蓬中休息半日,刚起,大管事的就过来与她道,“一个叫二丫的丫环发了高热。”
  “昌大夫去看过了?”赖云烟扫他一眼,这等事来问她干什么?
  “昌大夫说随行所带的药材不多。”
  “叫他过来。”赖云烟淡道。
  这时秋虹端了药过来,药正好温着,她一口喝了下去。
  “您含口蜜枣。”秋虹递来小碟,轻声地道。
  赖云烟没动,看向她道,“不多了罢?”
  秋虹轻点了下头。
  “留着给世朝吃。”赖云烟朝她挥了下手,“给我拿杯温水。”
  “是。”
  这厢秋虹退下,那厢昌大夫站在帐外,与赖云烟说随行药材里,大公子只让他带了她所用之药和一些创伤药,其余没多大用处的就扔下了。
  “伤寒之药也未带?”她记得她嘱咐过他一道。
  “有一箱,在后面的马上。”此次撤离所带最重之物,不过是夫人的私物罢了,其余的公子皆道随后押上就好,以免误了脚程。
  赖云烟沉默了一下,接道,“那来了就给人煎上药,不用与我报了。”
  “是。”
  这日黄昏之时,金碧的落日把山林渡了层金光,挂在天上的晚霞在这刻离人很近,近得似只要踮起脚尖,伸手去触,就可触碰到它们一般。
  “还是碰不着。”真如此做了的秋虹挺沮丧地道。
  她还想抓来一把给小公子。
  冬雨抱着魏世朝在一边,闻言不禁笑道,“小姐说了,咱们挥挥手,跟它们打声招呼就好了,不要去碰坏它们。”
  “这可不就是我们小姐说的嘛……”秋虹一声“噗嗤”,笑了出来。
  “云霞姐姐……”魏世朝一听,忙抬起手,朝那片离得最近的彩霞挥了挥手。
  那片好像正在动的彩霞像听到了他的招呼一样,不一会,在它的周边亮起了一道亮光,有金光从中射出,向他们射来。
  “娘,娘……”魏世朝惊讶极了,往后大声地叫正坐在箱子上的赖云烟。
  面色还有些苍白的赖云烟朝他笑,“过来。”
  魏世朝从冬雨的身上下去,朝她跑去,跑到她面前问她道,“云霞姐姐能听懂我的话?”
  “能呢,”赖云烟笑着和他说,“不过不能多说,云霞姐姐会累。”
  跟来的两个丫环听了话皆掩嘴笑。
  赖云烟笑着看了她们一眼,就在这时,派守在山头看踪迹的人长长的吹了一声唢呐,秋虹惊喜地道,“莫不是人回来了?”
  说着就朝赖云烟弯腰福礼,“奴婢这就去看看。”
  人跑走后,赖云烟朝冬雨无奈地道,“这唢呐晚上就让他们别吹了,可别给我们招来狼。”
  这主意,怕是魏大人那边的门客想出来的。
  这出的主意好是好,但这能在野兽遍野的山中能吹这么亮的声音出来吗?丛林中的野兽谁不是有一双锐耳?到时惹了它们过来,那可就惨了。
  说来,这群从京中跟来的门客,跟他们的主子一样,有时有些想法真让人无奈。
  **
  这日赶在日尽之前,魏瑾泓他们全都回来了。
  赖云烟见过魏瑾泓之后,把魏世朝交给了他,让他们父子去见魏瑾泓带来的客人,她则去了她的营蓬。
  她清点过赖绝带回来的战利品后,刚去替魏瑾泓给她送了一趟东西的苍松在主子耳边道,“奴才见夫人的脸都不白了。”
  笑得满脸都发红,眼睛都发光。
  魏瑾泓闻言嘴角牵起笑,与苍松点头,示意他下去。
  这时坐在他对面的岑南王武将罗英豪与他拱手道,“此茶甚好,请魏公子替我多谢令夫人招待之情,末将就且先行一步探路。”
  说罢,起身再作一揖。
  魏瑾泓抱着爱子起身,微弯腰回礼,“且劳烦将军了。”
  “多礼。”罗英豪受王妃之令前来,自不敢受他的礼。
  他出帐欲要领兵前去布县,刚上马,就见不远处一帐中出来一着青色衣裳,头戴单只银钗的女子,她脸色瘦削,下巴如利刃般冷峻。
  她朝他遥遥过来,尔后朝他略一点头微笑,此时轻风一飘,她身后的披风在风中轻扬,就似人要长上翅膀,欲要飞走一般。
  在这一刻,为岑南王大征岑南边征十余年的杀将嘴唇微启,问身边文官,“她是谁?”
  那文官是王府中能耐之人,焉能不知她是谁,“魏夫人。”
  罗英豪闻言收回眼睛,驾马带队前去。
  传说中的王妃好友,容貌不胜王妃,但那姿态气度透出来的风骨,堪称风华绝代。
  确也与那位名扬天下的,手中向人落剑之势与他这武夫不相上下的玉公子相配。
  **
  前有为之清路之人,魏瑾泓一行人到达布族时,受到了当地县民的热迎。
  入住当地宅所后,赖云烟就令手下人分作几队,全力寻玉。
  魏瑾泓透出联手之意,但赖云烟这次还是拒绝了。
  她不想让魏瑾泓过于清楚知道她的底细,再说这次她来此地要得的几样东西,是万万不能说给魏瑾泓听的。
  这一次他们要在布族呆一年之久,赖云烟在当地又给魏世朝请了老师。
  他们一安顿,两人见面的时辰还不如赶路时多,魏瑾泓成天在外奔波,也只有早间起来的那一会,能陪小儿念一会书。
  而那时,赖云烟恰恰还在休息。
  她身体一直未有调养过来,要较以前起床的时辰要晚一些。
  但饶是她身体不行,魏瑾泓也知她的手脚未比他慢上半步。
  只在布县留下十天,她已经有两队人马回来,又有一队人马出去。
  她京中所去之信,按雁燕回来报的,一共有六封。
  这年七月,魏世朝满了三岁,王府那边又送来了礼物,还给赖云烟送了两队人马过来,一队赖震严的人,一队江南任家的人马。
  两队在布县呆了三日,两队人马各一分为二,留下一半人马,另一半携了赖云烟所给之物,在岑南兵马的护送下返程。
  这一次前来的两队人马,赖家的为首之人是赖三儿的亲大哥赖大,任家的是任家江南的总大掌柜,由他们带了物件回程,赖云烟也比较放心。
  与此同时,赖云烟也给岑南王夫妇备了一分礼。
  那厢一月后,祝慧芳收到赖云烟给他们的玉壁,靠着岑南王肩膀的她与他温语道,“此壁就留着给我们百年之后作祭牌罢。”
  岑南王听了发笑,笑了好几声,撇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道,“依你。”
  祝慧芳笑了笑,又低过头去看了那块嵌了凤与凰的玉壁一眼,转头与岑南王道,“也就她有这个胆儿送我们凤凰玉了。”
  “你不是说她素来胆大?”
  “嗯。”祝王妃颔了下首,见岑南王过来拉她的手把玩,她也就不再出声,再次仔细端详面前玉壁的凤凰纹理。
  那厢布县,在赖,任两家的人马离去后,魏家的人马在一月之后姗姗来迟,不过与赖,任两家的人不同,他们不是来给魏大人运东西回去的,而是给魏大人送美妾来的。
  来者之人是萧府庶子之幺女,这次的送妾之事倒确不是魏母之意了,而是六皇子送给过来魏瑾泓的。
  此次送妾,无非是确定一下魏瑾泓的意思。
  京中老皇帝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六皇子要是上位,想来魏瑾泓也能早回去两年。
  赖云烟估计着依魏大人想回之意,定也是会好好待送来之人的,而他有了宠妾,她对可是有利得很,省得那些她背不起的流言碎语全砸到她头上来。
  而如赖云烟所料,魏大人接受了萧家之女,让也萧家之女给赖云烟敬了茶,妾身之位就此定了下来。
  魏府的人离开之时,魏瑾泓给了六皇子的人一些书册,还有几份策册,另外还有一箱玉。
  赖云烟觉得魏瑾泓是下了血本了,而她从兄长舅父那得来的消息,也知这世还是六皇子的狗屎运要比大太子的要强上一些——回京的树王爷倒向了他这边,帮着他在洪平帝那美言了好几次。
  树王爷的话,朝中之人没几个人当回事,但赖云烟焉能不知他的厉害,遂在上次就的信中就跟兄长言道了一些事,这次六皇子来的人走后,赖云烟又另写了一封急送了回去,希这次的京中大变,兄长能走对其路,做对其事,跟对其人。
  这年十二月,洪平帝毙,新帝上位,年号元辰。
  元辰帝登基后,赖云烟以为魏瑾泓会着手回京,但在来年二月,他却带了他们一行离了岑南,去往漠北。
  此去之前,他谴了几个门客,让他们携他赏给他们的美侍先一步回京。
  他身边侍候之人,只留了萧姓小妾,与两位大龄婢女。
  说来,萧氏小妾在布县时,从不怎么出现在赖云烟跟前,便是魏瑾泓欲要带她走,她来叩见赖云烟,也是一到门口就跪了下来。
  弄得赖云烟很是好笑,私下还与丫环道,“我可没欺负她。”
  说来是说笑之语,谁也不当真。
  那边萧氏也没当真。
  当晚她请见魏瑾泓,被小厮请走后,与身边婢女客气道,“日后还望叶姐姐,简姐姐多关照一二。”
  她的四个随待女婢,两人不服水土病死,另两人犯了事被谴送回了京中让萧家处置,现下她身边无一可用之人,只得望这两个他身边派来的人稍留些情面给她。
  族中大哥说,玉公子是那天上来的仙,便是来伺候他起居,也是她得来的天大福份,她先前乍一见他也是如是认为,只是待他把她身边助力全部拔去,且还让萧家不识她委屈后,她才知晓,玉公子的身边不是那么好呆的。
  


☆、80最新更新

  “主子;”海棠俯身;在他们夫人的耳朵轻轻地道;“大夫人回来了。”
  卧在榻上的祝慧真猛地睁开眼;连眨了两下眼睛;顿了一会坐直身;道;“更衣。”
  “是。”
  祝慧真踏出院子时;脚步突然顿住,嘴巴一抿;朝身边丫环道,“回去。”
  说罢;眉头又狠厉地拧了一下,她快步回了屋子;把头上的玉面金簪换了下来,戴了金光闪闪的风头钗。
  大房那位最爱戴玉,让她戴去,犯不着跟她比这个。
  她站起在镜中打量了自己一会,这时海棠这时轻轻道,“您今个儿看起来气色很好。”
  祝慧真一笑,“不用跟我说什么奉承话。”
  说到这,她嘴角笑容又大了一点,笑意里有说不出的讽刺,“比起那位病痨鬼,谁不显得气色好?”
  海棠跟另一个丫环玉兰皆低头不语。
  大公子大夫人回来后,府里最好的东西都紧着他们,小姐上门去跟大夫人说过几次,哪想大夫人不搭理,于是就闹成了现在这妯娌不和的样子。
  祝慧真今天穿了蓝纱的襟衣,绯红的裙子,高挑的美人一路行风流水般到了修青院,刚进院门口,就听门人朝她叫了一声,“二夫人……”
  声音颇大。
  祝慧真杏眼瞄了过去,脚下脚步未停,就朝院子里快走了进去。
  一路穿过两边皆是大院的正院,刚上梯台,就见主屋边上的走廊那来了她的大丫环,朝着她就是笑道,“给二夫人请安,您来了啊,我这就去替您给我们大夫人吱会一声。”
  “不用了,我随你去。”祝慧真就是要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刚从寺庙烧香回来,她去寺庙又爱穿得素,病痨鬼就更像病痨鬼了,今个儿不去衬衬她,她就咽不下那口气。
  凭什么要把那匹宫里赏下来的罗红绸缎给了她?婆母为了把那小儿哄到身边养,可真是对这痨病鬼无所不用其极了。
  祝慧真暗中咬了下牙,快步上了台阶,眼睛扫过那伶牙俐齿的丫环,快步走在了其前面。
  秋虹笑笑,待二夫人的两个丫环跟上好,她才慢悠悠地跟在了快步的她们身后。
  按她说,现在二夫人的架势,这哪是去见嫂子啊,这分明跟去抓情郎的奸差不多嘛。
  **
  外屋没人,祝慧真一到门口就笑着道,“嫂子,听说你回来了,我过来看看您,您今儿身子好点了没有?”
  说着她就微提了长裙抬脚过门槛,手刚放下裙子,娇笑着抬头看人时,却对上了大公子那双深得似是探不到底的眼睛。
  祝慧真顿时背后一凉,心中一慌,忙垂头福礼道,“弟媳见过大伯。”
  坐上的人这时不语,祝慧真这身也就起不来了,依旧垂首弯腰。
  不一会,内屋有了脚步声,她听到赖云烟在门口问了话,“是弟妹来了?”
  “嗯。”这时是大公子在应了声。
  “您就别过来了,坐着,我自己会过来。”只闻那人笑着如此道,恨得祝慧真暗自在袖中用指甲掐了自己的手心。
  “弟妹怎地还站着,快快入坐,冬雨,赶紧给二夫人搬座。”
  “是。”
  “谢嫂嫂。”祝慧真再次抬头,让自己笑容不变。
  尤其抬头看到素面朝天,脸色苍白的她,见她这活不了多少年的样,她的笑容便大了起来。
  就她这一脚已进棺材的样子,也难怪大公子要对她温言软语了,都没多少日子活了,冲着赖家任家,也得对她好点。
  就她这样,也帮不了婆母管家,到头来,府中要是事务多点,那老婆娘还不是得找自己去当帮手?
  祝慧真这才好受了点,坐下时的脸上的笑容也就真挚了些。
  **
  “世朝还在习字,呆会我带他过来用膳。”魏瑾泓说罢,从袖中掏出把纸扇,递给她道,“在路上见着的,是个手艺人画的,我见有些生趣,就挑了一把回来。”
  赖云烟接过,见上面画了好几条活蹦乱跳的虾,不由笑了,道,“多谢大公子。”
  “嗯,那我去书房了。”
  “且去罢。”
  “你先歇一会,别跟弟妹聊太长时辰了。”魏瑾泓起身,淡淡吩咐后,就出了门,带了小厮离去。
  他走后,赖云烟收了手中扇子,朝祝慧真看去,道,“急急忙忙来的罢?”
  她这话不怎么好听,祝慧真脸色一变,但又发作不得。
  “我这前脚刚进门,你后脚就来了,显然是有急事,现下就说罢,别误了事。”冬雨拿来了枕靠塞在了她身后,有些困乏的赖云烟就松了背,靠了上面,懒洋洋地朝祝慧真道。
  “哪有什么事,”祝慧真勉强笑道,“听闻您昨夜还见了大夫,当时夜太深了,怕扰了您就没过来跟你问安了,一早又听您去了庙里烧香,这不,一听您回来了,就过来跟您问安了。”
  “劳你有心了。”赖云烟颔了下首,脸色淡淡。
  见她这冷淡的样子,祝慧真那些原本暗喻她是不是不行了的话就没法继续接下去说,她伸手轻抚了抚自己的红衫裙,抬眼去看赖云烟的时候,见她正在闭目养神,她嘴边的笑便渐渐冷了下来。
  “安也给您请了,那我就不扰嫂子休息了。”她试探地说了句。
  “嗯。”赖云烟这时睁开了眼。
  “嫂子还是不大舒服?”
  “有一些。”
  “那您好好休息。”祝慧真这时起了身,真到她面前,又娇俏一笑,“嫂子定要保重身体,世朝侄儿还小,大伯刚任少府,公务繁忙,都需要您劳心照顾啊。”
  赖云烟微微一笑,并不言语,转头朝冬雨道,“替我送送二夫人。”
  “是。”
  祝慧真又娇笑了好几声,又告了安,这才退下。
  她走后,不久秋虹就走了进来,手中端着碗补汤。
  赖云烟接过喝下,秋虹这才张了嘴,道,“只给您端了半碗来,怕您喝得多了,等会晚膳要是用得少了,小公子又要怪心疼了。”
  赖云烟闻言发笑,眼睛也因此明亮了起来,“也不知他今日有没有闯祸。”
  回京后,世朝就要比以往调皮多了,前个儿魏瑾泓带他出去见客,他还把楚候爷的那几个儿子全打趴下了。
  “管有没有闯祸呢,”秋虹抿嘴笑,“不要吃着亏才好。”
  赖云烟失笑轻摇了下头,儿子太奸炸,打了人却哭得比被打的人声音还响,他嘴又甜,回过头去还会哄人,让被打的人又待他亲亲热热,还更胜从前。
  这才七岁,就把事情做得这么滴水不漏,以后真不知会成什么样。
  “您要不要去老夫人那一趟?”这时冬雨进了门,朝赖云烟道。
  赖云烟摇头,“不去了。”
  她不去也是成的,要是去了,在魏夫人面前咳嗽几声,咳得魏夫人脑门还疼呢,她不去找晦气,那边还不定要怎么高兴。
  “您这身子骨还得调上个半年去了,您就真这样,啥事都不管?”冬雨在她身后站好,接过秋虹拿过来的药膏,敷在了她们小姐的脖子上。
  脖子的药膏一贴上,赖云烟深吸了口气,这时后背一暖,身子也慢慢好了起来,随后,她舒服地躺在了靠枕上,满足地轻吁了口气。
  还好,这条命还活着,人啊,只有真死过那么几次,才格外珍惜这活着的日子。
  漠北三年,改变的不只是魏大人,她也是变了那么一些的。
  “管什么,”由冬雨为她轻捏肩膀,赖云烟漫不经心地道,“由他们闹去。”
  便是鸡飞狗跳,他们都不嫌丢人,她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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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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