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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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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摇头不答,拿帕的手放了下来,用明亮的眼睛看了他两眼。
“你在想什么?”魏瑾泓又问道了一声。
“您定是不想知的。”她翘了翘嘴角,又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说罢。”魏瑾泓垂眼看着她瓷白的纤长玉手,都有点想不起曾吻过其间的滋味了。
“妾是在想,您的提议真真是万般的好,妾也是不想兄长与您为敌的……”说到这,赖云烟靠近魏瑾泓的脸,在他耳边轻笑着道,“可是,这次妾却也万万不会为您挡刀了,您便是被人千刀万剐,妾在背后也只有那找人吹竹弄笙的心。”
果闻其言,魏瑾泓闭了闭眼,轻笑了一声,微微偏过头,抬眼看着她近在眼前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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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息近在鼻息,赖云烟收回身,眼睛带笑瞥了他一眼,见他深幽的目光回视着她,她哑然失笑,收回了眼神。
她都忘了,魏瑾泓也不是毛头小子了。
她激他,他怎会上当。
她还是收着点势好,免得在这心思难测的人面前玩场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被人占了便宜,一点好处也讨不着。
**
回了魏府,又去后院与魏父魏母请了安,在那用了晚膳后,赖云烟回了魏瑾泓的院子。
一进院,她就打发了杜鹃百合出去。
杜鹃百合在外面闻了春婆婆传了让她们出去的信,在院中痛哭出了声音。
声音大得赖云烟在屋内都能听得见,她稍想了想便出了门,站在高高挂在廊下的纸灯中,对院中的人说,“不想在前院守夜,那便去浆洗房罢,要是再不懂礼数,在大公子的院中哭,那便打发回去罢,省得别人还道我们赖府管教不严,出来的人不知礼数,春婆婆,可有听到?”
她站在明亮的灯下,不紧不慢地说了这句话,院中顿时没有了声响,只有院中树上那不知名的无名小虫发出的吱吱呀呀声在轻微地响着。
“春婆婆?”赖云烟笑着问了一句。
“奴婢知晓了,这就送她们去浆洗房。”
“嗯。”
赖云烟转过身,脚踏进屋,端着茶的梨花轻摇了摇首,“大小姐,这不妥。”
“何不妥?”赖云烟接过她手中的茶,笑道。
“别人看着,会说您的闲话。”
“嗯?”
见大小姐不咸不淡,梨花急躁了起来,“您带我和杏雨来了,把她们赶出去,这不是谁都会知您的心思了?”
“我什么心思?”赖云烟好笑。
“这,这……”梨花没赖云烟那般伶牙俐齿,这时被赖云烟堵得口舌都打了结,连连摇了好几下头才挤出话来道,“您知奴婢的意思。”
“无不妥,依着我办就是。”赖云烟朝着一脸无奈又着急的梨花笑道,好久没有什么波动的心中有些酸楚。
就是这么个傻丫头,告知她赖画月有孕要嫁进魏府后,一头撞死在了魏瑾泓面前,以为能阻了魏大人不娶赖画月。
真是忠心到愚忠的丫头,跟了她一辈子,却没得来个好结果。
她本不应该再带梨花与杏雨来的,可是,她们的年岁也大了,两人都是最终没嫁出去的老丫环,与其最后她们还是会被宋姨娘赏时给几十岁的老奴才当小妾糟蹋,到时再出手,不如她还是先人几步,把她们带到身边的好。
跟着她,也许祸福不定,但她会尽力保她们衣食无忧,不受外人欺凌。
她也不会再让她们为她痛哭,为她惨死。
“梨花,”杏雨拉了拉梨花的手,轻声地道,“听大小姐的。”
“哦。”梨花朝赖云烟福了福身,一脸焦心,嘴却还是道,“奴婢听您的。”
赖云烟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脸,“这就对了。”
不聪慧,脑子不及别的人灵敏又如何?对她忠心就够了。
对她现在来说,她的脑子已经够使了,真心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
这夜赖云烟让两个丫环在外屋歇着,四个婆婆依旧在前面的院中轮换着守夜,听候差使。
魏瑾泓回来后,在外屋看到了这两个丫环朝他施礼,他扫了她们一眼。
“起。”
魏瑾泓走至了桌前。
“大公子,我去打水。”苍松机灵道。
“嗯。”
杏寸梨花早前得了赖云烟的吩咐,说伺候大公子不是她们的事,他让她们前去伺候再去伺候,没发话站在一边即可。
她们是从小进府就得了赖云烟的照顾,受了她不少好,拿她当主子,更拿她当恩人,从来都是万般地听从她的吩咐,先前得了吩咐,现下更是规矩地站在一旁,头低着看着地上,在没听到大公子的吩咐前,她们是不会抬一眼的。
她们一直站着,直到魏瑾泓洗好手脚,进了内屋,得了小厮让她们也去歇息的话,她们才抬起头。
回到屏风后的榻上,杏雨轻轻地与梨花轻轻地说道了一声,“妹子,大小姐是个聪慧的,她吩咐什么都是有因由的,我们只管听话就是。她是主子,你以后万万不可驳她的话,咱要懂规矩,才在她身边留得长久,可懂?”
“知晓了。”梨花点头,她爬上了榻,与杏雨挤在了一个被窝里,侧耳仔细地听了听内屋的声响,这才在杏雨的摇头下,闭上了眼睛睡觉。
这厢内屋,见魏瑾泓进来,赖云烟收好了手中的书,起身朝魏瑾泓一福身,不好意思地轻声道,“大公子,我那两个丫环不听话,我打发她们去洗衣丫头去了,您要是心疼,觉得不妥,便把她们提到您的书房去就是,妾不会有什么不满。”
魏瑾泓闻言,扶桌坐下的手顿了顿,才慢慢地坐到了椅子上。
这么多年了,她往他心中扎刀子的功力哪怕时隔太久没用,但狠绝一点也没减少。
一场书房的云雨后,在她眼中,他就成了那个喜爱跟丫环在书房乱搞的人了。
她总是忘不了提醒他,在她心里,他是有多龌龊肮脏,低俗下流。
见魏瑾泓看着檀桌不语,赖云烟因梨花杏雨而起的酸楚的心便好过起来,见魏瑾泓不语,她轻笑两声,便回了榻。
她与他前世那翻纠缠,受尽折磨,但这也不是没好处的。
他让她不好过,她便也能提醒他,让他不好过的事,她还是知晓一二的。
他们这世最好的结果就是她离开魏家,好好去过她的日子,魏瑾泓要是不想与赖家为敌,这世的他尽知前事,更是有那能耐化解,不必拖她下水。
可他不提条件,赖云烟也只能旁侧敲击提醒他早点提出来。
魏瑾泓终是抬起了头,看向了赖云烟。
赖云烟笑着迎上他的眼睛。
“可还要看书?”魏瑾泓淡淡地道。
赖云烟嘴角的笑因此慢慢地淡了下去。
“那我歇灯了。”魏瑾泓漫不经心地撇过脸,看着烛火道了一声。
烛台的灯光这时闪耀得甚是迷离,赖云烟没有出声,把书放在了案上,倒头睡了下去。
空中响过一道轻微的呼声,灯便灭了。
屋也便全黑了,赖云烟的脸便渐渐冷淡了下来。
这世的魏瑾泓,她真是尚看不破他所有的意图。
他太沉得住气了。
当然,她也不意外就是,就是因此,哪怕是她后来刀刀都直截他的命脉,这个男人最终还是踏上了一人之下,百官之上的丞相之位。
而这世,他是真的想与她合手,让前仇旧怨全都消散不提?
他们两人同时重生,这是巧合?还是,她尚还在可怕的梦境中?
**
第二日清早寅时,魏瑾泓就起了身。
赖云烟也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她听到了有人黑暗中穿衣的轻微磨擦声,她睁着清醒的眼听着动静,不多时,魏瑾泓在床那边开了口,他的声音在静寂的黑暗中显得尤为清亮,这提醒着赖云烟,这个人是那个刚与她成婚不久,尚还只有十八岁的年轻公子,“我去书院,你再歇会。”
“多谢魏大人。”赖云烟也没打算装睡。
“嗯。”魏瑾泓走了出去,随即,外屋的门被打开,她听到了他的两个小厮的声音,也听到了她的丫环在请安的声音。
听到杏雨梨花的请安声,赖云烟打了个哈欠,精神虽然有些不好,但心情却是愉悦了起来。
魏瑾泓虽然一言不发,但赖云烟也知他心中肯定没明面上那么波澜不惊。
一个梨花,是撞死在他面前的,一个杏雨,在他杯中下过毒,现在在他面前的三个人,提醒着他曾被她们主仆深深憎恶过,魏瑾泓心中要是好受,她就不信了。
他要是想摆脱她们,要么是想办法弄死她们,要么就是把她休离出去,自此碍眼碍心的人不在了,才能真痛快。
赖云烟没有歇多久,寅时一过,她就得起来去跟魏母请安了。
丫环们听她的吩咐进来收拾被褥,哪怕她们早被告知赖云烟歇在榻上另有他意,但梨花还是在收拾被褥进箱笼时频频掉泪,以为赖云烟一嫁进来,以前对她万般好的大公子便被杜鹃百合两个丫环迷了心窍,给她委屈受了。
她低低拉泣,就算有所掩饰,坐在铜镜前的赖云烟也是听得到的,但她没开口劝慰她什么。
只要她没开魏府,只要魏瑾泓没搬出这屋子,她就得过这样的日子,丫环不解,她也不能解释什么,她们最好就是跟着她习惯,日子久了,便也没什么了。
什么都是能习惯的,都能改变的,就像她多年前习惯爱魏瑾泓,变成了习惯憎恶他,后来恨他,又变成了无恨,只全心想着对付他了。
这就是时间的力量,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
“大小姐。”杏雨这时开了口,轻道,“我给您编个头发罢,我前些日子找府中的梳头婆婆学的。”
“好,”赖云烟笑着答道,“春婆婆她们会的也挺多,回头我吩咐她们一声,你跟梨花跟着多学着点,以后我的头就你们梳了。”
“奴婢知晓了。”杏雨抿着嘴笑了一声,便不再发声,专注地给赖云烟编挽起了头发。
她就是这样,话不多,但每件事都是把她放在前头,后来看她万般痛楚,就想着要把罪魁祸首毒死,却从没有想过自己的下场会如何。
魏瑾泓道她这个丫环过于阴狠,但他这个言语说要疼她护她的人,却没有这个他说阴狠的丫环对她的一分好。
人呐,往往总是会被人的相貌言语所骗,往往不知其间真貌,直到吃了苦头,受了伤,遍体鳞伤了,才会认清真相是什么样子。
“您也让我去?”梨花听了主子的话,偷偷地把眼泪擦干了,回过头走来问赖云烟道。
“让你去。”赖云烟微笑。
“太好了,奴婢肯定好好学。”梨花一听,笑道了一声,就又跪下看了赖云烟的鞋子,抬头与她道,“您那双缎面青花的鞋可是还在箱笼里?”
“放着呢,没拿。”
“那婢子给您去拿这双今日穿?”
“去罢。”赖云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顺道拿些昨日带回来的点心,你与杏雨吃了再随我去请安。”
☆、最新更新
赖云烟院中的事,魏母是知晓的,在赖云烟在向她请安坐下后,她眼睛带笑拍了拍赖云烟的手,看了她那两个相貌平平的丫环一眼,脸上似有戏谑。
她不语,赖云烟也就羞红着脸,垂首不语。
见她不说话,魏母好笑地开了口,道,“你这丫头啊。”
“娘。”赖云烟羞道。
魏母笑着摇了摇头。
赖云烟知晓她现在才新婚四天,打发下身边的丫头,魏母不会有什么意见,她也不能有什么意见。
要是生不出,再跟陪侍过不去,魏母才会说话。
现下短时间内,魏母还不会插手魏瑾泓院中的事。
“好了,陪娘用膳罢。”
“是。”
丫环摆上了膳,食间无语,用罢膳,魏母喝过茶才与赖云烟说,“也不知他们父子三人在书院用得如何。”
“这是娘您精心叫人备下的,爹与夫君小叔自然用得妥当。”赖云烟笑着说道,“您就宽心罢。”
魏景仲是翰林大儒,主持着天下闻名的德宏书院,魏瑾泓作为十六岁就受皇帝赏识就进翰林院的人,也会隔三差五就去书院为学子讲学,与师儒谈经论道,而魏瑾瑜现下应是还在翰林院就学,等着明年的科举罢。
“你这嘴啊,就是会宽慰人。”魏母接过她端上的茶杯,小喝了一口,与赖云烟笑着道,“今个儿就随我去厅屋坐坐罢。”
跟她去听管家报事?赖云烟摇摇头,起身朝魏母一福,歉意地道,“娘,孩儿就不去了,为夫君做的那件新衫,花样子都没打好。”
“不急在这一时。”魏母微笑道。
“孩儿想做得快些,好替夫君早日穿上。”赖云烟羞涩地道。
见她如此娇羞之态,魏母拿帕掩嘴笑道了几声,才道,“那就去罢,那花样要是做不了主,就来问我。”
“多谢娘。”赖云烟喜道,又一福。
等再福一礼,她这才退下。
她一走,魏母对身边的贴心婆子笑道,“这孩子,现在心眼里全是夫君,以前还当她是个沉稳的,现下一看,可不还就是小姑娘么?”
“是啊,是啊,”婆子应和道,随即又笑道,“大少夫人伺候了大公子,也是替您省了些心了,您就受点累,就多当几年家罢。”
“唉,现下只得如此了。”魏母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时另一婆子打帘进来说管家已经带着几个管事的去主屋了,魏母得了报,慢慢起了身,让丫环们给她理了遍衣裳,随后带了婆子丫环十余人等去了主屋。
**
赖云烟一回去,就让杏雨坐在外屋廊下绣花伺候着,梨花这个不太沉得住气的,就坐在外屋替她绣花,她就去补眠。
天天陷在龙潭虎穴,这觉她是肯定得睡好了,要不精神一涣散,怎么被魏瑾泓算计的都不知道。
那魔星,就几天的交手,赖云烟算是又怕了他了。
如若不是她三翻五次地出手,怕是什么话都从他嘴里得不出。
可饶是这样,也还是没让他有个什么表态。
魏瑾泓就是这样,太会用钝刀子屠宰她了,前世今生都是如此,赖云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多大的霉,才两世都与这煞星绑上。
要是醒来,发现这是虚幻一场,该有多好。
入睡前,赖云烟还是不死心地这么想着,等她被梨花叫醒,听丫环说着大公子回来了的话,赖云烟用了全身的自制力,才没在这一刻叹气出声。
老天爷,快来救救她罢。
梨花七手八脚地替她穿裳,又看着有些乱的榻面慌张不已,赖云烟慢腾腾地拍她的手,安慰她,“别慌,无碍。”
“大公子已进了院,很快就要进屋了。”梨花勉强笑道。
大白日的,她们大小姐就睡觉,这让他看到了,这可如何是好?
大公子可是最知书守礼的了,魏家又是大儒之家,小姐不伺婆母跟前在院中补觉的事传出去,都不知会被人说成什么样。
到时候,名声受损的就是她家小姐了。
梨花操心的是什么,赖云烟也算是知晓,在衣裳穿好后,她摇摇头,放梨花收拾着塌面,她先去了外屋。
“大少夫人。”她一出去,给她请安的杏雨就改了称呼,没再叫大小姐了。
这时,魏瑾泓就一脚踏进了门。
“大公子。”
“大公子。”
“大……大公子。”
梨花从内屋跑了出来,喘了半口气,跟在杏雨后给魏瑾泓请了安。
“大少夫人。”魏瑾泓的两个小厮苍松,翠柏也笑着给赖云烟作了揖。
“免礼。”
“起。”
赖云烟看了眼魏瑾泓,朝丫环小厮道,“都出去罢。”
这时她见门外有春婆婆站在院中往这边打量什么,她不由挑了挑眉,“谁让春婆婆进来的?”
守在屋外的杏雨朝她摇了摇头。
“没得你的话?”赖云烟讶异。
“奴婢没叫她。”杏雨回了话。
“嗯,且出去罢,把她也带走。”赖云烟朝她颔了下首。
杏雨领命带了梨花出去,小厮们也退下,把门关上后,赖云烟才朝那眉目沉稳的人笑着说,“您看看,妾为人多不得人心,这几个陪嫁,居然没个比得上后来我朝家中要来的。”
她后来硬讨了杏雨梨花来,这才得了两个替她打算的丫环,先前这满院子的丫环婆子小厮,是她哥的人也有,只是能耐也不太大,也跟百合杜鹃那般有着二心,重任不得。
她带笑自嘲,魏瑾泓看向了她,张了嘴淡道,“要前去与娘请安了?”
又是这没用的话,赖云烟在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是笑着问道,“您今日回来得有点早?”
“嗯。”魏瑾泓轻颔了下首,这时他嘴边的笑意褪尽后,却让他的眼神显得清冷了些,少了几许在外的温和。
“娘说你们都不在,这午间就免了我的请安了,会让厨房给我送膳过来,让我好生歇着。”赖云烟打量着手中帕子道。
她可是不想再去请这趟安了,魏瑾泓要去,自个儿去罢。
“我就歇着了,您要是去请您,替我告个罪,就说我夕间就来陪罪。”赖云烟替他把话都想好了。
到时她夕间去请安,再朝魏母暗示几句她是想让魏瑾泓与她多处处的讨巧话,到时魏母也不会对她生气,只会觉得她事事都以她这个婆母为先。
“我膳后再去。”魏瑾泓淡道。
在屋中一起用膳?赖云烟本是要派杏雨去厨房熟悉下地方,然后听她的吩抬膳过来的,现下见魏瑾泓也要一起用膳,她觉得自己肯定会有些消化不良,但确也是吃得饱的。
她其实也不怕魏瑾泓给她下慢性毒,只要她不要常吃他院中的东西,吃一两次是没事的,只要不积多,那慢性毒只会排出体外,但她知魏瑾泓手上的无色无味的剧毒,那东西一筷子下去,她就能暴毙。
“那要不要派丫环去说一声?”赖云烟心中有了主张,嘴里也不紧不慢地言道出声。
“无须了。”
“是。”
赖云烟拿帕抿了下嘴,再问道,“那现在就传膳?”
“嗯。”
赖云烟走出门外,跟杏雨和梨花说了几句,就让她们去了厨房了。
魏瑾泓在这用膳,传到魏母耳里,肯定有那么一点不快的,但这点不快相比杏雨梨花借着魏瑾泓的名义更是能在厨房逗留察看些时辰,那点子不快就不算什么了。
她日后入肚的膳食,就靠这两个丫环为她在厨房里打点了。
赖云烟想着魏府府中这时厨房里当差的管事婆子和下人的人名和人数,脚也踏进了外屋。
进屋看魏瑾泓还端坐在那,桌上茶也没有一杯,赖云烟笑道,“可让您的小厮进来伺候?”
见她连他小厮的名字也不叫,魏瑾泓扫了她一眼,见她说过话没得到他的回复后就转身进了内屋,他微抿了下嘴。
赖云烟进内屋后,见魏瑾泓跟着进来了,不由讶异地问,“您怎地进来了?”
他呆一处,她呆一处,这样不就井水不犯河水了么?
她句句都棉里藏针,魏瑾泓看她一眼,于她用的书案前坐下,翻过她放在案上的书,抬头与她道,“震严兄的未婚妻这月会随父上京。”
只一句,赖云烟脸上挂着的笑就消失了。
她扶着身后的椅臂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帕挡了嘴,垂下了眼。
她兄长是与淮河州的巡抚苏旦远幼女订的亲,可这门亲事最后没有成行,因在成亲前,这位姑娘就因急病去逝了。
当年,她兄长还为他这夭逝的未婚妻守了三年的礼,这才在三年后,娶了当朝户部尚书的小女。
而苏旦远,最后当了当朝的御史大夫,成了魏瑾泓的左右手。
“您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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