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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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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不过这头上的皇,大不过这头顶上的天。”


☆、108

  “那关我什么事?”她可不会自恋到以为她是他们要变上一变的关键;非得她也跟着重来一世,而很显然她于此也并不有益。
  “上世;我们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自你为我挡刀后;我回来了你就回来了。”魏瑾泓说完这句后;还笑了笑。
  只是脸上无一点笑意。
  赖云烟良久都没有说话,一路无言。
  “挡错了?”下车时她问。
  “挡错了。”魏瑾泓面无表情地答;一步下车,扶了她下来。
  他们本可以恩爱一世;而不是纠缠两世。
  “不再问了?”魏瑾泓扫了她一眼。
  赖云烟摇了头,有些事知道得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好奇心会让她更添重负。
  她宁肯不明不白。
  但她还是错了;儿子不该生下来,他太无辜。
  在一群站在权利巅峰,而联手想干点什么样的人中,他不可能不受其影响。
  天知道以后的世朝会做什么事。
  **
  赖云烟回来后,其间只见过赖震严一次,其余时间一直在睡。
  这天睡醒,发现世朝就在身边,她不禁笑了,“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魏世朝向母亲微笑了一下,扶了她靠在床头躺着。
  赖云烟打了个哈欠,接过丫环手中的茶杯漱了一下口,与他笑道,“娘这几天缺觉得很,老想睡,你来要是有事,让冬雨她们叫醒我就好。”
  “嗯。”魏世朝微笑,他伸手把母亲耳边的头发替她放到耳后,嘴里也轻柔说道,“你多睡也好,气色好多了,很好看。”
  “是么?”赖云烟不禁摸了摸脸,转头叫冬雨,“快拿银镜过来让我瞧上一瞧。”
  冬雨笑着道了声是,拿了银镜过来,赖云烟一打量,觉得自己气色确实也不错,镜子一移走后,她就与魏世朝笑着道,“说来也又快要过年了?”
  “是。”
  “你都快十二了。”赖云烟不由叹道。
  “是呢。”魏世朝把鞋脱了,盘腿坐在床边,眼睛带笑看着他那想跟他说点什么的娘亲。
  “今年你替娘去江南给外舅公拜年如何?”赖云烟微笑着问。
  “今年怕是去不成了,”魏世朝拉了母亲的手放在手里,过了一会道,“先生把这一年的功课都安排下了,哪都去不成。”
  赖云烟手动了动,摸到了他红肿的手心,抬眼时,她脸上的笑淡了些许,“你开始练习拿武器了?”
  “嗯。”
  “拿的什么?”
  “长枪。”
  “多重呢?”赖云烟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轻松,还带有几分笑意。
  “九斤。”
  一斤十二两,这九斤是接近于她那个年代的十一斤了。
  对小儿来说,够重了,难怪手都肿了。
  “你爹舍得?”赖云烟这时的口气听起来就像在说顽笑话。
  魏世朝想了一下道,“孩儿不知舍不舍得,武师父教时他没过来。”
  赖云烟笑了笑。
  “娘舍不得?”
  “娘舍不得。”
  魏世朝笑了起来,“孩儿已经长大了。”
  “是啊。”赖云烟感叹道。
  是已经大了,心里都已有了主意了。
  而她也要慢慢放手了,孩子的路要孩子自己走,他自己疼了苦了,才会真正知道成长是个什么样的过程。
  她说的再多,再想为他好,也是不行的,他有他自己的人生。
  “孩儿明日要随师父去山中闭关半月,今天就让我呆在你在陪你一会吧。”魏世朝又道。
  “好。”
  “园中的梅花这几日长了苞,娘要是睡足了,就去看上一会。”
  “好。”赖云烟眼睛里都是笑。
  魏世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顿了顿又说,“舅母差人来了信,说过几日要到寒山庵去住几日,舅父已派人过去布置暖房了,让你也过去住几日,孩儿想着这冬日的庵堂也是别有一番风景,就替您答应了下来。”
  “好。”赖云烟又再次微笑了起来。
  “你跟爹,”魏世朝说到这又顿了一下,才又张嘴说道,“要是不想见他,你就不见吧。”
  虽说这世上的夫妻皆要恩爱才好,但他娘要是真是不想跟他爹好,那便不好吧,她高兴就好。
  这世上哪那么多尽如人意的事。
  “慢慢会好起来的,”魏世朝说到这,把母亲身上的被子拉起,“孩儿大了,是定要护着你的。”
  赖云烟偏着头看着他,笑着不语。
  等他穿了靴子,她披了狐披送了他出去,等他走后,她偏头与冬雨淡淡地说,“不知心里有了什么主意。”
  “您猜不到?”
  “猜啊……”赖云烟抬头看着灰色的天,自嘲地笑了起来,“猜着了又怎样?”
  有些事她已做错了,而不能改变的事,她一点都改变不了。
  人只能跟着命运走,这话是没错的,这些人大手乱动,可不也就是命运。
  她这种人,只能做妥她自己的那点了。
  **
  “世朝跟的谁去闭关?”晚上魏瑾泓来的时候,赖云烟温和地问了他一句。
  “江大人。”魏瑾泓掐了块玫瑰糕放进了口里。
  “他现在是谁的人?”
  “皇上。”
  赖云烟叹了口气,转头对冬雨道,“这么冷的天气,他身边仆人少,你现在过去提点小公子一句,多带几件厚衣。”
  “是。”冬雨答了,悄然退了下去。
  “怎地就成了皇上的人了呢?”赖云烟说这话时,略带鼻音,似有悲意。
  魏瑾泓垂头吃糕,吃完了喝了口茶,一直无声。
  两人静坐半晌,空气里安静得只有炭火里木炭偶尔发出的兹兹声。
  “你月中要去寒山庵?”
  “嗯。”
  “天寒,多带点木炭。”
  “唉。”赖云烟点了头,她看着对面的清瘦男人,终是有些不忍,开口道,“你也别撑着了,天冷,找个喜欢的人暖床罢,这冬也就好过了。”
  有了喜欢的人,以后烦闷了,也好有个开解的,说上几句贴心话,总比跟她这么单耗着的要强。
  “呵。”魏瑾泓轻笑了数声,一会抬起笑眼问她道,“你不去见他?”
  现到如今,他们都心知,他是管不着她了,现在的魏家也好,还是他也好,都束缚不住她了。
  就算世朝,哪怕她做任何惊世骇俗的事,也只会把她当他的娘。
  这十几年,她还是悄无声息地把身边的一切都改变了,就是儿子姓魏,也敬爱他,可他的心与她的心是贴着的,紧得无缝可钻。
  只有他还得随着朝廷这艘大船,不停地改变方向,依旧与前世一般,劳心劳力,怕是这世还是会不得善终。
  “见他又怎样,”赖云烟说这话时眼睛里全是悲凉的笑意,“哪怕再成知已,也不能再回到往昔了。”
  镇远已入局,她就算与他再惜惜相惺又如何,他的路跟魏大人的路会是一样的,到时,苦的不过又是她而已。
  “是么?”魏瑾泓看着她的笑,觉得心口有一种残酷的痛感,他缓了好一会,才又道,“也不尽然。”
  “哦。”她闭上了眼。
  “世朝给你找来的地册,一本是他亲自书写的吧?”他问道。
  看她睁开眼看他,他情不自禁抚了抚胸口,才微笑道,“现在放在你手边的,是他江家的藏本,轻易不现于世的。”
  最好的,他又都给了她。
  她哪是不想见啊。
  赖云烟闻言转眼看向了手边小几上的那翻了几页的书,好一会才转回眼神,迟疑地看着魏瑾泓。
  魏瑾泓的心被揪成了一块,提在了喉咙口。
  他微笑了一下,又慢慢地垂了头,看向了她的长指。
  前世她戴着双戒的手指中,依旧空无一物。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换来的是恩爱不在,她劝他怀拥新人,他劝她去见旧情,再是最讽刺不过了。
  “他知道我?”她迟疑地问了这句。
  “你们曾见过一面。”魏瑾泓伸手再拿了一块糕,塞进口里,大力一噎,把那提着的心也顺道吞回了原位。
  “就一面。”她轻嘲。
  他看着她这时笑中带泪的眼睛,魏瑾泓把一整杯水都喝了下去才淡然道,“一面就够了。”
  她的眼里,身上,太多东西了。
  当年岑南王的杀将也不过见她几面,就已把她画得栩栩如生,满密室都是她的画。
  “想见就去见吧。”魏瑾泓捏了捏手指,温和地说,“这往后,你要做何事,全如你的意。”
  这是世朝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
  “要是觉得有不妥处,与我说,能助一臂之力,我自不会推托。”魏瑾泓说完这话朝赖云烟微笑了一下,“去见吧,见了也好,以后就别笑得……”
  赖云烟怔怔地看着他。
  “如此悲伤了……”魏瑾泓扶着桌子把话说完,朝她一揖,“打扰,先走一步。”
  门边来叫他的翠柏一见他,在他耳边就说起了他要相报的事。
  魏瑾泓听完,大步离开,冬雨在其后送了他到园门口,看着他走得看不见影子了,这才转身去向赖云烟报讯去了。
  这边魏瑾泓见了几个来说事的族人,把事谈话,又送了他们到门口,回屋后,一直压着的血气翻涌而上,再也压制不住,从喉咙口冲出,随着嘴角蜿蜒流下。


☆、109

  吃了几天药,魏瑾泓的身体又缓了过来。
  孝期还未过;下葬之日要在明年出节后了;这段时日他无须去宫中;族学之事有瑾荣在,府中事务有二婶娘带着几个婶娘在;现在府中人少,也无太多让他过问的大事。
  云烟准备去寒山庵;他派了人先去庵堂送炭火,下人回来报,赖家现在的老爷早就把暖房备好了。
  魏瑾泓闻言沉默了一会;转头问翠柏;“离庵堂不远似是有一片湖泊?”
  “是。”
  “冬日泛舟冷是冷了点,但夫人还是会去上一趟的。”他淡淡道。
  “是。”翠柏附和。
  可不就是会去;只要好玩的,夫人都会去玩上一趟,哪管这冬日会冷不冷。
  “如旁边只有独木舟,就换条乌蓬船去吧,让她在船上煮茶赏雪。”魏瑾泓道。
  “诶,好。”翠柏笑道,又略偏了一下头,“也不知夫人会去多久?”
  “她是去庵堂为老夫人念经的,想呆多久就呆多久。”魏瑾泓笑笑道。
  “是,”翠柏一愣,又答,“可不是嘛,尽孝心哪有那时日长短的。”
  魏瑾泓又笑了笑,闭上眼又靠在了榻上,嘴里依旧不紧不慢地道,“寒山那边路窄,容不了六马,你去跟赖绝说一声,挑马房性子最稳健的两马进山。”
  “是。”翠柏突然知为何有点鼻酸,他缓了缓才道,“奴才这就去了?”
  “去吧。”
  **
  赖云烟迟了苏明芙几日才到的庵堂,刚下马车,见是兄长迎的她,她不由纳闷了,“您怎也在?”
  “来不得?”赖震严瞪她。
  “来得,来得。”赖云烟忙快快点头,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又与他笑道,“兄长定是想我念我,才在我来的这日来迎我,好看妹妹一眼。”
  说着就拿手抚心,一派感动不已的模样。
  这时听了赖震严的话,因躲风站于门后一点的苏明芙听了不禁笑了,她身边的婆子,也是她的女先生笑着说了一句,“这性子,多少年也没变上一变。”
  苏明芙笑道,“老爷最喜她这性子,若是变了,最恼的是他。”
  这时赖云烟与赖震严已经走近,这时的她正与赖震严吱喳着说个不停的话,“您为何板个脸呢?定是嫂嫂惹了你吧?这可不成,我可要说说嫂嫂去,咦?莫不是嫂嫂没惹你,是你惹着嫂嫂了,哎哟,哥哥莫急,我就这去为您说好话去,嫂嫂可最听我的话了。”
  这时她已站于苏明芙面前,她嫣然一笑,拉着苏明芙的手就道,“嫂嫂你说是不是?”
  苏明芙笑着点头,回握了下她的暖手,这才道,“蜜姜汤正煮在火上,快快去喝上一盅。”
  说罢她朝赖震严身后的虎尾道,“你带赖绝他们去后面的院子里喝点酒暖暖身子,这天儿啊可是太冷了。”
  “可不是,奴才这就去了。”虎尾朝他们作了揖,就去领赖云烟的下人去了。
  “庵堂不进男客,你哥哥这就要回了,你可是还有什么要跟他讲的?”苏明芙打趣道。
  “这就要走?”赖云烟喝了口气,惊诧地看着赖震严,“走得这么急,您不是来看我的?”
  赖震严身边的忠仆风丝闻言憋笑不已,这时朝他们小姐禀道,“是来给夫人送新鲜的素果子的,正好碰巧了。”
  赖云烟闻言把脸都埋进了苏明芙的肩头,道,“如此自作多情,真是羞煞我也。”
  赖震严被她逗得那张冷脸上这时有了笑意,他用带笑的眼睛瞄了妻子和妹妹一眼,道,“风大,进门吧,过几日我再来。”
  “走吧,走吧,反正不是来迎我的,走了又与我何干。”赖云烟抬了头,挽了苏明芙的手,意兴阑珊地道。
  赖震严顿时便训了她一句,“没规矩。”
  “骑马慢点。”苏明芙笑意吟吟地看着他,又上前给他理了下披风,又道,“您记得要按时用膳。”
  “嗯,”赖震严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伸手紧握了下她的,道,“那我就走了。”
  说罢,怕自己留下来又要说个没完没了,就领人快马去了护卫呆着的那处院子。
  看到他的马消失,苏明芙才回过头,朝赖云烟道,“回屋吧,外边冷。”
  “是。”赖云烟又挽了她的手,仔细看过她两眼,笑道,“气色好多了。”
  “嗯。”
  府里最近血腥大,怕冲了她,这才让她来庵堂住几日,怕她住着冷清,就又叫了云烟过来,对夫君的这片心,苏明芙是了会的。
  她身体弱,但为着他,就是不死不活的,她也要多拖那么几十年。
  这么些年,他待她一年好过一年,给她的越来越多,她可真是舍不得死,哪能不顾好自己。
  “你住几日就回吧。”苏明芙又道。
  赖云烟便笑了起来。
  苏明芙用温暖的眼睛看着她,又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她也笑而不语。
  “长嫂如母,真好。”这么多年了,又多了个心心念念为她着想的亲人,时光待她也是不薄的。
  魏瑾泓现在病着,她说是来为魏母念经的,但时日长了也不好,风言风语的对她也不利,是歇得几日回去才最为妥当。
  也只有自家人,才会这么为自家人着想。
  “你也很好。”苏明芙轻语了一句。
  也亏了她想让他们都好,他们才熬到了如今。
  “嫂嫂,”赖云烟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笑了两下才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日子会好,以后也会好。
  人生就是活着呼吸能通畅,家人能康健,身边还有能相互拥抱过人生百年的心爱之人,这些,她自己是不会有了,但希望前世用一生护她的兄长有,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有。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在好,有一些人在坏,得到和失去,只要没有太大的不平之心,其实得失都是能守恒的,想明白了,能坦然也是对自己有好处。
  **
  赖云烟在庵堂过了几日,划船赏雪煮酒烹茶,过了几天神仙日子,就打道回了魏府。
  一是为了自己,二也是冬雨她们都是有孩子之人,也离不得多日,怕孩子们想他们娘亲,她就带着她们回来了。
  说来也是该换几个没家累的丫环了,但赖云烟是念旧之人,她舍不得丫环的陪伴,丫环们离了她多日也是怪不自在的,主仆几人一商量,决定还是就这么陪着过下去。
  人生要经历那么多事,来来去去也要见过不少人,但最实在最安稳的就是身边的这几个人,散了就没了,赖云烟确实舍不得。
  进府沐浴歇息,刚端上热茶,修青院那边就来了人。
  传了进来,是翠柏来道小主子写了信回来,放在了大公子处,大公子知道她回来了,便让他拿过来。
  赖云烟看过信,抬头时看翠柏还在,她顿了一下,便问,“大公子的身子这几日可好了一些?”
  “好了许多。”翠柏喜气洋洋地答道,“劳夫人记挂了。”
  赖云烟笑看向他,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今天刚好下了点雨,大公子现正在雨阁煮茶呢,夫人要是空着,就,就……”
  “大公子让你来请我的?”赖云烟略挑了下眉。
  “不是,是奴才自己的主意。”翠柏声音说得很小。
  赖云烟沉默了一会,又摸摸自己已经干了的头发,才微笑道,“正好歇妥了,且去与大公子讨盏茶热热身。”
  说完无视于手边的热茶就站起了身,招呼丫环过来与她梳头。
  等她穿戴妥当,一踏上雨阁的长廊,在湖中的亭中就打开了窗,有人朝她远远看了一眼,随后不久就走了门,停在了半道上,等着她过来就与她一道走着,温和地与她道,“一路顺当吧?”
  “顺当。”赖云烟进了亭中,左右看了一下,见没什么暖意,就与他商量般道,“我想坐一会,又冷不得,放几盆炭盆吧?”
  “好。”魏瑾泓微微一愣,随即往门边看去。
  这时站在门边的翠柏不等他发话,忙道,“奴才这就去。”
  “坐。”魏瑾泓把他那张椅上的厚毛垫搁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赖云烟看着一哂,坐上去时顽笑般说,“大公子确实不同以往了。”
  魏瑾泓也随之坐下,把残茶倒掉,又重注入了壶清水,嘴边也挂着淡笑,也回道,“有些不同就好,你我也能多谈几句。”
  赖云烟没想他这般坦然,好一会才失笑道,“确实是不同了。”
  不知怎地,他们也过到了如今这不针锋相对的一天了。
  可能真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他们身上的锐气都疲了,爱恨都不那么明显了。


☆、110

  “庵中可静?”
  “嗯。”
  魏瑾泓轻颔了首。
  赖云烟张口慢慢道;“今年冬寒,庵院前堂的井冻住了,老主持让挂单的女师傅和香客去了后面的古井取水用;那水四季常温,煮起茶来别有一番味道,我还带了些许回来,回头差人给你送点过去。”
  他开了口,她就跟着释放善意吧。
  哪怕哪日又再撕破脸,但他们都老了;能平和的时候就平平和和吧。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纠缠永生永世的爱恨情仇;人的身体会疲;情绪更是这样,人活到一个份上;只要不争不夺就能活得好好的,那还是安安静静的好。
  再则,他与她又斗了这么些年,在立场分明的如今,其实只要他愿意休止,她也愿意。
  谁都能好过点,何尝不好。
  “多谢。”天冷,水沸得慢,魏瑾泓看了看还没煮开的水,漫不经心与她道,“看过世朝的信了?”
  “看过了。”都是叮嘱她的饮食起居的,赖云烟想及不由笑了起来。
  “他下月初七回来。”他道。
  “知道了。”赖云烟颔首。
  魏瑾泓看着这时慢慢起了烟雾的紫砂壶,不再出声,直到水开得好一会,面前有柔荑伸出时,他稍一愣,这才回过神替了她的手提壶而起。
  泡好茶,给她倒好,他又沉吟了一下,这时,对面的她了然地笑了笑,“说吧。”
  魏瑾泓抬起眼,看着她平静的脸,而这时她的目光静止得就像没有波澜的水面一样,看不出悲喜欢愁。
  “皇上说,在过年之前接世朝到宫中陪太子住几天。”他说完,喉咙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他干涩地吞了吞口水,等着她的脸骤然冷下。
  “煦阳不是才进宫?”她开了口,语气却是温和。
  为着煦阳的进宫,兄长可是没少发愁,要派最得力且机敏的小厮跟随,要打点宫中的一切,还要提防府中的内贼,因此赖府这段时日可是大变样啊。
  魏瑾泓奇怪,但又莫名安心地看了她一眼,随之他顿了顿,道,“皇上想见见这对表兄弟。”
  赖云烟良久无声,心也稍稍有些疲惫。
  千古以来,多少人想要皇帝的重用,而煦阳伴读,兄长不是不愿意的,世朝常被召进宫,魏府当这是荣耀,只有她这个不合时宜的人,觉得那宫里的路幽暗又曲折,大人进去走得一个不妥都会摔跟头,何况是不通太多人事的小儿。
  可她哪管得了那么多的事,替那么多人做得了那么多的决定。
  她久不出声,魏瑾泓也抿紧了嘴,头微垂着,眼睛看着亭外被雨打乱的湖面。
  她又会觉得他心狠吧?
  “除了魏,赖两府,皇上还要见谁家的?”赖云烟把冷掉的茶杯端起,魏瑾泓眼睛看过来,顿了一下。
  “换一杯。”他道。
  赖云烟摇了摇头,把冷掉满是苦涩的茶水一口咽入口中,慢慢地吞下。
  苦茶也好,苦酒也罢,很多人生中的无可奈何的事都是自己造的,只能自己尝,自己咽,自己解决事端。
  “孔,曹,司。”他回了她先前的问题。
  前两家应是九大家里的孔曹两家,而司?
  “司仁?”她道。
  “嗯。”
  赖云烟垂下眼睑。
  “不再问了?”
  “问多了,于我无益不是?”赖云烟朝他笑了笑。
  魏瑾泓点了下头。
  她知道的越多,别人就越忌讳她。
  到时,她付出的也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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