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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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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以为能等来大队,但只等来了任小铜带来的两百余人的残兵。
她以为赖任两家到此后需有后盾,所以她与魏瑾泓握手言和,但明显兄长与魏瑾泓已经与皇上握手言和。
这些事实,跟她想象的很不一样,被抛弃的人中,也有她。
但她活到了这个不会过度悲伤,也不会过于激愤的份上,既然事实至此,目前的残局还得有人收。
建房存粮的事一直地进行,赖云烟让任小铜偷偷去看过马金人,在他回来之后与他说,“那就是目前我们唯一能抢得过的了。”
不能朝宣朝人的,只能抢外族人的了。
尤其现在他们一无所有,她所想要的外援全都消失殆尽,就更得抢了。
任小铜对此点了一下头。
山中的生活很不好过,任小铜带来的人大都衣衫褴褛,身上有件整衫的人甚少,手上的武器也残破不堪,而现下已入了秋,眼看着天气就凉了下来,大量衣衫是要制备的,而烧制武器的工匠全在山下。
赖云烟先前在魏瑾允面前大放厥词,哪料只转眼,一封信就打破了她的美梦,本已不打算下山,想躲一阵再说,但因山中物资的匮乏,她就必须出去现个眼。
她带着人刚靠近现在名叫延都的陆地,骑在马上的魏瑾泓就迎了过来。
“这马儿真精神。”魏瑾泓翻身下马,衣决飘飘,赖云烟走了过去,摸了摸那强壮的黑马。
魏瑾泓笑笑,两手提了她的腰,把她放了上去,随即牵了马绳往前走。
“魏大人,我来要点东西。”赖云烟看着远方有点成型的房屋微眯了下眼,笑着与牵马的魏大人温婉地道。
“要什么?”
“衣物,武器。”
“好。”魏瑾泓一点犹豫也没有。
赖云烟心情顿时便好了起来,眼角的笑纹也扬了起来,“你最近可好?”
魏瑾泓回头见她真笑,似是心中一点芥蒂也无,他嘴角也翘高,“尚好。”
“怎么个好法?”
魏瑾泓没有先回答,走了几步,回头与赖云烟温和道,“你来得正好,过两天,岑南王就要到了,他的船已入海。”
☆、173
赖云烟讶异地略挑了下眉。
不多时;快到人多处;赖云烟下了马;站在了魏瑾泓身边;与他一道前行。
“见过大嫂。”魏瑾荣迎了上来,弯腰作揖。
赖云烟微笑着点了下头。
“去太子处?”魏瑾荣走近问魏瑾泓。
魏瑾泓侧脸看了赖云烟一眼,见她面带微笑从容不迫;轻颔了下首。
不多时;魏瑾允也过来了,魏家为首的几个人跟着赖云烟去了太子主帐。
太子一见到赖云烟,免了她的礼;笑道;“回来了就好。”
语罢,又问道了几句身体;在魏瑾泓告辞要带她下去,他开口留道,“我正好有事要找几位魏大人。”
魏瑾泓一顿足,看向太子。
太子脸带微笑。
“妾先行退下。”赖云烟识趣一福礼,先退了下去。
魏家这几个陪着她来见太子让她全身而退,算是给了情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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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回来后,脸色有些不好。
赖云烟与白氏在喝茶,白氏见魏瑾泓回来后,便告辞而去。
魏瑾泓坐在了她对面,赖云烟与他倒了一杯茶,眼带笑意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眼睑喝茶不语。
过了一柱香,余茶凉尽,赖云烟打了个哈欠,叫了冬雨进来,让她扶她去歇息。
“云烟。”突然,魏瑾泓在她身后叫了她一声。
赖云烟回头看他。
魏瑾泓的眼睛仅在她身边停了一下,就迅速别过了眼。
赖云烟没有忍住,轻笑了一声。
“没事。”她看着那不敢看她的男人,笑道了一声。
没有期望,哪来的失望。
她很早前就什么人都不靠了。
冬雨扶了她去后面的卧榻处,等她躺下给她盖了被子,跪坐在榻边的丫头把头埋在边侧,渐渐地,那褥子便沾了湿意。
赖云烟正在想事,眼睛扫到丫头处,她叹息着勾起了嘴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莫要难过,”她淡淡道,“桥到船头自然直。”
是非好赖,总有结束之时,她在其中尽力了就好。
晚上用膳之时,魏瑾荣来了,三人一言不发地用过膳,魏瑾荣在犹豫几次后开了口,“嫂嫂要的物什,怕是……”
魏家粮草兵器,皆半是她的,魏瑾荣下面的话已说不出口。
“有所不便?”面前的两个人都脸色沉重,赖云烟裹了裹身上的披风,笑着接道。
魏瑾荣这时看了魏瑾泓一眼,见兄长脸色冷酷地垂着头,他苦笑了一声,朝赖云烟点了头,低言道,“嫂嫂聪敏。”
谁都不用说破,就知太子不允。
赖云烟点点头,“知道了。”
三人在油灯中静坐了半会,谁也没开口,在一片死静中沉默了许久,魏瑾荣告辞而去。
他走后,魏瑾泓用手支了头,看着案桌依旧久久不语。
就如他帮不了她一样,这种时候,她也无力抚慰他,赖云烟撑着桌子起身,才发现身子僵硬得太久,腿都麻了。
她站在原地,扫了他们被油灯拉长交缠在一块的身影一眼就抬了头,往门边喊,“冬雨。”
冬雨走了进来扶了她。
走到门边,赖云烟顿了顿,还是回了头,“你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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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夜行,等赖家的人在出现在岔路口接应,赖云烟让魏瑾泓的那十个死士回去。
魏家人不应,举刀搭上了脖子。
赖云烟好笑扫他们一眼,掉头就走。
魏家死士面面相觑,相继跟上。
赖云烟这次回了头,“要么回,要么死在这里。”
她没有给人第三条路,魏家的那几个死士便由潜在身后的魏世宇带回去。
这种时候,一个多余的人都死不得。
魏世宇跪在了赖云烟离去的道路中,在她快要消失时,声如裂帛,“伯母,魏家此举无奈啊。”
夜风中急行的赖云烟脸色未变,与赖家儿郎一道往目的地走去。
三日后,她与从另一道路往回赶的赖小银碰上,让身边的人跟着赖小银按原道去前去之地,她则带了背着重物的近百赖家壮士回了山。
岑南王这次来没有食言,带来了她所要之物。
半月后,赖云烟在她的地方见到了岑南王。
两人寒暄后,岑南王在喝茶间隙,状似不经意地道了一句,“夫人给自己留了多少后路?”
赖云烟摊开新制的地图,把未描绘出的几样地方提笔写上,闻言笑而不语。
“此处地势易守难攻,王爷可在此建立王府。”赖云烟圈出山峰,指给了岑南王看。
“此处魏大人不知道?”
“不知。”赖云烟摇摇头。
岑南王接过了地图,几眼后,招来了师爷让他过目。
“慧芳如何?”正事过后,赖云烟问起了好友,她知道祝王妃与岑南王的几个儿子都押在了皇帝那。
“还好。”岑南王淡淡一笑。
“王爷接后的打算是?”
“夫人认为呢?”岑南王戏谑一笑。
“王爷明军一万,暗兵一万……”赖云烟笑笑道,“皇上加上百官家将,三万余人。”
“夫人算得甚是清楚。”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尔后,岑南王仿若感叹地道了一句,“本王儿孙众多,不得已为他们打算一番。”
“王爷有把握?”赖云烟微笑问。
岑南王看着面前温婉的妇人,世人道她骄纵,尤喜仗势欺人,却不知她狡炸如狐,最擅钻研人心,又生性多疑,便是至亲至爱之人,也难得她坦承。
“夫人欲要相助?”岑南王顺着她的话往下讲。
赖云烟这次没有与岑南王打太极,很干脆地点了下头。
“据我所知,夫人能用之人不多了吧?”岑南王看了看她身后跪坐着的赖小银,思忖着赖家不知还有什么惊人之举。
“人是不多,但能成事即可,您说呢,王爷?”
岑南王颔首。
“那我等就投入王爷麾下了?”
岑南王沉吟不语,过了一会道,“魏赖两家……”
他话未尽,赖云烟便摇了头,“这个,只能王爷去与他们谈。”
她已是魏赖两家的弃子,他们是何打算,她没有绝对的把握。
“哦?”
“就如祝家,也得王爷亲自去认定,是敌是友。”
“你们竟糟糕至此?”岑南王抚须,不无诧异。
“不,”赖云烟笑着摇头,“待他们欲要与我一道,他们便还是我的亲人。”
是亲是仇,从来都是利益说了算。
“他们要是与你一道,还是你的亲人?”岑南王惊讶了一下。
“他们当我是,我就是。”赖云烟勾起嘴角,“王爷弄错了。”
主动权可不在这里,所以不由她说了算。
“难为你想得开。”岑南王捏了捏拳头,刚才的诧异掩了,恢复成了平常。
“王爷与魏大人的关系素来甚近,想来这时心中也是有了成算了。”
岑南王这时也不再与她藏掖,坦言道,“皇上早防着我这一手,你儿子孙子与你兄长两个儿子都在他手,他们不敢。”
“是啊,他们不敢。”赖云烟垂眼看着冒着烟的茶壶,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们不敢,她敢,所以他们便都让她成孤家寡人了。
“要是本王成事了,他们便还是你的亲人?”话到此时,岑南王也回味了过来。
赖云烟抬头微笑,迎上了岑南王看向她的怜悯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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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曾听您说过,只有那心宽之人才有余力慈悲。”冬雨手上针往前轻轻一戳,挑破赖云烟足下血泡。
赖云烟半身椅在桌上拿笔绘图,闻言漫不经心道,“你就当我心宽。”
冬雨抿嘴,捧着她的脚挑泡,她已哭到眼中无泪了。
主仆各忙各的事半晌,就闻一道脚步声急急向洞中跑来,不一会,秋虹扶着洞口气喘吁吁地道,“夫人,老爷来了。”
赖云烟愣了一下,随继问,“到哪了?”
“第一个山道口子。”
赖云烟绷紧的腰随继就放松下来了,看着摊得满洞的纸册道,“过来收好。”
说着,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直身盘腿收起了案桌上的图纸,嘴里吩咐冬雨道,“把东西先收好。”
冬雨知道她不想让老爷看到这些保命的东西,便依言放下了针,与秋虹一道收起了纸册。
还好余暇甚多,收好洞中紧要的东西,赖云烟穿戴好,魏瑾泓才到山腰。
等她炉上的水烧开,魏瑾泓到了。
冬雨迎了他进来,赖云烟抬头便笑道了一句,“稀客。”
魏瑾泓温和地笑了笑,待他走后,赖云烟看到了他往后束的长发两鬓斑白,俊朗儒雅的魏大人看似老了不少。
“坐。”赖云烟浅扬了下手。
魏瑾泓颔首,坐在了她对面。
“喝杯清茶罢。”赖云烟倒好热茶,放至他面前。
魏瑾泓看着她微带疲态的脸,举起杯子喝了一口,“今日带了一些你常用之物来。”
“多谢。”
魏瑾泓笑了笑。
过了一会,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放到了赖云烟面前。
是世朝之信,赖云烟打开,看完把信放回了信封中。
魏瑾泓看着桌上洁白的玉手,相继看向她的脸,见她嘴边笑容清冷,他淡淡道,“等他到了,可要见他?”
“他们夫妻还恩爱如初?”
魏瑾泓看着对面看不出喜怒的老妻,轻点了一下头。
“他来了,张口要拜见我,我不见就是我的错了,我还不想我儿子恨我。”赖云烟说完,觉得自己语气不对,便顿住了话。
皇帝嫁了司家一个公主,现在天子,司魏是一家了。
“他要见,就见罢。”赖云烟笑了笑,她都习惯了听他们那么多的不得不奈何,临到儿子了,也得给他个机会。
“好。”魏瑾泓说罢就起了身,见到赖云烟要起,他摇了头,“不要送了。”
他走后,赖云烟呆坐发怔。
一会,冬雨匆匆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
赖云烟听了回过了神,皱眉朝冬雨问,“什么?”
“老爷抬来的箱子里,有近百把长剑藏于棉帛之下。”冬雨再道了一次。
这次算是听明白了,赖云烟不禁哑然失笑。
这是怎么了,魏大人也舍得对她雪中送炭一次了?
☆、174
度过一次深山的严寒;迎来开春;赖云烟有一小半年没下过山了,途中时至宣朝过年间岑南王来送过一次物什,再来竟是找不到他们所在之地了。
他们所在之地数座山群相同;在摆了迷魂卦阵之后,本要细细打量才分辩出的居住之地更是让人分辨不出。
魏瑾泓亲自来了一趟请人;过了两天;在几座山全部找遍后找不人;下面又来人请他回去后,终决定离去。
赖云烟得了外面儿郎的讯;知道是皇帝他们要来了;在半路候了魏大人。
魏瑾泓看到她那一刻怔愣了一下;连带跟着他的下人们也看着突然从小路冒出来的夫人都愣了。
等赖云烟走到魏瑾泓身边;他们才回过神来,忙不迭行礼。
“搬地方了?”她挽着跟着他的手臂走得甚快,一会沉默不语的魏瑾泓开了口。
“以后找我,到这块现个身就好,该出现时我会出现的。”赖云烟拍拍他的手臂,笑着道。
她今天身穿了一身紫蓝的华袍,头戴金冠,挽着魏瑾泓的手臂就像行走在玉阶彤庭中,而不是留有残雪的荒野外。
“知道了。”魏瑾泓走了几步,回了一句就回了头,等着青松牵来了马,扶她坐了上去。
“你也上来吧。”赖云烟朝他伸了手。
魏瑾泓搭上她的手,一跃而上。
赖云烟坐在他身前,这时回过头,看他发中银丝尽露,不由伸手朝前拂去,微微一笑,“君韶光甚往。”
他们往昔再有众多龌龊,在她眼里,他的风华还是不减。
魏瑾泓为她温软的话差愣了一下,那放在她腰间的手收拢了一下。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这时这刻竟温柔至此。
赖云烟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
想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如若自己都不对自己好一点,宽容一点,连带他们自己都会像别人一样认为他们活该。
“你也是。”魏瑾泓闻言抬头往天看了一眼,掩了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伸手在她发鬓轻轻地碰了一碰。
赖云烟回过头,垂眼浅笑,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手指。
过后,她转回头,什么都未再说,但腰间搂着她的腰却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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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数百艘船往港口缓缓而进时,海边吹来漫漫的风,吹乱了人的衣角发梢。
“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
一声比一声还高昂的喊声喊至九声,岸边所有的人纷纷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层高的船顶,身着金袍的皇帝撼然不动,等到船近,他缓缓下了船,在所有的人的跪拜中下了船,才伸出一手挥出冗长的袖子,“平身。”
“平身。”
太监尖利的噪子在浑厚吹着的海风显得尤为突兀,但让跪着请安的人站了起来。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又往前一跪,带着他后边的魏氏夫妇又不得不跪了下来。
“儿臣叩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跪了又跪,赖云烟紧跟着魏瑾泓对这一双帝后再行了一次礼。
“吾儿,请起。”皇帝扶了太子起来,朝他一笑,眼睛往后看来,“魏卿。”
“见过皇上。”魏瑾泓没再跪,行了揖礼。
赖云烟跟在他身后欠身。
皇帝打量了几眼紫袍金冠,风华绝不逊于在宣京时的夫妇俩,再看了看肤色就像黑炭的太子,眼睛顺带扫过端庄大方的皇后,最后落在了魏夫人的脸上。
“魏夫人……”
“见过皇上。”赖云烟垂头欠身。
眼前的这两人其实都老了,但一身的华贵气度却比当年还甚,皇帝心想,太子年幼,压不住眼前的这两人也不是不可解。
“都起,去见家人罢。”皇帝颔首,迎上了正笑着看向他的岑南王,“皇弟……”
“爹,娘……”那厢紧随皇帝船后的船上已领着一干人等下了船,人未到声已近。
赖云烟看着那怀中抱着小娃的儿子朝他们走来,袖中的手一抖,有些惊惶地抓了身边之人的手,朝他看去。
相比她的失措,魏瑾泓脸色淡淡,站在风中巍然不动,在看过她一眼之后再朝前看去,那黑色的眼眸静得就像刚刚没有动过。
赖云烟便也微笑了起来,看着魏世朝领着家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等他们越近,司氏一族也站于他身后时,她脸上的笑未变,但眼神却已然冷静了下来。
多年未见,一时之间,她竟欣喜于到有些慌然,可到底万千情感还是斗不过现实这道藩篱。
“见过公主。”在眉梢之间有几分疲惫的年轻贵公子说话之前,那尤如立于悬崖之地也不惊不诧,有松柏之态的年长者不急不缓举了手,作了揖。
只一话,让奔于其前的人顿了足,带着狂喜的脸也慢慢止了意。
他身后的人因此全静了。
魏世朝眼带茫然看着眼前行礼的父亲,他从来未曾想过,打破平静的竟是他的父亲。
他看着他的父亲,再看向母亲时,看到她眼角眉梢的温意,和嘴角的笑意,他一下子就回过了神,心暂且也安了一半。
还好,母亲未变。
“孩儿见过父亲,母亲。”哪怕父亲那一句“拜见公主”止了魏世朝陡见他们的狂喜,但这时的魏世朝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想念之情,说话之间嘴不禁抖动。
“瘦了许多……”赖云烟在心里叹了口气,眼带怜爱,上前一步推住了他的手。
“娘,这是上佑。”见着母亲,心中急切的魏世朝急急地孩子举起,要把儿子交给他的祖母抱。
可小儿身在生地,又见生人,见抱着他,安抚他的爹要把他给别人,“哇”地一声哭了。
“佑儿,莫哭。”魏司氏在后面小声地急叫,那声音竟掩过了这时司氏夫妇拜见魏瑾泓的声音。
“抱到身后去罢,莫惊了老夫人。”冬雨这时上前一步,朝他们欠了欠身,冷冰冰地道。
“冬雨……”魏世朝再也不复刚才的狂喜,看着冬雨的眼睛有些怔愣。
冬雨看着他,俨然就像看着陌生人,“公子,老夫人受不得惊,望您体谅。”
说罢欠身,皱眉朝那在外祖母怀中惊哭不已的小孩望去,嘴角冷冷一撇。
什么都变了,公子已然不是她家小姐的公子了。
如此,她变上一变,也不是什么奇事了。
冬雨想着,心却更冷了,回头一看,见与她伴她们家小姐一生的秋虹看着海边那被船只打到岸边冒个不停的黄泡,那瞧得着的眼白竟是红的,她不由闭了闭眼,等站到她们家小姐身后时,把心底还留着的那点不舍也冷了下去。
“过来……”仅在一刹之间,魏瑾泓往后伸出了手,拉过了赖云烟,“见过公主。”
“见过公主。”赖云烟笑了,朝那雅玉公主只欠了个半身,就被公主急急扶起了身。
“老夫人多礼了……”雅玉公主脸都有些红。
“见过夫人。”司仁一揖到底。
赖云烟微笑着受了他的全礼,他身后的周氏呆了一下,慌乱把外孙儿塞到了司笑手中,跟着司仁行了礼。
但到底是晚了一步。
赖云烟没说话,仅眼神向冬雨轻轻一瞥,冬雨得令,眼睛往后一扫,令了后面的小丫环过来扶了司周氏。
她与秋虹,谁也没动手。
“海风冷得紧,都赶紧下船歇息吧,免误了后面的船。”赖云烟侧了半脸,朝着魏瑾泓淡淡地道。
“瑾荣……”魏瑾泓叫了候在后面的魏瑾荣一声。
“遵兄长嫂嫂令。”魏瑾荣说道后,与魏瑾允等几人朝前几步,与公主行过礼,几位魏家掌事者威严地站在岸头,只一站,就让船上还有几句喧闹的魏家族人全静下了声。
“回罢。”安静中,赖云烟朝有点呆住的儿子一笑,跟在了先提步的魏瑾泓身边,与他缓缓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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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在西地平源建了府,府宅不复往日的气势,满府草地树木看去,没有假山流水,但还是有着几分充满书香的幽静。
这幢府宅不及原本的魏府一小半的大,连以前赖云烟隐居的静园也比不过,耳不及流水孱孱的叮咚声,眼也看不到繁华似锦的花树丛林,倒是劳作的声响一声胜过一声。
领了人一进去,仆从就上了前,赖云烟静坐在魏瑾泓身边,看着青松去问世朝派什么人侍候司家一行人。
魏世朝朝不远处的父母看了一眼,见母亲看到他,嘴角微笑不变,他苦笑了下,与青松道,“松叔看着办罢。”
“那是住下?”青松恭敬地问了一句。
魏世朝这一刻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好一会才勉强笑道,“可安排得下?”
青松笑笑不语。
“我过去和爹娘问一声。”魏世朝说罢,已急行向父母走去。
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秋虹听到他这话,朝身边的冬雨道,“看看,这就是咱们以前的小公子,几年不见,变得都不像咱们的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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