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上迈克尔的翅膀-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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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可以应付下来，但让我感到疲惫的是精神。每场比赛都有全明星级别的表现，但到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场又一场的失利。而且明明板凳上坐着可以帮助我的队友，但我却无法找到所需要的援助。而且，我知道这种情况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持续下去，起码在加内特回来之前，事情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一想到这些，我就有种心灰意懒的感觉，我答应过加内特在他不在的时候带领好球队，但现实却是球队在我的带领之下排名急速下滑，我甚至不敢去想，当加内特两个月之后复出的时候，这支球队还能否给他提供打季后赛的机会。最近的夜里我经常失眠，半夜起床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突然我会对自己充满信心，但转眼间我又发现这种信心脆弱的一撞就碎。输球，特别是输掉一些足足纠缠一整场的比赛会让人痛苦无比。但，我却真的已经尽力了。
　　　　
　　　　但我的这种心境却只能自己去承受，在球队训练和比赛时，我不能表现出沮丧和烦躁。因为我是领袖，我若是提前举手投降，那么整个球队都会散掉的。眼前的齐菲虽然是亲近的人，但我同样无法对她去发泄什么。这个丫头近一段时间给她老爸的生意缠上了，忙的要命，我一个月也只能见她一两回。今天难得她有时间，又主动说要带我来一家她觉得很不错的餐厅来吃饭，我怎么着也不能把这种难得见上一面的机会里大煞风景的大吐苦水吧。
　　　　
　　　　“得了吧，心都飘到月亮上去了是吧？”齐菲白了我一眼，显然我刚才恍惚间的所答并非是她所问的。
　　　　
　　　　“呵，我不好，走神了。不过这里的菜品真是不错，这句话可是发自肺腑的真实感受。”我嘻笑着打着马虎眼。
　　　　
　　　　“那可是，我挑的地方嘛，能错的了？”小丫头一脸得意，但很快就收敛了笑容，板起脸来：“喂，认真点，别嬉皮笑脸的，老实交代，到底怎么了？”
　　　　
　　　　“呼！”我长吐一口气，看着她漆黑的瞳仁，我太了解她了，这种时候说假话敷衍，等于自己找不自在。“我没什么，就是球队最近成绩不是太好，压力有些大。你知道，凯文现在不在，只能靠我一个人撑着，累啊！”其实这里面太多错综复杂的各种问题搅和在一起，但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我自己都不愿意去想，更不用说讲给她听了。又不能对着这个聪明的丫头说的太假，只能半真半假的把大事化小，稍微一提了事。
　　　　
　　　　“恩，是挺让人头疼的。”她果然没有深问下去：“那也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凯文会回来帮你的，事情也总会好起来的嘛。记得你告诉过我，就是乔丹在年轻的时候不也经常吃败仗吗？作为整天和胜负打交道的人，这里面的道理我相信你懂得比我多，我也知道不是这么输不起的人。打起点精神来，看看，我准备了礼物哦。”
　　　　
　　　　让人心里熨帖的丫头，我歪着脑袋，尽管疲惫不堪，但仍旧挤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看齐菲摆在桌子上的礼物，一件D&G的白色浅条纹条纹衬衫，这是上次我们俩见面逛店时我偶尔看到的，当时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随口赞了两句就走了。谁想到她居然会这么上心，给我买了回来。我笑着摇头，伸手拿过了衬衣：“亏你这么好的记性，还这么体贴，我看出来了，丫头长大了。”齐菲没理我的调侃，又拿出两张电影票：“还有呢。你答应我的，要陪我看电影的。”
　　　　
　　　　我记得以前是说过这话，接过影票一看，《美国派》6。好家伙，我刚想说了一句：“这玩意少儿不宜。”但看看她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又把到嘴边的话换成了：“但还好咱俩都不是少儿了。看看搞笑的，也能放松一下心情，不错，挺好。你真有想法。”明知我心口不一，但也没有和我一般见识。付过了饭钱之后，丫头开开心心地挽着我的胳膊出了门，直奔电影院。
　　　　
　　　　说实话，一如所有那些狗尾续貂的电影一样，《美国派》系列也是越来越无趣了。到了第六部，除了那些模式化的夸张搞笑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的些许亮点了。剧情毫无新意，就是片中那些肉弹美女们，也远不如最初几部让人想入非非。看着看着，荧幕里那白花花的胸脯不禁让我的思绪开始飘离，我居然想起了毕比。多结实的胸肌啊！他关键时刻的投篮、他对于进攻节奏的把握，这么好的球员，为什么范甘迪就是不用呢？唉！
　　　　
　　　　我的长吁短叹引来了齐菲愤怒的目光。我吐了吐舌头，继续开怀大笑。笑了没多久，一个身材曼妙的美女又让我开始走神了。不错嘛，模特一样的身材。据说韦伯他前任女友也是著名模特来着，可为什么说散就散了呢？你说，韦伯是不是倒霉透顶了。从风光无限的国王沦落到了给我们打零工教练都不愿意用。你说范甘迪不用韦伯，是因为他的膝盖老迈，在比赛场上横向移动受限制，无法提供高效的防守。他那个模特女友为什么也要甩了他呢？难道膝盖不好，做任何动作的幅度都要受限制？唉！爱护膝盖，人人有责。又是白眼，我闭嘴，接着笑。
　　　　
　　　　一场十分无趣的电影就这样结束了，我真的没有看出有多搞笑，但我仍然感到很开心。不是因为电影，而是因为齐菲。效果如何不说，起码她是在关心我，想让我紧绷的神经更加放松一些。感慨的同时，我又感觉到浑身说不出的疲劳。连日的训练和比赛已经让我的身体处于透支的状体下，再加上沉重的心里负担，我每天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享受到真正的放松。感谢齐菲带给我的调剂，但我还是在看完电影之后就驱车送她回家。尽管我看得出来，她很想再和我多待一会、多逛几处，但我更渴望回家之后的热水澡以及可以舒舒服服打滚翻身的大床。
　　　　
　　　　“我到家了，谢谢。”尽管很熟了，但她还是习惯说谢谢，貌似他老爹的家教很严格。
　　　　
　　　　“不准说谢。”我则不怎么喜欢她总和我说谢谢，这让我感觉生分。“回家好好休息，难为你了，好容易可以出来一次，却要挖空心思来为我疏解压力。我这男人做的，可真够失败的。”
　　　　
　　　　她看着我，眼睛里流淌着温柔，似乎并没有听出我语气里的自嘲：“我明天要回国一趟，我爸爸的生意需要我过去。”
　　　　
　　　　“啊？这么好啊，可以回国。”不是夸张，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她。
　　　　
　　　　她微微低头，我看不到她的眼神：“这次要回去一个多月呢。”
　　　　
　　　　“那更好啊，你有机会到处去看看了。你不是一直想回国玩玩的吗？多好的机会，可惜我不得闲，要不真想跟你一块回去。”
　　　　
　　　　“我。。。”她似乎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忍住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回来的时候带给你。”
　　　　
　　　　“有。”
　　　　
　　　　“什么东西？”
　　　　
　　　　“我老婆。”
　　　　
　　　　“少来，不跟你开玩笑，我认真问你话呢！”
　　　　
　　　　“我也是认真的，真的想你把我老婆带回来呢。你不信，我给你看她照片。”说话间，我的右手在口袋里抄了一下，然后又拿了出来：“喏，你看。”手掌在她面前伸展打开，一面小镜子在我掌心熠熠生辉，镜面里是那张熟悉的俏脸。我很满意的看着她，这可是保留节目。但齐菲似乎没有被这一招所打动，她只是勉强一笑，面色似乎变得有些苍白。“好啦，放心，我会把她好好地带回来的。好啦，我要回家了，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和我爸一起走，你呢，就不要来送我了。安心训练，好好比赛，回国我也会注意这里的比赛情况的。继续输下去的话，我可不答应哦。”说完开门下车，走进了齐家的别墅大门。我隐隐的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但却没有细想，也许是她的心情也不是太好吧，但应该问题不会太大。我自我安慰般的下了结论之后，发动油门，绝尘而去。
　　　　
　　　　回家推门，发现父母都没有睡，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和他们打过招呼，敷衍地聊了几句之后拖着发沉的步子，踱回了自己的卧室。这些日子，发现自己活得很没精神，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无法让我精神饱满。洗澡返回卧房，发现老妈已经将热牛奶以及水果摆在了我的床头。心头一酸，觉得自己对待他们敷衍的言辞实在过分。工作上的压力所带来的烦躁与痛苦，却只能让最爱自己的人来承担，这是非常错误也是非常不应该的作为。把牛奶和水果消灭掉之后，我又推门出去想再找父母聊聊，却发现客厅已经是人去灯灭，两人早已经回房睡觉去了。一种更加难过的感觉袭来：原来，他们不是为了看电视，而是在等我回家。
　　　　
　　　　这一夜，我又失眠了。辗转反侧，哪怕身体疲倦的慵懒无比，但却终究无法入睡。失利的比赛、父母在客厅里对着电视的孤独、齐菲躲闪的眼神、韦伯幽怨的神情、毕比结实的胸肌、电影里涨鼓鼓的乳房。。。。。。跑马灯一番走来绕去，无法停止。到最后，烦躁无比的我索性掀开被子跳下床来，打开电脑狂砍一顿暗黑，扎进虚拟世界之后才暂时的忘掉了种种烦恼。直到天边泛白，我才感觉到了睡意。又是黑白颠倒的一天。我暗叹一声，从床边的地板上摸起了一个篮球，然后仍在床上抱着睡觉。据说，抱着这玩意睡觉会让你的球性更佳也会睡得更踏实。姑且，试一试吧。
　　　　
　　　　第313节易读
　　　　
　　　　又是一天晃荡着过去了，训练场上早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轻松气氛，老爷子的无为而治已经成为了历史。如今的训练场中，四处回荡着的都是范甘迪的怒吼声。训练，从挥洒自如的舞台搬到了军规森严的演武场。巴恩斯、利文斯顿、西恩…梅等年轻人越来越受到重视，而希尔、毕比、韦伯这些老将们的地位则是日益走低。
　　　　
　　　　终于，一直独自在场边默默骑着自行车的韦伯失去了耐心。从单车上跳将下来，甩手将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训练背心仍在地板上，赤着上身大踏步地向通道处走去。此时的我正在场边喝水，瞥见了韦伯的举动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在范甘迪发现之前去拦住韦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我低估了范甘迪那双金鱼眼的宽阔视野，没等我行动起来，就已经听到了范甘迪洪亮的嗓音：“克里斯，你要去哪？！”中气十足，声音很大，带着明显的质疑口气，我想，没有比这更糟糕的起始对话了。
　　　　
　　　　“洗个澡，回家睡觉。”韦伯并没有停下脚步，依旧不急不缓地踱着步子，头也不回的甩出了这样一个回答。此时的训练场内已经是异常的安静了，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要有大事情发生了。大家都停下来各自手中的动作，或忐忑不安、或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帅一将。
　　　　
　　　　“训练还没有结束。而且，我不认为你可以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之前擅自离开。”范甘迪声音里带着金属的颤音，显然，他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又无法完全压制住。
　　　　
　　　　此时韦伯停住了脚步，并且转过身来，面对面朝向范甘迪，俊朗的面孔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上身的肌肉丝毫没有老迈的迹象，结实有形的胸大肌，清晰可见的腹肌，在汗水的点缀下更加显得线条分明。“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有权利选择我想做的、并且合法的任何事情。我想比赛，可事实却是有人剥夺了我的这个权利。所以，我认为我还是离开会更好一些。”韦伯漆黑的瞳仁几乎让人看不到眼白，说完话之后，他就用这样一双写满了沉默的眼睛毫不避讳的目视着范甘迪。
　　　　
　　　　韦伯对面的范甘迪，身高只够达到对方的肩膀，秃头、金鱼眼，就个人形象气质来看，根本无法和英俊且极富绅士气息的韦伯相提并论。若是两人同拍国产抗日电影，我觉得一点悬念都不会有：范甘迪混个头号反面角色是绝对不成问题的。但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长得业已跌破发行价的范甘迪，却没有半分的畏惧和犹豫，他没有半分的退让，迎着韦伯沉默如刀的目光，大眼袋之上的金鱼眼中闪动着不屑的目光：“我是教练，这里我说了算。我制定了标准，每个人都要遵守，想要上场打球，就要达到我的标准。我的字典里没有例外和特殊这种词！我不会去限制一个成年人的行动自由，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我要说的是，成年男人做事情要考虑好了后果，这里现在是我说了算，谁能上场打球，只有我能决定！”说完，范甘迪看都不看韦伯，扭过头来大声招呼：“都站着这儿干嘛？嫌自己的运动量不大是不是？！”
　　　　
　　　　场内的冰冷气息依旧，但沉默的死寂却已经被打破，人们都恢复了训练的常态。我看看一脸漠然无所谓的范帅，再看看执拗地转身走掉的韦伯，作为一名领袖，我觉得这时我应该站出来说些什么，但我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刚才已经完全被他们两人对峙的气势给压了下去，没能做出任何的补救大局的举动。正在我还在犹豫思索的时候，那边毕比也脱下了训练服掼在地板上，随着韦伯的脚步，毅然昂首离开：“我也受够了！见鬼去吧！”
　　　　
　　　　这个时候，已经缓和了很多的气息陡然凝结起来，冰冷袭人。刚刚恢复了训练的人们又一次停了下来，就像木偶一样，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范甘迪双目喷火，原本苍白的脸色由于愤怒而变得铁青。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希尔，加内特伤停之后，他就是我们球队更衣室里最具权威的球员了。可一向喜欢仗义执言的希尔这一次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抱着膀子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理会这件事情的意思。我也明白，对于范甘迪，希尔也是有一肚子的牢骚和不满。我张了张嘴，刚要开口，身后突然有手拉了我一把，我回头，看到巴恩斯正对着我轻轻的摇头。
　　　　
　　　　“继续我们的工作！既然有人不想搭乘这艘船，我们只能听凭他们下船。而我，是绝不会放弃，会继续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进！”范甘迪脸色依旧铁青，只不过目光中的怒火减弱了不少，他清楚，这种时候，自己有必要保住风度和教养。
　　　　
　　　　训练再度恢复，不同科目之间的喝水休息时间，我走到巴恩斯身边，小声问道：“马特，刚才为什么阻止我？”
　　　　
　　　　巴恩斯一边喝水擦汗，一边回答我：“我是为你好。刚才那种情况，你觉得会有作用吗？杰夫和迈克他们完全是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你又何必非要在他们中间制造一条桥梁呢？这不明智，也不现实。你想要自己来做那座桥，可事实却是你无法承受双方的不同重力。”
　　　　
　　　　他说的也许没错，一个视防守为生命的固执主帅，一对在普林斯顿体系下大放异彩的进攻天才，他们从一开始就互相排斥，从来没有把对方看到眼里去。这种尖锐的矛盾并非简单的语言可以调和的，别说加内特不在，就是他在这儿，恐怕也没有办法化解双方的对立情绪。更遑论我这样一个在双方眼中都是外人的中国人。我若是毫无准备的强出头，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双方都不买我的帐，双方都以为我在为对方说话。不但说服不了他们，而且会在其他队友面前狼狈不堪，之前好容易在球场上建立起来的一些威信，也会因为场下处理事情的无能而烟消云散。
　　　　
　　　　就这样，一天的训练在极度压抑的气氛下结束了。更衣室里大家都是互不言语，默默地换着衣服然后一个个静静离去，很明显，一种不良情绪正在弥漫开来。我想，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这支球队就要分崩离析各自为战了。作为球队最为老资格的队员之一，理应接管球队更衣室领导权的我，面对这种情形却是毫无办法束手无策。看着一盘散沙士气低落的美国队友们，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该从哪说起。而且，我能隐隐的感觉到，在一切顺利的时候，他们会喜欢我、佩服我的球技，但当出现重大变故的时候，这些大多出身贫寒、自我意识强烈的家伙，他们所相信的，只有他们自己或者是一个超级强势的领导者。很不幸，我自认没有那种可以压倒一切的强势性格。
　　　　
　　　　第314节易读
　　　　
　　　　没有太多的交流，哪怕是巴恩斯、希尔这些平时捻熟的队友，我也没有和他们说什么。我迫不及待的走出更衣室，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身后的那个房间里，有太多的压抑和浑浊，我一刻也不想多待。带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劳，我驾着我的Q7驶离了球馆。一路上，我把车子开得飞快，头部隐隐作痛，灰心、失望夹杂着疲累交叉袭来。本以为我只要有了超强的能力、我只要去专心的打球、我只要到了球员的天堂NBA，我就可以摆脱一切都烦恼，一心去享受胜利的快乐和丰厚的薪水就可以。但我发现自己错了，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世外桃源，我也根本逃避不了作为一个社会人所必须去承受的琐碎和烦恼。和国内一样、和朝九晚五的企业也一样，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各种各样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纷扰。
　　　　
　　　　推开家门，老爸正依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见我回来，他站起身来，一边乐呵呵的接过了我肩膀上的大训练包一边冲着卫生间方向吆喝：“儿子回来喽！看看差不多可以做饭了。”正在洗衣服的老妈闻声出来，擦干了手抿了抿头发：“累坏了吧，想吃什么？我和你爸今天去买的肉馅，还有芹菜，晚上给你包你最爱吃的芹菜饺子吧？”
　　　　
　　　　此时的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研究晚上吃什么，懒洋洋地换上拖鞋，拿起茶几上满满的水杯几口灌进肚里，随口说了一句：“随便吧，吃什么都行。”然后摆了摆手，径自走进自己的卧室，甩手把门关上了。仰面躺在床上，心里仍旧不断的在翻腾上午训练场上的事情，老爷子病退、加内特伤退、韦伯、毕比怒退、希尔也是不管不问、范甘迪更是刚愎自用，闹得球队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这个赛季看来又是不行了，今年过后，我就只还剩两年的能力了，我的NBA生涯就要在这种混乱中走到底吗？我能赢下总冠军吗？
　　　　
　　　　“砰砰砰！”敲门声把我惊醒，原来迷迷糊糊中我睡过去了。老妈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出来吃饭了。饺子好了。”我不情愿的起身开门，尽管知道他们辛苦为我做饭很不容易，可我却仍热打不起精神摆不出笑脸，没什么表情的坐在桌前端起饺子就吃。“好吃吗？”老妈问。“还行吧。”我只给了这样一个淡淡的回答。老妈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但她没有把失望的神情流露出来，而是站起身走向厨房，继续去整治锅里的水饺去了。我话一出口，心里也已经后悔，知道自己不该这么不通情理，但身心俱疲的现状又让我懒得去解释什么，只是拿起电视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继续埋头吃我的饺子。
　　　　
　　　　“吆！纳什这球打得好！”电视上正在放NBA昨天的比赛集锦，老爸看着屏幕叫好。
　　　　
　　　　我也抬头扫了一眼，慢动作正在重放吉诺比利的蛇形突击。“那是吉诺比利。说了多少次了你还分不清他们俩！”我冷冷的扔下这么一句。本还想再吃一些，但看到电视里的NBA、听到老爸说错人名，我突然泛起一阵厌恶，把筷子一放站起身来：“我吃饱了，你们吃吧。我回房间了。”
　　　　
　　　　“一会吃完饭，我和你妈去外面走走。最近发现一个很好的打篮球的地方，我经常过去活动活动，你去不去？”老爸见我要走，问道。
　　　　
　　　　“不去。”我已经转身闪进房间，关闭了房门，把那些让我烦躁的声音，切在了房门之外。
　　　　
　　　　在自己的房间里，我百无聊赖的玩着游戏，但无论什么游戏，我顶多玩上十分钟，就会心烦意乱的ALT＋F4，我的情绪已经被烦躁完全占据了。靠窗的墙上挂着一件湖人队的24号球衣，是上一次和他们比完赛之后我跟科比交换的，想到明天晚上就要和湖人碰撞，而我们球队此时又是这样一种状态，一股无名火就一拱一拱的往上直冒。想喝水，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却发现里面早已经是空空如也，我狠狠地将杯子往地上一掼，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好一会，觉得自己的气息已经逐渐平复了，睁开眼睛，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副楷书字联正挂在墙上——“戒躁用忍”。这是老爸写给我的。他一个运动员出身，没有名师指点，却因为喜欢而自学写毛笔字。尽管他的字可能在行家的眼里一文不值，但在我眼里，我却觉得在这就是一定一好的上佳书法。这幅字是我们全家搬到美国之后，老爸特意写给我的，每逢我有心事不畅的时候，都会看看它，尽量来压抑自己暴躁的性子。今天在发过脾气之后，再看这幅字，心里的烦躁郁闷已经轻了很多：尽管剪不断理还乱，但总要一点一点去撕掳，一点一点去理顺。就像解死结，你越是着急，这结就扣得越死，只能慢慢来。
　　　　
　　　　我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水杯。感谢老爸的字画，也感谢老妈硬要给我房间里铺上地毯，要不然，光买新杯子就要花不少钱呢。起身走出房门，发现家里已经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