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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散往事如烟灭,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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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倒让人起疑,叫人另外做一个吧。回头,把这个袋子还给我。”
  允禟还在想着那道谕旨,猛然明白过来:“难道是她?”
  允禩没有说话,眼神却承认了。
  “她——”允禟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她弄来这个,一定是给八哥的。可她不是死了?难道她老早就知道八哥可能用得上这个?那个女人身上,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
  好半天,允禟笑着叹息:“八哥,从前我总觉得你傻,那般对她不值得。如今看来,弟弟我错了。有她,有宝珠,你这辈子就不比人差了。”
  允禩微微一笑:“这话我爱听。”
  “她是给你的,我怎么能拿。”
  “她给我,不过是以防万一,并不是非要给我用。我人在京城,封了亲王,周围有那么多眼睛,上面那位就算要动我,也得明着来,先揪足了我的错才行。而你去西宁,这路上随便就是机会。年羹尧又是个心狠胆大的,有他主子撑腰,没什么不敢的。我也不放心你的脾气。能镇住年羹尧的,除了他主子,就只有皇阿玛。他毕竟是前朝留下来的人,皇阿玛从前也赏识提拔他。人虽不在了,余威尤存,违抗旨意的事,他还不敢做。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把这张底牌亮出来。上面这位手下可网罗了不少能人。九弟,你要好好的,别让我伤心!”
  “八哥!”允禟十分感动,沉吟片刻,总觉不甘:“八哥,难道你就这么认命了么?你觉着,现在这样,真是皇阿玛的意思?我总觉着,皇阿玛属意的还是十四弟,要不,太后也不会那样,那位对十四弟也不会那么狠,连母子见上一面也不许。我看,他是怕太后和十四弟手里各有些凭据,凑到一块儿弄出了实据——”
  “九弟,这些话,以后别说了。事已至此,多言无益。”
  “八哥,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做儿子做臣子的,要尽孝要尽忠,总不能搞错了皇阿玛的意思,奉一位伪皇。”
  允禩皱眉:“九弟!”
  “八哥,我知道你的想法。那位已窃得先机,我们处在劣势。可就算没有把握,还是值得一试。那位立足未稳。老十三忠心能干,可在府里关了这么多年,一时半会还摸不清朝堂上的事。所以,他才要笼络你。京城有隆科多,外面有年羹尧,他真能用的,也就这么两个人。要不,也不会给他们那么大的权柄。这两人,能干是能干,也都是见风使舵的高手。宗室百官心中存疑,虚应的多,没几个真肯为他效力。只要有人振臂一呼,拿出点实据,未必不能扭转乾坤。只要我们几兄弟一心,联络京中外省官员,以八哥你的人望智慧,我的财力,老十在宗室皇亲中的影响,老十四的军功声名和太后,此事少说也有七分可为。我这番去西北,还可借机笼络蒙古各部。那位想整治我们,我们也可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允禟说完,紧张地等着允禩的呼应。能把老十老十四团紧,调动起宗室皇亲官员的,只有这位八哥。最了解新皇,最善谋划的,也是他。少了他,七分把握只剩两分不到。
  允禩又怎会不明白?皇阿玛不让他走,要他许下那么个诺言,也是因为这个吧。因为明白他的能量,明白他可能的作用,不管一些事是真是假,他的心是忠是奸,皇阿玛都不敢重用他,信任他。这一点,她早就看到,所以劝了他那些话,总不放心,所以求了这道旨意。确实,有了这些,再怎么着,他这辈子也不比人差了!
  “九弟,你说得也有道理。可你忘了,这天下原不是我们满人的天下。平定三藩以后这么多年,表面上是太平了,汉人里仍有势力蠢蠢欲动。说句对皇阿玛不敬的话,皇阿玛留下的这个朝堂不好管,皇阿玛留下的这个江山不好坐。你可知道皇阿玛最不放心的是什么?就是我们这些兄弟。倘若我们自己先斗起来,你死我活,给了外人可趁之机。就算我们赢了那一位,可江山已经不姓爱新觉罗,满人已经被赶回山海关外。我们又算赢了么?赢了什么?一个罪人的名声?不要说满汉有别,就看从前汉人的江山,这样的例子也不在少数。退一步说,没有汉人起兵,江山还是满人的,我们斗下去那一位,是不是又会有旁人来斗我们?我们几兄弟之间,是不是还要斗一斗?”
  “八哥,你怎么这么说?咱们兄弟几个——”
  允禩淡淡打断:“咱们兄弟几个一向是亲近,可那把椅子太小,只坐得下一个人。其他人都得跪着。皇阿玛不在了,谁也不能证明自己就是皇阿玛选定的人。只要是皇阿玛的骨血,都有资格坐那把椅子,不是么?虽然跪着,倒也可以做摄政大臣,可难道要扶持一个孩子坐上去?就说本朝,摄政大臣顾命大臣都是什么下场?”
  允禟一惊,说不出话来。想不到八哥这么些年,境遇凄凉,面上温和如初,心里实已将世情看透看破。
  “九弟,谋事在人,可成事,还在天。不管皇阿玛原意如何,那一位能坐上那个位子,是他的命数。咱们没有那个命,可也有咱们自个儿的造化。你富可敌国,坐拥美女如云。我有——宝珠,和一双儿女。说实话吧,我如今已不争什么图什么,只想好好干上几年,对得起皇阿玛的教导,叫皇上知道我并无贰心,回头看在勤恳辛劳的份上,容我归老田园,和宝珠安安静静地走完余生。你这些年肢体不勤,耽于享乐,养得这脑满肠肥,也该活动活动,消消食。西北是辛苦,却也别有风情,老十四去得,楚言去得,你自然也去得。就当是去历练,长长见识,过个两三年,皇上找不到你的什么茬,估计也就让你回来了。你还做你的生意,玩你的女人。”
  允禟半张着嘴,不认识似地望着这位兄长。
  允禩也知道这番话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是堵住他拉自己入伙的心思。允禟早不是小时候跟着他,凡事先征求他意见的弟弟。他铁了心要干的事,谁也拉不动。好在还有个保命符,至少能留住性命。
  想想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我走了,这两天忙,不过来了,到时候再过来送行。路上辛苦,你这几天好好养养精神。那边冷,多带几件大毛衣服,应急的药丸也多带些。”
  允禩走了。允禟呆立了一阵子,又把那道谕旨拿出来细看了一遍,小心收好揣进怀里,歪回榻上发呆。
  “小的是佟记首饰铺的伙计,请老伯往里面送个话。夫人要的那套首饰打好了,掌柜的让小的送过来请夫人瞧瞧,若有不满意指出,再拿回去改。”
  听说是佟家伙计,门上不敢怠慢,连忙传信进去。
  “我最近定了首饰么?我怎么不记得了?”寒水狐疑道。
  丫鬟欢儿笑道:“夫人没听见么,是佟老爷子的铺子。说不定是老爷子心疼夫人,自个儿给您定的。”
  “老爷子给的,就更不敢要了。不定想叫我替他办什么事儿呢。”这么说着,寒水还是让人请进来,让到厅上奉茶,叫婆子把首饰盒拿进来。
  不想那伙计却坚持要见了面,亲手把首饰交给寒水。
  寒水有些作难。妇道人家,抛头露面,总容易惹闲话。从小在生意圈里长大,她倒是不在乎,遇上姐姐老九那些人,也是不把世俗成规放在眼里。想做生意就做了,想逛街就去逛,门面上的事自有旁人打点,也没人敢说他们什么。倒是“离婚”以后,大小有了点“名气”,遇事谨慎了许多。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她比寡妇还不如。
  生意上的事,多年下来,也有了几个得力的伙计,都交给他们,自己轻易不出面。有那么些大靠山,也没什么人不知深浅,敢对她怎样。外出走动的也少了,除非血亲至交,一般不来往。
  这伙计以前来送过东西,有婆子认得,不过,总是个陌生男人。欲待不理,又怕他是替老爷子传要紧话来的。耽误了事情,老爷子倒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可找上门来唠叨,烦也能把人烦死。
  命人在大厅的一边支起一道竹帘,寒水带着几个丫头婆子从内门走到竹帘之后:“老爷子要你传什么话?说吧。”
  “老太爷的话,在盒子里。老太爷不想让旁人知道,还请夫人让底下人离得远些。”
  寒水心中腹诽,骂佟尔敦老而成精,一点破事儿都弄得神神秘秘。身为小辈,还得乖乖照办,让婆子接过首饰盒,然后让她们退下。
  一眼看去,十来件。金玉宝石,价值不菲。面上有一张对折的字条。
  “我要去西宁,明日走,你来送我。放乖点!”熟悉的字迹,霸道的口气,寒水重重噎了一下,气得差点把首饰盒摔了。
  早知道那人钱多烧得慌,最爱拿银子砸人,想不到连佟尔敦的伙计都被他收买了。冒她叔祖的名头送来这么个字条,他把她当什么人?又把佟家当什么了?
  “老太爷叫你传的就是这么句话?!”
  伙计听出她口气不豫,有点害怕。得罪这位夫人,告诉老太爷,老太爷发怒,没他好果子吃。连忙跪下磕头:“夫人恕罪。这套首饰确是在我们铺子定的,用料都是上好的,九爷要的又急,做好了,九爷亲自看过,才说是送给夫人的,只有夫人满意了,他才给钱。掌柜的让小人送过来,请夫人过目。九爷说,直说,夫人必定不见不理,叫小人见机行事,务必亲眼看着夫人打开盒子。小人不是存心欺骗夫人,请夫人宽恕。”
  “罢了。没你什么事。”寒水叹口气。那人从来都是个无赖!这伙计也没说老爷子传话,是自己先这么想,他不过顺势接过话头。
  “那么,夫人可有话回给九爷?九爷说,倘若夫人不收,或者不回话,他是不付钱的。”
  混蛋!寒水咬了咬牙:“替我谢谢他,让他破费了。祝他一路上,吃饭不噎着,喝水不呛着,睡觉不着凉,骑马不跌下来,不给风沙埋了,不冻成冰棍。至于我呢,这些日子犯头疼,大夫不让出门。好了,你去吧。”
  伙计不敢多问,老老实实转去九贝勒府,提心吊胆地鹦鹉学舌一番,原以为要挨一顿好打,不想一向暴虐的九爷笑呵呵地听完,摸着胡子直点头:“不错,不错,差不多的都替我想到了。”痛痛快快给了银票,还打了赏。
  伙计欢天喜地,又摸不着头脑,自回铺子交差不提。
  寒水回到房中,想起那人作弄,心中烦恼,把那些首饰拿出来,丢了一桌子,发现首饰底下压了一个小布袋,微微打开一个口子,瞟见那抹杏黄,吓得一个机灵。
  不知是什么烫手又要紧的东西,他竟用这个法子塞给她,逼她替他保存!该死的老九!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想起自己那不知男女,不知死活的孩子,寒水的心疼得发晕。皇上明显是不想容他,他这一去只怕凶多吉少,临走也不肯好好告诉她孩子的下落。她想独善其身,也是想着以后他若有个好歹,她还能有点能力帮帮他,帮帮他的妻妾孩子,可他——临了还要设局拖她下水。
  袋中到底是什么,寒水不敢想,不敢看,也不敢扔,踌躇再三,小心塞进了日常拜的观音像里。
  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留他一条命吧,好歹叫他给我一句孩子的实话。您保佑我的孩子活着,活得好好的。老九做的坏事,让他自己去受。他受不过来,报应在我头上也行。观音菩萨慈悲,保佑我的孩子无病无灾!
  “做的略大一些。筱毅的脚还在长。”寒水吩咐着正比划着画尺寸的皮匠。
  怡安在一旁说:“靴子不合脚不好走路。还是要做得正好。等小乙哥哥的脚长长了,再做一双就是。”
  筱毅忙说:“做得大些好。可以穿厚袜子,大不了在前面塞点棉花。这么漂亮的鹿皮,做靴子,可惜了。”
  怡安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他们哪年不要杀几头鹿?”
  怡安于自己的穿戴用度上从不留心,反正总有人替她打点妥当,却是头年听侍卫们说起牛皮靴子虽然结实,厚重硬实,不及鹿皮软靴轻巧舒服,上了心,讨来一整张硝制好的鹿皮,要给筱毅做双靴子。
  寒水明知鹿皮软靴对于筱毅他们来说华而不实,也不说破,可巧筱毅跟着靖夷进京来,怡安今儿也出得宫来,便命人找来了皮匠。
  皮匠量好尺寸,比划了一下,笑道:“这张鹿皮怪大的,做完一双靴子还能剩下不少。夫人和格格可还要做什么?”
  怡安想了想:“再做一双给靖夷舅舅。”
  寒水点头笑道:“还算有点良心!你靖夷舅舅没白疼你。”
  怡安问皮匠:“做两双靴子够不够?不够我再去要。”
  不等皮匠回话,寒水抢着说:“够了。这事儿交给我,你别管了!”内心着实怕这小祖宗为了鹿皮又去折腾事儿。
  “鞋底能不能垫两层水牛皮?”见怡安不以为然的表情,筱毅解释说:“鹿皮太软,垫两层水牛皮,走起山路不硌脚。”
  靖夷住在城中旧居。寒水命人带皮匠去那边替他量尺寸,打发他去了。
  见没有外人,怡安先问起芸芷的近况:“前一阵,听姨姨说,舅母病了。好了么?”
  筱毅眼中闪过一道忧色,却笑道:“好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需要将养一段。”
  寒水插嘴道:“你回去,记得对你娘说安心好好休养,少操心。有什么需要的,吱一声。都是一家人,客气起来倒见外了。”
  筱毅连忙答应了。
  怡安想了想:“听说白云观道士念过经的护身符挺管用,回头我去求一个来。再去潭柘寺请尊佛像回来。你带给舅母,保平安。”
  “那么着,佛爷道爷还不得先打起来?”筱毅十分好笑。
  怡安想象道士和尚打架,觉得有趣,咯咯笑起来。
  筱毅拿出带给怡安的东西,给她看,一边一样一样地解释来历。
  怡安得了楚言幼时攒的小玩意,也继承了收集的爱好。最感兴趣的是石头。故而,筱毅不管走到哪里,总留心有没有漂亮的或者特别的石头。每回上京,他的行李总是特别重。
  每块石头都有故事。筱毅说,怡安问,从石头,行程,慢慢说到各处风光,风俗民情。
  怡安无限向往:“几时能亲眼去看一看就好了。”
  “你几时想去,我带你去。”
  怡安一脸落寞:“我也就只能偶尔在京城四下走走,还是皇法玛和皇上的特别恩典。”
  筱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寒水坐在对面,望着一双小儿女,感受着他们的情义,也隐隐地有些难过。怡安的未来,有可能改变吗?
  “夫人,格格,四阿哥来了。”
  话刚落音,四阿哥弘历已经兴冲冲地走进来:“姨妈这里莫非又有什么好东西?把怡安召来了?”
  寒水与九贝勒没了关系,自然不好再叫“九婶”。怡安与寒水的关系,寒水与当初雍亲王府的来往,却断不了。那时,雍亲王就命几个儿子跟了怡安叫姨。如今,虽然水涨船高,这称呼仍旧保留下来。
  虽然被弘历唤作姨妈,寒水带着筱毅仍然行过君臣之礼。
  弘历的眼睛盯着筱毅,脸上笑着:“这位,莫非就是姨妈的义子筱毅。”
  “是。草民见过四阿哥。”
  “听说,怡安常命你帮着寻些东西。这回,又寻什么了?这些石头可有什么稀罕?”
  “草民见识浅薄。不过看着有些别致,带回来给格格看看,兴许有格格看得上的。”
  不想这人貌不惊人,对着皇子也敢绵里藏针,四阿哥有了兴味,还想再说什么。怡安已经站了起来:“我也来了一会儿了,要往别处转转。姨姨,我先走了,下回再来。”
  弘历挑眉笑道:“我才来,你就要走,莫不是嫌我坏了你的兴头?”
  “不是。”怡安抿嘴一笑:“我原就等着你来。你来了,我可不就该走了?”
  弘历微愣,小心地问:“你怎知我要来?等我来做什么?”
  “我不知你要来。等你来搬东西。请四阿哥帮我把这些石头搬到外边车上去吧。”
  弘历眼珠微转,语气无奈:“这些石头,你全要带回宫?”
  “嗯。反正宫里地方大得很,放得下。”
  筱毅垂着头,强忍着才没笑出来。就知道,这丫头乖起来极乖,捉弄起人本事也是一流。
  对这点,弘历更是深有体会,当下苦着脸:“你怎么就能知道,我偷了几天懒,没活动筋骨?”果真上前把石头收进箱中,抱着就要走。
  怡安拍手笑道:“弘历也会偷懒?可算被我逮着了。”
  他们小孩子斗嘴玩耍,寒水却怕四阿哥万一闪着腰砸了脚,又是一段是非,连忙叫了小厮进来,把那箱石头抬上怡安格格的马车。
  弘历是骑马来的,把那马交给随人牵着,自己挤上怡安的车,笑问:“你要去哪里?”
  “这会儿去八叔那儿,正赶得上午饭。昨儿听弘时说,八婶弄来一坛上好的红糟,做出来的糟鸡糟鱼糟笋,堪称一绝。”
  弘历脸上一僵,皱眉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皇阿玛不喜欢我们往八叔那儿去。你想找地方蹭饭,不如咱们去十三叔府里?十三婶最会张罗小菜。”
  “怡亲王府去过几回了。我今儿偏想吃红糟。”
  “那,咱们寻个馆子吧?专做江南菜的馆子,多半会有红糟。三哥那是赶巧。你预先也没说,这会儿巴巴地跑了去,非要吃红糟。八婶那个人的性子,可不是谁支使得动的。弄不好还嫌你拿她家当饭馆,生闲气。”
  怡安怪道:“你们怎么都说八婶性子不好?我看她挺好的,心直口快,爽利!”
  “我不是说八婶不好,是说你这么跑人家家去,点名要吃这样那样不好。”
  “那你说去怡亲王府,还不是一样?”
  弘历笑道:“我可不象你,有啥吃啥。”
  “你有啥吃啥,他们福晋可不敢怠慢了你。”
  “所以,依我说,咱们谁家也别去,下馆子得了。”
  怡安沉吟不语,撩开车帘向外张望,突然指着那边一堆人:“他们在吃什么?看着怪香的。”
  随行的侍卫吓坏了:“格格,那可不是您能去的地方。”
  “爱新觉罗的天下,我们哪里去不得?”弘历率先叫停车:“我听皇阿玛说,当初,他还带着十三叔和你娘去过穷人苦力吃饭的地方。怡安,咱们今儿也去体验体验民情。”
  怡安被他牵着手,笑嘻嘻地跳下车,往那边跑,把廉亲王府的红糟忘到了脑后。
  一群侍卫随从叫苦不迭地赶上来。

  皇后

  廉亲王府大门洞开,迎接凤驾。
  “皇后驾到,廉亲王福晋见驾!”尖利高亢的声音拖腔拖调地催促着。
  廉亲王福晋宝珠身着大礼服,悠然站在对面十几步外,面带微笑,语气从容:“恕我老而迟钝。还望公公明示,今儿来的,是皇后,还是我家四嫂?说清楚了,我才好行礼,免得弄错了。”
  司礼太监一愣,正想说皇后就是皇后,怎么着首先都得行国礼。
  “八弟妹说的是。”皇后已经接声,撩起珠帘,扶着贴身太监的手下车,满面含春地走上前:“我在宫里呆得有些闷,特特地跑来找八弟妹聊天拉家常,叙叙妯娌之情。一家人,这些虚礼还是能省就省,没得坏了你我情谊。”
  宝珠淡淡一笑,上前两步,福了一福:“见过四嫂。”
  皇后亲热地携了她的手,一同往里走去,口中笑道:“八弟妹精神气色还是那么好,真让我羡慕。”
  “四嫂取笑了。砧板上的鱼肉,终日惶惶,哪比得上四嫂心舒体泰,富贵逼人。”
  皇后脸色微微一变,到底维持住了和煦的笑容,不曾露出裂缝。
  来之前就知道,这个差事不好办,劳而无功不说,多半还要惹些闲气。论起娘家出身,在一堆妯娌里,这位八弟妹是最高贵的,打小受宠,心高气傲,性情如火,先前对着皇阿玛都敢顶撞两句,后来连遭打击,性子收敛了不少,可那份不服输的劲头并没下去。能让她看得上的人少,能让她放在心上的更没几个人。私心里,她对这位也有些佩服,虽无深交,也无龌龊,一向还能说上几句话。自己这么个人,大约勉强还能入她的眼,做说客?皇后有自知之明——差得远呢。
  皇上开了口,她不能不走这一趟。会想到这么个法子,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要说病根子,其实就在皇上自己身上。接手了这个江山,许多事要做想做,人事上乱纷纷,没多少人好用可用,眼前有廉亲王这么个人才,皇上心里是极看重的。可他向来多心,十好几年陪着谨慎过日子,更加好疑。不但是他,他们那些兄弟都是一样,一点事儿都要在心里过个几回,品咂半天,明明介意渴望的,面上非得做得淡淡的,暗地里咬牙切齿,表面上还要手足相亲,既要提防着别人下绊子,自己又想逮机会给别人下个套。这样的日子,过了近二十年,谁也不能对谁完全放心。更何况,皇上和廉亲王之间原本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嫌隙,原先的八贝勒府被并进了潜邸,廉亲王虽然表现得低调恭顺,可要说心里没丝毫怨恨,是不可能的。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皇上,都做不到。一来本性使然,二来存心试探,皇上刻意挑了廉亲王几回小错,大动干戈,看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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