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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29残更不寐(出书版) 作者:风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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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怀却瞧都没有瞧他,语气低沉地说,「我既然答应了六年,就不能做无心无义之人。」
  狼裔眼中寒气顿时消去几分,复又不甘心地冷笑,「瞳剑悯的下落是我冒着危险打听出来的,本来要和鸣王做点买卖,以后吃喝穿住的钱都不用愁,现在被你一句话就卖了。这笔帐怎么算?」
  长怀脸色难看地问,「你想怎么算?」
  狼裔立即奸猾如狐地提出条件,「至少值四年。」
  绵涯一直暗中观察他们两人的对话,感觉又诡异又紧张,此刻听见狼裔提的条件,心想不妙,长怀栽了六年在你手里,已经够倒霉了,难道还要加够十年?
  他和长怀好歹分属同僚,担心长怀又要吃亏,赶紧插话说,「瞳剑悯这个消息,对我们非常重要。双亮沙事关重大,我不敢乱下决定。但如果是要一些钱财方面的赏赐,我想鸣王是不会吝啬的。」
  对这一点,绵涯有绝对的信心。
  这个世界上,若论财大气粗,疏财仗义,西雷鸣王认第二,绝没有人敢认第一。
  或者说,鸣王根本就是一个对自己到底有多少钱,还有他随手送人的那些宝物到底值多少钱,完全没有概念的人……
  不料狼裔刚刚还担心吃喝穿住,现在话题一旦转到长怀身上,立即就变了态度,「这是两回事。长怀已经把消息泄露给你,我自知没有资格再要求鸣王什么。不过既然是他不经我同意就开了口,他就应该负起责任。我是喜欢钱,但钱不可能抵消他的责任。」
  绵涯还要说什么,狼裔把手一摆,肃容道,「这是我和长怀之间的约定,外人不用插嘴。」
  绵涯看看长怀沉默的样子,知道狼裔说的可能是真的。
  长怀和狼裔之间约定了什么?
  长怀简直就像个有苦不能言的小媳妇一样苦闷。
  狼裔却咄咄逼人,眼睛盯着长怀,「你骗我到永殷把你的好朋友小柳救出来,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我差点死在永殷追兵的乱箭之下。为了给小柳找灵药,又要我去闯同国宗庙的灵塔,害我差点掉了一条胳膊。你说过的那些话,还算不算数?」
  一边说着,一边刷地一下,把衣襟左右扯开。
  露出触目惊心的箭伤刀疤。
  狼裔身躯修长柔韧,肤色比一般男人白皙,原本极为漂亮,现在多了这些伤痕,对比之下,更显得狰狞恐怖。
  右肩上一道大伤用纱布包扎着,从后肩延至锁骨下方,犹在默默渗血,可见当时恶战的程度。
  「长怀!我们之间的约定,你还认不认?」
  长怀一扫他身上,立即移开了目光,表情更为纠结复杂。
  半日,倔强地把眼睛反盯到狼裔脸上,咬牙道,「要不认,我早就走了,难道你还有本事把我抓回来?」
  狼裔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许多,邪笑着说,「又不是没抓过。你不过小看我现在受了伤,不信你试着逃一次?我就像上次一样……」
  「不必说了!」长怀唯恐他当着绵涯的面说出那些让他难堪的事来,抢在他前面斩钉截铁地说,「我承认没有遵守约定,擅自泄露了你打探回来的消息。不就是要小气地算账吗?四年……四年就四年!」
  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补充条件,「你把瞳剑悯从城守府里偷出来交给大王,我就再欠你四年。」
  「不好。」阻止的是绵涯。
  「好!」狼裔鼓掌道,「就这么定了。」
  博间王宫。
  凤鸣醒来后只说了一句话,就又吐血晕过去,闹得人仰马翻。
  西雷和萧家的大夫经过轮番诊断,惴惴不安地讨论后,得出了连他们本人都不太敢相信的结论——鸣王受了严重的伤,伤及肺腑。
  「确定没有弄错?」
  「确实是匪夷所思,但是……」张大夫也是一脸迷茫,「检查之后,我们发现,鸣王甚至……甚至有一根肋骨还断了……」
  「这怎么可能?」
  「鸣王晕倒的时候绝没有撞伤,属下敢用人头担保,当时就牢牢抱住,哦不,是牢牢扶稳了他。」
  「少主一直躺在床上,为什么会肋骨断裂?自从他晕倒,我就一直守在床边,没有离开过一步。」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既然受了伤,」容恬回头,扫众人一眼,不怒自威,「那就治。」
  「是。」众人肃然领命。
  廊下迅速开出药方,配药、称药、熬药、验药,一概配上信得过的心腹去做。
  殿外供奉着病者常常拜祭的平安天神,殿内药香扑鼻。
  侍奉的脚步在内屋进进出出,紧张严肃,没有任何人敢喧哗咳嗽。
  除了容恬,容虎和曲迈代表着西雷萧家两派人马,也守着屋里寸步不离。
  秋星秋月不在,三大侍女只剩下秋蓝一个,她更是全部心神都放在凤鸣身上,熬得眼睛通红,却坚决不肯去休息,赶也赶不走。
  听说鸣王出了事,身为主人的永殷太子博勤也亲自过来慰问。
  容恬不得不抽身出来,和博勤见了一面,只说了一下凤鸣生了急病,对于心毒方面的事,容恬不想多谈,所以连带凤鸣身上发生的诡异受伤状况,都只字不提。
  博勤又惊又叹,摇头道,「才和鸣王饮宴谈笑,谁知道转眼就病了?本太子原本还想再邀鸣王小聚,多听听鸣王说有趣故事的。」
  顿了一下,有点怀疑地问,「不知……鸣王是不是在敝国王宫里,受到了什么人的惊扰?」
  容恬猜到他的意思,摇头道,「太子不要多虑。我们受到博间很好的招待,并没有人找我们的麻烦。」
  博勤尴尬地笑笑,叹了一口气,「我那两位哥哥,应该也知道西雷王的威名,我想他们不至于做这种蠢事。」
  容恬心里挂着凤鸣,毫无谈兴,博勤也看了出来,说了两句话,就站起来告辞了。
  博勤走后,孔叶心和昭梦庵联袂而至。
  容恬忙把他们叫到内室,把大夫对凤鸣的诊断说了一下,向孔叶心问,「你读过的古籍里,有没有提及中了心毒后会出现这种现象。为什么他只是躺着做梦,却会出现这种类似打斗的伤?对他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伤害?」
  孔叶心蹙眉想了想,转头左右看,似乎要找纸笔,猛地一向,不对啊!昭梦庵已经回到自己身边了,有这个最好的翻译官,还需要什么纸笔?
  转身对着昭梦庵,「古籍……妹妹妹……推推……身体皮皮皮……」
  结结巴巴,指手画脚了好大一轮。
  人人都看得迷惘,昭梦庵却朝着孔叶心频频点头,微笑着说,「明白了。」
  他转过脸,对容恬说,「城守大人……」
  刚说了四个字,忽然想起孔叶心已经不是城守,自己也不再是他的副将,又改了口道,「孔先生,他说,古籍上没有记载。现在一切只能推测。不过,孔先生建议西雷王,不妨看看鸣王身上的皮肤,是否有受伤的痕迹。」
  秋蓝在一旁说,「我帮鸣王擦的身子,并没有伤痕呀。」
  曲迈说,「谨慎一些,我再检查一次吧。」
  拖着未完全伤愈的脚过去,掀开凤鸣的衣裳,忽然惊讶地咦了一声。
  大家察觉有异,都围了过去。
  凤鸣胸前,手臂的皮肤上,不知什么时候,都泛出了紫青,斑斑驳驳,看起来就像和谁狠狠打了一架似的。
  秋蓝眼圈立即红了,又小声道,「给鸣王擦身子的时候,确实并没有这些伤痕呀。」
  容恬道,「他刚刚晕过去时,本王也看过,确实没有。这些伤痕先前并未显露,而是后来慢慢浮现的。有人可以解释眼前这件事吗?」
  他问的是「有人」,其实目光看的方向,却仍然是孔叶心。
  孔叶心紧锁着眉心,似乎也百思不得其解,昭梦庵担心他思虑过度,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孔叶心感动地看他一眼,也说了几句。
  众人心悬凤鸣,都不免对这两人多有注意,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动静,无奈孔叶心结结巴巴的话,就算敞开嗓子说,大家也听不懂,他压着声音和昭梦庵卿卿我我般地私语,更是听不见兼之听不懂了。
  隔了好一会,昭梦庵才抬起头道,「他说,到了现在,他也搞不明白了。」
  所有人里,最凤鸣所中的心毒最有研究的人当然就是孔叶心。
  大家都定神听着,不料却得到这样的答案,大失所望。
  曲迈忍不住问,「刚才你们嘀嘀咕咕那么久,难道他就只告诉了你这一句?总还说了点别的。」
  昭梦庵说,「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没必要说。」
  曲迈急道,「什么无关紧要?我家少主都躺在这里了,再无关紧要的事,也是大事!」
  如今罗登带着萧家大部分精英到了离国展开刺杀任务,剩下的萧家人里面,属曲迈权力最大,眼睁睁看着少主吐血晕死,还多了一身严重伤痕,换了谁都会急。
  身边其他人的想法和曲迈差不多,都凝重地看着昭梦庵。
  孔叶心看得紧张起来,昭梦庵可是好不容易从永殷王族的屠刀下逃过一劫,开口救他的就是这屋里的人,现在怎么可以得罪他们?
  他唯恐昭梦庵和众人冲突起来,赶紧扯了扯昭梦庵的袖子,示意他照实直说。
  昭梦庵温和地朝他点头,表示明白了,才解释道,「刚才我们的交谈,主要是讨论了一件以后的事。」
  大家追问,「什么以后的事?」
  「他,」昭梦庵目光移向孔叶心,缓缓道,「已经不是佳阳城守了,我便不能叫他城守大人。但是我叫他孔先生,他又觉得不舒服。所以我们商量,以后我就叫他的名字,叶心。他也叫我的名字,梦庵。」
  这一下,人人啼笑皆非。
  曲迈挠着头说,「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你们居然这么认真的商量来商量去,真是……」孔叶心大起惭愧之容。
  昭梦庵却正色道,「说了无关紧要,是你硬要追问。」
  正说着,忽然听见轻轻的一道呻吟。
  众人一怔,下一刻猛地跳起来,目光纷纷投往床上。
  凤鸣双目仍是闭着,但那呻吟却正是发自他嘴,容恬再也顾不上什么孔叶心昭梦庵,抢上前想把凤鸣抱在怀里,猛地想到他身上的伤,唯恐触及,又强忍下了动作。
  坐在床边,轻轻抚着凤鸣额头的几缕乱丝,温柔地唤道,「凤鸣?听见我吗?」
  好一会,凤鸣才勉强睁开眼睛,瞧见容恬,苍白的小脸露出一丝笑容,无精打采地说,「我嘴里甜甜的。」
  容恬知道他是咳血了,极为心痛,安抚他道,「你生病了,要吃药。」
  秋蓝忙闪身出去,到廊下低声问看炉打扇的侍女们,「药煎好没有?」
  侍女们忙把煎好的药倒在碗里,秋蓝端了碗小心翼翼进来,隐约听见容恬正在问。
  「……上次……和我说,你似乎把若言给……」
  「鸣王,先喝药吧。」
  现在当然是以凤鸣身体为重中之重。
  看见药送过来,容恬暂且放下刚才的话题,把药接到手上。
  容虎和秋蓝小心地在凤鸣脖子下塞了一个柔软的枕头,将他稍垫高一点。
  曲迈见少主终于醒来,大为兴奋,摩拳擦掌地很想帮忙,但他擅长的是杀人,而不是伺候人,受伤的少主就像新生婴儿一样脆弱,要是扶少主的时候紧张过度,控制不住手劲,等罗总管回来还不把自己给生吃了?
  曲迈想来想去,自己还是老实待一边吧。
  在一边……旁观……肉麻到爆的情人喂药桥段。
  「苦不苦?」
  「不苦。」西雷王说起谎来,令人如沐春风。
  「骗人。」少主显然已经上过很多次当。
  「真的不苦,我喝一口,你喝一口,好不好?我喂你好不好?」西雷王每到这种时候,永远迷死人不偿命。
  勺子伸到嘴边,凤鸣张开缺乏血色的唇,默默把药汁喝了下去。立即被苦得眉角暗抽,但还是继续作出不在意的模样,张大嘴,「再来。」
  秋蓝和容虎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
  鸣王他……
  他竟然!竟然!没有耍赖、撒泼、打滚、哀叫,没有提出一千零一个条件,就主动的乖乖喝药了?!
  难道这也是心毒的毒性效果之一吗?
  容恬也微觉诧异,但诧异归诧异,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即露出最有魅力的温柔微笑,一勺一勺地细心吹着汤药,往凤鸣老老实实张开的嘴里送。
  头一次凤鸣如此配合吃药,不用千哄万哄。
  还真有点……不习惯。
  也许,自己早就习惯并且享受于溺爱他,哄他了。
  不一会,一碗苦到死的药汁全部喂到了凤鸣肚子里。
  容恬把空碗交给秋蓝,忍不住在凤鸣额头亲了一下,笑夸道,「我的宝贝真勇敢,面不改色就喝完了。」
  凤鸣嗯了一声,虽然神萎气衰,但还是透着一股得意。
  心忖,本鸣王连若言都能对付,区区一碗药算什么?
  只不过……那药是黄莲熬的吗?
  敢不敢再苦一些!

  第七章

  莫名其妙带了一身重伤的凤鸣,终于从昏迷中醒来,而且成了一个主动喝药的好宝宝,这着实让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对一个重伤之人来说,凤鸣拥有几乎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好的疗伤条件。
  居住环境,是以华丽优美奢侈着称的永殷王宫。
  医疗人员,是西雷和萧家两边精挑细选的最高明的大夫。
  药品方面,为了他的身体,容恬有什么是不舍得买的?萧家宝库天下闻名,里面藏的各种百年一遇,千年一收的珍稀药物,有什么是不能花在少主身上的?
  自从凤鸣倒下,萧家资源就充分发挥了用处,别的不说,光是调理元气的人参就保证了供应,寻常富贵人家都难以觅到的上等雪上老参,像胡萝卜一样不吝啬地用,源源不断灌到凤鸣饱经风霜的小身板里。
  确实为凤鸣的身体康复立下不容忽视的功劳。
  至于护理团队,那更了不起了,以西雷王容恬为首,大侍女秋蓝为辅,在这两人照顾下,凤鸣吃了睡,睡了吃,活得比春风爱抚下的小白猪还舒坦。
  如此良好的条件下,凤鸣的身体正以令人欣慰的速度不断好转。
  而当他终于可以在床上坐起来,眉飞色舞地向容恬和一干忠心耿耿的下属们讲述自己跌宕起伏的经历时……
  「什么?!鸣王你在离王寝宫里向离王提出了决斗?」
  「什么?!鸣王你咬了离王一口?」
  「什么?!鸣王你和离王斗剑?」
  「什么?!什么?!鸣王你刺中了离王?!!!」
  整场讲述中,「什么」的惊叫此起彼伏,如果这个时代有眼镜,一定已经乒乒乓乓跌碎了一地。
  若言的实力,大家就算没有亲自领教过,听也听说过,那叫一个深不可测,完全和西雷王算得上是一个档次。
  而鸣王(少主)的功夫,相比于萧家杀手团从小训练出来的精英们,那也是有目共睹的……普通。
  实力如此悬殊,眼前这一位还敢宣战,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扑上去,挑衅离王,这不但是悍勇,简直……简直就是神勇!
  这是一件不可思议却又激动人心的事。
  梦中相遇,对强者宣战,百折不挠,誓不低头。
  秋蓝沉浸在对鸣王的敬服和仰慕中,萧家人沉浸在「我们少主总算有萧家人的血性」的欣慰激动中,连容虎都忍不住偷偷感慨,鸣王这次总算没有在离王面前露怯,没有丢大王和西雷的脸面。
  捅离王?
  捅得好啊!
  唯独容恬半天不发一言。
  其他人很快察觉低气压诡异地笼罩头顶,心里一凛,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鸣王,奴婢出去瞧瞧煎药。」秋蓝屈膝行礼告退。
  「属下到时间检查各处哨岗了。」容虎沉着告退。
  昭梦庵带着孔叶心,朝凤鸣点点头就无声溜了。
  曲迈琢磨着这是自家少主,可不能让西雷王随便欺负,自己还是留下来给少主壮胆吧,正要开口表忠心,却看见凤鸣对自己使眼色。
  少主,你要我走的。
  等一下挨了西雷王教训,吃了亏,可不要怪我没义气丢下你。
  曲迈摇摇头,一瘸一拐到门外站岗去了。
  大家都走了,凤鸣当然也感觉到火山爆发前的寂静,偷偷窥探容恬的脸色。
  正巧容恬的目光也正朝他射来,里面毫无疑问藏着愠怒。
  凤鸣在心底做个鬼脸,立即露出最有杀伤力的,无辜又可爱的表情,「容恬,你生气了?」
  「你说呢?」西雷王冷冷的反问。
  凤鸣缩缩脖子。
  所有人走后,室内安静得叫人不禁有一丝紧张。
  不知多久,容恬才问,「你确定自己身上的心毒已经解了吗?」
  凤鸣正等着狂风骤雨、雷霆之怒,或者至少打一顿屁股,没先到只等到这么一个问题,愕然后点头说,「确定。当若言咬掉,啊不,是扯掉那个……那个东西之后,我真正的感觉到挣脱了一直束缚我的噩梦。」
  容恬问,「你这个说法,有什么凭据吗?」
  凤鸣皱眉思索着道,「这种事能拿出什么凭据,纯粹就是一种感觉。例如我以前头疼,现在我不头疼了,只有我自己最清楚疼还是不疼。心毒是下在我身上的,我很清晰的感到那个心毒已经不再能影响我了。」
  容恬颌首,「你说的有道理。既然你这么有把握心毒已解,那么我们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真正松了一口气的,其实是凤鸣。
  他开始还一副老实乖巧的模样,现在见容恬态度不错,心上悬着的一块石头下了地,旁边又没有电灯泡一样的下属和侍女,自然想和容恬亲昵。
  任性地伸手去拽容恬的腰带,把他拉得和自己更靠近一点,笑嘻嘻问,「从我这身伤痕可以推断出,阳魂相遇,梦中受到的伤害也会体现在现实身体中。我既然伤得又断骨又吐血的,那若言伤势又会有多重?不,我猜他可能已经死了。因为我很肯定最后那一剑,绝对刺穿了他的心脏。」
  「从你这身伤痕推断?」容恬扫他一眼,「这身伤痕在你心目中,很荣耀,是吗?」
  淡而远的眼神,让凤鸣微微心悸。
  凤鸣暗骂自己猪头,明明气氛好转,还不怕死地往网里撞,主动提什么伤痕。
  他挠了挠头,讨好的说,「不要生气,我不是好好的醒过来了吗?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若言是不是真的出事了?离国如果内部大乱,对你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
  话未说完,抓着的袖角忽然从掌中抽开了,
  「容恬?」
  凤鸣愕然看着容恬转身,沉默地向房外走去。
  容恬走后,凤鸣反省了很久。
  思前想后,容恬生气的最大理由,就是自己虎头虎脑地和剑术心计都比自己高上几筹的若言来了一场决斗——可能会导致自己死掉的决斗。
  容恬对自己的怜惜疼爱之心,凤鸣非常清楚。
  可是……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中了心毒,被困在若言的寝宫里,总要面对困境嘛。」
  「不反抗,难道等着那男人把我吃得骨头都不剩吗?」
  「再说,任何人都有气昏头的时候,我当时也是气昏了头,脑子一懵就热血上涌了。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一个屠杀了很多无辜性命的屠夫,侩子手。」
  「我要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报仇。」
  「就算是死,能够拉着若言一起死,也算赚到了。」
  「不但赚到了,还帮容恬统一天下扫去了一个最大的障碍。」
  「与其不死不活地被困在一个噩梦里,我宁愿和若言同归于尽。」
  「宁愿拼上我这条小命。」
  「综上所述……我这样做,其实也不算错,对吧?尤其在结局是一个好结局的情况下……」
  「如果鸣王你真的觉得自己这么有道理,那又何必自己对着自己唠叨这大半天,更不用为了大王的态度而惴惴不安。」秋蓝帮他掖着锦被,嘟囔道,「其实,鸣王心里很明白,大王生气,有大王的道理。在大王眼里,别的都可以原谅,但鸣王不拿自己的命当一回事,这个大王绝不会轻易原谅。」
  凤鸣哭笑不得,「秋蓝,我是伤员耶,你给我打点同情分总可以吧。我发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老实了,简直就像另一个秋……」
  蓦地停了,脸色黯淡下来。
  秋蓝心想,往日我当然不会把话说得如此直接,因为秋月是我们三人中最心直口快的,不好听的话让她说就好了。
  但现在凤鸣身边,三大侍女去其二,这种直言忠谏的话,秋蓝不说,让谁来说?
  说来有趣,有着同样履行职责,直言忠谏的想法的人,还有秋蓝的老公——容虎。
  想起死去的秋月,还有远至土月族的秋星,秋蓝也感哀伤,叹了一口气,考虑到凤鸣的伤势,收敛了感伤之态。
  斜坐在床边,帮凤鸣麻利地梳着长长黑发,低声问,「如果大王一直不肯理会鸣王,鸣王怎么办?」
  凤鸣惊骇道,「不会严重到这个程度吧?」
  秋蓝说,「这只是奴婢白担心的话。大王一向离不开鸣王,少见一眼都不行,现在鸣王受着伤,大王就算再生气,也许过几个时辰就忍不住要来看你了。」
  凤鸣为了加大心理安慰而用力点头,「一定是的。」
  「不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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