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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魂梦入沁花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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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果实不仅会发光更是不时发出悦耳的叮铃声,似是在欢迎主人回家。即便是近日越发嘴馋的木瑾儿见着这样的果子也是不忍心下口的。
  七夜这调皮鬼刚伸出去的手也因狐娘的一句话而不甘的收了回来。
  她说,这果子是我们九尾狐一族的宝贝,名叫狐仙果。虽有着提高功力,治愈邪毒的功效,但在未成熟落地之前不可自行将其从树上取下。吃了轻则会中剧毒身亡,重则会一辈子不病不死,但你活着的每日都将承受着被千万毒虫嗜咬之痛。
  听到她这么说,众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对那果子树也退避了几分。木瑾儿倒是听着狐仙果这个名字好听,走近又仔细看了看,果然见果子接着枝干的部分似是一条弯弯软软的狐狸尾巴。想来便是由此而起的名吧。
  跟着狐娘绕过一个喷雾池,又拐了几拐顺着一个小门走了进去。想来她走的是极有章法的,若不是凤楚琅及时拽住自己,恐怕早已被乱箭射死了。
  小门内别有洞天,四壁通明,悬挂着满满的画卷,那些画卷有的还算新些,有的却是看着极有年头的。每一幅画轴的下方都放置了一颗上好的照明水晶,光晕柔和对于上了岁数的纸张有着极好的保养功效。
  顺着最古老的画卷一一望去,不难发现这每一幅画绘录的是他们九尾狐一族的历史,从上古狐仙降世后的富贵猖獗到现今经过几代风云变迁的伶仃寒苦。
  他们九尾狐一族多数生下来没有性别之分,直到成年后各自随心所欲变化成男或成女。这大部分都是取决于他们情窦初开时的心境。
  当然也有的是取决于他们的嗜好,有的喜权贵,但又不愿意征战沙场那便幻化成绝色美人,这世间少不得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色龙帝。于此便很能解释通为何诸多后宫宠妃都被称之为狐狸精的说辞了。
  照如此看来这九尾狐一族不说法力如何,就单凭这一身的皮相也定是不会败落到如此地步的。所以众人的目光最终都定在了一幅巨画上。
  那幅巨画半壁都被血色喷染辨不清所绘为何物,而另一半残存的半壁画却是人间炼狱。天上地下海底到处都弥漫着烟硝,人与人的对决,人与兽的对决,兽与兽的对决,或妖魔或仙佛都参与到了那场浩瀚的战斗中。
  就光是看那幅未完的画,众人都感觉到了修罗战海如炼狱般的血腥。就在那一场大战中人类几近无存,妖兽与修道的仙家也都是负伤累累,死的死,亡的亡。
  可以说那是——毁天灭地的一战。
  “这难道就是……。”知情的几人不禁惊讶,“这难道,就是千年前的那场人兽大战吗……?”
  说实在的在听太真师傅讲述的时候,在看到古典中零星的几句记载时,他们心中远远没有看到这幅由仙力绘成的巨卷后震撼。此刻的他们才真正意识到此行的艰巨与重要性。
  千年前的那场人兽大战,无论是重演亦或失败都将会造成一场毁天灭地的浩劫。所以他们没有退路,他们只有向前行进,他们没有不成功便成仁,他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他们输不起……,败不起……,那是万万千千的生灵,决不能涂炭……。
  洞中此时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半晌狐娘略显疲惫的叹道:“我果然没猜错你们就是为了千年前的那场大战而来,想来这不光是缘分,更是天意……。”遂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我们九尾狐一族世代守护的东西不是狐仙果,不是狐苍剑而是这幅人兽大战图。它耗尽了太祖狐一仙的全部灵力,并用鲜血封印了半壁画锦,逝去前最后一句话就是叫后人等待救世主到来。”
  “救世主?”
  “是的,救世主!先人嘱咐:那四人不论什么原因都会同一天抵达此地,画中奥秘不可叫他人窥探,否则当真是天地无存了,故用尽仙力封于画中,那四人若是齐心协力定能从半壁画中窥得先机,尽早结束这场未完的战争。”
  说罢狐娘又看向众人,单膝而跪,“在瑾姑娘打听紫旭山下落之时,狐娘就知道你们定是先祖口中的救世主,望你们可以帮助狐娘完成先祖未完成的夙愿尽早结束千年前未完之战。”


☆、163。【半壁血锦图】

  本来按照狐娘所说在她施法之后,被称为“救世主”的四人会对人兽大战图有所感应,从而窥探其中奥秘。可是不曾想,在她施法后他们六个人全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入了巨画之中。
  一股弥漫着腐臭味的乌云席卷了他们,扑面而来的还伴随有浓郁的血雨腥风和震耳的杀喊之声。战鼓擂擂,马蹄铁血,没有了章法,没有了阵型,没有了指挥,有着的只是凭借自身仅存的意志挥舞手中的砍刀。也或许——他们早已没有了意志。
  这一路走来木瑾儿早已见识了血腥恐怖,却仍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的无法动弹,忘记了闭眼,忘记了捂耳,只那么和众人一样呆呆的望着这个修罗战场,这个充满了硝烟,充满了罪恶的战场。
  没有意识到乌云将他们几人各自分开,飘向不同的地方,待有那么一瞬的意识之后便已真真实实的踩在了这片焦土之上,血雨染红了衣衫,血河浸湿了缎鞋。他们这一千五百年的安然,他们这一千五百年的繁衍,是踩在这一推推一摞摞尸体之上的。
  这一张张平凡的面孔,这一个个无名的人儿,他们是英雄,保这一份太平的英雄,可是又有多少人还记得他们呢?就连史料记载的都模糊不清,甚至损了残页,这旷古的一战到底牺牲了什么谁也无法统计,即便是记载着那也是冰冷的一笔。
  木瑾儿此时早已忘却了自己的出处,早已忘却了自己属于哪里,她只是觉得她此时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内心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胆怯的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必须做些什么而不是逃避,哪怕是一瞬的念头。
  “啊……!”就在她还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只长相凶猛的癞蛤蟆精举起手中的战斧便向她劈来。抱住脑袋惊叫一声后却未等到应有的疼痛或是死亡,慢慢睁开眼,扭头看去,那利斧穿透了自己正砍在一个男子的肩上。
  湿淋淋的袍子早已被不知是他的还是他的血,浸染得分辨不出颜色,只是即便是艳丽的色彩仍旧透不出一丝的喜气,反而是红的绝望,红的猖狂。
  那蛤蟆精本欲抬起巨斧再给他致命一击,却不料看似单薄偏瘦的男子回手就给了蛤蟆精一个痛快,瞬间高出他们许多倍的巨蛤蟆精瞪着不敢相信的眼倒了下去,震得身旁的尸堆颤了一颤。
  那男子也因为身体的虚脱而不能撑起身子,脚步略显悬浮,只见一只被血染得发黑的孔雀,悲鸣着飞至他身旁,将想要至他于死地的妖兽弹开。
  这只孔雀有些……眼熟,只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因为这一人一雀此时显得太过狼狈又太过悲烈。待那一头的青丝从男子的脸上滑落露出一张清逸非凡的面颊时,她心头一震,这不就是孔雀王的主人小黑(卜德兵)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忽然想起当初在孔雀镇时孔雀王所说,他的主人在人兽大战之际为保一方太平牺牲了性命,化作了一整片桃花林,难道……。
  不待多想,木瑾儿赶忙跑了过去,“小黑,小黑你怎么样?你是不会死的,千年之后我还看到你了的,你不会死的。”
  周围的人兽也好,妖仙也罢,对于木瑾儿的出现都视其为空气,确切的说他们看不到她。可是小黑待听到她的声音却是抬起头冲她笑了笑。
  那笑容虚弱而无力,面颊上并未因沾满了血液而红润,可是却真如那孔雀镇开满桃花的林海,美不胜收,却是一股沁凉绝迹的美。木瑾儿不由鼻头发酸,也顾不上他为何可以看到自己,紧忙从怀里摸索出临行前小医仙送给自己的碧玉银针。
  她以为见到这般的场景自己会心颤手抖,可是不想竟是下手神速,很快便止住了血,在孔雀王的护卫下,又很快的找准几处关键穴位封存了他即将涣散了的仙气。
  就在大功告成之后一个瘫软坐在了地上。有些伤感道:“你到底战了多少个日夜了,竟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身上伤势太重了,我也……我也就只能护住你最后一丝心脉……我……。”
  “没关系……,有着一丝……就足够了。你还是来了,我们……之后再见。”
  “什么?你说什么之后?我没有听清小黑,你再说一遍……。”
  “……。”
  “还有你为什么知道我会来,可是我又为什么会来?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可是奈何木瑾儿说什么他都已听不到,只是嘴角带笑,眉头却微蹙的慢慢消失在孔雀王的怀中。头上的桃木簪在发散去的一瞬掉入了土中,似是一颗有生命的种子钻入了大地,在乏了一涟淡粉色光晕后便消失不见了。


☆、164。【不同幻景】

  瘫坐在地上的人们都还未回过神来,不及思索为何六人都会被画卷吸入,随后又为何毫无征兆的回到狐狸洞中。
  待有了知觉,木瑾儿茫然的回顾了下四周,方觉刚才是一场可怕的噩梦。葵儿只顾着紧紧抱着自己卷缩在墙角,满脸的惊恐,不停的呢喃,“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凤楚琅一脸的凝重,慕容晔满眼的迷惑,反倒是七夜和狐娘似是一瞬之间勘破了什么,眸子里迸发的不是担忧与恐惧,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跃跃欲试着什么。
  半晌木瑾儿低低的开口道:“刚才分开后我见到了孔雀王的主人。”又想起他说的那句不明所以的话,心中被一股强大的疑惑和恐惧包裹住,顿了顿继续道:“他能活着是因为我对他施了针,所以……,我想……,我或许在那个时候就存在,可是如果那是我,那么现在的我又是谁,而我又是谁……。”
  这听似绕口令的话,不知情者定会迷蒙不知其所语,而知情者便会知道她说的我,一个是她的这具身体,而另一个是她的灵魂。她现在越来越迷惑来到这里到底是机缘巧合还是天意如此。她到底是属于未来的那个世界穿越到了这里,还是明明就属于这个异世时空。
  木瑾儿越想头越疼,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自己又是谁?她痛苦的扶住沁出汗水的额头,不停的用手敲打着,口中呢喃不停,见着凤楚琅他们焦急的扑到自己跟前,却一个人三个影,他们所说的话也七七八八变了音色,分不清谁说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光,晕的人发慌,心中没来由的突突直跳,最后慌乱的只剩下一片空白,头发沉的坠着,最后不知倒在了谁的怀里。
  虽然昏沉着,可是意识却莫名的清晰,不知是谁运功到掌,沁凉的手心抚于她的额头,使躁动不安的心渐渐趋于平静,“瑾儿不管你是谁我们都在你身边,那半壁血画其中定有玄机,你一时参不透便不要强求,是谁不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觉渐渐恢复,那是凤楚琅的声音。也是啊,是谁不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她抑或不是她,属于这里抑或属于那里,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会在乎她的人在身边这不就足够了吗……。她想要的不也就是那一丝卑微的爱吗,她自认为是有罪之人,可是内心中对于温暖对于真情的那份执着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不管她是谁,现在的状况已经很好了,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这就足够了……。
  微微睁开眸子环顾四周,竟连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慕容晔都围了过来,虽然站的有点远,但他眸中的担忧即便是及时掩藏也暖了她的心,微微冲他笑了笑。不曾想他却脸一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扭着头继续观摩墙上的画卷。
  “小瑾你没事了吧?”七夜担忧着问。
  “嗯,没事了,就刚才一阵不知为什么心慌气短的难受的要命。”虽是如此说但是嘴唇仍旧有点发白,“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刚才你们去了画中哪里?”
  顿时众人都缄默了,都带着各自的沉重微微重重的吁了一口气,最先开口的是环着她的凤楚琅,“那是一座山颠之顶,一位道法高深之人正与一魔头斗法,在将他封印于渊底之后自己也圆寂了,身体消散后幻化出两颗元神珠,一青一红四散于空中,那颗青色的打入了我得眉心。……我想那个人是……天一上人。”
  “七夜你呢?”
  “我……,我看到的是我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只不过更加真实清晰。这次那个也有着一篮一绿眸子的男子在念一串咒法时,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我,那眼神我看不通透,因为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凄然,有欣慰,有鼓励,有希翼……。最后末了还向我吐露两个字‘记住’。也不知道,他想让我记住什么。只是……我想,他便是我未曾见上一面的父亲……。”说到这他微微有些伤感,但顿时又洋溢起来,“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像他一样成为一个英雄!”
  “我的祖上也是个英雄,从前一直都是长辈讲给我们听的传说,讲祖上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神勇,我们只是心中膜拜却并不晓得到底如何厉害,那神通到底有多高,可这次我终于见着了,狐一仙当真不愧是我们九尾狐一族的英雄与骄傲,只是……这份事迹恐怕也只能我狐娘一人记得了……。只恨我为那些战死的先祖抹了黑,若是不能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死后我也无脸归位见祖宗!”
  狐娘说得激动,有憧憬,有悔过,有决心,遂恳切道:“所以……此次你们之行可否带上狐娘,狐娘虽做错事,但此次决心痛改前非,祖上的尊荣不能让狐娘一人摸黑,狐娘虽只剩一条狐尾,法力也再不如从前,但是此行定是凶险万分,多一人便多一分力量,所以……拜托了!”说着便深深鞠了一躬。
  木瑾儿不知如何是好,遂望向凤楚琅,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便也应允了。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葵儿一边抹泪一边抽泣道:“那帮挨千杀,竟然禽兽不如,看我葵儿不叫他们好瞧!”
  见着她吸吸鼻涕又滑下来,吸吸鼻涕又滑下来的小模样,众人沉重的心情忽然轻减了许多。
  只见她又哆嗦了一下,哭着叙述着:“我看见了好多好多人,好多好多尸体,好多好多血……。那些人什么都不会,不会法术,不会武功,只是拼命地跑啊跑啊的,甚至还有尚在临盆中的孕妇,还有刚学会蹒跚而走的娃娃,他们那些妖怪连这些人都不肯放过,无论是老幼妇孺,见着就杀,见着就打。一边打还一边狂妄的大笑,一边杀还一边的大吼‘这是我们魔王重天的天下,你们统统去死吧……!’还有的是和他们一伙的人,他们……他们明明就是同类啊,可是怎么那么残忍,什么样的酷刑都用,他们……他们竟然……。”葵儿因为想着实在是可怕,实在是说不下去,又呜呜的捂着脸哭了起来。
  木瑾儿走过去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葵儿乖不哭啊,都怪我我不问了,你快别想了,别说了,快别说了……。”
  可是葵儿似是听不见一般,狠狠地擦了一把脸,咬牙切齿攥拳头的继续道:“那女孩还那么那么小……真的那么小,才十一二岁的样子,你知道吗,她长得可秀气了,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可长可长了,比瑾儿你得还长呢,眨起来一扇一扇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单纯而可爱的孩子,可是……可是他们……,他们居然当着她父母的面……,当着她父母的面扒光了她的衣服……。然后,……然后……。呜呜……强奸了她!”
  众人竟不想她看到的竟是这些惨不忍睹的画面,木瑾儿和狐娘都因着她带着哭腔的陈述红了眼睛,眼泪跟着吧嗒吧嗒落了下来。于此同时凤楚琅、七夜、还有慕容晔顿时觉得血液倒流,拳头攥的声声响。
  木瑾儿不停的哄劝着小葵花精不要再说了,可是她仍旧哭喊着,不受控制的喊着,“他们一脸恶心的笑着,叫着,起哄者,看着那个女孩在他们身子底下呻吟,哭泣。下体一下下撞击着她,任凭她一次又一次的昏厥仍是不肯放过,任凭她的父母痛着心扉仍是不肯放过。血水潺潺的顺着他们交合之处流了出来,他们还骂脏了老子的新褥裤!换了一个有一个的人,最后那位母亲因为心痛而疯狂,对他们又咬又打,最后遭致了同样的厄运,你们能够想象到那个看着自己妻儿被玩弄的样子吗?他恸哭,他嚎叫,他青筋暴露,可是他却被绑得死死的,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别说了,别说了葵儿……别说了……。”木瑾儿捂着耳朵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那样的场面光是听着都觉得痛彻心扉,光是听着就恨之入骨,更何况看着了,更何况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葵儿了,她虽然是有着三百岁的葵花精,可是她单纯的似块美玉,这些……这些恐是七八百岁的妖精都不曾见到过得残忍,为什么……为什么却让她看得如此真切……。
  “不,我要说,我要说!我要让你们也都知道,知道那些禽兽都做了些什么,要你们知道这样的惨剧真的不能重演了,真的太惨……太惨了……。”葵儿目光空洞而游离的仿佛还置身于其中,“我还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你从她脸上的纹路便能看出她是极其慈祥的一位老人,笑起来的时候一定可以照暖你的心,可是当我见着她的时候她的脸上除了恐惧还是恐惧。那个块头巨大的黑熊精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他呵呵的笑着,她越是恐惧他笑的越是开怀。他说:都说肥猪身上褶子多,这个跑不动了的老婆子褶子好像也不少,要不要让他们比比?”
  葵儿环视了一下众人,“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比的吗?是怎么让一个老太太和一只猪比谁身上的褶子多吗?!”说着她破涕而笑,可是笑的却是苍凉悲痛的,“他们用两个长长扁平的铁夹夹住她和它皮的两端,然后不断的拉啊拉啊……拉啊……。真的好长呢,真的……可以拉得好长呢……。直至血肉模糊,直至……两张皮,一张人皮,一张猪皮……就那么硬生生被拉了下来……。”


☆、165。【魔域之径】

  待葵花精不受控制的叙述完所见之血腥残忍一幕后,大家都沉浸在痛苦沼泽中,身心沉重。没有人再去问一直沉默着的慕容晔在那半壁血画中看到了何事,遇到了何人,更没有人注意到他偶尔投向凤楚琅的目光中掺透着怎样的困惑与不解。
  这幅由九尾狐祖上耗尽一身灵力绘制的锦图将他们六人吸卷进去后又四散散落到不同的地方,在同一个战役中,同一片血腥里,回到的却是不同的地方,见着的是不同的人,这其中必然有着某种联系,或许说是玄机,或许说是他们不同的使命。
  众人虽心中悲恸,恐惧,震撼,但更多的是气血翻涌,那种想要将凶残敌人,将禽兽畜生,将无耻败类统统碾碎的愤慨。他们没有时间过多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感伤杞忧。他们必须要尽早的找到紫旭山,尽早的寻着那个“宝盒”,否则……那样的惨剧将会在千年后再度重演;否则……血腥的战火又将会燎原。
  整顿了思绪想要最后再看一眼那副人兽大战图的时候,众人都是一惊。
  那图锦上半壁因年代久远而昏暗的血渍忽然变得浅淡透明,像是被大量的水渍稀释后渐露出本来面貌,所无法看清的笔触也分辨的清晰。那是整幅图中最空旷的山峦,虽未设身其中却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从山的周体四溢而出。周围天上地下,一层层包围着黑黑的兽群,一方黑云,一方白雾,相互对峙着,仿佛待令的军团互相紧绷着最后的一根线,只待战旗一挥,或是一声号角便屠个痛快!
  整座山体形状有些眼熟,只是大多时候谁也不大能如此全局概览清晰哪座山又比哪座山不同多少,无外乎一堆石头,或是满山的绿树,或是滚滚黄土坡。但总也有例外,比如那仙女山之所以叫仙女山是因为山上长有类似飞天仙女般的硕大巨石。所以再看到山的右侧翼有面似是洪钟的壁垒时,木瑾儿几个见过子虚山的人便明白了,这座或许就是——紫旭山。
  山体忽然渐渐变得立体清晰起来,只是三个类似人形的画点却不大清晰,他们不停变换着位置,整个以三足鼎立之势立于紫旭山最高巅。黑色的,白色的,黄色的,你来我往令看得人都没有喘息的机会。
  只是七夜和凤楚琅都略微有些激动的向前迈了一步,当然还有人们并未察觉的慕容晔那微笑的半步。七夜指着那个白点说,那个就是我的父王。而与此同时凤楚琅指着那个黄点说,那个就是天一上人。如此看来,想必那个黑点便是魔头重天了。
  其实在明眼人看来,那三个与其说是画点,倒不如说是三团不同颜色、不同力量、不同境界的气体,别说外貌分辨不出是人是星,就是那惊人的速度也只是让人应接不暇而已,可是他们坚定而肯定的知道那是父亲,那是上人。只因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强大,那是三股强大的气场,三股强大的力量,三个巅峰至极的人。
  打斗短瞬的停止,随后被打落在半山巅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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