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难逃 钟俞-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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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影定定看着泽湮墨，后者也定定看着他。他之所以最欣赏离影，是因为离影虽身为自己的影卫却又完全不像个影卫。他内敛聪明，办事也最稳妥，而且看什么都很通透，他的年纪最小，却拥有很强的能力。他的气息不凡，就像他自己刚刚所说的，一个人再怎么伪装都不可能完全将真实的自己全部隐藏，离影的不凡不该只是一个影卫。
　　“离影，你究竟是谁呢？”泽湮墨问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我只是你的影卫，离影。”
　　“离影是我给你的名字，你以前的名字呢？我以前也从未问过你。”
　　“对我来说，如果当初不是因为爷，我早就死了，离影没有过去，在决定追随爷的那一刻，离影就只是离影。”
　　泽湮墨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他不愿说的过往，我不逼你。玉寒接近我是有目的，言儿接近我可能也……希望以后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时，我不会感到太过惊讶……”
　　离影静静的站着。许久之后开口。
　　“爷，若疏言接近你真的是为了报仇，若她想起了一切，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这正是我现在要考虑的，我需要时间去理清这一切，关于我爹和那大巫祝之间所说的，我还有很多问题没弄清楚……”
　　“有什么不清楚的就直接来问爹不是最简单直接？何必还要自己去花时间？”泽天行的声音传来，离影和泽湮墨俱是一惊。泽天行会武功其实离影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厉害。他和泽湮墨在此交谈，才刚刚感觉到他的气息。人就已经到了。这泽天行韬光养晦了那么久，看来是不会轻易让人阻止他要做的事了。
　　泽湮墨看着泽天行，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离影说的对，他对于泽天行的一些要求和决定向来都觉得疑惑，只是他实在没想到泽天行竟然会和缚巫族有关，和十殿图有关……那卷图究竟在哪里？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这个爹隐瞒了自己的？
　　看泽湮墨不说话，泽天行也不着急，四下看了看，微笑。
　　“小鱼儿人呢？怎么不在了？难道他不愿意跟你走，回去濯疏言那丫头的身边了？我早就说过濯疏言这人不简单吧？她收买人心的功夫可真不是一般的高啊，看看小鱼儿，明明最讨厌接近女子却偏偏对濯疏言亲近。这说明了什么？她是来报仇的，她的目的便是要你身边的人全部离开你，让你永远孤独！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这个做爹的才会真心对你好。”
　　泽湮墨听到了自己冷笑的声音。
　　“真心？若按照爹你的说法，言儿和司寒都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利用我的话，那么爹你对孩儿做的又算是什么呢？若爹觉得谎言就是谎言，那么爹利用孩儿报复镜孤云杀了他白帝城中那么多的人又算是什么呢？，”
　　泽天行眯起眼。
　　“爹和他们可以相提并论吗！他们接近你是利用你，而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这个世界上没人会对你好！爹是怎么教你的？只有自己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才有可能保护你在乎的人和事！爹以前就是不够心狠，才让…离开了我们！跟着爹一起将我们的缚巫族建立的越来越大，用我们制造出的傀儡踏平这世间的每个角落，在我们身边的所有人都只会对我们俯首称臣，异心者全部铲除！这该是多美好啊？”
　　泽湮墨有些悲哀的摇头。
　　“为了我们的将来？不，你不是为了我们，你是为了你自己。好，就算你还是一个顾念旧情的父亲，但动机伟大并不代表可以行为卑鄙！若你让我认定言儿和司寒都不是好人，那你在孩儿心中难道就可以例外？那傀儡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是根据十殿图里的秘术？那十殿图现在究竟在谁的手上？是像您之前所说的在濯宇的手上？还是说那不过只是你为了让我发现言儿一直要为母报仇所做下的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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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阙、只是为了生存（3546字）
　　　　泽湮墨转身，如非必要，他不想跟自己的父亲为敌。毕竟他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现在你可以走！你也可以不赞同我为你做的一切！但我可以肯定未来你只能回到我的身边！
　　儿子？不要以为感情这种东西有多么的伟大！即使你愿意原谅对方，她最后也不一定会选择和你一起！”
　　泽天行看着自己的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眼中闪过杀意。
　　“濯疏言！是你逼我走最后那一步的！你跟你娘一样！像你们这种人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宁穆村里，已经回来的村民在进行着一项当地的仪式，是为了超度他们的大巫祝斯潭。
　　大巫祝在苗疆就是担任着这样的角色，他们可以随时牺牲自己的性命去保全其他人……斯潭用自己的命换取了宁穆村里暂时的太平，她没有让村民见到自己悲惨的死亡，她的使命已然完成。
　　在房间内，濯疏言却已经汗湿重衣。一边的钟离云初和司寒不断为她擦拭额头，可那汗水还是不停的滴落下来。无轻的血管被刺破，还被伤及了脾，宁穆村这里又没有比较好的药物，为了止住他的血保住他的命，濯疏言使出了【九天】针法中的第五重天。
　　然，这个世界是没有任何捷径可走的，当你需要达成某个目的，就必须要付出另外一些东西去交换。无轻原本有些灰败的脸色渐渐透出些许生气？钟离云初和司寒在感慨濯疏言医术神奇的同时？也体会到了残酷。
　　物极反即为妖，越是强大的武功，往往也越容易自伤其身。同样的，濯疏言帮无轻渐渐稳住了凶险的伤势，但是她自己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
　　九天！随着每一重的增加，需要用到的精力体力就越多，时间也是成倍的增长。濯疏言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只是拼了命的要救无轻……这段日子她一直苦苦的支撑，虽然她早就下定决心？可她却无法说服自己她不痛……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苗疆，尽管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朋友，可她还是一阵阵的发冷，冷的好像就连灵魂都要被冻住。
　　之前泽湮墨在石洞外的那番话将她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几乎全部瓦解……每当她恐惧害怕的时候，只要想起那个人自己就好像又有了力量，可是他却说自己玩弄他……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疏离……他明明说过不会离开自己的……可一转脸他就变得如此冷漠……他说他不想再做一个傻子……或许他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吧……他甚至把小鱼儿也带走了……这一次他是想要和自己做个了断吗？
　　也对。自己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场灾难，自己毁了他的脸。毁了他的生活，还让他无辜承受了那么多的伤心，还背负了那么多条人命……他会离开自己也是正常的……拔下了最后一根银针，濯疏言终于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一次和上次为司寒接生不同。上一次只是又累又饿，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消牦了自己的生命去救无轻……九天！本来就是这种耗损自身来救人的针灸之法。
　　好了吗？”钟离云初轻声询问，他怕打扰到濯疏言，怕她若是分了心便要更累。
　　濯疏言的呼吸已经由之前的急/促再度变得缓慢，可这缓慢不是因为平稳！而是因为此时的濯疏言就连急促喘/息的力气都没了……无力的点了点头，濯疏言强撑着收起银针，挣扎着开口。
　　钟离大哥……麻烦你……抱我出去……轻……这两天要拜托你……照顾……”
　　钟离云初蹙眉点头，濯疏言向来是个坚强的女子，从不需要别人帮她做什么？此刻她让自己抱她，那就说明她现在就连走一步路的力气都已经没了……心疼的抱起濯疏言走进她的房间，就只是这几步路的时间，濯疏言就已经睡着。为她盖好被子，钟离云初看到了自己身后担心的探出脸袋的小鱼儿。
　　濯疏言为了救无轻真的是太累了，甚至都没有发现小鱼儿的存在。
　　“没事的，放心吧。”钟离云初摸了摸小鱼儿的脑袋。
　　“为什么每次看濯濯救人她都会昏？救人很累的吗？”小鱼儿接嘴。
　　“当然……救人原本就是个体力活，更何况医术越高的人要付出的代价也越大…”
　　“啊？哦……”小鱼儿一知半解，反正他知道救人会很累就是了。
　　“你什么时候跑回来的？你爹呢？”钟离云初想起了泽湮墨。
　　“我回来好久了！你们一直都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爹爹是个坏人！小鱼儿再也不要理他了！
　　小鱼儿要和濯濯在一起！”小鱼儿一提起泽湮墨就眼眶红红，钟离云初立刻就明白了。这泽湮墨一定是不想让小鱼儿再来找濯疏言，结果两人就吵架了。
　　“你爹爹不是坏人……他一定很快就会想明白的……”钟离云初轻叹，有时候越是爱得深，就越是会彼此折磨……濯疏言这一睡就一直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中途倒是有过短暂的清醒，不过很快就又陷入昏睡。她能感觉到有人定期喂自己喝水喝粥，她只是累，并没有糊的，她也担心无轻的情况想要赶紧醒过来，可眼晴就是睁不开。
　　自从学会了【九天】，濯疏言还从未用到第五重天，所以她自己都没料到对身体的损害是那么大。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宁穆村，看着帐顶精致的绣花，很显然也不可能是在天阑村。濯疏言眨了眨眼，发了好长时间的愣才看出自己眼下又回到了白帝城。
　　白帝城……为什么又会回到这里来……镜孤云和夜竹溪走进院子时，便看到了在一大片发着青白色光芒的夜魂竹中，独自坐在其中的濯疏言。
　　带她回到白帝城，是因为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缚巫族已经占领了苗疆差不多所有的村落，天阑村和宁穆村如今都是属于缚巫族的。镜孤云看着濯疏言，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是喜还是悲。
　　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白帝城的那次屠杀是基于泽天行对镜孤云的报复，镜孤云向来有仇必报１当初杀缚巫族那么多的人也不过是为了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然，谁都想不到泽天行已经丧心病狂，竟然利用自己的儿子来报复……兜兜转转之间，谁都不得自由，谁都要为发生的事付上责任！没人可以例外……泽天行的目的已经不是单纯的要复兴末巫族，他是想要将一切相关的人都一网打尽。
　　聪明如濯疏言，当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回到白帝城时，她又怎么会猜不到外头所发生的事？泽湮墨一直没有再出现过，究竟他是选择站在濯疏言的身边，还是回到泽天行的身边？没人知道。
　　这一路走来，众人看着他们一步步的走到一起再分开，不得不去感慨。泽天行已经成功了，他让两人相爱，却又让两人渐行渐远。如今泽湮墨的心中已经对濯疏言产生了一丝罅隙，这裂缝一旦出现便很容易让人有机可乘将两人分化。
　　泽湮墨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可以不顾一切，泽天行是他的爹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必须让泽湮墨恨，只有当他恨，他才会离开濯疏言，才不会阻得自己。
　　夜竹溪看着沉默的濯疏言，阴沉着脸，平时的她大大咧咧，什么都无所谓，不管跟她开什么玩笑她都不会介意，但她的底线就是镜孤云，若有任何人打镜孤云的主意或者是利用他！夜竹溪就绝不会手软。
　　“弱肉强食，争的夺利原本就是人类的拿手好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耍耍手段也很正常，但一个人再阴险再卑鄙都好，他都不该利用一个女人的感情！这泽天行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他一共利用了两个女人的感情！就冲着这一点，我都不可能放过他！”
　　镜孤云的眼中也开始闪着杀意。
　　“白帝城里那么多的人命让疏言和泽湮墨自责许久，即使不算上我也被他利用的这笔帐，也足够让泽天行死上千百次！你去陪她聊聊！我找其他人商量下怎么部署。”
　　夜竹溪点了点头，走进了那一片衣魂竹林……濯疏言看着眼前那在漆黑的夜里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夜魂竹和夜魂蝶，唇边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青白色光芒的夜魂竹中间，青紫色光芒的夜魂蝶翩然飞舞，这样的美丽实在难以形容，若一辈子都可以待在这竹林里不用出去该多好……“有时候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毒。这夜魂竹和夜魂蝶在夜晚看来确实很漂亮，但往往会让人忽略它们含有的剧毒。”夜竹溪伸出修长的手指，夜魂蝶纷纷飞来，停在她的指尖。
　　“原来这竹子和蝴蝶都是有毒的吗……”濯疏言是第一次听说。
　　“不错，剧毒，见血封喉，无药可解，即使医术高超如你，也没法解毒。蝴蝶的生命很脆弱，它们往往都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若有人覰觎他们的美丽便夺去他们的生命，那起码也要有和别人同归于尽的能力才行。夜魂蝶，就是因为这样才诞生的。他们的毒，不是为了害人，只是为了生存……听起来有点悲伤！不是吗？”
　　濯疏言看着夜竹溪轻轻挑了挑手指，夜魂蝶就好象是听懂了她的命令，脱离了她的手飞向远处。
　　“为了生存，这四个字是很多人坚持的信念。这并不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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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阙、记忆只是演绎（3606字）
　　　　濯疏言一时不明白夜竹溪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
　　“人的生命并不是自己选择的，当一个母亲孕/育孩子时，她从未问过肚里的孩子是否愿意被生出来。人生多苦，生命本就是个艰难的过程。死？其实很容易？活着才是真正艰难。所以为了生存下去，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不管做什么都是伟大的。知道为什么会有夜魂蝶和夜魂竹吗？那是在很久以前，我的七哥特意找了苗疆里一位很檀长养蛊虫的苗女帮我喂饲出来的。说白了，它是经过很多次失败和死亡才衍生出来的新的品种。当时我的七哥就说过，要永远记得美丽的外表之下所隐藏的真相，这样，我们才可以活下去，即使是这样脆弱的蝴蝶，也可以证明给所有人看他们并不是任人宰割……或许在你的眼中，即使死了也要和别人同归于尽未免有些残忍。但【以德报怒，何以报德】？虽然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若对方欺负了自己的亲人，朋友，爱人，难道还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吗？我知道现在的你定然有很多的矛盾，或许你还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认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会给别人添麻烦。但是相信我，你所能做的一定比你自己所想象的多得多。”
　　看着夜竹溪的笑容，濯疏言凄然。
　　“我不像你们……你，残雪姐姐，渊姐姐，你们都很有本事，可我什么都不会，我也什么都不懂…”
　　夜竹溪挑眉。
　　“谁说的？你的医术天下无双我们可比不上，再说难道你没发现自己天赋异禀吗？听凤燃说，也就是钟离，你们有一次在山上遇到很多毒虫袭击，可是它们却在你的笛音中慢慢退去了，我和我家那根臭木头讨论过这事，觉得你一定是遗传了你娘的天赋，可以用音律控制毒虫甚至是异术炼制的傀儡。十殿图是从南疆丢失的？而现在除了你还有谁有能力可以将一切挽回？那些傀儡没有痛感没有生命，即使我们身怀武功的人对上它们也只会被慢慢耗尽体力，你娘曾经练过一种功夫，是苗疆那儿大巫祝才有资格修炼的，名为弄影绝音。这种秘术便是用音律去控制生灵，据说根据修炼的不同境界，就可以控制花鸟鱼虫，甚至是人。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届时对抗缚巫族就会事半功倍。听说当年你娘的弄影绝音就很厉害，可以了来飞禽走兽。”
　　濯疏言听到自己母亲的过往自然是感兴趣的，只是随即想到了自己那被封存的记忆，再度黯然。
　　“你是在担心体内的忘忧蛊吗？”
　　濯疏言惊诧于夜竹溪的敏锐，淡淡点头，却又摇头。
　　“并不全然是因为此，其实巫祝大人之前已经给了我忘忧蛊的解药。但我却始终不能下定决心。不知为什么，只要我想起那天晚上泽湮墨看着我的眼神，我就莫名的觉得心虚，似乎我真的做过些对不起他的事，我一直都很害怕，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泽天行毕竟是他的爹，我也知道缚巫族做的一切我有责任，可是……”
　　夜竹溪摇了摇手指。
　　“你须知道，记忆只是演泽，不是证据。
　　“记忆……只是演绎……”濯疏言喃喃的复述。
　　“记忆，只能证明某件事曾经发生过。但人的想法并非恒久不变，有时候心情的变化就会影响一个人的决定。冲动，愤怒，这些都会影响那个人当时的想法。所以？记忆只是去演译某段发生过的往事，却不能作为一种证据去证明那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想法。所以即使你真的做过什么，也只能代表那是你当时的决定，不代表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是否确定现在想要什么，是否确定现在想走什么路。至于泽湮墨嘛，你该对他有信心才是。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不要总是认为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真要计较的话，这白帝城那么多人命和我家那死木头也是有直接关系的。
　　别人利用你去伤害别人，你该考虑的是怎样才可以不被人利用，永远都不要用别人的错误去悠罚自己。”
　　濯疏言有些无力的笑了笑，是啊，这些道理她当然都明白……可知道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一回事。
　　“这就是别人的目的。若你从此郁郁寡欢，就等于是让别人称心如意。相信我，这个世界上的贱/人可不是一般的多！不管多坚强多厉害的女子，感情都会是她们的死穴。所以很多贱/人都会用这种最下三滥的手段！我最恨那种利用感情的人，你放心，我和我家那根死木头会全力帮你。”
　　夜竹溪的性格一向直接，濯疏言被她的话逗乐。看了看周围飞舞的蝴蝶。转换了话题。
　　“你说这夜魂竹和夜魂蝶都有剧毒，你不怕万一不小心就中毒？”
　　夜竹溪的笑容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怎么会怕……因为我的血液比任何剧毒都要毒得多……”
　　濯疏言有些惊讶，她的血比任何剧毒都要毒？倒是曾经听说过夜竹溪的命运也很坎坷，曾经因为毒发只能一直留在屋内哪里都不能去，原本还以为只是传闻，原来竟然是真的……难怪别人都说谁拥有夜竹溪谁就可以洞悉尘世，像她这样不断徘徊在生死之间的人，看世事定然比平常人都通透的多……此时？小鱼儿跑了过来，飞扑进了濯疏言的怀里。
　　“濯濯！你终于醒了呀！刚刚镜镜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濯疏言搂紧了小鱼儿，此时还能看到他，真的好开心……“我之前差点伤害到你，你不生我的气吗？”
　　小鱼儿凑上去在濯疏言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抱紧了濯疏言的腰。
　　“当然不生气！小鱼儿要一直陪着濯濯！即使爹爹不要我们，小鱼儿也不会离开濯濯的！”
　　濯疏言摸着小鱼儿的背笑了，人当然都会有情绪，但不管心情怎么不好，都不可能忘记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都说人要对自己好一点？要为自己而活？不能成为他人的附属。但其实这个世间有多少人可以做到这一点？人们不可能不理身边的人？不可以什么都不管。说到底？到了最后人们还是要为了身边的人努力向前走。
　　抱起小鱼儿，濯疏言走出了夜魂竹林。夜竹溪看着她的背影点了点头，是个坚强的女孩……除了泽湮墨，其他的人全部都聚集在白帝城。镜孤云丢给了濯疏言一本破破烂烂的残卷，那便是弄影绝音的心法，不是镜孤云不愿意教濯疏言，实在是他自己都看不懂那上面奇怪的符号……但是濯疏言看得懂，她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相关的记载？那些符号是很久以前用来记录乐谱的音符。濯疏言的记忆力向来是惊人的好。不出三天，那残卷里的曲调已经烂熟于心。
　　在这段时间内，缚巫族已经将苗疆散落的村落和小部族全部收归囊中。而与此同时，裴隐也收到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几乎是同一时间，京城的烟翠湖里突然爬出成千上万的水鬼涌上街头见到活人就咬。子轩修意出动全部禁卫军，并且亲自出了皇城挡在百姓面前与那些傀儡拼杀，虽然京城的百姓之前有过死伤，但是在子轩修意出现的那一刹那，人心都为之振奋，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子也纷纷站了出来和禁卫军一起保家卫国。
　　苏残雪，子轩朔易带着千奇门，凤翥龙骧，梨雪江湖楼？肖雨门及天策府中精英将京城里里外外全部布下牢不可破的封锁，在确保京城百姓不会受到傀儡伤害的同时，也阻止消息外泄，未免其他地方的百姓受到惊吓。
　　当天歌传说中的紫微大帝和女神也出现之后，京城百姓更是沸腾！那些原本只能在茶余饭后的谈资里才能出现的传奇人物却真实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时，怎能不让人激动？
　　金萱楼收到钟离云初传去的消息，遍布全天下的江湖实力倾巢出动，一部分赶赴京城参与支援？一部分寻求各种有效的办法彻底消灭傀儡。
　　因为这些傀儡其实是会走会攻击的尸体，因此他们没有痛感，即使被欢掉了胳膊和腿，甚至被砍掉脑袋都还可以站起来攻击，所以京城里即使全部都是精英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