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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另外一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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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喝水,为免常跑茅厕,基本上白天出那么多汗,跑厕所的次数已是不多了,但有的那几次,我都要挑着茅房外面无人排队时才飞快的冲进去,上大号更是要憋到半夜,有一次上大号时,还遇上有士兵入厕,站在我对面的便坑里嘘嘘。

很多的不便,我尽量的去解决,实在解决不了的,我就尽量让自己适应,每天超负荷的训练,不能随意的洗澡如厕,都不是大问题,我照样在这里过了这么多天了,每天太阳升起来时,那么艰难的昨天,便已过去。

洗好出来时,便觉得身上的疼痛像轻了不少,身子也干净多了,即便身上还有隐痛,但相较于之前的大疼,这会儿已觉得十分的舒畅了,打开了澡堂子的门,外面比我进去时,似乎又亮了一点点,放眼望去,营房齐整而安静似被一层薄雾笼罩着,两旁的树木影影绰绰,新援军的营房离正统军的营房较远,我不知道鲁巍的营房在哪个方位,却总是忍不住的往正统军的营房方向张望,远远的可以看见那片排列的密密麻麻的房屋时,觉得他其实离我很近,可是一想起他带了一个女人随军,又觉得我跟他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他始终是高高在上的将军,我依然是微不足道的小兵。

我顺便去了营地不远处的河边将衣服一并给清洗了。营地里有一段约四百米的地段是临着金沙河的,营地较高出水面约二十米,这临河段的两段,是水师战备营,战备营的地势低于临河段,岸上打了很多的桩子,每个桩上套了几只小舟小艇。水师有几艘很大的战船,据说泊在视线可及之外的岸边上。

我要到河边洗衣服,需要下去二十米,士兵们都是下到河边去洗衣服的,我曾在傍晚时分,看到临河段这边热闹沸腾的场面,全军的士兵,不分营地,不辨职能,全都混在一处浣洗,那炸开锅般沸沸扬扬的场面是开伙时都比不上的。

军营中有禁令,允许士兵在临河段浣洗衣物,却禁止士兵下河洗澡,违者立斩。

深究之才下明白,考虑到军事重地会有奸细混入,凡在这个河段游水者,一律视作奸细而斩杀所以说军队就是军队啊,明明澡堂子都不够用,却能让这条命令成为铁令,军队的威信,显然不是儿戏。

河岸旁有蛙鸣虫叫,清里的河水有些沁凉,我蹲在平时被士兵们清洗得光滑的石板上搓揉着衣物,因为夜间下过大雨,河水有涨,而且较之平常更为混浊,但再混浊,我也得用这水来浣洗衣物,也亏得这军装本来就是青灰色的,泡了泥水,也不担心染了色。

正清洗着,突然觉得河面有了水声,我一惊,下意识的就退了两步,盯着河面,要是大鱼尚好,要是奸细的话,我这个时候就危险了,我不觉得我会打得过奸细,更不觉得奸细会留我做活口。

可是河面还是生生的冒出个人来,光膀着上身,冒出水面时,他显然是发现了我,我明显的看出了他的惊诧,但因为之前我就发现了水面的异状,在他刚冒出水面时就一直瞅着他,等到他发现我时,我已经卸下了戒备,借着淡光,我已看清了,原来是他。

“吓我一跳,你一大早的,居然偷偷下河洗澡,要是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了。”之前的惊吓收回,我拍着胸,小声的抱怨着。

冒出水面的是瘦高个,他昨天的情况和我的情形差不多,回到营房里倒头不起,当时我虽注意他倒床不起,却再没有心思注意其他了,想必他也是跟我一样,睡到天快亮时,才趁人不注意下来游水的。

他也似舒了一口气,淌着水往岸边走,道:“那你还偷偷摸摸一大早就洗衣服呢,要是让人知道我游水,我也跟人说你早上也游水了。”瘦高个出了水面,匆匆跑草丛边,摸出用牛布纸好的干衣服来,快速套上。

我“咦”了一声,他飞快的回头看我,问:“你‘咦’什么?”

我嘲弄道:“你居然不脱掉湿的亵裤就穿长裤,被吓傻了吧?”

他闻言,原本肌肉紧绷的模样才松懈下来,又将长裤脱了下来,愤愤道:“还不是被你给吓的,我还以为我脑袋不保了呢。”

我将我的衣服匆匆装入桶里,就往营地走,临走时,还状作焦急的道:“快点,别被人发现了。”

我脚步比来时仓惶了许多,回到营房我就直奔我的床榻,蒙上被子后才敢颤抖起来。

我得保命,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现,我得保住我的性命,就在刚刚我“咦”出声来后,我才知道我错了,他想要杀我,他随时可能会杀掉我,瘦高个并不是如同我般早上来清洗身体的,他是奸细,他是荆南国的奸细!

一个人不会选择在才下过大雨江水正浑时去清洗自己的身体,更不会还在停雨后用牛皮纸将干衣物包好藏于草中,瘦高个定是前半夜便已游过了对岸,在下雨之时已将干衣服包好藏于草下,又在接近黎明时分,游了回来,他是奸细,他定是奸细。

营房内又有了响动,应该是瘦高个回来了,我克制住颤抖,我听着他的脚步声极轻,在我的床榻旁,他停了下来,我藏在被子里的手因为紧张而攥得死紧,连呼吸都不敢表现出慌乱来,我捱,我要一直捱到他离开。

他在我的床榻边站了许久,久到我觉得自己差点要停止呼吸,久到我猜测着他是不是早已离开,忽又听到那近在耳旁的衣料摩擦声,他竟离我那么近,我吓得差点要尖叫出声时,又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

我摸一摸我的后背,汗湿一片。

不久后,就有营角吹响,营房里的士兵在听到号角声时,纷纷爬了起来,我也爬了起来,在纷乱的营房里,偷便瞄瘦高个的动静。

他装得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刻意揉了揉眼睛,在揉眼睛时,侧着向我的方向望了来,我飞快的扭转了头,装作在穿鞋袜,然后匆匆混在人群里,向外涌了去。

士兵很快的集整好了,瘦高个就在我的身后,我在站的笔直的同时,感觉到背脊总是有着一股子凉意,分秒都显得十分难熬。

而就在这时,集合在我这一块的新援军中有了些微的骚动,我四顾周围,大家全都引颈朝一个方向,我顺着方向看了去,离得十分遥远的主将台上,站了几个人。

我不知道是什么,视线无法放得那么长,隐约的,就是几个将军模样的人,一身不同于士兵的铠甲,威风凛凛的在说着些什么,新援军的位置太偏僻,不仅看不清主将台上的人物,连他们的声音,也无法听得清楚。

我踮着脚,努力的看了看,我想看主将台上是不是有鲁巍出现,却看不清那模糊的几个人影,究竟哪个是鲁巍?或许他根本不在?

很泄气的垮下肩来,身后的人呲笑出声,我原本已放松的心情,却因他的声音,而又警惕了起来,对于他是奸细一事,我是否要密告?又要如何去密告?

我芒刺在背的又捱过了晨训,在解散时,各兵团的士兵会从八个方向经过一个二十多层的阶梯下较场。我所在的新援军连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行至这块突然哄闹了起来,似乎有人在涌动着什么(奇*书*网。整*理*提*供),然后整个秩序大乱,我还在莫名当中,后面的士兵就推搡了起来,周遭一片混乱,我不知道我是自己在前进还是被人推着前进,不一会儿,就感觉有人刻意的在拽我,企图将我拽倒。

我飞快的拽住了前面的士兵,以稳定自己不被拽倒在地,急急的扭头看,却不想拽我之人又一把狠推,我还未及转身,又扑向了前方,我明显已经感觉到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我了,往前扑时还未倒地,后面又有人涌了上来,我再也无法保有平衡的扑在了地上,然后就有人不断的踩踏在我的身上,我害怕的大喊了起来,每每想站起来时,后面总有人踩了上来。

在我的身后,约摸还有近两千士兵,每个人都要从这个阶梯口往下走,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踩在我的身上,我曾在新闻报道上听闻过某地发生过踩踏事件,仅仅数百人,在拥挤时便可以踩踏死亡好几人,数千人踩踏过,会不会变成肉泥?我从未如此害怕过,我深刻的明白,现在有人想杀我,而且是想用这种被踩踏的方式,将我谋杀在众人眼前。

第四十四章

我企图往两边爬,事实上行动起来相当难爬,我未撑起,便又被人给踩了下去,士兵密密麻麻的,可能根本不知道脚下踩着了什么,想杀我的人不可能还在停留在这里,我不想让自己死在这里,可是我却无法停止士兵的拥护与践踏,我的背、臀、手、脚,甚至脑袋,都被人踩过,我大呼,却总有人的呼声更甚过于我,纷沓中,我听明白了为什么士兵会突然拥挤了,有地方失火了,烧的是新援军所在的营房。

终于,有人发现了我,力拔人群的将我拉了起来,我已经无法站立起来,腿被伤到了,脚一沾地便痛得直想跪下去,扶我之人索性搂住了我的腰,半拖半抱着。他箝握着我的手臂,我都觉得一阵发悚的疼痛,他碰我的每一处,都泛着青疼,我无法听清周围人的呼喊,无法看清眼前的混乱场面,也无法看清救我的人长样模样,所有的感观都被疼痛给压了下去,有感应的是他正艰难的拖着顺着人潮往前行。后面的人仍然在涌动着,我们像夹在洪流中的两片叶子,靠着人潮涌动的力量,我们被涌到了阶梯转角处,转角处是用石头砌好的一个成九十度的护坡,我们被涌至此处时,似乎被涌进了一个死角,要再拔入人群十分的费力,他索性将我圈在了他与石墙的角落之间,他虽未为我撑出足够宽松的空间来,却也尽量未让身体触及我。不断有人擦着他的身体往前挤过去,我靠着墙,闭着眼努力的吸气,胸中闷疼难当,感觉到帮我的人深沉的呼吸时,我睁开了眼,眼前是着绛紫色的军服的胸膛,按理说,只有前锋营才会有绛紫色的军服,但前锋营并不是走这段阶梯的。我想仰着头去看他的脸,却不想突然又是一波大的拥挤,瞬间就挤垮了他为我撑起的空间,那胸膛直直的压在了我的脸上,我听到他喘急的呻吟了一声后,他又飞快的撑了起来,我才顿时又感觉身上一松。但我在他撑起后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感觉胸腔才吸进去的那部分空气,又在瞬间被挤光了,软着身体就止不住的下滑,感觉那人的手抄进我的胳膊下,头低垂至我的脖颈边,炙热的呼吸近至我的耳旁,他完全的将我拥抱进怀中,疼痛中,似有股安心的味道钻进了鼻间,在失去意识前,我想,我竟在陌生人的怀抱里,可以感觉到小鲁同志拥抱时的安心,我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缺爱了……很多时候我都会提醒自己,不能受伤,不能昏迷,我深刻的记得几个月前,我曾因为昏迷,而被识破女性身份时的那种恐慌,在我再度穿上男装混入军营时,我便时时提醒着自己不能昏迷,更不能因受伤而昏迷,可是我却还是没有扭过我的意志。

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军医处,我飞快的扫了自己全身上下,竟如晨时,似乎完全没有被人碰过,四顾周围,竟有好几名士兵如同我般躺在榻上,我动动身体,感觉肌肉仍是铮铮的疼,不知道伤的仅是皮肉,亦或已伤至筋骨,更奇怪军医处竟任我们躺在这里,无人照料。

救我的人,我始终没有看到他的脸,也没跟他说声谢,我还能醒过来,我还能坐起来,全是因为他,倘若换了我,在那种情形下,即便看到脚下有人,也没那个能耐去把脚下之人扶起,更没那个心想办法如何再度保护好对方,感觉,绛紫军服的恩人,像是特意来救我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一则是在军队里我根本没有有过交情的前锋营士兵,二则是在那种情形下,于千百人中关注我并找到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思绪乱的很,我摇摇头,忍着疼痛下床,仍如晕迷前那般,脚一沾地,似乎就想跪下去,巨痛是来自脚踝,可能是被人踩的扭了脚踝,我自我检查了全身上下,伤筋伤骨的地方并不多,我被踩踏的并没多久,虽然当时觉得分秒难熬,可事实上我却清楚,我若被久踩上一会,我的身体绝不仅是脚踝受伤而已。

因为不良于行,我只坐在榻上,等着有人进军医处。

不久后,就有人进了军医处,老者见我已醒,且能坐起,啧啧的感叹了一声,我不满的道:“别啧了,我脚断了。”

他居然还啧,蹲我面前替我检查脚的时候,呶嘴道:“才断了脚而已,你没看见你睡在死人堆里啊?”

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环顾屋内,那几个躺着的士兵,是死的?劫后余生的庆幸马上又被一种悲哀的情绪取代,除了悲哀,还有一种凉至心底的冷意。

我撑着老着的肩,单着脚,就要往外跳。老者不明所以,“嘿嘿嘿”的唤住我,似是有些恼火了,嚷道:“这才几个死人哪,过两天开战时,就由不得你怕不怕了,说不定你也会如同他们般呢,怕什么怕。”

我被他按在了榻上,我哭丧着脸,不敢四顾,我怕死人啊,我虽是想过会上战场,可是我还没有真正想过会看到死尸啊,我小时候看到棺材都会怕得魂飞魄散似的,他们居然还让我和死人睡在一个屋子里,太可怕了!

这厢我还在害怕,那厢突然一阵悚心的巨痛自脚踝处传来,我惨叫一声,老者直起身来,道:“小子,喊什么呢,老人家的魂都给你喊出来了。”

我消了声,感觉那阵疼痛,逼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来,大喘几口,手背往额头一抹,湿漉漉的一片。

老者摸摸索索的从一个旧罐子里挖了些黑乎乎的药膏放入一个小瓶里,封好塞我手上,吩咐道:“这个敷外伤散内瘀,省着点用,就给你这么点,用完了也别来找我要。”

我气还没喘完,他说什么,我应承着什么。

“军医大人,送我来的人呢?”忽然想起来,抓了老者的袖管,我问道。

“我咋知道谁送你来的,我当是送了具尸体来呢。”

我又是一个大喘气,这什么医德啊,怪不得我那身份没被人发现呢,人家送个伤者来,他半天不来瞅一眼,还以为我是尸体,敢情我不自己醒过来,我就一直摆这搁着了?

我指了指周围,又问:“他们……”

“全被踩死的。”

“说不定还有活着的呢……”我手指着自己,正想说我就是一例子,岂料又被老者抢言道:“是死是活难道我会不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当我是死人被送进来的?

我想翻白眼,又想到一疑问,追问:“大人,怎么会踩死这么多人?”

老者正在翻动一个士兵的手,我看到那手软绵绵的,似乎臂膀被节节踩断,不由得一阵发悚,慌忙扭头。

“有人在新援军十八连的营房点了火,新援军的管教不够,士兵都是新兵,有点小事就慌了神,被有心之人一煽动就乱了阵脚,都不知道以后怎么放心让他们上战场!”

“啧啧啧,你看,颈椎被踩断了,脑袋就靠皮肉连着,转个一周都行。”老者在那边捣持着死亡士兵的尸体,我蹦下榻,急跳几步,被鬼追似的想逃离这个极度恐怖的地方,后面那十分变态的老者又喊道:“你那脚啊,你那脚啊……”

我命都不想要了,还要脚?!

第四十五章

蹦出军医处不远,我已体力不支了,浑身上下每蹦一下都疼极,要我从军医处蹦到我的营房,显然是不可能的了,索性一屁股就坐在了烈日下的草坪上,汗流如注。我饿,我渴,我体乏头晕,我肉疼还抽筋。太阳当空照,小草在嘲笑,小可同志找找找,为何我想一头晕倒,小鲁哥哥为啥还不到。

叹了口气,用爬的好了,会不会被人笑?我扭头两顾,没人?爬好了。

爬了不远,我又疑惑了,据老军医说,我的营房被烧了,那我往哪爬,另外,我这辛辛苦苦爬去,送死?

瘦高个要是见着我没死,定是会再想办法杀我的,可是我跑去跟人说他是奸细,谁也不会信我,除非我找着了鲁巍,直接跟他说。

可是,被鲁巍发现我又混进他军队里,我会有什么下场?

的咬着指甲,十分痛苦的权衡着,感觉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时,来人已近至我的身旁了,我扭头,却感觉身子一下就凌空了,我大声咋呼,却听着老头带着焦急张惶的声音命令着:“把这小子扛上,走。”

“我不要跟死人待一块,我不进去,放了我。”啊啊啊,别到我的手了,啊啊啊,我的脚,啊!啊!啊!胸!!!

幸好,老军医没有再将我抬进他那停尸间,换了一间屋子让我待着,听他命令的小兵将我放榻上后就出了去,老军医不同于之前带些怪异神色上上下下的瞅我,瞅得我我顿时就觉得背脊发凉,感觉面前的根本不是救死扶伤的医者,而是一个正在打量考虑从哪里开始下刀的变态医者,这个变态医者打量完后,唇角竟浮上了一抹十分诡异的笑来,最后还笑里藏刀的端着一碗散发着怪味的汤汁递至我面前,企图哄骗我饮下可能会毒穿肠的……

“快给我喝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说什么呢,喝吧,穿肠也得喝。

我的天哪,久违的味道啊,苦得脚尖都要蜷起来了。

“你得先在我这里养上几天,十八连正在进行彻查,在彻查结束前,所有的人都停止一切行为,全部戒严,关禁闭,你受了伤,上头有吩咐,你在我这里关禁闭。”

我迟疑着,要不要把奸细一事供出来,抬头看时,却惊得一个瑟缩,因为,正对着床榻的门口边,瘦高个竟无声息的立在了那,瞅着我的视线,森冷让我差点失声大叫起来。

不是戒严了吗?不是禁闭了吗?他为什么还可以跑到军医处来了?

他是来确定我是不是死了的,定是这样的。

我定定的瞅着他,止不住的抖了起来,牙齿“咯咯咯”的嗑着响,老军医还未发现瘦高个,听到我撞牙的声音,奇怪的瞅我,问:“畏寒?”

我不语,也未动,生怕一动,便惹来杀身之祸。

老军医顺着我的视线,看向了门口,才发现瘦高个,拧着眉头问他何事。

瘦高个伸出胳膊给老军医看时,眼神都未从我身上移开,我便抖的更厉害,他眼里的杀意,竟是那么的明显。

“咦,手被烧成这样了,现在才来?”老军医习惯性的“啧啧啧”,全然没有注意到瘦高个肃杀的表情及我的怪状。

老军医为瘦高个清洗了烧伤处的表面,上药,包扎,还叮咛着注意事项,最后他交待:“每天来换一次药,早晚就餐时间来我这里领汤药内服。”

我一凛,然后牙齿继续打架,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他每天都可以有两次机会杀我,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瘦高个在临走前,终于不再一脸的肃杀,而是在瞅我时,换上了笑,我看他转身,迈过门坎,离去,颤抖无法自制的停下。

“这么热的天,你居然畏寒成这样,难道说,伤及内脏乱了气血?”老军医捏我的手脉,我瞅他,想说,想反驳,想检举,想提醒他十八连戒严了,话未说出口,却只见老头举着细长的银针往我脑门上一扎,天又黑了……

四周都是黑压压的,我感觉不到疼痛了,没有光,也没有声音,身体轻飘飘的,若说人有魂魄,这一刻我真的相信我现在只是一缕魂魄,在这黑暗的空间里飘来荡去,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明明什么都看不见,感受不到,却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在飘荡着,我还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动,抬起胳膊四处触摸,什么也摸不到,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飘,一直飘到能远远的看见某处光源时,我开始有意识的向光源处飘去。

我不知道我是要去到哪里,我并不是失去意识的,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在晕过去前,老军医是如何将银针扎上我的脑袋的,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做梦亦或是已经死了,我能操纵我的四肢,但却感觉不到我身体的存在,那团光源代表的是什么?是苏醒?是天堂?又或者,那是迎接我回家的兆示?

想到回家,我突然激动了,兴许,我穿过这团黑暗,我就能回家了。

我的脑中突然忆及起我的父母和亲友来,近两年的时间,我通常不让自己去想念他们,每每想起他们,我就会揪心揪肺的疼,但此刻整个心都涨满了饱饱的渴慕,我十分的思念他们,我清楚的忆及了他们的容貌、举止及习惯,我眼前似乎浮现出我家日常生活的情景,我妈妈很凶的要我爸去倒垃圾,我妹妹吊儿郎当的横在沙发上吃松子看电视,夜暮时分我家楼下有很多的大婶阿姨在扭秧歌,隔壁家的小孩子蹲在地上打弹珠……

心里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疼的我呻吟出声。

我不知道这几百个日夜对于我家里意味着什么,我也仍然未能记起我为何就出现在了另一个世界,但愈接近那团光源,我所能想起的事情便越来越多,我甚至想起了我在离家千里之外的省城跟家里打电话,我十分高兴的模样说我要结婚了,我的同事一边在旁边调笑,一边说着恭喜……

我要嫁给谁了呢?我毫不掩饰我的甜蜜与兴奋,却是为了与谁呢?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思绪到了这里,似乎断了,我脑海中一片的茫然,周围似乎寒冷了起来,我开始瑟瑟发抖,借着远处光源的暗淡光芒,我看到了雪花飞舞,下雪了?

我茫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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