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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变13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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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山西一脸满足,转向冬树。「你看如何?我想用这个让春子早点解脱。」
老人频频使用「想让她解脱」这样的说法。
冬树答不上任何话。他试图寻找别的选择,但是完全想不出来。无奈之下,他瞥向诚哉。
诚哉吐出一口气,露出痛下某种决定的眼神。
「我们来表决好了。除了未央和小宝宝、以及山西春子女士之外的九人来表决,只要有一个人反对就否决提案。不过,反对者必须提出替代方案。做不到的人就没资格反对。这样可以吧?」
众人对诚哉的意见皆无异议,冬树也保持沉默。
不知几时,白木荣美子和太一等人也已来到旁边了。大家围着山西春子站成一圈。
「那么,现在开始表决。」诚哉的声音响起。「赞成山西春子女士安乐死的人请举手。」如此说完时,他自己已举起手。
山西繁雄率先举手。接着是明日香,然后太一也举了。
踌躇不决的小峰,面色沉痛的户田,眼神悲伤的荣美子也纷纷举手。未央似乎听不懂大人们在说甚么,不可思议地望着大家的脸孔。
菜菜美看着诚哉。「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甚么问题?」
「由谁来打针?」
她的问题让众人脸上浮现赫然一惊的表情。他们不仅得决定要不要让春子安乐死,也得决定由谁来执行。
「你说呢?山西先生。」诚哉保持举手的姿势问。
山西面向菜菜美报以微笑。
「妳放心,由我动手。或许该说,我不想让我以外的任何人做这件事。」
「可是,那并不容易。」
「那么这样呢?如果先麻烦妳把针刺进去,之后再由我来接手,这样可以吗?还是说,那种药的毒性很强烈,只要针一戳进去就会死?」
「不,我想光是把针戳进去,应该不会产生任何作用。」
「那么,就麻烦妳这么做吧。只是还得借用妳的手,真不好意思。」
听山西这么一说,菜菜美低下头,然后默默举起手。
现在只剩下冬树了。他虽然低着头,却可感觉到众人的视线。这段时间有如恶梦。
「如果反对,请提出替代方案。」诚哉以冰冷的语气说。
冬树咬唇。他衷心盼望春子奇迹地恢复意识,但她依旧安静沉睡。
「我要先声明,就算你不举手,在场也没有任何人会怪你。」诚哉说。「谁都不想决定这种事。如果容我代替大家说出心声,我会说其实大家都对你抱持期待,期待没举手的你能提出替代方案。大家都是因为自己想不出替代方案,只好忍痛举手的。就连我也不想做这种事,就连我也一样对你抱着期待,虽然这样说很窝囊。」
听到诚哉的声音渐渐颤抖,冬树抬起头,他看到兄长的脸时吓了一跳。兄长的眼睛通红,泪水夺眶而出。
环视四周,其他的人也哭了,他们边哭边保持举手的姿势。
这让冬树明白了一点:自己的德道观其实非常肤浅。自己拘泥于「生而为人就该做正确的事」这个观念,但其他人不同。他们是打从心底为了与山西春子诀别而伤心,不得不选择这条路令他们绝望。
自己其实只是不想受伤罢了──冬树不得不承认。
当他缓缓举起手,大家的哭声变得更大了。
「表决通过,请大家把手放下。」诚哉的声音像是勉强挤出,但他的语调依旧镇定。他做个深呼吸后,看着山西。「那么,接下来呢?」
山西应声点头,朝菜菜美微微鞠躬。
「可以麻烦妳照刚才说的程序进行吗?」
知道了,菜菜美小声回答。
「不好意思。」山西看着诚哉。「能不能让我们单独相处?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可是……」
「不要紧。」老人露出笑容。「我并不打算跟她一起死,这点你不用担心。」
诚哉微微点头。
「知道了,这样或许也比较好──那,我们先去隔壁教室吧。」
冬树等人留下山西与菜菜美,往隔壁教室移动。其中几人在被地震震乱的椅子上坐下,冬树和诚哉依旧站着。
「那种药,不知还有没有。」户田突然说。「那叫作沙克辛是吧?那种毒药,不知还有没有剩的。」
「为甚么这样说?」小峰问。
「你想想,今后说不定还会有这种事发生。看看外面的状况,谁敢保证不会再有人受伤或生病?如果确定不治疗就没救时,恐怕还是会做出跟这次相同的结论吧。」户田望向诚哉,像是要征询他的意见。
凝视窗外的诚哉摇头。
「要做出甚么结论,应该视每次的情况而定。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先尽最大努力,不让大家受伤或生病。」
话是没错啦──户田说到一半就打住,因为菜菜美进来了。
「结束了吗?」诚哉问。
「我把针刺进去之后就交给山西先生了。我离开房间时,他应该还没把药注射进去。」
「是吗。」诚哉叹息。
冬树的脑海中浮现山西手持针筒的模样。凝视着刺进妻子身体的针,以及即将夺走她生命的药,那一刻他在想甚么呢?也许在回顾二人携手走过的漫长人生,也许正在向妻子道歉,说自己无法救活妻子。
户田抛出的疑问犹在耳畔。今后发生同样情况的可能性极高,没有甚么可以保证将来发生意外或遭到病魔袭击的不会是冬树自己。过去他想得很简单,总觉得那种时候只要去医院就能解决问题,但是今后不同了。为了让其他的人活下去,自己说不定必须选择死亡。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好像走在漫长无尽的隧道中。
入口的门开了,山西繁雄站在那里。他的表情沉稳,彷佛是要来道早安的,但他的脸孔像白瓷一样毫无血色。
「结束了。所以,呃,我们可以出发喽。」
连冬树也感觉得出来,山西试图以轻快的语调表示这没甚么大不了的。他想不出该对山西说甚么话。
「是吗。」诚哉回应。「可以瞻仰一下夫人的遗容吗?」
「那当然没关系……」山西垂落视线。
诚哉大步走出教室,冬树尾随在后。
山西春子的脸上罩着白毛巾,她的双手在胸前交迭。这大概是山西弄的。
诚哉跪下,合掌膜拜。冬树看了也跪在地上,双手合什,闭上双眼。
大家大概都在做同样的动作吧,啜泣声传入耳中。
「告别式就到此为止吧。」
听到诚哉的声音后,冬树睁开眼。诚哉已拿起背包了。
「请各自拿好行李,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众人开始默默收拾行李,动作比起以往更利落。冬树也和大家一样,想把心思集中在收拾行李上。
「那么,我们出发吧。」诚哉说完后走出教室,其他人也跟在他后面。
山西在出口驻足,转身回顾。他眨眨眼,摇了二次头,但仅止于此。他不发一语地追上前行的人们。
就在他们离开校舍,才走几十公尺远的时候。震撼体内的低音突然传来,下一秒,地面就开始剧烈地上下起伏。
「大家快趴下!保护头部!」诚哉大叫。
这次摇晃极度猛烈,就算没有听从指示趴下,也难以站稳。冬树四肢着地,趴在水还没退的地上。
某种剧烈撞击的声音立刻传来。冬树抬头一看,他们刚刚还待过的校舍已倾颓瓦解了,像是被某种东西压扁的。
他们甚至无暇失声惊叫。
第18章
东京街头已没有所谓的「道路」了。原本的道路扭曲、龟裂、断成一截一截的。马路上,坏掉的车辆和瓦砾层层堆栈,泥水四处流淌。
冬树他们的目的地是总理官邸,大概还有十公里的路要走。如果走平整的柏油大马路,大约三个小时就能抵达。但是出发一个小时后,冬树已陷入绝望。这段路程的险峻程度超乎他的想象,简直就像在丛林中披荆斩棘,几乎找不到一处路面是平坦的,有时甚至还得用上绳索,拉较无体力的人前进。他们也常碰到马路上的巨大裂缝,不得不多绕一大圈路。和丛林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不用担心野兽的攻击,但是相对的,必须随时提防头上掉落的物体。
走过以前的锻冶桥街,来到日比谷公园附近,已经是出发后六个多小时的事了。过程中虽然一再短暂休息,但大家的疲惫都已到达顶点。尤其是带着腿伤的山西繁雄,已经一步也走不动了。
「哥,休息一下吧。」冬树对走在前面的诚哉说。
背负未央的诚哉,环视精疲力竭的众人后,瞥向手表。接着,他仰望天空,咬着嘴唇,似乎觉得很不甘心。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说得也是。没办法了,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他对大家说。
「在这里露宿吗?」户田四下张望。
也难怪他会这么说。如果是在以往那铺着大片柔软草皮的日比谷公园,露宿一晚或许不算甚么,可现在公园的状况非常凄惨。大雨过后,地面到处都是湿的。
诚哉环视四周建筑。
「以户田先生你们的眼光看来,这里有还算安全的建筑物吗?」
户田和小峰听他这么一问,开始放眼眺望。二人讨论了一番后,户田对诚哉说:「从这里看不出所以然,我们两个过去看看。」
「拜托你们了。我知道你们也累了,对不起。」
「想到搞不好得在这里露宿,也顾不得疲劳了。」
目送二人迈步走远后,诚哉转向冬树。
「不管怎样,先整理出一块能坐的地方吧。否则现在这样,想休息都没办法。」
「那倒是。」
旁边有几棵倒下的树,冬树和诚哉合力抬了过来。
「抱歉,我已经动不了了。」太一愧疚地说。
「你好好休息吧。不过,待会你可得负责扛行李。」
冬树的玩笑话,让太一露出自觉丢脸的表情。
大家在横倒的树干坐下,山西连屈膝都很吃力。
「你还好吗?」冬树对山西说。
「目前还可以。不过,我觉得很对不起大家。要是没有我,你们可能早就抵达官邸了。」
「没那回事,其他人其实也都累了。」
「不,就算是那样,我还是越想越觉得丢脸。我从不觉得年老是可耻的,但是我没想到居然会变得这么不中用。」老人转了转脖子。「虽然成天嚷着甚么高龄化社会,但那其实是虚假的世界,是唬人的。那违反了大自然的运作。」
冬树听不懂山西想说甚么,只好保持沉默。于是老人继续说:
「说来理所当然,在自然的土地上不可能有甚么无障碍空间,也没有装设电扶梯和电梯。无论何处,都必须靠自己的双脚跨越。可是社会长期浸淫文明产物后,即便是腿力不佳的老年人,也有了随意外出的能力。于是我们误以为靠着自己的双脚真的可以行遍天下。不,应该说是被迫产生这种错觉吧。所以,那样的文明一旦被剥夺后,立刻就会陷入这种窘境了。」
「随着高龄人口增加,必须调整社会机能,让这些人也能舒适生活,站在国家的立场是理所当然的。」
听到冬树这么说,山西大大点头。
「对。虽然大家都批评日本的福利政策不过尔尔,但是毕竟也做了不少事。我们也经常向公家单位陈情。比方说希望在哪边加上扶手,哪里的台阶应该打掉之类的。可是,当那些措施消失后,谁也不会负起责任。所以地震或台风的时候,老年人会头一个死掉,政府官员大概觉得那也无可奈何吧。」
「那么,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冬树问。
山西呼出一口大气。
「我现在好不容易勉强茍活到这个地步。我不仅年纪大又没体力而且还受了伤,可是我却能来到这里,理由无他,全拜各位所赐。要是没有各位撑着我的身体、伸手搀扶我,我绝对做不到。所以我就在想:真正的老人福利,并不在于装设扶手或打造无障碍空间。腿力不佳的老人需要的,不是那种东西,而是愿意伸手相助的人。愿意伸手相助的人如果是家人,当然是最理想的,是邻居也可以。可是政府却把这个国家搞成『一家人必须各分东西才活得下去』的国家,把这个世界搞成『不与他人扯上关系比较有利』的世界。结果,必须独自生活的老人增加了,国家再以文明利器来应付这样的事态。于是,老人依赖那些东西,以为一个人也能活下去。我也是产生那种错觉的人之一。」说着他看向诚哉。「内人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诚哉简短回答。他的脸上有困惑。他大概和冬树一样,不懂山西为何在这时忽然谈起妻子吧。
「那样处置春子,我一点也不后悔。我认为那只不温是遵从大自然法则做的决定。所以说了,我希望你们处置我时也不要犹豫。」
「这话怎么说?」诚哉问。
「我刚才也说过了,拜各位所赐我才能来到这里。因此,我绝对不想成为各位的包袱。就算不幸出了甚么差错,我也绝对不希望有谁为我牺牲。到了逼不得已的关头,请你们一定要作出决定。这是我主动的要求,毕竟这样才合乎大自然的法则。」
冬树哑口无言。山西的意思是:万一他无法动弹,就把他扔下。
就连诚哉似乎也不知如何应答,只见他低头咬唇。其他的人,应该也都听到山西的话了,却保持缄默。
这时户田与小峰回来了。
「有一家最近才刚开幕的饭店,受损情况不严重,耐震设备似乎也很完善。如果只是今晚过一晚应该不成问题。」户田说。
「是吗,太好了。」诚哉站起来。「那么,大家再加把劲,努力走到那家饭店吧。」最后他对山西招呼:「我们走吧。」
山西点点头,吃力地站起来。
那间饭店盖在离干线道路有一些些距离的地方,大概是这样才得以避开车祸的损害。附近似乎也没失火。玄关前虽然散布瓦砾与碎片,但那似乎并不是这栋大楼的,而是从其他地方飞过来的。
玄关处有大片玻璃墙。因此,虽然停电了,大厅依然很明亮。不过,等到天黑后,这里想必也会是一片漆黑。
「好久没坐这种椅子了。」明日香窝进皮革沙发,兴奋地说。
「荣美子小姐,请妳找个地方让宝宝休息。太一,该你出马了。你去找找看有没有食物。」
太一听到诚哉的指示后,活力十足地喊声「遵命」,立刻走向楼梯。
山西也在沙发坐下,仰望宽阔的天花板。
「自从某次参加亲戚婚礼后,就没来过这种饭店了。以前,我一直想在这种地方住住看呢。」
诚哉听到他这么说,露出尴尬的笑容。
「不好意思请忍耐一下,别去睡客房。万一有地震,被关在房间里就糟了。」
「啊,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只要能享受这种气氛就已够幸福了。」山西笑了。
太一回来了,他的脸色不太好。
「那个,请你来一下好吗。」
「怎么了?找到食物了吗?」冬树问。
「罐头之类的东西倒是很多,那还好。问题是,有一桩怪事。」
「怪事?」
「总之你先跟我来就对了。」
太一带他去的,是位于一楼开放空间的餐厅。那里排放着铺有雪白桌布的桌子,歪七扭八应是地震造成的吧。原本应该放在桌上的盐和胡椒瓶也滚落地上。
「哪里怪了?」冬树问太一。
「就是这个。这里,你自己看。」太一指着地板的某一处。从冬树站的位置看去,那里正好被桌子挡住看不见。
冬树走到旁边一看,地板上散落着盘子、叉子、破碎的玻璃杯,还有高级香槟的酒瓶。
「这有甚么不对吗?应该是某人用餐剩下的吧。」冬树说。
「这个我知道,但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
太一蹲下,捡起某样东西。看起来是空罐。
「这个,是鱼子酱耶。」
「好像是吧。那又怎样?这么大的饭店就算有鱼子酱也不足为奇。」
「那我知道。可是,这里怎么会有空罐头?天底下应该没有哪家餐厅会在客人点了鱼子酱后,连罐头一起端上来吧?」
冬树失声惊叫。的确没错。
太一指着破碎的玻璃杯。
「还有,有香槟酒瓶,却没有香槟酒杯。这个杯子说穿了,只是个普通的杯子。」
这一点,太一的确也没说错。略做思考后,冬树内心一惊。如果要解释眼前这个状况,答案只有一个,但是冬树没有勇气说出来。太一似乎也一样,所以他默然不语。
「怎么了?」诚哉过来了。「出了甚么事?」
太一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说明,诚哉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其他人消失是在十三点十三分,当时这间餐厅应该也照常在营业。」诚哉说。「说不定,其中有客人大白天便吃起鱼子酱配香槟。」
「但是,不会有客人直接捧着罐头吃鱼子酱、拿普通杯子喝香槟吧?」太一接着他的话说。「如果那样做,肯定会被饭店赶出去的。这人没有遭到这种待遇,表示他吃东西时,饭店已经空无一人了。」
「你是说那个人是在十三点十三分之后吃这些东西的?换句话说,除了我们还有别的生存者?」
诚哉点头同意冬树的推论。
「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冬树顿时感到背脊一冷。除了他们几人之外绝对可能有其他生存者,但不知不觉中,他已深信世界上没有其他人在了。所以说,这时出现身份不明的生存者,总让他觉得心里毛毛的。
好像有人逐渐接近了。冬树心头一惊,猛然转身,只见荣美子面带不安地站在面前。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未央?」
「未央?她不见了吗?」冬树问。
「我哄宝宝睡觉的时候,她好像自己一个人跑掉了。我想应该没跑出去……」
「那可糟了。」诚哉低语。「东西散落满地,又有崩塌之处,如果擅自乱跑因此受伤就麻烦了,快去找找看。」接着他又看向冬树和太一,小声说:「生存者的事待会再说。」
冬树对地上的香槟酒瓶投以一瞥后,微微点头。
就在大家分头找人不久之后,某处传来了哨音。那是冬树耳熟的声音。
「是未央的哨子!」他大喊。
声音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冬树冲上旁边的楼梯。二楼有几个宴会厅,其中一扇门开着。
哨音再次传来,是来自门敞开的宴会厅。冬树走进去厅内。里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楚。
「未央?」他一边呼喊,一边缓缓往前走。
黑暗中有黑色的团块,冬树打开手电筒。
未央趴在地上,大大的眼睛里浮现恐惧。她的嘴里咬着哨子。
而她的脚边,倒着一名男人。男人抓住未央的脚踝不放。
第19章
冬树背后,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转身一看,是诚哉他们正要进来。
明日香看到倒卧的男人,发出小声的尖叫。
「那个男人是谁?」
户田发问。当然,没有人回答他。
未央!荣美子想走过去,但遭到诚哉制止。
冬树小心翼翼地接近。男人紧闭双眼,他还有呼吸,应该没死。未央畏怯的小脸转向冬树。
他把小女孩脚踝上的男人之手掰开。男人似乎昏迷了,手已失去力气。
恢复自由的未央,笔直奔向母亲。荣美子紧紧抱住女儿。
「这会是甚么人呢?」不知几时已来到旁边的诚哉说。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男人的脸孔肮脏所以无法确认,但是看起来应有三十几岁到四十出头。蓄着短发,满脸胡碴,身上的衬衫也沾满泥垢。
「他的脸很红……」诚哉转向站在远处围观的众人。「菜菜美小姐,可以请妳帮他检查一下吗?」
菜菜美带着略略不安的表情走近。她弯下腰,把手放在男人脖子上,表情顿时一沉。
「他在发高烧,我想应该超过三十九度。」
诚哉的脸色也变了。
「那可不妙,先把他抬到亮处吧,在这里无法照顾病人。」
「要抬到一楼交谊厅吗?」冬树问。
「那样应该比较好吧。太一,你来帮忙。」
在大家的围观下,太一在内的三个人合力抬起男人。男人依旧昏迷,但脸孔痛苦扭曲。
就在要下楼之际,抬男人腿的太一不慎手滑。「啊!糟了!」
支撑男人背部的冬树,情急之下把一只手伸向男人的屁股下方。虽然因此阻止男人身体跌落,但也让男人的身体顺势转了半圈,衬衫的背面掀起。
那一瞬间,冬树不禁屏住了呼吸,因为男人的背上有鲜艳的刺青。
他与诚哉四目相接。其他人似乎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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