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潮起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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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气。
　　这就是老者的房子，估计整个孤寂荒原上也是唯一一栋吧！
　　熟练的将锅碗洗刷后，沐恩先在各个房子里转了转，三个木屋，有一个是住宿，一个里面有各种瓶瓶罐罐的，最后一个则是厨房。他仔细的看了一遍后，开始寻得一些工具，准备并将一些东西打包。
　　食物，取了一些可以直接吃的熊肉和其他肉类，切成片状，煮熟后打包。水囊则拿了两个大的，灌满了烧开后冷下来的水，衣物则主要取了些兽皮衣服，沐恩给自己配了一身，老者的衣服他穿着太大，但也将就着穿了。
　　最后则是寻了一把单边开刃的斧头，这应该是砍柴用的，沐恩在井边仔细打磨后，就提在了手上。至于其他的，尤其是那些药剂和贵重物品，他并没有动，毕竟不熟悉。
　　如果他所料不错，最迟老者回来，他们的逃亡之旅就得开始了。
　　准备好了这一切，太阳已经跑到了中间，沐恩还是备了份午饭后，只不过无论是沉睡的小女孩，还是他自己都没有吃的欲望。
　　当所有的都完成后，一切都静了下来，孤寂荒原仍旧是那么死寂孤独，而沐恩处在其中只感觉一阵阵的压抑，就仿佛暴风雨之前的那种平静，平静的让人心慌。最后，他提着斧头在房门前的空地上，开始比划着。
　　他比划的很无序，时不时想起来什么就一阵劈砍，时不时又停下来，似乎在仔细的思考什么。
　　沐恩没学过斧头的使用技巧，但是，他有记忆碎片，此时，他就在一点点的挖掘，这些记忆并不是自己的，也太零碎，想回忆起来很困难，时断是续，很多时候刚刚抓住了点开头，就陡然断裂，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极为费力，可现在他也只能坚持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大约两个沙漏时后，格罗亚睡醒了。
　　小女孩虽然有些脱线，但是，还是很懂事的，她醒来后，就不停的‘忙碌’着，把冷了的饭菜热一下，再烧了几壶开水，甚至舞着把斧头劈柴。
　　虽然，热饭菜的时候会把小脸熏得漆黑，烧开水的时候，总是喜欢在开水沸了的时候，匆忙的用白嫩的小手去提溜滚烫的水壶把儿，劈柴的时候，斧头举过头顶的时候，总是失衡的向后倒去。
　　可小女孩还是乐此不疲的做着，沐恩能够感觉这天真的小女孩总是想长大的心，长大了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可以为爷爷分担些什么。当一个孩子有孝心的时候，你就无法去责备她做错了什么！
　　而作为异界来客的他而言，这辈子最愧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无法奉养父母。他可以想象父母知道自己失踪后的那种悲伤，但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看着懂事的格罗亚，她快乐的做着自己无法做的事情，沐恩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被融化了。
　　或许从这一刻起，他真心的喜欢这个可爱的脱线小女孩。他并没有完全接过小女孩的事儿，而是陪伴着她一起做着，看着每一项很简单，但是努力做完的事儿，看着小女孩开心的笑容，他仿佛找到了自己心灵的安慰。
　　小孩子其实是最敏感的一类人，当你真正去对她好的时候，她会感受的到。一个下午的时间，格罗亚看着沐恩的眼睛已经不带警惕了，两个人已经混的很熟了。
　　大约傍晚的时刻，他们终于等到了老者努克的归来，然而，探查的结果并不好。
　　老者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的是两颗人头，惊恐的面容定格在某一时刻，长长的辫子沾染了血迹。老者努克的武器虽然擦得干净，但是兽皮夹克和脸上都溅满了血迹。
　　“格罗亚，快，收拾东西，时间不多了，我们连夜出发。”
　　“我看见了克雷斯人，不过不是先遣队，而是来自孤寂荒原上的大部队……”
　　“他们人数极多，至少有上万人！”


第22章　鹰眼术
　　（果然，坏事只会向更坏的方向发展，居然碰到了最坏的情况。是我运气本来就背呢？还是来的这个世界更背呢？）
　　沐恩脑袋一懵，只得做了下最无力的吐槽。而老者已然旋风一般的进屋了，他看到桌子上的已经打好的行囊，不由的愣了一下。
　　“在你不在的时候，我做了些准备，这些食物如果节省着点，应该够我们三个人吃上五天左右的了，饮水我也备好了，还有几床被褥，现在差一些药品，再就是一些贵重物品我没敢碰。”
　　“很好！”老者看了沐恩一眼后：“帮我把床底下的箱子拿出来。那里有几瓶‘恢复药剂’，速度要快！格罗亚，和爷爷到药房来……”
　　仅仅五分钟后，一切准备妥当。
　　此时，老者努克已经套上了一副黑黝黝的锁子甲，由一环环金属编制而成的，对箭矢和刀枪之类都有很好的防御力，而他的武器除了弓箭外，更添了一把巨大的斩首剑挂在背后，同样秉承的特色就是黝黑厚重。
　　沐恩也换上了一副暗红色的皮甲，这皮甲应该是某种兽皮经过精心冲压制作的，摸在手上极为的厚实，只不过，这甲胄明显是以老者身材定制的，即使将甲胄间的捆绑线勒得很紧，仍旧显得有些大。
　　他的武器除了那砍柴斧头，老者还给了他一把狭长锋利的单手剑，而他左手手腕上一个不起眼的束腕内，则是摩羯狼的尾椎。
　　不得不说，在这一路走来，这不起眼的尾椎给了他极大的帮助。
　　甚至，老者提供了一种药水，让他涂抹在了武器上，这并不是什么致命的药水，但是划伤见血后，会不知不觉中麻痹身体，导致反应速度降低。而这药水的好处就是持续时间长，涂抹一次，可以在数天内起效果。
　　“我们现在是逃亡，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用的盗贼手段不算什么！”这是老者似乎害怕沐恩有心理障碍，而做的一次解释，而沐恩眼都没眨一下的接了过去。
　　最后，老者又取出了一个样式极为独特的微型甲胄，给格罗亚套上了。
　　沐恩很仔细的看了两眼，发现这似乎是某种巨型昆虫死后留下的甲壳制作而成的，上面有着独特的花纹，抚摸着有种肉质的感觉，极其轻便且似乎防御力不低的样子，最主要的是，他是完整的一套，不仅仅包括了上半身的主体胸铠，还有护臂，护腿，护膝甚至一个小小的头盔。
　　仅仅是从材料和大小来看就知道，这是老者为小女孩单独定制的。
　　三人的动作都是极快的，准备停当后，老者将孙女搂在胳膊上，背着个大包袱，以一种小跑的速度向前奔走。而沐恩同样也是背了个包袱，跟在后面。
　　老者的身体素质是不用言语的，仅看那身材就是耐力极强的，即使负重不轻，但对他影响不大，而沐恩也有着逼近职业者界限的身体素质，负重下奔跑也没有太吃力。
　　孤寂荒原虽然没有什么可怕的存在，但是传说中，中心处有无尽迷雾，无论什么技能或者工具都无法进行定位，无论怎样强大的人都会迷失在其中，进去的就没见出来过。
　　而外围虽然好些，无尽迷雾的影响不大，但很多定位工具仍旧失灵，且一成不变的景色如同身处瀚海无边的沙漠，总会不知觉中搞混方向。甚至，曾经有人砸碎獠牙石头，想开出一条路来，但结果就是第二天所有的石头又恢复了原样，诡异无比。
　　这些信息都来自于格罗亚，也似乎是老者自信无人能够横穿孤寂荒原的原因，此时，沐恩仍旧不辨方向，可有老者努克领头，他也不想那么多，只管跟着跑。
　　现在他想的是另外的问题：“努克大叔，能和我说说探查的情况嘛？”
　　老者努克并没有在意沐恩的称呼，他身躯微微一顿后，轻声道：“早晨出发后，我先去了岩石村旁边的几个村庄——黑石，莱斯还有多伦，我想通知下那里的人，可到达的时候，村子都已经被攻破了，和岩石村一样，把人对孤寂荒原上驱赶。”
　　“我看了一眼，只得后退，接着我沿着道路想去埃尔兰特，不过，在必经的地方已经有近十个游荡者埋伏，我发现的早，也就退了回来。”
　　“紧接着，我又绕到了孤寂荒原。你说的不错，在岩石村如荒原的地方，有一个小队精锐的克雷斯人在接应。本来我想悄悄的退下来的，只不过，这只克雷斯人的队伍里，有一个极其高明的游荡者，他应该有着某种感知技能，我被发现了。然后，我记得你的话，不能留活口，只能边走边攻击，最后，我把他们都留下来了，你看到的那两个头颅是最后的两个。”
　　“不过，在离开前，我的眼睛看见了，在很远的地方，孤寂荒原的深处，有极多的克雷斯军队出现，我只得匆匆赶了回来。”
　　“你是说你看见，很远的地方？”沐恩敏感抓住了什么：
　　“是的！看见，用我的眼睛，至少在数公里外。”老者坦言道：“我的主职业是弓箭手，九级弓箭手，我的眼睛修炼的是弓箭手的专属技能——鹰眼术。现在已经达到奥义级别了，只要视线没有阻碍，我可以看到十公里外的事物。”
　　“这也是我探查的方法，我并不擅长潜伏之类的，但是凭借着鹰眼术，我可以远远的观察，有问题就直接退走。只不过，在最后那次，我靠的有些近了，而那个游荡者也有着某种技能，应该是‘寻踪术’什么的，我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发现了。”
　　“专属技能，鹰眼术？！那么，您居然是一名正式的职业者？”沐恩有些失声。他知道老者很强，看着那把凶器弓箭就知道了，但是却没想到老者居然是真正的职业者，开启过心血，觉醒了祖先之力的正式职业者。
　　要知道，作为一名职业者他无论投奔哪一个领主都能有比现在更好十倍的生活，可是，他居然蜗居在一个小村庄内做一个训导者，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老者眉头一皱：“这没什么，由于某些原因，我在这里隐居。”
　　“恩，先不说这个。”沐恩也反应过来了，现在，这些都不是主要的，逃命才是关键，他想了想道：“按照努克大叔你说的，很显然，我们杀的那四个人已经被发现了，这些克雷斯人害怕暴露，不得不铤而走险，将四周的村落都掌握在手中，再加上他们封锁去埃尔兰特的道路，估计这周边的村子里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到掉了。”
　　“他们在寻找我们，本来，如果没有后面的事儿的话，有村民吸引注意力，我们逃亡的几率应该高一点，不过，现在的话，孤寂荒原上接应的那些死尸肯定已经告诉他们，杀人的凶手不在村民当中，我们的存在就暴露了。”
　　“努克大叔，你能大概估算下最后看到的克雷斯军队有多少人吗？”
　　“这个的话，很多，如潮水一般，至少有万人左右吧！”
　　“上万人的军队啊！好大的手笔！”
　　“虽然不知道克雷斯城邦国的实力，不过，我相信，过万的精锐军队，即使是克雷斯王也损失不起。这样的话，当军队到来后，他们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攻打埃尔兰特城，并且也同样会经营一个退路，以位置而已，最好的就是孤寂荒原外的岩石村。”
　　“如此的话，克雷斯人肯定疯狂的扫荡周边的一切势力，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第一时间逃出去，最好是能够过在克雷斯人前，进入埃尔兰特，并且通知他们。”
　　“我们必须让埃尔兰特的统治者相信我们，并组织好防御。不然，我们就得继续向内陆跑。”
　　沐恩一点点的分析着，死亡的压力下，他把自己能够想到的都串联起来，试图从中间取出一条生路。
　　“如果到了埃尔兰特，我有法子让那些贵族相信我们说的。”老者努克突然道：“而且以克雷斯人的骄傲性格，得知我们宰了他们近乎十个战士后，肯定会派出猎杀者部队。我们最主要的是必须逃脱这些人的追杀！”
　　“猎杀者部队？”沐恩感觉嘴角有些发苦：“这个我们先出发，如果今夜不停，我们只是能够甩出他们数十公里的路程，他们应该找不到我们吧？”
　　“行走的必然有痕迹，存在的都会留下气息，克雷斯人的军队里肯定有擅长追踪术的职业者，虽然孤寂荒原能够掩盖一部分，但是他们追上是迟早的事情。”老者的声音很冷：“也就是说，我们必须逃快点！必须在他们追上前，通过去埃尔兰斯路上，那群游荡者的埋伏，不然的话，我们相当于被前后夹击，死的更快！”
　　“我……草！”沐恩经不住来了个国骂，这是照死了玩的节奏，愣是让他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此时，距离他们出发已经快三个沙漏时了，老者仍旧以匀速在前进，而沐恩却渐渐的开始喘息起来，他感觉自己的体力在快速的流逝，速度也不自觉的降了下来。
　　老者回头看了下他，很奇怪地问道：“以身体素质而言，你至少已经达到了五级的水平，可为什么战斗技能这么差，到底谁教你的？”
　　“基础技能中的‘巡航术’没学过吗？难道你的导师没教过你怎么在奔跑中换气吗？”


第23章　巡航术
　　红月高挂在天空上，盛放的是光芒洒在人间是如此的温柔，仿佛情人的抚摸。路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有各种各样的斑驳阴影，诡异扭曲的仿佛不见底的深渊，而当你真正踩上去的时候却发现，那还是坚实的地面。
　　就沐恩的了解，这个世界夜盲症是很正常的，大部分人在夜晚是不出来的，因为他们无法看见任何东西。但对拥有鹰眼术的老者而言，虽然达不到‘黑暗视觉’的程度，但是‘微光视觉’却是可以的，只要有些许光芒，自然能看的清楚。
　　而作为吃好喝长大的沐恩，自然也没有夜盲症，只不过，月光毕竟不如电灯明亮，他看的并不真切，但跟着老者后面亦步亦趋的疾行也是够了。
　　不过，在数个沙漏时的奔走后，体力却是跟不上了，而对于老者的问题，他也只能勉强苦笑着回答：“我的身体素质是跟着父亲打铁练出来的，后来跟着书记官学习文字和算术，并没有接受过训导者的正规训练。”
　　然而，这个回答却惹来了老者回头一望：“呵呵，真正打铁出身的身体素质肯定不差，但是他们主要是臂力的增长，体型会呈现上肢粗大的情况，有些类似攻城者的样子，他们有着可怕的力量，但是速度和反应都不高。而你很明显走的是敏捷路线，身体匀称，反应极快，这肯定不是打铁能够锻炼出来的。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现在你听我说，力气源自于身体，根植于肌肉，用了再来，来了再用。它们恢复速度远比你想象的要快。奔跑时会消耗身体内的气力，但奔跑的同时气力也会恢复，如果你能够精准的掌握恢复和消耗的界限，时刻保证恢复大于消耗一点，那么在消耗完身体能量之前，你几乎可以不停的奔跑下去，这就是游荡者通用技能——巡航术的基本原理。”
　　“这个说多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掌控节奏，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保持这个速度跑上五六个沙漏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事实上你却疲劳了，就是因为你不正当的奔跑方式，导致消耗大于你的恢复。”
　　“请大叔教我！”
　　“好，先从简单的来，跑三步，呼气，再跑三步，吸气。掌握好呼吸的节奏。”
　　“来，先停一下，深呼吸，吸气，呼气，再吸气，呼气。把气息调匀了。”
　　“然后，跑起来，不要用脚尖，以脚掌触底，整个脚掌和地面完整接触后，借着反作用力，对前奔走。”
　　“要点在于呼吸，一二三，呼气，一二三，吸气，一二三，呼气，一二三，吸气。”老者不愧是训导者出身，教导起来有板有眼，而沐恩也努力的跟着做，心无杂念的只计算着呼吸和步伐，倒是对身体的疲劳开始淡忘了。
　　专注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的流逝就不再让人在意了，跑着跑着，当沐恩的步伐开始越来越有节奏，气息越来越匀称的时候，仿佛跨过了某种坎，他只感觉疲惫的身体中，一丝丝的气力从每一块肌肉中涌出，他再次充满了力量，呼吸也轻松了很多。
　　“咦？！这么快就掌握了技巧核心，你的天赋倒是很好，你现在已经超过了一次体能极限，耐力有所增加，应该能感觉轻松不少了吧。”仅仅听着呼吸的，老者就掌握了沐恩的情况，而这让他很惊奇。
　　虽然有着身体素质的原因，可是，技能的领悟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甚至领悟了以后，必须让身体适应这种节奏，出现一种本能的反应，那都是需要很久且刻苦的练习。
　　眼前这小子一看就是没有修炼过巡航术的，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感觉，倒是真的不错了。
　　事实上，对于某些大贵族而言，在某些限度以下对身体素质的提升，他们有的是手段和方法，但是需要刻苦修炼的技能，才是取得力量的拦路虎。
　　不过，老者并不知道，沐恩记忆里有的是战士们死亡前残存的战斗感受，那些都是真正的第一视角赋予感触。或许，这些都变成了碎的不能在碎的残片，你想主动去回忆时，得到的只有混乱和头痛。
　　但是，当你修炼某些技能时，这些残存的记忆就会在被动中不知不觉的被提取，化为种种灵感，无意识中就影响了他。
　　老者的话将沐恩从专注的状态给拉了回来，他默默的体会了下身体的感觉，心里却在疑惑中就有了些许猜测。
　　虽然只是猜测，但强烈的感觉告诉他，这就是真实的情况。福祸相依，谁知道被老者赞叹的东西，在曾经又是如何的折磨着他，若是可以，他宁愿在那个世界当个混吃等死的人，而不愿意在这个世界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人啊！总是失去了才去回忆珍惜。
　　“努克大叔，我对职业者的世界了解很少，您能够和我说说嘛？”因为呼吸调节的原因，沐恩仅仅说来一句话后，就不在言语了。
　　“职业者的世界啊！那是一个宏大的世界，充满了吸引力和不可思议，那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世界，那么，你想知道的是哪个方面？”很显然，这种奔跑烈度对老者而言什么也不算，此时，小女孩格罗亚已经在她爷爷的手臂上睡着了，月光下，只能看见两个黑影在移动。
　　即使是阴影下，看的不真切，但周边的景色也开始丰富了起来，似乎已经出了孤寂荒原的地界。
　　没等沐恩回答，老者陡然停下了身子，他一伸手挡住了要撞在他身上的沐恩，黑暗中，一双眼睛发亮的盯着他，却是说道了另一个问题：“我们已经到了索罗斯的境内，现在，我们可以沿着这条路向东走，进入埃尔兰斯，只不过要闯过前面的埋伏和后面的追捕。另一条则可以向西北方向前进，那里有个镇子，虽然，他们肯定无法挡住克雷斯的军队，但是，有他们的阻挡，我们可以绕道进入埃尔兰斯，不过那时间太久，埃尔兰斯肯定已经被围困，也只能再对内陆跑了。最后则是躲藏在野外，这样的话，我们需要躲避野外的魔兽和追捕的队伍。”
　　“这三条路，你感觉那一条好点？”老者如此问：
　　“大叔准备走那条路？”
　　“我要直接去埃尔兰特！”
　　沐恩仅仅微微思索下就道：“我跟着努克大叔走，不过，我建议最快时间去埃尔兰特。只要我们够快，肯定可以躲过前后夹击的情况。也只有进入埃尔兰特，并让埃尔兰特动员起来，才有活命的机会，不然，即使在野外，面对雷克斯人的疯狂搜索，我们也躲不了多久。”
　　“不过，努克大叔，你必须确定我们进入了埃尔兰特后，那里的掌权者能够相信我们！”
　　“这个我可以保证。那好，我们继续出发，做好战斗准备，估计再有五个沙漏时后，我们就会遭遇那些伏击者。”老者微微一思考，也同意了沐恩的想法。
　　紧接着，两个人再次化为两条黑影，快速的向东奔行。
　　沐恩是一个比较喜欢主动的人，这三条路，看似后面两条危险少一点，但是不确定因素太多，甚至即使达成了目的，但后面事情的发展只会更坏，而第一条路则是直面危险，但只要能够成功闯过去，事情就向自己这一端在倾斜，安全性更大。
　　最主要的，沐恩能感觉的出来老者虽然在征求意见，但是，他其实已经决定了方向，埃尔兰特应该有一些老者放不下的东西，而沐恩不可能一人独行。所以，他也只能顺着老者的心意来说。
　　这次出发，两人都陷入了各自思绪，相对无言，良久以后，老者努克才悠悠的开口道：“职业者的世界博大精深，多少人在里面探寻，但又有多少人失望而归。你说说你想知道什么？其实，如果认真来说，我知道的也不算多。”
　　“努克大叔，你就给我说说基础的，我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沐恩倒是没有说谎话。
　　以沐恩而言，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都来自于噩梦，噩梦中的三种模式：影子，附体和上帝。其中，对附体和上帝模式而言，其实更多的只是逃亡和战斗感知，时间短促而激烈，来自于感知和记忆碎片很少有具体的信息，而影子模式则可以积累大量的知识，但是由于托梦的特殊性，也只能附体到那些胆小懦弱的人身上，而这些人也是最不可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