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潮起时-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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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劫来了。
　　按照公认的说法，这是修炼者在疯狂厮杀佛，造成天地之间戾气越积越多后产生的，无论是仙人还是妖魔鬼怪都会因为天地戾气的影响，从而进入疯狂敌对，厮杀不断的状态。
　　直至最后掀起门派之战，你死我亡。
　　赢的人或者门派自然是气运之主，会成为下一个纪元的主角，时代的宠儿。输的人则身死道消，被漫长的历史长河所吞没，连个灵魂转世投胎的机会都落不下，凄惨无比。
　　可以想象，无数人争夺那一个机会，就好像人山人海一般的考生进入考场，但公务员只招收一个，虽然终究有一个胜出，但厮杀的惨烈和死亡才是主题，每一次大劫过后，能够存活下来的修炼者和仙人不足一成。
　　当然，那些大能都是高踞三十三天，万劫不灭，俯视蝼蚁挣扎求生，如看花开花落。
　　大劫不止一次，似乎每一次修仙者繁盛到一定程度时，就会降下，然后无数人厮杀，战斗，死去，直到胜负已分，一个门派或者某人成为当之无愧的霸主，成为下一个纪元主角为止。
　　如此循环，直到门派的衰落，神祇出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第一位神祇，自称‘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也就是玉皇大帝降临世间。
　　他居于太微玉清宫，据称修炼了无量量劫时间，成就无上大道，自号为天，创立天庭，分封内外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统领三界十方内外诸神与芸芸众生，并管辖世间一切兴隆衰败、吉凶祸福。
　　直到此时，大能开始隐退，踪迹不显，门派稀少，修炼者不得干预人间，由众神管理一切。
　　沐恩能够肯定的是这个世界所谓的香火之力，其实就是那个世界的信仰之力，可能其中也有些区别，比如在利用获取方面有所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这信仰之力对于众神而言，是食物，是生活必需品，是力量的源泉，是不可替代的东西，就如同氧气之于普通人类一般的必要存在。
　　当然，不同的是，那个世界的神祇要混乱许多，也没有那个牛逼的神祇能够统合一切其他神灵，最多也就建立一个神系，当个主神就得了。
　　但在这个世界，玉帝就是众神的创始，天庭是众神的唯一归宿。
　　这山神陶展大约生活在春秋战国时代，曾经有幸得了贵人相助，死后取了一山神神位，成为这个苦头山山神，虽然也就芝麻绿豆一般的小官，但在了体制内，自然能够享受体制的好处，也算是享用香火不尽，活了无数年。
　　事实上，那个时代山神无数，陶展能够知道上述的这些，也大都是从那贵人出了解到的。
　　神祇的日子还是轻松悠哉的，主要的就是巡山任务，每日驱逐一些凶恶妖兽，保证如山的猎人农户别死的太多就行。
　　也就是在日子优哉游哉的过着，直到无量大劫出现。
　　话说漫天神祇的存在似乎压制了大劫爆发的时间，天庭存在的数万年内，没什么大劫出现，似乎都消失了，但这一出现后，就是个狠的。
　　对于这个什么无量大劫，陶展了解的不多，事实上，作为底层的神祇，他没有太多感觉，只是发现自己的神术威力越来越小，似乎到了最后都是时灵，时不灵的样子了。
　　而且，这大劫也没啥戾气出现，众神管理世间，也没有太多的修仙者显现，自然也不存在战斗死亡什么的，但这无量大劫就是这么霸道，出现后直接湮灭了所有天庭众神，就这么大劫降临，一切都化为灰灰，不复存在。
　　陶展也算是运气，大劫完全爆发之前，他因为犯了些事儿，被摘了神位，又被牛头马面锁拿，直接套上这勾魂枷锁，准备押送到地府去。
　　也就是这时候大劫到来，平时只能仰望的牛头马面就这么死了，而他却似乎因为被摘了神位，本身又是鬼物，在这冥土内本就有温养之能，反而躲过了第一波冲击。
　　紧接着，他又被收入勾魂枷锁内，一睡就是不知多少年。
　　直到两年多前，魔潮涌动之际，他才被元素潮汐唤醒，并且因为呆在锁链内太久，居然将锁链化为了直接的本命法器。
　　好吧，牛头马面的勾魂锁链和黑白无常的哭丧棒一样，若是对付正常的人类妖魔什么的，威力也就平平，但若是专门针对鬼物之类的，那就是杀伤力十倍增幅。
　　也是因为拿了这个法器，他才能够在这冥土内驱逐了不少鬼王，立下了一片基业。
　　要说他刚才要是先打杀了沐恩，再用这法器勾走沐恩的魂魄，那沐恩是半点反抗机会都没有。
　　不过，也因为这勾魂锁链是正宗的神道法器，所以他虽然能够使用，在攒够了香火后，也能发挥出一些能力，但如没有地府神位，终究是无法发挥全部威能。
　　在最初苏醒的时候，陶展还是很害怕的，不过在探查一番，发现似乎天庭不在了，人间信仰混乱后，他立刻打起了香火的主意，用托梦术之类的忽悠了几个信徒后，就开始轰轰烈烈的宗教发展。
　　他终究还是曾经的神祇，手中有些货色，传下去一些法术之类的，在这个缺少安全感的年代里，短短两年的时间就拉起了一个偌大的宗教。
　　不过，他自然不会在甘心当个山神什么的，就给直接编了一个‘太上金阙九穹历御尊神’，这名字听得是不是有些熟悉，增减一下，那目标自然是奔着玉皇大帝的位置去的。
　　哪怕是沐恩心中有些猜测，但这些信息仍旧很足，听完之后，沐恩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微微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


第404章　所谓大劫
　　“首先，这山神陶展所说的可信度有多高？”
　　“恩？如果说完全是糊弄我的话估计肯定不会，就他表现出来的力量和特质，乃至于对于香火信仰的看中，说他是一位神祇也不算错了。当然，信息肯定是有所保留的，很多事情并没有说清楚，或许是因为不知道，或许更多的是在误导。”
　　“九真一假，关键点隐匿，这是必然的，但大部分应该都是真的，我先考虑他所说的都是真的情况下，事情是怎样的了？”
　　“那么，所谓的无量大劫是什么？”
　　“理论上来说也就是所谓的魔潮衰退到了极限，元素真正绝迹，由此，一切需要依附元素存在的人，事，物都会消失湮灭，这在那个世界没有出现过，但也算是说的通了，蔚蓝星球的元素减少程度似乎要比那个世界要快速和干净的多。”
　　“但是之前的所谓大劫又是什么了？戾气积累太多？”
　　“以杀戮来算，那个世界可远超这个世界，可也没见说什么戾气煞气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不知道？或者说世界特性不一样？”
　　“还有《魔潮起落假说》，那个世界都有人能够在漫长的时间中，从历史的演变看出元素的运动规律，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如此能人了吗？不，不对，就连这山神都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法术威力减弱，那些大神，或者仙人们就没感受到吗？有了感受，又能不去探索其中原因吗？”
　　“或者可以反过来看，他们其实早已经知道了元素在渐渐的减少，如此，所谓的大劫也就不是上述两种原因了，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这都是大能者的骗术。”
　　“大劫，开启下一个纪元，错了，这些都是骗人的。其实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能们都已经知道了元素在减少，在锁不住元素减少的情况下，就只能减少使用和吸收元素的人了，然后就有了大劫。”
　　“虽然不知道这所谓的大能是什么层次，但想来不会比王座弱，他们本就是仙人中的顶级存在，挑起门派的斗争，在让战火随便燃烧整个修炼界，那就更是和玩一样轻松了。”
　　“反正他们高高在上，俯瞰世间，总是无所谓的。然后，每一次大劫都能间接的杀死无数修仙者和仙人，这样和他们争夺灵气的人又少了，也就保证了他们能获得更多，存在更久。”
　　“从这个角度来看，神祇出现之后，大劫压后也就说的通了，因为神祇主要消耗信仰之力，灵气只是辅助使用，虽然不可或缺，但存在就可以了，消耗量不大，这时候也就没必要出现什么大劫了。”
　　“那么神祇能够代替仙人管理人间，也必然有其原因，可能是他们依靠信仰少过元素，或者其他我不知道也无法推测的秘密，但玉皇大帝能够让所有仙人避退，若说纯粹武力压服，似乎也不可能，大家可都不是吃素的啊！很可能还是利益驱使，那么神祇能够为仙人带来什么好处呢？总感觉这好处应该很关键？”
　　如果说第一次听闻《魔潮起落假说》时，沐恩震撼的无以复加，那么此时，他到是相对镇定了许多，对于蔚蓝星球有辉煌的历史居然没啥震撼的感觉，也没啥怀疑，或者说，他很早之前就开始怀疑了，现在只不过证实了而已。
　　或许就和内家拳源于内力武者一样，内力武者对前推，总会上升到了修仙者的高度。
　　虽然只是思维发散的瞎猜，虽然没有太多的证据，但《魔潮起落假说》也就是从历史中推出来，现在又有谁敢怀疑它的正确性，而且自得出这结论后，沐恩就有种强烈的感觉，这所谓大劫的真相就是这个了！
　　当然，在久远之前，这必然只有最顶尖的那一小搓人才能接触的秘密。
　　也不要看他得出推论简单，若是没有《魔潮起落假说》打底，谁面对这情况都得瞎眼。
　　沐恩不说话，这山神陶展也不说话，他微微眯着眼睛，就坐在那里，似乎在想些什么，房间中寂寥无声。
　　足足有一个小时过去后，沐恩总算是捋顺了自己的思索，陡然间笑了起来：“玉皇大帝，我去，居然真的冒出来了！这以后，以后要是冒出个大神大仙什么的，这日子真特么没法过了……”
　　抱怨了句后，沐恩的神情却没有半点颓废担忧，无论怎么说，职业者的精神已经开始融入到了他的骨子里，无所畏惧，勇敢前行，那就行了。
　　“恩，山神，算了，我叫你陶展吧。你苏醒后，有没有关注过天朝的历史？”沐恩问道：
　　“有！”
　　“那按照你所知道的，上溯多少年，历史记录的有变化？”
　　“我是神祇，平时不会太关注外界是哪个朝代，而且是山神，限制性很强，不过，根据我的回忆和估算，春秋以后到宋朝的记录应该还算正确，后面的不知道了。向前推动的话，可以到西周，具体不太清楚，但绝对不是仅仅才三百连不到的国祚。”
　　“也就是说无量大劫是发生在宋朝？”
　　“是，我记得那个皇帝叫做赵匡胤！”
　　“宋初？不对啊，按照内力武者世家所言，似乎宋末才是真正的修不成内力的，这中间又有什么问题呢？对了，那天朝神话有多少可信度？比如说封神演义，比如说漫天神佛对的上吗？”
　　“对不上，大部分都对不上。不过有几个没错，比如说玉帝王母，比如说三十三天，比如说地府黄泉，再比如说昆仑蓬莱，但有很多就是扯淡，什么赤脚大仙，上洞八仙，天师之类的就是扯淡。至于封神演义，说实话，第一次看到时，我都吓呆了，但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最初的那位圣人也不知如何称谓，但那教派确实是截教，有教无类没错，但人教和阐教，这个理不清处，其实这些也只是我听人说的而已，具体也不清楚。”
　　“那你苏醒后，有没有遇到其他神祇或者仙人之类的？”
　　“这个……没有！”
　　“真的没有？没有你犹豫什么？”
　　“确实没有碰到，不过，不过我感受到过妖气，还有那化妖袭城，我觉得应该是有妖在后面指使。”
　　“妖吗？！”
　　“对了，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冥土吗？这里自然是人死了之后来到的地方，这里有六道轮回存在，人死后会灵魂会被吸入这个世界，然后投入黄泉轮回，从而投胎转世。”
　　“就算是无量大劫到来，地府毁灭都不会对这里造成影响吗？”
　　“冥土是一个无尽世界，和上面的人间界仿佛正反两面，大劫不会毁灭世界，自然不会毁灭冥土。至于地府，十殿阎罗王，呵呵，其实在我苏醒后才想明白一件事情——轮回永存，有没有地府都无所谓！”
　　“恩？怎么说？”
　　“轮回是规则，没有地府，也照样会把灵魂送入转世。而地府则是后面依托轮回所建立的，就好像这一片地皮，我占了，你在用就得交给我钱一样。天庭占了轮回之处，建立了地府，然后制定规则而已，所谓的生死簿，十八层地狱，无数刑法，其实都是为了恐吓，恐吓世人，然后才能获得更多的信仰之力啊！当然，地府存在也是有必要的！”
　　“哦，这又怎么说？”


第405章　神祇的必要性
　　“理论上来说，人死以后，灵魂被吸入冥土，这几乎是不可逆的过程，但进入冥土后，并非所有的灵魂都会投入轮回，若是有极大的冤屈，枉死或者执念什么的就会导致灵魂扭曲，从而抗拒转世。冥土的这些个厉鬼，鬼将，鬼王什么的都是如此来的，若是地府还在的时候，哪里轮到他们猖狂，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乃至于十殿阎罗分分钟就教会他们怎么做鬼。”山神陶展微微叹息，又道：
　　“这其实也是天庭神祇的作用，我们的存在虽然享用香火，但也同样维持世间更加完善的运转，若不是我们的保护，人类都已经不知道灭亡多少回了。”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实这天地本就有着自我的运行规则，没你们的话也行，有你们的话，规划一下，定些规则，让人类按照这规则走，就更符合大家的利益。就好像一个小区，有个物业的话自然干净整洁，环境优美，没有的话小区也照样存在，就是杂物多一些。对了，这香火信仰就是物业费了。不过，呵呵，没有限制的权利必然会滋生腐败，我想人类和神祇的关系可不会像物业和业主那般平和，或者说在神祇眼中，人类也就是蓄养的羔羊而已。再说你们所谓的规则标准，又有几次遵循人类自身的意愿呢？说白了，只是自身利益的代表而已。”沐恩讥笑了一下，也就不在这个话题多说，太过久远了，没必要，他想了想，又抖了抖手中的锁链又道：
　　“这锁链真的是牛头马面的勾魂枷锁？还有那鬼差的那个锁链怎么说？我怎么感觉你的这法器勾魂的威力还不如他的？”
　　“如假包换的正品，鬼差的那个是我从这个法器中分出去的子体，至于威力，我知道你的疑惑，我也确认过了，应该是你在之前就被人勾出了魂魄，才能被这法器子体轻松擒拿的。若是正常情况下，灵肉相合，他必然撞个头破血流。其实我很奇怪，你的修炼仿佛很奇特，身体和灵魂结合的太过紧密，紧密到几乎无法随意分割的程度。要知道被我这法器套住了，哪怕是修仙者，只要不成就仙人业位，也能被我勾出魂魄。”
　　“现在它可不是你的了，而是我的！行了，下一个问题，你现在到底是神祇，还是鬼魂？若说你是神祇的话，你自己都说已经被摘了神位，而且你为什么会在冥土内有这么大家业？若说你不是，呵呵，那你又怎么能够吸收香火之力？”
　　说这话时，沐恩是紧盯着这山神陶展的，似乎是想看出些什么，而这陶展虽然表情还算自然，但沐恩能够感受他脸上闪过的一丝慌乱。
　　不过，毕竟是经历过无数时间的老怪物，也就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他就恢复了正常，并且很自然的解释道：“我们这些小神虽然有神位，但可没有荣登天庭居住的权利，但住所问题也不能不解决。
　　所以天庭就传下了一个法术，允许我们在冥土，以香火之力铸造一个属于个人的住所，这个大宅院就是如此来的，我以外界源源不绝的信仰之力支撑它的存在，刚才也因为外界信仰问题，差点化为崩解。
　　至于神位，我确实被摘了，现在也不算是真正的神灵。不过，我毕竟曾经是神灵，知道神灵的修炼方法，积累一些信徒和香火之力，再次凝聚一个神位就好，而且，我这次凝聚的自然不再是山神神位。
　　这要是放在以前那个年代，我这等窃取香火的伪神会被抓起来，刮神台上必然要挨上一刀，落个魂飞魄散的结局。
　　但现在，漫天诸神都消失了，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解释的也还算合理，神位，这个应该算是那个世界的神格或者神职了吧？不过，虽然接触的也不多，但在那个世界，我怎么没听说过，神格和神职可以自行凝聚？
　　沐恩皱眉不语，就是盯着陶展在看，房间中很安静，若不是鬼神之身，陶展非得出的一身冷汗，不过，沐恩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又问道：“那说说吧，我该怎么回去？”
　　“我可以用法术送你出冥土，不过……”
　　“不过需要解开你身上的枷锁，恢复法力是吧？”沐恩的接过话头说道：
　　“是的！”
　　“那你觉得，我会放开你？说实话，我真不确定你有什么后招，若你要是一心想要逃的话，就外面这环境，我还真不感觉一定能抓得住你。”
　　“这样吧，你可以放松枷锁的限制，让我能够汇聚法力就可以了，不需要完全解除。不过，你必须保证你不杀我，也不伤害我夫人。”
　　“我就这么保证了，你会相信吗？其实，我觉的我还是先把你打死，然后直接再抓几个其他鬼魂问问回去的方法比较好，安全且平稳？”
　　“你真的以为冥土对于鬼魂的限制是开玩笑的，就算你擒拿住了那些鬼王，也没有回去的方法，没了法力护体，阳光就会将他们烧的魂飞魄散。哪怕是我等鬼神，除了托梦术之类的，要么有神躯，要么就得有泥塑神胎，不然也无法降临世间。”
　　“这样啊？！”沐恩微微皱眉思索着，半晌后，也没说答应不答应，而是起身，在山神陶展勃然变色的目光中，自正厅祭台上取下了残缺鎏金色铁片。
　　“这是什么？”沐恩问道：
　　陶展眼神努力平静着波动的心绪，仿佛在压制着愤怒，道：“这只是一位先人留下来的，对我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念想而已，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的不是吗？”沐恩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反手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块缺损铁牌，鎏金色的铁牌古朴大气，一边是走兽云纹，一边是一个不知名的方块字，上面还有一道道粘合的裂痕。
　　“这，这，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哪怕是沐恩将枷锁套在了山神陶展的脑袋上时，他都没出现过如此震惊的神色，就仿佛深海生物第一次浮上到了水面，看到月亮时应该有的不可置信。
　　“你说这个啊？”沐恩笑了下，道：“我在之前的化妖袭城屠杀了六头巨型化妖时，从他们体内取出来的，后来发现还是少了一块，不过，现在有了。”
　　说着，沐恩将最后一块铁片对着铁牌上缺损处微微一按，整个铁牌完整了，然后，鎏金色的光芒闪耀，上面裂纹全部消失了，一块完整，雍容大气的令牌出现在了沐恩的面前。
　　也就是这时，被锁住的山神一声大喝，浑身的金光暴涨，再显出身形时，已经脱了枷锁，距离沐恩不过两步之遥。
　　然后，他二话不说，掐个法诀，对着那令牌就是一指……


第406章　是时候了！
　　对于山神陶展，虽然有枷锁铐制着他，但沐恩仍旧抱着很浓重的戒心，无论是无数次厮杀说带来的战士本能，还是他天生敏锐的感知力，都告知他眼前这似乎是鬼神的玩意，很危险。
　　若不是需要从对方口中了解一些真相和回去的方法，他不介意先把对方给灭了再说。
　　可这一次攻击，对方动手的方式太诡异了，居然不是对着沐恩，而是那令牌，或者这本就不是攻击，而是激活。
　　沐恩感受到了空间的震荡，可怕的吸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无法抵御，这一瞬间，他看到了陶展冰冷得意的笑，然后只来得及做了一件事情……
　　陶展是在笑，得意的笑，但他的眼神冰冷，仿佛在看死人。
　　说实话，勾魂枷锁是很厉害的，神道法器专门对付恶鬼，全盛时，这冥土现在所有的鬼王恶魂之类的，都不够这法器收拾的，但他可是在鬼神，并非单纯的恶鬼。
　　再说他毕竟是法器的前任主人，深知这法器的威力和缺陷，也幸好，之前那鬼差老儿被抖露出来时，勾魂锁链的子体还在他手中，他可以以这个子体为替代品，用一个代替的法术，让子体代替他，就能直接脱身了出来。
　　不过，就算是脱身出来，他又能如何？
　　他的香火之力所剩不多了，若真的再来一场大战，就算是赢了，他或许连支撑这宅院的力量都没了，而且最主要的，就两人现在的距离，以对方的速度和反应，直接被杀的可能性大一些。
　　所以，他只能忍耐，等待着机会，而当他看到那完整令牌时，难以置信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某些召唤，心头一动，他奋力出手了。
　　看着沐恩几乎被卷入漩涡之中时，他笑了，很冰冷也很得意，但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散去时，双眼中已经有了无穷的惊恐……
　　司昂，司昂！